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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好男人》-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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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我摆摆手,“早起吃了,小锅里都是给你准备的,吃不了拿点回去,一两天坏不了。”

        “恩。”兰陵喜欢道:“要说你还是个有能耐的。前后时间不长,你家鸡蛋就吃不完了,还东家送,西家拿的。我那边三个庄子,也想用你这个办法养鸡,行不?”

        “行,不瞒你,不过等半年,嘿嘿。”颖现在正谋划的用鸡蛋生粮食呢,“家里鸡蛋多,你想拿多少都成。”

        “偏心。”兰陵不满,狠狠咬了一口,“好吃,茶鸡蛋方子给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句丽已成历史

        兰陵提前请了假,要去看观赏高丽俘虏,很排场的献俘仪式。听说此次都是高丽王室和显宦成员,大约六千名,国王、王后、王子、王女啥的,空前热闹。我也想去,但身份原因只能站朱雀大街看,进不到得胜门目睹皇帝接见高丽王的场面,有点遗憾。

        其实俘虏已经提前几天押解到城外了,就由屯田军看押。因为路远天热,这帮人衣衫褴褛的没个人样,趁了这个空挡赶紧收拾下,清洁下,换点像样的衣裳穿好,献俘那是大活动,从朱雀大街过的,全长安的百姓都喜欢看,人家起码也是高丽显贵,蓬头垢面没点排场丢的就是朝廷的面子,准备的充分了才行。

        颖知道这个事也缠着要去,最后发展到二女老四都起哄,弄的我有点头大。本来和程初说好,约了众纨绔看了热闹然后出去玩耍的,可一大队女送眷怎么个带法?很麻烦啊。颖见我为难,径自约了几家女友同行,答应带了二女老四一起去,才让我得以喘息。

        程初是个有经验的,老早就在沿街的酒楼里预定好朝街的房间。我一大早就换了身戎装穿上,听他们说,这个日子穿这个才显得应景。同来庆贺的还有十来个酒肉朋友,崔彰尤其打扮的俊朗,一身的武士装更是娇艳,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家伙出门还化装了(这个年代,注重仪貌的贵族男子出门化装很普遍,不希奇),如女扮男装。怪不得一下来十来个人,多半就冲了催彰过来的,俘虏啥的都是借口。

        刚来不一会,连贯朱雀大街的三条要道都【创建和谐家园】了,大批的军卒弩马长枪的排列在街道两侧,老百姓都被驱赶到周围的小巷子里,街上没一个行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献俘。太没情调了。还以为两边都站满老百姓,手持臭鸡蛋烂黄瓜的,一见俘虏过来蜂拥而掷,那才叫好看,这么个弄法,冷冷清请,没点气氛。

        十来个人,酒过三循,菜换了两桌。人喝倒了四个,那边才敲钟开城门,等了好久,俘虏终于过来了。黑压压地一条长队,头前还有仪仗,一个个也到精神,是在中间的估计就是高丽元首。估摸了下距离,以我的投掷能力,从酒楼抛射鸡蛋可能打不中他,可要不打,那就遗憾终身了。

        “那人就是高藏?”我指了指是在最前面的那个看似是头的家伙,“高丽王?”

        “恐怕是。”崔彰应声,“听说就几天要去昭陵献祭太宗。”

        “献祭?”我对这个仪式比较直观,拉了活人在李世民坟头上活体解剖,然后大卸七七千八百块。想起来很爽。“能看不?小弟想去观瞻。”

        “不行,咱们没那么个身份,再说有什么看头?”崔彰对我的想法很不以为然,“想想也就和平时祭祖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没区别,区别大了。”我辩驳道:“平日里祭祖杀猪杀羊的,这次可是活人献祭,多有意思。”

        “活人才没意思,要是杀了还倒能看。”崔彰看了一阵俘虏走路。也觉得无聊,“后面是女春,这高丽真没人了,看看那些女人长相,简直……”

        “啥意思?活了祭奠?不杀?”浮现一个大胡子男人同猪头,羊头水果点心的同时摆在祭台上的场景,“就摆放一会?祭奠完还是活地?”

