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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把手伸上来摸摸我,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他眼中充满父亲一样的爱。我哽咽了说:“师父,你会没事的,我还等着你教我……”
其实,我只想安慰师父,至于等着他教我的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师父两次斗鬼,两次都是我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徒弟帮助下才成功,那么说,师父也没什么厉害的本事,小孩不撒谎,更何况他是我师父,所以我只能说到教我就说不下去了。
师父明白我的意思,他笑笑,但就算他笑也是我猜测的,因为他脸肿得很厉害,根本看不出他在笑,他说:“纯阳,师父快不行了,你送师父去庙里,师父有事交代。”
师父虽然瘦,但以我之力要送师父上山恐怕是不可能的,我抬头看去,四野雾收云散,一片阳光灿烂,可是我的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所有的村民都躲了起来,女鬼附身,这是村里的人清清楚楚看见了的,他们哪里还敢留在这里,早已走得一干二净,我正为难,突然,躺我身边的谢大胆猛然站了起来,倒把我吓了一跳,他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污血,然后蹲下·身子,示意我把师父放他背上,我看见他被我刺伤的肩部在隐隐流血,但师父情况危急,大胆伤口反而不严重,于是我不再犹豫,用力抱起师父放到大胆背上,大胆背起师父就走,我跟在他后面往山上庙里走去。
正文 第七章女厉鬼婆媳俩相斗 谢大胆母子皆可怜
等我们走后,太阳照耀着村子,一切阴霾散尽,村人渐渐都又走了出来,他们壮着胆子慢慢走到池塘边,看见潘婶虽然死相恐怖,但没有先前那么可怕了,忙帮着老潘出主意,但没人敢触碰尸体,老潘借来钱,重金请来仵作才把妻子和儿子弄回家,因为枉死,请来道士做道场。
枉死鬼灵场总是阴森一些,上半夜还好,有道士在,老潘几个关系好的邻居还陪了一阵。我们这里道士只敲上半夜,等道士走了,灵场只剩下唱夜歌子的哥郎在那敲一通鼓,唱上几句,歌声苍凉,老潘家越发显得阴森恐怖,邻居们渐渐撑不住准备起身。就在这时,一声凄然的冷笑隐隐传来,声音渐渐变大,本来在坐的人都高度紧张害怕,他们站起来想要离开,听到笑声,吓得双腿一软,再次坐下,复要站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心里那个悔啊!全都恨死自己没早早离开。
潘母向来泼辣,从不曾惧怕过媳妇,她倒不怕,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媳妇的棺材大骂:“你这个臭娼妇,自己要去寻死,又来家里闹什么,是谁害死我孙儿,你找谁去,自己不敢去找,只是在家闹,你真是没用的东西,生前老娘都不怕你,你死了老娘倒怕你不成,你若再在家里闹,老娘铁钉钉了你棺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例规,如果有枉死的人变鬼出来闹事,三番五次劝说不成,就会有人用长钢钎从坟头钉进棺材尸体上,那鬼魂就不会再出来闹事,被钉的鬼魂也永世不得超生,其实,除非那鬼闹得太厉害,否则种方法轻易不用的,因为太残忍。
潘母骂完后,孝堂一片宁静,什么声响都没有,众人佩服的看着潘母,复又站起来准备回家,这时,房间里所有的灯光突然一明一暗,众人正惊惶,只见老屋梁上飘下一个红影,在空间左右摇摆不定,众人正不知该如何,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潘母每边脸上各是五个红色指印她,嘴角有血流出来。
那红影虽然漂浮不定,却发出声音怒斥潘母说:“你这老娼妇,只听你每日在家嚷呜嚷呜的喋喋不休,不是骂家爷就是骂我男人,我自从嫁到你家,你每日对我非打即骂,我生了三女一男,在你家没过一天安静的日子,都是拜你这老娼妇所赐,这种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如今松柏去了,我更是生无可恋,我们家但凡你不这样凶悍,如今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天松柏去洗冷水澡,我说要出去看看,你定要我斩猪草,假如我出去了,就把松柏叫回家了,松柏就不会死,都怪你这老娼妇。”
灯光昏暗的一闪一闪,众人只看到一团红影在空气中漂浮,其余就只有那尖锐的女声在说话,她说得咬牙切齿,众人听得心惊胆战,走又不敢,看着潘母在那簌簌发抖,还在那强辩,由于张嘴说话,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她说:“松柏死了,难道我不心疼吗?他会刨水,以前也是那样没见出事,偏我昨天要你斩猪草他出事了,你以为我想啊!哎呀嘞,他是我唯一的男孙啊!松柏啊!你怎么就去了啊!你怎么就丢下奶奶不管了啊!你叫奶奶怎么活啊!”
