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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残》-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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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把底仓的稻米和其他吃食,也哪一些出来。。”

      “交给伙房就地造饭,让大伙玩儿好好尝一尝贡献给天家的米粮滋味。”

      适当的时候具体阶级和表现的差别,还是要再战利品分配当中有所体现出来,才能成为激励人奋进和努力往上爬的动力。至于大多数的普通士卒,直接给他们发更加实用的钱帛好了;

      金银这些东西落到他们手上并不是好事情,非但不可能花销出去而形成正常的货殖流通,还有可能无端提高他们的胃口和心理上限,而生出各种不必要的是非来。

      “那管头您呢。。”

      苏无名又像是想起什么紧接着道

      “不多留上一些么。。”

      包括了刘六茅在内的其他人,也不由露出某种理当是如此的表情来

      “我当然会取走一些可以用上的东西。。只限一抬”

      周淮安不由笑笑道。比较识货的他搬走一抬价值,自然玉别人不可同日而语了。

      “仅此而已,更多的财货对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再说了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已经定下来并对大伙儿说明白了。。”

      “就更不该由我们带头去违背。。不然还拿什么指望别人令行禁止的遵循呢。。”

      “若是这般的话,我的这份不要也罢了。。”

      却是右旅帅成大咬,正色主动开口道。

      “毕竟是阵前犯了错,也没脸拿的。。”

      “我的这份自然也不能要的,都归公好了。。”

      然后是老关如释重负的接口道

      “那我得也。。”

      “我。。。”

      剩下的苏无名和刘六茅也急忙开口道。

      “这可不行。。”

      周淮安连忙摆手打断他们道。

      “我个人不想要,就不代表你们也要随我。”

      “这是最基本的功赏之酬,你们若是不带头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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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前的军法归军法已经处置过了,就与事后的犒赏再无牵连了”

      看到老关似乎还有话说,却被周淮安给拦在口中了

      “赏罚必然分明,这是最初定下的规矩。。不能随便给破了。”

      “赶紧都受下了,就算是将头那儿我也是坚持这般说辞的。。”

      “好吧,俺们这就顺了管头的意思便罢。。”

      苏无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枚硕大的马蹄金,就此不容反悔的塞在老关的怀里,又拿了另一根沉甸甸的尺头金,硬递在成大咬的怀里;这才自己略带停顿的斟酌着,挑了一朵足足有十多瓣的大金花;至于最后下手的刘六茅则选中一只金臂钏,理由是这样携带比较方便,却让周淮安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风分过账之后一时气氛就变得更加融洽起来了;而看着众人一片肃然起敬的复杂表情,夹杂某种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欢喜气氛,周淮安也不由在心中微微窃笑到,古人的心思就是比较容易打动和忽悠啊。

      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因为有这几个家伙的存在,自己没法公然的上下其手,来败坏自己好不容易的形象和风评;但是回过头来之后,如果要说名正言顺的从公中物资里漂没和侵吞的手段,谁有还能够比得过近水楼台又有许多后世人经验的自己呢。

      所以对别人大可以表现的慷慨和坦荡推心一点,但在自己身上就姿态和风格不妨的放的高一点,也好为自己日后的行事和准备,创造更多的便利和伏笔、后手。

      接下来对大部人马的事后分润与犒劳,虽然船上价值过于贵重的金银财货什么的暂时用不上,但是在港市关房里抄到的那半屋子的各色铜钱和布帛,都是长期搜刮和积攒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转运走的税金和财赋;于是周淮安宣布了一个决定,给麾下这些士卒就地发放一个月的饷钱和这几战积累下来的人头犒赏,还有伤员的补贴和阵亡者的抚恤,也由此名正言顺的形成一套新的章程和标准。

