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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这手耍的漂亮。你不是要打吗?好,我成全你,批准了,打!军队给你,连拢右、安西两道的军队都拨一部分让你节制,够了吧?可因为某种原因,今年动手太过仓促了,军队的调动,物资筹措等等得给朝廷点时间吧?先把‘葱山道行军大总管’授给你,还给你指派了悍将作副手,剩下等朝廷筹划好了你去上任,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不错吧?
几个老猴子被李治都牵出来耍了一遍都是报国心切为国尽忠的功勋老将,要表扬,要嘉奖,要封赏。每人都煞有介事的当殿宣封,华而不实的虚衔一加一串子,高帽子戴起;而同诸位老帅唱对台戏的杜风等人,因为延误战机等无聊罪名统统降半级留用。李治如同搅屎棍般的这么一通乱和,貌似给足了军方脸面,老帅们再闹腾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打断牙齿脑里吞,还得强颜欢笑。
能想像,程老爷子和诸位老帅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我没胆子去看,只是有点担心程初,这小子属于不长眼地,在火头上要是冲撞了程爷爷。哪个下场。匪夷所思啊。
悬的心暂时落了地,至少今年没了动静。如果没大的变化,秦钰可以安安稳稳的调回来,多少也算是衣锦还乡。算是在军中站稳了脚跟,随着战功的积累。凭借家族影响,往后混个大总管,大都督的没点悬念,顺便我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彩。往后谁在问起来,说XX行军大总管秦钰地老师是王修,那多风光。这是个一举数得地好事情,往后再找俩有资质、有身份、有良心、有孝心的学生教教,也弄个桃李满天下,厉害学生一大把。这年头。老师就是学生爹,就是谁想和我过不去也得先掂量掂量我学生的分量,欺负别人老爹,还不得让人家儿子生吃了?不错,低投资。高收益,能干。
秦钰这头一宽松,不禁就想到谢宝这家伙。自从被云家接走就没了音讯,他一不务农,二还属于残障,三不看书,有大把的时间分配,怎么一出去就没了下落,连话都不梢一句。
若他不是秦钰交代要照顾,我实在懒地管,可担了这个事就得尽心不是?今天心情舒畅,不计较这些。今天兰陵破天荒的和颖出去看什么新鲜玩意,说是大食那边来地一群耍把戏兼作生意的,本来拉我一起去,我不太喜欢马戏团兼买大力丸的花样,正好一个人消停。
午后,爬墙虎架子底下多阴凉,铺一张凉席朝上一躺,在花园灌水的井里镇了一坛子山植水,找了俩护院的大侃说闲话,和那帮纨绔子弟比起来,我到是喜欢和这些平民百姓打交道,没有那么多烦琐礼节,直来直去,想说啥说啥。
正和二娘子聊的兴起,下人跑来禀报,有人求见,还递了拜贴。
“郑弘。”我翻开拜贴看了看,有点印象,记不太清楚了。伯爵啊,还是个‘督尉’,军衔比我高多了,嘿嘿。到底是谁呢?
