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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来考察几人交代给别院的封管家,这人是长安城临淮郡王府封长禄封师爷近亲,如此看来那封家也算是传统家务管理家族了。
封长禄此时正在对面不远处的李家大院里主持搬迁工作,应该是动工不久,如今郡王府别院内,尚无几个李家人身影。
随意带着几人来到,如今偌李家大院内,靠院落围墙处一溜建筑,已经成为大规模作坊群。两个出入口,甚至院外围墙处,都有装备齐整军士巡守,另行围落的木质栅栏内,更多巡护军人密集存在着,不时可见一排排队列整齐身影,来回穿梭不停。
远远地,封长禄就快步赶来,身后不出意外的跟着他孙子封行封浩阔,那个年轻人看到李之身影,很明显表情就激动起来。
早先他爷爷将其引荐的目的,就是希望李之予以妥善安置,他封家再有专业治家传统,也免不了后辈人中心性更大者,渴望更广阔发展机会。
关于这个问题,临淮郡王曾亲自交代给了李之,显见封家人在郡王眼里也极为看重,眼见一直忙碌的未来主家出现,封行心内喜悦也是正常。
简单寒暄后,李之回身望向清绮:“浩阔兄今后就跟在你身边,负责帮衬你往来与造纸厂之间讯息连通!”
转而再望向封长禄,“郡王大人也交代与我,看看浩阔兄日后在商业上会有何发展能力!封师爷,今后他就交给我了,正清文绮堂一切相关产业发展,我尽可能让他更所参与,观其能力再许以相关职位!目前这些尚在筹建当中,暂时安排他做些跑腿事务,但每一位创业初始人员,都可算是一朝元老,日后都会有要职担纲!”
祖孙二人连忙谢过,心思敏捷的封行也立时转变态度,瞬间就与李之身边人有了密切交流。
来至临时搭建的管理区域,却是之前的李家主院,常雨伯此时就在里面,及时来到汇报:“小侯爷,目前连通池塘几百米外小清河工程业已完工,污水排放效果理想,但需要尽快疏通通往渭河间的沟渠通畅。这段时间在军队看护下,已有三次小规模宣纸制造,小清河原本清澈能见度就大大降低了!”
“的确是个问题!渭河最终汇入黄河处,其干流流势才渐趋充沛汹涌,那才是引走废水排放水污染的绝佳途径。封师爷,相关工程眼下可有进行?”
“三日前水渠工程人员已经前往,郡王大人特地针对此事向朝廷提出援助请求,因而来者均是相关方面专业人士。一经具体方案确定下来,劳工就会及时赶到,一旦动工,进程会很快的,据说工部诸司官署均有人参与进来,负责此事的就是水部郎中江瑜江效师,特遣员外郎次官两名,此时也随在先期前往人员当中!”
“那就好,工部水部一起参与进来,就可当做真正要事来抓,看来郡王大人极重视此事!”
“还是宣纸的更巨大轰动效应,官面上传闻,无数人挤破了头想要参与进来,盖因身体有恙的当今圣上发了话:今后只使用此类宣纸,一切相关制造工程一路疏通顺畅,其中取利当可适当延误,重在宣纸其功至伟,利在千秋,任何衙府不得擅行阻滞之事!”
“圣上果真有此昭示?我怎么没听郡王大人说起?”
“内里详情我就不知了,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过此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不然尚书都六部官老爷为何如此配合?”
虽说临淮郡王为尚书省副职长官左仆射,但朝内各个势力根枝交错错综复杂,若没有更高层面发话,断不会因为临淮郡王本人家中事务这般兴师动众。
即使临淮郡王权势强压之下,辖下大小衙门署府多如牛毛,并非仅有他一家势力从属控制,出人不出力现象可是极难抑制。
“应该是宣纸利益分配,朝廷内已经了初步分配章程,不然不会如此规模性启动起来!”清绮郡主一旁低声说着。
李之点点头,看向常雨伯:“柳涧村作坊里的卫护力量如何?可有正规军队前往派驻?我们的绝密工艺运用可有流失可能?”
“足足府兵卫士整团派驻,除这200人,另有临淮郡王府精兵百人,重点看护工艺料房。进出料房有专门令牌,每一持牌者另需精兵都尉大人手谕,方可通行畅通!咱们料房有资格进入者都是我亲自挑选,共有四位,但都接触不到核心工艺配方,均由我一人事先调制!”
