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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袭不能达到所有目的，美国必定出动地面部队。”

  　　很明显，赵润东与彭茂邦的观点完全不一样。

  　　潘云生暗自苦笑一下，说道：“情况我们早就分析了。轰炸能够摧毁伊朗的大部分军事基础设施，甚至是国家基础设施，但是不能彻底解除伊朗的威胁，只能迫使伊朗政权激发民族情绪，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对付美国。要想打垮伊朗，美国首先就得占领盛产石油的胡齐斯坦省，打掉伊朗的海上石油开采平台，打击伊朗的国家潜力。即便美国不出兵占领胡齐斯坦省，伊朗也要十到二十年才能恢复石油生产。按照现在的技术发展速度，二十年之后，石油的重要性将大大降低。如此一来，美国已经达到了瓦解伊朗的目的。”

  　　赵润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潘云生的观点。

  　　“这么说来，美国肯定会控制战争规模。”彭茂邦的态度也有所转变，“关键是，怎样才能使美国无法达到目的。”

  　　“向伊朗【创建和谐家园】火是我们唯一能够采用的办法。”

  　　彭茂邦的眉头跳了几下，朝赵润东看了过去。

  　　“离任前，老纪找我谈过好几次。”赵润东拿起了香烟，“在此之前，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老纪把重点放在了平定周边局势、拓展民族生存空间上，其实我们全都错了。十年来，老纪最关心的还是国内发展。”

  　　彭茂邦的眉头跳了几下，神色明显变了许多。

  　　“看上去，国内问题一大把，实际上都与‘人口老龄化’、或者说‘劳动力短缺’有直接或间接关系。回顾老纪十年来推行的所有改革政策，实质上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赵润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二十到三十年内，这个问题不可能得到根治，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发掘民族的潜力，减轻产生的负面影响。东海战争结束后，老纪跟我们提到，今后十年，共和国要休养生息，尽量避免卷入国外冲突。为什么？因为战争会对国内发展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使我们在解决‘劳动力短缺’时遇到更多麻烦。最初的时候，我也不太理解老纪为什么要这么说。这几天，我看了一些内部资料，才明白老纪的想法。每一个炎黄子孙都希望中华民族能够早一天复兴，可是我们不能急，一急就坏事。”

  　　“也不能一味退让。”

  　　“当然不能退让。”赵润东笑了笑，“支持巴基斯坦打第四次印巴战争，收复【创建和谐家园】群岛，都是老纪的策略。通过规模有限的战争，既能提高国家声望，又能加强国家的凝聚力，对国内发展有好处。只是，我们必须把握好分寸。”

  　　“老赵的话没错。”潘云生抢着说道，“必须把握好分寸，懂得进退。”

  　　彭茂邦看了眼潘云生，说道：“你小子，这么快就学会见风使舵了？”

  　　潘云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有的时候我就是太急了。”

  　　“老彭，你是为国家民族考虑，只是角度不一样，无可厚非。”

  　　见到赵润东与彭茂邦终于说到了一块，潘云生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怎么对待美伊战争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教官团队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

  　　“最好让黄国巍提前知会伊朗，免得搞出麻烦。”

  　　……

  　　讨论进入正轨，最感轻松的还是潘云生。纪佑国离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赵润东与彭茂邦。只要他俩不闹矛盾，一切都好解决。

  第二十七章 高端竞争

  　　“共和国向伊朗派遣军事教官”算得上是金融风暴中的一条另类消息了。

  　　作为售后服务的组成部分，第一批12架J-10I与12架FC-1战斗机交付给伊朗后，“中重公司”不但向伊朗提供了4套模拟飞行训练设备，还聘请10名共和国空军退役军官，以教官身份前往伊朗，帮助伊朗空军熟悉与掌握新式战斗机。

