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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轩道：“这边一出事，宿舍保安就通知了万联国际总裁刘坤，刘坤是我侄子，马上打电话给我。”
“麦子轩？”雷豹沉吟，什么时候听过这名字，这时候一名刑警在雷豹耳边说了两句，雷豹眉头一皱：“远洋集团的董事长？”刚才已经查询过麦妍的资料，麦妍明面上的资料根本不足以让人请动职业杀手。目标是聂左？不可能，否则杀手不会一点反抗都没有，杀手明显是低估了聂左，根本不知道聂左底细。作案工具雷同，这次是直接入室劫持，很可能麦妍才是真正目标，迷倒麦妍勒死，而后抛尸匝道附近。
那就是说，杀三个无辜之人原因是为了掩盖杀死麦妍的动机，那很可能是麦妍身边的人。但是就雷豹看资料，没有发现，而现在跳出来一个亿万富翁老爹，这案子就非常有趣了。雷豹看向了聂左，为什么聂左不告诉自己？聂左已经怀疑职业杀手的作案手法，肯定可以推测出一些问题。但是绝口不提麦子轩……雷豹道：“你女儿没事，现在人在医院，我派人陪你过去，顺便做份笔录。”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自己下属。
壮汉上前：“麦先生，请。”
雷豹在一名刑警耳边耳语一会，而后走到聂左身边，道：“漫漫长夜，我们去喝杯咖啡。”
……
一家24小时咖啡店，现在只有两三桌的客人，雷豹喝口咖啡，强咽下去：“和你们这些白领打交道，最痛苦就是喝咖啡。”
聂左笑问：“雷队，想说什么？”
雷豹问：“你想干什么？”
聂左摊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打倒了一个人，打的半死，这人意图谋杀你女朋友。而你，根本没有半点肾上腺素飙升的痕迹。杀过人吧？”雷豹问。
“哈哈，雷队你真会开玩笑，我连鸡都没杀过。”聂左微笑。
“稍等。”雷豹接电话，连续恩了几声，后挂了电话道：“豪门恩怨啊！麦子轩立了一份遗嘱，麦妍是麦子轩的长女，但是身世很复杂。你知道这些事吗？”
聂左问：“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
以反问代替回答，是一种戒备心态，雷豹道：“说不准过两天，本地报纸头条：远河集团董事长妻子和独子暴毙家中。聂左，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行事风格，我也知道你肯定有犯罪记录，但是这些不归我管。这家伙杀了三个市民，这归我管。我和你相同，我也怀疑他们母子，还有麦子轩。但是我只是怀疑，我可以说出十个理由出来否定这个怀疑。有时候明明看见是这样的，但是事实和真相却不是这样的。这案子并不难，这样吧，三天时间，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比较准确的答复。”
聂左一愣，道：“雷队，这好像有些矛盾。似乎你认定不是他们母子？”聂左也不想解释自己有多清白。
雷豹很肯定点头：“我不认为是。”
聂左颇为惊讶，问：“理由呢？”
第100章 殃及池鱼
雷豹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和聂左说清楚，道：“杀手身上有一个匕首的纹身，这是九月杀手组织标志。九月杀手组织起源可以追述到越战时期，我就不啰嗦了。九月杀手组织活跃在中越边境，很多人汉语说的非常好，为得就是接中国人的活。八年前，中越警方联手打击，杀了一部分，逮捕了一部分，基本摧毁了这个杀手组织。”
“残余的九月杀手流窜到了缅甸金三角地带，还是干老本行，但是主要客户是毒枭，帮助毒枭铲除政府官员，法官或者是竞争对手。”雷豹道：“麦子轩太高大上了，这档次的人不会去雇佣九月。因为九月是个杀手组织，但是却不是一个严谨的组织。”
所谓严谨的国际杀手组织，杀手被捕是很难招供出任何信息，而九月不同，九月为什么被挖掉，就因为他们缺乏约束，一旦被捕，许诺不判【创建和谐家园】，他们什么都招了。
雷豹问：“就你阅历看，麦子轩或者他家人有可能接触到九月吗？即使接触，会请这么没有信誉的杀手吗？另外，职业杀手确实存在，但是不是普通人会去雇佣的，我不认为没有犯罪前科的麦子轩家人，会有这个胆量。不说雇佣杀手和杀手接触，我认为他们甚至没有胆量伤害别人。”
聂左道：“可是，杀手的手法很严谨。”
“聂左，你没听我说吗？九月和毒枭们有很深的业务来往，毒枭的心思就非常慎密了，和毒枭来往的人，心思当然也就慎密了。我不认为是雇主让杀手故布疑阵，杀手自己想出的办法。我认为是雇主安排杀手进行一步步的杀人计划。”
聂左被说服了，同时摇头：“麦妍绝对不会和毒品有关的人来往。”
“不急，如果你不是下手太狠，我们已经知道真相。”雷豹接电话，而后挂电话道：“你下手没我想的那么狠，人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雷豹说罢，站起来就走，聂左掏钱买单，让拿死工资的人买单，太不好意思了。而且雷豹没有半点买单的意思。
两人上车，聂左道：“谢谢。”谢谢雷豹为他破例，很多话是不能说的，都说了。
雷豹忙道：“别谢，一会还需要你，我才带你去医院。”他最不喜欢别人谢谢他，谢谢又不值钱，做不了任何事。而自己做的事已经有薪水作为报酬。
……
聂左坐在九月杀手的床边，静静看着他，看的他心中发毛，急喊：“警察，警察，杀人了，救命。”
