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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几天的观察,发现二女对小动物的爱心泛滥,属于溺爱。她不懂养蛐蛐,我也没有刻意去教她,所以第一只蛐蛐下场凄惨,被鸡蛋黄撑死了。早上二女发现爱宠挺了个圆骨碌的大肚皮爬在鸡蛋黄上含笑而逝后,还沉痛的给死在饭桌上的小家伙举行了个小葬礼,拿了小铲子在花池子里挖了个小坑,拿小竹节做了个棺材安葬起来。
我在一旁看的有趣,心头得意,看来小丫头本性还是蛮善良的,只不过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让她受了【创建和谐家园】,才变的孤僻阴沉。只要我有耐心,细心的呵护她,努力的引寻她,用爱心去感化她,二女一定会变成一位青春靓丽聪明善良的……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哭泣声。不是吧,为个蛐蛐哭啥,爱心是爱心,哭就有点过分了。我赶紧跑去安慰,发现达莱跪在后宅外的台阶上,二女正怒气冲冲的拿了根竹条朝她施暴,达莱哭的稀荒。
“停!”我上前夺了二女手里竹条,崴了两半扔到房顶。革命尚未成功,爱心教育仍需努力。上去把二女拉了一边,“大早好端端的怎么就【创建和谐家园】?不就死个蛐蛐嘛,下午回来我带你去抓一只,比那个叫的还响。”
二女眨眨眼睛,点头。
“夫君,大早和二女说什么?快让她收拾好还出门呢。”颖从门里出来,拉了我和二女进去。瞪了跪着的达莱一眼,“好好跪着,寻思为啥挨打,长了记性!”转身把院门关上对我道:“夫君,莫怪妾身罗嗦。该不该打是二女地事,咱俩没插手的道理。既然这婢子给了二女【创建和谐家园】,死活都是二女的人了。没有当了奴婢的面说二女该不该的道理。往后那贱婢还当有个撑腰的出来,越就没了管教。还要她作甚?”
我摸摸二女脑袋,“快去,吃鸡蛋喝羊奶,再晚就耽误了吃饭。”见二女得令跑出去才拉了颖坐下,“不是心疼婢女,就是怕惯了二女坏习惯出来。往后还要长大,这手越来越毒可就难收场了。”
“再不是也得背后说。哪有当了奴婢面崴棍子的。”颖接过丫鬟递过地青盐水漱了漱口,捻了块蜜陈皮放了小嘴里,笑道:“如果您当了面打二女,妾身也没埋怨夫君的道理,就再是心疼也得等您出了气才能劝,是不?”见二女端了半碗羊奶又急惶惶跑回来收拾头发,颖恨地照了脑袋上就一指头,“披头散发的就敢出门了。都是和老四学的坏毛病。”
二女嘻嘻一笑,吩咐丫鬟给她盘头,不时还喝口奶,小模样调皮。
等二女走了,颖才和我饭桌上开始刚刚的话题,“莫怪二女手狠。这高丽女子本就来历不明,早先又在二女跟前漏了马脚,不打她打谁?按说到了咱家有点时间了,整段的话听不懂有情可原,要连一两字的意思都学不会,那才是怪事。”
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小狗小猫的,时间长了也能听个单词,‘走’‘来’之类地没点问题,这高丽女这么长时间才仅仅达到猫狗的地步。若不是天生弱智就是故意掩饰。弱智排除,文绉绉吃饭的弱智还没见过。掩饰的可能性级大,我几乎断定了。
按二女说的意思,这女子原先估计是有身份的。现在交给官府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我挡住二女没给她烙印,但奴隶身份已经定性,交回官府没个说辞,总不能说自己在日期上动了手脚,现在良心发现放她为良民的话,这样就是抽自己嘴巴。“要不,叫了胡账房小妾过来盘问下底细,套套话出来。”
“靠不住,报不准她俩一个鼻孔出气,被骗了才冤枉。”颖转转手腕,小眼睛精光忽显,“不怕她是个什么来头,依咱家的身份,那怕她就是高丽王女都不折了身份,到了咱家门里算她是个有富地。交给妾身问,二娘子先卸了她俩胳膊,还怕她不说?”
