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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残》-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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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寡言少语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自然拥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而让那些原本有些不拘形色或是喜欢说笑的旅帅和校尉们,各种不由自主的收敛和慑服起来;

      按照王蟠的当场介绍,他就是自己闻名已久的怒风营老人丁会了,也是这一次军府委派给他的副将;并且从广州带了一个不满员的营头和一千名夫役、两百匹驮畜组成的输送队,前来赴任的。只是因为之前被许多事情给耽搁了,所以直到周淮安离开未久的前些日子,方才抵达军中履任的。

      而在这一次回来之后,周淮安发现自己居然多了两个副手了,一个是新任命的营务副管,叫林忠,乃是军府划最近才拨过来的文吏;另一个则是驻队的编练官叫刘智,却是正儿八经的武举乡试的教习出身;据说都是带着若干的部属,和回归怒风营的副将丁会一起过来的。

      一下子空降了两个副手下来,不用说就是用来掺沙子和制衡日常的;不然早不来晚不来的,之前一直让怒风营要求的人手空缺着;偏偏等到怒风营的相关人等,连战皆捷收复了好些地盘之后,才突然就安排了着三个头领级别的人物,带着各自一班人手过来赴任;

      不过真也证明了一件让人忧喜参半的事情。喜的是这代表了大将军府对于这只武装力量的进一步看重,而想要加强影响力和间接控制力的意图;忧的是这也意味着某种意义上争权夺利的可能性,而让原本相对运转流畅和顺利的内部关系和架构变得复杂起来;可以说怒风营就此多事亦。

      不过就像是某种平衡或或是补偿手段一般,在王蟠突然做出让人有些意外的宣布下,周淮安也名正言顺的得到了所谓镇防主簿的任命;就此成为了怒风营或者说是这支龙江镇防兵里,仅次于镇防官王蟠,副镇防官丁会的第三号人物;

      不过,由于周淮安直领后营兼任驻队的编练,还负责所有与辎重队想干的营中庶务;导致在手下直接或是间接掌握的人头,也几乎占了怒风营的近大半编制了。

      因此,有所制约和分流权柄手段,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常事情趋向。毕竟,一个不懂得搞手下权力平衡和制约的领头人,也是注定走不了多远的。

      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在之前的表现当中已经远超过广府方面的语气,是以事后军府追叙的功赏和名分,龙江镇防兵的军额也有所放宽。所以私下组建的各分营,也得到了名正言顺进一步扩充的营头资格;

      而按照最新的职分划定,将头王蟠直领一千二百员的中营和最为精悍的前营八百员;新到任的丁会则成了左右两营各一千人的顶头上司。至于他带来的这半营多人,因为有些良秀不齐的程度,只挑出还算精健的百多人为副将亲率之外,其他都按照王蟠的要求打散充入驻队当中,以补足地方的驻守力量。

      最后,才是周淮安扩充到八百人的后营和所属的若干辎重大队;因此,又由此在军中形成了一个以王蟠为主导和核心的,不怎么对称的隐隐三足鼎立之势;

      因而,当这场临时的军议进行到了这里之后,周淮安忽然觉得自己要收回之前对与将头王蟠的评价和判断了;他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懈怠和不耐繁琐事务,但是在关键问题上却是丝毫不见得含糊,或者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对策的。

      这不,籍着自己回归的契机和由头,在这次临时会上转眼间连消带打的,就将局面给引导着向另一个有利方向去了;果然是在天然的权利面前,并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是简单如傻子或是轻易犯错的。

      第127章 回想

      夜宴之后的第二天,潮阳城的一处园子之中,也得到了相应消息。

      “这就退回来了,果然是油盐不进啊。。”

      一个居养体气而看起来颇为慈眉善目的微胖老者,一边对着水鉴泛光的大铜镜抚正衣冠,一边正在接受边上心腹家人的回复和回报。

      “不过,他这回话又是什么意思。。”

      “怕是根本看不上这点好处,而坐地起价的意思吧。。”