        “那是,可没宰杀的道理。”崔彰点点头。指指街上的俘虏,“高丽虽然没了,但还得安抚那帮夷民,这高藏啊,杀不得。”

        “安抚?是得安抚下。不过要是不杀的话。就没办法另外扶植一个出来了,一旦被他再煽动的谋反,不就还得折腾下?”我觉得活人祭奠没意思,怎么也得千刀万剐不是?

        “这可不是咱们的事情,何必费神?”崔彰不在意的笑了笑,“子豪兄,听说您爱好不同啊,不晓得倭女地滋味如何,如方便的话,同大伙分享分享心得。”

        “那是,滋味的确不同,风味独特,一言难尽。”回头狠狠的瞪了正笑成黄鼠狼的程初,“要不今天兄弟做东,大家同去领略一下倭女风情,如何啊?”我回身四周询问,“德昭不是仍旧念念不忘嘛!你退啥?我掏钱。”

        “免,免了。子豪兄好意小弟心领,先行谢过。”程初慌乱摆手,“又不是小弟传的,还不是曹小五那大嘴。”

        “切。”敢说不敢当,没义气。曹霖虽然嘴贱,可毕竟没那么多机会同这些世家子弟厮混,“饶你一次。过些日子嗣业就回来了,接风酒罚你操办。”

        “好!没说的,不算罚。”程初一脸欢喜,朝后面众人大声嚷嚷,“都来,都来啊。咱们兄弟里可就嗣业成事了,回来指不定有什么封赏,想想就痛快。”

        “是啊,嗣业兄本就文武双全,又我了子豪兄这个兵法家当老师,听说仅一阵就杀敌两千余,降俘过万。”崔彰一脸崇敬之色,“稍加时日,其成就定不下与苏将军。”扭头神秘道:“都听说了没?此次朝廷成立九都督府,四十二洲,总隶于安东都护府,以薛仁贵为安东都护,镇守平壤。”

        “那苏老将军呢?”我对于这个从未见面的苏定芳有着莫名的崇拜。隋唐演义里被描述成大反派,在民间背负了N百年臭名声的超极悍将。要说啊,不知道一心为国地热血老苏得罪了什么文人,在书里被描写成那么个奸狠嘴脸,还莫名其妙的杀了罗成,可我到现在都没听过有罗成这么个人,冤枉死了。

        “这次征东,首功非苏老将军莫属!”程初是苏定芳忠实粉丝,一提苏字,那神色就是激动,上次我教了家里做了一次‘小酥肉’,程初非得让我改了菜名,说‘小酥肉’这名字有冒犯苏定芳的嫌疑,结果现在叫‘油蒸肉’了。

        其实这程家和苏家本就不合。程老爷子对苏定芳没一句好话,还洋洋得意的乱给苏定芳起绰号,什么‘二尾(读yi,雌性蟋蟀)’之类的四处乱叫,最后才知道苏定芳的李勣是好朋友,只要和李勣沾边的东西,程老爷子一律打压。武将们都直爽,矛盾摆在面面上。看谁不对付扯了嗓子就骂,抄家伙就砍,属于快意恩仇的,比起文人软绵绵的钝刀子杀人要痛快地多。

        “苏老将军这次回来了。”一人道:“听说前天就进城了,今天就有封赏。”压低声音。高深道:“不得了呢,右屯卫大将军兼,临清县公。”瞄了程初一眼,“这可和卢公程老爷子平起平坐了,打起来可是热闹。德昭兄,您帮谁呢?”

        “去,少胡说。”程初笑着推了那人一把,“爷爷辈不对付关我屁事,打起来也轮不到小辈的掺和。要没人助拳地话。苏将军只拍要吃点亏,要是有助拳的,估计苏将军要吃大亏。”

        有可能,程老爷子是参加过玄武门事变的主要打手,是李世民得力的杀戮工具,光资历声望上高出苏定芳许多。连兰陵这帮子公主王爷的见了都得喊声叔叔,而且程老爷子努力的给自己营造一个老泼皮造型,就是势均力敌地都没勇气招惹。实在太牛了。

