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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好男人多一半》-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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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闹水王家的举动很是得人心,在附近得了好口碑。风评极佳。因为自古都没有收鸡蛋的给养鸡人家提供这么多优惠保障措施,农户们认为这次养鸡也是王家人心善,为了弥补水灾后庄户的损失,不露痕迹地做善事。

      “赚钱赚成菩萨了,”兰陵笑眯眯歪在软椅上。“鬼头鬼脑的,画皮那个故事可是说的自己呢吧?”

      “你就会损人,还会啥?”小心的在空蛋壳上画着猪头,是二女用锥子扎了小眼,精心弄的完整空壳,二女很喜欢我的创意,收集了一大盒子鸡蛋壳画的猪头,狗头类印象派作品,“百姓们都受益,我其中趁机赚点零花钱有啥不对?我越是赚地多,他们就越是有利益,什么叫互利?有吃有喝都高兴,不好吗?再说了,养鸡是清闲活,女人孩子都能干,又不耽误农忙,我也算是为朝廷分忧了。”

      “好,真的好。”兰陵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这次我就是想说你两句都没了理由。只要我朝的人都和你这般的揽钱,天下也就太平了。”

      “没点经济意识,说你你还不听。只有我一人这么干是好事,多三五个无所谓,可一多就滥了,好事变坏事,受亏的还是农户。”这事情在后世里见的多,骗取农户信任,又提供技术提供设备的,胸脯拍的通红信誓旦旦的许下收购承诺,收了技术种子设备钱就跑路,出产地东西全烂在农民手里,欲哭无泪。“商人是利欲熏心不假,但适当的给于鼓励和优惠,也能利国利民,不用一说起经商就横竖没个好话,人家又没欠你钱不还。”

      “道理能听懂,就连皇上也私下这么说过,连同口气都像。”兰陵笑着指指我,还作手势比较了下,“可这人啊,看不起行商都成了习俗,再想去扭转就难了。就像我,听得懂道理,改不了看法。”

      “没叫你改看法,懂道理就成。”的确是这样,对某种看法一旦成型,一生一世都不好扭转。像兰陵是好的,说说道理也还接受,顽固的任凭你磨破嘴皮都听不进去,认死理。“我也没想改变这个习俗,只求大家先懂了道理,日子久了,三五代人能有点改观就烧高香了。”

      兰陵笑道:“那更难,这道理懂地人不多,敢说的人更少。你安心当你的画皮,没人想听你大道理。”

      她是好心,怕我乱说丢人现眼,被人家当了异类。“也就和你说过,逢人就说那是瓜子。这手里事情就安排完了,过几天就去山庄歇息。”

      “热天都快过去了,呵呵,还真是赶了个尾巴。”兰陵一听我提了山庄,妩媚的斜我一眼,,“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等了这么久才凑了日子出来,怕是我老了,没新鲜气。”

      “那是,这有老陈醋,老酒老古董,就是没人理老婆娘。”伸手摸摸兰陵圆脸蛋,“嘿嘿,拉了脸干啥,才不说你好话。”

      “去,上辈子欠你了,没心没肺。”兰陵朝我手背打了一把,“定好了日子叫我,上次你烤的那鱼好吃,想想人就饿了。昨天我差人送来的炭你见了吧?如何?”

      “不错,的确好东西。现在少,看不出来用处,一旦用惯了还就离不开。现在天热,先紧了铁匠们用,到冷天拉个几千斤过来我烧炕。这东西要控制,不能凭谁都挖,朝廷要出面定了律法出来,要不就乱套了。”煤炭属于战备资源,现在开采探矿能力差,其中利润可观,要实行国家监管。

      “恩,有章程,也就快出来了。”兰陵点点头,“明天你去南林苑一趟,李世托我给你传个话,说你上次要的什么草草预备下了,明天他在那等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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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优生

