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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起腾发的火焰狂暴而炽热地吞没了克瑞玛尔。
下一刹那,伊尔妲的金箭箭头擦过了芬威的手臂,她同样想要打断这个法术,但芬威丢下了一个戏法让后面的人无法及时地追上来,她怒气冲冲地越过法师,想要冲进星光河——她看到克瑞玛尔重又掉了下去,却被年长的施法者猛地抓住了手臂,拉进怀里。
芬威的怒意比起伊尔妲毫不逊色,枯瘦发黄的脸上却带着残忍而快意的笑容,这笑容让女性精灵不寒而栗。
“让他死。”他悄声説:“这对谁都好。”
伊尔妲用力推了他一把,游侠的力量是法师无法抗衡的,特别是在他无意伤害她时,芬威放开她,退后几步,转向那个正在帮助克瑞玛尔从水里站起来的精灵:“离开他,”他刻毒地声明到:“否则我无法保证我的法术不会涉及到你。”
“芬威!”伊尔妲喊道:“这只是个误会!他之前一直……”
“一直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这都快成了他的护身符了,”芬威冷漠地接了下去,“但你要告诉我,在他如同老鼠般短促的生命里,就没能碰到过哪怕一个吟游诗人吗?”不跳字。
伊尔妲顿了一下,确实,自有了芦笛与竖琴以来,除了神祗、战争与传説,吟游诗人所青睐的题材里最多出现的就是精灵,这种美丽、睿智、强悍而长命的种族,他们所涉及到的一切都是值得歌唱与聆听的,其中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他们的爱情——精灵拥有漫长的寿命,却只会向一个爱人献出他/她的忠贞,而他/她示爱的方式最多的就是馈赠一份象征着爱意的礼物——虽然歌谣中的名字总是会被换来换去,另一个种族也是各个不一,但这个陈旧的桥段总是被嚼来嚼去却是个不争的事实,除非克瑞玛尔是个聋子,不然你根本没法解释他竟然会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是个孩子!”伊尔妲説。
芬威讥讽地笑了笑,“但已能让你怀孕。”
法师的声音轻柔低沉,而伊尔妲就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她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站在伊尔妲身边的精灵与半精灵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芬威,其中一个想要説些什么,却被伊尔妲的动作打断了——女性的精灵游侠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地向前踏了一步,将她与芬威之间的距离拉短到个合适的尺寸,然后挥起拳头,碰地一声重击了芬威的下颌,把他打得飞了起来。
“十分。”巫妖愉快地评价道。
异界的灵魂表示同意,“那一定很痛。”他説。
的确,他们走过芬威身边的时候,还能看到一排倒置的优美字母印迹鲜明地烙印在芬威的皮肤上,今天伊尔妲没有戴那双缀着秘银小环的手套,可还带着刻着名字的戒指,这让芬威看起来就像是伊尔妲的所有物,注意到这个的精灵无不在轻声窃笑。
——是个意外,巫妖説,但不失是个好机会。
——干掉芬威?异界的灵魂开玩笑説。
——也可以这么説——巫妖没好声气地説——你去告诉伊尔妲,你很担心芬威的那个箱子,如果她问起你是什么。
——异界的灵魂迷惑不解,之前我就想要提醒凯瑞本,但你拒绝了。
——芬威在灰岭长大,并且已为灰岭服役五十年,还是伊尔妲的恋人,虽然他脾气不好,可也有几个朋友,而你只在灰岭待了十五天都不到,你不觉得像我们这种一个连熟悉都算不上的家伙居然认为芬威是个危险人物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尤其是我们找不到一个证人,也找不到一件证据,搜集不到一句证言的时候——在这个小误会还未发生时,你的贸然之举或许会让精灵们反感和厌恶我们,甚至觉得灰岭没了我们会更美好,我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现在不同,伊尔妲只会认为你是出于嫉妒与小孩子的报复心理,所以没关系,尽情地去説吧。
——但她可能会因此不以为意啊!
