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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殇珍藏版_》-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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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旅是板垣第5师团的精锐,9月25日被八路军消灭了3千多人,打掉了三浦敏事旅团长的发言权,其余的几个旅团长还没有碰过钉子,认为再鼓一把劲平型关还是可以突破的。

      “现在平型关上除了八路军之外,已经是3个军跟我们作战,如果再加上一个35军——它是在百灵庙显了威风的劲旅,就算是一堆豆腐,恐怕一刀子也是斩不断的。何况我们已不是一鼓作气了。”参谋长西温利村大佐有点不大相信旅团长们的话。

      “难道我们就止步不前了吗?”第9旅团长国崎登少将不满意参谋长的话。

      别的旅团长认为这种争论难得结果,便提了一个简单办法:要求增兵。

      板垣征四郎走过平型关至灵丘的谷道,也走过雁门关大同道路,他不但路熟,而且对雁北一带的地形及工事分布的情况也十分了解,连日来,他一直想着“避实击虚”四个字,现实的情况是:他在南北两路上都碰到了“实”,眼看着自己将陷入“顿兵挫锐”的境地,在大家争论时,他并没有去细听,因为那些意见都已是听过了的,他用尽心力,观察着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看来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对着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第2混成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说:

      “我认为你部应从大同向西直插雁门关,把阎锡山的力量吸引到雁门关一带。”

      “那么,我们真的不惜人力物力去攻雁门关的要塞?”本多政材不解。

      连参谋长在内,大家都用惊诧的眼光望着板垣的带棱角的光头。

      “是的,”板垣狡猾地一笑:“碰到硬的,你们自然会回头,看这里……”

      板垣用指挥棒指到地图上的一个点。

      “这是什么地方?”

      “茹越口!”大家说。

      “茹越口是什么地方?”

      大家答不上来,参谋长想一下,根据他的情报材料,略微醒悟过来。

      “那里是中央军刘茂恩的15军与晋军34军的结合部。”

      “兵力多么?”

      “不多,工事也少。”

      在晋北的山沟里寸步难行的日军

      板垣对着大家一笑,把指挥棒先向雁门关一划,然后迅速抽回,指到茹越口,口里说:

      “嗯?要快!懂么?”

      众将领这才如梦方醒,对他们的指挥官佩服得五体投地,“高着,实在是高啊!”

      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摆个疾趋雁门关的姿态然后突然转向东南,直扑雁门山与恒山的接合部茹越口,以一日一夜的急行军,于9月28日早晨占领了茹越口,少数中国守军抵抗不力,日军于29日抢占了繁峙县城,形成了对雁门关主阵地的侧后方的威胁。

      阎锡山仓皇之间来到繁峙南大营以西沙河镇的一个小村,召集朱绶光、傅作义、杨爱源、孙楚、王靖国、陈长捷等人开会,讨论应急措施。傅作义总部的幕僚提出了两个方案。

      他们认为平型关、团城口之敌已被我阻止,不得前进。其后方遭到八路军的不断袭扰,补给困难,已处于进退维谷之境。敌人虽突破茹越口,侵入繁峙,威胁我主战场的侧后方,但他兵力单薄,一时幸胜。我方若调集雁门山、恒山一带强大的部队,多方夹击,并不难歼灭进入茹越口之敌。根据这个分析:第一方案:认为入侵繁峙之敌,仅是有限的日军和伪蒙骑兵,用在代县东的马延守旅(属35军)、姜玉贞旅(属19军)协同王斗山以西的方克猷旅(属61军)进攻茹越口、繁峙之敌,围阻牵制;再由繁峙以东的35军的董其武旅和孙兰峰旅向团城口前进,先打垮六郎城、鹞子涧之敌,配合活动于敌后的八路军,歼灭平型关外的板垣主力兵团。这样,被围阻于繁峙、茹越口的敌人,也就不难解决。

      第二个方案:平型关、团城口阵线,与敌对抗,不得动摇。以位于繁峙以西马延守旅和繁峙以东的董其武旅、孙兰峰旅,合力夹击繁峙之敌,驱敌出茹越口,再出动刘茂恩的15军攻击团城口方面以重兵包围抄击平型关、灵丘间的板垣师团。

