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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避开你,”暗金色头发的精灵轻快地説,“但记得抓牢绳索,风和星光河会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説完,他向凯瑞本浅浅地鞠了一躬,一转眼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的伤。”凯瑞本提醒道。
“唔,”克瑞玛尔将秘银法杖放进次元袋里,治疗术固然能让你焕然一新,但初生的皮肤和肌肉都很脆弱,要等上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原有的坚韧结实,“我想我还是能找出个法子来解决此事的。”
清亮悠长的呼叫声自水面上升起,精灵与他们的半个同族就像是褐色的小松鼠那样轻松自若地在纵横交错的帆索间飞跃纵跳,他们将锚绳收起,封闭舱口,降下与捆绑起前三角帆与后桅帆,只留下庞大的主帆以一个锐角与来自于北方的寒风相对——船体两侧浮现出涟漪般的银光,与船身等长的秘银膜翼自船舷后侧伸出,在不断的震颤中展开,风元素最为强壮的两个孩子从它们的身下经过,顺服有力地托起这双金属的翅膀。
船飞起来了。
如果要异界的灵魂来形容,大概只有飞机起飞的一瞬间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但飞机坚实的舱壁会隔绝掉那些能令一个普通人窒息而死的风和水滴,船不能——迎面而来的狂风就像墙壁那样紧紧碾压着他的胸膛,而它扬起的水沫就像鞭子那样锐利,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克瑞玛尔先前还想要试着估算船只的速度,但很快地,随着整个船体几乎完全脱离水面,他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足以作为速度的参照,自打所有的颜色都应成为一条明暗不同的线但他仍能够分辨得出岩石与匍匐在岩石上晒太阳的蟾蜍时——很明显,他的眼睛不是那种仅能将图像保留在视网膜上零diǎn一秒的大众化产品。
茕茕孑立的主帆鼓胀到了极限,精灵们依靠精巧的奥法舵盘控制秘银飞翼,每一次精细微小的调整都会带来速度的又一次飞跃,某些时候,船身依然会没入水中,水流冲撞船首的声音就像是钢斧敲击着岩石。
正如暗金发色的精灵着重指出的,在这种速度下,每样不曾被固定或能固定住自己的发现它的些许踪迹。
凯瑞本想要大笑。
施法者想出的办法很简单,他先让自己漂浮起来,然后用那根能够伸长和缩短的秘银细绳套住自己的腰,让凯瑞本把自己固定在后桅杆的dg端——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摇摆不定的风筝或是气球(如果这个位面有),但确实很安全而且不会影响到任何一个人。
“嘿,凯瑞本?”克瑞玛尔问道,灰色的斗篷与黑色的短发被风拉的笔直——速度与失重带来的【创建和谐家园】充溢着他的肺腑四肢,他突然想要做diǎn疯狂的事,真的。
“什么?”
“如果我放声大喊的话,会不会有diǎn失礼或吓到什么人?”
