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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服膺不遵命令,无故放弃应守之要地,致军事上遭受重大损失,处【创建和谐家园】,褫夺公权终身。”
杀了李服膺之后,阎锡山以为外可以搪塞舆论,内可以整饬军纪。可是,他心里并不能安定下来。8月17日日本内阁会议决定:“(一)放弃以前所采取的不扩大方针,筹划战时形势下所需要的各种准备对策,(二)为了适应事态扩大的经费支出,在9月3日前后召集临时会议。”10月1日,日本内阁总理、外相、陆相、海相会议决定《处理中国事变纲要》发表,更是规定了日本侵华的方针和政策。
阎锡山当然看出了日本3个月内【创建和谐家园】的野心。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也使他的老巢山西处于危急存亡的关头,因此,阎锡山这才决心打好忻口会战。
八路军115师师长林彪(左2)等在平型关指挥作战
1937年9月25日,八路军115师在平型关东北的山岗地设伏,首战告捷,歼日军第5师第2旅团1000余人。图为林彪等在平型关指挥作战。
于是,阎锡山在太原绥靖公署召开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周恩来、黄绍竑、卫立煌、傅作义等人。阎锡山主持会议,向大家面授机宜,要在忻口与日军进行一次大会战。
阎锡山想起了在平型关战斗中,八路军攻无不克,守无不固的情况。他想,如果把八路军放在忻口一线,一则可以巩固阵地,再则,也免得他们四处发动群众,扩大队伍。
“在平型关上,八路军打出威风,我想八路军要能直接参加忻口战役,一定会打得好。周先生你意如何?”阎锡山说。
周恩来知道这是想捆住八路军的手脚,跟【创建和谐家园】的那种指挥不灵、容易溃败的军队放在一起,去打被动的阵地战,那是吃力不讨好的。周恩来以毫不介意的口气,平淡地说道:
“八路军在阵地上决战,不是主力。他自有拿手的一套,那就是打游击战。现在敌人攻向太原,正面用兵挡他一下是必要的。但把所有兵力都放到正面阵地上,跟敌人优势的飞机大炮拼命,不一定是好办法。把劣势装备的八路军放到阵地上,更不能发挥他的长处;叫他去迂回敌人的侧后方,寻找有利时机,打击敌人,对正面作战的部队也是重要的配合。”
阎锡山已经几次在阵地战中败给了敌人。忻口虽然地形极好,但比起雁门关、平型关来也不一定就更好,可见光凭地利不一定能打胜仗。他想,忻口战役还正在调兵遣将,开始部署,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部队是新败之师,士气不高。他不由得几分怀疑忻口是否能守得住,语气上也真有点谦虚起来:
“周先生!你看在忻口怎么个打法好些?”
“既然百川先生有问,我就不妨略陈浅见,供参考。我以为,如果从战略上讲,应把主力放到侧面,采取包围迂回的方式,也就是运动战方式。即使是正面作战的军队,也不要单凭工事消极防御,在防御中也要抓取机会,积极地实行反突击。”周恩来稍微停了一下,喝了口茶,又接着说:“之所以提议这样打,就是为了避敌之长——优势的武器装备,攻敌人之短——不得民心。与其用主力去迎头击敌,不如揪住敌人的尾巴去消灭它。这不过是一孔之见,供百川先生参考。”
阎锡山、卫立煌都无法否认周恩来讲得有道理。虽然他们在长期内战之中,都吃过红军“腿子长、拖不垮、打不烂”的苦头,但这正是【创建和谐家园】军队最不见长的。阎锡山、卫立煌都知道【创建和谐家园】军队无法采用运动战术。阎锡山只好用官场的套话也敷衍了一句:
“好!很好!俊如!咱们好好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周恩来心里清楚: “忻口的部署又是一个挨打的阵势。”
