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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谨听后大怒,他愤怒的拍着桌子,来回的不停走动,显得很焦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镇定,“突厥人如此嚣张,待本都督立即出兵,杀到阴山救回殿下。”
“张都督,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我还是相信殿下能够化险为夷顺利的回长安的。”狄知逊立即起身拦住了张公谨,他安慰张公谨的同时也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你不用杀到阴山,只需要深入大漠在半道迎接下殿下就可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字斟句酌,让他不由得看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心里权衡思量,自己跟自己斗争过。
“狄副使,你刚才还说突厥的王子施罗德想要殿下的性命,此刻又说殿下能够化险为夷顺利回国,你到底是什么用意?”张公谨听出了狄知逊话中的前后不搭的语病,突然质问狄知逊。
“张都督难道不知道大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安稳发展的环境吗?”狄知逊叹道,“此次出使突厥,我见过他们的骑兵,说实话大唐没有四五年的时间准备,是没有足够的战力跟突厥人打一仗的。再者,”说到这里,他脸色显得忧郁了很多,“以我看来,凭殿下的智慧和计谋,一千多人的突厥骑兵困住殿下还是有难度的。所以,张都督还是要以大唐的社稷为重啊。只需要出兵大漠,迎接殿下即可。”
“哎。”张公谨叹气道,“真窝囊。”然后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一个劲的喝茶。
狄知逊不知道他的“真窝囊”说的谁?但是,能从张公谨急切和担忧的脸上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将军对李恪已经从心里产生了敬畏,同时不难看出他对李恪的某种关心则乱的情绪。
出了代州,狄知逊继续马不停蹄的朝长安方向而来,沿途除了在驿站吃饭休息或者换马之外,丝毫不在附近的州县停留。他觉得出兵突厥的事情应该由朝廷说了算,而不是代州都督张公谨。所以,他虽然很担心李恪的安慰,但也只能稳住张公谨的鲁莽举动。等到自己回到长安,将情况跟李世民汇报之后,就看朝廷的决策了。
这天狄知逊一行在午时时分到了一处驿站,看驿站的牌子,上面写的是,“晋州驿馆”。
狄知逊和候虎孟山及众人匆匆吃过午饭,便离开了驿馆。路上狄知逊问道,“按这样的速度,到京城长安还需要几天?”
“两天。”候虎简短的说道,其实他的心思早在李恪的身上,他想着早点回京城将事情禀报给朝廷,同时想着让刘仁轨带着狼骑到漠北营救李恪。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狄知逊岂能不知道候虎的心思,他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问道,“可否有近路?”
“不走官道的话会有一条小路通往蒲州,路程要缩短一半的距离。”孟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那条小路……”他的意思是让狄知逊走小路,但作为军人他又不能隐瞒小路的恶劣情况,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说了一半就听见狄知逊道,“走小路。”然后拍马越过了众人。
候虎和孟山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同时露出了坚定的目光。然后,紧紧的跟在了狄知逊身后。
然而,就像孟山还没有说完的话一样,小路确实极为难走。道路不宽,并且坑坑洼洼,路上还长满了杂草。可见已经好几天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了。更为重要的是走这条路要通过一条狭小的山道和一片茂密的丛林。
狄知逊一心想着回长安复命,虽然心无旁驽,毫不在意周边的环境。可是候虎和孟山身为李恪的侍卫,他们从这条隐秘的道路上产生了危机感。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孟山小声道,“你不觉得这条道很诡异吗?”
