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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明朝当王爷_月关》-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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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捧着东西回到府中,已经下午过半,他将书册送入内书房,瞧见幼娘几人都不在房中,一问婢女才知道又都去了后园,便换了便袍信步向后院走去。

      这院落不小,圈进来足有三亩方圆的地,原本还没怎么动用,除了几棵果树,遍地都是荒草。如今经过杨凌吩咐,一进后园儿的地方已经平整出一块土地准备用作演武场,铲过草的地上还堆着几堆黄土,看样子还未完工。

      再往里右边便是幼娘侍弄的菜畦。先是一排排的豆角架子,架起一人多高,再往里却是黄瓜架子,最后边才是各种葱蒜蔬菜。

      杨凌走过豆角地,刚刚走过两垄黄瓜架,正瞧见一个人影儿半哈着腰在地垄里侍弄着瓜秧,细瞧原来是幼娘。忙喜孜孜地钻了进去,这片瓜地侍弄得非常好,结着好多水灵灵的黄瓜,顶上的黄花儿还开得艳艳的。

      幼娘听见枝叶挂动,扭头一看瞧见是相公回来了,忙笑盈盈地抬起头来道:“相公,你到地里来做什么?别弄脏了衣服。”

      杨凌瞧见幼娘换了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提着把剪刀,想必正在给瓜秧剪枝,不禁笑道:“你呀,这么热的天,钻到瓜地里密不透风的,看把你热地,如今相公可是王候身份了,你却有福不享。”]

      韩幼娘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盈盈地道:“闲着也怪难受的,相公现在是公爷,可不是王候,咱们在这儿说说没关系,千万别出去也这么说,让些小人挑你毛病。”

      杨凌白了她一眼,嗔道:“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说王候难道说是公候、候伯?”说着他自己也不禁笑起来道:“我若真得升了公候,你岂不就是母猴了?”

      韩幼娘羞气地不依道:“相公又来说混话,总是喜欢取笑人家。”

      她这一上前,杨凌怕碰到了瓜秧,脚下地垄又是松软的,站立不稳,揽住她身子哎哟一声,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土埂上,压断了一颗瓜秧苗。

      韩幼娘不禁嗔道:“相公,瞧你,你呀天生就不是进庄稼地的主儿。”

      杨凌已经坐在地上了,也就不着急起来,他一拉幼娘的手,让她也坐在自己腿上,感慨地叹道:“唉,相公也知道,你在府上也没什么事做,可如今相公的身份,你漫说出去找活计,便是随便上街也不容易,整天闷在府里也真难受,幸好有玉儿她们几个,要不你更闷了。”

      他说着才省起还没见到玉儿、雪儿、高文心儿人,不禁奇道:“她们人呢?”

      韩幼娘道:|“她们不会剪枝,去前边摘菜了。”

      杨波嗯了一声,在幼娘耳边轻轻一吻,说道上:“如果我们早点儿有个孩子就好了,小孩子都是整天不让人消停的,那样我的媳妇儿就不闷了。”

      韩幼娘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又有点儿不安,她有点儿泄气地看了杨凌一眼,怯怯地道:“相公喜欢孩子,可是幼娘现在都没……”。

      杨凌见挑起她心思,忙安慰道:“不急不急,你还小,再说……”,他湊近了贴近幼娘耳朵道:“我们才同房四个月嘛,谁家娘子那么厉害?都能一矢中的?呵呵。”

      韩幼娘听了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肩头,有此不好意思了。杨凌见了她羞答答地表情,不禁为之情动,他瞧瞧四下无人,忽然贴着幼娘耳朵低低地唱道:“老婆老婆我近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我们不分离,我的爱,就是你,你知道我爱你……”

      这样的曲子在那时代保能当作乡间俚曲,但那曲调歌词,却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感觉,听得韩幼娘双眼发亮,她欣喜地握住杨凌的手,喜道:“如听,这歌儿太好听了。相公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好听的曲子?”