      孙楚、王靖国迄今也不相信八路军在敌后的袭扰作用,对于第一个方案,首先提出疑问。

      “这样向两面分力攻击,大营总部手上没有一点策应力量,万一敌骑突窜大营,我们能唱空城计么?”王靖国说。

      “我补充一点:我们不能把八路军打了就跑的作用估计太高。不能说袭扰没有作用,可也没有牵制敌人主力的作用。”孙楚说。

      阎锡山的参谋长朱绶光对第一方案也持否定态度。阎锡山一摇头,第一方案便不需讨论了。陈长捷赞成第二个方案。35军是有名的劲旅,用35军的全部打击繁峙、茹越口之敌,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在团城口、平型关方面,敌人虽然盘踞着六郎城、鹞子涧和1635高地,东、西泡池,迷回山与涧头阵地,尚可坚持与之对抗,使敌人不能前进。梁春溥旅还可以联系大、小寒水岭的八路军,在敌后起有力的牵制作用。平型关、团城口方面还可以与板垣师团进行持久战斗。从全局着眼,我赞成让35军全力以赴,解决入侵繁峙、茹越口的敌人。”

      因为将要动用的不是王靖国的19军和孙楚的33军,他二人暂时没发言。因为35军是傅作义领导的,阎锡山便询问傅作义有何意见。

      “宜生!要你出马,怎么样?”阎锡山问。

      “我认为有扭转当前局势之必要。我赞成由35军去打一仗,我愿意到峨口设指挥部去亲自指挥。”

      在这危难时刻,傅作义挺身而出,很使会场上振奋,连阎锡山也觉得第二个方案是可以考虑的。就在这个时候,孙楚连着几次接了平型关方面来的电话,顿时变得面色惶惑。

      “是前方的消息么?”阎锡山问。

      “平型关方面连续告急,敌人在向平型关南翼的白崖台,东长城村方向移动,有进攻73师的意向。73师自从广灵退下来以后,人员损失很大,士气一直没有恢复,需要给以支援。可是33军已经没有力量。我想35军董其武旅既已到了大营,应留下作为应急的力量。”孙楚说。

      阎锡山眨着小眼睛想,35军还未出动,平型关已告急,陈长捷说的持久对抗恐怕言过其实。到底怎样才保万全?阎锡山一时拿不定主意,王靖国从参谋手里接过一纸电文,匆匆地看了一遍,便递给了阎锡山。

      “从五斗山反攻铁甲岭、茹越口的方克猷旅(属61军),溃回代县;现在调雁门关以西段树华旅(属19军)来代县,并留35军的马延守旅在代县以东警戒。”

      两边告紧,阎锡山方寸错乱。他又陷入了曾经陷入过的疑团:日军的主力到底在哪一方面?杨爱源是阎锡山的五台同乡,他比阎锡山想得更远:繁峙、茹越口的日军,如果再向南进,不但威胁雁门山主阵地,而且有直捣五台的危险。

      “热、察、绥的蒙古人年年朝五台山,走熟了繁峙峨口通五台山的道路。蒙军既已占领了繁峙,有可能经峨口直奔五台山。”

      杨爱源这几句话,使阎锡山的思想更杂乱起来,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不但威胁雁门关,而且直接威胁太原,连自己的老家河边村也保不住,自己的祖坟也要给日本人占了。平型关难以守住,更谈不上出击歼灭敌人:繁峙的敌人不但在动,而且打败了方克猷旅,35军的反攻,不可一蹴即得,纵然开始反攻,也未必稳操胜券。与其走这独木桥,不如还是选大路走保险。阎锡山把桌子一拍,有气无力地说:

      “我看这种形势无法补救了,拖下去对我更加不利。”

      日军突破了茹越口、阳方口,占领繁峙,直接威胁到雁门关、平型关的后方。阎锡山慌了手脚,顾不得组织在雁北的有生力量夹击突入的敌人,下令全线撤退。雁门关天险,白白地让给了敌人。阎锡山放弃雁门关、平型关,把大批军队向五台山、云中山、芦芽山一带转移,集中主力于忻县忻口之间,组织忻口会战,保卫太原。