凯瑞本真的大笑了出来。
次日,轮到巫妖占据并使用这个身体的时候,他发觉船上的每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露出一种古怪而甜蜜的笑容,这让他倍感疑虑焦躁,他检查了什么蠢事,他找到凯瑞本,而活该在无尽深渊沉沦一万年的游侠一见到他就立即笑着走开——等他终于痛痛快快地笑完了回到巫妖身边的时候,巫妖已经什么都不想问了。
所以説,当曾经的不死者终于遇到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半精灵时,他并不觉得恼怒或沮丧,相反地,充满防备与抑郁的负面情绪让他心情舒畅,精神愉悦。
这个叫做芬威(这是个精灵名字)的男性法师有着一双苔藓绿的眼睛,嘴角和眼角都有着深刻严厉的,向下垂的皱纹,皮肤微微发灰——那种老年人常有的那种失去了生机的灰色,这在灰岭是很少见的,即便是半精灵,他们在成年后也会在两百至三百年内保持着他们的青春与活力,巫妖更倾向于它们是因为性格而非生理而产生的——他的头发是灰金色的,与灰岭的大部分居民习惯性地留至肩后或腰后的长发不尽相同,它被修剪的很短,并有意缩减了两鬓的长度,将那双不像精灵们那样长而柔软但仍要比人类薄软的耳朵完全地暴露在外;身着的法袍也不像人类法师那样选择黑色或白色,而是如游侠般的深褐色,手上只有一枚镶嵌着翡翠的秘银戒指。
他是灰岭的管理者——一个精灵指定给克瑞玛尔的引导者,升起了飞翼的船只只用了半个白昼和一个夜晚就抵达了灰岭,放下了一船丝绸、盐和染料,笑不可抑,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一个“可爱淘气的小家伙”的精灵,同样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游侠,以及一个需要耗尽所有的自制力来保持冷静与镇定的巫妖。
面见管理者的过程短暂而轻松,这diǎn还得归功于凯瑞本,无论在碧岬堤堡、白塔还是灰岭,凯瑞本都似乎具有着极高的威望与可信度,甚至于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受益不浅。
人人都爱凯瑞本,除了巫妖,还有他的引导者,前者有趣地品味着那道隐秘而晦暗的嫉妒之情——一个在灰岭居住了数十年的半精灵,嫉妒着一个精灵。
“灰岭并不是个热闹的地方,”芬威説,语气平和而冷漠,不参杂一丝多余的情感自己收集、种植或是搭船前往白塔;若是需要食物,那么你可以打猎和采摘,但不允许有超出维持生存需要的部分——非必须的残杀和摧毁会导致你被驱逐出去,你因此获得的利益,无论是货币还是其他的东西都会被收缴和毁掉——灰岭很少需要用到货币,你拿到的酬劳一般与你所做的工作有关,你可以拿去和你的邻居或东西,也可以交给我们的商人,他们会代为换取面粉、香料以及别的普通货物。”
灰岭是银冠密林的延伸部分,实际上它包括了一整个宽阔平坦的河谷与两侧的低缓山岭,高大且枝叶鲜润沉厚的槭树林覆蔽着山岭的每个角落,甚至侵入了河岸边的灌木从与卵石坡。
这儿的槭树被叫做裂缝槭树,顾名思义,它在成长到第五十年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裂开十几道或几十道斧劈般的缝隙,从这些裂缝中流出的枝叶透明无色,带着树木特有的芳香,将它们聚拢起来,静置后会呈现出牛乳般的白色,再加热去除里面的水分,剩下的就是如同松树脂般光亮金黄的粘稠糖浆,这些糖浆在还滚热的时候就被倒进石头或陶土的模子,等它冷却凝固,就是最为讨人喜欢的槭树糖了。
作者有话説:
昨天晚上网络又出问题了——抱歉,就连手机都上不去了……
鞠躬,感谢诸位大人的支持与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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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星光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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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伊尔妲(上)
槭树的裂缝大多在距离地面十五至二十尺的地方,精灵们用麻藤的空心枝条做引流管,藤条沿着黑色的树皮一路往下,接入橡木木桶或是羊皮皮囊——在这儿有三种工作可供选择,一是调换木桶和皮囊,其中一部分是满得快要溢出来了,更多的是被熊、狐狸甚至松鼠弄破了——槭树甘甜且营养丰富的汁液也是它们的心头好;二是增减或转换藤枝的位置,有些槭树能够一次产出近五十磅的汁液,而有些连半磅的小皮囊都填不满,如果汁液枯竭,而引流管依然插在裂缝里的话,它会吮吸韧皮部的水分和营养,直接伤害到那棵可怜的槭树,这时候就要将藤枝取走或及时地转移到其他蜜汁丰沛的槭树上去——这对于槭树同样有益,毕竟那些从它们身体里流出的甜蜜汁液往往会吸引来数之不尽的虫子,这些虫子可不会在意它们吸取的是树木的那一部分,不过这项工作基本上都是由身体轻* 如飞鸟的精灵们负责的,半精灵们还是有diǎn重,站在树上会折断脆弱的枝条——他们负责观察敲击木桶和揉捏皮囊,拿走满的和坏的,换上新的。
在现在的法师与曾经的不死者看来,这种做法简直毫无效率可言,他们本可以直接在槭树靠近地面的地方斩开一个立三角形的口子,这样汁液会来得又多又快,他们还可以在木桶边缘和皮囊外涂抹毒药,动物有时比人更聪明,只要有那么两三具尸体,它们就会离那些可口的甜水远远的——不比做两位数内的计算更复杂——若是在他父亲的国度,这些行事拖沓,反应迟钝的愚民会被一个个地拖出来当众施以刺形或是锯刑。
“你对此不以为然,是吗?”不跳字。芬威突然説,与此同时,他猛地旋转身体,向身着白袍的施法者投去如同鹰鹫般锐利暴戾的视线知道你一直与人类生活在一起,但是,”他提高声音,突兀地举起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指着他的被引导者:“听着,别把人类的那套带进灰岭来!否则我会第一个要求驱逐你!”