      心腹家人颇为小心的揣测道

      “只怕个中所图不小的。。”

      “愿意坐地起价就好,。。这就是个可言交涉的态度了。。”

      老者不由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总比一股脑儿不由分说,就要与我们为难的好啊。。”

      “毕竟人家手下可是握着刀把子的,稍作低头和退让又当如何。。”

      “只要能够在这一条线上交涉的下去,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大可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好了。。先接下这个善缘再说。。”

      “如果他要功劳和赚名声的话,我们也大不了舍些本钱成就他一些又如何。。”

      “把那些丐头手下恶迹显著的挑一些出来。。”

      “脏东西用的久了,也要适时的汰换汰换,才给下面的人出头的指望不是

      “再搭几个走失的人头,算是送上一场人情好了。。”

      “之前历任那些喊做震天响的官人,也不都是这般打发过去的么。。”

      “这世上之辈大多所求,要的无非就是名利二字尔。。”

      “就算我们好不容易籍着这个时机和由头,才坐下了这么一大笔生意的。。”

      “拿出来一些捧他顺他,又算得了什么呢。。若能换的长久安宁和周顾。。”

      “哪怕全数舍出来成就别人,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我们可是根基在斯土的坐地户,与这些逞凶一时的草贼打可虚与委蛇,却始终走不上一路的。”

      “千万不要舍不下眼前而因小失大了,眼光宜放的的长久些才是。。”

      这时候,一个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影毫不避讳的闯了进来,不由让在场各人脸色一变,然后又放松下来。

      “你又去哪儿了。。”

      对着这个儿子不由的有些不满和瞪眼道

      “不知道近期有些妨碍,行事要低敛一些么。。”

      “儿子当然也是了家中的公事奔走了。。”

      身上满是酒气和脂粉味的年轻人,却是不以为然的道。

      “不是阿爹你吩咐的,寻机带这些头目去找些乐子么。。”

      “厮混了有些日子后,昨日里不就给引见了个大头目了。。”

      “还招来了几个同阶的朋党亲旧什么的。。”

      “所以孩儿临时就改放到城东的园子里去招待了。。”

      “那些泥腿子,又哪见过几番风月战阵啊。。”

      “初来乍到时,各种骇然失态的怕是手脚都不知往哪儿着落。。”

      “可没几下熟络厚,就变了一番人等似得各般丑态齐出了。。”

      “这不都放倒下来又安顿好了,我才赶回来的。。”

      “那他们可曾又落下什么口风没有。。”

      老者不由脸色肃然追问道。

      “有的有的,便就是那虚和尚,可不是好相善于的人物。。”

      年轻摇头晃脑的费力想了一阵后。

      “便就是在草贼之中亦是颇得众望,擅出主张而多有言听计从之处呢。。”

      “据说那套抄掠拷逼大户的手段和章程,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呢。。”

      “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又有些隐隐的不够妥当了。。”

      老者不由又皱起眉头来。

      “还是得多加上几分确保的手段才是。。”

      “什么人。。”

      他突然怒吼一声。就听得外间一声当啷,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女站在一盏打碎翻到的汤羹前,哭丧着脸而露出骇然失色的表情来。

      “奴。。。奴,只是给二郎送过醒酒茶汤来。。”

      “原来如此啊。。。”

      老者不由变了个脸色。

      “那是我错怪你了。。”

      “回头去二房领一贯钱,买块细布来这身换了吧。。.”

