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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残》-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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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和尚,你这事可做的老不地道了”

      “须得给俺一个说辞和道理了。。”

      “朱别将何出此言。。”

      周淮安却是故作惊讶否认道。

      “你使人和俺的手下的做买卖。。”

      他面无表情的

      “却未曾问过俺一声,这是看不起咋么”

      “怎么会”

      周淮安觉得这就更加不能承认了。

      “这一定是底下人的擅作主张。。”

      “既然别将有言,那我一定会好好约束和处置他们的。。”

      “还处置个甚。。。”

      谁知道朱别将表现的更加不满的重重把手一摆。

      “俺要得又不是这么个意思”

      “那还请别将赐教了。。”

      周淮安却是有些疑惑和警惕起来,难道这厮想要乘机敲诈和勒索好处么,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们这些学问人就是不爽利,俺就问一句话,”

      他却是有些烦恼和不满的

      “这买卖还做得不做得。。。”

      “哈。。。”

      周淮安这一刻才算是明白了过来,不由又有些匪夷所思。

      “这又是怎么说的。。”

      “难道俺的儿郎做得,俺就做不得了。。”

      他继续不满的道。

      “和他们做那零敲碎打的买卖,又能有多少东西可换的。。”

      “好吧,既然是别将有这心思”

      周淮安却是有些虚惊一场的意外想到,你之前的不苟言笑都是骗人的么。

      “那就愿闻其详好了。。”

      “你可晓得,俺们和官狗交手不算不少了”

      朱别将这才脸色稍雯的缓声道。

      “弟兄们也各自有些多余的斩获积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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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淮安这才彻底的明白过来了,对方的意思就是其实无需如此麻烦的私下接触,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找自个交换就行了,并且他手里还有一批自己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只是在上下对军府给予的犒赏,普遍不是很满意的情况下,愿意以合适的价格处理给怒风营云云。

      于是,在接下来气氛还算友好的讨价还价当中,以两担半的散碎铜钱和一百段粗细绫布,六百石的白米和三百五十袋细面的代价,得到了一百多件的老旧甲衣和五百多顶的皮盔子,二十三辆官造式样的;

      只是完成生意之后的心情放松之下,对方又拍着胸口表示,如果日后他还想要得更多一些的话,就得在当地多等一阵子,而去长乐县城找人送过来才是。

      这种爽快利落的商业化行为和后续“契约”精神,也让周淮安有些无语当中,不由的想起某个关于“大阪师团”的子。难道这个时代的农民起义军都是这么个功利和市侩化的德行么,这好歹还是在前沿和官军对阵的老义军部队了。

      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之前交给王蟠的那个互通有无的建议和构想,却也是基于现代人思维而半斤八两的东西。只是他对后续的交易还是留待将来而婉言敬谢了,毕竟在短暂的休整和扩充之后,赶紧和王蟠的本阵汇合才是正事。

      这一次在赵家寨所得的收获已经远超过预期了,因此对于剩下几个土团军据点的攻打和抄掠,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而完全可以交给这些友军去处分。

      不过,接下来正在寨外巡游的探哨,却带回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第七十六章 回归

      远离赵家寨的山野之中,

      赵子日志得意满的骑在紫骝色的高头大马上,这是从他火并的一家土团首领那儿抢来的纪念;心中却在回味和比较着着之前,那个几个试图私底下联合起来的土团首领,各自家中女性的滋味和感触。

      在一路败逃过程当中,他并没有急于逃回到赵家寨,而是以聚集议事为由乘机并了另外几家的土团人马;在杀了几十号头目之后,又顺势抢劫和占据了另外几家的地盘,重新委派了占据和管事的大头目,这才带着包括几家女眷在内的满载收获回归到自己的寨子去。

      尤其是那个邻县马家庄的当主马千竹,仗着家里有人做海路的生意而很有几分财力,又与那些私贩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干系,多次公然在口头上阴阳怪气的说些囫囵话来拉偏架,还指使手下来自海上的凶顽之徒来挑衅和争殴赵氏的庄客。乃至仗着装备更好一筹的八百名部曲和家丁,有意与他一较长短而争夺这个土团联军的主导权,私下里拉拢那些协战的官军,试图另辟门路攀交。