      大早晨,南林苑守卫禁军依然认真负责,若不是人家邀请兼送东西,我才不会去趟这个场面,虽说如今也是军中文职官员,但对守卫森严的地方还是心存忌惮。别人拿皇家园林的东西送人情我坚决不会接受,不过兰陵发话我就拿的心安理得。她本就是皇家一分子,只当是她送的,拿了不咬手。

      今天好,门口上就碰见跑来要花种子的杨泉,一路将我领了进去,守卫卖了他的面子,除了搜身外,再没碰到别的盘查,比上次顺利多了。他自称才买了个大院子,正准备重新修缮,弄点花种草种的,等开春撒插下去绿化一下环境,也好讨他夫人欢心。和程初、二娘子这帮武艺高强的练家子相处久了,多少能看出点门道来,从杨泉一举一动里能感觉到,这人的武艺不俗,怕老婆说明人家夫妻恩爱,人也和气直爽,给我留下了好印象。

      李世早早就在绿茵茵的藤架子下等我了,仍旧是一个大树墩上摆好了茶水,笑的朝我打招呼。都熟人了,连西瓜都一起吃过,没必要同他客气,寒喧了几句顺手抄了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大老远跑来,早渴了。

      “李兄看见没?那边树妹里有个女子,偷偷朝咱们这边看呢。”一坐下我就发现个女的坐在不选处的树下朝我这边观望,衣着朴实无华但绝不朴素,属于反璞归真的装扮手法。同兰陵相处久了,对这种打扮见怪不怪,至于颖嘛,暂时还没到这步境界。收拾自己还是以雍容华贵为主流。

      “哦。呵呵。是贱内,产后体弱,一直没敢让她出门,今日里得空出来透透气。这里林青木秀的好景色,也有助恢复元气。”李世起身朝他婆娘打了招呼,喊她过来,“贱内性子弱。平日少见生人,子豪见谅。”

      “嘿嘿……”一我挠了脑袋到不好意思起来,平日也有同好友女眷打过照面,都是匆匆见个礼就远远回避了,这李世大方,直接叫婆娘坐了跟前,弄的我有点不自在。看来这一年多里我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气,在后世见怪不怪地事情现在都开始计较了。规规矩矩行礼,喊了声“李家嫂子”,可能是动作有点拘束。或称呼有点诡异,那女子被我逗笑了。笑地自然,模样好看,对面这家伙艳福不浅。

      这女子乍看下,除了体型婀娜外,没什么特别,可一下下的时间里突然就漂亮起来,眼睛。就是那灵动的大眼睛起了效果,整个人都生动起来,或许连我和李世攀谈的气氛都活跃了。她虽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但我好像感觉到是三人在闲谈,两张嘴加一双眼睛。

      心里明明知道那是人家婆娘,可就是有一种想显摆的冲动,不时的提醒自己要克制。就算是努力控制自己,也比平时健谈了许多。这李世也是有在自家婆娘面前显露自己博学的意思,天南地北地海侃,连上古神话都不放过,一直从【创建和谐家园】氏侃到大唐建功立国。这方面我是弱项,正面难以匹敌。于是避其锋芒,从南极到北极,从地球到银河系,反正古代人不懂,说的高兴时还找了个小棍在地上画了个太阳系的结构示意图,见李世爬到图上着的仔细,才想起古代对星来有禁忌,这李世有可能还和皇室沾边,赶紧挑了几个比较亮的星星吹捧了下皇帝,什么指明星、红太阳类的话那是绝活,小时候学校里常教这个,张口就来。

      同我一样,李世也是个军事爱好者,俩人有共同语言,反正乱侃呗,我俩爬在地上研究了不到俩时辰时间就把欧亚大陆给打通了,唐朝对地理知识的研究也仅限于此,反正说到最后都前点偏激,一旦提了种族不同不好治理或当地人不听话有可能反叛朝廷类的话,第一想法就是灭口,不留,还说的煞有介事,我和李世直接就变成俩【创建和谐家园】。