“那就好!新厂棚建造已经初见规模了吧?不要图省银子,周边所有建筑也要统一样式建造起来,今后那里会是可传承几百年宣纸功卓久盛之地,建造太寒酸,未免与名号不相配符!”
封长禄此时呵呵笑了起来,“昨日里郡王大人就派嫡系来过了,他们转达大人话里语气,与小侯爷一样,如此不惜耗资营造,绝非因颜面有光,而是立足于承建百年传承!”
李之心目中真正上规模厂址,是在千里外的安徽泾县,那里的选用特殊材料,才是真正贡品宣纸之地,质量才能切实达到精妙绝伦,不蛀不腐之称。
“宣纸是华夏无数祖先经验结晶所发明艺术创造,中国书法和绘画离了它,就无从表达艺术妙味!如今大唐文风鼎盛正当时,每年有众多书画名家挥毫泼墨,留下许多珍贵墨宝,如何配得上它们,宣纸品质是保证。常雨伯,你是具体承办人,无论宣纸研制之初,还是从此盛名广誉将来,你的大名也会随着宣纸而永远留驻!”
无疑,他这番话直接戳中常雨伯内心最薄弱处,在老人有限二十年造纸经历里,已从当初喜爱,发展为如今痴迷,当一个人痴迷于某一事物时候,那等存在就会占满他全部大脑,继而成为了每天每夜关注的唯一事情。
第八十六章 摒弃厕筹之法
常雨伯这种痴迷状态,更像是一种接近于强迫的需要,即便他自己想要停下这些念头,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对于造纸痴迷让他的生活失去平,更随着痴迷程度加深,生活中很多重要关系会被其毁掉,或者说其他方面价值感逐渐淡去,这个人的现实生活因为这份事业而全部消耗掉。
而且这种状态接近于一种成瘾效应,无论其形成、维持和发展过程中,是一种极致幻想饲养了它,而逐步取代常雨伯现实生活感知力。
他会有筛选性地选择事实,对这样陷入痴迷中的人来说,头脑中自己补充诠释的信息,总是远比现实中实际接收的信息要多得多。
就比如某一细微工艺改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只是一次蝴蝶振翅,在他头脑中却已完成一场巨型海啸。
因而,在李之取来并研制成功堪称极致宣纸成品,对于常雨伯头脑内冲击,已经不仅是天崩地裂可以形容。
正是因为被他视作神迹的宣纸工艺,就更像最忠实信仰某位神祇一样守护着,容不得旁人半点那怕眼神上的亵渎。
李之一番结论作出,就等于将他那种身心无限敬崇信仰徹定为真实正确存在,常雨伯这位守护神一样忠仆,自然会更加一往无顾全身心投入。
这种肯定可是来自于宣纸工艺唯一拥有人的认可,某一方面来说,要比当今圣上金口玉言更令常雨伯信服。
彻底让一人臣服,而这人又是自己不可或缺人选,就只能在其人内心防御最薄弱处入手,一旦切入成功,此人就会是一辈子不改变信念的最忠诚属下。
李之就是利用此法拿捏住常雨伯,没有什么事,能比令他一生从事执迷而不悔事物,更让常雨伯死心塌地的了。
此人就是把把一切造纸相关放在极端关注位置上,一旦唯独关注起某一事物,此类物件就破坏他大脑中一种微妙、精细平衡。
当把自己价值感与更多信仰方面事情联系起来时,因此而建立一个对自己全面、立体认识,也只能从此间相关从事里,常雨伯才会感到更丰富、更稳定的自我价值感。
有了这位宣纸新品质奠基人高调颂扬,此刻的常雨伯眼噙泪水,如何让大名从此流芳不是他期待,而是得到自己参与的肯定,以及宣纸继续掌控开发的任命。
李之的奖励还没有结束,“因为首家宣纸坊大部分归国家所有,今后每一处新厂建立,都会有常雨伯半股红利抽成,自当月起,此处任职薪金双倍提升,更为保证您老和七叔得以撑得起忙碌奔波,您二老的身体状况,也就此归入我严密守护状态当中!”
