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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先生献策捕贼奴
李福目瞪口呆,顾不得其它,一跺脚,腾地跃起,手一搭,已上了房,所幸房内也是无人,不然怕是要闹起来。四下搜寻,夜色已临,视线哪能及远,更兼房屋鳞次栉比,小巷众多,曲折掩隐,哪里还寻得着!
如飞般回到客栈,掌柜安然在柜上打盹,问一声,果然未回,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地上,掌柜惊,忙出相问,李管家揺头,再问,再揺头,逼问,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将起来。
一听是当阳县公子从本客栈走失,掌柜大惊,一连声的大呼小叫,差点引来街上的兵士,全部人手齐齐出动,客栈内,房内,街上,巷内,百姓家里,火烛明灭,找了个遍;行李在,马儿在,管家在,就是俩小家伙不在!只有房内包裹里塞着张纸。却是一封信!
不多时,楚家也来了几人,班头老杨带头,才说是按老爷吩咐快马加鞭,下午已到的长兴,去往天然居,听掌柜说是往这边来的,一路问了过来,中途又被巡街军士拦住,解释半天,这才问到这里。
顾不得多说,杨班头安排手下,先于这周围再寻一遍,自已托起李福,上去房中,取出那信来,却是给楚父楚母的,上面说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虽也知应当读书立志,修身养性,进取功名。奈何这书实在读不下去,每日百般应付,却如行尸走肉!孩儿心苦,父母失望。如今孩儿欲自行游历一番,以开眼界!心知父母必不允许,是以如此,恳请不要责怪李叔,自外出以来,李叔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孩儿为寻计脱身,多有伤害,在此赔罪!尚请勿怪,非凡儿本心也!小丁乖巧,孩儿强他跟随,也请不要罪之,孩儿且先离去,偶有所得,必速归家。凡儿敬叩金安!”李福听老杨读罢,拿过来再看一遍,忍不住大哭起来!一时凄惨,不忍目睹!
杨班头忙劝,言道:“我等还是再寻几遍,若实在寻不着,也当速速回归,禀老爷处之,你这等伤心,于事何补”李福听言,随止住伤心,打起精神,再于更大范围寻找起来。
李福不死心,寻了一夜,至天明,仍是毫无踪迹,看看人多了起来,无可奈何,众人拿了行李,只好回转当阳。
楚母自得消息派出人去,早已哭成泪人儿,一夜未睡,现得了这结果,一声叫:“我那可怜的儿啊!”早晕过去了,众妇和着春香,忙忙抬进房中,着急救治;
楚县令听罢报告,又叫过李福,过程一一问明,再无遗漏,边上先生捻须听取,不发一语,两人再三看过楚凡书信,楚父道:“书房说罢!”也不去问责李福,吩咐众人下去,单叫过先生,回转书房计议!
楚父捏着那信,沉默良久。
先生几番欲有话说,却想到他信上那句‘……奈何这书实在读不下去,每日百般应付,却如行尸走肉……“似是自已逼得一般,不好开口,也是内心叹息,没有话说。
沉默终不得久,楚父想的半天,说道:“梅先生,你怎么看待这事情……你不要多想,这事我知与先生无关。哎!这逆子,气死我了!”