      杨凌笑道:“好听吧?老婆虽是粗俗人的称呼,可我觉得却比文诌诌的娘子更显出相公对你的爱呢,只要把这词儿改成老……老……”

      杨凌忽地醒觉老公好像也是太监的一种称呼,忙改口道:“只要把这词儿改成相公,就是你唱给相公听的,相公教你,你唱给相公听好不好?”

      韩幼娘羞窘地道:“相公,人家……人家没唱过歌儿,怕唱得不好呢。”

      杨凌难得和幼娘这么亲密地坐在一块儿闲聊,也顾不得瓜地里闷热了,握着她的手道:“很容易的,来来,我先唱几遍,你听多了这曲儿就熟了”

      ……………

      吃过晚饭,杨凌钻进书房认真地看了半天,那两大摞东西都是讲的纳采、问名、纳征、告期的细节。每项活动什么时辰举行,要多少太监、多少宫女的仪仗,主使和副使谁持节、谁持诏等等琐碎的事情,瞧得眼花。

      杨凌看看这么厚厚两本,其中需要自己注意的并不是很多,如果摘抄出来加以记忆,就容易许多,便想出去找玉儿、雪儿几个人来帮忙。

      杨凌知道这几人平时晚上喜欢在花园曲廊上纳凉。他顺着葡萄藤架走了几步,忽地听到曲廊折角后有个低低哼唱地声音:“老爷—老爷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

      杨凌听了差点儿晕倒,下午在地里怎么逗弄,幼娘就是不肯武器哑唱,想不到这时倒跑来无人处学唱了,老婆改成老爷也就算了,还……健康又美丽……

      杨凌哭笑不得地赶紧转过去,见一个倩影儿坐在栏杆旁,拿着小石子无聊地丢着水池,嘴里还在哼唱,连忙上前阻止道:“幼娘……”

      那人影儿听见动静象中了箭的兔子倏地一下子弹了起来,嘴里一声尖叫,然后定了定神才哆哆嗦嗦地道:“老……老爷?”

      杨凌一听声音,再仔细一看,这位祝自己健康又美丽的姑娘竟是雪里梅,也不由得愣在那儿了。

      雪里梅下午在地忙得口渴,跑到瓜地里摘了根黄瓜吃,恰听到风垄地外老爷在教夫人唱歌,唱得忘形声音大了,被她听了两遍就记了下来,这时闲着没事随口唱唱,居然被老爷逮个正着,不禁臊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一转身干脆跳进池塘淹死算啦。

      远处角亭中韩幼娘、玉堂春和高文心听到尖叫都急忙跑过来,一见杨凌和雪里梅站在那儿,雪里梅还畏畏缩缩的,不禁狐疑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杨凌一看坏了,这几个女子怕是要误会,忙咳了一声道:“我正有事要你们帮忙,走得急了些,想不到雪儿姑娘站在这儿,倒把她吓了一跳。”

      韩幼娘听了这才释然,玉堂春却不肯相信,瞧了瞧雪里梅在夜色中都似红得喷火的皮肤,她才不信那是吓的,小妮子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味儿,老爷是不是喜欢雪儿比我多一些,难道……我不够漂亮么?

      高文心飞快地扫了眼这几位心思迥异的人一眼,裣衽施礼,文文静静地道:“老爷有什么吩咐婢子做的么?”

      杨凌松了口气,忙道:“是这样,皇上令我为大婚天使,持诏去待选皇后府上纳采问名,可是那礼节册子实在太过杂七杂八乱,我想整理出其中天子副使需要做的事,需要注意的事,明儿一天记得熟了,免得临时出了岔子。”

      几个女子一听有事可做,顿时把方才的事抛到一边,随着杨凌到了书房,那线册子拆着容易,杨凌拆成四部分分给她们整理,自己沏了壶茶悠哉悠哉地品着等候。

      过了阵儿,雪里梅又是一声惊叫,几个人的目光不禁唰地一下集中在她身上,原本还有点儿不自然的杨凌不由大喜,呵呵,她就这毛病,这下玉堂春不会一边抄书一边象看特务似的看我了吧?