        看了献俘后,一群无聊人士专程跑去参观了倭女恐怖造型,又一伙伙到崔彰家看了三级歌舞表演,几个没控制力的差点就当场化身AV男,荒淫【创建和谐家园】之极,简直太爽了,我喜欢。

        借了酒劲飞马回家时,天色黄昏。夕阳西下,每每酒后纵马是我最爱。我这坐骑身体结实,四肢发达,所以起名墩墩。和程初那咬人无赖马混的久了,学了许多地坏毛病。如欺负同行,过路撂蹶子吓人,吃地里才长的鲜嫩庄稼之类。但很合我地脾性,磨合的时间久了,能猜透我的心思,一闻见我身上的酒味,那是玩命的飞奔,遭狗咬了一般。

        太厉害了,【创建和谐家园】,看着路边地景物飞速后退,血液都凝固了,太危险了,太颠簸了,太有意思了。哎呀,妈呀,跑过了。这一兴奋,跑到前面庄子了,按原路返回多没意思,下马进了庄子,抄了农家小路,一人一马,一前一后,残阳如血,漫步在田间小道,似有似无的微风,头顶盘旋的燕子,远处几名鬼鬼祟祟的农户,对鬼鬼祟祟。

        已经到了自家的坡下了,见四个人在家里的坡地小路上探头探脑的搜寻什么东西,虽是农户打扮,但绝对不是职业农民。和庄户们交道打的久了,行为举止心里明白,这几个属于客串,一举一动首先就没庄稼人的憨实。今天为了应景摆架子,特地带了佩刀,说不定就用上了,敢跑我家里鬼祟,“你几个,干啥呢?过来,都给我从坡上下来!”

        几个人听我吆喝,直接从坡上两三米高的土路上跳了下来,动作利落。大意了,喝酒喝地没谱,自不量力了。看这架势,一挑四没胜算,不过我身上有武器,镇定。

        “您,哦,不好意思啊。”一个人来我跟前,估计看我一身贵族行头忌惮,拱拱手,满脸和气道:“小的几个是平川过来的,来长安送些高丽女婢,不想没看护好,逃窜了一人,正搜寻呢。初到贵地,有失礼的地方,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噢,几个人贩子,找人呢。估计就躲藏在附近了,这边就我家坡上能躲,上面树多草深的,跑进去还真不容易找。要走进了庄子,早就得给人捆了扔出来,毕竟这个年代,国外进口的婢女在长安没有独自生存的条件。“那没事了,找人就找人,鬼鬼祟祟的干啥?找见了就赶紧拉走。”

        “没啊。”那人愁眉苦脸,双手一摊,“眼见天就黑了,这少了一个,买主肯定得怪罪,长安城池人家,俺们怎么敢得罪?平日里都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成想到地方了,她跑个什么劲。辽东苦寒兵灾的,那帮人过的可怜,好心带她们来京城。买主都是大户人家,送进去还不是她们享福。好心没好报!”

        头一回听这个道理,还就是新鲜,贩卖人口都成了行善积德的行当。我憋了没笑,看那人苦脸也可怜,指了指坡上,“赶紧趁天没黑找找去,晚上闹狼闹的厉害,明天说不定就成一把骨头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不搭理那人,牵了马独自回家。

        颖带了俩女娃早回来了,正坐了饭桌子上等我,几个人说的正开心,对今天高丽俘虏的表现很满意。我一身酒气,回来就有点迷瞪,说了几句话。独自滚炕上睡死了。天刚发白,就被狗吠声吵醒,闹什么呢,讨厌很。每到夜里,栓了地狗全部都放开了,有六只是专门在放外面家门外乱窜的,院外有了什么动静,这一叫唤,里面外面的就一起乱嚎,吵闹的厉害。

        算了。反正昨晚睡的早,吵没了瞌睡,起床。胡乱梳洗了下,颖她们还都睡着,先看看闹了什么事。钱管家也是刚起来,一肚子火,见我过来赶紧道歉,“吵到小侯爷了。不知道闹什么,这天都没亮起来,老汉差了护院出去看了,要不您再睡一会。”

