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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好男人》-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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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话里也透着委屈,我受害者委屈,她传话的也委屈,说到这连奸商李治都委屈,三【创建和谐家园】,头一次听说皇上缺钱花,连自家的房子都没钱修的皇上。人家慈禧太后割地赔款的还贺寿大兴土木,你一个唐朝大老,满世界仗势欺负周边国家的二横皇上,至于嘛!

        “国库真的空得来年这点钱都没有了吗?”按理说,这算是国家大事,怎么也不该让皇上掏钱呀!“上次听他们说,今年不是岁收充裕,历年罕见的吗?”

        “钱多少也有些,哎呀,关键不是这码事。”兰陵见我罗嗦,身子乱扭了几下。“有多少人明白你说的那么个道理?你以为国库的钱皇上想支就能支出来的吗?没个理由,拿了大笔钱财去卖鸟嘴,去挑拨离间,去干那些杂七杂八,见不得人的事情,人家户部里就能够把钱拨出来吗?皇上一年用多少钱,那是有定数的,想多用就拿个理由出来,理由不充分,别说户部不认,连令官都能跳出来指手画脚一顿。”兰陵也觉得皇家行商有点丢人,臭了个脸,“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因为兴庆宫翻建地事情被几个老令官当庭指责过,还不止一次。当众群臣的面被刮躁,谁受得了?你当你那办法占理一样啊?不说出去也罢,说出去难免有横加指责的,哪个官员敢担了这个看不见收益地责任将钱批出来?国库的钱,用多少要见多少收益,都是有个定数的,没影子的事,就是拿了钱出来都不安生,你以为皇上就是想怎么就能怎么来地么?”

        也是啊!投资要见效,花多少钱修多少路,养多少兵都是板板上定钉的事情。到敌国去搞破坏的钱,可多可少,短期内还看不到收效,全由了花钱的人报了,没人敢担这个责任。这年代还没有形成专门的特工部门,都由兵部统一管理,兵部更没有理由伸手要这笔钱出来。

        当皇上当得这么窝囊,就能容忍别人指手画脚的指责啊!要我当皇上,谁敢有意见,抄家,先抄个底朝天再说。李治明显是欺软怕硬,朝里的大官他不想惹,他就挑了我这没权势的动手,还偷换概念,还有王法了吗?算了,咱惹不起。

        不好办啊!蒸馏作坊还没完全竣工,现在外面订货的都订到半年后的了。皇上这横插一杠子,连人家交了定钱的都没了下落,做生意一旦出现这个情况,那就完蛋了。这臭的不是王家,是人家陈家,陈家招惹到谁了呀?

        “这个事情是两家合作的,我觉得你应该和人家陈家打个招呼,毕竟名义上是人家陈家的生意,我一个人做不了两家的主。”由兰陵出面的话,话好说。我要去说就坏菜了,合伙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单方面先斩后奏。“要不你等等,我叫人把老四给找来,你俩谈谈。”因为花露水作坊办得很成功,老丈人放权,老四杀伐自断,已经成为陈家姐妹里的新兴势力,若小姨子是男人的话,那陈家老大就可以安心读书去了。

        兰陵沉思了一阵,“行,你这就去叫她。这事来的突然,横竖不叫你为难。”看了看我,歉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往后内府得了这个好处,钱一旦来地容易,手就伸得更长了。今天叫你放心,往后这伸手的估计免不了,可生意是生意,越想在生意上赚钱,越就得遵守生意上的规矩。再说了,皇家还做不出与民争利的龌龊事,更不敢让官员们知道闹腾。其实啊,皇上心里也拐地没个下落,揪着心呢!”

        是啊,能不揪心吗?成天里轻商重农的政策,看不起人家做生意的,弄得满是到处唾骂商人。现在到好,带头做起买卖来,敢别人知道才怪。我现在大街上喊一嗓子:皇上带头做买卖还耍滑头!不知道会是一个啥下场。也好,这个观念从皇上开始扭转的话,往后生意人能有个盼头,就当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商,瞎意淫一下,安慰安慰自己。

        老四见过兰陵,加上本身就是个大胆女子,到显得落落大方。这一点比我强,我就没这本事。不吭声,坐一边装摆设,女同志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男同志来插嘴。