那老太婆说到后来连叫带哭,呼天抢地想转移视线,博得她媳妇的同情,谁知那女鬼恨透了老太婆,上去又是两巴掌,凄然的冷笑一声说:“想死还不容易。”
她刚说完,从去上屋顶横梁上坠下一根绳子,绳子一头搭在梁上,一头坠了下来。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太婆脸色变得木纳,她机械的,慢慢走向绳套,潘父想要过去拉住,刚刚抓住衣袖,那老太婆回过脸来,对着她老头笑笑,但那种笑异常恐怖诡异,不但老头,屋里不敢动的人都看到了,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呆呆的或站或坐,一动不敢动。
老太婆甩开老头,慢慢的一直走到绳套前,把脖子伸了进去,她儿子反应过来,赶忙冲过去想要抱住母亲,只见那绳套迅速拉紧,迅速上升,老太婆已经离地面两米之高,舌头吐出来老长,眼睛鼓鼓的看着众人,脸上还是那诡异的笑容。
众人正不知如何,耳畔又传来那红衣影子的笑声,她说:“不杀了钱纯阳,我是不会罢休的,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女人说完,一阵冷风从众人身边刮过,只见一道红影消失在门外,瞬间,所有灯泡恢复正常,只留下老太婆在那一晃一晃的甚是渗人。
这些事情是爸爸后来告诉我的,那天谢大胆背着师父,我跟在后面来到庙里,大胆把师父放在床上,师父才说:“大胆,你今天若不是纯阳相救,早已一命呜呼,纯阳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娘死爷不在,自己又是单身,以后纯阳就是你的主人,我告诉你,你只有跟着他,忠于他,你一生才会平平安安。”
师父这话太可笑了,现在是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又不是旧社会,哪有主人仆人的,我也不需要当什么主人,再说大胆也不会认我做什么主人的,这种说法太荒唐了,我对师父说:“师父,我不要做大胆的什么主人,你只说,你伤得这么重,要不要我和大胆送你去医院。”
师父生气了说:“我和大胆说话,你插什么嘴,你以为主人好做吗?大胆心实,以后你得照顾他,不能让人欺负他,大胆,你先出去到井边洗干净,到那边屋里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守住门口,别让人进来,我和你主人有事,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和你主人。”
大胆点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大胆一家是外来户。他父亲孔武有力,喜欢打架,他父亲在一次武斗中落单,被人群殴至死,那时大胆才刚出生,她母亲怕仇家报复,带了他逃出老家,沿途讨米要饭,讨到我们这,他母亲生病了,那时他才五岁,队长好心,让他们母子在公屋住下,他母子这一住就再也没走了。
我们村子身处大山,没受外界干扰,民风还算纯朴,村上的人看着他母子可怜,虽然各家各户口粮吃紧,每家还是接济他母子一些,他母子才熬了过来。大胆十六岁死了母亲,也没读多少书,一个人过日子,由于贫穷,快三十都没成亲,用他自己的话说,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师父等大胆出去才对我说:“纯阳啊!师父是在劫难逃了,过来今日,师父就不在了。”
我一下跪在师父床前,顿时泪如雨下,我说:“师父,你不会死的,求求你了,师父,让我和大胆送你去医院,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和师父相交不久,以前也没打过什么交道,相处的时间就是这三天,虽只有这几天时间,但我能感受到师父对我的爱,超越了父子之情。
师父用手摸着我的头说:“纯阳,不要难过,师父已经算过,我自己难逃此劫,只是天可见怜让我能找到你这么重情重义的徒弟,我要感谢你愿意做我的徒弟。我们震雷门,据说我师父说,还是源自封神榜里的雷震子,始于宋朝,震雷门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震雷门传到第三代时,已经是人丁兴旺,只是在三代时,两派纷争,为抢夺掌门之位,差点毁了震雷门,从那时起,震雷门就立下规矩,每代只传一人,到师父已经是二十五代了,师父的师父还算奇才,到师父,师父愚钝,没学到恩师的十分之一,非常可惜,不过你放心,如今师父传给你,你一定会让本门大放异彩的。”
师父的话有点矛盾,他只学到十分之一,我就算悟性再高,所学也有限啊!不过还好,当时只是为了救人我才拜师父为师,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今师父自己说寿算已到,就算他现在教我,我悟性再高师父的时间也有限,到时候我学不到什么就不能怪我没能把震雷门发扬光大。