        “没事,不睡了。”我撮了撮脸颊,“走,咱也出去看看,遛脚去。”拍拍手,招呼了正在我脚边摇头摆尾地旺财一起。

        “怎么回事?”正出门间,碰到几名护院拖了个人进来,那人头发泼散着,衣裳也撕扯的破烂。腿脚还流的血,明显是让狗咬的。家里地狗从来不随便咬人的,晚上庄子上过往的庄户多了,顶多就是叫几声,今天怎么就下了狠手,忙问道:“是不是庄子里的人,赶紧找医生过来医治!”这年代没狂犬疫苗,咬上就有可能玩完,别出了人命。

        “不是庄子里的人,没见过。”二娘子是突击队长,上来汇报:“女的,还个是哑巴。估计是打了狗,狗才咬她的。八成是疯子,明白人谁干那傻事。”

        “疯子?”我蹲下仔细看了会,地上找了个树技撩开那女子头发,哎呀,贞子!一脸泥被汗水冲刷地五麻六道,看不清相貌,就见俩大眼睛恶狠狠的死盯了我,吓人。“去,找胡账房来,把他那个新罗小妾一起找来。”疯子绝对不是,恐怕就是昨天人贩子找的那位。胡账房的赝品新罗小妾就是高丽人,是胡账房在新罗婢降价【创建和谐家园】处理时抢购的,现在也能结结巴巴说人话了,勉强当个翻译。

        “凶神恶煞的”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后面,“胡先生的小妾来干什么?夫君看出什么门道了?”

        我高深道:“没事,先她包扎治疗下,二娘子,交给你了。拿酒先擦伤口。”

        一清早就有怪事上门,大家都新鲜,管家来了精神,“小侯爷的意思是,这女娃是高丽人?”

        “估计是,你看那眉眼,明显不是咱大唐女子,一看……”正说着女人相貌,颖后面咳嗽的几声,面色不善,改口道:“一看就贼眉鼠眼的,没点人样子。”

        “还是小侯爷有眼力,老汉就没这个本事。光见脸上横七竖八地肮脏,寒瓜皮一个模样。”管家自从吃过西瓜,一直念念不忘这个荣幸。最近喜欢用西瓜来形容比喻各种东西,身份的象征。

        果然,那女的是高丽人。胡账房的小妾问了几句,俩女的就叽里咕噜开始对话,虽然听不懂,但声带哭腔,表情凄惨,都眼泪汪汪,看来是老乡,没错。

        “是逃跑的啊。”颖拍拍小手,笑着招呼管家,“钱叔,找人给她梳洗,伤势要包扎仔细。既然还没有主家,又自己找上门来,就没送出去的理。”扭头问我道:“夫君的意思呢?”

        “没你这样地,做了主才跑来问我意思。”我无所谓,多个奴仆而已,随便去登记个册子就合法了,拿了个势道:“这次原凉你,下不为例!”

        “呵呵,妾身失礼了。”颖拣了个便宜,心情极好,话呼过来看热闹的二女道:“老是说人不够,送你了,好好【创建和谐家园】。”

        二女点点头,高兴的跑去看自己的新礼物。

        唉!高丽可怜人,以为跑了就能免祸消灾,这次……自求多福吧。家里的丫鬟宁愿跟了颖或前院打粗话都不愿意跟二女,小丫头要求的太严格,不能犯错,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高丽丫头手狠。”周医生抱了早起立功的那条大狗心疼的抚摸,柔声对狗道:“好好地,别动。苦命的,耳朵叫人家打烂了……”

        “周医生,人照料好了?”我对这个医生印象很不错,除了治人不行外,治别的生物都很用心。

        “没,先紧了咱家狗治,狗叫唤两声,打它干什么?天杀的高丽婆娘!”周医生忿忿不平,手还不停给狗挠的舒服。

        “恩,就是。”我无语了,附和道:“医生,您看这狗咬了,会不会犯病?”对狂犬病还是很忌惮地,听说没法治,犯病就蹬腿。

        “活该,不打狗,能咬她吗?”

