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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凭什么要让步？”彭茂邦顿时急了起来，“打得过为什么不打？以我们的军事实力，有没有理由都能击败越南。再说了，小潘不是在联系越南总理阮良玉吗？只要除掉武三明，让阮良玉上台，是不是侵略战争，谁能说得准？”
赵润东苦笑了一下，说道：“做事得讲究策略。扶持阮良玉上台，确实是解决越南问题的最佳办法，但是现在八字没有一撇，谁能保证阮良玉能够活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他手段与方法，必须重视外交影响。”
潘云生迟疑了一下，说道：“老赵说得没错，最好双管齐下。”
彭茂邦瞪了眼潘云生，咬了咬牙，没与赵润东争辩。
“当然，不管怎么样，尽快歼灭老挝境内的越军，让欣达翁回国执政。”赵润东也做出了让步，“两天之内，将空中打击的重点转移到老挝，迫使武三明尽快出手。只要越南军队胆敢在欣达翁回国执政后再次进入老挝，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对越南发动地面战争！”
说到这，彭茂邦的怨气也消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赵润东主战的观点非常明确，与彭茂邦不同的是，赵润东更加重视方式方法，也更加重视外交影响。
第二十六章 歼灭战
25日凌晨，老挝平叛战争的第四天。
经过24小时的是激烈战斗，“南康-南俄歼灭战”结束，在装甲271旅、装突273旅、空突151旅与空突161旅的联合猛攻下，南康河与南俄河之间的越军第21步兵师与第7装甲师被彻底歼灭。
共和国国际广播电视台新闻频道对战役进行了全程追踪报道。
与前几天的战斗相比，除了猛烈的空中打击与强悍的炮火压制之外，装甲突击部队与空中突击部队的联合作战成为了最大的看点。
以往数十年，共和国的老百姓只能通过新闻与电视节目了解美军的联合突击行动。
从越南战争初露峥嵘，到海湾战争大显神威，再到伊拉克战争与阿富汗战争成为主要进攻力量，美军的空中突击部队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这次，共和国陆军用24小时的精彩表演，证明了“陆战之王”的美誉并非浪得虚名。
战斗中，真正的主角不是第271装甲旅，而是第151空中突击旅。
战役穿插、战术分割、纵深突击、迂回包抄，空突151旅在战场上表现出了极为强悍的战斗力与迅捷无比的机动性。
歼灭战刚刚打响，空突151旅用3次战役穿插分割了越军第21步兵师与第7装甲师。
随后，空突151旅的低空打击部队掩护装甲271旅猛攻最东面的第21步兵师一部，在4个小时内歼敌2000余名、俘敌3000余名。进攻中，空突151旅的战术分割发挥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不但为装甲271旅提供了有力支持，还单独打了3次歼灭战，俘虏越军官兵近千人。
在越军防线上打开缺口后，歼灭战全面打响。
随着装突273旅与空突161旅投入战斗，空突151旅转为执行纵深突击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分割越军。空突151旅转变“角色”的速度非常快，从任务下达到部队集结、再到部队出发，前后仅仅用了45分钟。
“纵深突击”是空中突击部队的拿手好戏。
以直升机做运载工具，空突151旅如入无人之境，2个小时内突击上百千米，直接将第21步兵师与第7装甲师一部“切”了出来，为装甲271旅与装突273旅围歼该部越军创造了机会。
到24日15点左右，围歼战斗结束。
越军第21步兵师残余的2000余名官兵、第7装甲师的1个装甲团与1个机械化步兵团的5000余名官兵被全歼，其中4000余人缴械投降。
战役进行到此，越军第7装甲师的剩余部队向【创建和谐家园】围，试图与第24步兵师会合。
空突151旅再次出动，以极快的速度向越军第7装甲师与第24步兵师之间的空隙地带包抄，为最终歼灭第7装甲师打下基础。