“我有种预感,可能要出事。”候虎说道,“地点估计就是我们要通过的狭小的那条山道上。”
“我的预感跟你的一样。”孟山附和道,“所以,我们通过那段路的时候还需要谨慎,不能有所闪失,殿下的安慰可都在狄副使身上。”
候虎没有说完,他只是用坚定的目光看了一眼孟山,然后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但已经告诉了孟山他的答案。
通过那条山道的时候,候虎和孟山都很小心,他们提前派出人去侦察,在得到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和特殊情况下才护卫着狄知逊小心翼翼的通过了那条狭窄的山道。狄知逊对于两人的小心和谨慎给予了支持,他相信身为李恪的侍卫,两人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通过了山道,众人包括候虎和孟山心里都轻松了不少。整个小路就数这地方最危险也最可疑。现在他们顺利的通过,那就意味着这条小路上基本就没什么危险可言了。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过度的喜悦所造成的疏忽和放松警惕当中。
就在众人通过了小路,警惕性放松的时候,就听见,“嗖”一声,同一时间孟山一推狄知逊并喊道,“狄副使小心。”狄知逊被孟山推下了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而一支羽箭从狄知逊的马背上穿过,生生的钉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第一支羽箭只是一个信号,随之而来的羽箭就像死神的镰刀,瞬间就收了几个千牛卫的性命。
“噗嗤。”
“啊。”
“嘶。”
箭雨来的很突然,很多人都没有防备。所以,有不少的人中箭,然后从马上摔了下来。
孟山在第一时间带着部分千牛卫将狄知逊掩护到了一块岩石的背后,而候虎还在马上指挥着众人,“大家不要慌张,快下马寻找岩石树木躲避。”他的话音一落,就见一支羽箭朝自己飞来,他用刀一挡,当羽箭挡在了身外,然而,同时还有一支羽箭射在了他座下的马上,战马吃疼的将前蹄高高扬起,将他摔下了马背。
他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硬硬的站起来,朝着羽箭的方向小树林扫视了一眼,小树林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显得很模糊,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所以,他果断的组织众人逃避羽箭的射杀,将慌乱中躲避箭雨的众人带了孟山到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
躲到岩石后面,候虎能清晰的听到还有不少没有逃过来的士兵在中箭之后哀嚎声,同时中箭倒地时还没有死的士兵的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也传到了他的耳中。候虎将目光移向对面不远同样和狄知逊躲在另一块岩石背后的孟山说道,“箭是从树林射出来的。”
“伤亡有多少?”孟山问道。
候虎看了身后的众人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羽箭射中哀嚎众人,脸上表情很阴郁,“我身后只有二十多人。”
“我这边除了狄副使也只剩下十多人了。”孟山说道。
听着外面的箭雨声,中箭后的惨叫声,受伤之后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声。候虎和孟山纹丝不动,没有打算出去营救。他们两个只是面色铁青的沉默不语。
半响,候虎用李恪教给鹰卫的手语问道,“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孟山用手语回答道。
两人都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到敌人主动出现,然后自己才有机会能够力拼,才会机会逃出去。不然,冒然行动,将自己暴露出去只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衣双狼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树林里稀稀疏疏的有了动静,然后就见从树林冲出一群衣服杂乱手拿刀枪的人。他们由一个身材中等但很结实,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男人带领着。
候虎和孟山看到这二百多人的时候眼睛都被气绿了。从刚才暗箭偷袭时所放的箭的力度和准度两人都认为他们是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但是,从他们冲出树林之后站定的位置及排列的散乱的队形可以看出,眼看稀里哗啦出来的一群人,那是什么受过严厉训练的士兵,简直就是窝在山里的山贼。看看他们站没站相,散漫不已的样子,候虎和孟山心里就憋屈的很,窝囊啊,自己堂堂的正规军,汉王府的黑衣卫被这群二货给剿了。
同一时间,候虎和孟山相互用手语交谈了几句,两人心里都做了一个决定。就听见孟山对着身边仅剩的六个千牛卫士兵说道,“你们保护好狄副使。”然后,又对狄知逊道,“狄副使就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去会会这帮人。”
“你们打算怎么办?”狄知逊不无担心的问道,“他们人数最起码有二百多人,切不可冲动,鲁莽行事。”