师父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他冲我笑笑说:“纯阳,你不屑师父的本事是吧,师父虽然只学了十分之一,呵呵,我也不多说了,十分之一虽不算什么,到时候也有你受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瞧不起师父,我已经把师父当成我最亲的亲人,不管师父教我多少,我都会认真学习,只是纯阳不相信师父会死,因为纯阳不想师父死,等师父老了,纯阳还要孝敬师父呢,师父求求你,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师父对着我慈祥的笑笑说:“傻瓜,人都是有寿限的,阎王要你三更死,命不留人到五更,阳儿扶师父起来。”
我忙站起来,把师父扶起来,师父盘腿坐好,然后要我上床和他面对面盘腿坐好,他让我低下头,两人的百会穴顶在一起,我正不知该如何,突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却晕了过去。
正文 第八章变生不测恩师惨死 沉冤未雪寡妇报仇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我醒来时,只有谢大胆在我身边,他看见我醒来很是开心,说出一句荒唐的话,让我吓了一跳,他说:“干爷,你终于醒来了。”
“干爷?”我猛然坐起来,看了谢大胆一眼,惊讶的说:“大胆哥,你被那女鬼吓傻了吧,居然喊我做干爷,你比我大差不多二十岁,喊我做干爷?。”
本来大胆哥跟我爸爸年龄相差不大,应该是爸爸那一辈的,但他和他妈妈是外来人口,到这居住便先矮一辈,他妈妈喊我爷爷大叔,和我爸爸一辈,大胆哥自然和我一辈,如今他竟然喊我一个十岁的小娃做干爷,我自然吃惊。大胆哥忙说:“你别急,你听我说,是你师父要我喊你做干爷的,他说,按他老家是喊干爹,但在我们这喊干爷,他说你是我主人,如今新社会,那种叫法不时新,他说如果我喊你名字不礼貌,所以要我拜你为干爷,以后就这样叫。”
我坐了起来说:“荒唐,以后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还叫你大胆哥,大胆哥,我躺了几天了?我怎么这么饿,我师父呢,他哪去了,骗我到床上就把我弄晕,还说要教我东西,人都不见了。”
师父叫我上床,和我百会穴相抵,我当时以为师父会像金庸小说里的那样,把他多年所修的内力传给我,所有的知识也会这样传过来,谁知不是。
大胆哥正给我整理衣服,听我问师父,他一下跪倒,眼泪流了出来,他说:“干爷睡了三天三夜,你师父在当天晚上就过世了,他临终嘱咐我,说干爷会睡到今天,要我把他埋在后山,然后在这守住干爷。”
我一下跳下床,一把抱住大胆,眼泪流了出来,我说:“大胆哥,我怎么会睡那么久,师父真的死了吗?我不相信,他死我都不知道,我算什么徒弟啊!”
我知道师父说了会死,我心里还是有准备的,但真听到死讯,我心里很难受,大胆轻轻的拍我后背安慰我。我起来后,我俩来到师父坟前,我不知道该和师父说什么,只是撕心裂肺的哭了一阵,一直跪在那,抽泣了很久。
山上秋风阵阵,吹得老松轻啸,仿佛在陪我哭泣。秋云淡淡,一丝丝飘荡在空中,布满了天空。已是中午,我想站起来,由于几天没吃东西,刚刚起来时一下倒在地上,大胆过来把我背回了庙里,他把我放在床上说:“干爷你先躺着,我去舀水给你喝,然后再去做饭,干爷一定饿坏了。”我看着他点点头,他用瓜瓢舀了半瓢水看着我喝了,然后出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我家里人找过我没有,他告诉我,爸爸第二天下午来过,因为我昏迷,他只告诉我爸爸说我和师父出去了,爸爸当时看见大胆有点怕,因为大胆那天被鬼上身爸爸还记忆犹新,他在大胆面前骂了我很久,说我不听话,学道士出家,如果再跟着道士胡来,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大胆一直阴沉着脸看着爸爸,也不说话,爸爸看着看着就害怕回家了。再有就是昨天你二叔来过,他说来帮爷爷讨拐杖,说我小气,送给爷爷又讨回去,害爷爷不方便。大胆说我不在,二叔不信,定要进庙去搜,大胆只好要他站在庙外,进来把拐杖给了二叔。大胆说:“二爷,对不起,没经你同意就把拐给了你二叔。”
大胆又改了对我的称呼,我后来问他为什么改,他说喊着别扭,所以改了,其实,不管干爷还是二爷,我也听着别扭,他要坚持,我也没办法。我说:“给他就给他,等爷爷过世了我再要回来。”
昏迷三天,我有三天没回家,没去学校报到,怎么家里没一点动静呢,我跟大胆说想回家,大胆说:“二爷,你还是晚上再回家吧,我说你跟道士走了,村里一定在议论纷纷,你现在回去,必然有很多人好奇,我们吃了晚饭再走岂不更好?”