        兰陵将大批量采购案一摆上台面,老四就拍板接受,利索得惊人。但只有一个条件,一千斤分成六次交付,第一次交付的时间要放在十月份。还附带了一个优惠政策,头三百斤的花露水不用支付现银,赊帐给皇家,拿去先卖,卖掉了再给钱。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往后皇家一旦周转开了,再买货必须支现钱,而不是现银。而且往后只能是现钱或和现钱等值的商品来交换,不提银价。”

        兰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天上掉馅饼的如此好的事情,要不答应就傻子了。

        听到这里,我就想把老四抱住亲上一口,太厉害了。太那啥了,啥叫血统?这就叫血统!高兴劲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心里压力全没了。你不是打着周转不开,没钱的旗号来强行买俺家东西吗?那俺先给你货让你周转,等有了钱再拿银子糊弄俺就说不过去了吧!赊帐可以,一旦分成六次支付,拿一次货清一次钱,想赖帐都没理由,不但减少了一次大量交货所带来的风险,还减轻了作坊的压力。到了十月蒸馏作坊一开业,大劲就过去了,就能应付得过来了。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我还觉得亏钱亏名声,可被老四几句话就化解开来了。

        这老天爷就是不公道,给老四一个丑模样,却补偿了她一个好脑子,我咋要模样没模样,要脑子没脑子呢?和兰陵对望了一眼,看出她也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不说但却仍然掩盖不了对老四的欣赏。

        “真是伶俐人,这丫头多大了?上次你家夫人托给老四找婆家的时候和我说过,但时间一长就给忘记了。”打发走老四后,兰陵急迫的开始寻根问底。

        “大概是十六十七之间吧,也就那么大。”不知道兰陵存了什么心思,反正看她眼里吐射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少想挖人,别想!你那个女掌柜不是到花露水作坊见习过了嘛,不成就再见习一次,老四不给你。”

        “就知道你是这样地人,要本事没本事地,光学会护短了。”兰陵摆平了心事,神色正常了许多。“我是想啊,这么聪明伶俐地姑娘家,光在这乡里乡间的埋没了,往后呢?皇家供奉的花露水我句直接和老四商议,你就没插手的道理了,是不?”

        是啊,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刺耳呢?我这个幕后黑手被忽视了,上自尊啊!“别说地那么直白好不?你好歹也是我婆娘,和小姨子穿一条裤子排挤你老汉是个啥意思啊?”

        “你就死要面子的人。”兰陵今天头次靠在我身上,“夫妻俩大眼小眼瞪了一天,还没人家小丫头几句话来地实在。又顾全了皇家地体面,又保障了生意上的顺畅,又赚了大把钱回来供你挥霍,你还有啥不服气的呢?”说着用脊背顶了我一下,笑道:“小丫头会说话,明名是赊帐,硬是说先验货色,有板有眼,不满意能退什么的,呵呵,听起来舒服。你咋就不会说这些话呢?好象我找上门老砸抢一般,拉个脸叫我心里难受了一天。”

        “我是谁,做学问的人!文人嘛,看不起行商走贩,当然来不了商人这一套。”我【创建和谐家园】地扫了兰陵一眼,“商人会的,那就是糟粕,是下品,不屑去学。”

        “少来,糟践谁呢?”兰陵回身就给我一个爆栗,“或许以前是我错了,可那么多人都这么看,你能说是大家伙都错了吗?改错啊!由上至下,越改越错,了由下至上,压力就少了许多。这次,或许是拔吐蕃这个钉子,或许还有别的改观也有可能,郎君说呢?”

        “你说了我还能说啥?”兰陵是聪明人,大局观比我好得多,人家凭的也是血统,我望尘莫及啊!初唐就这点好处,开放,思想上相对开放,一旦发现好处,那绝对不会放手,怎么好怎么来。男人们着胡装为时尚,女人一个个的胡式发型弄得古怪,文人们不屑胡人的同时却狂喝葡萄酒,大老们泡着域外风情的澡堂子还一个劲【创建和谐家园】家国土的坏主意。或许这就是唐朝能强盛一时的原因吧,勇于接受新事物,尤其是领导阶层比较开明,有魄力。

        这事情才刚开始,现在说解决还太早,往后横生枝节的时候还得靠兰陵去摆平。和皇家做生意,那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再开明的皇上有要有耍无赖的时候,李世民就是个例子。一生耍无赖无数,还小心眼。尤其和兰陵接触时间一久,才发现这小心眼也遗传,虽说和颖比较,兰陵还没计较到那个地步,可针锋相对起来,绝对是记仇,她们两女之间的事情就是典范。