24日17点45分，最后一轮歼灭战打响。
装甲271旅与装突273旅分别从西面与北面攻击越军第7装甲师，空突161旅负责低空支援与战术穿插，空突151旅则负责守住“大门”、阻止第7装甲师突围。
因为战斗在夜间进行，所以战地记者没能拍下多少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
从战斗在25日凌晨结束来看，越军第7装甲师的抵抗非常顽强。
没什么好奇怪的，第7装甲师是越南陆军编制规模最庞大、战斗力最强的装甲部队，在越军中属于“战略部队”，全师有2个坦克团、2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以及数个师直属营级部队，拥有坦克420余辆、步兵战车460余辆、装甲战车600余辆、自行火炮220余门、各类火炮与迫击炮800余门，总计兵力23000余人，装备编制与人员数量均超过了共和国陆军第27军。
在第二阶段歼灭战中，第7装甲师只损失了不到一半的兵力。
突围无望，越军就地固守，给进攻的第271装甲旅与第273装甲突击旅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位于战场东南面的第24步兵师对空突151旅的防线发动了猛攻，试图救出被围困的第7装甲师。
能够在7个小时内歼灭第7装甲师，空军的贡献功不可没。
当天晚上，空军总共出动577架次作战飞机，为地面部队提供了1263次空中支援，仅部署在思茅与景洪的2个攻击机大队（各装备Q-5M攻击机24架）就出动了124架次，投掷各类弹药447吨，摧毁越军坦克等各类战斗车辆328部。
另外一支重要支援力量就是第27军的远程炮兵。
3个炮兵营（其中1个是火箭炮营）在当天晚上总共向越军投掷炮弹与火箭弹4783枚，约50%为制导炮弹，摧毁坦克等各类战斗车辆863部、火力点等防御工事241处、炮兵阵地22处、兵力集结地点8个。
据后来统计，在战斗中被击毙的4000多名越军人员中，有70%死于轰炸与炮击！
面对如此猛烈的打击，就算越军第7装甲师长了翅膀也逃不掉了。
25日凌晨，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该师师长黄杰成少将吞枪【创建和谐家园】。随后，残余的11000余名官兵全部缴械投降。
24日的战斗中，打得最艰难的肯定是空降153旅。
因为另外4个旅要围歼第21步兵师与第7装甲师，空突152旅需要守住“南大门”，所以空降第153旅必须单独守住“西大门”。更糟糕的是，空军与远程炮兵要全力支援歼灭战，无法为空降153旅提供太多的支援。
战役打响前，项铤辉亲自向第27军军长下达命令，为空降153旅提供足够的弹药。
抓住战役开始前的时间，第27军向空降153旅空运了1个炮兵连与2个重型迫击炮连的装备，以及大约450吨弹药。空军出动大型运输机，对空降153旅实施了3次空投，总共投放弹药物资1050吨。
所有人都知道，战役打响后，越军会拼命攻打农黑。
事实确实如此，从24日14点开始，越军再次猛攻农黑。
因为彭茂邦规定在48小时内歼灭越军，所以空降153旅做好了恶战48小时的准备。战斗开始后，空降153旅格外“节约”弹药。
下午的战斗还比较“轻松”，越军的几次突围行动被轻易的打了回去。
进入夜间，随着最后一轮歼灭战打响，被堵在农黑西面的越军第24步兵师、第27步兵师与第5装甲师感到了切身威胁，纷纷拼了命的向【创建和谐家园】围。
战斗很快就进入白热化状态。
空降153旅拼出了吃奶的力气，连轻伤员都拿起武器上了前线。
在夜间前4个小时的战斗中，空降153旅减员473人，其中阵亡官兵163人，伤亡数字超过了白天十多个小时的战斗！
打到25日凌晨，空降153旅还能作战的官兵已经不到1000人了。
万幸的是，歼灭战行将结束，空突151旅的低空打击部队率先到达农黑，消灭了越军第5装甲师的数十辆坦克与步兵战车。空突161旅的增援部队也迅速赶到，替空降151旅打退了越军第27步兵师的一轮进攻。
后来，李东石等一批空降153旅的官兵因为在当天晚上的战斗中表现突出，荣获“特等战斗功勋”奖章。