——那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提醒她也只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可不想让麻烦降临到自己头上——不要説出那个名字,对,就是亚戴尔次兄导师的名字,龙语并不是每一个法师有机会和足够的智慧学习的,何况还要精通到能够倒推变体名的地步,比维斯在这方面没有丝毫天分可言。
——那你的龙语是和谁学习的?
异界灵魂等了很长时间,他以为自己得不到这个答案了,所以当巫妖开口回答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我父亲。巫妖説,随即沉入了识海深处。
灰岭的管理者在伊尔妲向他抱怨的时候大笑出声。
“噢,求你。”
美丽的游侠恳求道,她面颊绯红,两只手臂抱在胸前:“你可以想象吗?克瑞玛尔就算了,他只有二十岁,就算以人类的方式来计算,他也只是刚刚成年,淘气任性些无可厚非,但芬威,生命女神在上,他已经七十岁了,如果他是个人类,他可能已经是个曾祖父了!而他居然还能这么孩子气!”她在管理者的宽大居室里来回踱步,皱着眉,叹着气:“还有……芬威的那些……“
“那些特殊的法术材料,这个他和我申报过,每一样,”管理者安慰她道东西不复存在于世——芬威也在计划那么做,伊尔妲,在艾露可林多离开灰岭后,他是灰岭最强的法师,也是最爱灰岭的人,他是最不会背叛灰岭的人。”
“我并不是……”
“我知道你只是在担心他,”管理者説,“但有些时候,法师确实很难理解,另外他或许还在为十年后他必须离开灰岭的事儿烦忧。”
“我会和他一起离开,”伊尔妲説:“在他三百年的寿命里,我们会携手同行,须臾不离。”
“我什么不告诉他呢?”
“两次,第一次我和他因为孩子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伊尔妲气恼地説:“第二次,也就是昨天,我刚想説话,他就告诉我,他认为克瑞玛尔是个术士。”
管理者哦了一声,钢蓝色的眼睛变得深沉起来。
“凯瑞本认为他是个法师,”他将手放在伊尔妲圆润的肩膀上:“而且就算是术士,也不都是坏的。”
第三十七章 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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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德蒙(上)
“猪肠”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兜里装着叮当作响的铜币,咋吧着嘴,回味着慷慨的主家给他的一杯麦酒——他不像别的搬运工人,一拿到工钱就急着投入酒馆的木桶或是的胸脯里,他有妻子,一个女儿,他的妻子里还有着几个月的身孕(具体多久他们弄不清楚),为了他们三个他顽强地抵抗着来自于外界的一切诱惑——有多少次他是咽着口水经过酒馆门口的?在他还没有自己,他还知道那家酒馆的油炸猪肠做的最好吃——他最爱吃那个,从小就喜欢,所以人家都忘了他的名字,改而叫他“猪肠”,他也觉得这个名字要比他原来的名字好听。
肥滋滋、油亮亮,咬一口满嘴都是那股子腥骚味道,香极了。虽然只是廉宜的鲸鱼黑油炸出来的,但就 那么一盘子就能抵得上一篮子粗面包,自打小女儿出生后——一张可爱的小嘴巴,要吃,要喝——他就没再享过这份口福了。
“猪肠”的妻子早早就煮好了麦子粥,粗面包,还有咸鱼和小虾,而后穿上为了防止被炉灶diǎn燃和熏黑的长裙,围上了那条黑色的破旧披肩,还用手指沾着水梳理了头发,在她年轻的时候,她可以説是美的,但很不幸,她之前的怎么好,没人想娶这么个老婆娘——比她还要年轻上几岁的“猪肠”愿意娶她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很多人都説“猪肠”是个傻子,他数不清十二以上的数,不过没关系,再能干的搬运工人每天赚不到一轮以上的铜币,他用不到十二以上的数字。而且她觉得“猪肠”傻的再好也没有过,他不喜欢,和她住在一起后,也不怎么喝酒了,最好的一diǎn,他从不打老婆,也许就是因为他蠢得无法弄懂打老婆与确定他在家庭中的权威有何关系。
“妈妈,我可以吃diǎn面包吗?”不跳字。她的女儿抓着门框问道,她记得妈妈的衣服是不能抓的。
“不行,那是你爸爸的。”“猪肠”的妻子説道,“给你月桂叶好吗?亲爱的。”
小女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望,她咬着手指接过母亲用指甲撕开的一小片叶子把它含进嘴里,这片月桂叶还是从罗萨法的圣所里摘取的,那儿的月桂树深受神恩,叶片永不枯竭凋零——平民们会借着饮用圣水的机会囤上几片叶子晒干后卖给游商,干月桂叶是种气味浓郁的香料,用它来掩藏变质肉类的臭味再合适不过,罗萨达的牧师们对此心知肚明,但谁也没被阻止或恐吓过。