先生得问,也就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老爷,叫我说,前次少爷去古县就有些古怪,定是那时已定了出走的念头,嗯,这是事之始,至于原因,想来上次林公子那事激起了他少年心性,吃了亏,感到丢脸,因为之前少爷可是一直喜好读书,颇为听话来着,定是这件事情让他有了改变,上次事后他可是不但听你说,过后还问了我不少的,他所谓的‘如行尸般‘想来就是指后来这段时间了,至于如何得的这般计谋,倒是希奇,就连李福这等精明之人也不能对付,倒是颇为奇异!”顿了顿,又道:”原因我想我已明了,应就是他觉得读的书不能用于识破林公子这般奸侫,因此想要去见识,在家里可是得不到的!你又绝不肯放他,方才这般。“
喝口茶,:“老爷你觉着呢?“
“嗯,古县来人连我当时也是颇为奇怪的,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确是两月前他才古怪起来,不复往日之象,这之间也就那事了……还有么?先生但讲无妨“
“还有……这样啊!“先生斟酌一番,说道:”一则使人前去古县,报说此事,防他困境再去,届时好早得消息,同时细查一下古县那里为何突然邀他前往,寻下根由!另外凡儿两人出门在外,盘缠如何,也须徐家弄明。二则两个少年,也就一夜时间,当不至于跑出太远,不若发下海捕文书,就说……恶仆丁胜,卷物私逃……嗯,须再重些……老爷定罢!就在这长兴周围,重点搜捕,也是希望。三则既然事由林公子而起,老爷可探查这林公子去向,或者少爷会去寻他,这条线定有消息才是,只是时间上不好确定!或可用些方法,若少爷真去寻他,能得他来知会则是最好。“
先生手指敲桌,总觉那里不对,思之不得,只好随口:“还有一则,李福,夫人那里,老爷须得小心,务使不要内乱,再生事端……我想少爷若是此次全是他的主意,倒也可稍放宽心,有此心智,这长兴地界……倒也是去得!“又拿过信来,再看一遍:”是了,这上面说‘偶有所得,必速归家‘果然是心中块垒不除不快!公子一不为贪玩,二不作邪念,三不为仇恨,四不为厌家,只为解惑,这个惑也确是需他自已才能解之……好啊!好啊!只是年岁太小,使人担心!老爷,我所思之,也就这些了,你看呢?“
楚父听罢,思考再三,点头:“先生分析的不错!是啊,小小少年……只是这追捕……哎!罢了……想当年,本县也是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哎!不说了“
“来人啊“
“老爷!“
“叫李福,杨进过来“
先生只当他不忍将儿子当犯人来抓,忙说只追丁胜,二人定是在一起的,有了一个,就有另一个。
两人前来,安抚完李福。按梅先生建议,楚县令分别安排,交待下去,各自前去准备不提,又决定自已去长兴府拜见府台大人,只是得知三皇子殿下就在长兴,也不知所为何事,想是就有文书,也还没有下来。也不去管他,必竟儿子事大!
且说这楚凡与小丁怎么弄的呢?原来楚大少爷原本是要小丁去找些蒙汉药、【创建和谐家园】之类来的,喝酒李福自是不会上当,但是立即就想到要是对李叔用这个,自个儿心里就过不去!更别说这种下作手法,身为君子的本公子更是不耻使用的。
然后又想到住客栈,只要到了夜里,都睡下了,一跑也就成了,但看李福这小心劲儿,怕是不易。再说这离家近,时间长了怕有变故。
到了天然居,看见好多人吃饭,就想到吃了就得方便啊,这是个人都得作的事啊!你李叔看我像看贼一样,也不至于看我去方便吧?若是方便时刚好茅房里有个洞……嗯!没洞也可弄个洞出来不就是了,要是再有个晚上看不清的时间……这才叫过小丁,先换钱,太重太大不好带。让换了钱就赶紧的去寻个地势复杂点的、人多点的、就是好藏、好跑的地方,一定要有茅房的,然后……你懂的。小丁当然懂了,不过挖洞太累,找的这地儿复杂,太好跑了!心一横,狠狠的一脚过去,哗啦一响,撒腿就跑,先来个演习!又约好了这过程,我先跑,你再找个机会跑,最后我们去府台后门处见面,到时候再说!
等到去了这里,一切都太顺了,居然还有个客栈,连吃饭的地儿都有了,刚好还能给休息一下,给父母写个信,说明一下,好给李福有个交待。
后面就是这样了,见李叔中计,这进了茅房,偷眼一看,正说话呢,如飞般就从这缺口处跑出,也顾不上喘气,只恨不得背上再多两个翅膀,向着府台府就去了!
那小丁自是机灵的很的,只看李福一动,他就一闪,早蹿到一处房后,找个阴暗地方藏起来装死了,支起耳朵,听得李福窜上跳下,直到听得他跑过,知是回客栈了,这才小心的反方向绕几个圈儿,去往会合地!
到了府台后门,张望时,边上蓦的现出个人来,一把拉住,一看,正是自家公子,黑暗里眼光闪闪!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赶紧离开,这要碰到巡街兵士或府役被弄进去,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夜色里两人如惊弓之鸟,躲着人,四处寻找,终在亥时前后寻得一孤身老汉处,灯下正洗着脚;
小丁编出个话儿,满嘴里甜言蜜语,双手间送上铜钱,清出柴房,弄些个不齐全、香喷喷的被褥,地面上垫好稻草,找根棒儿,顶好门户,躺了下去,还好夏天季节,遮个肚儿也就是了,要不娇生惯养的楚大少非得被这老汉的被褥香味给弄晕了不可!