  　　3月12日，10名教官搭乘从北京飞往德黑兰的客机出发。

  　　同一天，第一艘满载50万吨轻质原油的VLCC从阿巴丹港起航，驶往共和国南方城市广州。

  　　蔺慕华也在这天到达广州，与3家民营石油公司签订了转让原油的正式合同。

  　　一切工作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进行，每交付一批军火，伊朗就向“中重公司”转让一批轻质原油，“中重公司”则以比市场低25%的价格将原油转售给共和国的民营石油公司。

  　　到此时，“中重公司”在军情局的帮助下做成了另外几笔买卖。

  　　3月初，“中重公司”于苏丹政府签订合同，向苏丹提供15万支81与81-1式步枪、2.5万挺56式班用轻机枪、7500挺54式重机枪、2500具69式火箭筒与800门轻型迫击炮，以及15亿发各类子弹、2.5万枚火箭弹与10万枚迫击炮炮弹，合同总价值80亿元。

  　　这些装备全是共和国军队淘汰下来的二手武器。

  　　按照以往的处理方法，除了部分交给民兵与预备役部队之外，大部分都将作为“援助物资”，由军情局或者其他情报机构无偿提供给“友好国家”。比如，2011年军情局就向缅甸政府提供了足够武装5个步兵师的轻武器，2013年向柬埔寨提供了足够武装3个步兵师的轻武器，2014年向坦桑尼亚提供了足够武装5个步兵师的轻武器。

  　　对共和国来说，将淘汰掉的二手武器无偿提供给其他国家，还能省下一大笔销毁费用。

  　　蔺慕华得知此事后，主动要求“帮助”军情局处理“废品”，不但不要军情局出一分钱，还答应将【创建和谐家园】火纯收入的25%交给军情局。

  　　有这么好的事，潘云生自然不会放过。

  　　做完这单买卖，“中重公司”在非洲国家名声大噪。

  　　到3月15日之前，先后有4个非洲国家主动与“中重公司”联系，希望通过“中重公司”从共和国购买二手军火。

  　　比起购买“一手货”，购买二手货的价格低得多。

  　　因为共和国的轻武器一向以“可靠”著称，所以大部分共和国军队淘汰下来的二手武器都能继续使用，性能还不错。拿苏丹与“中重公司”的交易来看，如果全是新武器，足够武装20个步兵师的轻武器至少价值220亿元，比购买二手武器多出了140亿元！更重要的是，“中重公司”不像西方军火商，一定要购买方支付现金。苏丹就以石油、银矿石与铬矿支付了其中的60亿元款项，只用现金支付了20亿元。对外汇贫乏的非洲国家来说，能够用随处可得的资源换到军火，有着非常巨大的吸引力。

  　　“中重公司”把摊子铺开后，潘云生不得不感叹，以往浪费了太多的“资源”。

  　　到后来，潘云生不得不设法说服赵润东，让元首答应加快军队换装、特别是轻武器换装的速度；还得说服彭茂邦、同意将很多封存的轻武器拿出来交易，为“中重公司”提供足够的“货源”。

  　　实际上，别说出售二手货，就算是“一手货”，也大有赚头。

  　　拿81式步枪来说，在“中重公司”开出的销售物品清单中，单价为1500元，实际生产价格仅为700元，算上运输等费用也不到850元。

  　　比起做“二手买卖”，直接向有钱国家贩卖先进武器装备更有赚头。

  　　与伊朗签署军售合同之后，“中重公司”的下一个大客户是阿根廷。3月初，蔺慕华亲自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与阿根廷国防部长、财政部长、三军总参谋长进行磋商，回国前还参加了阿根廷总统为她举办的晚宴。

  　　早在2015年，纪佑国借访问阿根廷的机会，就与阿根廷签署了一笔巨额军购合同。

  　　2016年4月份，第一批24架J-10型战斗机交付给阿根廷。到年底时，包括48架J-10战斗机、4架“空警200”预警机、240枚C-803反舰导弹、4艘导弹快艇在内的第二批军火交付给阿根廷。2017年2月，第一艘配备了4级复合蓄电池的AIP常规潜艇与第一艘在共和国建造的防空护卫舰交付给阿根廷海军。按照合同约定，除了第二艘与第三艘AIP常规潜艇之外，剩余的3艘潜艇与3艘防空护卫舰将以共和国提供零部件、在阿根廷造船厂进行组装的方式建造，另外8艘导弹快艇将在2017年12月31日之前全部交付给阿根廷海军。