      “打这么多地方,朝廷不好安置吧?”李世首先回归正常,开始考虑善后问题,“总不能说杀就杀个精光,没了人气,多大的疆域都没了意思。再说连年用兵,百姓身上不轻松,不是好事。”

      “也是啊,反正是说闲话,又没真地杀,呵呵。”要真打的话,就朝里那伙老屠失们出手,杀不完也没俩人了,连善后都免,“要说到百姓,打不打仗都不轻松,朝廷就算免了赋税也不一定能话滋润,靠地吃啊。水灾,旱灾,流蝗不时的闹,基础建设是关键。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儿女多养猪。”这年头计划生育绝不能搞,偌大的版图现在勉强四千万的人口,少的可怜。

      “哈哈……”我这话将李世夫妇逗的大笑,“是这个道理,顺口。养猪太费粮食,多养牛羊好,但加在后面就没了韵味,且留了猪吧,哈哈……”

      “是,是这意思。路啊桥啊的,工部都有措施,关键就是生小孩比较难。”这年头受医疗手段和传统约束,母婴双亡比例奇高,最大祸根就在十三、四岁地孕龄小女娃太多,“其实也有可能改变,但……。”

      “说说,闲谈嘛,没什么忌讳。我与贱内都走过来人,不避讳这个。”李世夫妇对望一眼,均露出关切的神情。

      “小弟不是医生,这方面没什么造诣,但这道理的确简单,任凭谁都能想通。十三、四岁的女孩就这么点大吧?”我参照去年二女的高度比划了下,“模样都没长开,瘦瘦小小的,要从这么个身子里生这么大个娃娃来,能不危险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算安全生产,身子也就垮了,往后连劳力都算不上。”说到这里,我无奈的摇摇头,庄子里才有个小媳妇死到生孩子上。母婴双亡。男人哭地凄惨,连钱管家都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听说那小两口以前恩爱的不得了,现在却只能人鬼情未了,惨剧。“稍微大几年就不同,骨架身体都长开了,体质也强。生小孩几乎没危险,大人孩子都健康,往后生俩生三哪怕生七生八都不在话下。为什么二十岁以上地女人容易生出来八、九斤地壮小孩就是这个道理,茶杯大了,装的水自然多。”

      “子豪这么一说,我也听地懂,道理不差。可要人人都晚生育三四年,不是更难以增加人口了?”

      “这算法不同。”我看了那妇人一眼,歉意的笑道:“话说的粗鲁,嫂子莫怪。”

      妇人含笑摇摇头。“是大事,尽说无妨,不用理会妾身。”

      “恩,”我调整了下思路,“也是推测,没有统计过,乱说而已。这……那啥,从十八到三十岁都属于安全生育阶段。三十多生小孩的也不见怪,反正总比十三四的保险。其中十多年地时间,生四个不在话下,生五个六个的也常见,是吧?”

      俩人点头,认可我的话。

      “可十三四岁的就不同,也许头一次就没能挺过来,也许生一次就坏了身子。往后没了生养,这种情况比较多,也常见吧?”见他夫妇认可,接着道:“年龄越小,生的小孩体制越差。残废,夭折比比皆是,这个不但百姓家避免不了,连富贵人家都常见。这两厢比较,李兄取哪样呢?”

      “头一次听人把这个话说的明了,子豪说的是道理,是为国为民的话。”李世点头认可,笑道:“读了这么多年书,大学究也见了不少,从没个人能有这么踏实的见解,按子豪的说法,你觉得多大年岁数地女子出阁合适呢?”