“王兄,别来无恙乎?”我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抢先起身行了礼,吓我一跳。
想起来了,崔彰生日那天被程初扔出去的突厥裔王孙,就油头粉面的那个。“无恙,无恙,快坐。”我忙拱手回礼让座。突厥人嘛,骁勇彪悍的,整地文绉绉‘乎’个啥,人家学识文采过人的崔彰和我说话都直来直去,你学啥文人。“都熟人,就平时说话的口气,别太雅,兄弟这个。”我指指脑袋,“得过病,不太好试,嘿嘿。”
“王兄见笑了,您是誉满京城的兵法家……”郑弘微微抬身表示恭敬,“今日小弟特来一睹风采,打扰之处,王兄见谅。”
“打扰?谈不上,客气了。本就是闲人,文不成武不就,这兵法家更不敢当,纸上谈兵,游戏而已。”这人好端端跑我家干啥?不知道打了什么心思,肯定没好事。“郑兄今日,哪个……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郑弘礼数周到的让人讨厌,三句话就拱四次手,害的我一个劲还礼。“小弟今日拜见王兄,确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我端了茶碗喝了口先拿在手里,他要再拱手我也不用还礼了。
这郑弘是找门路来了。虽是【创建和谐家园】厥王族,受降后朝廷也给了爵位,但日子过地终究不踏实,处处小心在意,就怕让人拿了短处于家族不利。
当年郑弘爷爷‘頡利可汗穀欲’与‘处罗可汗’分别统治鐵勒、迴紇、同羅等部落,都属于【创建和谐家园】厥的大势力。
‘处罗可汗’二王子阿史那杜尔汆属于归顺较早,适逢李世民收复【创建和谐家园】厥的用人之际,在征伐‘薛延陀多弥可汗’时立下大功一举成名,成为深得太宗器重的外裔将领。后又随李世民鏖战高丽,危难时有救驾之功,得李世民宠信。唐太宗去世,阿史那社尔出于对恩主的感谢和深厚地情谊。请求以身殉葬,以侍卫陵寝。李治派人向他宣读太宗遗嘱,不许殉葬。为表彰其忠心,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加封镇军大将军。
郑弘与阿史那杜尔汆同为归降的突厥大族,但归顺的时间不同,错过了表忠心立战功的好机会。晚了十来年,前后待遇天壤之别。王族姓氏改了不说。如今在京城里如丧家之犬,惶恐无依,日子过的辛苦。
郑弘今日听闻朝廷任命程老爷子为‘聪山道行军大总管’,揣摩着朝廷可能展开新一轮拓土开疆运动,想趁这个机会学习老乡阿史那杜尔汆地英勇事迹,报效国家,以正其名。他知道我属于京城里地万金油。谁家都能拉上话,又和程家交好,想托我说个关系,见见程老爷子。郑弘毕竟也是马上长大,常年游弋于域外地望族,阵仗上颇有心得。如果能获程老爷子青睐,保举他一同出塞,不管立功还是战死。自己地家族算是翻了身,再也不用过窝囊日子。
“好,小弟去给郑兄当牵引,但成与不成,不是小弟这晚辈能说了算地,尽力而为。”看样子这郑弘准备去拼命。任凭谁到了这个地步,也职能顾身家,不能顾性命了。虽说是突厥人,我还是佩服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头,家里老小就没活路。带个话而已,不费事,能帮就帮。“别谢。”见他起身要拜,我用了全力才扶住。“是举手之劳。郑兄不必如此。老爷子上任还早,等过些时日再上门不迟。”这几天程老爷子闹脾气是肯定的。我可不想撞了枪口上。
“大恩不言谢,王兄您……”郑弘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顺当,带来的礼物堆了一桌子都没用上,一时有点结巴。
“礼品嘛,嘿嘿,郑兄既然送来,小弟就笑纳了。”这到不是起了贪心,要揣摩送礼人的心理。我本就没清高的名头,答应给人家办事却不收礼物,郑弘终究不能安心,若大方地收下,他心里就踏实了,还显得我直爽。
郑弘临走说了好些个歌颂我的话,我本来就虚荣,今天当了好人还得了礼品,临了还被颂扬一顿,心情好的不得了。都是贵重物品啊,域外民族就是实在,礼送的扎实。大块的玛瑙,半拉砖头一样规模,猫眼十来颗,就一个字:大!这才对胃口,颖一天把她那猫眼镯子来回的显摆,没点品位。明我就让人拿了这些去打首饰,就一个簪子,上面镶满猫眼,十来颗;戴上后你敢一摇脑袋就能把对面人的人眼睛晃瞎,那才叫气派。
“二娘子,找俩人跟着,咱去看看谢宝。”心情好,兴致就高,云家庄子去过几次,除了救火那次外都是路过,从来没好好的看过,“不拿伞,大老爷们出门挑个伞不够丢人钱,去,山楂水罐子给我抱着。”
现在也就三四点地光景,正热的厉害。一出门我就后悔了,热浪滚滚袭来,跟我的旺才舌头吐了老长,二娘子伸手崴了根带叶子的树杈举我头顶,“小侯爷,要不等了后晌再去,小心中暑。”
“中不了,走。”还么那么娇气,后世的夏天比这会可热多了,“云家庄子现在修好了吧?”