与空降153旅相比，空突152旅的压力要稍微小一点。
因为向南突围的道路更加崎岖，所以只有23日在农黑碰壁、被消灭了近一半兵力的越军第23步兵师向南突围。
面对只剩不到6000兵力的第23步兵师，空突152旅非常轻松的完成了作战任务。
“南康-南俄歼灭战”结束的时候，越军第7装甲师与第21步兵师被全部歼灭、第23步兵师被打散了建制、第5装甲师与第24步兵师遭受重创、第27步兵师减员约三分之一。整个战役中，总计17238名越军官兵阵亡、24384名被俘、4381名失踪（除了少数逃入山区的之外，绝大部数失踪人员死于轰炸与炮击）。至此，被围困在老挝境内的越军作战力量损失过半。
共和国陆军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损失最大的是空降153旅，全旅总计439名官兵阵亡、1374名负伤、27名失踪（后证实有9人被俘）；空突151旅阵亡官兵226人、伤489人、失踪17人（后证实均阵亡），空突152旅阵亡官兵73人、伤231人，失踪2人（后均返回），空突161旅阵亡官兵103人、伤323人、失踪19人（后证实均阵亡），装甲271旅阵亡官兵273人、伤542人，装突273旅阵亡官兵177人、伤286人。总计阵亡官兵1345人，伤3245人，被俘9人。
虽然与歼敌数字相比，伤亡人数并不大，但是如此巨大的伤亡数字足以说明问题。
不得不承认，共和国陆军官兵在战斗中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与无畏的士气，特别是空降153旅的很多官兵在受伤之后坚持不下火线、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但是陆军在战斗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仍然特别明显。
总结战斗教训的时候，项铤辉明确提到了最突出的问题：缺乏支援火力。
几乎所有参战部队都有这个问题。在轻型化与快速化改制中，包括第271装甲旅这类重装甲部队的快速突击能力都有了明显提高，可是轻型部队都没有配备足够的支援火力。以空降153旅为例，如果能够有一些轻型大口径火炮，伤亡数字肯定会低得多。
彭茂邦也亲自做了总结，而他提出的问题是，陆军的后勤保障能力急需提高。
空突153旅的很多损失都是因为弹药物资缺乏造成的，如果陆军拥有强大的空中运输能力，就能为空突153旅提供足够的支援，让官兵们在战斗中不用为弹药不足而有所顾虑，从而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空降兵的战斗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与损失。
一直真正强大的部队，不是从胜利中看到优势，而是从胜利中发现缺点！
第二十七章 实战考验
与备受瞩目的地面战争相比，海洋上的战争似乎被“人为”的忽略掉了。
24日11点，共和国海军陆战队开始攻打由越南海军陆战队占领的南威岛，担任支援任务的正是“共和国”号航母战斗群。
南威岛位于南沙群岛中部，是越南控制的面积最大的岛屿。
“最大”，也不过区区0.16平方千米，大约30个运动场那么大。在广袤浩瀚的南海上，只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
就在这0.16平方千米的土地上，越南部署了2500余名陆战队官兵！
进攻仍然由轰炸开始，第101航空大队在白天出动了84架次作战飞机，向南威岛投掷了348吨炸弹与导弹，摧毁了所有暴露在地面上的军事设施。
13点35分，第一个陆战营在空中支援的掩护下登上了南威岛。
虽然东海战争中，陆战队也执行了占领岛屿的任务，但是占领的都是无人驻守的荒岛。时隔大半个世纪，共和国军队再次打响了登陆作战。
与上个世纪50年代的“一江山岛战役”相比，“南威岛战役”明显残酷得多。
作为越南在南沙群岛中防御最严密的岛屿，南威岛上的大部分防御工事都修建在地表以下。按照情报系统历年来的统计数据，从上世纪80年代的“西沙群岛海战”至今，越南总共向南威岛运送了数万吨水泥与钢筋，不但将陆地面积由0.13平方千米扩大到了0.16平方千米，还修建了非常完善的地下防御系统。
