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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办公楼，看到自己以前的同事还在干活，自己却不用再干这些脏累的活了，他就有些感慨，打了个招呼就跟着秦思雨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后，秦思雨看着张小驴，一言不发，张小驴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但是依然镇定的等着她先开口。

  “现在公司有麻烦了”。秦思雨说道。

  张小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因为老钱吧，那这和我没关系，都是他惹的事，要找也是找他，找不到我吧？”

  “以前的事是找他，但是以后的事说不准，现在公司好几个项目都要停摆，我接到经理打来的电话，银行的贷款就要到期了，还不上就得查封账户和不动产，所以说，现在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我刚刚去了校长楼，学校里那个宿舍楼也要黄，墙倒众人推，现在我们公司就是这个情况”。秦思雨说道。

  张小驴闻言没有任何的急躁，也没有担心，反倒是越发的镇定，这事和自己有关系吗，有，但是关系不大，你们家就是赔没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正常啊，我昨天去了一趟公司，听他们私下里议论，你弟弟秦律师一下子领走了两年的律师顾问费，四十万，不少啊，公司到了这个情况，自己的亲弟弟都先把自己的利益捞走了，谁还能有心思在公司上，秦老师，实话实说吧，现在公司是一团糟，那个齐经理也撑不下去”。张小驴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秦思雨问道。

  “啥，你问我咋办，你是公司老板娘，还是大学教授，而且还是教商学的，你问我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我又不是神仙”。张小驴差点被气笑了。

  秦思雨也被自己的失态震惊了，呆呆的好一会没回过神来，张小驴看出来了，今天的秦思雨确实是不在状态，和课堂上的那个秦思雨简直不能相比。

  两人相对无言，十分钟就这么慢慢过去，秦思雨一直都在叹气，眼眶湿润，要不是张小驴在这里，估计她早就哭了。

  张小驴也看出来这点了，于是站起来，说道：“秦老师，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昨天看了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人过的日子，哪个不是一日遇佛，一日遇魔，过去就好了”。

  第48章 抓了吧

  解放路的鲜鱼馆，张小驴和李闻鹰相对而坐，两个人只要是在一起，李闻鹰总是像个大姐姐一样不时的为他夹菜，这次更是过分，张小驴吃的鱼都是李闻鹰拔了刺的。

  “鹰姐，我自己来吧，我又不是残废”。张小驴拒绝了好几次，但是李闻鹰依然不改，还是坚持为他把鱼都检查了没刺才给他夹过去。

  “应该的，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给我赚了十多万，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呢？”李闻鹰举起可乐瓶子和张小驴碰了一下杯，问道。

  张小驴看看四周，小声说道：“你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

  “调皮，我说真的，这几天想了想，看你还挺辛苦的，忙前忙后的，也不容易，我就不拿大头了，这样吧，我们不按本钱的多少分赃了，平分吧，把本钱各自拿回来，赚的钱二一添作五，怎么样，我算是公道吧？”李闻鹰说道。

  “这是干什么，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张小驴说道。

  “我知道，我要这么多钱也没用，但是你缺钱，缺钱娶媳妇呢，我今天和报社的领导谈了谈，也想了很多，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挺丢人的，报社也很被动，所以，我想了想……”

  “不干了？”张小驴急问道。

  “我辞职了，打算换个单位，不在报社了，去电视台做记者，我已经和市电视台联系了，也有以前的一些关系，工作调动没问题，我再闲几天就去市电视台报道”。李闻鹰说道。

  “哎呦，吓我一跳，你只要是不离开省城就好，不然的话，我上哪找你去？”张小驴说道。

  “怎么，离了我就活不了了？”李闻鹰问道。

  张小驴笑笑，说道：“你别说，还真的是，离了你就没地方吃饭睡觉了”。

  “滚一边去”。李闻鹰白了他一眼说道。

  过了一会，李闻鹰问道：“有没有和家里联系？”

  “联系了，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给家里，我爸妈身体还好，家里没问题”。

  “是吗，那，那个谁呢，现在怎么样了？”李闻鹰想问，但是没问出口来，觉得自己和一个乡下女人争风吃醋有些掉价。

  “谁啊？哦，我明白了，陈晓霞是吧，我不知道”。张小驴实话实说道。

  “是吗？没联系过？”李闻鹰依然追问道。

  此时张小驴刚刚想回答，但是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于是就当着李闻鹰的面接听了。

  “喂，哪位？”

  “我这里是解放路派出所，你是张小驴吗？”