半成股份已经极了不得了,要知道他这位宣纸工艺全权拥有者,也只有两成股份而已。
而无论你是富甲天下,还是当朝天子,面对疾病到来的如山倾落之势,也只能采取默默承受,有一位神医在时刻关注你的健康问题,却是比多少股份更实实在在。
眼明手快的封行,已经注意到早已老泪纵横的常雨伯,一块方帕也悄悄递到他手中。
看着向封行投去感激眼神的老人,李之笑道:“我们正清文绮堂造纸,可不仅限于宣纸这样的硬通货开发,将来可替代手帕,以及如厕厕纸的超薄型纸巾也是今后产品主打!”
常雨伯忽然停下手中擦拭,无疑李之的话,就仿佛另一道闪电划过他脑际。
相对绵软,质地更纯白的家用日常纸巾,一旦研制出来,远比宣纸更加满足需求,如此不可估量消耗品,仅此一项,就足以任何超大型造纸厂十二时辰连轴开动运转。
换做更现实的说法是,他的工人们收入就会随着源源不断产品订单,而从此走上富裕之路。
“小侯爷,那等纸质相关工艺虽然简单太多,但制造难度却呈几倍提升,而且越柔软的纸,纸粉越多,极难加以成型控制!”
“那是你没注意到纸浆原液的用场!木材原料的木质素,完全含於纸浆内,惟如原料中原生短木浆纤维,才是掉纸粉生产必需。原生木浆制造生活用纸的过程中,要想达到其柔软性较好目的,加入一定的原生短木浆纤维,而短纤维与其他长纤维的结合不是非常牢固,故在使用过程中,会有极少量的短纤维逸出,如何将此种短纤维再利用,就是不同长度的纤维交织而成纸巾的关键了!我这里已有制浆配给秘方,稍后再转交给你。”
李之心内也明知,如今没有自动化生产设施,涉及到浆料、添加物、起皱等一连串复杂的工艺流程,都要靠工人一双手来早作,当然无论产量和质量,远远达不到后世纸巾要求。
而且一些化学药品的无法添加,也会使得柔软性、生产成本无法进一步提升,但相比如今仍旧处在如厕使用竹片和水的年代,再是相对粗糙的纸巾,也比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粗纸类型草纸要精致太多。
不仅如此,后世历朝历代朝廷里均设有宝钞司掌造粗细草纸,也就是管手纸的部门,可见粗细草纸无论品质,都是极为稀罕之物。
再就是敬惜字纸在中国有很久的传统,民间传说用印了字的纸拭秽要遭到报应,后世社会上有大量《惜字律》被看作是帝君制定的天条圣律而流传,可见拭秽纸上印字是怎样一种重罪名了。
所以,无论李之所产出纸巾再是粗糙,也是一件如宣纸一般足可被后世著典的惊世之作,撼动旧有生活方式渐趋文明,毫无悬念。
在场其他人,无人对他那番专业术语感兴趣,但也知道如此造纸一旦产出,势必会又一桩改朝换代般举措。
“如此说来,我们唐朝人,就可以从此摒弃厕筹?这可是开天辟地发明创造了!”封长禄惊声言道。
厕筹又称厕简,简单的说,就是大便后用来拭秽的木条或竹条,即便如此,也是富贵人家更多使用。
对于更多行溺于荒郊野外贫苦人,就是能使用上随身携带之厕筹,又哪里找得到清水及时清洗,总不能就此装入再行带走。
像是郡王府一类高门大户里,茅厕内一角有锦囊数个,各装数支悬挂伸手可及之处,用后集中丢弃,自有下人定时同一回收清洗再利用。
锦囊数个的原因,是供入内行溺之人身份不同而各有专属,个别讲究之人或女性专人专用,其上雕梅画竹、金玉镶嵌并不稀罕。
同样神情古怪,但喜色难掩的二位郡主,已经在相互附耳讨论了,她们是在为层出不穷、屡屡做出超越时代先行之举的李之而惊赞。
“厕筹取舍也仅在有钱人层面,再是专业工人依靠纯手工制造,其产量也屈指可数,何况这等已经使用就会天量消耗物,哪一家不会是大批量采购?对于普通乡民、脚夫而言,还是脱离不了树叶或石砾土石坷。因而,我建议同时生产相对粗糙粗纸质,当然其原料成本更低,质量难以保证,更谈不上什么舒适性,但因价格低廉,哪怕在少赚些,也要令普通人习惯这种文明解决方式!”