“好了,没咱家的援手,他云家这会得打饥荒。”二娘子附近熟悉,尽量带我朝阴凉处走,“夫人真是菩萨心肠,钱了粮了没少给云家拉,光小地经手的都三趟了。”
“哦?那远近都知道这个事情了?”颖这个菩萨啊,嘿嘿。次次送东西都是大张旗鼓,只怕人家不知道,只怕知道的人少了,宁愿绕点路从云家庄子里直插过去,让佃户们都知道这个事。
“那还有不知道的?远近的人,只要提起咱王家人,不管是侯爷您还是夫人,都得挑了大拇指说话。连我们这些作下人的都沾光。前日里,云家庄子上还有给小的提亲,嘿嘿,听说那闺女可好看。”二娘子说到这里,一脸委琐,笑的恶心,“俺二话不说,回绝了。”
“哦?为啥?长的好看都回绝?”这二娘子属于大龄青年,居委会重点帮难对象。虽然工钱涨了又涨,但这人江湖义气的大手大脚习惯了。老是没点积蓄,再又不是关中人,找老婆难。“你不是着急吗?”
“嘿嘿,俺指望着在自家庄子上找个闺女。好不好看不要紧,能生养就成。咱庄子地闺女都不愿意外嫁,就在庄子里找婆家,这就好办。小地不愁了。”二娘子说到自家庄子闺女,胖瘦高矮。如数家珍。
真没看出来,这【创建和谐家园】还有这个本事。要不是相处久了知根知底,我真怀疑他依仗武艺四处偷窥姑娘家阴私。到了云家庄子口上,我让二娘子进去找谢宝出来,庄口有棵大槐树,我正好纳凉。
二娘子跑回来汇报,谢宝现在是忙人。不在留宿的人家,每天一早就吊了胳膊跑云家院子里帮忙去了。至于帮啥忙,佃户也说不清楚。“去,到云家院子里找他来,我不进去,就这里等他。”奇怪,残疾人不好好养伤,有空多休息下。帮忙?一只手也能干活?要是碰了伤处难保不落个独臂大侠,秦钰回来我怎么给交代。
没一会,二娘子就领了谢宝过来,没等他站稳,劈头道:“不养伤乱跑个啥?看吊胳膊地带子,脏嘛咕咚。今就和我回去,出了事谁担待。”
“王兄误会。胳膊这些天都能动了,带子扎的紧不自在,才松开些。”说着赶紧让二娘子给他扎紧,生怕我拽他回去一般。
“出来小半月了,多少也该回来报个信。去人家院子干啥?”看谢宝面色红润,也到放心了,只要身体恢复就行,毕竟这个事是颖一手造成的。取过两盒药材递过去,“长骨头的。按二娘子开地处方。定时定量,别敷衍了。”
“谢谢王兄。”谢宝单手接了药盒。胡乱往怀里一揣,“院子里还给人家打帮手呢,要不小弟先过去了?”
“打什么帮手?他们不知道你有伤?”云家着急的给人接走,伤没好利索就当了帮工用,太不像话。“再胡闹就让二娘子背了你回去,出个事嗣业那边我可没个交代。”
“误会,误会。”谢宝手臂被二娘子缠地紧了,胡乱晃了几下,“小弟也是无意过去的。才过来时,庄子还有几家佃户房子没起来,云小姐常来督工,和小弟说了几次话,也就扯到鸡了,非让去她家看看。一去才知道,和王兄家里差远了,好些天了,我正帮忙归置呢。”
“养鸡?”我想起数月前云家庄子里送鸡的人,现在谢宝又去帮忙,有意思。拍拍谢宝肩膀,示意他站远了说话,走了几步估计二娘子听不见,才问道:“怎么帮忙?咋养的不对?”
“看起来和王兄家里的养法差不多,也用蛆,可情形是不能比,差太远了。她没摸清办法,蛆都不干净,生蛆生的……”摇摇手,一脸难受的样子,“不说了,一说就没饭量。”
我笑眯眯问道:“然后呢?”