      所以最后在他毫不犹豫的并了对方的势力,杀光了亲信和部属之后,却把马千竹给独自留下一条性命来;然后绑在旗杆下眼睁睁的看着最后被他骗开庄门,将马氏残余的男丁屠戮一空。又把马家的女性不分老幼美丑和亲疏远近,给逐个按在他的面前,给一个个的弄{nen过去,再丢到自己手下的人堆里去。。。。

      倒是在打那个南家屯子的时候有些棘手,别看他家只能带出来少少的两百多人丁,却不愧据说是前朝淮阳义士南八的亲族后人;颇有彪悍遗风的老老少少拿着枪棒上墙,让他麾下死伤了百多号人才拿了下来,所以这个屯子没有被留下来,而是直接放开这班新旧手下烧杀,直接洗成了一片废墟押走幸存的女人们才算了事。

      他虽然以粗暴酷烈的狠人著称,但是骨子里却不是真正的浑人;至少这么想的人都不是已经变成水牢里的枯骨,就是成了暴尸荒野的无名弃尸了。而赵人仙赵大寨主最大的本事,就是将各种不好的事情和不利的局面,变成对自己有所好处的结果。

      无论是之前那个上方派下来查处他不法事的州司马,还是曾经放了狠话要让这辈子都沾不得水的水盗大枭,都已经在他私下里的手段和运作当中,变成了赵氏凌驾于县下乡里的踏脚石了。

      显然这一次也并不会例外呢,通过火并而来又聚集在他麾下的人马,已经足足达到了一千五、六百人,虽然说大半数是被他用拉拢收买手段给暂时稳定下来的,甚至还为此许下了一些比较出个的条件;但是只要回到赵家寨子之后,他就有的是办法一一炮制和收拾他们;谁叫自己是言出必践的赵大善人呢,吃了、用了自个儿的,都要加倍的吐出来偿还才是呢。

      毕竟,现在就连临近的两个县,都在没有能够与赵家寨一较长短的存在了,相比日后的要官和请封之路,还会更加的简单和容易一些才是;毕竟那些明显有些后力不济的官军可以借助的乡党武装,就只剩下他的一家独大了,又能够舍他取谁呢。

      至于县城里的那些硬茬子草贼,倒是已经不急于收拾和解决了;他的当下之务便是接着这个机会扩张自家的势力,再和官府讨价还价索要更好的告身;若是没了这些草贼,光靠他手下这些土团兵马,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

      想到这,他不由的牵动因为夜里磕到而留下片清淤的面皮,露出某种矜持的笑容来;这么一笑却是引起了左近人等的注意,不由面面相觊的询声道。

      “寨主这是有什么喜事么”

      赵子日不由看了一眼对方,却是外号“狗子”的亲随之一苟二。对方本是一个普通的下等庄户,但是因为外出打猎时路过他家歇脚喝水时,一时无聊之下勉强拿过他家的婆娘和妹子泄过火,然后才提拔在身边做个跟班;而这厮亦是引以为荣到处洋洋得意的宣称“没被寨主睡过的,怎么算得上是自己人呢”。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到求官的事儿”

      他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都过了这些日子了,也该有所音讯了吧。。”

      “到时候你们也是我的体面和排场,这幅模样可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变相的安抚和鼓舞道

      “少不得,得好好置办一番相应的袍服和行头啊。。”

      “那真是太好了。。”

      “妙不可言啊。。”

      而在一片迫不及待的阿谀恭维声中,外号“狗子”的苟二为首亲随,则是美美的联想起来;日后寨主若是做了州里的大官,自个儿岂不是也能水涨船高的进入公门,做个威风八面的班头、巡长什么的,这也是他所能够见识和想象到最大极限了;

      一想到日后可以在州府里一手拿着锁链一手驻着哨棒,带着几名白役神气活现的站在那些电价面前,勒令他们拿出好酒好肉来招待,乃至把老婆和妹子都给喊出来陪坐的情形,只觉的口水都要止不住的垂落下来了。

      可不比辛辛苦苦的顶着风吹日晒雨淋跑到乡下去催科捉役,与那些愚妄奸猾的泥腿子周旋和纠缠,却不过落下点饭食和脚钱的种种繁琐累人,更加的逍遥乐呵么。

      当然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经过的那些矮丘上一些树头已经被横放倒了,而有人继续掩藏在树丛中窥探着他们,而一边用铜镜的反光对着临近的山头传递着简略的消息呢。