      ●“阎老西”杀了替罪羊,要在忻口决胜负

      日军占领了繁峙,其势甚锐,直接威胁了同蒲铁路。阎锡山从繁峙沙河的一个小村出发,决定南奔五台山的台怀镇,从那里再返太原。

      阎锡山骑着毛驴走在崎岖的小道上,心神不定。阎锡山胆小,不敢骑马,只好骑驴。

      毛驴不紧不慢地走着,阎锡山在毛驴上随着毛驴的脚步摇摇晃晃。他觉得自己在山西的宝座,似乎也像坐在毛驴上一样,越来越不稳当了。

      阎锡山曾经夸下海口,要靠30万晋军拒敌于山西之外。然而,事实一一证明了:晋军一触即溃,不但不能拒敌于山西之外,连天险雁门关、平型关都丢了,眼看着日军直逼太原。

      阎锡山忧心忡忡地回了太原。他想到太原城说不定也很快要被日军兵临城下,更加惊魂不定。眼看日本人就要端他的老窝了,事到如今只有豁出老本,拼了!他想到了忻口。

      忻口位于山西崞县与忻县之间,北距宽达半里的云中河约四五十步。贯穿南北的同蒲铁路和公路由忻口前面通过。西边是丘陵地带。整个地形十分险要。这里是日军进占太原必经之路,也是抗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利战场。一想到这些,阎锡山又来了精神,他叫来杨爱源和傅作义,显得镇定自若地说:

      “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在,重要的是要迅速整顿、调配队伍,把忻口的阵地搞好。这个‘三山夹两口’的阵地,是易守难攻的,我们要在这里打个好仗!”

      “我已命令王靖国守住崞县,姜玉珍旅守住原平。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在忻口布阵了。”

      “崞县能守多少天呢?”杨爱源问。

      “至少10天。”阎锡山说。

      阎锡山这时才想起了蒋介石答应派第14集团军支援山西的事。原来他曾说过要靠30万晋绥军保住山西的话,现在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了。在火燎眉毛的时候,他急切地希望蒋介石派来救兵,最好能有一位中央大员来第二战区参与指挥。这样,一败再败的责任,也就有人分担了。

      9月20日,蒋介石曾派黄绍竑到岭口去见阎锡山,了解阎锡山的情况。他走到石家庄的时候,便传出了平型关大捷的消息。石家庄的人民,连空中飞着的日本飞机也不顾,到处欢呼,燃放鞭炮。待他见了阎锡山,却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阎锡山对于八路军的胜利,又喜又怨。喜的是八路军为他牵住了板垣师团的尾巴;怨的是让八路军独占了大捷的荣耀。同时,对自己属下不配合八路军出击,则是又恨又爱。他对黄绍竑说保住雁门关的决心。但是他瞒不过黄绍竑的眼睛,因为黄绍竑亲眼看到了晋军丢盔弃甲的狼狈相。

      “平型关虽然打了胜仗,日军的进攻并未停止,阎百川虽然坐镇雁门关,并未摸清敌人的主攻方向,对于山西全局如何统筹安排,并没有做出决定。”黄绍竑回去对蒋介石汇报说。

      “你去第2区当副司令长官,帮帮百川的忙。”蒋介石亮出了要染指山西的底牌。

      黄绍竑当时任湖北省主席。他十分明白,如果不得到阎锡山的同意,去山西不但难有作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

      “如果委员长下令,我也愿意去山西帮帮忙;但,这恐怕要征得百川的同意。”蒋介石给阎锡山发了电报,立即得到了他的同意。在阎锡山急切盼望黄绍竑来时,黄绍竑到了。

      顾不得风尘仆仆,黄绍竑听了阎锡山准备在忻口会战的打算。阎锡山问黄绍竑的意见。

      “侧翼怎么部署?”黄绍竑反问了一句。

      “忻口这个地方真有点特别。五台山自东而西,云中山自西而东,两山在忻口北部呈夹峙之势。滹沱河自北而南,云中河自西而东,在忻口北部汇合,从两山夹峙的地方流过。在河谷的中间,又有一个数百米高的土山,很自然地形成了三山夹两口的特殊地形。三山,就是云中山、五台山、河谷中间的土山;两口,就是土山东西两侧的水道。这里正面很小,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而且从南向北看,这小口呈倒八字形,敌人两翼包抄甚难,是组织网式防御的理想战场。在口外运动的敌人,总处于三面受敌,无法避开来自横向、纵向和斜向的攻击。”阎锡山指着地图说到这里,做了个结语:“两边侧翼都是安全的”。