我点点头,然后去整理师父的遗物,我可不想留在庙里,我要回家,我还要读书。师父遗物也不多,大胆给了我一口箱子,那是一口木箱,比小旅行箱还小一点,通体暗红,搭扣是黄铜的,一把小巧的铜锁锁住,我问大胆钥匙在哪,大胆脸微微一红,说师父没告诉他在哪,我四处乱找了一回,没有找到,于是我便放弃了,反正我也没学到师父什么,这箱子开不开也无所谓,全当师父留给我做纪念。
吃完晚饭,随着夜色的降临,我开始担心村里的人来,记得那天我和大胆上山时,那女鬼并未被降伏,还说会回村里,如今三天了,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出事,不说关心村里人,毕竟我的亲人也在山下,我很担心他们,只是师父不在了,我又没学到什么,如今我下山,真要碰到女鬼,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女鬼,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下山还是那条老路,我和大胆早早吃完晚饭,借着暮色开始下山,刚刚走到路口,我再次看见那条眼镜蛇,它人立起来看着我,我伸出手来,那蛇犹豫了一下,也轻轻把头探过来,我便摸到了它,我不明白这蛇为什么对我这么驯服,我的举动把大胆吓了一跳,他大喊二爷不要,他一喊,反而把我和蛇吓了一跳,蛇离开我抚摸它的手,开始在前面带路,有了它带路,驱走了小虫小兽,我俩放放心心往山下走。
大胆跟在我身后,他对我说:“二爷,你每次都给我带来惊喜,你真本事,大胆真心佩服你,真心愿意跟随二爷一辈子。”
我说:“我也奇怪了,这蛇好像和我有缘,上次夜里上山它也帮过我一次,真通人性。”
大胆拍了一下我肩膀说:“二爷,我想起来了,你记得不,那年冬天,你太爷爷迁坟,当时他们在你太爷爷坟里挖出一条眼镜蛇来,我们这里眼镜蛇少,由于天气太冷,蛇不怎么动,有工人用出锄头挖伤了蛇尾,想把蛇打死,还是仵作说坟头挖出的蛇不能打,我想,这条蛇是不是你太爷爷坟头那条蛇?它保护你说不定和太爷爷有关。”
大胆一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年我才八岁,他们把蛇丢在雪地里,我过去看时,总觉得那蛇在向我求救,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我背着大人,悄悄为蛇包扎了伤口,然后把蛇放进了坟那边很远的山洞里。大人们做完事,又去看那大蛇,蛇已经不见了,当时我说是我抓去放了,还被我爸爸抽了一巴掌 他说我蠢到家了,那蛇是哈气飙,剧毒,冬眠的蛇更毒,咬了就没的救。他打我问我以后还干这样的傻事不,我说还干,又被我爸爸打了一顿,那件事以后,村里都说我有点宝里宝气。我蠢在村里出了名。
和大胆说起这些,大胆说:“是啊,那一阵子,村里都说钱大叔儿子是个傻子,说得津津乐道,那件事情说了很久,一直到你读书,成绩很好,他们才认为你智商没问题。”
两人聊着,不觉到了村口,蛇回头望望我们,然后钻入草丛不见了。我们继续往村里我家走去。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天空布满黑色的云,奇怪的是,虽然天黑了,村里却没有灯光,四处一片漆黑。我们正往村里走,突然,一群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呱呱呱发出一阵噪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恐慌。我有点害怕,大胆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有厚厚的老茧,那样握着我,给了我安全感,我们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那一群乌鸦再次飞过,拍打着翅膀像要阻止我前行,嘴里呱呱的乱叫,我甚至能感应到它们不让我进去,但那时我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害怕,还有,我想快点回家见爸爸妈妈,我要读书,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我要过我想要的日子,只有回到自己的家,我才不会害怕,因为这无边的夜,漫天的乌鸦,我害怕了。