“行了,早上才按了二女下去,你就跳出来作怪。就你的话,任她谁都关系,还问个什么?”颖相对二女要慈悲的多,平日在府上也嘘寒问暖关心下人,从没亏待过王家的杂役和佃户,加上一再的援手云家渡难关,方圆几十里上是有名的女善人,比我得人心。但慈悲也是相对而言,她从来没把高丽人当了同类看待,杀猪杀羊般心安理得。“朝廷也说明过,文书你也见了,现在都是大唐子民,该改改看法了。”
“呵呵……”颖听我这话笑了起来,“夫君可是菩萨心肠,都开始拉扯子民了。除了您,妾身还没听过旁人说这话,子民可不是这些高丽鬼能担当地。买牛买马的都有个来路,咱家可容不下路数不正的婢女。”
“我估计是人贩子手里逃跑的。”将那天傍晚回家时的遭遇给颖陈述一遍,正说着,兰陵来了。兰陵现在来去自如,全府上都知道公主和夫人是闺中挚友,每个人都觉得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象这些话我也不避她,前后说了个清楚。
“叫了来,我问问。”兰陵见过达莱多次,已有了印象,上次还为这事和我闲聊过,今天得了升堂的机会,自然不放过。见达莱过来,指了指椅子,示意坐下,盯了她眼睛看了许久,又示意她站起来,走两步再坐下。才扭头对颖道:“没练过武艺,也不是庄稼人,常年教养下的,兴许认识字。”说‘认识字’时,飞快扫了达莱一眼,点点头,笑道:“不是兴许,是肯定认识字。”
颖也笑着拍拍手站起身,“可说呢。原来只是有疑惑,公主殿下这么一说,就是敲钉子下去。马脚藏不住了,连脸色都变了,看来真能听真切,呵呵……”
达莱没有受过克克勃的训练,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没有达到房倒屋塌面不改色地境界。现在地确有点紧张,为了掩盖表情。还刻意地低下头去,欲盖弥彰。
“好了,这种奴婢不要也罢。”兰陵笑的站起来,围了达莱转了一圈,“既然丢了身份,就得有当奴婢地觉悟。或许你以前是尊贵人。可到了大唐就得守我大唐规矩,装腔作势的蒙骗主家是死罪,任谁都跑不掉。”
颖笑的慈悲,缓缓过去轻轻抚了抚达莱地肩膀,柔声缓慢道:“不怕,没人想把你怎么样,就是问问你的身份,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细不是?你既然有苦楚。不【创建和谐家园】说就算了,不逼你。可怜地,问都问完了,没事了,别委屈,快下去吧。”
语气温柔可亲。听的我心里都暖洋洋。颖刚说完,达莱条件反射般的做了个欲站起来的预备动作,忽而发现不对,立刻又坐的笔直。小丫头完蛋了,这一下老天爷都救不了你,我佩服的给颖挑了个大拇指,诡精诡精的。兰陵先是一通高压式地盘问,连诳带吓,拿性命威胁,达莱心情紧张到极点。趁了这个节骨眼。颖忽然春风拂面般的抚慰,拿捏的恰到好处。达莱的心情就像一根被压紧的弹簧,忽然去了压力反弹,瞬间失去警惕心,前后眨眼功夫的松懈就被打回原型。
“好了,说吧。”兰陵和颖默契的对望一眼,拉了张椅子坐在达莱对面,“不管你是谁,以前是什么身份,到我这里还摆不上席面,既然懂话,也知道我身份吧?”
达莱轻轻点头,默认自己懂汉语的事实。沉默一阵,才涩声涩气地问道:“您就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吧?”