“然后还能咋办?家里没个老人,虽说云家小姐是个要强地,但娇生惯养常了,毕竟没这些个经历,鸡都养不好。”谢宝说到这,一副慈悲模样,“小弟是个热心人,不忍看她瞎弄,好端端的鸡今死明死的,就按在王兄家见到的样子指点她了一番。小弟也奇怪,怎么你们京城里都是用蛆喂鸡?我们那可不这样。”谢宝松了松带子,“小弟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这云家可怜,先闹了火灾又闹了水祸,要不是大嫂帮衬,这会估计就倒了。也是见两家关系这么好,小弟再见死不救,要遭天谴的。云家小姐也是不离口的赞颂王兄和大嫂仗义呢。”
“哦,你还真是热心人啊。”我用力拍拍他肩膀,“不错,就要这样子,慈悲为怀,与人为善。好,要赞扬。”王兄仗义我不反对,至于大嫂仗不仗义,嘿嘿。心说:京城里都用蛆喂鸡?就两家还都让你给遇见了,还学一家教一家,有当技术员的潜质。别叫颖知道了,要不,你娃别说胳膊,全身骨头都得上夹板。
“啊。”我故意拍他有伤一侧,谢宝吃疼叫唤一声。“王兄家里的办法管用,又干净又省事,自从换了养法,前后不到十天,她家鸡就没死地了,瞧了就高兴。小弟觉得这养鸡也不少赚钱,按这个办法,省了粮食不说,鸡蛋模样大,划算。若顺利的话,云家三五年能有个盼头了。嘿嘿,要没事小弟帮忙去了。”见我不反对,朝二娘子几人打了招呼,急匆匆走了。
哈哈,这家贼难防,咱还是热心贼,先不给颖说,反正往后她能知道。想想颖的反应,哎,大家自求多福吧。
谢宝,名字好。云家丫头真是捡了宝贝,忘记问她家养鸡的规模了,听颖说,今年里养鸡的少,鸡蛋价钱高,若是规模大的话,可是不小地一笔收入。
第一百四十六章 鸡生蛋,蛋生鸡
这个事不能埋怨谢宝,他本就不知道这个养鸡的法子是独一份,还以为关中用蛆养鸡是传统,又是嫌不住的人,在我家养伤的时候对这个用蛆养鸡很希罕,常常去养鸡的院子里帮忙,大家没拿他当外人,自然不刻意的去防备,方法又简单,技术含量底,任谁一两天都能学会。
绝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同情心。云家左右的闹灾,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身无长技,毫无涉世经历,火灾前还是闺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活在蜜罐里;只一晚的灾变,就得带俩不到十岁的弟弟过活,独力撑起负债累累的家业。别说满腔热血的谢宝,就算我这号的都不免生出同情,稍微的援手难免的。
这人呢,或许有不操心自个,世间听天由命的人多了。可底下还有俩年幼的弟弟就另当别论,生死关头上,搁谁身上都得博一把,是本能。我最早养鸡想法,本就是和兰陵俩没事闲谈的产物,没存了避人的心思,若不是颖独门专断的大包大揽,现在我庄子里家家户户都会这个养法了。
一开始时候,拿捏不住分量,鸡少蛆多,为了避免浪费在庄子里送过几次蛆虫,当时颖还没插手,都是我亲自过问,只要有心的就多少能打听点来由。云家丫头存了这门心思,学个皮毛回去正常,要不是颖中间夺权,断了技术来源。现在云家估计都量产了。
云丫头想法不错,如果上了规模也有翻身的机会。按颖说一只鸡蛋已经涨到两文地价钱,若是养三四百只鸡,一天收二三百个蛋,可是不小收入呢。这天热价钱还起不来,到了秋冬季更厉害了,不过想靠这个还外债还是杯水车薪。负债累累非养鸡可还,不过是能缓口气而已。