“猪肠”的邻居不会那么做,因为只能吃喝而不能干活的孩子没资格拿到任何可以用来换面包和酒的知道,但还是我行我素,她的女儿很美,比她小时候还要美,她有幻想过这小家伙将来或许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知道呢,据説某处的领主就曾经娶了一个他的马车上看到的农家女孩。
“妈妈……”小女孩叫道,但她的爸爸已经回来了,女人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到了她丈夫的身上。
“猪肠”没急着吃饭,刚才的麦酒出乎意料的凶猛,他的胸口滚烫,头有diǎn晕,他从口袋里掏出铜币,摆在桌上,仔细地数着,“十个。”他高兴地説。
“十三个。”他的妻子惊讶地説:“今天你干了很多活吗?”不跳字。
“十个。”“猪肠”强调道,他妻子耸了耸肩,不去和他争辩,她收起十二个铜币,将一个铜币放回“猪肠”的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十个!”“猪肠”对女儿説。
他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女孩笑嘻嘻的,因为她知道她的爸爸很快就会“不小心”地掉很多面包屑下来,掉在桌上的面包屑她可以吃而不会挨妈妈的骂。
“猪肠”先喝了麦子粥,麦子粥带着焦味,这很正常,他们买不起铁锅,而陶锅总是很容易黏底;他又吃了咸鱼,咸鱼里面的刺刺着了他的喉咙,那双白色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些东西;小虾里面夹杂着沙子,而且太咸了,这些都很正常,但他却无来由地烦躁起来。
他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包,粗面包里混杂着磨盘上掉下来的小石头,有块特别大的崩掉了他的一块臼齿,疼痛和血充满了口腔,他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深色的面包团上沾满了白色的唾液,还有一diǎn血,他女儿以为这是给她的,立即伸出手来,抓起它放进嘴里。
“猪肠”发出一声恼怒的吼叫,他不自己快要到达dgdiǎn了——愤怒,伤心,不满。他听到妻子的尖叫。
他茫然地冲着她大喊,扔下几乎被他撕成两半的小女孩,冲向他的妻子,咬牙切齿地推倒她,在她的肚子上蹦蹦跳跳,唱着歌儿。
一个提着个空筐子经过的洗衣妇目睹了这一惨剧,她聪明地捂着嘴巴跑开,准是去叫警卫队或是罗萨达的牧师了。
“带上记录,”在一个经过法术伪装的屏障后,黑袍法师説,领针上翠绿的火焰宝石就像是猫在黑暗中眨眼:“我们得离开了。”
屏障上的法术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就失效了,一个罗萨达的白袍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它看上去就是个破烂的旗帜,或许曾经被用在白塔的商船或商队里,他们喜欢用刺绣着圣徽的丝绸来做标示,丝线不是金就是银,但如今满身窟窿的它连做块裹脚布都没资格了。
正在警卫队与白袍忙碌于制服“猪肠”与拯救那个可怜的孕妇时,始作俑者已经带着他的下属远离了那个地方。
他们回到内城区,衣着整洁,面容秀美,神色从容,一diǎn也看不出刚才作了怎样可怕的恶事——他们之中的一个以一张陌生的脸和慷慨的薪水雇佣了“猪肠”以及其他工人,在赠饮的麦酒里倒入药水——就是那些曾让鹧鸪山丘的兔子变成嗜血小怪物的那些,“猪肠”的分量格外多些,他是最先发作的,其他人会延后一到两天。
“精彩绝伦,德蒙法师,”那个已经拿回了什么,阻隔声音扩散的法术仍然起着作用:“您的作品——真是太妙了,妙极了,呱呱叫,无尽深渊在上,听听那几声动人的喊叫——”
“那个女人一定会后悔没能看好她的小杂种。”另一个施法者随口附和道,但他的语调中略含讥讽,显然对被称之为德蒙的施法者的睚眦必报很有diǎn不以为然。
“我説过,”执政官的次子平静地説:“我憎恶罗萨达。”
第三十八章 德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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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德蒙(中)
始终面露谄媚之色的施法者听到他竟然敢説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德蒙,可敬的德蒙法师,”他声音尖细地説道知道他是否正在倾听我们的谈话呢?”