        兰陵撂了话,老四往后一定要好好的安排,有机会就要提携云云……提就提,再提她都是我小姨子。没有被公主赏识老四就变成姑奶奶的道理,更何况,颖今天还闷闷不乐,对云家忽然有翻身地可能耿耿于怀。

        兰陵一走,颖就跑来汇报。说钱管家已经将这个事情,当今年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云家哪啥哪啥。

        “好,随便。”我有点烦,二十多岁的年龄有过更年期的吗?“你家老四今天逞能了,公主撂了话,往后要提携呢!”话岔开好点,到底是自己婆娘,不招理也说不过去。

        “早该提携了,老四多伶俐的好丫头。赶明带信回去,叫家里多管教管教,往后找个好婆家。”颖边夸老四,边埋怨,“咱家鸡这几天下蛋不利索了。”说着拿出个小本本出来,“月初都是每天七十个左右,可到了这会儿就六十出头,开始少的时候没太在意,可连续了好些天了,都是今年才繁蛋的小鸡,按道理不会有这事出现。”

        “哦?”卡她说的认真,不由笑了。颖办事就是仔细,自从接手这养鸡的活,每天的产蛋量是记得清楚,我接过一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七月间还有八十的数字啊?”

        “恩,前后就一两天时间,算不得数的。”颖帮我朝前翻了几页,“因为都是今年的鸡,前后反复也有,到现在这个时间才算稳定下来。”

        稳定就应该最大值加最小值除以二才是,这是最简单的计算方法。按颖的记录若画了走势图出来,上一路盘跌地模样。现在在六十做底,还有继续跌穿的可能。不对,要去看看,拉了颖朝养鸡院子走过去。

        “咋才一剩下一个人呢?”平时院子里有三个下人照看,我补角讨厌偷懒的家伙。“另外两人呢?”

        “烧石灰去了,不关他们的事。”颖见我吊脸,解释道:“今天雨停,让他俩负责过去烧点石灰回来刷墙。”说着领我到刷了石灰的几面墙跟前,指了指齐腰以下的地方,“这鸡都不省事得厉害,才刷的白墙就叼得连墙皮都不剩,幸亏上面高,它们够不着,要不更难看了。”

        上面粉白,下面青砖干干净净,平时真没留意。我家的鸡有艺术气息,叼的是整整齐齐,猛一看还以为故意刷成这个样子图好看呢。院子里专门堆了沙子让鸡磨食,吃石灰墙皮干啥。

        明白了,收到!粗心人啊!圈养和放养的区别,当时没操心这事。放养的鸡整天里满世界乱跑,缺啥吃啥,自由自在的。和圈到院子里就没那个条件,成天就蛆加了草料喂养,没补钙的机会。怪我,大意了,鸡缺钙咋让人家下蛋嘛!

        “没事,鸡爱吃墙皮是好事,给我提了个醒。等明天发动人去后面河渠里捞河蚌和虾米回来。”前一阵清淤泥,清了好几车的河蚌出来,庄户都砸碎拿去肥地,河渠里指尖大的小细虾多得厉害,可太小,都是壳,吃又吃不成,一直没当回事。现在好了,废品利用,河蚌肉有寄生虫,不能吃,不过放锅里多煮一阵,砸成粉末局势一流的骨粉。“好了,原因找出来就别再抱怨了,你不知道这两天你有多罗嗦。”随后将圈养鸡需要的长期吃骨粉的道理给颖细致地讲了一遍。这下有了眉目,云家估计就是提前发现其中的门道,毕竟从前没人大规模养过家禽,我也是生搬硬套,想不周全有情可谅。这是个大事,往后老四的饲料作坊起来,骨粉加工是必须的。

        果然,十多天后,鸡的产蛋量大幅上升,颖对吃掉云家地皮也恢复了信心。如今全庄的鸡蛋定时的送到家里来,加上自家的鸡蛋产量,大约三百枚的样子,虽远远达不到开变蛋作坊的要求,但已经可以小批量的供应个别世家了,老四抓了这个机会开始以陈家的名义进行试销了。

        “若是将云家的鸡蛋收到咱手里,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老四有自己的打算,和颖不同,她四纯粹的生意人,“姐,你怎么就想不过弯来呢?她卖给别人也是赚钱,还不如收咱家来。”

        “恩,也是。”颖算盘拨了几下,赞同道:“要不你去找人说吧,把她家的活命钱都捏在咱手里上好事嘛!”