  　　拿到第一批武器装备后，共和国向阿根廷派遣了教官团队与后勤维护人员。

  　　经过大半年的训练，大部分阿根廷空军飞行员都掌握了J-10战斗机，对其性能赞不绝口。阿根廷空军对预警机的性能也大加赞赏，阿根廷海军对导弹快艇在南大西洋上的表现非常满意。

  　　在此情况下，阿根廷产生了继续从共和国采购军火的意向。

  　　双方在2016年底开始接触，结果因为阿根廷没有充足的外汇，无法以现金方式购买军火没有谈妥。

  　　得知这一消息，蔺慕华立即要求由“中重公司”出面与阿根廷谈判。

  　　纪佑国离任前，亲自对此事做了批示，让国务院国资委出面协调各军火生产厂商，由“中重公司”代表所有生产厂商与阿根廷接洽。

  　　蔺慕华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正是解决阿根廷缺乏“现金”的问题。

  　　按照蔺慕华提出的条件，阿根廷可以用资源、或者资源开采权交换军火。阿根廷则想用国内积压的农产品交换军火。

  　　第一轮接触之后，双方都表达出了“诚意”。

  　　3月10日，阿根廷采购团到京。按照阿根廷的想法，想在纪佑国离任前，由纪佑国出面对“中重公司”施加影响，结果纪佑国忙着处理离任前的工作，没有接见率团到访的阿根廷国防部长。

  　　“中重公司”也在此时做出让步，同意阿根廷用农产品支付15%的军购款项。

  　　虽然这与阿根廷提出的50%有很大差距，但是双方的分歧又缩小了一点。用潘云生的话来说，没有蔺慕华谈不拢的合同。

  　　3月13日，蔺慕华从广州回到北京，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了一条消息。

  　　阿根廷此次的军火采购活动可能多达1000亿元（约和180亿美元），将成为阿根廷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军火交易。

  　　该消息一经发布，英国政府就坐不住了。

  　　共和国在2015年向阿根廷出售了总价值120亿美元的军火，已经让英国感受到了切肤之痛；此次又卖给阿根廷180亿美元的军火，英国能稳得住吗？

  　　当然，在合同正式签署之前，到底卖多少军火给阿根廷，谁也说不准。

  　　也就在这天，蔺慕华对外宣布，“中重公司”将在J-10C型战斗机基础上改进而来的J-10CB型战斗机参加巴西空军的“未来战斗机采购计划”竞标。

  　　这下，美国与西欧国家坐不住了。

  　　在2016年结束的竞标中，F-35战胜了欧洲联合开发的EF2000，赢得巴西空军总共72架的订单。结果因为欧洲战斗机公司认为美国洛马公司在竞标中采取了不正当竞争手段，一纸诉状将洛马公司与巴西空军告上了巴西【创建和谐家园】，要求【创建和谐家园】重新裁决竞标过程。2017年1月，巴西政府不得不宣布第一轮竞标作废，重新对F-35与EF2000、以及所有参与竞标的战斗机进行综合评审。

  　　当时，法国达索公司就“重返战场”，宣布继续向巴西空军推销“阵风”战斗机。

  　　俄罗斯联合进出口公司也宣布将拿出在2016年定型的“未来多用途战斗机”换下上次“上台”的Su-37，参与竞争。

  　　谁也没想到，共和国会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虽然J-10属于第三代战斗机，但是J-10CB的性能完全能够媲美EF2000，是典型的三代半战斗机。更重要的是，J-10CB的单价不到EF2000的一半，只有“阵风”的40%，F-35的30%，比俄罗斯的战斗机还要低25%。