  “是我，怎么了？”

  “来派出所一趟，有事找你”。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我们和梁甜甜已经谈好了，互不追究责任了，你们还找【创建和谐家园】啥……”

  “梁甜甜，不是梁甜甜的事，是一个叫陈晓棠的女孩，你认识吧，她给我们的这个号码，你来一趟吧，她现在在我们这里”。

  张小驴一下子懵了，陈晓棠怎么会在这里？

  “谁啊，什么事？”李闻鹰问道，刚刚张小驴提到了梁甜甜，李闻鹰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

  “我，我小姨子出事了，刚刚是解放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是我小姨子在他们那里，让我过去看看”。张小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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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姨子？就是你那个未婚妻的妹妹，在陈家寨我记得好像见过她……”

  “对，没错，不知道犯了啥事了，我得去看看，就算不是我小姨子了，毕竟是一个寨子里的，出了事也该去看看”。张小驴说道。

  “嗯，应该的，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李闻鹰说道。

  张小驴没有推辞，于是出了门开车去解放路派出所，很快两人就到了。

  “你是张小驴？”

  “对，是我，陈晓棠怎么了？”

  “那你呢？”警察看向李闻鹰问道。

  “嗯，这是我女朋友”。张小驴懒得再解释自己和李闻鹰之间复杂的关系，于是直接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那你就是陈晓棠的姐姐了，不是我说你，你平时怎么管教你妹妹的，怎么能让她干那事呢，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还有，陈晓棠出了事，为什么不和你这个姐姐联系，反而是联系姐夫呢，你们这到底怎么搞的，什么关系？”警察对着李闻鹰先来了一顿训。

  李闻鹰想要解释的时候，张小驴拦住了她，对警察说道：“我女朋友刚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这不刚刚从机场过来，陈晓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说着，警察拿出来一本刑法的小本本，翻开一页，指着第三百六十五条说道：“看看这条是怎么规定的”。

  张小驴看看身后的李闻鹰，回头又看向那一条刑法规定：组织进行隐晦表演的，处三年以下【创建和谐家园】、拘役或者是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创建和谐家园】，并处罚金。

  “明白了吗？”警察问道。

  张小驴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他又不是文盲，而且他亲眼见过沈乐和陈晓棠干的事，所以就猜到这一次他们肯定是因为这事被抓的，心里暗暗发狠，但是发狠有个屁用，这事要是传到寨子里，陈晓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老家了。

  “那个，我能看懂，但是这事和陈晓棠有啥关系？”张小驴故作不知的问道。

  “那个，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说几句话”。警察看了看李闻鹰，说道。

  于是，等到李闻鹰出去了，警察回头对张小驴说道：“你知道直播吧，网上直播，知道吗？”

  张小驴一愣，然后呆头呆脑的说道：“我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陈晓棠搞直播了？”

  “不但是直播，是直播造人，造人懂不懂，就是男女直播干那个事”。警察看着张小驴的脑子好像不是很灵光，觉得不解释的清楚一下不行。

  “哦哦，我知道，明白了，她，她和谁啊，怎么这么不自爱呢？”张小驴气的直跺脚，问道。

  “是一个叫沈乐的男子，现在还在审问沈乐，初步查明，陈晓棠说她和沈乐是情侣关系，但是我们查清楚了，沈乐可不是她一个情侣，沈乐和很多女孩做过直播，有时候还是同一天，我们盯了这家伙好久了”。警察说道。

  “什么？还和其他女人直播？”张小驴问道。

  第49章 规则之缝

  “是啊，这个人是个主犯，我们盯了很久了，所以这次把他摁住了”。警察说道。

  “那，那陈晓棠会怎么样？”张小驴只关心陈晓棠，不关心沈乐的死活，他死了才好呢，在陈家寨的时候，张小驴就想揍他了，这一次算是得偿所愿。

  “来，再念一下这个365条……”

  张小驴又照着刑法条文念了一遍，警察问道：“明白什么意思吗？”

  张小驴摇摇头，说道：“我不懂法律，啥意思？”

  “组织什么什么的，组织，谁在组织，现在看来是沈乐是组织者，所以，其他女孩我们都会找到，一一审问清楚，把沈乐的罪证做扎实，其他女孩呢，最多是罚款拘留，就看你们家属什么意思了？”警察说道。

  这不是暗示，这是实实在在告诉你该怎么做了，这要是还不懂，那这脑子就白长了。

  “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尽快过来回话，可以吗警官？”

