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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佑国沉思一下，说道：“这事由军情局直接负责，需要协助就去找总参谋部。”
潘云生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伊朗能拿多少钱购买军火？”
“不会超过四百亿美元。”庞兴龙回答了这个问题，“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伊朗的外汇储备不到八百亿美元，三个月内到期的国际债务有一百七十亿美元。伊朗除了从我国采购武器装备之外，肯定会向俄罗斯采购武器装备。因此拿出四百亿美元从我们这里采购武器装备，已经是伊朗的极限承受能力了。”
“一场战争，恐怕消耗的不仅仅这么点吧？”
庞兴龙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花不了两千亿，都要花一千亿。”赵润东报了个大概数字出来。“以东海战争为例，我国损耗的武器装备总价值达到了一千二百亿，相当于两百亿美元。美伊战争的规模是东海战争的数倍，伊朗可能承担的损耗肯定在一千亿美元以上。”
“还仅仅是军事损耗。”潘云生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来，只能让‘中重公司’来做，我们最好不要插手。”
没人反对，因为成立“中重公司”的目的就是减轻国家负担。
“相关问题要尽快落实。”纪佑国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有了进展，我们再讨论。小庞，你留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庞兴龙点了点头，知道元首要跟他说什么事。
第十二章 平衡外交
伊朗从共和国采购军火算不上新闻。
第四次印巴战争以前，伊朗主要从俄罗斯采购武器装备。21世纪的前15年，伊朗先后从俄罗斯采购了3艘“基洛”级潜艇、4艘小型护卫舰、48架Mig-29战斗机、24套“道尔M1”防空系统等，总价值近百亿美元的武器装备。在此期间，伊朗也从共和国采购了包括反舰导弹、导弹快艇在内的武器装备。
第四次印巴战争的结果直接改变了伊朗的武器采购政策。
2015年底，伊朗与共和国达成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军火交易，从共和国采购包括预警机、防空雷达、防空导弹、主战坦克、自行榴弹炮与火箭炮在内的，总价值45亿美元的武器装备与生产技术。
这笔由纪佑国亲自促成的军火交易曾经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2016年初，庞兴龙访问以色列的时候，还专门向以色列总理做出解释，表示共和国不会向伊朗出售战略性进攻武器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与伊朗进行军火贸易，以帮助伊朗建立防御性国防力量为主。
后来，纪佑国亲自促成伊朗承诺不发展核武器，向国际原子能机构开放核设施。
由此可见，在对伊军售问题上，共和国的态度一向很谨慎，即便在出售防御性武器装备时也充分考虑到了中东各国的利益。
此时，新的难题摆在了共和国的面前。
伊朗开出的武器清单内容非常“丰富”。空军方面，不但要求购买J-10与FC-1型战斗机，还要求购买J-11与J-13战斗机，单独提出购买4到6架“空警2000”型预警机，24套远程防空系统与36套中近程防空系统。陆军方面，要求新增350辆“瓦立德”主战坦克、即Z99式主战坦克的专利生产权（主要是该型坦克使用的二级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与125毫米滑膛炮必须从共和国进口），采购或者以购买生产专利的方式获得750辆04式步兵战车，增购48套04式155毫米自行榴弹炮与24套300毫米火箭炮。海军方面，新增12艘水翼式导弹快艇，4到6艘023I型多用途导弹护卫舰，4艘配备AIP系统的常规潜艇，特别提出采购潜射式巡航导弹。
庞兴龙向纪佑国汇报情况时，150亿美元的估价明显偏低。
按照伊朗的要求，除了战舰、潜艇等大型装备之外，其他武器装备都希望共和国能够尽快提供“现货”。显然，庞兴龙提到的采购费用只包括“现货”部分。如果算上战舰、潜艇等采购费用，总价值不会低于200亿美元。
毋庸置疑，这些军火中包括共和国一直没有出售给伊朗的“战略进攻性武器”。
拿J-10战斗机来说，即便不进行空中加油，携带3具大型副油箱、2枚激光制导炸弹或者2枚空对地导弹、2枚自卫用的格斗导弹，采用高-低-高飞行线路，作战半径达到1250千米，从伊朗西面空军基地起飞，足以轰炸以色列本土目标。J-10还是中型战斗机，J-11与J-13是重型战斗机，J-13执行对地攻击任务时的作战半径超过了1500千米，足以覆盖以色列的所有本土目标。
大型预警机、AIP常规潜艇与潜射巡航导弹，都属于“战略进攻性武器”。
即便不向伊朗提供“战略进攻性武器”，这笔军火交易仍将打破中东地区的战略平衡。
拿陆军装备来说，如果共和国接受了伊朗的所有采购项目，伊朗将拥有中东地区最强大的装甲突击部队与远程炮兵部队，陆军的作战能力远远超过周边任何一个国家。
就连防空系统这类“纯防御性武器”也会对中东地区的局势造成巨大影响。