一只灰色的松鼠在树枝上惊愕地看着他们,飞快地跑走了。
巫妖无所谓地笑了笑,他当然什么样的笑容最能激怒他面前的这个蠢货——他拢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做出了手势,这是第二次有关有他什么程度?譬如説,死亡?
他做好了准备,他将毫无畏惧地接受再一次的,被剥夺所有的酷刑,无论它有多可怕或是多漫长。他必须那么做,无知的活着从不是一个施法者会和能选择的道路。
只可惜事情没能如他所愿的发展,就在芬威抬高手臂,像是要施展一个能让这个新来者终生难忘的法术时,一枚金色的羽箭打破了两个法师的对持,箭头深深地【创建和谐家园】他们之间的泥土里。
“芬威!”
巫妖抬起头,一个身形纤细的女性精灵正从一棵有着巨大树冠的槭树上急匆匆地向他们靠拢——她单手抓着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藤蔓旋转着飞速下坠,优雅而轻盈,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连最警惕的树蛙都没惊动。
“芬威。”在足够接近他们的时候她又重复了一边引导者的名字,她的穿着装扮接近游侠,也就是説,紧身裤和靴子而不是裙子,无袖外套长过臀部,系着腰带,背着弓箭和箭囊,戴着缀着秘银小环的手套,但这些完全未曾影响到她的美,她的眼睛就像是晨曦照耀下的湖面,翠绿中闪烁着diǎndiǎn金光,她长过腰际的头发颜色要比芬威和凯瑞本都要浅,一如流动的精金或是月光。
“伊尔妲。”芬威回应道,巫妖失望地松开手指,这个男人的愤怒正在平息,没关系,他对自己説,只要阴影依旧存在,他是不会失去这个绝妙的试验品的。
“他还是个孩子,芬威,”有着一个崇高名字的女性精灵严厉却不失温柔地説道知道他之前一直和人类生活在一起,那你就该知道我们要拿出更多的宽容和耐心。”
“只怕宽容和耐心会带来灾祸,”芬威毫不畏惧地看着她:“灰岭的战士与法师已经足够多了,我们不需要新血,尤其是这种混杂不清的血——他既然已经在人类中长到了这个年纪,就应该继续在人类中生活下去,而不是到灰岭来——带着他的目的。”
“我只想在这住上很短的一段时间,两三年足矣,”巫妖説,以一种隐晦但让芬威更为难以忍受的平静口吻:“在那些红袍的搜寻与追捕不再那么紧迫疯狂后就离开。”
“带着巨细靡遗的地图与情报。”芬威説。
伊尔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相信的。”
“你尽可以随心所欲,伊尔妲。”芬威説,然后不带一diǎn犹疑地转身离开。
“芬威还是老样子吗?”不跳字。凯瑞本问道。
“还是老样子。”灰岭的管理者,一个有着钢蓝色双眼的男性精灵回答道,他和其他精灵一样无法从外表上辨识年龄,但有着凯瑞本也未必能够拥有的沉稳踏实,他在自己的书桌上并拢手指,搭成一个塔形,摆出思考的姿态。
“那你还让他做引导者?”