      半响之后隐约出现在事业当中,却是满目疮痍还微微冒着烟气的赵家寨,顿时让赵子日的好心情顿然全无而变得忧急起来。尤其是当他隐隐眺望见那半山上赵家大坞,已经被烟火的颜色熏黑了大半,不由只觉一股气闷堵在胸口难过得要吐出血来了。那可是他全部身家和世代积蓄,众多亲族还有各种名目霸占下来的上百号女人的所在啊。

      虽然之前赵家寨因为地近山区和河边{水路的缘故,并不是没有受到流窜的水贼、土蛮之类外来势力的攻打和骚扰,甚至一度靠里应外合给打破了围子抄掠走不少人口财货,但是多数时候死伤再多的也只是那些底下的寨民百姓;依靠山上坞堡一般难以攻克的赵家大宅作为凭据,赵家人及其附从的根本势力和利益,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受过什么像样的损失。

      反正那些野草一般的寨民百姓死伤多少也没有关系,只要事后重新招徕和抓捕一些就好了;因为这个世道有的是各种源源不绝的流民和逃荒人,赵家名下的田地也总是黄不下来的,实在不行还可以乘着械斗的由头去邻乡找补回来;身为寨主亲族的赵氏,却是籍此名目可以名正言顺的大肆编练武装和摊派聚敛,而一步步的做大和专横起来;

      要知道那条碎石垒成的墙围,就是在最近一次寨破后以地方自保为名,强制摊派到四里八乡每家的修理捐而征收了好大一笔钱粮,又发动全寨的男女老幼去河边和山里捡石头、挖河泥,累死、病死了好几十个人才一点点的垒起来的。

      况且,就算被他带走了寨子里大多数充作土团的庄客,但是剩下的户口当中依旧可以拉出至少近千名,有过往日械斗经验的丁壮啊,再加上赵家大宅里看家的数百族人和土团兵,已经足以在外来侵扰面前抵抗一二或是自保一时了;怎么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只是,随即前方回报的人说,赵家寨的寨门依旧是洞开的,还随地丢下来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到处都是脚印;这不由得让赵子日略微有些安心下来,似乎是那些不知道是土蛮还是流贼的势力,在抢过了赵家寨之后就自知不能久据而放弃了,所以寨子里也是一片劫后余生的死气沉沉和清冷静谧。

      这也样的话也让赵子日生出几分侥幸和期盼来,也许赵家大宅还又几分能够保全完好,那些过火的痕迹不过是对方无功而返的证据而已。

      因为担忧自家人的遭遇,前队那些手下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寨子去,反而把赵子日给甩在了最后头。他们这一跑,却也把拉长后的大队人马,勉强还能维持的队形给彻底的挤乱冲散乱,就连赵子日的大声叫唤也没能约束得住,因为他手下的一些土团头目自己已经夹杂在冲进寨子里的人群中。

      原本空荡荡的寨子里,突然就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顿然惊得赵子日胯下的坐骑腾跳起来,而把他甩摔了在地上;而原本空荡荡的墙头上也树起了密密麻麻的青色旗帜和无数摇旗呐喊的人影。

      待他昏头转向重新爬起来,就见原本拥堵成一团的寨门内,再度有人连滚带爬的没命奔逃出来,却是之前跑进去的头目;看起来靴子帽子都跑掉,而无比狼狈的他们一边向外逃,一边还隐隐约约的喊出声来

      “寨主快逃。。”

      “有。。埋伏。。。”

      然后,这些喊话的人就被一箭从背后给钉穿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随即,就像是某种呼应一般的马蹄震震,一只打着青旗的草贼马队从别门绕了出来,而对着他们这些尚且留在寨子外的残余后队,做出一副追逐和拦击之势。

      而在河对岸的田边草丛当中,亦是突然站起来和窜出来一票衣甲鲜明的伏兵,迎头就是一阵箭雨飞射过来,而让那些聚集在河边的土团们,在一片哎呦呜呼的叫喊声中,顿然再度的逃散开来。

      看着那些忙不迭丢下自己而争相四散而逃的新旧部下们。

      “这下完了”