      韩幼娘忍不住笑道:“雪儿,今天怎么总是一惊一咋的,抄着书也会吓着?”

      雪里梅红了脸,讪讪地道:“姐姐,我……我只是没想到天子副使还……还负责这些东西,所以一时惊奇……”

      韩幼娘和玉堂春、高文心听了都好奇地湊过来,想不到只看了几眼,高文心就微微一笑,回到桌旁继续抄她的东西去了,韩幼娘和玉堂春眨着眼睛瞧了半晌,也满脸红晕地逃了开去。

      杨凌好奇心起,急忙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湊过去道:“什么事要我做的?我来瞧瞧。”

      杨凌抢过书册一瞧,只见上写“人伦篇:上以事宗庙,下以续后世。”然后竟是几副【创建和谐家园】图。

      杨凌真刀实枪地A片都看过,这种玩意儿自然不放在眼里,他不屑一顾地再望下看,下边的活动内容却是让说宫中供奉有以机括牵动地欢喜佛,某月某日,大婚副使要陪同太子去供奉欢喜佛的大殿,由欢喜佛演示,副使讲解交合知识。

      杨凌盾了不禁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些东西呀,嗨!我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好教的,谁不懂这个呀,记得我十三岁的时候……呃……”

      “嗯?”四双有着不同美丽风情的眼睛,刷地一下集中在杨凌身上。四双妙目都充满了好奇的求知欲。杨凌脸上一热,板起脸拿出老爷的威严咳嗽两声,干巴巴地道:“天色不晚了,闲事咱就不聊啦,我看大家还是赶紧抄书好啦。”[db:wangzhi]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景隆逃狱

      wWw.xiAoshUotxt.cOm 纳采、问名之期,杨凌来到乾清宫正殿,只见乾清宫丹陛圣教坊司的人正在演奏礼乐,正殿内,一大帮太监、宫女,忙前忙后地布置着,殿中临时设了两张桌子,铺上杏黄色缎子桌布,一桌上面放“节”,另一桌上面放着“问名”诏书,旁边尽是准备送往五军都督府都督都知夏儒夏大人府上的礼物。

      今日皇帝大婚,刘瑾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自然没有露面的机会,杨凌找不到几个熟识的大人,自在殿下站定,待钦天监监正莫道维神气活现地宣布吉时已到,杨凌才瞧见正德皇帝打扮得齐齐整整在内官、侍卫、太监簇拥下隆重登场,在乐曲声中步入乾清宫正殿开座。

      有资格前来恭贺道喜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伏地叩拜,高呼万岁。宣制官奉诏书,站在东侧丹陛上,高声宣诏,任命正、副二天使,去夏大人府上纳采、问名。

      这些程序杨凌已背得滚瓜烂熟,旁边又有礼部鸿胪官可以有样学样,趋进趋退的倒也似模似样,奉了圣旨,礼部鸿胪官任正使持节、杨凌任副使捧着问名诏书,仪仗、鼓乐头前开路,自乾清宫出发,打开午门浩浩荡荡直奔夏府。

      负责护卫队仪仗的内官侍卫统领是苗逵,一路上正副二使并辔而行,苗逵自在侧后率领御马监和大汉将军仪仗,待到了夏都督府上,夏大人跪接天使了。把写着女儿姓名、简历、生辰八字儿等内容的“表”呈交正天使,设盛宴招待天子使臣时,苗逵才得以与杨凌同桌而坐,至于仪仗、鼓乐和侍卫,只能蹲在院中捧着大海碗带菜带饭地勉强吃上一口了。

      杨凌与不熟悉的官员不善言谈,但他虽是副使,却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外臣,而皇帝的内官近侍,皆与他交好,夏儒虽然马上就要贵为国丈,也深知女儿要受皇上爱宠,少不得皇帝最宠信的内外臣子配合,因此对杨凌极是热情。