      虽然,大多数士卒最后拿到手中只有象征性的十几枚铜而已,但是对这支队伍来说却是颇为意义重大;以往在此之前义军虽然也偶有发饷钱和犒劳的例子,但是其实没有固定的期限和具体时间;而且是以布帛米粮盐酱之类的实物为主,基本上有什么就发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说,拥有日常稳定的军饷和战时的犒赏相结合,才是一只军队正规化和制度化、常态化的建设,所必然经历的过程。伤员的补贴和阵亡者的抚恤,同样也是保障其中相对稳定士气和凝聚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具体发放的过程也有讲究,并不是直接把钱交给各队头目,在让他们自己层层分发下去就省心了;那只会迅速催生造一群专门靠喝兵血和过手克扣军饷牟利的寄生和特权阶层,而对士气人心起到某种意义上的反效果。

      因此在后营里,各种日常物资的配给都是按照名册上的人头进行对接,实在没有什么给人下手的花头,这是颁发军饷和犒赏也不会例外;而周淮安甚至还是有些恶意趣味的搞了一个颇有些气氛的现场仪式,一字排开七八行桌面和钱筐作为领取点;自己这坐镇当场监督整个过程,然后让每队排好次序,按照念到的名字和具体数额轮流来自己面前领取,以杜绝被人上下其手的机会;

      就是算是阵亡者和伤员也不例外,将会把念到的数额送到救生队里去,或是当场交给相应推举出来的同乡或是友人;这样有着这么多众目睽睽的见证和潜在的事后监督下,谁想做些手段和花招的话,很容易就会变成大家公认的对立面和被唾弃、打击的对象。

      然后因为周淮安的额外要求或者说是个人趣味,每个人在领钱之前要对着天空宣誓式的,喊上一声“天补平均,清平乱世。”的口号,领到钱之后就要对着人群大声喊一句“感谢义军,感谢官长,感谢兄弟们”的话语,来加深印象和鼓动气氛。而那些表现比别人出色,或是有所突出功劳而得到额外犒赏的士卒,则还会又现场临时找来的鼓吹板子,吹打唱做上一番以热烈气氛。

      就像是后世那个袁大头的做法一样,只是还没有“吃水的饭,当谁的兵”那么的露骨而已。毕竟这里始终只是他一个暂时过渡和跳板的对方。由此这种仪式感和集体感强烈的流程,也赢得了许多人的感激之情和各种各样羡慕的眼光。

      拿着这些发下来的新旧铜钱,义军士卒当中也是各有心情和思绪。

      已经多少拿过两三次饷钱的老卒或是正卒的反应最是简单,他们会想着是如何把这些钱,在几个辎重大队所能够提供的各种货物和服务项目上花销掉,而变成身上修补加强后的装备和配给以外的日用之物,或是在交换战利品的跳蚤市场上,得到一些自己看上的东西。

      如果还有剩余的话,他们就会凑起来去吃喝一顿,再去临时设置的地点找个女人来轮流消火;凤岭港因为是一处对外输出的港市,所以还是有着若干数量专门想各色人等提供皮肉生意的土娼和女伎;大多数是附近穷的过不下去的乡下女人充事的,虽然人黑了点皮肤也十分粗糙,但是这些同样是苦出身或是老光棍的士卒们,却也不会嫌弃什么。

      这样就通过组织上的引导,扼杀了大多数人忍不住下半身的冲动,跑去祸害地方兼败坏军纪、名声的苗头了。一些由此产生了储蓄观念的老卒,甚至被剩余的钱尾重新挂在后营公中的账上,而作为日后优先支取物用的凭据;着这也是周淮安想要鼓励的内部经济循环和良性流通,的牛刀小试而已。

      而在那些新卒当中的反向和联动就更加强烈不已了,当场嚎啕大哭的有之,当场千恩万谢的热泪直流亦有之,还有高兴地乱吼乱叫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或是在回到队列里依旧是失态而泣不成声的样子。