兰陵满意的点点头,“话虽说的不流利,但意思也到明白,高丽上能说人话的不多,是个有头脸的人家。”
我咳嗽了声,给颖打了个眼神,颖会意,双手一合,“差点忘了,还要去云家庄子一趟。”说着给兰陵行了礼,告退出去。
“要不要你单独问,我也回避一下。”我站起身,示意兰陵将椅子拉远了审问,既然磨开了脸面,我就怕着女子狗急跳墙,起了歹念。虽然兰陵武艺高强,但近距离还是不放心。
“不用,你也是军中官员,没必要避嫌。”兰陵顺了我地意思,将椅子往后拉了几步,见我搬了椅子坐到两人中间,笑道:“坐我边上,你有这个心就好,量她没这个本事。”
达莱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兰陵,“我是逃出来的人,本就早该死了,可有件事情一定要报知长公主殿下才能瞑目,事关重大……”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这里没外人,说。”兰陵皱了皱眉头,不快的敲敲扶手,“一个贱婢,没资格在大唐公主和开国伯面前称‘我’,就是高藏都不行!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过了分寸。”
“是,贱婢知错了。”达莱起身两步,盈盈赔了一礼,“贱婢从高丽带来一物,事关重大,还请殿下亲自过目。”说着又上前两步,恭了身子从怀中欲掏东西……
不好!火光电石间,我窜起身子挡在兰陵和达莱中间,抬了胳膊挡住达莱一个突刺,兰陵一把拉过我,将达莱踹出老远。
“他奶奶的,谁不好学学荆轲,老子剁了你。”见达莱躺在墙根起不来,没了威胁后才感觉手臂剧痛,一根长簪子【创建和谐家园】般的扎在我小臂上。
“别动。”兰陵拉住我的去势,掏了个手绢出来按在伤处,轻轻将簪子拔了出来,用力勒紧见没血渗出才松了口气。奔上前去照了达莱脑门上一脚踢昏,才转身怒道:“谁叫你逞能?你当我没防备吗?凭这丫头能伤了我?你自找的,别指望我感激。”估计是气极了,拿起手里的簪子就朝达莱连捅好几下,又疼的醒过来。兰陵一把拉住达莱头发狠拖几步,搬正达莱地脸,阴沉道:“好,扎地好。今还不让你死。让你看着全高丽人死你前头。全部!”仍不解气,“看杀人一个眼睛就够了。”说着提了簪子就朝达莱眼睛扎了下去。
我赶紧给拉住了,兰陵劲大,簪子仍旧在达莱眉心豁出一个小口,鲜血顺了面颊泊泊而下,又吓晕过去。“行了。至于和个半死不活地人计较不。没看都被你一脚跺地快咽气了。”
兰陵被我拉住后才发现自己失态,扔了达莱。拉起我胳膊检查半天“动动,看碰了筋骨不。”见我活动自如,紧绷的面孔才松弛下来,轻声道:“你就瓜的,幸亏是个簪子,再是别的,手就废了。我早就有防备。谁叫你跳出来挡一下?讨我喜欢也没这个办法的。”指了指达莱,“这人在你家留不得,交我带走。”
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达莱,中了兰陵玩命地一脚,半条命已经丢了。这姑娘也是被逼到绝路上才拼命的,被俩女人一惊一诈乱了分寸,尤其兰陵话说地狠了,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才生了拼死一搏的念头。兰陵在气头上。一旦让她带走估计想死的利索都难,“算了,留我家养着吧,你踹人的力气我最清楚,活过活不过还两码事。”