        还真是姐妹俩,我抱了旺财一边逗弄的高兴,假装听不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入冬,有点冷

        深秋的几场雨下的缠绵,丝丝的水雾中,迎来了公元655的冬季。我是永徽四年末神奇的来到这个朝代,如今已经是永徽六年,很有意思,一年半没到的功夫,我经历了永徽的三个年历。开了【创建和谐家园】,运用这个朝代不应该出现的知识逐步改变了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从一个落魄贵族变成了殷富贵族,从男爵变成了伯爵,从小地主变成了中地主,还一明一暗的拥有了俩知名企业,或许是三个,变蛋作坊还在筹备中,仅在贵族圈子中有了名声,民间对变蛋依旧陌生。

        变化。除了我还是自由散漫外,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包括我庄上的佃农,他们至少已经不为过冬发愁了。造纸作坊和花露水作坊吸收了大量农闲中的劳力,农家惨淡清闲的冬季也焕发了活力,加上一系列的迁徙扩建工程,连外庄的闲劳力也能在这个颗粒无收的季节用力气换点活钱花花,工地上架起熬骨头的大锅从早到晚的冒着热气,王家在工钱伙食上绝不含糊,壮劳力不仅拿了工钱还给家里节省了口粮,大伙干的分外卖力。

        剥削啊,赤果果的剥削。我站在小坡上看着工地上干劲十足的众人,热火朝天的场景,心中不由感叹,一天两顿干饭和八文工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像我这种无良的包工头,放到二十一世纪早就被人唾骂的瘫痪了。

        “小侯爷,这那里是找帮工。简直就是行善举嘛!”钱管家可惜地搓搓手,他对我定的工钱一直有异议,认为一天四文足够了,八文钱是浪费,还给劳力们灌输了不良意识。往后人家谁再找帮工,一天一人不给够八文钱就没法开工了。“咱家体恤庄户是应该,可这里大部分不是咱庄的人。都是来混吃喝零钱的,太亏了。”

        “亏就亏点。就这半个月里赶紧完工,天再冷下去,没办法搬迁了。”我要做出大度的样子,二十一世纪的价值观不能在这个朝代体现出来,入乡随俗。“从明天开始,工程量还要加大,工钱涨到十文。叫他们都把吃奶的劲拿出来,若赶在这月十六号以前完工,每人二十文地奖金。”

        “啊!”钱管家老脸哆嗦几下,不情愿的厉害,“这……,您看啊,十六号以前怎么也完工了,再奖励。不是白撒了大把地钱财出去嘛。要不这加工钱就免了,十三号以前完工奖励十文到也说的过去。”

        “好。”我笑着打量了下钱管家,老头是个精细人,知道怎么撑了脸面落了好还能省钱,比我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水平高的多。“钱叔拿捏好就成,按你说的办。还有,你昨天换了那么些糜子(小米)回来干啥?粮仓都撑满了,那东西吃几口是个意思,常吃就坏口味了。”昨天家里从南边苟家的庄子里换了半仓库的糜子,晚上颖特意熬了一大锅红枣小米稀饭,偶尔吃吃杂粮还是对胃口地,可一早又拉回来了十几车,看的我有点不解。

        “便宜了那帮家伙,今年都能过个充裕年了。说到糜子。怎么能老叫您吃那玩意。留着给年上备荒的。”管家指指桥后面才平整的空地,“这边完工了就让劳力赶紧赶了盖牲口棚。比给庄户盖起房子要简单的多,最多一个月就完工。既然咱家自己养活,冬天干草料加了熬煮的糜子好让牲口过冬,牲口们累了一年也不能亏待了,一开春也好下地卖力气。”

        “哦,不过糜子那东西补,人也常吃点,冬天俩夫人保证每天有一顿糜子红枣稀饭。”道理懂,可我不太爱喝稀饭,尤其八宝粥类的东西,见了就反胃,宁愿弄碗羊肉汤爽快。“我就算了,吃不太习惯。往后收购庄户东西的时候,尽量地给他们现钱,工地上也一样。”