两个家伙兴奋异常,楚大少一改平时谨言慎行,举止有度的修行,和着小丁打打闹闹,叽叽喳喳的弄了一场,兴奋过了,这才玩个草儿,闭上眼,细想起来!
心想终是跑出来了,且得外婆及表弟相助,这短时的用度也不用费心,只是后面的事情还得好生计较一番才是,可不要弄出个流落街头,孤苦零丁,可怜无比,最后灰溜溜的如丧家之犬般凄惨无比的景象才是!
前前后后把脑袋差点都快想破了,这才定下主意:“嗯,先得弄个住的地方,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谁知这老汉是个什么人!然后住的稳了,再先……找找林公子,看他是不是府台二公子,在不在家。若是在…..上次的事要问个明白才是!若不在……若不在……那就先离开这长兴城,终是离家太近,太危险!爹爹定是到处找我,不行,明日出去也要小心,赶紧办完这事快走,去哪里呢?……先生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万卷书不知够了没有,却不想再读了!这万里路此刻正在脚下,……万里路,万里路,万里得有多远啊…..哎,管他呢!明日再说。……这些银子,能用的几日?也得计算明白,不然,这没钱可是寸步难行的,总不能再去找表弟……又怎么弄钱呢?……表弟那办法……不行啊,就算我愿意,这里没人认识我啊……哎,算了不想了……还有……”
想的个晕头晕脑,也没定下几件事来,还有好多的事情觉得没弄明白,有心想弄小丁来出出主意,看看他怎么看,却见他睡的正香,这一日也是累的很了,想着自已把他弄出来,受这般苦,不忍,也不去动他了,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两人就被老汉吵醒了,原来老汉卖菜为生,这要早起的,作早饭时要弄柴火,两人把门顶个紧,不得已叫起来!无可奈何,起来收拾,倒喜老汉弄口剩饭把水煮了,两人也分得两碗,也不管那碗脏,也不管那饭稀,先填个肚儿。
老汉自去收拾生计行头,推个小车,忙忙出门去了,却锁了自家门,只留下伙房柴房,由得他俩在此,说声午时不回,要吃自已弄,灶头东西到也齐全。
楚公子一宿没睡好,眼胀嘴肿的还想再来,小丁却是精神抖擞,把个眼儿看向楚少,欲要听他江湖大计!
楚少打起精神,两人坐在门阶上,所幸楚公子毕竟有些学问,小丁丁也是聪明伶利,没费口舌,也就定了个行程,嗯,先去找林公子,再说下一步!
此时再看看这地方,这被褥,楚少心中一阵倒腾,恶心一下先!没办法,大小客栈都不敢去,别的去处又没寻着。
摸摸身上财物,心下稍定,忍住困倦,两人上的街来,人不多,大都是吃早点的,卖早点的,买菜的,卖菜的,两边铺子基本没开张,一阵风来,身上倒有些凉嗖嗖的,楚少拉着小丁,寻着个早点摊子,弄过几个大包子来,再塞一通,喝口粥,身上暖了,肚子饱了,这心情也就大好起来,也能注意弄弄仍还皱着的衣衫,不算齐整的头发,将就这摊边,两人互相帮着弄好。两下看看,除去楚少眼窝稍青,倒与平日差不了多少了!
街上走着,还好不似昨日满街的巡兵,清静许多,两人却也无聊的很!
走着走着,看看人多起来,却是已快到府台衙门了,天然居那边仍是人来车往,就像是一大锅烧开的水!身着公衣之人也多起来,两人小心起来,不敢怠慢,专捡着边上走几步,看几步,慢慢靠向那威严肃穆的府台衙门。
小丁拉着他,转两转,去了后门,门两边站着两衙役,皂角衣,玄色靴,手把刀柄,不怒而威!想是昨晚睡的好,这当下刚当值,正精神着!门前干干净净,想是门房早扫好了,哪里像楚家后门,只怕到的中午时分也是清清淡淡的,长虎也定在打盹!看这气象,两人不敢上前,又退了回去!