周恩来相信八路军会有所作为,但这支力量太小了,装备也差。如果手中有10万,20万装备齐整、训练有素的部队,就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的疯狂气焰。可惜,这只是一个空幻的愿望。眼前能做到的只能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忻口,还有太原的上空飘起了不吉利的乌云,周恩来叹了口气。但他并不绝望,他把希望放到长远的时间里。
阎锡山把参谋长拟订的阵地部署方案摆在了卫立煌、黄绍竑、傅作义面前,并且指点着地图说明情况。
忻口这个地方东边是高山,西边也是高山。东西50华里范围内,东边是由北向南的滹沱河,在忻口北数里界河铺处,西来的云中河与滹沱河会合,在忻口正西10余里新练家庄之南,西来的沙河与云中河会合。东起龙王堂蔡家岗,西迄南峪卫村、朦腾,这一带地方尽是小山与丘陵,筑有工事,便于防守。
忻口正面战场由卫立煌任前敌总指挥,指挥部设在忻县城内顺城街扬三楼院内。第7集团军总司令兼第35军军长傅作义为预备军总指挥,指挥部驻金山铺。阵地右翼地区东起龙王堂,西至滹沱河,其间的南郭下、东荣华、西荣华、东西南贾为主要战场。右翼军最初为第15军的10个团,以第15军军长刘茂恩为总指挥官,指挥部驻受禄村。
中央地区,东起界河,铺西至新练家庄,其间云中河南北的下王庄、弓家庄、旧河北、界河铺、关子村、南怀化等村为主要战场。中央兵团由卫立煌兼任指挥官,以第9军军长郝梦龄为前敌总指挥,第6l军军长陈长捷为副总指挥(郝梦龄牺牲后,由陈长捷任总指挥)。下辖第9军12个团,第13军1个团,第19军9个团,第33军5个团,第35军8个团,第38军2个团,第61军8个团,共约45个团。指挥部设在忻口西北红沟第9号窑洞内。
左翼地区,东起新练庄,西至南峪,其间的大白水、朦腾、南峪、卫村为主要战场。左翼兵团以第14军军长李默庵为指挥官,下辖第14军的19个团(内有94师4个团),第33军3个团,第34军7个团,共约29个团,指挥部驻沙洼村。
总预备队为高桂滋的第17军、第34军第203旅余部,共约5个团。此外,还有10个炮兵团。总计忻口正面战场中国军队共投入99个团,约10万人。
敌后游击战场,由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指挥。以贺龙的120师组成左纵队,置于雁门关及同蒲路两侧;以林彪的115师343旅组成右纵队,置于代县、平型关方面;以115师344旅组成东进纵队,深入冀南;向平汉路发展;以115师直属独立团、骑兵营组成东北挺进支队,向察南及北平外围发展。这后两支部队挺进于敌人的深远后方,牵制敌人的二线部队。刘伯承的129师正太路南侧待机;该师769团调归八路军总部指挥,进至五台山待机。
阎锡山向大家介绍了这些情况,因为在座的人除黄绍竑才从南京回来之外,卫立煌、傅作义两将军都参与了这个部署的设计,没有提什么意见。黄绍竑从南京回来就到娘子关去视察,才回来,一时提不出什么意见,但他知道平汉路上保定方面的部队已经溃退下来,孙连仲的30军已退到石家庄,群情慌乱,敌焰嚣张,很有进犯娘子关的可能。娘子关如果失守,日军便直接威胁太原的侧翼,动摇忻口战场。
“这个部署本身,我提不出什么意见。我才从娘子关回来,看到了平汉路上从保定溃退下来的部队,秩序很乱,石家庄的电话已叫不通了,万一石家庄再失守,敌人必将进攻娘子关,娘子关是太原的侧后方,不可不有个万全的安排。”黄绍竑说。
卫立煌、傅作义认为黄绍竑的顾虑是对的,应当予以安排。他俩只点了头,都没有说话,他们等待着阎锡山的意见。
阎锡山仍然是老调重弹: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跟德国专家也讨论过。专家认为,敌人的主力在忻口方面,娘子关方面,敌人至多出一支奇兵,起个牵制作用。况且那里天险,没有重兵攻击,是很难突破的。”
黄绍竑一看阎锡山和德国专家这样轻视娘子关一方,觉得很不是个味道。孙子说:“不备不虞,不可以师”,还说:“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黄绍竑想说这些,当然不能用这种话在阎锡山面前显示自己博学。
“我觉得日本人已经很注意娘子关,咱们不可不备。”黄绍竑说。
“有什么征候?”