没错，这是个没有培养基本杀手素质的团伙，只是为了赚钱，根本没有一套管理体系。雇主才是心思慎密的人，雇主只是需要一个杀人工具而已。
“说吧，谁雇的你？”聂左冷笑低声补充：“敢动我女朋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别以为进了监狱你活不了一年。”这句话有语病？没有！
“救命！”九月杀手大喊。
聂左是无语，这是自己见过最熊的一个职业杀手了。
这时候雷豹悠悠出现，坐在聂左的身边，低声对聂左道：“你要干净点。”
九月杀手一见雷豹胸前挂的工作证，立刻一把抓住：“警官，救命。”
聂左心中奇怪，救命？你难道真的不知道A市法律吗？怎么也放不过你。既然横竖是一死，至于这么怂吗？
“警官，救我老婆和孩子，我什么都说。”
九月确实是个很烂的杀手组织，但是雇佣他们干脏活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这家伙叫唐春，今年三十二岁，是九月老杀手了。有人雇佣他来A市杀人，报酬丰厚，他就来了。同时，他的老婆和孩子被某毒枭控制。唐春到了A市后，有人提供了汽车、硅皮面具和凶器，甚至连作案手段都交代一清二楚。他要做的，就是动手杀人。网络上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他发的，他只是按照代号黑山先生的指使，到某处接人，而后迷倒女子后勒死，运输到指定位置后抛尸。
这时候壮汉刑警走进来，交给雷豹一个手机，雷豹看了几眼，道：“继续。”
“黑山让我袭击603的女人，迷倒后将两个女人直接在房间内勒死，我在汽车里等时间，那里可以看见603正门门口。看见了一男一女进去，黑山说过，没有男人住里面。我就等，等男人走了，我就上去了。”
雷豹皱眉问：“两个女人，全部勒死？”
“是。”
雷豹一拍手，喊道：“来人。”
门口警察立刻进来：“雷队。”
“马上找到麦妍的舍友，动用所有资源，立刻，马上找到她。”
唐春急道：“警官先生。”
雷豹心中有数，拿起电话拨打：“我是雷豹，我需要调动一支缅甸边境‘警察’，好，请你马上和‘警方’方联系，一小时？好的。”
聂左忍笑，【创建和谐家园】，调动一支“警察”……唉……聂左有些同情看唐春，这家人要死光光了。其实黑山可以说，你如果出卖我们，就杀了你家人。但是黑山说的是，如果你没成功，家人就要死。对黑山来说没有区别，因为唐春出卖不了他。而黑山的残忍也可见一斑。
雷豹挂了电话问：“黑山是谁？”
“我只知道是黑山是缅甸毒枭的朋友，似乎是毒枭的销售商。”
有意思，销售商！一般来说，毒品有三种销售方式，一种是本地批发，要货的人直接去货源地拿货，然后运输到目的地。还有一种是外地批发，以更高价格，由本地毒枭将毒品送到指定地点。最后一种方式，代理销售。这是产销一条龙，毒枭将毒品运输到A市，再由A市人进行销售，销售人得到提成。这种方法好处是利润高，不怕警方卧底冒充买家。也不担心有老顾客变节协助警方打击毒枭。
雷豹将手机交给聂左，聂左看手机，是唐春的手机，里面有一张麦妍舍友的照片。聂左大怒，拿了手机一抓拽了唐春拉到手机面前，问：“你TM瞎了。”
唐春忙道：“黑山说手机里的女人一定要除掉。”
“顺便除掉我的女人？”你大爷的。
雷豹拉开聂左，拨打电话：“把麦妍舍友底细全部翻出来……聂左，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第101章 父女
聂左站起来，恼火之下忍不住踢了病床一脚，震动很大，唐春肉体生疼。雷豹站起来，一指门口，聂左走了两步，雷豹掏出张名片道：“聂左，如果有消息，给我电话。”他猜测聂左可能会追击黑山这条线，但是不至于亲自动手。
“这名片编号是什么？”聂左接过名片问了一句，而后沉默，说多了。
雷豹突然暴起，用手肘将聂左压在墙壁上，问：“你和杰克有联系，对吗？”
聂左叹口气：“他不是凶手。”
“是不是不是由你决定。”
聂左推开雷豹，看不出这么斯文人力气很大，聂左道：“有消息我会给你电话。”聂左在A市歪门邪道都有一些熟人，唯独毒品这一行没有。聂左不和瘾君子交朋友，甚至是聊天。没想到自己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虽然杀手不是冲麦妍来的，但是一起杀掉这个词让聂左非常恼火，不过这种恼火不至于让聂左身先士卒。聂左早先怀疑是麦子轩家人所为，没有证据，直接动手了。而毒枭，有警察呢，自己就不凑热闹了。聂左对于自己怀疑麦子轩家人也没有任何歉疚，因为他们对麦妍态度，聂左早不爽他们了。
聂左前往病房时候，突然想到，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倾向，而导致了错判此事。失败中得到的经验比成功中得到的经验更加宝贵。
……
麦妍病房前有两名制服警察值班，聂左打电话给雷豹，顺便被搜身，查验身份证后，才被准许进入。这两名警察不属于刑警队或者是民警，他们是特警，麦妍这样遭遇谋杀而存活下来的人，都是他们保护的目标，直到刑警队解除警报。
内间里，麦妍靠在病床上，麦子轩也在，两人没有交谈，一个在小阳台边看窗外，一个看天花板。看见聂左来，麦妍心中一暖，将被子拉开点位置，聂左坐在了病床上，而后变魔术般的拿出两个冰淇淋。