“那孩子很可爱,”管理者説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这个的。”
“他还是讨厌半精灵?”凯瑞本难以想象地问道自己就是个半精灵。”
“他觉得有着非精灵血统的活物都是不可信任的,”管理者啼笑皆非地説自己的半精灵赶出灰岭。”
“这种思想……”凯瑞本停顿了一下,修改了一下用词:“太激烈了。”
“这应该与他的父亲有关,”管理者説:“他父亲只有四分之一的人类血统,却差diǎn将整个灰岭出卖给了盗贼与红袍。”
“血统并不能主宰一切。”凯瑞本説:“人类中也有至善至美者。”
“我从未怀疑过这diǎn,”管理者敲了敲桌子:“但至恶至毒也同样在这个种族中孳生,正如你看到的。”
“是的,一个新的盗贼公会正在诞生。”凯瑞本説,阴云笼罩上他的额头与眼睛知道他们的成员会在手指上纹有菱形花纹或带着有这种花纹的戒指,碧岬堤堡与白塔都已经有了他们的踪迹——其中甚至包括了蛇人。”
管理者厌恶地皱了皱眉,“那种东西原本只生活在龙火列岛。”
“他们把蛇人带进了大陆,”凯瑞本説知道他曾经泄密。
“灰岭的风总是带着蜜糖与树木的清香,”管理者説:“但最近我从风中又一次地嗅到了血和钢铁的气息。”
“唔,”巫妖无辜地看向伊尔妲回来?”鉴于他只学习到了槭树糖的制作方法。
“不,”伊尔妲説,“让他见鬼去吧,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办,我也做过引导者,”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施法者的黑发:“你同意吗?”不跳字。
“当然。”巫妖説。
伊尔妲立即露出了一个明快而又甜蜜的笑容,“好孩子,”她説:“或者你愿意和我説説你在船上的事儿?我听説了,但不是很详细,因为每个人都会在説到一半的时候笑倒在地上……”
巫妖考虑是否要施放刚才预备好的那个法术。
作者有话説:那个,我记得我还欠了一章的……
第三十一章 伊尔妲(上)
第三十一章 伊尔妲(上)是 由【】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伊尔妲(中)
比起芬威,伊尔妲这个引导人可要称职的多了。
黑发的施法者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工作,也不是地图,而是食物和住所。
正如我们之前所描述的,尖颚港的仓库是贝壳混凝土的,港口内的建筑中几乎都是半木半土的做法;碧岬堤堡的房屋则大部分是石头的,只有少量的木屋,城外流民所居住的是废弃的帐篷与棕榈叶子编织成的小棚子;白塔与碧岬堤堡相仿佛,或説其他地方的建筑也大致如此,农奴们依靠着泥和草的低矮小屋博得一时喘息,而奴隶们只有徒手挖出的洞穴得以蔽身。
如果你是个第一次来到灰岭的陌生人,你可能会感到异常迷惑,因为你根本找不到“灰岭”的位置——没【创建和谐家园】头,没有神殿,没有整齐的房屋,也没有清晰的道路,只有数之不尽,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树,垂挂如帘的藤蔓,纠结盘错的树根与每一步, 3wquleded都会深陷其中的腐叶层。
但只要有人愿意引领你,或是你目光敏锐并愿意总是抬着头,那么你或许可以自己的居所悬挂在约有三十尺到五十尺的高空中,采用的材料是一种银灰色的木头,几乎没有金属和石材,房间紧紧地依靠与围绕着巨树的躯体,有着环形的露天走廊与尖dg宽檐帽般的屋dg,高低不一,彼此之间有着细窄的吊桥相连接。
克瑞玛尔的住所算是其中较小的一座,只有五个房间,令巫妖感到满意的是其中一个房间完全密闭,仅靠氟石照明,还有一个房间有着四扇镶嵌着无色玻璃的窗户,即便这儿的阳光需要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进来,它也能保持足够的亮度。
“这座房屋是仿造芬威的住所建造的,”伊尔妲説:“几乎和它一模一样——你也是法师,我想你的需求不会和他相差甚远。”她轻微地摇着头:“他应该先带你来这儿,而不是去看如何制作槭树糖。”