“仅仅行刺我这一条就能让京城里的高丽人没一个活口。保不下来她,谁的事情谁担当。”说着踢了踢达莱,“醒了就说话,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行刺我,说实话。要不京城六千余口地高丽王族显宦都有牵连,出了这个门我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别装死,踹的地方还要不了命。”
“和他们无关,是我起了拼命的心思。我都讲给你听,放过他们。”达莱听兰陵有杀完高丽降俘的意思,赶紧打了精神阐述了前因后果。
这达莱原本身份果然尊贵。是高丽五部耨萨(势力最大的五个城主。一方诸侯)之一,南部耨萨高男德之女。高男德是高丽亲唐派系的代表。属于有见识的,见唐兵强马壮,不是高丽能够对抗,为留国留种,极力主张高丽效仿新罗依附大唐为其属国,并多次派代表同唐政府接触。但高丽内变后,高丽新主逐渐收回五部耨萨的军权,高男德随之失势,并遭受排挤迫害。直到唐军对高丽进行夹击,高男德仍怀着同唐军议和地希望向新主进言,高藏为保持军队和主战派士气,派兵将高男德部屠杀殆尽,达莱却在护卫的保护下得以逃脱。本欲逃亡至黑水,过江时不幸落入武装人贩子手里,才被销往京城。然后就是逃脱,被狗咬,成为奴隶。
“哦?如此说来,你父亲也算是识时务的人。装模作样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又存了行刺的心思?”兰陵听了达莱的叙述,表情宽和了许多,将达莱拽起来放在椅子上,没有了刚才的杀气。
“行刺?”达莱苦笑着,“我有什么资格行刺?父亲被族人误会死于乱军,几名护卫拼死保我出来,本以为过了江能就逃出生天,可乱军中舍命护我出来地侍卫均死于唐人之手,我……”说到伤心地方,哭泣起来,“恶狗咬,又落入恶人手里,也罢,装了不懂唐语,至少不引起他人注意,苟活性命而已。我本以为自己都认命了,无端遭打骂,是我命苦,亡国之人,能活命就是万幸。可你们非要步步相逼,又是大唐规矩,又是欺瞒家主罪该万死,既然被拆穿,我也就不奢求活命的想法,只想死前出口恶气而已,不,恶气都谈不上,只是怨气。”
哎,我最不爱这个场面,对兰陵道:“算了,今这个事情就撂过去,这女子也是个苦命人,有万余高丽降服做底,她也没闹的胆子。”不等兰陵回话,扭头对达莱道:“听清楚没有?你若稍有异动,今天刺杀公主殿下的事情一旦说出去,近万降俘都难逃一死。”
兰陵瞪我一眼,“看在小侯爷面子上,今日饶你一死,若再欲行不轨……”翻手斜切一下,“一人不留。”
其实不用威胁,这已经到达莱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下次就是递了刀给她,她都没勇气砍我,连扎个簪子都留在我身上没勇气【创建和谐家园】的人……其实很多。也许我身边几个女性都太刚强了,我心里竟然有点鄙视达莱。那一簪子要换了我身边任意女性出手,今天可能挂掉。
“今天你身上的伤都是我打的,记清楚。原因就是气你装样子骗我,才动手惩罚你。”心道:这丫头身世可怜,以后要善待点是。既然说清楚了,就没再虐待的道理。回头对兰陵道:“胳膊上是小伤,血都没流多少,别给贱内知道。”
“恩。”兰陵点头答应,见达莱神智有点不清,“找医生来给她看看,我只会打不会医。你顺便去换身衣衫,外面这件沾了血迹。”见我要走,又拉住我,“虽然……下回别二杆子了,我现在还有点后怕,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好好保重自己,咱俩这辈子没给对方披麻带孝的缘分,只能指望彼此都活地久些,多些相处地日子,知道不?”