麦妍欣喜接过冰淇淋，边低声说话，边吃上了。期间麦子轩回头看了两眼，继续专注看窗外。聂左伸手试了下空调的冷气，将温度调高一度，道：“杀手目标很可能是你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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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左疑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警察问了我舍友的生活圈，有没有认识比较特别的人。最近三个月，她认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直很苦恼，问我要不要继续这份感情。那男人是个商人，离异没有小孩，只是出差比较频繁，他开了一家中缅贸易公司，经常要去缅甸。重点是她说这男人要吃药才可以。”
聂左一时间没明白：“什么？哦……”看来这家伙本身也是个瘾君子，长年的吸毒摧毁了他的身体。
“哦字拉太长了。”麦妍瞄了一眼自己父亲，和聂左谈这些不是问题，该死的聂左为了把自己弄上床，曾经拉自己一起看毛片，自己为了形象而生气。回到宿舍后，好容易才找到资源……但是自己父亲在，说这些就比较尴尬了。
“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来打算和那男人结婚，但是最近几天闷闷不乐。她告诉我，那男人好像不是做正当生意的。”
聂左大概明白了，舍友无意中发现了什么，然后她就成为灭口对象。但是如果舍友遇害，肯定会查出有身孕，警察迟早会通过朋友圈找到那男人。就算让舍友流产，保不齐舍友曾经和谁提起过，比如麦妍，顺便杀掉。所以对方才杀害三个无辜女子，制造出连环杀手的假象，来掩盖故意杀死舍友的企图。一切都挺顺利的，最后棋差一招，只能说这是天意。
看来自己也帮不上忙，就算从自己关系找到了黑山，黑山现在估计也已经跑了。一击不得手，他会推断出有可能被警方察觉到真实动机。具备如此反侦查经验的黑山，不可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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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称呼不错，麦子轩终于转身过来，和聂左握手，虽然麦妍态度很差，但是聂左还是非常恭谦：“伯父好。”
“恩。”麦子轩看了看手机，似乎收到了什么讯息，道：“麦妍，我在半山有一所别墅，治安环境非常好，你先搬过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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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轩也不反驳，看向聂左：“不知道在哪上班？”
聂左回答：“目前在A市护航公司任职。”
“A市护航？我记得最近在调查我集团旗下一家公司……”
“是。”聂左回答：“目前有些进展。”
麦子轩手一举打断：“我不是听你汇报工作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聂左回答：“我们是大学同学。”
“A大？很好的学校。”麦子轩点头：“有打算结婚吗？”
“有。”聂左回答：“麦子念完会计师我们就结婚。”
“念什么会计师？念出来还不是打工？”麦子轩看了麦妍一眼，没朝下说，他有些怕了这个女儿。麦子轩问：“你是哪里人，父母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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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因为意外去世了，我父亲现在在荷兰开了一个小公司。”
麦子轩点头，看了手表道：“今天很迟了，这样，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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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轩也不说什么，站起来和聂左走到门外，将一张名片交给聂左：“麦妍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这话……不太好理解，为什么不是打电话给你？
麦子轩看出聂左的疑惑，低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我一直都很爱她，你人品不错，替我好好照顾她。”说罢，和聂左握手，拍拍聂左肩膀，而后走人。
第102章 换房
聂左端坐在麦妍面前，麦妍捏捏聂左的脸，意思是你为什么坐这么端正？聂左抓了麦妍的手，道：“麦子，你说你初中时候偏科很严重，而且很叛逆，经常和奶奶顶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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