        农户们手上几乎没钱。不是开玩笑,好些个农户家里连一文钱都找不出来。起先听了着话我也不相信,可见了缴鸡蛋的庄户才知道这是真的。老四在花露水作坊旁边架了个棚子,派专人收购村里庄户的鸡蛋,当将铜板递给他们时,只有少数人愿意接受,大多数人习惯换点粮食或麻布走人,至于铜板给多少满不在乎。工地上的劳力一样,上工的时候都拿个箩筐过来,下工都把工钱折成粮食带走,有些人还不要麦子,专门挑了糜子装,那个便宜,满满地看起来更有分量。典型的自给型商品意识,民间的易市传统,对钱财没有多大兴趣。

        到底是好是坏,心里也没底。易市虽然能保持庄户的淳朴,但毕竟是原始落后的做法。不过话说回来,唐朝的铜钱远远不够用,这年代铜少的厉害,连皇上都想在铜钱、银饼上偷换概念,民间可想而知。

        “嘿嘿。”钱管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习惯了,毕竟近些年才不打饥荒,都饿怕了。莫说他们,一天能吃两顿干饭也就几家,像咱府上连早起都能啃上锅盔的,在长安城找不出来第二家。”

        早起啃锅盔不是啥好习惯,管家自卖自夸而已。有身份的一天吃三顿,我心地善良,不忍心自己吃别人看着,于是也将下人们的伙食改成三顿。一改不要紧,弄地满世界都知道王家地下人吃的好,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成了一早起来人人就有锅盔啃地笑话。

        “传的蝎虎,啃锅盔,亏他们能想出来。一早啃那个,哈哈。”拉了拉衣衫,外面才下过雨,水汽大,风一刮过来渗冷,“后面荒地让造纸作坊占了,前面庄子也没多大地界,往后庄子上就挤了,连插脚的地方都找不出来。”去年来地时候。庄子还显的荒凉,现在已经规划的满满堂堂,造纸厂、花露水厂,大片才修建的住宅区,还有筹建中的牲口棚,变蛋作坊,鸡饲料……庄子已经没了宽敞的感觉。人口也添加了许多,加上来来往往的订货拉货商家。繁华是繁华了,却没有了田园农庄地韵味,一出门不是房子就是人,有点遗憾。

        “可不是,老汉也啃了几天,受不了,没那个好胃口克化。”管家拍拍肚皮笑道:“说咱家庄子。那可变的翻天覆地。老汉常常一个人站了这坡坡上看地高兴就掉眼泪,两年不到的功夫把人家几十年的路都走完了。房屋是一片片的起,凭谁家都没这么大的手笔,都是小侯爷您的功劳啊。”

        “功劳?你还有功劳了?”兰陵摸摸自己扁平的肚皮,一脸不忿,“都过了快三个月时间,就没一点动静,等忙完就去山庄。”说到这里。脸红了半截,咬了咬嘴唇,羞涩道:“别以为能放过你。”

        “你当配牲口呢?说有就有地?”昨天才被颖压榨,一早兰陵过来就又提这事,“啥三个月,还学算术呢。掰了脚指头一起算算,看过完俩月没?”这年代,我这个年龄要是没个后代,任凭你赚的满屋金银都没用处,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尤其是颖,满长安的寺庙道观算命摊子都叫她转遍了,一点反应都没,若不是我拦着,拆人家寺庙的打算都有了。“家里有个催命的都够烦人,你跳出来起什么哄?刚说到哪了?怎么就扯到这事上了?”

        兰陵摇头笑了笑。忽正色道:“说柳家呢。你若和柳家有交情。能断就断了去,怕他家这关口是过不去了。别受了牵连。再多的话我也不好说,你是聪明人,点一下就透,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柳家?”柳家就是王皇后的娘舅家,中书令柳奭是王皇后的娘舅,属于权势熏天地外戚,私下里没多少交情,面面上也攀不到关系,就是和他家的几个公子见过几面,打打官腔而已。“放心,人家什么势力,咱这平头小民怎么能攀附的上?你也高看我了。”

        柳家倒台,那定是王皇后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的。难道武MM动手了?兰陵和我聊天极少提及宫内的事,就是说也一句带过,但从语气和表情上隐隐能看出,她对当今皇后没多少好感。光从说柳家倒台的话竟然能拉扯到怀孕地事上就能看出她的立场,属于幸灾乐祸一派。