“那可要与正清文绮堂品牌区别开来!妹子不是为嫌弃什么,而是与正清文绮堂品牌出品,必为精品的经营理念有出入!”清绮插言道出她不同意见。
李之含笑颌首,“就在渭水河沿岸另设新址就是了,无所谓品牌,这要大批量产出即可!道句不合时宜之辞,再是质量卑劣,也总比枝杈、石坷干净得多,而且能就地解决当地乡民生活来源。一旦此法可以盛行,我会将相关工艺无偿提供给朝廷,更便于全国各地普及下去!”
“那种精品纸巾品质能高到哪种地步?”瑜然也怯怯地提出心中好奇。
“即便是不如丝锦棉布,也能不感其上粗糙涩滞,能够替代锦织丝帕往脸上洁拭之物,当然不会感到皮肤生疼!但同质量厕纸才会在外包装上打上正清文绮堂标识,仅供皇庭内院使用,随后才会是富家人享用低一档次之物,但已不需标识刻印了!”
“也就是说,那等仅供皇家使用物不会在市面出现?即使有的卖也只会昂贵无比?”
“原则上是这样,当然我们自己可以私藏些,朝廷总不至于因此而搜查吧?这一点特权还是可以得到的!那等携有正清文绮堂标识图样标识纸类,利润不是目的,而是为着凸显正清文绮堂著名性!”
常雨伯频频点头,“还是小侯爷目光如炬,考虑得更周全!像是内供所需纸张,重在普及而非利润,毕竟适用范围极为狭窄!但能够上市售卖一类就不同,原因是普通人见识更驳杂,只追求使用舒适感,较之皇宫内更多繁文缛节忌讳重重,外间人士顾虑更低,普及仅是时间问题,因此如何定价更易掌控!”
“我说常雨伯,今后小侯爷之称可以换了。你还不知我们之前的小侯爷大人,仅仅在长安城内两日有余,便闯下一个李先生名号,就是百岁颛孙家老祖宗、十王中几位王者大人,也是李先生称呼!”封长禄此言听似提醒,却拍马溜须意味更浓些。
忍不住咋舌的常雨伯狠狠咽了口唾沫,但很快就把心中震撼抛之脑后:“李先生,我有个建议,反正目前厂棚在建,因相对保密措施的不完善,宣纸制造严格控制,不妨抽此机会展开极品纸巾研制进程,一旦成功制出精品,以后也只在柳涧村厂区产出同类纸张,保密级别与宣纸等同!”
“那就要你提前与七叔商议,以那等纸巾适用途径,我们的编帘规格便要重新编制,原有尺寸全部放弃!像是替代手帕纸巾,可以参考方形手帕确定尺寸,以可折叠而不纸面粘接为标准;厕纸定位手掌宽度最为适宜,要考虑以长卷方式为售出标准样式,另外制定些硬纸壳空心卷轴,用以承托厕纸卷成!”
使用厕筹法随佛教由印度传入,后来厕筹改为纸则是由蒙古族元朝皇室开始。
像是李之这般将某一方面硬生生提前数百年,从拭秽风俗之流变可见文化开放性,由微知著,由小见大,从此亦可一定性质将优秀文明成果的优良传统习惯养成,却又不会影响到原有历史进程。
第八十七章 同门情谊深
低头思虑好一会儿,常雨伯猛抬头赞道:“还是李先生考虑周细,已将未来使用事的便捷照顾进去,空心卷轴更便于置放在茅厕横柱上,到时只需拉拽使用即可!”
“今后或许作坊内需要聘用些本地妇女,专门负责纸边裁剪,费用不宜制定过高,仅满足她们贴补家用即可!随叫随到,干完就走,以数量制定薪酬,多得多劳,更容易调动积极性!”