“我到娘子关时,井陉的百姓已经捉到了日本人派出的侦探。侦探既然来了,敌人部队的意向也就明了。”黄绍竑说。
“那里已经派了6个师,大体上可保安全了吧?”阎锡山说。
“现在的兵力只有一线配备,没有纵深,似乎太单薄了一些。”黄绍竑说。
“再把孙连仲的30军增加上去如何?”阎锡山说。
黄绍竑想,这不是添兵多少的问题,而是主帅应把娘子关放到什么战略位置考虑的问题。如果主帅一开头就轻视娘子关的防备,纵然增加一些兵力,也未必能保住那里的安全。况且直到现在为止,阎锡山也没有决定由谁指挥娘子关作战。黄绍竑作为第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觉得自己有责任进一步申明情况。
“娘子关说来是一个关口,实际正面北起龙泉关,中经娘子关,南迄马岭关,全线150余里,6个师做了单线配备,没有机动部队,一旦有失,全线便不可收拾。把孙连仲军调上去,局面会好些,但还没有统一指挥,看来也是不行的。”黄绍竑说。
阎锡山本来想好好讨论忻口作战问题,现在反而被黄绍竑牵到娘子关方面来了,心中自有几分不快。当黄绍竑提出娘子关方面还没有统一指挥官时,就无形暴露了他这个统帅决策疏忽。虽然有失面子,却又无法辩驳。卫立煌、傅作义等着阎锡山,阎锡山光眨眼不说话,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定谁当指挥官好。黄绍竑顺势提了一个名字。
“就由孙连仲负责指挥如何?”
“嗯,嗯……”阎锡山微微摇头说,“陕军冯钦哉,第三军军长曾万钟都是老军务,老资格,孙连仲虽然资格老,平时跟冯、曾没有多少关系,三个齐头弟兄,谁指挥谁呢?……”
阎锡山在地下踱了几个来回,突然站住了,有了,何不顺水推舟,干脆就让黄绍竑这个副司令长官去守娘子关,既可以表示自己对这个方向的重视和对蒋介石派来的人的器重,万一那边有个闪失,也好让黄绍竑来承担责任。于是,阎锡山一副十分器重和信任的口气对黄绍竑说:
“季宽,我看娘子关方面就劳你的大驾吧!”
于是,黄绍竑就成了娘子关守军的前敌总指挥。
●义无反顾,郝梦龄忻口捐躯
为了给忻口会战赢得宝贵时间,阎锡山下令王靖国的第19军依城野战,坚守崞县10日。命令第34军第196旅姜玉贞死守原平。
王靖国从雁门关撤下来后,好似惊弓之鸟,一路紧走慢走,来到离崞县城40里的阳明堡已是人困马乏,看看后面,占领了雁门关的日军并没马上追上来,这才长舒了口气,下令埋锅造饭,正在此时,阎锡山要他坚守崞县的命令到了。
“崞县地处平原,四周高中间低,不管是依城野战还是固守城围,攻城的敌人都会处于居高临下的态势。”
惊魂未定的王靖国对这个命令真有点畏惧。他叫来几个旅长商议守城部署。
商议结果,还是依照阎锡山的命令,依城野战,在崞县城外临时构筑野战阵地,部署2个旅,城内部署1个旅和炮兵营支援城外作战。外围防御线就设在崞县城北10里的大郭村及小河一线。
10月1日,日军前哨部队进至大郭村附近,与王靖国的部队遥遥相对,但日军并不急着发动进攻。越是这样,王靖国越坐不住,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把3个旅都摆在城外保险,于是,他重新发布命令:田树梅旅依据崞县北城作战,杜堃旅依据崞县西城及南关西部作战,段树华旅依据崞县东城及南关东部作战,各旅只留三分之一兵力守城,主力在城外部署,炮兵营在城内西北地区占领阵地。
向忻口进犯的日军板垣部队
10月2日、3日,日军频繁进行空中侦察,仍然没有进攻。王靖国真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知道日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10月4日,日军终于进攻了。一步步逼近城北。10月5日拂晓,日军先用飞机轮番轰炸,随后用炮火猛烈轰击北城。防守北城的刘良相团在城外苦苦支撑,突然,一发炮弹不偏不倚正中团指挥所,刘良相团长及团部人员当即牺牲。城外阵地接二连三丢失,日军已经攻到了城墙下,开始攻城。又有两位团长在守城战斗中阵亡,北城连连告急,东城门一带战况吃紧。