      “嘿嘿,难住小弟了。”初中生理卫生课本讲的是二十岁成熟,可这年代二十岁明显太大,不和传统,“十七八兴许可以吧,小弟还没孩子,没这个经验。”这个话题说的不自在,俩老爷们可以说,中间夹个女人就没意思了,“随便说说,呵呵,也是闲的无聊,乱扯到这话上了。”时间过的飞快,大早来的,现在已经下午了,连午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噜,敷衍几句,准备告辞。

      李世人头熟,大明大亮的找了俩花匠挖了几株大藤杆子,还专门找了板车送到我家,俩花匠勤快人,一气地功夫就在我指点的地方栽植好,并让我放心,说这藤耐活,栽种不分季节,明年就能爬一架子出来。还有啥说的,人家专业人士都保票了,我只剩下打赏,一人五百文,大伙高兴。

      还别说,这和李世说话有知己的感觉,都属于有学问的人(【创建和谐家园】),有代沟的地方稍微点拨一下就能沟通,不但表达的不累,还能和他学点知识。看他婆娘也属于知书达理的女人,模样耐看,虽然比不上颖、二女和兰陵(黑哨),也绝对算出类拔萃了,李世好命哦。

      最近庄子上工程多,又是填洼地给新庄子搬迁佃户盖房,又是蒸馏作坊地尾期工程,现在老四又开始建造鸡饲料的院子,自家庄子的劳力一下就紧张起来,只得从附近庄子上招人。因为这事,庄户们还闹了意见,嫌别庄上的人占了东家的便宜,自发地男女老少齐上阵。场面火爆,灰土飞扬,能见度降到最底,钱管家每每视察回来都是一身的灰尘,油脸上裹成了黑桨子。

      造纸作坊里好些个本庄的壮劳力都请了假投入到家园建设当中,虽然挣的比作坊里少的多,也无怨无悔,从天亮干到日落,卯足了力气。胡账户为这事已经抱怨了多次,说造纸作坊缺人手,影响生产。这才是开始,坑填平了要修建搬迁几十户人家的院子房屋,需要的人力更多,为了撵在腊月前完工,钱管家已经准备去周围村庄做动员,老头忙的是脚不沾地。

      “钱叔,你歇息会,别太操劳,这家里以后还指望你呢,别累坏了身子。”站院子筹划凉廊的功夫,钱管家急死忙活的前后过了四五趟,看的我有点不忍心,“能交了下人地就交了。”指指石头墩子上地山楂水。“坐那喝口,天都快黑了还跑个啥。”

      “那帮小子办事没个轻重,交他们不放心。”钱管家胡乱抹了把汗,捶捶腰,“小侯爷莫担心,老骨头多年没话动,这忙活全都扎了一堆。松动松动是好事。这扩建庄子是天大的事情,除了小侯爷,还没见有谁家敢下了这个本钱。早一天完工就省一天的钱,光见这钱粮流水般的出去,连洼地都没填好,老汉心里着急啊,只怕又伤了家里的元气。”

      “不操这心,事前夫人算过帐,家里还承担得起,有钱叔打典。更放心了。”我本来想趁这个时候把凉廊也修起来,可劳力紧到这个地步,也去了这个念头,往后放放吧。“填坑尽量招外面人干,造纸作坊的都劝去上工,要不影响了产量,家里少了进项,不合算。”

      “想办法。也不好撵,咱庄子上的人都实诚,话说重了不合适。”管家有点为难,“要不先就这样,等洼地填平让他们走人。”说到这,钱管家笑了起来,“还说别人呢,我家那小子也在花露水作坊告了几天假。现在还在工地上。花露水作坊地工钱啊,想想也心疼,呵呵。”

      “叫你那小子上工去,造纸作坊的过几天可以,花露水作坊不能耽搁。”开玩笑。本来产量就上不去,再没了人手,王家人全喝西北风。“外面招人,现在农闲,还能找些,工钱多加点也成。”

      “对,小侯爷说的在理,一会老汉就揪了臭小子狠揍,保谁他明天就上工。”钱管家事情还多,胡乱和我对付几句又忙去了。

      劳力啊,兵荒马乱时候好找,可现在正是国家搞建设抓粮产的年月,闲人少,不好办啊。兰陵是有钱人,盖造纸作坊起大片职工宿舍的劳力都是拿大笔开销硬砸出来,加上当时工部上也出了力,才进行的顺当。我怎么能和公主比,若学她的榜样早就破产流浪街头了,也没个政府支持,难啊。人太少,超生是王道,要搁了二十一世纪,大街上喊一嗓子啥人都来了,保不准填坑的民工里面还混不少大学生呢。