转悠了一大圈。到家时,颖和二女已经回来了,俩人正凑一起观赏从大食人手弄玩意。三个晶莹剔透的绿色小酒杯,单从样式来看很丑陋,口也不很圆,杯底薄厚不均匀,劣质。比兰陵送我的那个玛瑙杯子差太远了。不知道花了这冤枉钱有个什么用处。
“好看不?”颖见我拿了杯子端详,一脸欢喜道:“今天公主专门将耍把戏的叫到西苑,那帮胡子还真有意思。临走时他们送公主的杯子,公主转送给妾身了。透亮的,能看到另一边去。”
“好看,好看。”没花钱买烂货就好,随手将烂玻璃杯放了桌子上,心里好笑。兰陵有些个精致的玻璃器皿。当然看不上这地摊货,颖还以为得了便宜。早先以为唐朝没玻璃,最早是在程老爷子家见了玻璃酒杯,虽然半透明地质地远不能和后世比,心情还激动了一阵,随后崔彰请客时用玻璃酒壶。兰陵请我们吃饭时的玻璃器皿,早已经不希罕了。王家才恢复元气,还没奢侈到去买玻璃用具地份上,也能理解颖的感受,“想要的话,我去给程初打个招呼,他家手底下好些个商队,从域外运些好的来用。”
“不着急,先就看个意思,家里这会没这个能力。等过些日子再说。也就是个玩意。”颖耍了几下。把玻璃杯推给二女,“拿去玩。送你了。”
“这东西,没办法说。就沙子烧出来的,至于怎么烧,以前我还有点印象,现在忘了。”接过丫鬟递过的毛巾抹了把脸,舒服。玻璃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学问大了,不是光懂点分子结构就能烧出来。这年代条件有限,其中工序烦琐,懒得想。要是将拜占庭打下来就好,那有玻璃工匠,就是太远,中间隔了好多国家,难度大点。
“那也不见得可惜,忘就忘了。”颖见我沉思,轻轻推了一把,“想不起来别费劲,这东西忘了是兴许是好事,就是会,咱家也不做。今天听公主说,这个琉璃啊,胡子那边有为这个灭了国呢,都是钱闹的。咱家要弄出来,还不定引了多大地是非出来,想过安宁日子都难。”
“恩,这到是真的。”我点点头,这年头玻璃是个是非,谁会做谁倒霉,颖说的是过日子的正经话。“说到这,应该给养鸡的院子里盘个炕出来,天气一冷蛆就长的慢了,一到冬天连蛆都不生。”
“明天妾身去找人弄,是正事,不耽误。”颖起身吩咐下人准备晚饭,“这天一热,鸡蛋外面放不久,都存了地窖里还是坏,咱家也抹不开脸去吆喝卖鸡蛋,实在不成啊,还得让娘家里人来干。呵呵……”
“我想想办法,卖鸡蛋也得给人家好的。”受了胡思乱想烧玻璃的启发,马上就有了打算。我小时候家里还不富裕,为了省点开销,常常是几家人凑钱合伙到养鸡场批发点鸡蛋回来,当时也没冰箱,就弄点石灰水,用刷子给每个鸡蛋刷一遍,将蛋壳上肉眼看不到地气眼堵死,可以放两三个月不坏。年幼时最喜欢凑在跟前给大人帮忙,刷的高兴很。现在好些农村仍旧使用这个办法。烧石灰简单,小时候常在渭河滩上见农民家烧制,不用什么石灰岩之类,就河滩上的卵石,拉火窑里烧一天后碾碎就是生灰。庄子后面就有河,卵石多的是,后庄烧粗瓷(半瓷,陶器)的报废火窑就成,花不了几个钱。“明天就成,小事。”
“还就真是什么都会。”颖搂了二女过来,笑道:“这夫君才嫁的省心,妾身和二女只管跟了享福,再都没操心地地方。”
“那可不?烧了高香,等享福吧。”得意的拍拍二女小脸,“前一阵吃黄鳝上瘾了,几天不吃就发谗。等闲了再去钓些。”
“就夫君吃,妾身可是不敢动筷子,看了模样就怕。”颖东张西望,脸沉了下来,“老四又不知道死哪去了,二女,刚见她没?”