        其实,说到柳家和王皇后,我还是有点同情的。王皇后出身名门望族,祖母同安长公主,为唐高祖的妹妹。李治封晋王时,纳王氏为晋王妃。就算不看出身,也是和李治风雨同舟过来的,这么一来就显气绝情了。或许资质太过平庸,不得人心吧,谁知道呢,至少连兰陵这种强势公主都没拉拢好的,有点说不过去。而柳家虽说权势之家,但还是有些人气的,当地口碑不错,没听过有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情,比程家的风评要好的多。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王家、柳家这两家外戚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开始上面开始动手,谁都跑不掉。来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眼色还是有地,我躲地远远的最好。还有长孙家,差点忘了,王、柳两家是小事,长孙家这个毒瘤要不手术掉,李家连睡觉都不安稳,这次估计对老牌外戚们要清扫一遍,割草打兔子,既然动了手就没有嫌麻烦地理。

        李治对自己这个舅舅早都忍不下去了,虽然自己上台是长孙无忌力挺的结果,但倚老卖老就是长孙的不对了。别说是李治,长孙家倒台,长安大户起码有一半拍手称快,势力太大,太压人,太目中无人。我上次和程初他们几个出去耍,就被长孙家的俩毛头小子翻了白眼,不是大家拉着,程初不定要惹出什么是非出来,这次间接给他出气了。

        “你也要那啥。”我拉兰陵坐到身边,“你一天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别以为自己顶了个身份就有持无恐,说不定挡了人家路遭了嫉恨都意识不到,白遭人抱怨。有时候,学学我不是坏事。”

        “听郎君的。”兰陵扭脸贴过来。一脸柔和,“这事情一过,再怎么就不好说了,有郎君在,妾身也就安分守己地做做学问,过过针线。”扬了脸,绯红一片。柔声羞涩倒:“若您仍旧不放心,妾身这肚子不是还空空的嘛?往后添了孩子。就再都没了出风头的念想。女人啊,不经历这些怎么能甘心呢?”

        兰陵这个模样最好看,没了往日的娇纵,小女人的神态另人着迷,“这事情着急不来的,有就有,没有也不能强求。不能说没小孩你就出去耍横。是非好惹不好去啊,你太聪明了,要是傻那么一点我就更喜欢。”

        “懂,这道理懂的很呢。”兰陵笑着将自己地软椅拉过来同我的并在一起,挨着我躺下,“这世间就容不下聪明人地活路,你别担心我,装糊涂的本事不比你差。在你跟前是耍小性子。想和你比高下,外面除了算学以外,没几个人传我聪明,倒是传我不检点的话不少。”

        “那就好,呵呵。”我斜了兰陵一眼,笑道:“男人嘛。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寓言我给你讲过,就是这个道理。这是认识你了,要不我也跟了他们在外面一同造谣呢。嘿嘿。”

        “男人啊,有本事的心眼坏,心眼好的没本事。”兰陵转过身面对我,忽闪了下眼皮,“若我早早遇见个有本事又实诚的,才便宜不到你头上。造谣嘛,说多了就成真事了,现在不是变成真地了?”

        “那是因为我又有本事。又善良。别人还轮不到。”我得意的在兰陵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她反应激烈。软在椅子上,呵呵坏笑。“明天起,就停了你的功课,老老实实当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事交给为夫才是。”

        “开始当你是个有本事的,其实……”兰陵抚了抚起伏的胸口,娇媚笑道:“其实啊,是我走眼了。男人的坏毛病你一样都没落下,又奸又谗又懒。至于心地善良,看着善良而已,当别人都瓜子好哄么?我呢,先被骗了心,又被骗了人,认命罢了,得意个什么劲?”

        “切。”嘴硬,刚谁还哭着闹着要生小孩来着?“我还没喊冤,你到弄的窦娥一般。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我这几天身子骨虚地,都是山庄回来带的后遗症。”

        “窦鹅是谁?”兰陵脸色有点怪,诡笑着斜眼看我,一股煞气冲来,“我是嫁过姓窦的,我至今还是窦家的寡妇,你觉得这么编排人有意思没?”