“我想这个你无需担心,”先前将“猪肠”的女儿轻蔑地称之为杂种的法师説:“尊敬的德蒙法师是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的,他故意读错了一个辅音,你没听出来吗?”不跳字。
他转向德蒙,执政官的次子,脸上似笑非笑:“不过您的话可真是令人吃惊,不管:“几乎都是罗萨达的信民。”
“但我是个施法者,”德蒙説:“妄尊自大从来就是施法者的通病,我并无意去改正它们——好了,将今天的记录给我,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如果有需要或是别的事情,我会召唤你们的。”
两个施法者交出了他们的记录,施法者的记录方式当然不会是墨水、笔和纸张,他们各自施法,从猫那儿挖出一对眼睛,驱使他们的魔宠将其中的一只偷偷放进“猪肠”的小屋,另一只经过清洗后沉入秘银与石英的混合溶液,完成后它看起来亮晶晶的,圆溜溜的,眼球的每一部分都清晰可见,就像是某种毛骨悚然的精美饰品。德蒙将它们并列在掌心里,那个胆小而又嘴甜的家伙所制造的“窥视之眼”有diǎn发灰,有斑diǎn——放进石英溶液的时间太长,外层的石英留存的太多,而且秘银粉投放的也不够均匀,里面的眼球处理的不够妥当,一部分血管与神经依然拖在白色的球体后面——它记录下来的情景看起来肯定会有模糊与抖动;而他同伴所做的小玩意儿就好多了,透明,干净,里面的眼球像是被剥了皮的葡萄那样干干净净的。
德蒙对他所招募来的两个施法者都不是那么满意,一个虽然很会什么连个简单的窥视任务德蒙都得跟着的原因。
“留在那个屋子里的眼珠你们确定已经拿回来了吗?”不跳字。
“它已经在我魔宠的肚子里了,”蠢笨的法师喊道:“我亲眼盯着它吃下去的。”
“我也是。”另一个施法者説。
他们的魔宠只是普通的大蝙蝠与蛇,而德蒙有着一只来自于无尽深渊的小魔鬼宠物——它遵照德蒙的吩咐,从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除了德蒙的导师——德蒙正是由这个牙齿滴毒的小玩意儿引介给他的导师的,没人知道他有这么个可怕的魔宠。
不过正如俗语所説,单论着魔鬼,魔鬼就到——虽然来人并不是人们通常意义上所指的那种深渊生物——他是刚刚提到的,德蒙的兄长,执政官的次子,一个骑士,一个渴望着为罗萨达而战的骑士,他正在接受繁重的训练与考验,希望得到圣召,所以他的罩袍与马衣上绣着的圣花月桂都是未曾开放的,用的颜色也偏于淡绿而非深绿,他继承了母亲的深栗色头发,微微带卷,没有蓄留胡须,或许是因为正在内城区的关系,他没有穿上全身盔甲,而只是披挂了一身轻盈的秘银链甲,身后跟着两个穿着两色衣的仆从,他在看见自己的弟弟时就立即跳下马,向他走来并张开手臂。
德蒙神色自如地将两只“窥视之眼”放入柔软的内袋,与其説是他回应了兄长的拥抱,倒不如説是拍了拍兄长的链甲。
“那么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他对那两个临时下属説:“明天再会。”
德蒙的兄长和他一起目送两人远去,“这是你的新朋友?”执政官的长子问道。
“偶尔经过白塔的法师,”德蒙回答:“我正在为父亲争取他们。”
“白塔已经有安东尼奥和你了,”他兄长不甚赞同地説:“碧岬堤堡也只有三个法师。”
“碧岬堤堡的阿尔瓦法师抵得上半打平庸之辈,还有两个即将离开导师的学徒,白塔的情况要比碧岬堤堡复杂,而且近来阴影中总有人在蠢蠢欲动,”德蒙説知道父亲有没有和你提过,我们最近才发现了一条用于走私的暗道。”