      比如,对于才加入半个月的石牛而言,就算是手里唯一这么一枚当十文的大钱,在普通庄户人家可不寻常见到的东西;就算是他的师傅,也要累死累活的赶上许多天的活计,才能挣下一枚回来,还是小心翼翼的贴身藏着大半年,才舍得在年关里花掉一些来置办行头。而当初如果有这些钱来应付上头的差役,那邻家大姐儿又何须以寡妇之身去给官兵干活。

      站在他身边的五头王健,同样在无声的流着眼泪和耸动着肩头;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因为拿不出大户摊下的份子钱,而被卖掉的姐姐和饿死在灶台下嘴里塞满土的妹妹;还有为了在牙缝给他省一口粮食,在床上慢慢就醒不过来的父母;要是有这些钱的话,他们岂不是还可以一家团聚在一起,继续过那艰辛而踏实的日子。

      而对于正在缅怀往昔的火长鲁漂泊而言,他要是早有这五十几文钱进项的话,他又何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被嫁给一个坏脾气的糟老头子做小,然后被打骂折磨得没几年就得暴病而死了;

      最后被芦席一卷就丢在乱葬岗上,还要靠他夜里去去重新挖坑再埋一道,才不至于成为被野狗扒出来的口粮;那骨瘦如柴的尸身球迷们的几乎让人心酸的感受不到分量。

      正所谓是悲哀莫过于心死了,若不是受了此番的打击和消沉下来,又有多少人愿意流落在街头胡乱厮混日子,靠姐姐的接济得以饥一顿饱一顿,还要受人白眼和恶言。

      因此相对于马上把手上这些钱花销掉的诱惑,他们几乎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个念头,想要再听一听管头在夜里所办的讲座,亲耳听一听别人口中转述那番听起来很道理的,却总觉得意犹未尽像是猫挠痒痒一般的故事和典故,及其后续的缘由和因果呢。

      直到最后就连维持秩序的直属队,也在周淮安手里喜笑颜开的领到自己的那一份特殊分量的钱袋之后,大多数人都随着口令解散开来,而各自奔赴所在之后,十几个有些畏畏缩缩的身影也被带了过来,

      第124章 归还

      在熟悉的鸣号声中,

      逗着着趴在鞍子上已经变得驯服许多,却依旧喜欢龇牙咧嘴的小鬣狗,周淮安看着重新出现在面前的城墙嘘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阵。

      如果不是王蟠再次派人来催促,他倒是还想在地方上清理的更久一些,将自己的好一些想法和手段实践的更多一些呢。这前后打下二十一个土寨、市镇和村邑的征收和缴获,也让他这只偏师径直壮大到了三千多人。

      这还是他去芜存菁遣散掉一些,身体素质或是习惯、作风实在不合适的人手的情况下。如今每人都是统一灰蓝色调的袍服、背包和装具,长短两件武器和一副【创建和谐家园】,其中兵员的披甲率也至少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不过,地方的潜力和油水,也差不多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

      看着潮阳城头突然就多出许多站笼来,其中一些已经形同人干,一些奄奄一息的,一些还在哀嚎和哭求着,看起来就是自己留下的工作队的手笔;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搞得过头,矫枉过正的无端扩大了打击面,而要自己回头来收拾和善后才是。

      看起来三处城门已经重新开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并且而拥有比较稳定的出入人流;而在靠近江面的东门外的码头和渡口上,也停了有些船只了。看起来就是自己走之后留下的布置和约定,正在持续发挥出用处来。

      无非就是在废除了诸多官府的苛繁杂税与丁役之后,与民休养生息和鼓励工商流通的老调重弹而已;关键是义军掌握了城中粮库和盐巴、布帛、柴炭、陶器主要几种大宗民物资的储备,而有资格通过开放市场和物资供应的渠道,对维持城中日常运转的商品经济体系,进行比较粗略的调控而已。

      周淮安忽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就在过人的目力当中看到了城头上的怒字大旗边上,几个正在对着自己这个方向指指点点的身影,感觉起来就不是那么恭敬和客气的样子。

      “这便是那虚和尚么。。”

      “除了短发之外,看起来也不过是如此啊。。”