李之这种低薪方式是有原因的,封建社会封建社会女子地位低微,一系列宗法、伦理信条,既以规范社会,更以桎梏女性,像他这样大批聘用女性的行为,不做些擦边球之类掩饰,还不知会招来何种封建思想来压制。
便是思想相对开放的唐朝,此类严格制度依旧不减分毫,甚至在二百年后的南唐后主李煜在位期间,因一味沉缅于声色、诗词、歌舞之中,整日与后妃们饮酒取乐,为讨其欢喜,有歌妓常用白绫紧裹双足,久而久之,便把脚裹成了“红菱型”,“新月型”,其舞姿也更为自然,美不胜收了。
由此引得时人竞相仿效,五代之后逐渐形成风气,风靡整个社会,虽然那时只有高贵女人才裹脚,普通妇女是不裹的,后来却慢慢地从后宫向上流社会流传,在以后,民间女子纷纷仿效,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社会习俗,成为一种病态审美。
这种封建体制下,再是高贵女性也只有取悦男人才被视为正途,为巩固和强化男性支配地位,妇女地位一落千丈,沦为男子附庸乃历史风潮,李之可不能因为此事而招惹是非。
但作为内供品的纸巾类,因纸质格外软绵而不具坚韧性,使得裁剪难度大幅度提升,没有心细如发女性参与进来,他还真没有多少信心极快得到皇宫认可。
不过他已在考虑相关木质机械的设计,只是目前诸事缠身,他实在腾不出时间来,搜刮脑袋里并不擅长的相关记忆。
“如此绵软纸质烫压、切割是关键,常雨伯,找过了七叔后,你就在这方面尽下心,争取两日后我们正式研制!”
常雨伯点着头,也不知多做礼辞,转回头去,就若有所思离开,当然目的地是正准备搬迁的七叔位置。
李之回头望向封行:“浩阔兄,近几日你先待在这里,一是帮我关注下李家大院搬迁情况,务必做到想必他们之前居住条件更好;再就是常雨伯与七叔那里你常跑着点,他们有任何需求都要满足!”
转身给清绮二位郡主吩咐着,“你们就去找到我的贴身丫鬟们,让各自侍女早些和她们交流一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午时就到老刘头那里【创建和谐家园】,我们一起品尝下御膳房级别的手艺如何!”
顺便打发掉封长禄和几位别院主管,李之跟随着夏婆婆等人来到老刘头住处,那个老吴头也在,正与主人蹲在屋里地上,胡乱画些什么,应该是五子棋之类民间小游戏了。
李之可是给这二位带来足够的西凤酒,他们如同夏婆婆三人一样,被他视作很紧要人物,地位不差于杨高澹。
老刘头刘长廉是个哑巴,但却拥有格外灵敏的嗅觉,不然也不会将厨艺自学为等同如御厨那般高深。
见到李之,他手舞足蹈支吾着什么,一旁老吴头笑着翻译:“他是说,这西凤酒可是他的最爱,感谢李先生之外,还要做出更丰盛一桌席来答谢你!”
李之问及老吴头:“山脚下的狩猎场可去过了?我见老刘头这里墙上挂着整只鹿呢!”
“那还能少了?之前郡王大人还有所限制,毕竟我们的任务主要是负责郡主安全,但这段时间空暇下来,为了犒劳上一次郊外狙击事件,郡王大人命人一次性向猎场投放了上百只麋鹿、野猪、梅花鹿、青麂、黄麂、野羊之类大型兽。好么,这老头可得了计,三天两头往那边跑,说什么狩猎是军事大典,为练兵的综合演习,狩猎就和打仗一样,需要战术设置!于是乎,火攻、围猎、网捕、索套、骑马箭射等手段,可是换着法子来,兴致大了去了!”
老吴头哈哈笑着,老刘头一旁手舞足蹈般解释,这次轮到夏婆婆翻译:“他是讲春夏为万物生发之际,不宜杀生;冬季万物萧杀,但天气太冷,动物也很少活动,也不适合打猎。所以只有秋季,此时正是当时,从事先准备到具体实施过程,都有一套复杂礼仪,宛若一场谋划周密的重大军事战役。他真正杀生极少,目的也多为着演练。”
李之也是大笑着回应,“目前东诸山颛孙家送我一处宅院,那里山间可是天然狩猎场,以后两位老爷子就搬了那里去,有的是演练机会!”
这一下老刘头愈发高兴,两手比划得更是急促,“他说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有人即使传达。之前他就对东诸山很感兴趣,但总不好舍了任务不理,自行跑了去!这回好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山了!”
“只要老几位喜欢就成!对了,还有个特殊情况要与几位商议一下,把瑜然郡主支开,就是为了找这个机会!”
于是,他把颛孙家老祖宗已是讲了出来,但并未提及老人家通玄耳力一事,老祖宗曾交代他保守秘密,李之当然不能违背。
“应该是师父年轻时候的一位老情人了!”羽灵姨嗤嗤直乐,“再或者是老祖宗单相思,不然怎会日后嫁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