        “啊!”乱了,兰陵现在最不爱我提窦家如何如何,她以为我说风凉话,“没,你就敏感的不行。这窦娥啊,是春秋战国时候一个地方上的小故事,讲地是一个姓窦……”这个故事被我平移到了春秋时候一个不知名的小国里重新发生了一遍,提前两千年给窦娥伸了冤,她或许要感谢我吧?

        “头一次听,肯定是你圆谎临时编排的故事。”兰陵听的有滋味,长吁短叹了半天,笑道:“算了,不和你计较,不过这鹅啊,得改个姓,姓王好了。”

        “这么凄凉的故事,你还能笑得出来?”兰陵对这些错案冤案的看法和常人不同,神经坚毅。曾经和颖讲过这个故事,颖听到杀人后就有点受不了,眼泪汪汪的。鄙视道:“没点同情心。”

        “这事呢,或者有。错假冤案自古有之,怨死的人多了。这窦……王家的闺女算是命好的,父亲中了官,回来给她报仇伸冤……”兰陵闷声沉思一会,一脸不忿地看着我,失笑道:“这也太假了吧?春秋时期就有进京赶考地?那窦娥父亲一介贫生连女儿都给了人家换钱,进京无依无靠的,三年里就能任了那么大地官回乡?再说了,就是冤案也没有说朝廷官员说杀就杀的道理吧?说出去小心落个诬蔑朝廷的罪名。差点被你骗了。”说罢扑上来就在我身上乱捏乱拱。

        和兰陵一起就这点不好,她明明知道是民间故事还要找BUG,弄的我有口难辩,她以为都和李唐一样呢。关汉卿啊,你比窦娥还冤。“说故事呢,至于不?手劲那么大,捏人怪疼的。”兰陵撒娇时候我得有个堤防,万一撒娇兴起,分筋错骨手之类用起来,我和达莱一个下场。好不容易制服了兰陵,将她死死抱在怀里,喘息道:“别闹,听我说话。今天你就回去收拾下,明天一早咱就去山庄住一段时间。有些事,避开点好,远远的看着,又安全,又热闹。”

        “好。”兰陵顺从的点点头,“妾身这就回去准备。”

        十月,伴随着初冬的寒风,长安城卷进了一场史上闻名的政治斗争中,柳家、王家相继倒台让京城人心惶惶,处处自危。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过客

        这年代搞清洗,属于高成本运作。成本越高,相对的风险就越低,最大的投资就是军队,想扳倒长孙家族这种屹立大半个世纪的庞然大物,不拉来几支战斗力超强悍的军队,就是皇上都没那么足的底气。

        长孙无忌的拥立之功,长孙皇后的贤良淑德,光凭一个家族出了这俩人,就没有说动就能动了的道理。朝堂、民间不论是权势还是声誉,如日中天。错枝盘根的党系,林林总总的附庸,要一把把的清理起来……

        反正我要是李治,不知道下不下得去这个决心。尤其清除的主要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舅舅,俗话说见舅如见娘,娘已经不在了,舅是最亲的,掐了舅舅的老脖子,这感觉……这亲情啊,血浓于水啊,一旦夹杂点权利纷争在里面,就什么都不是了。

        至少兰陵不是长孙皇后亲生的,站在李家的立场,从未给这个便宜舅舅有一点同情之色,到是对哥哥新立的皇后比较赞赏,姓武的新皇后。

        “你认识?”我这个来自后世、的家伙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原来每每开车经过乾陵的时候,总要下去看看无字碑,坐在武MM和李GG的坟茔不远处胡思乱想一番,现在有了近在咫尺的机会,要是能见一面的话,一千五百年的心愿就了了。“看看成不?新皇后啊!要是能看一眼的话,我就满足了,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

        “哦?”兰陵打量了我几眼,笑道:“这可是说不定的事情,以后或许在哪一【创建和谐家园】后娘娘召见你也是有可能地,但我可没有带外面的男人来窥视自己大嫂的道理。”

        “也是啊!”我遗憾的拍了拍大腿,自我嘲笑道:“召见就免了吧,我胆子小,经不起那么大的阵仗,要是为了看一个人却被吓死,那就不太划算了。”有缘在路上碰巧碰见就成了。专门接见我一次那就显得麻烦了,被武MM接见的话,后果很严重。

        “你胆小吗?”兰陵眯了眼看得我不大好意思,“一点都看不出来,在我跟前佯装个什么呀?刚刚爬人家身上喊着要怎么死我的劲都跑到哪里去了啊?”披了毯子起身,帮我穿戴整齐。硬是把棉褂子也套在外面,“山庄里虽然暖和,可……”抬头羞怯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去。“往后不能再这么疯下去了,再好地事也得有个节制,郎君年纪还轻,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往后妾身还要和您长厮守呢!”