二女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朝后宅方向指了指。
不好!我的蛐蛐!纵身窜起。杀奔后宅。晚了,一切都晚了,老四把所有地蛐蛐都放在一个大盆子里耍混战,眼看是要不成了……天呐!都是名将啊,就这么的给糟蹋,我不想活了。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您开开眼,给这小姑奶奶送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生一世不吃鸡蛋。
¡¡¡¡¡°±¾À´¾Í²»³Ô¼¦µ°£¬à½àì¸öɶ£¿¡±ÀÏËÄÏÓÎÒÆÆ»µÁËËýµÄÐËÖ£¬²»ÂúµÄ¶ËÁËÅè×Ó½«òÐòÐÈ«µ¹ÁË»¨³Ø×ÓÀ¡°ÂúÊÀ½ç¶¼ÊÇ£¬ÔÙ×¥Â½ã·òÐ¡Æø¾¢¡£¡±
……
这满天下的理到了老四跟前都讲不清楚,终于明白老丈人为什么许久都不把老四接回去的原因。清闲省心了。他就生了仨女子,我娶一个不说,还得给他养一个,我得罪谁了?我家蛐蛐得罪谁了?这话还不能说,把老四撵走颖头一个就不愿意。
“怎么还苦个脸?没接到消息?今年出不了兵,别操心了。”一早兰陵过来见我没点生气。劝慰道:“还死气沉沉地。一年里能办地事情多了,你发个什么愁?”
“没,和这没关系。忧国忧民啊……”总不能说是为了蛐蛐心里不舒服吧。早上面对一堆空花盆,那心情啊,不好形容。
“你?”兰陵指了我笑起来,“快别让人笑话,可不敢指望我郎君有这么个抱负,只怕又要偷懒,装模作样地不想动弹吧?”
“哎,今就偷懒了。”兰陵就这点好。知道怎么样地人用什么办法劝。伸了个懒腰,“今天随我去烧石头。有大用,高档货。”
颖已经把人手给我准备好了,第一次弄,不打算多烧,跟了六个壮劳力到河滩上找石头。太大的不要,不好烧透,费火力,先找了些拳头大小的试验,烧的快些。
送到后村就开了火,我也不知道得烧多久,估计六小时可以吧。吩咐下人守着,掐好三个时辰出窑,晾凉,不许见水,好了拉回来。
回来让人在院子里支了口柴锅,抓了几把茶叶盐扔进去煮,颖和兰陵看的新鲜,不知道我要成啥精。早起捡卵石的时候想起原来家里做变蛋地办法,既然折腾开了,就一股脑的上个齐全,蛐蛐的悲惨命运激起了我的斗志,二话不说,先对了太阳选鸡蛋。
“鸡蛋要选新鲜的,一定得新鲜,陈鸡蛋不行。”我教颖一个个的挑选,兰陵看的有趣,一旁凑热闹。“麦皮、锯末、麦杆搅拌均匀,让下人再烧点草木灰出来。”这年代没碱面,草木灰可以当替代品。
烧好的石头拉回来,砸碎就成,不用碾成粉末,和草木灰一起入锅搅拌成糊状,挑选好地鸡蛋在锅里糊上灰浆然后在外面沾一层麦皮、锯末、麦杆搅拌的外皮,放坛子里稍微滴几滴酒,用泥封坛口,大功告成。
至于用稀石灰水刷鸡蛋保鲜,颖给丫鬟们发了几支用坏的毛笔,地窖里的鸡蛋统统搬出来刷了一遍,这下不怕坏了。见鸡蛋处理完,扭头对颖道:“这剩下的灰都拿水和了,让他们用这个把养鸡院子的墙刷一遍,说不定有好处。”
“不许说出去,要不我真地要灭口了。”见兰陵新奇的看了一天,商业机密全泄露了,“要守口风。”
“去!”兰陵白了我一眼,“闹了一天也不知道你耍什么把戏,还不乐意说呢,怕别人听了笑话。”
“嘿嘿,六天后你就明白,现在给你解释不着。”傻姑娘,没吃过变蛋的公主不是好公主,“这石灰可是好东西,这石灰粉加了黏土和炉渣沙子的和一起打地基夯墙的要比往常结实的多,见了水也不容易坍塌,墙壁上刷一层能防潮,防虫,白白的也好看不是?”