  　　单论性价比，J-10CB无疑是最佳选择。

  　　当然，绝大部分西方媒体并不看好J-10CB。巴西空军一直使用欧美战斗机，后勤保障系统与共和国的武器装备没有任何关系；在招标书中明确提出要具有一定的改进潜力。作为由第三代战斗机改进而来的J-10C在这两个方面都不具备竞争力。

  　　不管结果如何，“中重公司”主动参与国际军火招标项目的竞争，表明该公司已经成为世界级军火销售商。即便无法拿到巴西空军的订单，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美国、欧洲与俄罗斯的军火商多了一个竞争伙伴。

  　　考虑到J-14、J-15等一系列新式战斗机即将服役，“中重公司”的潜力不可估量。

  　　电动汽车的出现，让西方国家的汽车产业受到致命打击；上飞的出现，让波音与空客遇到了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中重公司”的出现则让西方军火商遇到了【创建和谐家园】烦。

  　　毋庸置疑，军火是最高端市场，能够向外推销军火的国家加起来都不到十个。

  　　军火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是一个国家高端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直接体现。向国外推销军火的能力，更是一个国家国际影响力的直接反映。

  　　共和国能够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军火出口国吗？

  　　回答这个问题，需要的只是时间。

  第二十八章 贸易大战

  　　共和国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大展拳脚的时候，美国也不甘寂寞。

  　　3月20日，住进白宫刚满2个月的弗雷德里克向国会提交了第一部“贸易保【创建和谐家园】案”——《联邦政府采购法》。

  　　虽然法案必须在国会获得通过才能正式生效，但是共和党在国会两院均占有绝对多数席位，《联邦政府采购法》离正式生效只差几道必要程序。

  　　《联邦政府采购法》的核心内容是联邦政府机构只能采购“国货”。

  　　为了证明这么做没有违反国际贸易组织的相关规定，白宫新闻发言人在回答记者问的时候，先后提到日本等国早已出台类似的法案，该法案只针对联邦政府、不针对各州政府、也不针对普通消费者。

  　　实际影响方面，因为美国联邦政府每年的采购开支并不大，影响不会很大。

  　　按照白宫发言人公布的数据，2017年除军事采购之外，联邦政府的采购经费不到150亿美元，相对于庞大的美国国内消费市场根本算不了什么。

  　　除了实际影响，还得看间接影响。

  　　24小时之内，世界各国都对美国的做法发表了【创建和谐家园】。

  　　21日，刚刚上任的赵润东就在会见全国各界商会代表的时候提到，美国出台限制他国商品进入的法案，不但象征贸易保护主义在美国抬头，还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排他性行动。共和国既不认同美国的做法，也不会无所作为。适当的时候，共和国必然会以适当的政策应对由此产生的负面作用。

  　　虽然赵润东的态度比前任纪佑国“温柔”了许多，但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火药味”。

  　　共和国是仅次与欧盟的，美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向美国的出口额在欧盟之上。《联邦政府采购法》对共和国商品的影响最大。按照全国总商会统计的数据，该法案将对上千家共和国企业与近10万名工人产生影响，每年对共和国造成的直接贸易损失高达35亿美元、间接贸易损失超过1000亿美元。虽然这个数据有点“过火”，但是共和国出口受到影响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更严重的是，美国的行为将引起连锁反应。

  　　21日，英国政府向议会提交类似法案，规定公共部门只能采购英国与欧盟国家的产品。

  　　到25日，欧盟14个成员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墨西哥、加拿大与澳大利亚等国政府相继出台、或者向议会提交类似法案。

  　　“贸易保护主义”迅速扩散，全球性贸易大战露出端倪。

  　　让外界感到不解的是，共和国国务院一直没有出台类似行政法规。很多人认为，赵润东不是纪佑国那样的强硬领袖，不想与其他国家打贸易战。

  　　25日，美国国会两院先后审议批准了《联邦政府采购法》。

  　　与弗雷德里克提交批准时相比，国会通过的《联邦政府采购法》中，将采购范围扩大到了“北美共同市场”，也就是将加拿大与墨西哥的产品纳入了联邦政府采购清单之中，没有排除所有国外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