      陈家现在已经尝到同王家合作的甜头,光一个花露水作坊就赚了个饱圆,又兼我人头熟,好些个他们说不上话的地方我都能一一打典到,生意做地无往不利,账面上的收益势如破竹。老四回去汇报没几天,陈家的资金就到了位,老丈人还专门派大舅哥送了好些个礼品表心意。大舅哥来的时候含糊的提到,自己当年寒窗苦读却因为家里的生意没人照料而无奈踏入商路,为了不让这个悲剧重演在后代身上,想让自己的俩小孩拜到我门上学习,毕竟我名声在外,不管学成学不成,能与程、秦两家的人师出同门,面上也有光彩。

      我有自知之明,教秦钰,兰陵行,若教小孩属于典型地误人子弟,同我学了一肚子数理化却连字都认不全的可能性极大,再说我也不是当启蒙老师的材料,为了不拂亲戚的面子,胡乱找了借口,答应等小孩子十八岁后再拜师,现在太早云云。

      颖知道这事还埋怨我一顿,说我不该草率的答应这事,毕竟身份悬殊太大,往后堕了王家的名头,对自己的儿女也不利。我明白颖的想法,是嫌往后她地儿女要同商家子弟师兄弟称呼,不免难堪。

      这在以前是难以理解的事,不过经了这一年多的封建思想熏陶,竟然能理解颖的说法,看来有被古人和平演变的趋势。人家回去都演变古人,我属于后进分子,跑回去被古人演变。如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办事斯斯文文,剥削佃户心安理得,外籍奴隶遭受非人待遇毫无怜悯之心……退步,我退步地厉害,要抗争,要自强,要从身边做起。一会二女要给达莱烫烙印,要阻止。

      自从唐政府成立了安东督护府,原高丽人摇身成为大唐子民,朝廷出文严禁高丽奴隶的买卖行为,并严打了数次,仅长安城的人贩子就拿下几十名,并按家的查询了高丽奴隶数量,凡战后购买的要全部释放,由朝廷出面给于安置。

      达莱不属于王家购买,是找上门来的,但毕竟已是战后的事情,也属于上激范围。二女不吃这一套,还委托了胡账房找了关系篡改达莱进家的日期,

      同胡账房的高丽小妾的购买时间改到同一天上。属于小手脚,官府上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人愿意为个曾经的敌对民族得罪自己人。

      二女年龄小,不懂事,批评教育要适度,但不能姑息。再说贞观十三年就取消了给奴隶身上盖私章的做法,决不允许我婆娘搞复古运动,要不怎么对得起专门给她挑的蛐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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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经过我几天的观察,发现二女对小动物的爱心泛滥,属于溺爱。她不懂养蛐蛐,我也没有刻意去教她,所以第一只蛐蛐下场凄惨,被鸡蛋黄撑死了。早上二女发现爱宠挺了个圆骨碌的大肚皮爬在鸡蛋黄上含笑而逝后,还沉痛的给死在饭桌上的小家伙举行了个小葬礼,拿了小铲子在花池子里挖了个小坑,拿小竹节做了个棺材安葬起来。

      我在一旁看的有趣,心头得意,看来小丫头本性还是蛮善良的,只不过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让她受了【创建和谐家园】,才变的孤僻阴沉。只要我有耐心,细心的呵护她,努力的引寻她,用爱心去感化她,二女一定会变成一位青春靓丽聪明善良的……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哭泣声。不是吧,为个蛐蛐哭啥,爱心是爱心,哭就有点过分了。我赶紧跑去安慰,发现达莱跪在后宅外的台阶上,二女正怒气冲冲的拿了根竹条朝她施暴,达莱哭的稀荒。