左右没个主意,正为难时,却见偏门里出来个小丫头,仪容不俗,眉清目秀,虽无十分姿色,却也动人,手中挽个巾儿,挪着小碎步到的街中来。
看的几眼,楚凡一呶嘴,两人跟上几步,远了那有些惧怕的后门,小丁上前:“这位姑娘请了!”那丫头也不害怕,把个亮睛睛的眼珠子看来,见是两位少年,问话的青衣,仆从打扮,边上一位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只是有些倦容,知是主仆,定有些来历,不是险恶之人,又见礼貌有加,也就止了步,笑呤呤的把那目光先放在楚少身上,嘴里答话暂丢给小丁!“两位公子何事呀?”
“我家公子与你家二公子是为好友,两月前他约了我家公子前来会他,不知如何能见,可否请姑娘通禀一声?”
“啊呀!原来是二少爷的朋友啊……可是二公子两个月前去京城了啊,他没和你们说么?”眼中疑惑戒备起来!
“那么王虎王熊在么,可请他二人前来?”楚凡忙开口,小丁可是不大清楚那二人的姓名的!
小丫头再无疑问,“他们跟二少爷一块儿去的,还带了李龙李豹,也没说多久回来,你们可是见不着了,这可如何是好呀?”得,反替他俩着急起来了!
楚凡松口气,上前几步,作揖道:“多谢姑娘,既然林公子不在,我便回去了,若他回来,就说当阳楚凡前来寻过他了”有心赏点碎银的,身上却是没有!只好作罢,却为此感到别扭,心说以后也得带些零钱。这毛病一养成,每遇这等时节,成了倒是很爽,不成则如猫儿爪子挠心一般,很是难受!说完对小丁道:“我们走罢,先去逛一逛。”
小姑娘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俩离去,心说怎不多少再说会子话啊,又想到这是二公子的朋友,身份想来也是不一般的,多少也没自已纠缠的份儿,叹口气,跺一下脚复去忙自家事,只是频频回头看那美少年的背影。留在心上,盼他再来!
楚少有些轻松,心道这林公子果然是府台的二少爷,虽说前事还是不明所以,至少不是个骗子!叫小丁靠近点,两人嘀咕,此事已了,这长兴虽然熟悉,却是不能久呆,不若也去京城,见识一番,也算是不枉出来一趟,更得身有这许多钱财,那里不可去得!
主意一定,便放松起来,更得这城里此时时辰已差不多了,各行各业忙忙碌碌的,活泼热闹。两人却不敢过分张扬。京城在长兴北面,须出北门,两人边走边说,最后依得小丁,往马匹市场而去,说好要省钱,只买一匹马,不累走路,累了骑马,咱不急!
第12章 困境适遇三皇子
去了骡马市场,二人傻了眼,人马混杂,场面宏大,不说脏乱不堪,只说这两人于马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马来张口,于这一个‘买’字,却是没有一个能识得。
看别人热闹非凡的进行商谈,有的成有的不成;各凭见识,随口品评;或点头称是,或怒目相斥,或据理力争,或任意衹毁,或财大气粗,不屑一顾,或囊中羞涩,竭力肯求……
还没弄个明白,学个一二,早有生意找了上来,各种招呼不绝于耳,没个法子应对,偶有所问,于其说、于其价,均不明所以,没得奈何,得个空闲,闪在一边,计议一番,旋即不作那买马之人,反是游玩之童。
穿插其中,过的个把时辰,已有些心得。
但还是买不成,却是马价较贵;
众人见是两人少年,更没个便宜的,只有加价的,才知原来自家常日里骑的马是官家的,而非自家私有,还好另有别的便宜货选择,等到在这折腾够了,两人牵出两头小毛驴来,志得意满的离开,这两样只得一匹马钱,可比买匹心仪的好马划的来多了。
又在边上店铺里备了所需器具;鞭儿,水囊,雨伞,等林林总总一堆,还给小丁弄个小帽儿,哈哈大笑,开心无比!