候虎给狄知逊“嘿嘿”笑了一声,“自然是为我们黑衣卫正名,同时也想平平安安的回到长安城。”候虎孟山狠狠的说道,“狄副使从他们使用的羽箭不难看出他们身后有种某个实力强大的靠山,如果我们想活着回长安城,就必须先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带着他身后的黑衣卫跟候虎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冲了出去。
山贼的头领并没有想到候虎和孟山他们会主动的冲出来,他先是吃惊然后露出了一副胜利者才能露出的笑容,“我以为你们不敢出来了呢?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气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讥笑之声。随即朝身边的一群狂笑一番,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才知道黑衣卫也不过如此。”
候虎和孟山举目朝黑衣人身上打量,就见他身着黑衣,脸蒙黑布,身体并不高大但很结实,显然也是练过武的人。黑衣头领在候虎和孟山注视他的时候,他也扫视了两人一眼。虽然,眼前两人身份散发出来浓烈的战意让他有些心惊,但他了一看身边二百多号人,再看了一眼候虎孟山身后的二十几个人,心里宽慰了不少。同时讥笑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我想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大胆,拦截朝廷使节,难道就不怕王法吗?”候虎沉声问道。
“王法?”黑衣头领笑了,他笑的很嚣张,笑的很丑陋,“在这个山头老子就是王法。别以为你是官兵就可以跟老子这么说话,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蚁,我想怎么捏你就想怎么捏你。”他似乎对候虎盛气凌人的问话听着不舒服,情绪显得有些激愤。
“我不喜欢跟同一个人对同一句话问两遍,我只想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候虎继续问道,作为李恪的侍卫,作为黑衣卫李恪培养的情报高手,他已经懂得了在任何时候都不忘了从对方的口中探测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情报。
黑衣头领笑了,他眼中露出了讥笑之色,“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想明白你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然后,他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至于我是谁派来的?就凭你们两个败兵之将还没有资格知道。”
“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别让我们动手问你。”孟山此时突然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冰冷,显然已经发怒了。
“那我就看看你们是怎么动手问我的。”黑衣头领笑道,然后轻藐看了孟山一眼,“不自量力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是这么盛气凌人。”然后,他话锋一转,突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这几个不自量力的东西,杀死他们。”
黑衣头领的话音一落,数十名山贼就像蜜蜂闻见了蜂蜜一样扑向了候虎孟山及他们身后的黑衣卫。
候虎第一个迎上了冲上来的手拿长枪的山贼,他双手持刀,见那个山贼用长枪朝自己胸膛刺来,他侧身躲过枪头,顺势上前一步,一招力劈华山,朝山贼的头上砍去。山贼反应很灵敏,急忙回招,他想双手将手里的长枪高举挡住了候虎一击,然而他忽略了候虎这一击的威力,就听见,“咔嚓”一声断裂声,同时又是一声,“噗嗤”。山贼手里的长枪断裂,候虎的刀丝毫不减力道的劈向了他的头颅,硬生生的将他一个人劈成了两半。鲜血如泉水般的喷出,喷在了候虎身上和脸上。就听见候虎怒吼一声,用嗜血的眼睛看了不远处的山贼头领一眼,继续朝扑上来的山贼杀去。
远处的山贼头领见一群观战的山贼们被候虎凶猛的一击必杀给震撼,半响才回过神来。特别是山贼的头领,当他想到候虎阴冷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一凉。同时他的手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同一时间的孟山也不逊色于候虎,他直接将一个砍向自己的山贼一刀剁了头颅,就见鲜血就像喷泉一样的涌出,喷到了孟山身上,也喷到了那个死去的山贼同伴的身上。而孟山的刀太过锋利,被砍了头的山贼在断头之后继续往前走了三步这才倒地。
震撼,绝对的震撼!候虎和孟山,两人同时用一击必杀的方式告诉了山贼,什么样的实力才配称得上是黑衣卫。得罪黑衣卫就是这样的下场。
孟山杀完第一个人,同样的怒吼了一声,又加入了战团。
他们身后的黑衣卫虽然没有他们两个实力,但同样的杀人方式极为霸道。就如同什么样的将军会带领出什么样的兵一样。身后的二十多名黑衣卫是候虎的孟山还是李恪黑衣卫小队的队正时的老兵。杀人的方式和动作跟候虎和孟山同工异曲,所以他们所到之处血水横流,尸体肢体破碎,被他们杀死的人就没有一个身体完整的。
山贼头领刚才还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他不停的用手摸着自己的佩刀,额头渗出了汗水。虽然,他的身边还有一百多人,但照眼前黑衣卫这样砍柴切瓜的杀人方式,自己身后就是再有一百人也抵不住啊。不是说黑衣卫二十个人能杀了二百多人,是他们,杀人的手段太残忍,杀人的方式太震撼。他们每一次举刀,每一个人倒下,自己这边的人的心里就被狠狠的打击了一下。刚才候虎和孟山先声夺人的一击必杀已经让很多人失去了信心,没有了上前阻挡他们两人的勇气,现在再加上他身后黑衣卫强悍的战斗力。