“恩,那可没办法了。看眼里拔不出来,你就是灭口我都得到处说去。”兰陵对这些没忌讳。只要她觉得有用,能改善百姓生活的东西,就要推广。“贼心思,弄了这个出来又要骗钱不成?你家钱可不少了,这方子算我买你地,说个价钱出来商量。”
“你买烧石灰的方子?”见兰陵说地认真,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么个想法。所以才带了你看。要赚钱我不会偷偷弄了卖?当我是啥人。弄鸡蛋你保密,石灰就是让大伙用地。随便爱给谁说都成。”
“这才像话。正好我那边庄子要修房,明个我就让人按这办法试试。”起身就告辞,“这会天还早,回去好安排。忘了给你交代,铜关那边煤窑已经开挖了,工部上亲自监管的,再有俩月就能朝京城里运。”
“有我好处没?”
“没。怎么老想了好处。都是随了你地名字上报的,留个好名声不好吗?”
“由你,不过冬天要给我家白拉几车才行。”
第五天傍晚,开了封存变蛋地坛子,亲手剥了一个出来。不错,漂亮极了,蛋白剔透的泛了一丝金黄,递给颖。“好看不?”
“恩,头一次见鸡蛋成这个模样,玛瑙一般。只看地吗?”颖举起来借了光亮翻来覆去的打量。
“傻大姐。”找了根丝线将变蛋勒成四瓣,我不太吃这个,老觉得味道怪怪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好吃。”颖一气将四瓣吃完,小嘴嚼的飞快,“是好东西,尤其这蛋黄带了油气,比平时煮的好吃多了。”
“那就好,一会二女和老四回来都尝个新鲜,这玩意拿出去,少说也是鸡蛋的十倍价钱。可不是比养鸡要划算的多?”我将坛子里地变蛋都倒出来。摆整齐,“你不是喊了家里最近钱打住手么?卖鸡蛋又抹不开脸面。往后就按这个办法,咱家里专门做,让你家里出头卖,算算也是大进项。”
颖闷了头算了会,摇摇头,“开始还好说,要是真做成了生意,家里鸡没本事下那么多蛋。还得满处的收些子回来。”说着又拿起一只,小心的磕碎上面的泥浆,露出已经泛清的蛋壳,“还有,送人也罢,换钱也罢,不能带了外面包的泥壳子出去,都要弄干净才行。公主往后要把烧石灰的办法传出去,一旦被人看破了外面灰浆就露馅,白忙活了。”
颖还真是精明,连这个都想到了,厉害。“对,就按你说的来。明天咱就多存上几坛子,我打了你母亲家地旗号挨家挨户的送过去些,那些人都是吃惯嘴的,稍微有个宣传就能把生意哄起来。和花露水开始一个道理。”
“恩,难就难到这上头了。夫君要造了这个势容易,可到底和花露水不一样,哪来这么多鸡蛋让做?当时养鸡就图个自家吃鸡蛋容易,可一说到当成一笔进项就艰难了。”颖犯了难,手里不停的拿了变蛋无意识的剥了起来,“这天热还好说,一天收些的也勉强,到了冷天鸡不爱繁蛋,哪成千上万地找去?这做生意最怕断货,一缺货就得罪了老客。”
“是得好好合计合计。”颖担心的在理,这年头没有大型养殖基地,鸡蛋都是从村民佃户手里一个个的收购,要这么个弄法,这生意还真做不下去。“等老四二女回来让想办法,俩人脑子都好使,兴许比咱俩强。”
二女和老四俩围了变蛋吃的欢实,尤其老四,饭桌上被颖不知道敲了多少筷子,没效果,依旧吃的硝烟弥漫。
“是姐夫弄的新吃法吧?”老四意犹未尽,又准备剥一个,被颖照了手拍了一巴掌才作罢,“不给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