      杨凌等人纳采、问名完毕,还要回宫覆旨的,所以夏家准备地酒水都是度数较低的江南米酒,清香中带着股糯甜。天气炎热,这酒极解渴的,杨凌不免多喝了几杯。

      他趁鸿胪官和夏都督交谈之际,唤过夏府一名仆役,问明净手之处,起身向同桌众大人告了罪,折身向茅房走去。

      那家仆役殷勤地将他引至侧院,指明地方便退了开去,今日夏家装饰的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便连茅房口上也挂上了大红凌,夏家的茅房砌得如同花阁一般,门口儿为了遮挡,植了几棵樱桃树,红玛瑙似的樱桃嘟嘟噜噜缀满了枝头。

      杨凌拂开一枝探出的树枝,走进去解手之后刚要离开,苗逵也闪身走了进来,杨凌想起苗逵是个太监,解手的时候自己在旁边必然有点儿令他难堪,忙笑道:“苗公公,下官先回席上去了。

      苗逵退了一步,挡住他去路,微微探头向外看了一眼,这才呵呵笑道:“杨大人且慢,咱家跟来就是想和杨大人攀攀交情,给你我行个方便的。”

      杨凌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苗公公此言怎讲?还望能对杨某说个明白。”

      苗逵微微一笑,说道:“嗅家是不见真佛不烧香,今日举动实是一片赤诚,厂督大人难道还信不过咱家么?”

      杨凌心中暗吃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八虎之中必有人与苗逵沆瀣一气,建内厂是正德皇帝昨日临时起意,当时殿中并无小太监侍候,就算两厂一卫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无孔不入到这般地步,除非刘瑾、谷大用、马永成、戴义四人中有苗逵的心腹。

      杨凌心中暗暗吃惊盘算,脸上却堆起笑意道:“哦,原来苗公公说地是这件事儿,呵呵呵,杨某不敢相瞒,皇上忽然下了这么个旨意,杨某也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呢,核计着过上几天没准儿皇上的心思就淡了,所以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也没敢往外张扬,不知苗公公说的方便是……”

      苗逵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嘿嘿笑道:“咱家奉先帝爷旨意重开西厂还没多久,这事儿多少有此经验。说起来今后你我都是要为皇上办事的,杨大人筹办内厂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须一句话,咱家必定全力协助。”

      杨凌淡笑道:“多承苗公公关怀,要说起来东厂开了有些年头了,西厂也有先例在前,杨凌就算奉了圣旨新建个内厂,也不过是小门小户小打小闹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来实在没有什么可操办的,不敢劳公公费心。”

      苗逵本也没指望杨凌答应,听了杨凌的话,苗逵收了笑容,表情凝重地道:“杨大人,外廷对于咱们厂卫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至于咱们厂卫内部,东厂锦衣卫是穿一条开裆裤的,西厂虽说有督察东厂、锦衣卫的职责,可是他们树大根深,实力雄厚,咱家可是在范亭、张绣手上吃了不少哑巴亏。

      咱家做了这西厂厂公,人人看着风光无限,可是每日里疑心吊胆,生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哪象面子上那么好过。杨大人一开内厂,不但对他们有掣肘之权,而且还要将司礼监税察之权夺于自己手中,简直是将他们的一条大财路给断了,恐怕……到那时满天下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都要绞尽脑汁想着寻大人的毛病了。”

      他阴恻恻地一笑,道:“挡着他们财路的人,向来只有死路一条,杨大人不担心一朝失手阴沟里翻船么?锦衣卫一百八十道酷刑。烹煮、抽肠、锯割、断椎、灌铅、梳洗,每一样都是能让鬼听了都发抖的酷刑,而且大人有家室之累,就算圣眷正隆,也架不住东厂锦衣卫有心算计吧?

      咱家这西厂是以御马监为班底,如果咱家没有料错,杨大人成立内厂,必以神机营中亲信筹组,你我嫡系同出于军中,彼此可谓大有渊源,所以咱家才冒昧进言,不知杨大人以为如何?”