  “嗯，去吧，一定要快点，女孩子家的名声重要，他为啥找你不找家里人，还不是怕家里人知道了这事抬不起头来，你不该带她姐姐来，再来的时候别带她来了，陈晓棠就是出去了也不会感激你”。警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看来是处理这种事的老手，说的头头是道，张小驴差点当场就想交罚款了。

  出了门，李闻鹰倚在汽车旁抽烟，看到张小驴出来，将烟蒂扔在脚下碾死，警察隔着玻璃看到了这一幕，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姐俩，都他妈的够呛”。

  “怎么说的？”李闻鹰问道。

  “先回去再说吧，我师父认识这里的所长，我回去让我师父过来要人”。

  “她干啥了，不会是出来卖的吧？”李闻鹰问道。

  “是啊，做的还是线上，网商”。张小驴没好气的说道。

  “啥意思？”李闻鹰一愣，没明白张小驴的话。

  张小驴本不想说的，但是耐不住李闻鹰一个劲的问，于是就把陈晓棠和沈乐干的事说了，并且连自己在山上看到他们直播的事也说了，听的李闻鹰是目瞪口呆。

  “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当不知道吧，免得她出来难为情，我还得让我师父悄悄去，你们就都当做不知道这事，反正我早已知道她在山上干的事了，所以这次我再知道，她也不觉的丢人了吧”。张小驴叹口气说道。

  “这些小年轻啊，真是厉害，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种事都能直播出去，我看他们真是想钱想疯了”。李闻鹰说道。

  张小驴没吱声，只是听着李闻鹰在那里叨叨，最后李闻鹰都不好意思说了，看向张小驴问道：“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当时我也骂过她，但是她说了一句话，让我无话可说，她说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人人的眼里都只有钱，只要是能捞到钱，哪管廉耻是什么，哪管违法不违法，最赚钱的行业都写在了刑法里，抓到的就自认倒霉，没抓到的就是发了财的，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因为两万块钱，我没娶成老婆，是真的因为那两万吗？我就是当时拿出来两万，陈晓霞的妈还会再加码，我懂，还不是因为穷？”张小驴无奈的说道。

  “所以呢？”李闻鹰停下车等红灯。

  “所以，人不能穷，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今天被关进去的的是陈晓棠，哪天会不会是我？”张小驴看着窗外的街景，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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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这些话，你不会……”

  “那不一定，老钱已经够有钱了吧，住别墅，换老婆，还不是进去了，所以，谁还嫌钱多呢？”张小驴问道。

  李闻鹰将张小驴送到了康洁公司，就开车走了，他不想让李闻鹰再参与这事，因为陈晓棠既然找到了自己，没找其他人，就是不想让这件事再有其他人知道，看来她知道自己在省城，也难怪，自己打工是跟着陈二蛋出来的，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事。

  “师父，这事好办吗，罚款没问题，我可以拿，就是这事比较急，要是再拖下去，我怕她受不了，长这么大一定还没进过派出所，怕是要吓尿了”。张小驴说道。

  “张小驴，你当初拜我为师的时候，是不是算过卦了，算准了我能帮你解决这样那样的麻烦，先是你进去，现在你小姨子也进去了，还是他妈的这么丢人的事，你可真敢开口啊”。林虎讥讽道。

  “师父，我真是没办法了，这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就是人被关着，警察说可以先领出来，但是要交罚款，罚款我交，能不能打个折，不能他们说多少就多少吧？”张小驴说道。

  “你以为这是你们乡下集上买菜吗，还可以还价，你去还个价试试？”林虎怒道。

  “不是，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少点，我这也没多少钱”。张小驴说道。

  虽然赚了钱，自己手里也有不少钱了，但是张小驴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乡下人藏富的心态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知道这钱来的不容易，所以赚钱前后没有任何的变化，吃穿用度都没任何的改变，因为他明白，积累这些本钱不容易。

  他不想再回乡下过苦日子，但是要想在城里生存，每一步都需要钱，要是自己有足够本钱，像是这一次移动公司的规则之缝的利用，就不用李闻鹰出钱，自己就可以出钱做完这些单子，只需要利用李闻鹰的关系就可以了，她好意思分一半的钱吗，现在倒像是自己沾了她的光了，一人一半，好像是她施舍给自己的多一些呢。

  “行吧，我去找人问问，我和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惹出来麻烦，不要再来找我了，明白没？”林虎指着张小驴的鼻子问道。

  “知道知道，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不会见死不救，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