      “停!”我上前夺了二女手里竹条,崴了两半扔到房顶。革命尚未成功,爱心教育仍需努力。上去把二女拉了一边,“大早好端端的怎么就【创建和谐家园】?不就死个蛐蛐嘛,下午回来我带你去抓一只,比那个叫的还响。”

      二女眨眨眼睛,点头。

      “夫君,大早和二女说什么?快让她收拾好还出门呢。”颖从门里出来,拉了我和二女进去,瞪了跪着的达莱一眼,“好好跪着,寻思为啥挨打,长了记性!”转身把院门关上对我道:“夫君,莫怪妾身罗索。该不该打是二女的事,咱俩设插手的道理。既然这婢子给了二女【创建和谐家园】。死活都是二女的人了,没有当了奴婢的面说二女该不该的道理。往后那贱婢还当有个撑腰的出来,越就没了管教,还要她作甚?”

      我摸摸二女脑袋,“快去,吃鸡蛋喝羊奶,再晚耽误了吃饭。”见二女得令跑出去才拉了颖坐下,“不是心疼婢女,就是怕惯了二女坏习惯出来。往后还要长大。这手越来进毒可就难收场了。”

      “再不是也得背后说,哪有当了奴婢面崴棍子地。”颖接过丫鬟递过的青盐水漱了漱口,捻了块蜜陈皮放了小嘴里,笑道:“如果您当了面打二女,妾身也没埋怨夫君的道理,就再是心疼也得等您出了气才能劝,是不?”见二女端了半碗羊奶又急惶惶跑回来收拾头发。颖恨的照了脑袋上就一指头,“披头散发的就敢出门了,都是和老四学的坏毛病。”

      二女哼哼一笑,吩咐丫鬟给她盘头。不时还喝口奶,小模样调皮。

      等二女走了。颖才和我饭桌上开始刚刚的话题,“莫怪二女手狠,这高丽女子本就来历不明,早先又在二女跟前漏了马脚,不打她打谁?按说到了咱家有点时间了,整段的话听不懂有情可愿,要连一两字的意思都学不会,那才是怪事。”

      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小狗小猫地。时间长了也能听个单词,‘走’‘来’之类的没点问题,这高丽女这么长时间才仅仅达到猫狗的地步,若不是天生弱智就是故意掩饰,弱智排除。文文绉绉吃饭的弱智还没见过,掩饰的可能性级大,我几乎断定了。

      按二女说的意思,这女子原先估计是有身份的。现在交给官府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我挡住二女没给她烙印,但奴隶身份已经定性,交回官府没个说辞,总不能说自己在日期上动了手脚,现在良心发现放她为良民地话,这样就是抽自己嘴巴。“要不,叫了胡账房小妾过来盘问下底细,套套话出来。”

      “靠不住,报不准她俩一个鼻孔出气,被骗了才冤枉。”颖转转手腕,小眼睛精光忽显,“不怕她是个什么来头,依咱家的身份,那怕她就是高丽王女都不折了身份,到了咱家门里算她是个有富的。交给妾身问,二娘子先卸了她俩胳膊,还怕她不说?”

      “行了,早上才按了二女下去,你就跳出来作怪。就你的话,任她谁都关系,还问个什么?”颖相对二女要慈悲地多,平日在府上也嘘寒问暖关心下人,从没亏待过王家的杂役和佃户,加上一再地援手云家渡难关,方圆几十里上是有名的女善人,比我得人心。但慈悲是相对而言,她从来没把高丽人当了同类看待,杀猪杀羊般心安理得。“朝廷也说明过,文书你也见了,现在都是大唐子民,该改改看法了。”

      “呵呵……”颖听我这话笑了起来,“夫君可是菩萨心肠,都开始拉扯子民了。除了您,妾身还没听过旁人说这话,子民可不是这些高丽鬼能担当的。买牛买马的都有个来路,咱家可容不下路数不正的婢女。”