我俩不顾乌鸦的阻拦,继续前行,刚到村里,我和大胆都闻到了腐肉的臭味,我突然想到一本老书上的故事,故事说‘有一个村子,一个寡妇和人私通,被村里人知道了,把她和奸·夫抓了起来,寡妇长得漂亮,奸·夫是外地在此做手艺的后生子,和寡妇好上了,村里男人嫉妒,女人嫉妒寡妇·,于是把那外地后生乱棍打死,他们要把女人浸猪笼,浸猪笼就浸猪笼吧,可村里的男人起了歹心,十几个男人把女人轮间了,那女人一直死死的盯住那些男人,没有哭喊,没有眼泪。
女人死了,浸死在水里,捞上来时,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仵作企图让她合眼,可是怎么也合不上,仵作也有些本事,扶乩问那女人有何心事未了,那寡妇刻毒的说了四个字,全村陪葬。那仵作能感受到女人的怨念,他猜到村里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事凭他的本事是无法解决的。他用纱盖了寡妇的脸,然后安排他们下葬,自己悄悄的远离了这个地方。
寡妇下葬后,村里每晚都能听到她凄厉的惨笑,首先是那些轮间她的男人,身上从**开始腐烂,慢慢蔓延全身,又痒又痛,浑身流脓滴水,百医无效,直至见骨才死亡,弄得村里全是腐肉臭。官府以为是瘟疫,把村子封锁,定期派人进去埋尸骨,几年间,那里成了荒芜人烟的空村。
想到这,腐肉味更浓了,我很是害怕,身子靠近大胆,但我突然想到,大胆曾被女尸上过身,我看向大胆,他的脸色一阵迷茫,我又开始怕大胆,想要离开他,手却死死的被他拽住,于是我更加害怕了,突然,一声凄厉的惨笑传来,我再次想起故事,难道潘婶为了儿子害了全村人,应该不至于吧,我越想越害怕,害怕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文 第九章见尸体魂飞魄散 讨拐棍恶言拒绝
蛇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除非迫不得已,你最好别去伤害它,如今的人,贪口欲,到处捉蛇杀蛇,只是为了一时的口舌之欲,却不想其后果,一定要到不能回头才来后悔,他们不知道,蛇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你无端去杀它,你终会受到报复的。
古文化的破坏,无神论的蔓延,让如今的人都已自己为大,我们村不远有一个收蛇卖蛇的,他一直身体很好,我经常看见他一袋一袋的蛇拖出去卖,他去赚钱,我也不好说他,他一直身体很好,也不相信因果报应。最近,他在野外抽稻田水时很诡异被电电死,本来,如果有事故,电会自动跳闸,但那天没有,四十多岁就这样去了。没人说是因为他杀孽太重,但我知道,四十多岁丧命,自然和这有关系,可怕的不是他的死,更可怕的是他死后要收到的惩罚,那种刑罚是商朝妲己发明出来的,太过残忍,就不在这一一叙述了,以免读者恶心。
人无心时的动物杀戮,大抵也是前世今生的因果,不过我奉劝读者,少杀戮,少口舌之欲便是一种修行,特别是改坟出来的蛇,更是要放生,不然,那报应来得最快。
因为说到给我带路的眼镜蛇,我多说了几句,闲话少说,转入正题。我和大胆天黑回到村里,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让我想起古书上的故事,难道,因为潘婶变成厉鬼,也毁了整个村子,别怪我怀疑,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村里没有一丝光亮,看上去就是一个死村。要说停电了吧,邻村却家家户户点起了电灯。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村里的人都死了,如今的政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但我和大胆在山上却没听到村里一点动静,如今那一声女人的惨笑,让我毛骨悚然,大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有了什么变化,他死拽着我的手,让我对他也产生了恐惧,但我并没有逃,我一心只想回去,在我心里,家才是我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那有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妹妹。