第一百五十章 算盘
七月里,虽然天气还热,但已经分了早晚,不像盛夏里不分时分,从早晨热到早晨,人至少能睡个舒服觉了。
家里的乔迁安置工程逐渐走上正轨,外庄雇来的劳力起了大作用,有经验丰富,人脉广泛的钱管家坐镇,我是百分之九十的放心。还有百分之十是操心管家的身体,虽然看着又胖又壮,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操劳过累容易闹病,如今找个好管家比找个好老婆难,可不想让老头闹个病退啥的。
其实王家这几个老人手都不错,都在家里干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过来,认真尽职对东家忠心耿耿,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跳槽,尽管胡先生精明细算,钱管家多少有沾小便宜的习惯,可谈到立场问题,那绝对不含糊,钉是钉铆是铆,王家利益高于一切。
对古人来说,这是操守,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是传统。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就会被评价为愚忠,没脑子,没做人最起码的追求,是迂腐。反正时代在进步,人的思想也在进步,或许后世人是对的也不一定,可我现在是古人了,当然要维护古人的面子,所以心里还是肯定前者。
日子过的长了,难免和地方上的官僚头脑们有接触,官差衙役的都多少照个面,虽然王家顶了个高贵身份,但同父母官的关系还是要融洽才行,【创建和谐家园】厚禄眼睛就长了头顶不屑于小官小吏往来的那是缺心眼。与地方上维持一个良好关系才是长久之计。
现在唐朝开国不久,吏治还算清廉,礼尚往来可以,若直接送钱表心意会吓到人家,所以什么花露水新产品或造纸作坊精品纸张,封年过节地都捎点过去,那点东西对王家微不足道。却能给自己得个好彩头。官吏们由我出面打典,田庄农户的由颖操持。官家民间都落了好名声。
什么是根基,这年头名声就是根基,家财万贯不是本事,财大气粗出门被唾骂的人多了,要得到官民的一致认可才是活人之道。颖就常唠叨,留了名声比留了田产强,留了田产比留了钱财强。前者我认可,后者我选择性认可,毕竟从小接触的文化和受的教育不同。
颖有个习惯,每天上了炕都要坐到油灯底下把当日钱粮的进出大约地筹算一遍,现在又加了个功课,就是筹算自家的同时,热心地帮云家也算一次,很敬业。地主婆当到这个份上。无可挑剔了。开始我怕她操劳受累,毕竟天长日久的劳心用脑还是很费体力的,逐渐发现这纯属颖的个人爱好,是娱乐,和我钓鱼一样,是休息。但效益比钓鱼高的多。
筹算,小竹片上标明位数,一字排开摆在炕桌上,然后一片一片的加减,第一次见这个计算方法时,我误以为她在打纸牌算命。旁边观察久了,才摸清其中门道,原理很简单,运用很复杂,和珠算一个道理。只不过把算盘珠子换成了竹片而已。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在银行工作,不管你是不是出纳会计。都能在算盘上拨拉两下,上至行长,下至营业柜台,不会耍算盘是要被同事嘲笑的,尤其是柜台上,没个特N级地珠算证,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银行,尤其是国有四大银行,有新人下放锻炼的传统,凡是新分配来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专业,以后会调派到哪些部门,先得在营业柜台上实习三个月,点钞票打算盘,熟悉工作环境和基础工作理论,哪怕你是局长的儿子、厅长的外甥,都得先过这一关,一视同仁。
三个月说长不长,但足以将一个笨手笨脚,一百八十多公分,满脸络腮胡子的【创建和谐家园】大学生锻炼个珠算四级出来,虽然在银行内部属于末流水平,但出了单位偶尔显摆一下也特别神气。记得曾经有次去一家民营企业收贷款,常和企业的财务人员打交道,有个年轻靓丽姓刘的出纳MM就特别崇拜我,最喜欢爬我跟前看我打算盘,每到这个时候就沏茶点烟服侍地周到,然后我就洋洋得意的帮她扎帐对帐,对面的会计就会对出纳MM说:“小刘,你又让银行的同志帮你干活啊,反正银行的贷款利息一时也到不了帐,起码能帮你干半个月时间,领了工资可得给人家分一半哦”
颖没有小刘MM偷懒的习惯,我就是自告奋勇地帮她算都不成,可来来去去的小竹片究竟不是个办法,油灯底下费脑费神费眼睛我也心疼。怎么不用算盘呢?