      “我估计是人贩子手里逃跑的。”将那天傍晚回家时的遭遇给颖陈述一遍,正说着,兰陵来了。兰陵现在来去自如,全府上都知道公主和夫人是闺中挚友,每个人都觉得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象这些话人也不避她,前后说了个清楚。

      “叫了来,我问问。”兰陵见过达莱多次,已有了印象,上次还为这事和我闲聊过,今天得了升堂的机会,自然不放过。见达莱过来,指了指椅子,示意坐下,盯了她眼睛看了许久,又示意她站起来,走两步再坐下。才扭头对颖道:“没练过武艺,也不是庄稼人,常年教养下地,兴许认识字。”说‘认识字’时飞快扫了达莱一眼,点点头,笑道:“不是兴许,是肯定认识字。”

      颖也笑着拍拍手站起身,“可说呢,原来只是有疑惑,公主殿下这么一说,就是敲钉子下去。马脚藏不住了,连脸色都变了,看来真能听真切,呵呵……”

      达莱没有受过克格勃的训练。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没有达到房倒屋塌面不改色的境界。现在的确有点紧张,为了掩盖表情,还刻意的低下头去,欲盖弥彰。

      “好了,这种奴婢不要也罢,”兰陵笑地站起来,围了达莱转了一圈,“既然丢了身份。就得有当奴婢的觉悟。或许你以前是尊贵人,可到了大唐就得守我大唐规矩,装腔作势的蒙骗主家是死罪,任谁都跑不掉。”

      颖笑地慈悲,缓缓过去轻轻抚了抚达莱的肩膀,柔声缓慢道:“不怕,没人想把你怎么样。就是问问你的身份,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细不是?你既然有苦楚,不清愿说就算了,不逼你。可怜的。问都问完了,没事了。别委屈,快下去吧。”

      语气温柔可亲,听的我心里都暖洋洋。颖刚说完,达莱条件反射般的做了个欲站起来的预备动作,忽而发现不对,立刻又坐的笔直。小丫头完蛋了,这一下老天爷都救不了你,我佩服的给颖挑了个大拇指,诡精诡精地。兰陵先是一通高压式的盘问。连诳带吓,拿性命威胁,达莱心情紧张到极点,趁了这个节骨眼,颖忽然春风拂面般的抚慰。拿捏的恰到好处,达莱的心情就像一根被压紧的弹簧,忽然去了压力反弹,瞬间失去警惕心,前后眨眼功夫的松懈就被打回原型。

      “好了,说吧。”兰陵和颖默契地对望一眼,拉了张椅子坐在达莱对面,“不管你是谁,以前是什么身份,到我这里还摆不上席面,既然懂话,也知道我身份吧?”

      达莱轻轻点头,默认自己懂汉语的事实。沉默一阵,才涩声涩气的问道:“您就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吧?”

      兰陵满意地点点头,“话虽说的不流利,但意思也倒明白,高丽上能说人话地不多,是个有头脸的人家。”

      我咳嗽了声,给颖打了个眼神,颖会意,双手一合,“差点忘了,还要去云家庄子一趟。”说着给兰陵行了礼,告退出去。

      “要不要你单独问,我也回避一下。”我站起身,示意兰陵将椅子拉远了审问,既然磨开了脸面,我就怕着女子狗急跳墙,起了歹念。虽然兰陵武艺高强,但近距离还是不放心。

      “不用,你也是军中官员,没必要避嫌。”兰陵顺了我的意思,将椅子往后拉了几步,见我搬了椅子坐到两人中间,笑道:“坐我边上,你有这个心就好,量她没这个本事。”

      达莱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兰陵,“我是逃出来的人,本就早该死了,可是有件事情一定要报知长公主殿下才能瞑目,事关重大……”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这里没外人,说。”兰陵皱了皱眉头,不快的敲敲扶手,“一个贱婢,没资格在大唐公主和开国伯面前称‘我’,就是高藏都不行!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过了分寸。”