上岸的时候，陆战队没有遇到多【创建和谐家园】烦。
地面战斗打响后，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到天黑前，只有2个陆战营上岛，总兵力不到800，重型装备只有8辆两栖坦克与12辆两栖装甲车，弹药物资更加紧缺。
真正的战斗在夜间打响，在地下工事里躲过了轰炸的越军发动了猛烈的反击。
整个夜晚，南威岛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面对2000余名“不怕死”的敌人，刚刚冲上滩头、立足未稳、被限制在面积不到0.02平方千米内的陆战队官兵经历了共和国海军陆战队建军以来最惨烈的一个夜晚。
狭窄的海滩上，没有一处地点算得上安全。
700余名陆战队官兵必须守住3个方向上的防线，利用有限的重武器打击疯狂反扑的敌人。
战斗中暴露出来的问题非常严重。
首先是陆战队缺乏有效的压制武器。虽然两栖坦克的100毫米火炮威力不弱，但是只能作为直射火力使用；两栖装甲车的30毫米机关炮对坚固工事与火力点的杀伤力度明显偏底，且爆炸杀伤威力非常有限；登陆舰与登陆艇上的火炮威力偏小，数量奇缺；配备陆战队步兵部队的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压制效果还不如重机枪；配备陆战营的小口径迫击炮威力有限，无法担负大规模火力压制任务。
与陆军的快速突击部队一样，陆战队缺乏“重火力”。
其次是缺乏支援力量。整个战斗期间，除了登陆舰与登陆艇上的火炮之外，能够为陆战队提供支援的只有远在400多千米外的“共和国”号航母战斗群。虽然林啸雷竭尽全力，时刻保证至少有4架战斗机在南威岛上空盘旋，按照陆战队的呼叫轰炸岛上的越南军队，但是舰载战斗机缺乏适当的压制弹药，普通炸弹的威力过大、容易伤及邻近的陆战队官兵，机关炮与火箭弹威力过小、起不到压制效果。整个晚上，舰载航空兵执行得最多的任务就是遮断式轰炸，阻止越军向登陆场前进，而不是陆战队最需要的近距离空中支援。
有限的舰载机数量也是一个大问题。24日，朱荣辉一共飞了4个架次，为陆战队提供了12次空中支援。所有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出动了2个以上的架次，其中三分之一出动了3次以上。按照一般情况，舰载机飞行员24小时出动次数不应该超过3次，最好能够控制在2次以下。
最后就是有限的补给与支援手段。虽然登陆舰在夜间送了1个连的增援部队上岸，但是陆战队官兵最需要的是作战物资、特别是弹药。打到深夜，林啸雷不得不请求远程增援，由海军岸基航空兵出动运输机与水上巡逻机，为上岸的陆战队空投一批弹药，结果绝大部分空投物资都落到了海里，只有很少一部分送到了陆战队手上。
如果不是“共和国”号的舰载战斗机在天亮时对南威岛越军占领地区实施了一轮地毯式轰炸，用近百吨燃烧弹与凝固汽油炸弹将地面上的越军赶回了地下工事，恐怕在增援到达之前，上岸的陆战队就会被越军赶入大海。
虽然在夜间的战斗中，总共歼灭越军1200余人，陆战队阵亡官兵31人、伤288人，战绩算得上理想，但是陆战队的表现仍然让彭茂邦非常失望，暴露出来的问题远远超过了正在老挝作战的陆军快速突击部队。
与南威岛的战斗相比，“共和国”号也在24日夜间经历了惊险的一幕。
警报在21点左右发出，华剑锋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为“共和国”号提供反潜掩护的岸基巡逻机，随即拉响了战斗警报。
当时，海军航空兵出动了12架反潜巡逻机，分成3个中队，轮番掩护“共和国”号。
越南海军至少有2艘“基洛”级潜艇在南海活动，战争爆发快2天了，就算这2艘潜艇之前在越南近海活动，现在也应该离“共和国”号不远了。
最先发出警报的是正在250度方向上巡逻的反潜巡逻机。
随后，在舰队南面大概150千米处徘徊的反潜巡逻机也发出了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