那一声凄凉的惨笑过后,村里一片宁静,只有那腐肉味越来越浓,让人作呕。不知道是我拽着大胆还是大胆拽着我,我们继续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我们又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估摸着往前行,突然,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低低的呜咽,听得出是野兽的声音,明显是因为我们侵犯了它的领地。我们搞不清状况,不敢前进,还好这时,天空散开一点云彩,露出一丝丝月光,我俩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是一只恶狗,它呲牙咧嘴对我和大胆低嚎,在它身后,还有三只狗在撕,扯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凄凉的月光照在那东西上,看上去是人类的皮肤的颜色,而那刺鼻的腐臭,正是那团东西发出来的,狗之所以对我们低嗷,是我和大胆侵犯了它们的领地。
大胆把我拉到身后,向那恶狗逼过去,那恶狗看见大胆,竟然由低嗷变成呜咽,大胆前进一步,那恶狗便后退一步。我这时才想起,大胆之所以称为大胆就是因为胆子大,他曾徒手教训过一条大狗,自从那次后,村里的狗看见他就让步,很明显这条恶狗认出大胆,不敢和大胆对抗,但又舍不得那堆白花花的美食,呜咽着不肯离去,那三只狗继续在那**尸体。大胆对我说:“二爷,你一定要去看看那死人吗?要不我们去村里。”
我其实并没有一定要去看那死尸,但如果那白花花的尸体是人的话,村里一定出大事了,我本来害怕不一定看,如今想来,倒得去看看,我说:“必须去看看的,如果那是死人,随便丢在这山边,那么村里肯定出了大事,如果不是死人,我们也弄个明白。‘大胆看了我一眼,犹豫的说:“我把狗赶开,二爷自己看去,我就不过去了,要是又出个鬼上我身,谁来帮二叔赶狗?”
我看了一眼大胆,他眼中明显是胆怯,显然是不敢去看那尸体,他是被潘婶吓怕了,其实我只是个小孩,按说比他更加害怕,他如果跟我一起去,我胆子会大一些,但他那次吓得够呛,他不想过去,我也不忍心了,只得说:“大胆哥,你先赶开狗,你就在这里站着,我过去看看,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就往村外跑,再也不要回这个地方。”
大胆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那还在低吠的狗一跺脚,大吼一声:“畜牲,定要我打死你不成?还不快走。”那恶狗仿佛懂能懂入语,它又害怕大胆得紧,只是实在不舍到口的美食,见大胆发怒,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跑了,其余三只狗见恶狗都跑了,哪里还能站得住,叼了一块撕,扯下来的肉跟着跑远了。
狗走了,我虽然害怕,但也不想为难大胆,一个人向尸体走去,越走近尸体臭味越浓,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心想,假如那尸体突然站起来,血肉模糊对着我,我一定会当场吓死的,如果这尸体是被厉鬼所杀,怨念一定很重,只怕他也会上我身,到时候我也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太恐怖了。我突然很后悔把拐杖送给了爷爷,如果拐杖在我手里,那拐杖里的鬼鬼一定会为我出谋划策,有了他,我肯定没这么害怕,我再次回头叮嘱大胆,如果我出事了他就快跑,我才放心过去。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搞笑,拐杖送爷爷的时候,我不相信拐杖里真的有鬼,第二次要回拐杖是为了救师父,那时我才真正相信有鬼在拐杖里,一来爷爷不肯给我了,二来,拐杖里有鬼,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害怕和拒绝一个鬼整天跟着我的。如今我怕这尸体变鬼害我,想着那鬼在我身边才好,唉,都是鬼,区别怎么那么大。
我走得很慢,终于走到尸体旁,那尸体已经被四条狗扯得一片稀烂,很难辨认是人还是动物,而且真的很臭,我已经用衣服遮住了口鼻,那股恶臭还是很强烈,我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弯下腰来,用了很长时间终于看清楚了,我站了起来,一转身,刚想喊大胆,一个高大的生物就在我身后一动不动,我由于压抑了很久,吓得终于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谁知那东西一把把我抱住,我吓得不敢看他,闭着眼睛拼命的撕,扯推开他,但我力气小,哪里能挣脱他的熊抱,我真的彻底绝望了。