      阎锡山得意之余,还讲了忻口名称的史源。据说在公元前200多年,汉高祖刘邦在平城被匈奴围困,脱围之后来到忻口,见此处地形险峻,三峰夹河突起,刘邦知道匈奴纵有追兵到此,也无用武之地,刘邦与三军大为欣然。欣与忻通用,故在此筑垒设防,名曰忻口。

      黄绍竑知道阎锡山误会了他的意思,赶忙补充:

      “我说的是大侧翼,您误解了。比如说,娘子关就是忻口、太原的侧翼,如果娘子关不保,忻口、太原也难坚持。”

      “德国专家说了:敌人的主力在北面,那方面纵有敌情,也不过是敌人小股奇兵,不成大事。”阎锡山笑了。

      “不过,娘子关是必须守住的。不然,敌人横插过来,就会扰乱了咱们的阵脚。”黄绍竑说。

      “不至于!”阎锡山摇头,“娘子关天险,易守难攻。况且敌人攻击娘子关,在平汉线上的我军就可以从其后方进攻,使他进退两难。”

      “忻口会战是一件大事,只能求其必胜。”黄绍竑说,“我总以为娘子关方面应该认真注意。”

      阎锡山没想到黄绍竑这样重视娘子关,也没想到杨爱源、傅作义也支持黄绍竑的看法。他自己也加重了对娘子关一翼的重视。

      蒋介石向山西派兵遣将,阎锡山高兴了,但总有些苦味,“请神容易送神难”。

      阎锡山一想到土皇帝的卧榻边多了一个睡觉的,心里就忐忑不安。不过,他知道“夏天来了穿布衫,冬天来了穿皮袄”的道理,总是要应时而变的。

      “我要应时而变,他老蒋也不能不变!”

      阎锡山想,这次老蒋派兵来跟红军东征时不完全一样,那时他的兵占去山西一寸山,山西就少一寸土;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一个八路军,还有一个日本人,老蒋也就不能在山西为所欲为了。可是,【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创建和谐家园】,蒋介石仍是蒋介石,不用他们不行,用他们也有隐患,只是现在不能一脚踢开。

      蒋介石派中央军进入山西,自然也有他的如意算盘,一来可以借此捞个抗日的好名声;二来还可以借这个难得的机会侵占阎锡山的地盘。此外,蒋介石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借此机会监视、限制、甚至吃掉八路军。

      卫立煌将军

      卫立煌,字俊如,1897年生于安徽省合肥县,1928年,被保送到北平陆军大学学习。卢沟桥事变时,卫任第14集团军总司令,指挥忻口战役歼敌2万,创华北战场歼敌最高纪录。扼守东条山岗年,使山岗西日军不能由此渡过黄河,并同八路军建立了良好的合作抗日关系,对稳定华北抗战局势起了重要作用。

      统率中央军进入山西的将领就是14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七·七”事变以后,【创建和谐家园】政府派遣卫立煌这一支嫡系精锐部队来到华北,本来是让他增援卢沟桥的。当他们还在途中的时候,宋哲元的29军已经放弃了北平和天津两座城市,退到保定。7月28日,日军占领北平。8月初,交锋的重点移到平绥铁路线上的要冲——南口。这时,13军汤恩伯部守在南口,顶不住日军的强大火力,迫切待援。于是卫立煌率其基本部队14军冒险由北平以西的山地绕道北行,去增援南口。8月25日,卫立煌率其所部刚刚到达门头沟以西的大台地区千军台一带,即与日军接火。