黑衣头领想到这里,突然心头冒上了一句话,“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别让我们动手问你。”这句话是孟山刚才对他说的。然而,此时再一次冒上他心头的时候,他似乎觉得这孟山迟早会用刀搭在他的脖子上问这句话。
候虎和孟山已经杀了十多人,他们手里的刀的速度和力道已经减缓了。长途奔袭使得他们身体有些透支,连日来风餐露宿又没有按时吃饭补充体力。所以,他们两人明显的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好像快要被抽空了一样。但是,两人同样知道,如果自己停下手,那么等待他们的就该是对方的无情屠杀。所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怒吼一声,继续带着黑衣卫缓缓的朝黑衣头领的方向推进。
候虎和孟山的杀戮让山贼感到胆颤心寒,而让剩下的千牛卫热血沸腾。他们都是军中悍卒,都是通过无数次的征战和杀戮中的洗礼才被选进千牛卫的。可是,今天他们看到黑衣卫跟山贼的对战时,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凶残,什么叫强悍。
同时,他们不由的想到了跟黑衣卫同去漠北的时候黑衣卫当中的传言,说候虎和孟山两人是被李恪称为黑衣双狼的人物。今天,他们终于见到了什么叫狼,怎么样才有资格称为狼。
狄知逊同样被候虎和孟山及黑衣卫的杀戮所震撼,他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黑衣卫会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这是候虎用最后一刀结果了冲向他们的最后一个山贼。其余的山贼都围在黑衣头领的身边,脸上显得很恐惧,同时脚步随着候虎和孟山的前进而后退。
“完了。”黑衣头领心里叹道,自己的手下已经被对方吓破了胆。现在,就是硬逼着他们上前跟黑衣卫拼杀,他们也只能被人家当成西瓜给砍。黑衣头领眼里露出一副不甘,他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瞬间,一群山贼在黑衣头领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后退,等退到树林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候虎和孟山久久注视着树林的方向,等时间过了片刻,候虎这才转身吩咐千牛卫去树林查探。等千牛卫查探回来说树林中没有人的时候,他和孟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样子,同时两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约定
“嗖”的一声,长箭破空而出,承载了李恪的信念,就像冬天初日的一缕寒光,没入了天空中。天空中盘旋的雄鹰突然间急坠而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落在了众人视线不远处的高地上,巨大的飞翅就像夏天铺在床上的凉席一样铺在地上。
没有动静?众人都在疑惑,难道是死人?这么大的一只雄鹰不可能射落而下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就在大家震惊在李恪神箭的时候。张超急步上前,将巨大的雄鹰拿在手里大声喊道,“殿下神箭,正中头部。”
“殿下神箭,殿下神箭!”众人在张超的带领下喊道。
李恪缓缓注视着被调动起情绪的众人,不为所动,他收了弓箭,接过张超手里的羽翅竟有一米多长的雄鹰,看了一眼正中头部的羽箭,将雄鹰的尸体丢在脚下,抬头注视了眼前不明所以的众人,大声喊道,“只要我们能做,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就像我们八百人斩杀了突厥一个千人队一千五百人一样。我们做到了。现在,突厥人又来了,本王相信你们,更相信我自己。我们能做到。因为我们是大唐的虎卫,我们相信自己,我们能做到。”
李恪的话感染了大家,众人不由的喊道,“我们能做到,我们相信自己。”
“大唐必胜。”张超喊道。
“大唐必胜。”众人喊道。
“誓死保卫汉王。”张超喊道。
“誓死保卫汉王。”众人喊道。
同时,一个斥候几步来到李恪面前,“殿下,西面而来的三百骑兵据我们已经不到一里的距离。”
“上马,迎战!”李恪吼道,同时翻身稳稳的骑在了骏马上。他身后的一百零八名士兵以他为中心排成一字队形,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静静的等待着西方天际出现的一抹黑线。
对面的骑兵在距李恪五百步的距离突然停止,他们的服装怪异,有穿唐朝军服的,有穿游牧民族骑兵服饰的,还有一些人穿的根本就是布衣。但他们手里的兵器却是清一色的大唐边军才能配有的装备,长愬,硬弓,佩刀。虽然,他们服装怪异,但李恪从不敢轻视这三百人。从这些人身上发出的杀气可以看出他们是久经战火的悍勇之士。虽然不比自己的黑衣卫,但比千牛卫有过之而不及。
李恪细细注视着对面的三百多人,想从里面的众人中找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但他注视良久都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答案。
“前面可是汉王李恪。”李恪收回目光的同时,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正是本王。”李恪回答,同时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是谁?但不管李恪怎么努力,都对这个熟悉的声音没有一点印象。