以色列一直怀疑伊朗不但没有停止核武器项目，还在阿里阿巴德、阿克拉、伊斯法罕等地的地下设施内秘密生产加工武器级浓缩铀。2016年初，摩萨德拿出了一份非常有说服力的“证据”：伊朗新建的富尔格水电站与两座大型燃气火电站的电能只有40%输入民用电网，其余60%都归在了一个“杜古姆”的项目下。虽然伊朗政府随后向外界解释，“杜古姆”项目是阿巴斯港最大的海水淡化项目，但是伊朗是否仍然在秘密进行浓缩铀活动仍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为了此事，纪佑国还派黄国巍以元首特使身份前往德黑兰会见伊朗总统与精神领袖。
一直以来，以色列都在设法以“外科手术”式的空中打击摧毁伊朗的核设施与核工业，彻底消除心头之患，只是受到美国限制，没能展开行动。
在“杜古姆事件”曝光后，以色列总理甚至扬言要对伊朗进行“毁灭性打击”。
谁都知道，以色列是一个“有核国家”。按照外界估计，以色列秘密生产与储备了20到200枚核武器。
共和国向伊朗出售防空系统，必然大幅度抵消以色列的空中打击能力。
用西方新闻媒体的话来说，伊朗在共和国的帮助下建立起世界上“最完善”的国土防空网之后，将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发核武器，对中东、乃至世界的和平与稳定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
对共和国来说，伊朗算不上真正的“盟友”。
共和国的中东战略决不是一味的支持伊朗，而是在伊朗、【创建和谐家园】国家与以色列之间寻求平衡。
在世界上局势最复杂的地区，就算美国，也不敢一味支持某一方。
以共和国目前的实力与海外干预能力，在中东地区采取“平衡政策”能够最有效的维护与实现国家利益。
向伊朗出售武器，不但会【创建和谐家园】以色列，还会【创建和谐家园】海湾地区的【创建和谐家园】国家。
2015年，纪佑国在德黑兰与伊朗签署军售合同之前，在利雅得与沙特王储签署了一份规模稍小，但意义非凡的军售合同。此举的目的就是要消除【创建和谐家园】国家对共和国向伊朗出售武器的担忧与疑虑，增进相互信任。
就算共和国此时向伊朗出售武器，主要是帮助伊朗应对美国的威胁，也会产生想不到的后果。美国不会任由共和国在中东地区扩大影响力，必然借此大做文章，抓紧原本就偏向美国的【创建和谐家园】国家。
将庞兴龙单独留下来，纪佑国就是与总理商讨这些问题。
“外交方面的工作肯定要提前做。”庞兴龙揉了揉额头，“如果不是国内的事情太多，我们应该尽快访问中东国家。现在看来，只能让黄国巍跑一趟。”
“还是让他以元首特使的身份访问【创建和谐家园】国家。”纪佑国摸了摸下巴，“先打好预防针，顺带通过【创建和谐家园】国家向美国施加压力，拖住美国，多争取一点时间。”
“也只能这么做了。”庞兴龙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关注国内。”
纪佑国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我真想跟你说这件事。春节就要到了，节后就要召开全体代表大会，那几份法案都弄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明天我看完之后就送来给你过目。”
“这就好，至少少了一件心事。”
“元首，真要出台这几部法案？”庞兴龙显得有点担忧。
纪佑国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道：“反正我快要离任，退下去之前，替你跟老赵多解决些问题，就算有人骂，也会骂我，不会骂你们。”
“可是……”
纪佑国压了压手，说道：“该交代的工作，我已经交代了。今后，你跟老赵还要面临更多的挑战与困难。虽然我对你们很有信心，但是能够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退下去之后，我也想过几天清净日子。如果现在不把事情搞好，难道今后来头痛？”
庞兴龙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有点操之过急。”
“是吗？”纪佑国笑着摇了摇头，“前几个月，我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当时也觉得有点操之过急，可是后来想明白了。月初的时候，我跟小潘无意中聊到了一些问题。这次的廉政风暴收获很大，却没有解决根源问题。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根源在哪。如果不做彻底，难道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又来一次肃贪？”
“我明白。”庞兴龙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以后很难遇到这样的机会。”
“政府工作也一样，今后你得多出点力。”
庞兴龙抬起头来，朝元首看了过去。
“老赵的能力很不错，就是有的时候有点拖拉。在政府工作方面，他的能力还有欠缺。作为国务院总理，你的担子很重，能者多劳嘛。六年多了，我一直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在管理经济方面，恐怕政府内没人比你做得更好。”纪佑国拍了拍庞兴龙的肩膀，“未来几年，主要工作就是发展经济，尽量减少金融危机与经济危机造成的损失，让共和国成功挺过难关。我相信，未来会更加美好。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国家发展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事情，需要全国人民共同努力。”