        “是,就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账

        苏定芳先解新罗之围,后挥师西进,合同薛仁贵、刘仁轨一举拿下高丽,为大唐在辽东的经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殿前加封的右屯卫大将军兼临清县【创建和谐家园】衔让苏定芳的身份地位更加显赫,毕竟是新皇登基后,第一个被受封的国公爵位,是非比寻常的荣誉。

        李治则带了俘虏的高丽王高藏跑到昭陵祭奠李世民,能想像李治当时的心情,在李世民的光环下活的辛苦,扬眉吐气了,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超越,终于堂而皇之的完成了一代明君未能完成的心愿。祭奠是尽孝道,是后辈缅怀先租的过程,但这次估计不同,是显摆,是耀武扬威,是向天下万众【创建和谐家园】:我李治站起来了,不臣服,不规矩的看清楚,这高丽王高藏就是娃样子,都给老子老实点!

        李治杀鸡敬猴的手段立刻起到了效果。前脚祭奠老爹刚完,前高丽的盟友,百济、倭国的朝贺使节就巴巴的来到长安,恭贺大唐威震四夷,一举剪灭高丽【创建和谐家园】,为维护半岛地区和平,为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高丽百姓,为了周边邻国的和睦安定,唐帝国尽到了一个大国应尽的责任云云。

        这百济、倭国俩国家可真不是玩意,人家高丽为了解百济之围,在国力虚弱之济,还拼凑了几万大军参战,就因为这样,才给了唐政府挥师西下的借口,以致亡国。现在到好,高丽尸骨未寒,原来的老朋友马上就溜须拍马的祝贺仇家,太【创建和谐家园】,太那啥了。

        很奇怪啊,李治此次祭奠老爹,超级大的仪仗队伍王皇后郝然在列。听参加仪式的人说,王皇后依然是风采照人。武MM应该快弄死小孩嫁祸了吧?怎么还没露面。都等急了,再不出手,小孩长大点就有了感情,不忍心杀了。或许人家不是凭借死小孩陷害的吧?反正我已经不再相信电视剧里的情节……

        按记忆里,李治命还长着呢,这最后势均力敌的时候,就是看谁活地命长了,他活不过人家女同志是自然规律。无所谓。谁当权谁篡权随便,轮不到我这种空头新贵瞎操心。俺是过小日子的,不行地话,大不了当墙头草,不害羞。

        “明天托人打听个好医生来咱家给周医生打下手,一定要好医生。周医生太忙。庄里庄外的,应付不过来,别累到了。”那高丽女被狗咬的地方有点化脓,走路一瘸一拐,白养着不干活也不是事,这年代的外宾还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又是烧酒消毒,又是敷药的。都用的一个药,狗耳朵的伤势都好了,人临了还给加重许多,对这个周医生已经失去信心。别人怎么样我不管,高丽女就是化脓翘辫子都无所谓,关键是这医生万一给颖或二女看病也是这个弄法就麻烦了,他脾气虽然很对我胃口,但我还是要找个真正地医生来才放心。“还有啊,周医生仍旧供奉着。还按原来不变。我发现他给牲口看病的本事好……”

        “恩,全凭夫君做主。要说周医生,也尽心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家里操劳这么久了,自然不能亏待。”颖扫了眼正坐在西厢房门口给腿上抹药的高丽女,皱了皱眉头,“这都来了小半月,怎么还是听不了说话?二女都不耐烦了,再这个样子,以后没办法使唤。这牛了马的时间长都能懂话,可她明明就是人样子,怎么就没长了人心思?”

        “什么人样子,本来就是人。”颖对外宾很不尊重,她认为那些只是和人比较像的生物,外面比较像,里面不一样地那种。“以后可别这么说,人家听了笑话。说话的事情要慢慢来,不能太急躁,要不适得其反。”学外语就这样,就算有语言环境,不开口和别人交流就没办法,再碰见个二女这种不爱说话的老师,估计得个半年时间。

        “恩。就再给她一月时间,要是仍旧没长进,买了去。”颖拍拍手站起身来,踢了踢被我翻乱的花池子,“夫君最近一直在捣腾什么?花园花池的都不放过,看弄的乱的,前天才叫了下人整理好,昨儿又这个样子了。”