小学课外读物里曾经自豪的介绍过算盘,说汉朝就有《珠算》学科,可我来这一年多时间里,压根就没见过一次。就这个问题专门请教了专业人事胡账房,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第一,算盘见过,但不是我形容的那个样子,而且家里没有,属于被淘汰产物;第二,与我所说的珠算算法截然不同,算平帐的时候跟本没用处,甚至可以说和算账扯不上关系,是专门记大数用的,只能算加减,还比筹算来的慢。
明白了,象我说地后世那种算盘在唐朝还未出现,汉朝发明地‘算盘’和我们日常使用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叫了个相同地名字而已。简单,蒸汽机咱弄不了有情可原,可连算盘都弄不出来就丢人了。要弄就弄高档货,小巧玲珑不说,五子的淘汰,直接上四子,平日用和装饰用的都来几个,玉石、玛瑙珠子能上的都给上了,说干就干,巧手工匠多的是,连自己动手都免。
“从今天开始往后三天里,不和你讨论学问,本侯爷要惊天地、泣鬼神,让你开开眼”一早我庄重的对兰陵宣誓:“我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只用三天时间,等着瞧”
“你要造反?”兰陵见我说地蝎虎,第一反应。然后笑道:“没你这么偷懒的,才下了雨正凉快呢,抓紧时间才是”
“没唬人,咋就不相信我”如今这副相貌不好,瘦弱平凡。唬不了人。最近找了个锋利的刀子,每天洗脸后都在脸上乱刮。小黄脸非得刮成胡子脸不可,二十岁的老爷们了,嘴角还毛茸茸的,让人受不了。按我原来的经验,坚持不断的刮上三年或有小成,力争三十岁超过张飞。“罗嗦地,凉快才要休息。伸手过来,我看看你指头粗细,给你做个好玩意”这造算盘和造兵器是一个道理,凡是高手,就得量身制作,越趁手就越能有好的发挥。以前有算盘高手同事,都是在几十种算盘型号里挑了又挑,现在自家做更要精益求精。这么大地事情不能马虎了。
颖的指头细长,兰陵的就丰润许多,摸起来手感好,放在手里肉肉的,滑滑的,轻轻的握住绵绵舒服。用力的握住疼疼地难受……“哎呀,咋用劲呢!”
“有你这么弄人家手的么?”兰陵以为我耍流氓,轻笑着侧卧在软椅上,伸展了下身体,抽出手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你家夫人怎么最近老是急匆匆的朝邻居家跑?怪不得你胆子越来越大”
“切,”我不屑的扫了兰陵一眼,“把我当啥人。她跑不跑和我有啥关系?”自从和庄子上农户达成鸡蛋收购协议,云家也看似效仿王家庄户养鸡办法,半公开了养殖规模。颖对云家的收入很感兴趣。打了找云小姐拉家常的旗号,隔三岔五的去云家打探。一共多少鸡。下多少蛋,死了几只,添了几只,我怀疑颖比云丫头都清楚,反正晚上算过后就喜眉笑眼的,认为云家没有还债地可能。“你派来留学的俩管事回去搞的怎么样?”
“才学了弄,自然比不上你家里的细发。不过从你这里拿的蛆种已经折腾了老大一堆了,看的人心慌”兰陵说起了鸡饲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蛆数量一多,鸡吃不过来,他们就拿去喂了牲口”
“啊?牲口?”匪夷所思,头一次听说牲口也吃肉,心里怪怪地。
“对啊,那两个管事以前是贩卖牲口的,对这些事情在行”兰陵说起这个就笑了,“我派来那俩人啊,从前都是骗子,被我庄子上的人拿住了要送了官府,我看他俩也算是有点本事,才收了当管事,专门打理大牲口的”
“骗子?”怪不得我见那俩老头贼眉鼠眼,原来是这个出身,兰陵还真敢用人,放我早打出去了。
“骗子”兰陵笑着点点头,“靠暗地里买卖牲畜赚钱的。若是本分倒卖也罢了,偏就是俩黑心鬼。秋天里,挑选些瘦的病的,便宜买下来,然后拉回去养肥,春天农忙时候再卖掉,一来一回,价钱起码翻两翻”
“那不是挺好,肥肥壮壮春天正好干活,怎么能说是骗子呢?”