王靖国急令参谋长梁培璜向阎锡山、赵戴文发电告急。正在这时,一封信送到王靖国面前,信上只有几句话,却字字句句如芒在背,刺得王靖国心尖直颤:“王军长鉴:放弃雁门,你就该死。守住崞县,犹为侥天之幸。再失此城,国法岂能容你。泰山鸿毛,皆是一死,交在生死,不敢不告。张培梅手字”。
提起这个张培梅,晋军将领无人不晓。他早年加入同盟会,入保定军官学校,后参加1911年山西反清起义,历任连、营、团长及晋南镇守使等职,后在家闲居13年。此人作战勇猛,武艺高强,当初阎锡山联合冯玉祥反蒋失败后,张培梅秘密保护阎锡山到天津,再转赴大连避难,曾经为阎锡山立下汗马功劳。“七·七”事变之后,他向阎锡山积极要求参战抗日,被委任为第二战区执法总监,组织执法队,凡擅自撤退者,即可就地正法。这个人,连阎锡山都要让他三分,王靖国看了这封信岂有不胆寒之理。
可是,崞县战况十分危急,守吧,实在没有把握;撤吧,没到坚守10日的期限,岂不是拿着脑袋往张培梅的枪口上撞。王靖国这下只有听天由命了。
北城的日军已经攻进了城,两军已经展开激烈的白刃格斗。参谋长梁培璜眼看着东城一带的部队正在夺门逃跑,连督战队也乱了阵脚。正在万般无奈,传令兵送来一份电报:
“电悉,情况属实,可如拟办理。戴文。”
电文中说的“如拟”,是指梁培璜在告急电文中提出的“敌势甚炽,我阵已残,不堪拒守,拟即撤退”16个字。
这下,梁培璜可盼到了逃命的尚方宝剑,他赶紧传令撤守崞县。此时,已经晨曦升起,时间是10月6日。
早已经晕头转向的王靖国是被卫士们连拖带架地撤出崞县城的。仓皇之中没接到通知的军部人员,都落入了日军手中。
姜玉贞接到死守原平的命令后,立刻进行部署;谷树枫的391团守火车站,张振铃的392团守公路一线,崔杰的413团作预备队。各部队刚刚进入阵地不久,日军就尾追上来。
跟上来的日军是板垣师团的主力。飞机、大炮、坦克一应俱全,可姜玉贞旅既无飞机,也没坦克,连对付坦克的战防炮也没有,只有为数不多的迫击炮。原平是一座小城,又没有坚固的工事。为了给忻口会战争取时间,阎锡山命令坚守原平7天。官兵们清楚,这一仗只有拼命了。
10月1日,日军的大炮开始猛轰姜旅的阵地。随后,步兵蜂拥而上。这股日军奇袭旭方口、茹越口、攻占繁峙,一路打得晋军望风披靡。对此原平小城,和区区1个旅的晋军,根本没放在眼里。然而,他们没想到在原平却碰上了个硬钉子,中国守军顽强地打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攻击。
日军恼羞成怒,飞机大炮更加猛烈地轰炸,坦克在阵地前横冲直撞。中国守军的工事被炸塌了,阵地被坦克冲得七零八落,被迫退入城内坚守。日军乘机占领原平城的东半部,中国守军死守原平城的西半部。两军隔着南北一条街,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一直坚持到10月7日,坚守7天的任务完成了,姜玉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要下令部队交替掩护撤退,阎锡山的电报来了:
“7日之限完成后,再坚守3天。”
“再守3天……”姜玉贞喃喃自语。放眼望去,原平城已经成了瓦砾场。到处是被炸坏的残垣断壁。官兵们在瓦砾堆里和日军拼杀,远处枪炮声里不时夹杂着肉搏的喊杀声。日军的后方供应源源不断,而中国守军却被日军团团围在原平这座瓦砾堆里,内无粮草,外无援兵。
看来,这里就是我们殉国之所了。姜玉贞把牙一咬,沉着下令:
“大家注意节省子弹,坚持就是胜利。”
姜玉贞带领全旅官兵浴血奋战,又苦战3天,一直顶到10月10日子夜,当他们完成守城任务的时候,上面传达了突围撤退的命令。
此时,原平城四面被围。姜玉贞带领残部选择日军兵力比较薄弱的城西一角冲了出去。他手抡大刀,左右砍杀,杀得日军抱头鼠窜,眼看部队冲过敌阵就要冲入一片高粱地了,一发炮弹落在姜玉贞旁边,这位忠勇将军终于像他自己预料的那样,在他坚守了11天的土地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姜玉贞旅突围的残部撤到太原,5000人的一个旅,只剩下600余人。见此情景,阎锡山也唏嘘不已。专门为此写了一首《原平战役》诗:
全区原平战最烈,三团只剩五百人,
据守三院十一日,玉贞旅长兼成仁!