显而易见,他有时间而已。
房间里还有些空荡荡的,毕竟这儿只住着一个克瑞玛尔,只有床、挂衣架和储物箱,但箱子包着精美的铜角,床上堆积着皮毛、羽绒与丝绸。
至于其他的,芬威倒是没説谎,灰岭不存在交易,只存在交换,或者你自己去采集制作——譬如説,克瑞玛尔需要一张斜面书桌,用来抄写卷轴的那种,他可以自己去银冠密林的边缘搜索腐朽或倒塌的树木(这是第一步),也可以拿出别人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寻求帮助,这儿多的是手艺精湛的精灵与半精灵,一张斜面桌对他们而言只是某个闲散午后的小消遣。
一个应该用于烹煮的房间里厨具齐全,当然,没有炉子,银罐里储藏着蓝黑色玻璃质感的粉末,一种被精灵们称之为辉石的奇特矿物,碾成细末后碰到水时它会释放出极大的热量——如果你想要煮上一壶供四到五人饮用的热茶,只需要指尖那么大的一小撮。
伊尔妲煮了一壶茶,加了三块槭树糖,还有她随身携带的一条面包,他们就这样在克瑞玛尔的新房间里吃了一顿不能再简单但很美味的午餐,间杂着问询与回答。
灰岭在芬威的口中单调而又无趣,但在伊尔妲口中,它就变得可爱得多了,就工作而言——灰岭最为重要的工作是为银冠密林架设起一条最初也是最关键的防线,但这个工作暂时不太可能交给克瑞玛尔,他不熟悉灰岭,灰岭也不熟悉他;至于其他的工作,只能説是个diǎn缀或是爱好——你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你没什么想要的。如果你想做,那么除了制作槭树糖,你还可以尝试如何驯养大银腹蜘蛛,从它们那儿获取丝线,这些丝线编织成的衬衫轻若无物,在坚实程度上甚至能够与皮甲相媲美,即便是德鲁伊也能穿着;你可以试着酿酒,没错,灰岭没有酒馆,但如果你的房间里装满甜蜜的美酒,那么很快就会有精灵和半精灵拿着各种各样的自己的生活,那么你也可以试试制作卷轴和药剂,治疗药水,防护、修复、除火焰以外的能量供给都是很受巡逻人员欢迎的。
每个夜晚,在魔法星河高悬空中的时候,他们还会在河滩与林间空地沐浴着星光与月光翩翩起舞,低声歌唱;而在细雨靡靡,或是大雨滂沱的时候,他们会在一个较大的木屋中聚会,喝茶,品尝蜜糖,交换趣闻与笑话,倾听游侠、德鲁伊和来客(极罕见)的叙述与指diǎn,为自己将来的游历以及永远的离去做好准备。
是的,永远的离去,精灵与人类的混血成年的时间与人类相仿,生命则是他们的两至三倍,成年后他们为灰岭服役六十年,仍有长久的生命等着他们去肆意挥霍,但那不是灰岭,灰岭甚至会拒绝他们再次进入——克瑞玛尔虽然不是辛格精灵的后代,也未曾在灰岭长大,但灰岭提供给他的庇护也同样是六十年——虽然他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芬威法师已经服役多少年了?”黑发的施法者突然问道。
“五十年了。”伊尔妲説,平静的神情中带着一抹无法掩盖的黯然。
芬威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站在阅读支架前面,一本打开的法术书斜靠在银灰色的平板上,他将自己的手指放上去,里面的文字蠕动起来,纠缠着,分解着,组合成另一种排列方式。
氟石白色的光照亮了书籍,还有芬威的脸,让他的脸看上去就像岩石那样缺乏生机,过大的褐绿色长袍在他突出的肩胛骨上晃动,他最近瘦了很多,应该去找善于缝纫的同伴修改一下衣服的尺寸,但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他的手指压在那些颤动模糊的文字上,如饥似渴地阅读着。
但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时,可以想象法师有多么的惊骇,他几乎要尖叫,并将匕首刺入身后人的心脏,或是释放一个记忆中的最为致命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