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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慕垂下眼睫，只要他低头，便能品尝到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似乎现在都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与温热，而当他的眸光触及到对方眼底那抹冷然之时——
咔嚓一声，沉慕冷淡地将副驾驶的安全锁扣上，他直直盯着姜楚的眼睛，冷笑道：“嗯？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姜楚的长睫微微一颤，她听出了对方言语间的嘲讽之意，转而在沉慕起身之际，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
她缓缓凑到沉慕的唇角，语气又柔又媚地挑衅道：“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我当然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沉先生，你真是胆怯地令人生怜。”
修长的手指挑起沉慕的下巴，随即温热的唇瓣紧紧贴上了他的薄唇，玉口生津，辗转流连。
姜楚微笑着看着沉慕眼底逐渐翻滚的浓烈，而她的眼底全然……不在意。
这么些年，还是老样子。
沉慕撕开她炙热的唇，感受到的是冰冷的眼，他脩而推开姜楚，一双眼淬着寒冰，唇角却冷硬地勾起：“沉太太，你会接吻吗？得伸舌头才对。”
沉慕压上姜楚饱满的嘴唇，舌尖挑开她的牙齿，凶狠而激烈地加深了这个吻，犹如理智被冲破的野兽。
滂沱的暴雨击打着车窗，模糊了车里香艳的画卷，沉慕紧扣着姜楚纤细的腰肢，眉眼是化不开的冰霜。
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了这场激吻对决，沉慕抵着姜楚的额头，微微喘着气。
姜楚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不知道殷落有没有机会看到你与别的女人激吻时，性感的模样。”
时间似乎凝固了几秒，沉慕慢慢挑起眼睫，眼底忽明忽暗的光在触及到姜楚唇角的笑时，瞬间寂灭。
半响，他也笑了起来，眼底流光飞舞，蕴藏着一丝邪气。
他说：“宝贝，你真可爱。”
［甜饼夫妇发糖了！雨夜激吻齁心甜！］
［前方高能，你最爱的慕楚cp即将甜炸你的小心心~］
［众生皆苦，只有慕楚夫妇甜甜甜鸭~］
第二日，各大网站便不出所料地挂上了沉慕与姜楚热腾腾刚出锅的激吻照，虽说隔着雨雾斑驳的车窗拍不真切，但人都有脑补这项神奇的功能，饶是对着糊的一逼的像素，也能YY出一本三十万字的小黄文。
第五章 你哪里都不适合
姜楚丢开手机，不再关注网上铺天盖地的讯息，她翻了翻手中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华盛旗下珠宝品牌刚出了一系列新品，而其中一款戒指反其道而行，主打单身噱头，卖点足，但是对于其成为这个系列的主打，集团股东明显都不抱期望。
“现如今，戒指主要代表的便是承诺，用于锁住两个人的爱情和婚姻，而主打单身的戒指，销量恐怕会很迷。”
姜楚闻言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唇角略带讥讽，但她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示意让设计师发言。
这个反其道而行系列的设计师是个独身主义者，平日里雷厉风行，对于股东们的质疑也毫无退缩之意。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而整整一半的痛苦来源于爱，但爱本身并不是痛苦，而是因爱产生的欲望才是痛苦的来源。”
“而当爱成为了沼泽，深陷泥塘的人唯一获救的方式便是抛开别离，怨怼，求不得的偏执，放不下的欲望。”
“并且在现如今快节奏的社会当中，结婚率日渐下降，独身主义者这个群体数量不容小觑，而无论是对要从婚姻中破墙而出的痴男怨女，还是没想过要进入婚姻这座城堡的独身主义者来说，外界的声音都太过于喧闹了，似乎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指点你该如何生活。”
“而我们这款戒指要表达的就是这种抛开一切世俗观念，不畏惧他人目光，勇敢做自己的态度，如果婚戒缔结的是相守一生的承诺，那我们这款戒指缔结的就是永远要对自己诚实的承诺，自己想要什么人生，想以什么方式生活，都由自己决定，这是自己给予自己的承诺。”
股东们还在低声谈论，姜楚抬头看着窗外金色的碎光，似乎有什么想法即将破茧而出，但只一瞬间就被她狠狠压下。
“准备甄选代言人吧。”她说。
华盛的代言人十分热门，娱乐圈几乎大半的艺人都趋之若鹜，面试从早上一直到傍晚，姜楚有些疲惫地看着眼前的女艺人，礼貌又疏远地说道：“抱歉，裴琳小姐，你不太符合我们这款产品的形象。”
裴琳漂亮，是符合当下快销审美的巅峰。
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肤如凝脂，眉眼间带着少女的娇俏和傲然，并且还有着区别于大批网红的辨识度。
只是她似乎适合扮演被保护在城堡当中的公主，而不是破墙而出的坚毅勇士。
然而裴琳并不服气，她直接问道：“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不适合？”
没人敢多话。
姜楚抬眼看她。
裴琳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但很快便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姜楚的视线。
姜楚微笑：“裴琳小姐，我很欣赏你敢于质疑的精神，但你要问我哪里不适合，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哪里都不适合，而如果有下次合作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连和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我没有，我只是……”裴琳有些激动地准备上前辩驳，但将近十厘米的高跟踩在平滑的大理石上，让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幸而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稳稳扶住了她。
第六章 互飙演技
裴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转身，对上了一双笑意浅淡的眼眸。
“小心点。”沉慕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墨发梳于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瓷白的皮肤透出一点灰来，看起来颇有些中世纪吸血鬼的味道。