诗中所云:“三团只剩五百人,据守三院十一日“正是坚守原平激战实况的记录。由于原平的坚守,迟滞敌军南下,从而使忻口守军得以从容布防,故在战略上具有重要意义。诗中对坚守原平的爱国将士抗击日寇的惨烈备致崇敬歌颂之情。姜旅长系山东菏泽县人,殉国时年仅44岁。官兵闻之,无不下泪。为此,国民政府军委授姜旅以“荣誉旅”称号,命令永远保留“第196旅”这一番号,并明令褒扬姜玉贞将军,追赠为陆军中将。
褒扬令上说:
在原平殉国的姜玉贞将军
姜玉贞(1894—1937),著名抗日将领,山东菏泽人。1934年晋升为绥军66师196旅旅长,驻防山岗西阳泉,同时兼任石太铁路修防司令。1937年9月,姜旅开赴抗战前线,受命坚守原平。
“查姜玉贞久历戎行,夙称忠勇。此次奉命抗敌,苦战经旬,坚守围城,竟以身殉。誉怀壮烈,轸悼实深。应予明令褒扬,并追赠陆军中将,交行政院转军政部从优抚恤,以彰忠烈。”
坚守原平,为忻口守军的部署赢得了宝贵时间。然而,由于中央军紧急奉调入晋,短时间内一二十万大军都要到位,阎锡山的窄轨火车速度太慢,运力有限,所以不少部队迟迟没有部署完毕。
配备在忻口中央地区的第9军并没有到齐,所属第47师还在蚌埠,第54师徒步从贵州出发,现在只有1个团到达了太原。卫立煌、傅作义催促他们要加速赶进。第9军军长郝梦龄的心情比他们还急。“七·七”事变后,他曾两次请缨杀敌,才得到了上级批准。
“七·七”事变前郝梦龄接到了命令,要他到四川山洞陆军大学去学习。谁都知道学习深造是加官晋级的阶梯。当他走到重庆,“七·七”事变爆发了,奋起抗敌的浪潮席卷着中国。他的心也安定不下了。
于是,他放弃了“升官的阶梯”,发出请缨杀敌的申请书。
抗战的形势正在发展。国共合作,团结御侮,正在深入人心,也使军官们了解这个大转折的局势。蒋介石庐山办了个军官训练团。在这个团里经过短期训练之后的军官陆续走上了抗日前线。郝梦龄被调到庐山受训了。他又一次请缨杀敌,蒋介石召见了他。
“这次学习有什么心得?”
“牢牢记住委员长的训示:卢沟桥事变的推演……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创建和谐家园】,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如果战端一开,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激战后的原平城
“你有几个孩子?”
“有5个孩子,都还小,大的13岁!”
“去前线之前,要安排一下家事么?”
“只要他们有衣穿,有口饭吃,有间房子住,就可以了。有国才有家,亡了国还谈什么家。家事好安排。”
“不过,总是要用些钱的!副官!”蒋介石叫来了副官,“给郝军长开一张30000元的支票!”
“委员长……”郝梦龄想不收这笔钱。
“这也是我的一点意思嘛!以后有什么事只管直接找我!”蒋介石说。
郝梦龄懂得这馈赠的用意,但是他没有时间为这个多去思索了。他急忙下庐山,奔汉口,转前方。
他匆匆忙忙地赶到武汉与家人团聚。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了。郝梦龄的心里尽是战场上的拼杀。他想到敌人的凶残,战阵的艰难,也想到战争的长期性:“也许我这一代打不完,还要我的儿孙接着打”。他轻轻地抬头望着孩子们恬静的无忧无虑的小脸,一张一收的鼻翼。“他们还不懂亡国灭种的危险”,郝梦龄一转念:“应该让他们知道:父辈干了什么,他们应该干什么。”郝梦龄轻轻捻亮了防空用的马灯,提起笔来,写上了5个孩子的名字,又写出了纫秋曾要求他嘱咐的话。写好了,用信封装了起来,封死了。未成眠的妻子纫秋抬起身来,问道:
“你在写什么?”
“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