这时,生物开口了,声音有点哽咽,他说:“二爷别怕,是我,我是大胆。”我这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睛,抱我的果然是大胆,我生气的说:“你怎么跟了过来也不说话,你不说是害怕不过来吗,你吓死宝宝了。”
大胆眼睛微红说:“二爷,大胆惭愧,没想到二爷对大胆这么好,大胆却没忠心二爷,二爷只身一人冒险,还在担心大胆安危,让大胆快跑,二爷如若真的出事,二爷是我主人,我弃主人不顾,我还是人吗?。”
这主仆之事只是师父逼大胆做的,没想到大胆心实,真的认定我是主人,我心里一阵温暖,我说:“大胆哥,主人仆人只是师父想要你保护我不受欺负逼你答应的,如今师父已死,这个约定可以不算数了,你可以过你的日子,我们做好朋友就好。”
大胆还想说什么,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笑,只听女鬼说:“钱纯阳,我听到你声音了,你终于肯离开破庙了吗?你还不快过来受死,我要为我儿子松柏报仇,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那声音飘忽不定,好像离我们还有很远,一定是听到我刚才的尖叫发现了我们,其实地上的尸体没吓到我,那只是一只死猪,可能埋它的人埋得浅,被狗发现拖了出来,那时我的神经绷得很紧,没被尸体吓到,反而被身后的大胆吓到发出尖叫,我忙对大胆说:“快,我们去二叔家,只有把拐杖拿到手,我们才能对付女鬼。”
大胆二话不说,猛然把我背在背上,带着我打飞脚往我二叔家跑,我们很快到了二叔家,情况紧急,我拼命敲门喊二叔开门,二叔半天才说:“纯阳啊!你不是跟那道士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既然回来了就该回家啊!跑二叔家来干嘛,这几天村里闹鬼闹得凶,村里人都早早熄灯睡觉了,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二叔。”
我忙求二叔说:“二叔你快开门把爷爷的拐杖给我,我回来就是来杀女鬼的,女鬼不会放过我的,没有拐杖我打不过她,求二叔快点给我,不然来不及了。”
只听屋里二叔生气了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拐杖你已经给了你爷爷,老是来讨,老实跟你说,拐杖不在了,昨天来了个收废品的,我把拐杖给他了,那拐杖是脏东西,我才不让他留在我家,你快点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不回家,把鬼往我家带。”
这时,女鬼的笑声越来越近,我害怕极了,拼命敲门喊爷爷,爷爷喜欢那拐杖,我不相信爷爷会把拐杖扔掉,喊爷爷爷爷没答应,我又喊奶奶,奶奶也没理我,我又喊二叔的三个儿子,都没人搭理我,倒是二叔冲我发怒了,他说:“钱纯阳,你到底走不走,鬼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干嘛往我家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二叔对你这么好,你要来害二叔,你再不快滚女鬼不杀你我都要打死你。”
我听二叔这么绝情顿时心灰意冷,我放弃了敲门,大胆想破门而入,我阻止了他。那天晚上,二叔一家七口都坐在一间房里还没睡觉,原来,女鬼在村里闹了两三夜,给村里一个期限,说今晚若是我还不出现,她就每晚杀一个人,她怕村里人不信,杀了几头猪来威胁,那猪被女鬼所杀,村里人吃都不敢吃,他们却对我恨之入骨,认为祸都是我惹出来的。
我和大胆走出二叔院子,只见远去一个红影飘然而至,对着我凄厉的喊了一句:“钱纯阳,我要杀了你。”看着女鬼,我头脑一片空白,师父都降伏不了他,我在师父那什么也没学到,没有拐杖帮我,看来今天我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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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十章斗女鬼一下地狱 知前生百感交集
我后来才知道二叔和爷爷为什么不肯把拐杖给我,原来,那根拐杖是古物,有人上门收购,那时还是八十年代中期,那人就出了一万五,只是拐杖还没出手,二叔还在和那人僵持,他想要两万,二叔家里二叔说了算,那么一件值钱的宝贝,二叔自然不肯再还给我,那时一万块钱能在乡下起栋楼房,两万,在当时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他们不肯给我虽然有道理,可他们不给我这样会要了我的命啊!