        “抓蛐蛐,你不懂。”没了蛐蛐罐,我找了几个大花盆子,垫了点黄土先将就了用,每天晚上听好叫的地方做个标记,早起天亮抓,有意思。“想看着不?给你开开眼。”说着起身跑墙根抱了俩花盆过来,随手拔了根软草,“这小虫子可好玩,打架,咬起来不要命。”给颖讲解着,轻轻挪开花盆上覆盖的木片,啊!空的!赶紧翻了另一盆,还是空的,我靠!跑到墙根一口气把所有花盆都检查完,见鬼了,蛐蛐全部消失了……

        “夫君找什么呢?”颖关切的来我跟前,见我愁眉苦脸的蹲地上叹息,“哦,早起听见盆子里有虫虫叫,夫君正和公主研究学问,没敢去打搅问您,让下人逮了喂鸡去了。这花盆盖的严实,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进去的,莫非是夫君……”

        “对,是我放进去的!”我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了地上,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喂鸡就好。想吃烧鸡不?明天杀几只我亲自下厨操办!”敢吃俺辛苦挑选的蛐蛐,要报仇!俺可怜的蛐蛐啊,招谁惹谁了?先是老四接二连三的搞破坏,现在用个烂花盆还被当了鸡饲料。

        “要吃也得外面买几只杀,咱家鸡可不能动,蛋下的可好呢。”颖拉了我起来,拍拍我身上地土,“说坐就坐了,也不嫌脏。天就晚了,这会没地方买,明天让人多买几只,上次夫君弄的那个烧鸡就是好吃。”

        “恩,当然好吃。泰始皇就是吃了蛐蛐养的烧鸡才一统六合的,下次谁吃蛐蛐烧谁。”我瞪了颖一眼,“不许再拿了喂鸡,好不容易抓的,都是大将呢,可惜死了。”

        “哦,养虫虫啊。这可是妾身没见识了,夫君莫怪。”颖拉了我房檐底下坐着。“老四的想法问过了,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光是问妾身,这谢宝以后能不能当侯爷啥的。这那能猜的着,丫头心也太大了,侯爷可是好当的么?”

        “那就由了她去。当侯爷,嘿嘿。谢宝以后当官能当地顺利就不错,硬脾气。棱角磨个一二十年再说进爵的话。”虽说后面有依靠,靠山不小,但光有本事一腔热血地家伙,前途不光明啊。“夫人也是拣了我这个便宜货,这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不。就凭我这个样子,这本事,这会侯爷?野猴倒是有可能。”

        “呵呵……”颖逗乐了,咯咯笑了一阵,“老四也怪,偏偏要嫁个能进爵的,当官有什么不好。再不操这个心了。由老四折腾去。这些天妾身也偷偷的看了,应了夫君的话,那谢宝不是当官的料子,老四要真嫁了,只怕后面要后悔。”

        “何以见得?”我的意思是谢宝太过刚强,仕途估计不顺利,但本事还是有,只要磨的圆滑了,未必不是好官。颖忽然一棍子给敲死。直接下了定论。

        “当官,当官凭地先是学问吧?要不人家朝廷为啥要开科考筛选呢?”颖正说着,看见老【创建和谐家园】驰电掣的跑了过去,气的随手抓块点心砸了过去,“跑。跑那去?给我回来!”没奏效,点心没老四速度快,偏了。“不嫁人家,还一个劲的朝人家那跑,像什么话!”颖恨恨的拍了拍扶手。

        “人都跑了,你给谁说呢,算了。”我起身把地上摔碎的点心拾起来放花池子上,一会拿了喂鸡去,别浪费。“夫人接着说,别和小孩子挚气。”

        “恩,回头收拾她。”颖抚了抚胸口,接着道:“人家考学地多了,都抓了最后的时间下苦功呢,谁像他?挨打是咱的不对,没了上进心就和咱没关系了。手是吊着,可能是能看能吃的,怎么就不说好好念书呢?咱家书房里那多书,别人见了都希罕不得了,他硬是住了多半月,翻都没翻过。也罢,算他学问好,这些书都看过的,但老是庄前庄后的和下人农户打的火热,动不动还想搭手帮个体力活,怎么看都不像读书人。”

        “呵呵,这才是好人家,要不是他准备考试,还就打算撮合一下老四了。”颖对读书人和下苦人分地很直观,对身份也看的重。她认为谢宝是秦钰介绍来的,应该自持身份,和下人农户厮混丢了面子。“这官大官小,爵高爵低的,都是作给外人看,回家里屁用不顶。嫁人啊,身份次要的,主要是看人品好坏,关键是对自己婆娘态度。打婆娘,外面花花不顾家的国公也有,你说嫁了这号的光走出门风光一下,回家受气挨打没个人心疼,活了有意思不?”