      杨凌听了这才恍然,他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自己虽同锦衣卫有着密切关系,但一旦发生利益冲突,就算张绣肯放过自己,锦衣卫整个权力层也断然不肯甘休,而东厂、乃至东厂背后的司礼监,被自己抢去税监之权,更是绝不会放过自己。

      苗逵如此开诚布公,就是料到了自己必然面临的局面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看来西厂重开,摊分了东厂和锦衣卫的部分权力,明里暗里已经遭到东厂和锦衣卫的打压了。所以苗逵才迫不及待地想拉自己作为盟友。

      这对自己来说实是难得的机会,这件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果自己真被推上那条路,那就是没得选择地选择。杨凌想到这儿,当机立断道:“杨某自奉了圣旨,心中也自忐忑不安,如果有苗公公提点帮助,那是杨某的福气。彼此合作,杨某求之不得。”

      苗逵眉梢儿一挑,呵呵笑道:“好,咱家没有看错人,杨大人果然爽快,如此我们便一言为定。”

      苗逵说着举起手来,与杨凌轻轻相击三掌为誓。

      西厂厂公苗逵、内厂厂督杨凌,便在当今皇后娘家的茅厕之中定下了合作大计。

      ………………

      泰陵上,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囚犯赤着脚,抱着哗啷作响地细铁镣,在监式的号子指挥下,努力地拉着纤绳。地了铺着一排细木,数十条绳索系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石龟,正在向工地上拖运。

      但是这些囚犯只能负责地面工程和周围的河道清理、果树栽种等工作,要害地方是绝对不许他们经手的,如果要这些囚犯进到地宫作工,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给皇帝老儿陪葬啦。

      此时运往工地的石龟,龟甲上方是一体雕成的一座圣号石碑,整只石龟因此奇重无比,身子前倾与地面几乎成了三十度角的囚犯群中,忽地有个犯人肩头的绳索断了,那人猝不及防,一头栽到地上,呛了一嘴土,下鄂顿时鲜血淋漓。

      他吃疼之下还未及惨呼,劈头盖脸又挨了监工几鞭子,抽得衣衫破裂,露出后肩细皮白肉,被抽处已肉绽血流,痛得他一哆嗦,倏地扭过头来凶狠地瞪向那监工。

      这监工也是牢犯,只是与工头关系较好,才得了轻闲差事,本来就是凶神恶煞的人物,被人多瞧一眼都能动刀子的痞货,见这面目清秀的犯人竟敢不服气,不禁冷笑道:“【创建和谐家园】的,还敢瞧老子?”说着长鞭呼啸,“啪”地又是一鞭子,抽得那犯人一激灵,颈上顿时鲜血淋漓。

      这挨打的囚犯就是南京礼部尚书王琼之子,工头儿早得了戴公公的嘱咐,对这个新来的囚犯要好生照应,平素什么活苦、什么活脏就安排他去干什么,吃饭最后一个,睡觉挨着马桶。

      那些犯人原本就喜欢欺负新人,瞧见工头儿举动,更是有心买好,这个眉清目秀、一表人材的书生,被他们呼来喝去,折腾地苦不堪言。

      可是这个一看就是不通事务的纨绔子弟,刚来是畏畏怯怯的象只兔子,慢慢地却象脱胎换骨似的,变得越来越坚强,这些本来就是苦力出身的犯人也叫苦不迭的苦活累活,他居然咬着牙挺了下来。

      前日晚上,有个好男风的囚犯趁他疲惫不堪呼呼大睡时,想扒下他的裤子弄弄这个细皮嫩肉的书生。他惊醒过来竟象野兽般一声嘶吼,扑过去咬住那人耳朵不放,最后被人拉扯开时,他竟将那人耳朵整只撕下,大口吞咽下去,嘴角血迹淋漓如同魔鬼。

      这一来倒把那些囚犯震住了。普通的犯人就此不敢再随便欺负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王景隆从刑部大牢刚刚解往泰陵时,内阁三大学士的贴子就到了,这三个人便是内相王岳也不敢不给几分面子,何况戴义,所以他不得不打消将王景隆整死的念头,但既是钦犯,让他吃些苦三位大学士也无话可说。

      如今的王景隆,再不复当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披头散发、臭气熏天,和那些囚犯毫无二状。那些监工见他挨了一鞭子竟不畏怯,瞪着一双野兽般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不禁恼羞成怒,手中长鞭刷刷地抽下来,怒喝道:“作死么?还不快去干活,当老子不敢打死你?”