大胆狠狠的踢了一下二叔家的门,却还是毫无反应,他急了,对我说:“二爷,你快走,我来断后,我最多被她上身,她不会杀我的 你走,你对付不了她。”
大胆是外来户,虽然村里接纳了他母子,外地来的,自然很难融入其中,所以大胆虽然长得不错,因为穷,因为是外地人,快三十了还没成亲,我和他年龄差大,他和我以前最多算点头之交,两人没什么交情,那次我也只是无意间救了他,没想到他对我却一片赤诚,他对我好,我很是感激,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次,欠我的也算还了,我怎么能为了自己逃命要他为我阻挡呢,再说我如果走了,女鬼肯定会报复村里的人,她要报复,首先肯定是对我家人下手,既然她怨恨的是我一个人,那么,我打不过她就死,也好还村子一个安宁。
我说:“大胆哥,我走了没用,女鬼会拿村里人出气,还是你走吧,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处于真心劝大胆,大胆只是摇头,我看他眼睛时,他眼睛露出害怕的神色,我知道身后有变化了。果然,后面的女鬼格格的笑出来,她说:“呵呵呵,果然是兄弟情深,大胆,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只要钱纯阳的狗命。”
女鬼其实只是一个红色的影子,她漂浮在空间,摇曳不定,没有拐杖,我不知道如何对付她。大胆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对那女鬼说:“你想要杀我二爷,我不会肯的,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那女鬼漂浮不定,声音尖锐说:“【创建和谐家园】嘛要杀你,我还要你帮助才能杀了钱纯阳,呵呵,还二爷,就算他是你二大爷也没用,我都得要他死。”
那红影说完,只见那她似一阵风,冲向大胆,大胆做出反抗的举动,却没拦住什么,我在他后面,没看到前面的情形,大胆却像大山一样往下倒,我忙把他撑住,却哪有这么大力气,我得把他放到地上,我看他时,他微闭双眼,蹙着眉头,我摇他,他像睡着了一样没有反应,我站起身来,想看看女鬼去哪里了,却什么也没看到,我忙回过头来拉大胆,去掐他人中,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时的我,害怕极了,特别无助,我禿然坐倒在地上,没有办法,回去看看吧,大胆在这我不放心,不回家吧,那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我没办法对付女鬼,但女鬼不除村子不会安宁,我该怎么办啊!
我正不知所措,大胆的眼皮动了动,我顿时大喜,忙抓住他肩膀摇动,他慢慢的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我,我说:“大胆,是我,我是纯阳,我是纯阳啊!我是你二爷。”
大胆一直迷茫的看着我,我不断和他说话,希望他快点醒过来。他开始迷茫的看着我,渐渐的,那迷茫的眼神清晰起来,我正暗喜,谁知那眼神凶光毕露,我正错愕间,他突然伸出双手,那一对大手一下卡住我脖子,我用手去扳开,却哪有他那么大力气,我使劲挤出一句话:“大胆,不要。”大胆听我喊,他的手略松了松,我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只听他一声惨叫,但手勒得更紧了,我就这样晕了过去。
恍惚间,我来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里虽然全是一片黑暗,但又什么的看得见,但只见路旁开着七色的花朵,没有叶,朵朵娇艳无比,路无边无际的向前蔓延,路上很多行人,一个个行色匆匆往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不同,有悲,有喜,有迷茫,有惆怅。
我继续前行,一直往前走,只见前面有一座桥,我跟着人群走了过去,到桥中央时,只见一个亭子,亭子里有个女人在卖汤,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停下来,取一吊钱给那女人,女人便舀一碗汤给那人,那人喝完汤继续前行。我见众人舀汤,我也挤了过去,好不容易挤到那女人面前,她看我一眼,狠狠的说:“你到这里来干嘛,还不滚回去。”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灰溜溜的逃了。恍惚间又来到一个高台,我往下看时,只见大胆抱着我在那嚎啕大哭,我在他怀里却一动不动,看着他哭,我心里难受,我对他拼命喊:“大胆,我会回来的!”我喊了很久,看着他有点诧异的眼神,我想他应该听到了,我放下心来,走下望乡台,这时,突然有人来到我面前说:“金铃子先生,大王要你去一趟,有个女人一直在告你,说你不但害死害死她儿子,还打散了他的魂魄 让她不能投胎转世。”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一身官服在身,很像我在爷爷的古书里看到的判官模样,我对他说:“大人认错人了,我叫钱纯阳,不叫金铃子,我从没害过人,我只是来地府玩玩而已,还要回去的。”
我说完,往来时的路走去,那判官赶忙把我拦住说:“先生莫走,小官不会认错人的,先生前生是金铃子先生,为偿还一段情缘转世为人,这次事出偶然,先生既然来了,那女鬼怨念太深,无论什么酷刑对她无用,她又实在可怜,先生过去一下也算是超度于她,这是积德的好事,先生是个至善之人,救鬼一命,也是莫大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