        “老是打别扭,就这个事和夫君说不到一起。”颖摇摇手,对我的说法不屑一顾,不愿意再纠缠,转话道:“妾身寻思着,丰河那边庄子上佃户一迁过来,咱这边就得先预备下住处,庄子后面洼地是大,要不就那块起房子算了。”

        “才泡塌了房子,这会再盖,再塌?”虽然庄子上宅基短缺,也不能让人家住随时有可能遭灾的地段,“不行,另选。”

        “都打算好了。现在正农闲,家里出钱我劳力把洼地垫起来,垫平了再起房子,夫君放心好了。”颖皱了皱眉头,嘟囔道:“还有啊,造纸作坊咱家出了大力,划了老大一片地出去,怎么就是没进项呢?”

        “着急啥?往后进项不比花露水作坊少,兴许还多呢。颖对花露水作坊立竿见影地高收益投资弄的心高,相比而言,造纸作坊的确是有点缓慢了,目前来说,效益比花露水作坊远远不及。俩作坊性质不同,再说了,上半年不是也收了将近七百贯的花红吗?那块反正也是没出产的荒地,半年收了这么多钱,老满意了。”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感觉没花露水作坊爽快,再说这垫地基,起新房,前后也一大笔开销。今年又修了花园,置办了六百亩良田。马车什么地,后面还得往云家打援手。感觉钱用的飞快,不踏实。”颖一提了钱,小算盘打的精细,前后光算的用钱地方就一大堆,“要不,按二女的说法,花露水价钱提高五成都还是排队,咱就涨个价算了。”

        “说法是对。可这开业没一年就提了价钱,信誉可就全毁了。就算是陈家的名声,让人家戳脊梁骨地事情也不能干。等蒸酒作坊投产,这花露水的产量就起来了,有你花钱地时候。”颖最近花钱是狠了点,不过都是为家里操办。花的对不对先不论,用心还是值得表扬的。再说了,老爷们自己可以受点屈,老婆不能亏待了:“钱柜子里还有,该花时候也别省,毕竟苦日子都熬出来了,这会没啥要你操心。”

        “恩。有夫君这话心里就踏实。夫君也别为了妾身这话缩手缩脚的,家里穷的时候省着用是应该,这会好了,千万别委屈自己。平时外面交朋友串个场子坐个席,出手大方些,夫君脸上也光彩不是?”指了指我刚刚拾回来的碎点心,“刚夫君弯腰拣这个,妾身瞧的心酸。鞋蹬脚上半年了,也不说换一双。成天旧衣衫来来去去地……”

        “停!你有神经病啊?”我给点心喂鸡,节约粮食,你心酸个啥。二女亲手做的鞋,质量好,又合脚。越穿越舒服,换新的找罪受呢。衣裳裁剪的合身,没破没皱的,成天换新衣裳的那是相公。“没事找事,往后再说这不搭理你了。衣裳你们女人家爱咋换咋换,少拉我,鞋啥地我愿意换再说。”

        “一说就不愿意。”颖扇子在我肩膀上敲了下,“二女房子里干什么呢?半天也没见出来,平时吃完饭不是老陪着夏凉么?”

        “二女,出来!”我朝了正房吆喝一声,今天就是怪,往常二女老是喜欢搬了板凳凑来听我和颖说话,今天一个人钻房子干啥。

        “干啥呢?不怕捂痱子出来。”颖见二女跑来,劈头就问,“头上弄的什么玩意?赶紧弄好了,不怕人笑话。”

        怪不得,学人家高丽女盘的怪头势,弄的鸡窝一样,“吓鬼呢?冒傻气。”小模样弄的。

        二女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把头发打散了招呼朝高丽女打了个手势,叫她过来帮忙收拾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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