准备齐了,看看也饿了,寻个小店吃些东西,收拾停当,便悠哉乐哉骑着小毛驴往北门而来。
还未到门口,远远看见围着一帮子人在门口,心下有感,叫个人过来一问,说是午时发下贴上的,当阳县恶仆偷了贵重物件跑了,这文书上捕着呢,有名有姓,有图形,还有五十贯赏钱;
还未等问是何名何姓,此人已把个眼眯了起来,直往小丁身上看去,吓得楚凡寒毛卓竖,大惊失色,拉了呆住的小丁忙不迭的回转驴头,道声多谢多谢,着急离去;
走不多远,那人已快步跟了上来,这下更急,死命打驴,这驴却没有马的本事,马的觉悟!不但不走了,还疼痛慌恐起来,原地打转,不得已,撇了驴,两人飞快钻入小巷狂逃。
那人正赶的急,看看追上,也不知是也不是!只这惊慌神色,多半是了,却不愿声张,想着拿住独自领赏!看见两人干脆连驴也不要了,少年人灵活,自个儿是追不上了,却喜得了两个驴儿,那两人定是不敢再回来拿了,说不定盘缠或者贵重物件就在行李之中,紧上两步,拿住了。
停的一停,待他跑的远些。快没影儿了,却又大叫一声:“当阳要捕的偷儿就在这里,快来人啊!”
众人一涌而上,都问那五十贯在哪里,手一指,巷边各店里的人听见叫,有那楞的看的听的,也有青壮的跑去追了,这些人一看,不是假的,也发一声喊,齐齐而去,此人暗爽;
“追吧,追的越远越好!就是别追上!”
牵了驴儿,也不检查,如似自家的一般,从容而去!
却是苦了这两小家伙,这一下给吓的!真正是惊魂难定,奉头鼠窜,还好虽丢了驴子,钱财却是收的紧,可放心逃,没什么牵挂!就这也是狼狈不堪,只听得后面人声鼎沸,只喊捉贼!
两人方向明确,脸面向前,两耳向后,听着喊声,只在巷子里跑,北面来,我东面去!西边来,我南边去,南边又来……等穿过才只一条街道,这喊声就多了不少!
这下不敢往街上跑了,只在巷子里往没人处去!所幸后面只看得见影子,前面也没多少人,还是有些距离的;
跑着跑着,累得紧了,却是灵机一动,一把扯掉小丁的新帽子,拉住他,也不跑了,却是快步走,一拐,到了巷子一头,已是街边;
低头忙忙擦掉汗水,小丁也明白过来,急忙擦去同样的满头大汗,再一闪,到了街上,不敢再慌乱,压住心头的恐惧,止住两条还欲飞奔的腿,捂住又红又白的脸儿,努力的学起街上行人的从容来!只是两只耳朵,一时还收不回来!镇定心神,欲快还慢的向前走。
这一急中生智却是起了大用,众人追出巷子,看向街上,却再也分不清哪个是行人,哪个是贼人,一个个把那眼珠子尽量的瞪大,把这街上的人尽量的往眼中装,比来比去,终是比不出来;
其实刚才追的倒爽,只是追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哪里知道,只听说是少年人,只看见是两个瘦弱的背影,巷子里还好,谁跑就是谁!这到了街上,哪里还有个章法!闹腾一阵,也就罢了!
两人不敢停步,认个方向,先往昨晚老汉处而去,还好再无意外,只是到的地方,天已快黑了!算来居然奔逃了近两个多时辰,这一通逃,可把两人给累坏了;
看见老汉已掌起灯来,遂叫声大爷,说是今日前去访亲,却没见着人,这家还在边远小县城,天晚回不去,只得再来麻烦老伯。
老【创建和谐家园】老成精,但却秉性善良,昨天都没问他俩,今日自是仍不去问他,更不去听他漏洞百出的鬼话,只是一笑,恍若未闻。只说要吃饭自去作,要睡觉仍是柴房,流落街头,这些本事是要有的,没有谁来侍候你!更不多话,进自已房,关上门忙自已的去了!谁人没有个难处?帮一把手,留个善缘,却不多事,老汉自有坚持,也不细表!
却说两人安下了心,定住了魂。这才面面相惧,心叹老爷这是玩的那一出,可没把人给吓死!你说你打发家里人,哪怕是县里捕快帮帮人手,来此寻找都可理解,怎的弄出这贼人一说!这下好了,北城门有了,那么其它三个城门也不用说,今日那人话不过三句就有了疑惑,想必那画像也是没的说,像的很!城里天然居,北门附近,还有那出来时的客栈,甚至府台附近,想必都已不能去了!