“我刚回来,父亲还在官邸,我正要去见他,”德蒙的兄长説:“上次我收到的信上他有提过这件事情,但只有一两句话,或是那时候事情还没恶劣到这个地步?我是説,你正在私下征集士兵和法师——”
“你是在责备我吗?”不跳字。德蒙尖刻地説:“我所遵照的可是父亲,白塔的执政官的命令!”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骑士説,“我是在担心你,父亲还有白塔,我已经听闻了一些消息,你所招募的人几乎都是些盗贼,罪犯,以及来历不明的闲散佣兵,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不被允许进入外城区,而现在他们却能在内城区……”
“现在已经出现第三个盗贼工会,并且已经侵入至白塔的一百里以内,他们拥有蛇人和法师,或许还有巨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我们搜索了白塔周围的湖泊,找到了整整六条暗道,这些暗道可以用来走私,也能运送士兵和怪物,我们需要增强白塔的武装力量”德蒙慢慢地説:“是的,这些人确实没有你的精灵们纯洁无暇,但他们能帮助我们保护白塔——只要给钱,他们就干,尽心尽力。”
“你们是否有向领主求援?”
“可怜的哥哥,”德蒙説自己——灰岭需要帮助,白塔自然必须伸出援手,但反过来呢——我们当然有向领主求援过,要看存底的文书吗?三封,我们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获得解释,这就是精灵,他们不是人类,哪怕他们长着一张比大多数人类漂亮的脸,混杂着他们的血的半精灵也是一样,就像你爱着的那个:“你恐怕也难以得到一滴眼泪——因为她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对待白塔的,作为精灵们的中转城,白塔只要【创建和谐家园】头和住宅就行了,至于里面的人,就算是全部死光了,也会有人愿意进来继续充满这儿的——毕竟这儿能够攫取的财富简直可以与星光河的支流相比拟,她怎么会用灰岭那些珍贵的精灵,半精灵来换取人类的性命呢?”
“……我会去询问她的,”骑士説相信这其中必有误会。”
“希望如此,”法师説:“但我们可等不及。”
第三十九章 德蒙(中)
第三十九章 德蒙(中)是 由【】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德蒙(下)
德蒙知道兄长的归来必定会造成某种影响,但他没想到的是这种影响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执政官经常在能够聚齐三个男孩的时候命令他们回到自己的官邸用晚餐,像是这样就能让他们如表面所见的那样和乐融融,密不可分,但德蒙看来,大概只有天真的亚戴尔会知道他的权利、荣誉和期许的将来根本就和仆人端上来的打泡甜奶油一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为乌有。
“德蒙,”执政官説,一边头也不抬地切割着一块鲜嫩的牛肉:“招募士兵的事情暂缓。”
德蒙一下子握紧了银质的餐刀:“我……不明白,”他故作困惑地説:“父亲,昨 3w天我们刚就此事讨论过……”
“我今天和你的哥哥谈过了,”执政官粗鲁地説:“我觉得他説的很对,我们应该向领主求援,让她派士兵和法师来,而不是徒然地耗费白塔的钱和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