      此时两辆送菜的骡车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经过。车上贩菜老板瞧见有人挨打不禁笑道:“哎哟,大爷您可悠着点儿,这鞭子耍得是好,可这鞭梢儿一个不小心,莫要钩走了小的眼珠子。”

      这菜老板话说得风趣,又开口奉承那监工犯人是大爷,那监工觉得甚有面子,不觉呵呵一笑收了手,得意洋洋地道:“怕个甚么,我这鞭子二丈外能灭得了蜡烛,还能刮到你脸上去?哈哈哈,过去过去。”

      王景隆感激地瞧向那贩菜老板,目光到处身子忽地一僵,眼中放出狂喜的光芒,瞬也不瞬地死死盯着贩菜老板旁边坐着的帮佣。

      那人四十多岁,面目平庸。看起来毫不起眼,但王景隆一眼就认出他是父亲身边追随三十多年的内书房管事王平。王平对父亲忠心耿耿,漫说王家现在还没有倒,哪怕王家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他也不会抛弃旧主,如今父亲已去南京赴任,他扮作菜农到陵上作什么?

      王景隆的心不禁怦怦急跳起来,王平瞧见小少爷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眼泪几乎下来,他急忙使个眼色,倏地转过了头去,趁人不备拭去眼角泪水。

      王景隆会意,乖乖地走回去系好绳子随着监工的号子努力地拉动石龟,这一刻他浑身热血沸腾,似乎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父亲没有忘了他,父亲为了自己,竟然甘冒杀头之险,派人来救自己出去了。

      王景隆功名被削再不能出山仕为官,就是这钦犯身份都不知道哪一年皇上才会开心赦免,所有的一切,都是拜玉堂春所赐,他对玉堂春已恨水能将她剥皮拆骨,一口口吞掉才能解了这无边的怨毒之意。

      靠着这无穷无尽的仇恨,一切折磨羞辱他都隐忍了下来,他的前程没了、人生毁了,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把玉堂春活活折腾死才甘心,如今终于有了机会,王景隆怎会不欣喜若狂。

      石龟被拖运到地方,囚犯们又被打发到帝陵侧栽植果木,王景隆被安排扛着两只粪桶,去五谷轮回之地担挑官兵工匠们特征的排泄物。王景隆两只肩膀早被磨得溃烂不堪,一直没有机会痊愈,担着扁担那阵痛楚似欲钻心。

      他挑着两担粪便蹒跚走过一丛草木,耳边忽地一声唤:“三公子!”,语落,管事王平从草丛中倏地钻了出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一眼,扑过来抱住王景隆泪流满面地道:“公子,你怎么被折磨成这副样子了?”

      他瞧见王景隆蓬头垢面,**的脚踝血迹斑斑,身上被鞭笞地不成模样,不禁伤心流泪,王景隆急忙放下担子,厉声低喝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说,是不是父亲叫你来教学秩序称?”

      王平擦了擦眼泪,忙不迭点头道:“老爷知道咱们家是得罪了几位筑陵大臣,公子爷到了这里必定九死一生,因此临走时已安排了一切,忠小的将您救出去。”

      王景隆焦灼地道:“怎么可能?帝陵外围有官兵把守,你看我现在模样,又戴着脚镣,逃不出多远,就要被人抓回来了。”

      王平忙道:“少爷忽急,老爷已有万全之策了”,他抬头四下看看,一脚踹翻了粪桶,拉拄王景隆手道:“快。跟小的来。”,说着一扯王景隆,钻进了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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