      “是,贱婢知错了,”达莱起身两步,盈盈赔了一礼,“贱婢从高丽带来一物,事关重大,还请殿下亲自过目。”说着又上前两步,恭了身子从怀中欲掏东西……

      不好!火光电石间,我窜起身子挡在兰陵和达莱中间,抬了胳膊挡住达莱一个突刺,兰陵一把拉过我,将达莱踹出老远。

      “他妈的,谁不好学学荆轲,老子剁了你。”见达莱躺在墙根起不来,没了威胁后才感觉手臂剧痛,一根长簪子【创建和谐家园】般的扎在我小臂上。

      “别动,”兰陵拉住我的去势,掏了个手绢出来按在伤处,轻轻将簪子拔了出来,用力勒紧见没血渗出才松了口气。奔上前去照了达莱脑门上一脚踢昏,才转身怒道:“谁叫你逞能?你当我没防备吗?凭这丫头能伤了我?你自找地,别指望我感激。”估计是气极了,拿起手里的簪子就朝达莱连桶好几下,又疼的醒过来。兰陵一把拉住达莱头发狠拖几步,搬正达莱的脸,阴沉道:“好,扎的好。今还不让你死,让你看着全高丽人死你前头。全部!”仍不解气,“看杀人一个眼睛就够了,”说着捉了簪子就朝达莱眼睛扎了下去。

      我赶紧给拉住了,兰陵劲大,簪子仍旧在达莱眉心豁出一个小口,鲜血顺了面颊泊泊而下。又吓晕过去。“行了,至于和个半死不活地人计较不。没看都被你一脚跺的快咽气了。”

      兰陵被我拉住后才发现自己失态,扔了达莱,拉起我胳膊检查半天“动动,看碰了筋骨不。”见我活动自如,紧绷的面孔才松弛下来,轻声道:“你就瓜的,幸亏是个簪子,再是别的。手就废了。我早就有防备,谁叫你跳出来档一下?讨我喜欢也没这个办法的。”指了指达莱,“这人在你家留不得,交我带走。”

      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地达莱,中了兰陵玩命的一脚半条命已经丢了。这姑娘也是被逼到绝路上才拼命的,被俩女人一惊一诈乱了分寸。尤其兰陵话说的狠了,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才生了拼死一搏的念头。兰陵在气头上,一旦让她带走估计想死的利索都难,“算了。留我家养着吧,你踹人的力气我最清楚。活过活不过还两码事。”

      “仅仅行刺我这一条就能让京城里的高丽人没一个活口。保不下来她,谁的事情谁担当,”说着踢了踢达莱,“醒了就说话,谁派来地,为什么要行刺我,说实话。要不京城六千余口的高丽王族显宦都有牵连,出了这个门我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别装死,踹的地方还要不了命。”

      “和他们无关。是我起了拼命的心思。我都讲给你听,放过他们。”达莱听兰陵有杀完高丽降俘的意思,赶紧打了精神阐述了前因后果。

      这达莱原本身份果然尊贵,是高丽五部耨萨(势力最大的五个城主,一方诸侯)之一。南部耨萨高男德之女。高男德是高丽亲唐派系的代表,属于有见识地,见唐兵强马壮,不是高丽能够对抗,为留国留种,极力主张高丽效仿新罗依附大唐为其属国,并多次派代表同唐政府接触。但高丽内变后,高丽新主逐渐收回五部耨萨的军权,高男德随之失势,并遭受排挤迫害。直到唐军对高丽进行夹击,高男德仍怀着同唐军议和的希望向新主进言,高藏为保持军队和主战派士气,派兵将高男德部屠杀殆尽,达莱却在护卫的保护下得以逃脱。本欲逃亡至黑水,过江时不幸落入武装人贩子手里,才被销往京城。然后就是逃脱,被狗咬,成为奴隶。

      “哦?如此说来,你父亲也算是识时务地人。装模作样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又存了行刺的心思?“兰陵听了达莱地叙述,表情宽和了许多,将达莱拽起来放在椅子上,没有了刚才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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