      赵子日只觉得手脚发软而浑身冰凉,而在一口甜腥味呕出之后,失去了下一步言语和行事的能力了,而只能爬附在马背上任由最后几名亲信,牵挽着没命的向外奔逃起来。

      第七十七章 上路

      有备而击对上无备而至,养精蓄锐的严阵以待对上远道而来的疲敝松散,再加上之前长乐城下夜袭击溃战的余威,这些人数看起来很有些规模的土团军,就根本兴不起多少抵抗的意志和念头。

      所以最后实际斩杀不过三百有余,但是光是被堵在寨子里和散落在外俘虏,就抓了足足近千人,还有各种他们虏获和抄掠而来的辎重大车和财货驮子,光是牛驴骡子什么的就有六百多头;甚至还有一百多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让人不由感叹起这个乡下土豪的恶劣品味。

      照例在一番简单谈判和交涉之后,把所有的俘虏和大多数比较笨重的财货都留给对方,而带着少量轻贵物件和本阵那便可以用的上的布匹粮食、甲械营帐、药材柴炭等军需辎重,还有所有可以用做拖挽驮负的畜力就此拜别了重新上路。

      而光是这些畜力的存在,就足以保证队伍中已经达到数百名之多的轻重伤员,人人都有一个代步的工具而不用轮流下来跟随大队行走了。

      而经过了这两战对手堪称为菜鸡和惊弓之鸟的历练之后,周怀手下的后队也恢复到了两千三百多号人马。如果不是处于维持消耗和规模成本上的性价比考虑,这个数量还可以随便在增加一千之数;毕竟在饱经丧乱的地方上,饥而无食的人可说是大把大把存在的。

      只是他多少考虑了人员身体素质的平均水准,还有与地方上的牵连和羁绊之后,才控制在眼下的规模当中;而把剩下的人手好不浪费的,都转手变相倒腾给了那位朱别将所在的部伍,用来换取相应的畜力和交通工具。

      因此现如今的护兵队,已经恢复到了足足四百多人的规模,堪堪当得惯常编制的一团有余;如果再发动队中那些轻伤员的话,甚至可以凑出近八百名战斗人员来,差不多就是一个分营的人马;

      而在其他依旧分作五个大队的夫役和杂色人员当中,也各自有一队是直接配备了刀弓鼓板,而在必要之时完全可以当作替补人员使用的武装夫役。

      此外,虽然学徒队的规模因为伤亡有所减少,但是直属队的规模反而扩大到五十多人,分作五个骑乘步卒的火,来轮流值守周怀安身边的日常需要;这样其中两个火负责前后方的探马巡哨,一个火负责传令奔走,一个火负责夜间巡营,一个火在身边待机应命。

      比较令人安慰的是,因此从赵家寨里获得寨主私藏的,回龙膏、飞龙油等上好伤药方子的缘故;学徒队里那个伤得最重的那个陈肚儿,也总算是从术后感染的发冷发热当中,给挺了过来而重新恢复了清醒;肚子上缝合创处清出来的脓血也在慢慢的变淡。

      只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周怀安觉得有些心酸和无奈,

      “管头可莫舍下俺,俺还要继续学本事呢。。”

      再次的就地分赃和拜别之后,因为后续可能继续交易的需要,周淮安总算是记下了这部友军别将的名字后率第四军右厢射生营别将朱存,一个外表严肃而内在充满变通的契约精神和商业头脑的人物;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家里是做过塾师的,只是阿爷死的早就破落了,年幼兄弟几个随母亲佣食于外家,还得做点小本买卖才能糊口,所以认点数算什么云云。

      只可惜这世道就连让人辛苦谋生的小生意也做不下去,差点二连命都丢了;这才阴差阳错的入了河上活动的盐帮,自此和补天王大将军有了牵扯。因此,从大渊源上说也是怒风营的北地老乡了。

      从被罗刮一空的赵家寨再次鸣鼓开拔上路之后,就是浩浩荡荡初具阵容的一支队伍了;有老关和成大咬在一头一尾的看着,又有许四在周旁待命;周怀安也得以重新蜷缩到自己的那辆,再次改装过而可以充作简易的临时宿舍和办公场所、私人餐室为一体的双拉马车上,开始了自己例行的加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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