“呵呵,听起来顺理,可里面门道多着呢”兰陵大概的讲述了下其中的诀窍,听的我五迷三道,暗暗佩服古代骗子地大智大勇。
秋天是牛马挂膘地季节,一般体质好点的都能在入冬前吃个脑满肠肥,可有些天生体质差或得了疾病地牲畜,光吃不长肉,下地也没多少力气干活,一般这种赔钱货都是请示官府宰杀对象。那俩人就得了这个空挡,将瘦弱的牲口收购起来,用独特的办法喂养,春天农忙时候大价钱出售坑人。至于怎么喂养,细节上兰陵也不清楚,光知道是抓好些田鼠同干草料用铡刀铡碎了一起喂养,牲口吃了很快就能胖起来,但只挂虚膘不长力气,买来一下地就显了原形(伤天害理的事就不详细介绍了,有投机倒把习惯的书友请勿钻研,一旦败露会被农民伯伯抓了打死)。在这个年代属于高科技犯罪。不过话说回来,能干这事的都是研究牲畜的个中高手,一旦有发挥的地方,合理利用起来,绝对是劳模。
“其实啊。这牲口偶尔的见点荤腥也有好处,但不宜多,多了就闹病”兰陵在农牧业方面地造诣,我不服不行,电视剧里就从来不演皇家人员研究庄稼牲口之类的事情,我以前就觉得那些人除了胡吃海嫖就是心里变态,没一个正经的。“你家也有懂行的吧。要不我挑一个过来帮你家打理一下”
“不用,我家也有高手。嘿嘿”我想起家里供奉的周医生,往后要学学兰陵用人,好好的利用别人的长处,周医生应该更充分地发挥自身优点。
第一个算盘终于做出来了,按我的设计,上一子下四子,楠木打磨地算珠檀木的架子。竹串杆磨的光滑圆润以减小摩擦,拨起来灵活省力,指头稍微一动算珠就上下飞窜,撞击的噼啪作响。表演时,我抖擞精神,熟悉几下手感后,在颖与兰陵的注视下,百余道叠加递减的算术题在节奏感分明的‘啪啪’脆响中灰飞烟灭。反正我提前算了一遍。早知道正确答案,全程只是做秀,尽量打地潇洒,不管错对,反正停指的时候把正确答案拨出来就成。颖和兰陵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没回魂,不错,很有面子。
兰陵不太相信,爬桌上吭哧半天写了厚厚一打的数字让我重新打过。小意思,不影响形象的条件下,稍微细心打慢点就得。
干咳了两声,抓起算盘上下‘哗哗’几抖,学了赌神放色盅的动作,将算盘按在桌面上,潇洒的将算珠回位(这动作曾经苦练过。属于门面装饰。不可或缺。如果用了回位器就丢人了),左手沾了点水。开始快速的翻题纸,右手拨着算珠,口中念念有辞(其实不用念,增加现场气氛),一杯茶地功夫就将题目完成,复算一遍,搞定。宝刀未老啊,要是来个特三特二的高手,能将时间缩短一倍有余。
“怎么样?”得意的划拉了下算盘珠子,“这才是加减,乘法也没问题,要看看不?”我一直打不好除法,勉强能打,但火候差的太远,不献丑了。
“比筹算快一点”兰陵不想助长我的气焰,压制着激动,口气平淡“但道理和筹算差不多”说着拿了算盘上下的端详,称赞道:“不错,做工精致,用料考究,一般人家怕用不起”
没见识,用不起地在后头呢,等玛瑙和玉石的做好就知道什么叫用不起了。我按了颖和兰陵的手型,估摸了个尺寸,专门找好工匠给她俩一人订做了一副,现在这个我打算送给胡账房。堂堂伯爵府的首席会计师也得有个架势才气派。
颖见兰陵在场,不好过分赞扬,但眼神里还是佩服的一个劲,站旁边渴望的瞅着兰陵手里的算盘,要搁了别人早一把抢过来。
“刚念的什么?”兰陵学我的样子拨了几下,“怎么个用法?”