庞兴龙点了点头，知道纪佑国在交代工作。
“过几天，我让王元庆把一些资料送过去。”纪佑国打了个呵欠，“到时候，你抽空看看。”
“元首，没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送走庞兴龙，纪佑国就回去睡觉了。离任前有很多工作需要交代，纪佑国比往常还要忙碌。
第十三章 第一单生意
1月23日，伊朗采购团到达北京。
与以往相比，伊朗采购团不但规模更大，级别也更高。领队是伊朗副总统哈里里，成员中有伊朗国防部长、外交部长、财政部长、【创建和谐家园】革命卫队总参谋长、空军总参谋长与海军总参谋长。
完全可以说，这不是一支“采购团”，而是一支“外交访问团”。
按照纪佑国的授意，军购谈判工作完全由“中重公司”负责，赵润东以“国家副元首”的身份与伊朗副总统进行了非正式会晤。
谈判进行得相当艰难。
第一次接触时，伊朗革命卫队总参谋长突然提出采购射程在500千米以内的战术弹道导弹与陆基巡航导弹，为此答应提前支付军购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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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共和国与美俄的《中导条约》没有关系，也没有承诺不扩散弹道导弹技术，但是出售战术弹道导弹绝不是小事。
早在5年前，共和国的最后一种液体燃料弹道导弹就退出了现役。如果共和国答应向伊朗出售弹道导弹，就只能提供固体燃料弹道导弹。与液体燃料弹道导弹相比，固体燃料弹道导弹的优势非常明显。虽然伊朗也在自行研发固体燃料弹道导弹，在2年前还试射了一枚射程250千米的“阿巴斯”型固体燃料战术弹道导弹，但是至今没有进行第二次试射，证明伊朗的固体燃料技术没有过关。
伊朗希望从共和国采购战术弹道导弹，目的是获得共和国的固体燃料技术。
随后，军情局证实了这一猜测。前往莫斯科的伊朗采购团也向俄罗斯提出了购买战术弹道导弹的要求，结果被俄罗斯总统一口回绝了。
纪佑国肯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松口，也不会让伊朗“绝望”。
次日进行第二轮谈判时，蔺慕华委婉的拒绝了伊朗革命卫队总参谋长的要求，表示只能向伊朗提供射程可以达到120千米的330毫米火箭炮。
伊朗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在随后的谈判中提出了采购制导火箭弹的要求。
显然，这个要求也不可能得到满足。
制导火箭弹的技术可以用来改进弹道导弹与巡航导弹的引导技术。伊朗自行研发（实际上是从朝鲜购买技术，自行生产）的几种弹道导弹的精度都不够高。比如射程1500千米的战术弹道导弹的最大误差超过了1500米，最小误差也超过了500米，在使用常规弹头的情况下，基本上没有威慑力。如果伊朗获得了共和国的制导技术，其弹道导弹的打击精度将得到质的提高，对周边国家产生严重威胁。
仅仅一项制导技术，也属于“战略进攻性武器”。
最终，伊朗既没有买到战术弹道导弹，也没有购买330毫米火箭炮。几天的谈判，基本上算是白费了。
因为伊朗采购的武器太多，所以谈判分成不同军种同时展开。
最引人瞩目的是战斗机采购计划。
在离开德黑兰之前，伊朗副总统哈里里就向媒体宣布，共和国将向伊朗出售先进战斗机。
谈判开始后，伊朗首先提出购买J-13系列战斗机。
虽然J-13全部实现国产化，除了外表与Su-30MKⅡ比较相似之外，发动机、电子设备、乃至机体主结构都与Su-30MKⅡ不同，出售J-13不需要看俄罗斯的脸色，但是这笔买卖仍然没有能够谈成。
在伊朗开出以5500万美元单价、配套设备另算的情况下，共和国仍然拒绝出售J-13。
随后，共和国又拒绝了伊朗采购J-11的要求。
谈判的重点落到了J-10上。伊朗最初提出的采购最新的J-10C，或者在J-10C的基础上按照伊朗的要求进行改进，而不是采购基本的J-10。
J-10C不是简单的改进型号，共和国空军都没有装备。
按照共和国空军的更新换代计划，2015年底，J-15就应该定型、投入批量生产，逐步取代J-10系列战斗机。结果J-15的研制进度一再拖延，到2015年底的时候，连原形机试飞工作都没完成。在此情况下，成都飞机制造公司在J-10B的基础上推出了J-10C。
与J-10B相比，J-10C采用了推力更大的“太行10-2”型发动机，最大推力提高7%、达到142千牛；机体大量采用铝锂合金与复合材料，空重减轻220千克，疲劳寿命达到8500小时；采用为J-15研制的有源相控阵电子扫描雷达，对空最大探测距离达到270千米，具有多任务模式；增设电子吊舱专用挂点，能够携带激光指示吊舱、战术地形匹配跟踪吊舱、毫米波对地探测雷达吊舱，对地/海打击能力大大提高。
通过这些改进，J-10C的作战性能全面超越第三代战斗机，达到三代半战斗机的水平。
因为大量采用了为J-15开发的新设备，所以J-10C的价格比J-10B高出近50%。
成都飞机制造公司原本希望空军与海军航空兵能够采购至少250架J-10C，2016年初，空军与成飞搭成了意向采购合同，向成飞支付了大约5亿元的研制费用。结果，中日东海战争彻底改变了J-10C的命运。
在这场战争中，J-10、J-11与J-13等三代与三代半战斗机与F-22J的交换比为11比1！
虽然实际战果在8比1左右，但是如此巨大的差距让空军与海军航空兵决心不再采购三代与三代半战斗机，而是加大第四代战斗机的投入，让J-14与J-15尽快完成研制工作，投产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