此时,就见那个喊话的人骑马朝李恪而来。李恪身后的一百多人弯弓搭箭,准备在对方对李恪不利的时候射杀了他。然而李恪微微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拍了拍马【创建和谐家园】,朝来骑迎了上去。
三十步的距离,李恪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脸,“钱宁。”他惊呼一声,虽然对方脸上多了几条伤疤,胡须也有一寸来长,但李恪还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来历。
“汉王不必惊慌,钱宁此次前来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说这话的时候钱宁已经来到李恪眼前十步处,“殿下当时的话钱宁到现在还记在心里,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是英雄好汉。所以,自从钱宁离开长安之后就组织太子的旧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的一支队伍。”钱宁说完,朝身后的三百人看了一眼,“虽然,一年多我们打了不少胜仗,但终究人少,马匹和盔甲缺少,终究还是难以成大事。”
李恪在认出钱宁的时候就消除了戒备之心,像钱宁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是不会反悔的。所以,他认定钱宁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因为钱宁不可能不知道北方和南方两支距离自己不到五里的突厥骑兵。
“你是来看本王笑话的吗?”李恪道,“那你会失望的,本王身后一百虎贲照样可以杀的前来受死的突厥人片甲不留。”李恪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让人不得不相信的自信而不是盲目的自大。
“殿下,今天钱宁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你,以后也不会再这么称呼你,因为没有机会了。”钱宁说的很诚恳,“你朝我们来的方向走吧,你身后的突厥人就由我钱宁为你挡下吧。”钱宁的话不多,但句句敲击在李恪的心里,李恪的身躯不由的一颤。
“钱宁,你这是?”李恪一脸的不信,他心里道,钱宁你没吃错药吧?
“殿下。”钱宁道,同时一摆手,他身后的三百多人同时向李恪靠拢,在钱宁身后十步之外站定,“曾经,我只为太子而活着,只想着为他报仇。可是自从离开长安来到草原,跟突厥人打仗这一年来,钱宁才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自己一生中最该做的是什么。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自己不该就这么轻易的背弃了太子,自己还要给他报仇。可是,当我看到突厥人对大唐百姓的凶残,看到突厥人像对待猪狗一样对待大唐百姓的时候,我知道这里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突然,钱宁抬头,目光直视李恪,“宿州遭劫,殿下出使突厥和谈,钱宁就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但是你做到了,陈其在颉利王帐中展现了大唐军人不屈的风骨,殿下在颉利面前侃侃而谈,丝毫不惧被称为草原霸主的颉利。所以,钱宁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能在这里等到殿下,钱宁想自己该为大唐百姓做点事情了。所以,请殿下速速离开,就让我和我身后的三百勇士为你殿后。”
“钱宁。”李恪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敌人,是刺杀自己的凶手。然而,他今天却甘愿为自己舍身,甘愿为自己阻挡前来追杀自己的突厥人。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胸怀,怎么样的一种品质呢?
李恪拔出渊虹,“钱宁,就让本王和你一起并肩而战,杀出重围。”他的话坚定而不容反驳。
钱宁看了李恪一眼,没有附和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恪。然后,他翻身下马,而他身后是三百骑也同时下马。李恪也随即下马,他身后的一百骑兵也同时下马。李恪走到钱宁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但本王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不是走,而是逃,本王做不到。”
钱宁看了李恪一眼,没有说话,他只是将自己的佩刀【创建和谐家园】,狠狠的插在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劝阻这个汉王,这样在危难时刻依然保持着大唐王族气概的男人。
然而,此时就见张超突然单膝跪地,“请殿下上马西行,某将誓死阻挡突厥骑兵。”
“请殿下上马西行,我等誓死阻挡突厥骑兵。”一百多士兵同跪地喊道。
“请殿下上马西行,某将誓诛杀挡突厥骑兵。此生末将是殿下的兵,来世依然是殿下的将,请殿下上马。”张超依旧大声喊道。
“请殿下上马。”
“请殿下上马。”一百多人同时喊道。他们都抱了必死的决心,让李恪内心感动的同时感到悲哀。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人的宿命,谁也逃不掉,也不没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