      “谢。。谢。。谢过太爷了。。”

      女婢如蒙大赦的赶紧起身而走。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然而回过头来变得表情森冷的老者,对着自己的儿子道。

      “看在她曾经伺候过你的份上。就弄个暴病不治好了。。”

      “不用再打发到那些人哪儿去了。。”

      。。。。。。

      话说两头,在周淮安这儿乘着酒意一觉睡到天光大白。

      派去废园搜寻的人回报,果然不出意外已经一无所获,只留下一堆乱糟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而已。而事情牵涉的那几家人,都已经提前迁走而不知所踪了。而木器作坊有所重大嫌疑的学徒【创建和谐家园】兄,也已经回乡下去探亲,而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人了;

      可以说是整个过程都整治的滴水不漏,除了自己这边最后一个人证之外。但是这也同时暴露出了一个讯息,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有人不希望他盘根究底下去而已;这就是身为地头蛇的能量和下马威么。

      不过,这也不是周淮安所在意的重点,只是明面上姑且尽人事一般的应付手段而已,真正的关键还是落在其他地方。

      “昨天这点时间,你倒是认出了几个人来么。。”

      随后,周淮安对着已经改头换面的少年小贝道。

      “只认出来一个而已。。”

      一副义军士卒打扮的少年瓮声道。

      “有一个作为突破口也够了。。”

      周淮安点点头道。

      “不过,接下来你还得和他们一起出去转转。。”

      “练习一些盯梢和反盯梢的本事。。”

      “若是能够引出更多的可疑人等就更好了。。”

      然后,是军中陆续回报上来,新来的两位副手的一些日常动态和反应;

      比如这个副管林忠一来就带人四处查账,又比较喜欢抓人的错失,已经有好几个义军头目因为各种缘故栽在他的手中,而吃上了不少苦头了。

      而这个刘智则表现的像是个训练狂一般,对于周淮安留下的这套东西倒是赞不绝口的;因此各种额外增加的操行顿时让人有些叫苦不迭起来。因此,许多人对于周淮安能够回来,普遍抱有某种欢迎和庆幸的情绪、态度;

      不过周淮安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能看到的这么简单。毕竟是在此之前已经见过了足够多人性丑恶面的东西,他宁愿在事情未明了之前,未雨绸缪的做最低下限的打算,也总比事到临头措手不及的被迫接受现实和即的结果的好。

      比如副管林忠的表现还算比较正常,就算是通常要抓权前所树立权威的一些常见手段而已;就算是有所针对的布局和算计,也可以在熟悉的范畴和主场之内,见招拆招的对付过去。

      无论是以正任营管的天然优势和名分将其打压下去,置其不敢轻举妄老实做人;或又是通过部下中的布置,将其架空起来成为两不靠的摆设;周淮安都有一定的把握和心里准备。

      但是在刘智那边,刻意加大训练范围和强度的作为,看起来是出自公心没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有些操之过急的倾向;但是换一个后人常见的角度来看,就很有些反装忠的阴谋味道了。

      毕竟,他当初制定的标准和流程,是经过战地间的多次实践和改良之后,才初步确定下来的试行方案和结果;可以说,是从大致程度上综合考虑到了,这些穷苦人出身为主的兵源,在身体素质的平均基准上,最大程度的耐受值和潜力挖掘极限。

      因此,在更加科学的数据和合理方案出来之前,妄自加以改变和调整会惹出一些,诸如基本的体能透支到尿血、虚脱等脏器的慢性身体伤害,甚至是积劳成疾的过劳死之类,等不必要的麻烦和后遗症来;如果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彰显个人的风格和手段倒还算好了;

      最怕的是后世最常见的那种明粉实黑,或者说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手段;为了反对和抵触一个最基本的方针政策,就是无视实际情况而机械教条的将其推行到极致,活着矫枉过正的彻底扭曲掉;

      然后,待其水土不服的惹出许多非议和争论之后,再裹挟以所谓的“群众呼声”“群情反对”“民不聊生”的情由,名正言顺的作为相应政策最基本的天然原罪,来博弈和对抗掉更多来自上级的指示和政策。

      这就是自古以来形成体系的官僚们,最常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基本博弈手段之一。

      他虽然视眼前的这些为一时的过度和栖身之所,也并不算是太过的看重这些,别人眼中可能需要斤斤计较的细节得失;但不代表他就可以眼睁睁的坐视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仅凭一个一张纸带来的名义和头衔,就轻易夺走和侵占自己所创立的这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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