“这个……”摇头晃脑,拿了个架子,缓缓道:“很难”
颖在场,兰陵不好发作,等颖一走,扑上来掐我脖子摇晃,“叫你摆架子,赶紧教我,掐死你!”
“放手,死了”杀人嘛,哪是求学的姿态,对新知识地欲望也太过分了,“教,教,好学……停”
道理,口诀,简单地指法,再说兰陵也是有筹算基础的人,一时辰包教包会。“拿走了,晚上我回家练习”兰陵霸道地将算盘占为己有,“卖算盘挣钱可以,但不许卖的太贵,一般家里过日子都用的上”
“啊?说拿就拿啊!”后悔只订了一个样品。可提议不错,本来没想到这岔,亏得兰陵提醒。她以为我又是弄个新玩意出来赚钱,呵呵,也好。和计算机一样,本就是成本低廉的东西,趁大家都没有的时候才好卖个大价钱,往后一流行开纷纷仿造起来就没利润了。算盘现在属于高端产品,用法又简单,连同口诀印个小册子一起出售,做的精细些,用料名贵些,专门针对高门大户的财主家口味,摆阔充能耐算算术,齐活。“你自己练可以,不许让别人看见,这玩意仿造简单,一传开就没钱赚了”
颖对兰陵拿跑了算盘恼火一阵,但对这个建议持支持态度,因为算盘是利用筹算的原理改造的,会筹算的人多,只要跟了小册子看几遍就能学会,有利可图,趁开始捞一把,没利润利马放弃。
“对了,还有个事情商量,”见颖马上就开始盘算算盘上市计划,赶紧先说下,要不一会掉钱眼里就拔不出来了。“我打算把咱家分养在佃户家的牲口都牵回来集中豢养,庄子里还有地方,专门修建个牲口棚,让周医生统一的看护起来”
颖正爬在炕桌上算账,听我这么一说,询问道:“全拉回来开销就大了,咱家有啥好处?”
“说不来有啥好处,不过想到有周医生看护能放心点,闹了小毛病可以及时救治,比放在佃户家好管理”这年头的耕牛驴马一定要照料好,兰陵就做的不错,我也想效仿一下,“说不定有好处,再说也花不了多少钱”
“恩,就按夫君意思来,等庄子上房屋盖好就加牲口棚”颖见二女进屋,扭头问她:“达莱伤好点没有?周医生治人的确不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外
达莱的伤势起色不大,兰陵那一脚用了内劲,估计伤了内脏,不好恢复。按周医生的话,这种伤势应该让二娘子这类练家子来医治,他只能揣摩着用药,对不对路心里没底。
二娘子看了达莱伤势后先是惊异,再是敬意,最后死活都不相信是我打的。他认为一脚踢死了不希奇,踢的半死不活才是最高境界,如果让他亲自出手,都不一定拿捏好这个分量,认为动手的是个高人,非要见见肇事者切磋切磋。
“当天就我和夫人在场,你认为夫人有这个本事吗?”兰陵绝对不会和这种绿林人士切磋,而满王府都知道这个高丽女人欺瞒主家,惹恼了平时从不欺压下人的小侯爷,被一脚踢了重伤,是自找的,活该。“赶紧治病,罗嗦的。”
“不可思议。”二娘子摇摇头,他清楚我和颖是个什么能力。“是内伤,得调理一阵子,三五天见不了效果。”起身给我递了个眼神,暗示我出门后,才小声道:“回小侯爷,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