他只微笑着扫了裴琳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视线，坐到了姜楚身旁的位置。
“陪我去吃饭吧，从早上面试到现在，你也太辛苦了。”沉慕慵懒散漫地抚了抚姜楚的脸颊，语气宠溺。
什么玩意？！
又要开始洒【创建和谐家园】了？
众人纷纷低下头，故作忙碌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好啊。”姜楚歪着头，笑脸盈盈地拂开沉慕微凉的手指。
两位老板要温存，作为有眼力的属下自然要及时地撤退。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裴琳似有预感地抬起头，望进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
姜楚对于丈夫的眉目传情不以为意，她捧起速溶咖啡，喝了一小口，平淡地说道：“不要把你的集邮癖好带到工作上来，不管你对她有什么想法，她都不可能成为这系列的代言人。”
姜楚不在意他在外有多少女人，逢场作戏也好，真情流露也罢，只要不影响华盛，就算玩真爱替身白月光的梗，她都可以置身事外。
沉慕嗤笑一声，唇线冷硬，言语戏谑：“不用提醒，我很清楚她们和殷落之间的区别，我想不清醒的人恐怕是你。沉太太，你似乎对于和殷落长相相似的人都颇有针对，怎么办？我简直爱上了这种给你添堵的感觉。”
天色渐浓，积郁的阴云团在半空中，沉甸甸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坠落下来，溅起一地狼狈。
姜楚浅淡地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看不大清脸上的表情。
沉慕瞥了她一眼，转而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会议室。
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时常互飙演技，上演你侬我侬的恩爱戏码，也时常互飙白眼，怼得对方思考人生，但大多时候，他们简直连话都懒得同对方多说一句。
忙碌了一天，当华盛的部门经理宣布了此季度的代言人，裴琳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天边的阴云还要难看几分。
她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样貌以及人气，这次的代言是手到擒来，即使是姜楚对她不甚满意，但她看得出来，沉慕对她是感兴趣的。
而结果却……
裴琳只觉得是姜楚的问题。
“我知道姜总并不喜欢我，可无论无何，姜总也不能依照自己的喜好来随意影响整个集团的决策，这对于华盛和我来说，都是极其不公平的。”
裴琳心下不满，想借着讨伐姜楚不专业的行为来为自己挽回脸面，然而姜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她身边的助理挡住了裴琳的追击，微笑道：“不好意思，裴琳小姐，我们总裁很忙，您要是没有预约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长廊里人来人往，一道道视线来去穿梭，裴琳顿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唉，有些人还真是自命清高，不知所谓，以为凭着一张年轻的面孔外加一部半温不火的口水剧就能够目中无人了，真是痴人说梦，不知道脸被打得疼不疼？”
第七章 沉慕对她有兴趣
在场的某个艺人前辈虽然落选，但心中依旧快意，因为华盛公布的代言人并不是她最厌恶的裴琳。
“真是可喜可贺！沉太太果然好眼光，一眼就能识别出哪些人是白莲花绿茶婊。”
又毒又辣的嘲讽撞击在裴琳的心上。
周围的人在笑。
她在圈子的人缘向来都不大好。
裴琳扬起长睫，狠狠瞪了艺人前辈一眼，随即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了。
傍晚时分有急雨落下，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姜楚脱下高跟鞋，整个人疲惫地缩在车后座。
“温度调高些。”她闭着眼小憩。
助理闻言，抬手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温热的暖风逐渐占据车里的空间，令人昏昏欲睡。
“总裁，门口那个好像是董事长和……”助理细细看了几眼，轻声对着后座上的女人开口道：“今天来面试的小花裴琳。”
姜楚散着黑亮的长发，支着头靠在窗边，她抬眼，透过玻璃斜斜朝着车窗外睨了一眼。
雨雾之中，裴琳柔弱地崴在她丈夫的怀里，她背对着姜楚，姜楚只能看见沉慕温柔且绅士地将她扶起。
两人说了几句，随即裴琳伸出手，借着握手间隙，像是塞了张什么东西到沉慕的手中。
看起来倒像是在某些不入流的酒店里发放不可描述小卡片的。
姜楚不由笑了笑。
“总裁，要下车吗？”助理讪讪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察看自家boss的神色。
姜楚纤长浓黑的眼睫低垂下来，视线漫不经心地滑过雨雾，表情懒散且平淡，她说：“现在举报有没有奖金？”
助理：“……”
雨势越下越大。
时针指向十点，当沉慕推开家门，姜楚已经看了三集肥皂剧，客厅里暖气充足，她光着脚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
空闲时候，她喜欢刷些当下的热剧，沉慕却觉得这些都是没有营养的垃圾，他脱下外套，顺势瞄了一眼姜楚手上的ipad，唇角微微弯起，调侃道：“这部脑瘫剧你看了半年了，看起来用药量得加大了，脑残片还够吃吗？”
姜楚往嘴里塞了一片水果干，继续盯着屏幕，懒洋洋地说道：“这部剧真的很有意思，里面的男主角简直就是你的翻版。”
沉慕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看不出来，沉太太，你倒是对我很上心。”
“那当然，只可惜这部剧快完了。”姜楚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点评道：“好不容易等到男主角家破人亡，又染上了艾滋，我还想看着他怎么灵车漂移到火葬场呢，这可是我的快乐源泉啊！”
沉慕正准备到浴室洗漱，闻言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她，浓黑的长睫下是一片极夜的星海，璀璨中描着一层阴影，他勾起唇笑了笑，说：“宝贝，你嫉妒起来的样子可真让人着迷。”
浴室门关上。
姜楚冷哼一声，目光沉沉地落到了沉慕落在沙发上的银灰色外套上。
一张薄薄的纸条在外头口袋的边缘露出了大半边角。
姜楚微眯着眼，合起两根手指将纸条抽了出来，粉白的纸面上是女孩子娟秀的字体——
［明晚，鹿林511。］
第八章 再漂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