      “切莫小看了人家,根据军中的兄弟们众口一词”

      “那可是能持牌登城攻敌,也能安抚后方、治理行伍的遮奢人物。。”

      “你没看如今在许多事情上,将头莫不是言听计从的很。。”

      “便是他不在军中的日子,左右亦是时常有人言必称这和尚如何、如此。。”

      “我等若是想要在军中打开一番局面,或有有所作为。。”

      “只怕是要好好打上一番交道了。。”

      “所以还是暂且把这番心思和态度先收拢起来。。”

      “什么人。。”

      随着前头一声怒吼和惊呼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骤然从闪避在路边的人群里冲了出来,而摔滚在了缓缓行进的马前,顿时惊得周淮安胯下的“皮皮虾”一阵昂起,总算是没有再踩踏上去。

      “行行好吧。。”

      蜷缩在马蹄前的那人却是哀声告求道。

      “我有天大的冤枉,要告求义军大头领啊。。”

      “请头领为我伸张。。。。”

      “哈。。。这是什么鬼。。”

      周淮安看着突然跑出来扑在自己马前的廋弱身影,不有生出一种时空错位的即视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拦马告状吧,怎么会让自己给撞上了呢,而且显然还是认错了。

      “你想告求什么。。”

      周淮安此刻心情还是不错并且有点好奇的,看着已经被两名健壮士卒给按在地上的来人;虽然满是尘泥但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放在这个年代也就是勉强可服兵役的中男之属,不由心中稍稍放下了几分戒备循声道。

      唐律疏议,将符合服役的男子,分为壮男、中男和少男,服役年龄从15岁到55岁。

      “我要告那虚和尚。。”

      被按在地上的人不由声音嘶哑的道

      “使人强买强卖市中。。。”

      这一刻,周淮安却是突然想起后世经典电影九品芝麻官里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堂下跪着何人,为何状告本官啊”,只感觉有些荒谬绝伦起来;明明自己远处在外行事,怎么就莫名其妙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呢。

      “假助军之名,强取豪夺女子于民家,至今未见归还。。”

      “又暗使掳拐少儿于街市。。”

      地上的人还在大声的诉求当中,周淮安的左右却是一片呆滞和石化的表情了,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之后,才有人回神过来,却是苏无名大声的呵斥道。

      “真是好胆子,你可知。。。”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被周淮安给的打断了。

      “够了,驱散人群继续前行,顺便把人带上吧,”

      “我只想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就算他在军中一向与人为善,也不愿意过多干涉别人之分內的事情;但是如果因为别人假冒自己的名头肆意妄为,而莫名其妙的平白背上这么一个锅,也是无法可忍的事情啊。尤其在如今的义军治下,又是强行征收妇女,又是拐卖少儿什么的,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的熟悉呢。

      而在避让街边的人群当中,也有几个刚刚围拢过来过来的身影,又急忙的离群而去却是迫不及待的回头报告什么去了。

      滤过了这个让人有些不爽的小插曲,在东门内的驻地安顿好大部人马;然后,周淮安又对着身边的小七和廖远各自吩咐,把少年探报队和城邑工作队的领头人给私下叫过来有事相询;这才重新洗漱停当换过一身行头和衣裳,再吃了一点小食,这才前往中军所在的内城而去。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王蟠不但在潮州的府衙门口迎接,还专门派人筹备了今晚的接风的宴会,说是要好好庆贺和犒劳他这一番归来的功劳和苦劳云云。

      而在交割和回报诸多事务的时候,周淮安也注意到了王蟠身边的左手位置,多了一个皮肤黝黑消瘦而手脚颇长的汉子;生的是一副瘦脸粗眉,紧闭的薄唇和挺直的鼻梁,隐隐呈现出这是一个相当坚毅而有主见的人物。

      光是寡言少语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自然拥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而让那些原本有些不拘形色或是喜欢说笑的旅帅和校尉们,各种不由自主的收敛和慑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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