      卫立煌的部队装备良好,下级官兵抗日热情正高。这时正是秋高气爽,妙峰山以西诸高地,海拔1500米以上,入夜寒风刺骨。卫部仍着夏装,短裤、草鞋,遥遥看见天际的红云,知道那就是从北平城内反映的灯光,个个精神抖擞。当地人民过去只见过杂牌军,从未见过头戴钢盔,轻重机枪齐全,还有高射机枪和反坦克平射炮的正规军队。群众组织起担架队、运输队来支持抗日战斗,真是箪食壶浆,下级官兵也深受感动。一连打了二十几天,与日军互有进退。可惜在离南口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南口已把守不住,被日军攻破。卫立煌所部即失去增援目标,沿平汉线保定又已告急。9月18日,不得不回师沿西山南撤。日军已向房山、涿州之线堵截,用骑兵和汽车三面包围过来,上面还有飞机扫射,滞迟卫军行动。卫立煌久经战阵,对于这一严重局势沉着不慌。他计算日军合围还需要一些时间,只要整顿队形,自己的队伍不抢路,不混乱,就不要紧。14集团军每个师都有一个骑兵连,卫立煌首先集中自己的骑兵,把敌方堵截山口的骑兵冲散,然后沿山南行。由于他指挥得当,行动敏捷,在日军合围之前冲出西山台地,越过拒马河,南渡易水,直抵徐水以西的遂城镇和保定以西的满城,兵力未受损失。本来准备参加保定以西的会战,没想到保定正面的总指挥刘峙竟不战而逃,引起全线崩溃。卫立煌奉命继续南撤,沿平汉路西侧,夜行昼伏,徒涉唐河、大沙河,抵达石家庄结集待命。当时几路退兵云集石家庄,日军飞机天天来轰炸,我方只有少数高射机枪,根本起不了掩护作用。

      这边平汉路中央军重兵集结,隔着太行山的山西却频频告急。阎锡山当初为了炫耀武力,虚张声势,晋绥军号称有30万,实际上顶多只有10来万人。

      晋绥军原先有七八万人,在抗日战争初期编为第6、第7两个集团军。第7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所辖的绥远军队只有一个第35军,包括孙兰峰、董其武、马延宁3个独立旅和2个骑兵旅。因为后来需要担当整个绥远省的防务,没有充分使用。第6集团军总司令杨爱源所辖的晋军共4个军,即19军军长王靖国部3个独立旅,33军军长孙楚所部3个旅,34军军长杨澄源所部1个师2个独立旅,以及陈长捷继李服膺当61军军长所带领的1个师2个独立旅,此外还有赵承绶带领的6个骑兵团和周玳领导的8个炮兵团。

      阎锡山30年来惯于在变化莫测的局势当中摇身一变,投机取巧,玩弄权术而独霸一方,其实并无多大实力。山西兵战斗力薄弱的原因很多,一是军队中大量空额;二是在政治经济长期处于独立状态的山西,平时又要多养兵,又没那么多钱,有时只好搭配一些【创建和谐家园】烟充作军饷。狂妄自大的蒋介石嫡系军人常常嘲笑阎老西的兵有两杆枪,一杆步枪,一杆烟枪。这种嘲笑固属过分,然而山西旧军的【创建和谐家园】无能确是事实。过去日本特务机关在山西公然成立办事处,猖狂活动已非一年,收买的汉奸也很多。抗战一起,汉奸活动频繁,到处造谣,引起人们心理恐慌,敌人没来自己先乱。此时日本飞机每天空袭太原,在车站和市区投了很多炸弹,街上电线纵横,房屋玻璃破碎,商店大门紧闭,警报汽笛呜呜长鸣,整天不断。达官贵人搬家逃难,老百姓扶老携幼出城防空,忍饥挨饿,呼儿唤女。如果不是【创建和谐家园】实际领导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建立山西青年抗日决死队,贴出“反对仓皇失措退却逃跑”的醒目大标语;如果不是南汉宸等主持的第2区战地总动员委员会发出“动员3000万民众保卫山西”的号召;如果不是延安来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在这里表演救亡戏剧;如果不是大批热情洋溢的平津流亡学生在这里集中,进行一些宣传活动,奔走呼号,太原几乎停止了呼吸。

      阎锡山别无他法,只有向蒋介石不断地呼救。蒋介石调入不少半嫡系军队和一些请缨抗日的西南地方军队。阎锡山还嫌不足,一天几次用十万火急的电报催派精锐援兵。于是卫立煌乃奉命率其基本部队14军于十月初开进娘子关。卫立煌先到太原与阎锡山见面,商讨作战计划,其部队则装入94节铁皮闷罐车,分成10列,每15分钟一列,由正太路转到同蒲路。同蒲路原定由大同修到蒲州(风陵渡北),此时才从风陵渡修到原平,只能算是“原蒲路”。从前阎锡山闭关自守,怕外面势力进入山西,故意把山西的铁路修成一种与全国铁路不同的窄轨铁路,让别处的车开不进来。小火车头小车厢,走得很慢,爬坡时尤其慢,行人可以从后面追赶爬上火车。如今战况紧急,等在晋北和坐在车上的人都心急如焚。直到这些军队运到忻口,阎锡山的心才算踏实一些。