        “说的好听,本就来和你说说话。说着说着咋就来势哪啥了呢,令人费解啊!”究竟是谁先主动,已经无从考据了。不过这些天和兰陵俩闹得的确过分些,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奇妙,一天一个脾性,次次不同。加上兰陵有武艺在身,身体条件不上一般地好,高难度造型易如反掌,稍微变换个姿势,我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接兽化。“下次你收拾得难看点,每次白白净净的惹人哪啥,学学人家倭女,看看她们多会打扮啊!”

        “去!”兰陵推了我一把,笑道:“今早接到的消息,你学生进京了。带了武威十三府地精兵回来的,威风得很啊!”

        秦钰?武威是关内的大门,守军是精锐中的精锐。十三府的精兵是什么概念?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道:“这小子,回来也不说,也不给我打声招呼来,还得靠你传递消息才知道,下次罚他抄作业。”

        “哈哈哈”兰陵见我收拾停当,拉我坐下,半裸的靠在我身上,“你这老师当地真糊涂啊!想想再说话。咱前脚走,人家后脚就进了城,前后才不过一天时间而已。接下来就是废后,立后,前后没半月,褚遂良被罢黜,长孙无忌被当庭斥责,整件事环环相扣,这些事可是能告诉你这个老师知道的吗?”

        怪不得秦钰回京的事情一拖再拖,玄机原来在这啊!貌似普通的人事调动,前后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关联。这次秦钰扮演了天平上砝码的脚色,他带兵入京给李治吃了定心丸,势力均衡一旦打破,皇家再无所顾忌,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两超级大老一声的风光终于嘎然而止。褚遂良等人被远贬蛮荒,而李家最忌恨的长孙无忌,却不同于褚遂良等人,他不但是佐命元勋,更是李治的亲舅,如要将其搞垮,必先除其羽翼,诛其朋党,这次清洗行动也是针对长孙家的外围势力开始的。

        杜风!秦钰还没这么大的能量,我第一次想到的就是杜风这个邪恶的中年美男,太坏了!杜风上台的时间恰到好处,不知道是李治自发的安排还是枕边风的威力。不管怎么说,这邪恶美男通过这一次的清洗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根基,再加上秦钰从此将一鸣惊人,这秦杜两家一旦联起手来,哼哼这学生收的划算啊!

        “其实啊,杜风啊!”我扫了眼兰陵,“太坏了!”

        “知道你不服气,人家对你可是万般推崇呢!”兰陵拉了拉滑溜下去的毛毯,撒娇的撞了我一肩膀,“文人相轻,你不是文人。怎么也学他们的小心眼?明明暗地里佩服人家,嘴上就是不承认,呵呵”

        “佩服?”说起来,这人还是有本事的。心狠手毒相对于杜风这个位置来说,是优点,慈悲人首先就没资格被元首青睐。和杜风有过几天的交往,一肚子学问,老谋深算,可以规划到人精一类。“这个嘛,多少还是有点佩服,当坏人嘛,没点本事也不成,人月坏啊!本事就越大,杜风局势范例。”

        “可叫你出气了,呵呵!”兰陵拉过我双手环绕在她身躯上,“你这样也好,就保持这个口气,往后说不定有好处。”

        兰陵的话我明白,杜风权势一大,攀附地不在少数,我则站地远远的阴阳怪气,别人摸不轻我路数,没有办法应对,牵扯秦钰这个关系,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权大势大,排队站队的事我不参与,但我手里有个秦家的学生,再大的风口上,都得买王家一个面子。要的就是若即若离含糊不清。往后就算杜家失势,清算的时候也轮不到我头上,连秦钰都能顺带的沾我点光。利用和反利用,兰陵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已经是高手了,我要虚心学习。

        “我一不挡他地道,二不搅他的局,有事没事拉出来讽刺几句。嘿嘿,别人咋看我?”圈子里都知道我对杜风有意见,但对人不对事,所以只当是私人恩怨,传传闲话而已,哈哈一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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