      忻口前线的中国军队炮兵阵地

      现在,除了晋绥军原有的十几万人马和人数较少的八路军,加上卫立煌统率的中央军和新调入晋的川陕等省的地方部队共计20万人,阎锡山第二战区的部队总数达到了30余万人。有了这名副其实的30万人马,阎锡山的底气足了,胆子又壮起来。他要打个漂亮仗杀杀日本人的威风,也给国人看看他阎百川对日本人绝不手软。

      阎锡山说:“现在我要革命了。”而他的革命行动是什么呢?一是把牺盟会会员武装起来,发给5000枝枪;二是开庭审判处决弃守天镇的晋绥军第61军军长李服膺,以震军威。

      李服膺号慕颜,47岁,山西崞县人,与傅作义、王靖国等同在保定军官学校毕业,曾在段祺瑞组织的边防军与傅作义等同任排长。后被阎锡山召回山西,并拉来了张荫梧、楚溪春、李生达等共13人,号称“十三太保”,李服膺被誉为大哥。嗣后,步步擢升,直到军长,知遇之隆,无可复加。他又是阎锡山最高助手赵戴文的义子。因此,每次作战,李部虽多溃败,阎锡山并未深究,反而非常信任,成为最受阎锡山宠信的将领之一。

      李服膺失守天镇,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抵抗。原来,阎锡山事前与日本人勾结,企望日军不攻山西,山西就可以按兵不动,互不侵犯,保住山西的固有地位。不料日军攻下了南口,直下盘山,这时阎锡山才下令要求李抵抗三日。李执行了这个命令,因为天镇、阳高的所谓国防工事并未修妥,而且层层克扣工事拨款,已筑起的部分,也是徒有其表,并没有强固的钢筋水泥工事。李服膺部抵抗了3天,按阎锡山的命令撤了下来。因为全国舆论的压迫,阎锡山便把李服膺弄到雁门关岭口行营扣押起来。李部非常气愤,当执法人员又要拘捕400团长李生润时,他的上级刘潭馥旅长便私下里把他放走,并把李生润在盘山的战报、阵地日记和阎锡山下达的撤退命令,整理成册,准备打官司,为下属官兵伸冤。

      当阎锡山还没有下决心抓李服膺为替罪羊时,他把李服膺放回太原,住在家里休息。

      李服膺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了。这天晚上,11点左右,李服膺正要上床休息时,阎司令长官来了电话,说是要他到“督军署”去开会。李穿着便服,戴着呢帽,走进“督军署”的大堂。

      只见大堂外,宪兵警备,气象森严。大堂内,公案台上点着六枝蜡烛。谢濂、李德懋、傅存怀、张克忍、薛风威等作为陪审官坐在案边,旁听席上坐着他的义父省政府主席赵戴文及绥靖公署长官数十人。李服膺大吃一惊,边走边念叨:“这是干啥?”

      阎锡山全副戎装,慢步地走到主审官的座前坐下,跟向他鞠躬行礼的李服膺对望了一下,手随便摸了摸桌上的案卷,对着李服膺厉声喝道:

      “你无故放弃阵地,罪该处死!你的部队纪律最坏,足见你驾驭不严,以致败阵伤民。国防工事,你所担任部分进展最迟,足见你督工不力,贻误战机。仅此数事,就该处以极刑。你应该知道军法森严,不得玩忽。”

      李服膺的头冒出了冷汗,急着要为自己辩护。阎锡山立起身来,眼角滴下泪水,接着说道:

      “我把你从排长提升到军长,望你出力报效,不想你如此令人失望。今天惩办你。使我伤心掉泪,但我不能以私害公。”阎锡山擦了一下眼睛:“至于你身后的事,我当然为你照料。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跟竹溪(谢濂的字)说说。”

      阎锡山起身走了。

      李服膺眼看着阎锡山走了,这才明白:活的希望完全破灭了;效忠阎家,落此下场,他心中不服,一股子怒气摧动了他的左手,抓下头上的帽子,摔在地上:

      “那还说啥哩!”

      就在这个时候,审判官宣读了早已写就了的判决词:

      “李服膺不遵命令,无故放弃应守之要地,致军事上遭受重大损失,处【创建和谐家园】,褫夺公权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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