小丁委屈无比,跑的是少爷,我这个书僮明是被逼的,这老爷定是知道啊,为何抓的却是我,反没这少爷什么事,他自已当然明白这是个明面上的计谋,但心下里却总过不去这个不舒服,黑起脸,坐草堆上不言不语。
楚凡温言劝说,言道你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抓谁都是抓两个,他们知道,我们也知道,能分开吗?反正我是不能丢下你不管的,你是我兄弟来着,我俩现在相依为命啊!你能吗?这小丁再有心思,也得打住,现在不还没被抓住吗?
心结顺开,小丁问起吃什么,这一日疲于奔命,累的要死,刚得安定,又有心事烦扰,本来什么也不想,只想休息,一提吃东西,全感到肚子严重闹将起来,只是作饭不会,出去吃不安全,有些为难起来。
还是小丁机灵,说道我去看看,趁着夜色,出门去了,不多时,拿着些馒头包子回来,原来想起早上吃早点那里,试着去叫开门,果然还有白天没卖完的,全买了来。
两人急不可耐,也不说烧点热水,狼吞虎咽的吃将下去,弄些井水一气儿喝下,这下没事了,也不想说话了,胡乱倒在草堆上,沉沉睡去,连那香香的被褥也不用了。
第二日,小丁睡个自然醒,伸个懒腰,好不惬意,拍拍身上,看公子还在睡着,不多想,走出柴房,老汉却早走了,也没作饭吃,想来是让他们多睡会儿,院中静悄悄的,老汉的门仍是锁着,井上去弄水洗了,回到柴房,公子还是未醒,小丁看看不对,一探手,坏了,额角发烫,却是病了!
原来前天本就没睡好,昨天又是又累又惊,晚上又没吃个好的,楚凡不似小丁身体结实,比较羸弱,这么一番折腾,晚上又不加个盖儿睡觉,已是受不住,此刻眼皮难开,身子沉重,头脑晕眩,竟是病的重了!
小丁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前些日骗李叔说找郎中找郎中的,谁知现在真要找郎中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兼外面如此紧张,这老汉家可是在府台府的不远处来着,更加危险,昨天晚上慌不择路,只能回此,这大白天的,小丁一想着出去就胆寒,这老汉白天也不在家,要不托他去请也是好的,想到这,掩好门,快步出去。
也不远去,就在这周围到处转,很快,看一户只得老俩口儿的人家,赶忙上前唱个诺,问道附近可有郎中,说是有啊,府台衙门大门前的街上杏林斋大药铺就是了,问附近别的有没有?说有啊,住哪里呢?就在某某处啊,这才道谢出来,小心前去。
所幸大夫在家,跟了小丁提个箱儿前来,见这景儿,知是个落难的人,也不多话,查起病来,未几,说是本就体弱,又伤了饮食,兼着劳累,已邪气入体,说罢开张单儿,无非是些桑叶,菊花,苦竹叶之类,吩咐早些取来煎了服下,好好休息一阵也就没事了,不用紧张,少年人好的快的。收了钱去了。
小丁犯愁,看看少爷惨样,没的奈何,关好门,小心去到街上,摸到药铺里,交上方子抓了药,心下稍定,出了药铺门,就往回走,没几步,就觉得心慌,偷回头一瞄,果有个人影,看他回头,就是一闪身,心里愈急,再走几步,藏个墙角,回头再看,果然是个跟着他来的人,偏个头正寻他位置,心叫一个苦!
只因这大街是府台衙门所在,长兴城中心地段,大街上店铺紧密,围墙众多,他走的这一段,什么都多,就是巷子不多,若是当阳之人他也不怕,正好!偏是此人根本不认识,当下着急,不待多想,跳出身来就跑,边跑边回头再看,还抱着丝丝希望,盼着不是盯我的,却见那人早看见,边追边喊起来:“站住,别跑”弄的街上人大都看了过来!
这下更慌,没命般跑起来,一个跑一个追,还不得几息时间,眼看着一个小巷子已在眼角,却是终于坏了,大街交汇处一队兵士正巡来,边上还有个骑马的军官,一队士兵,合着一街子的人,都看向这两个!
小丁不顾,就要拐路进巷,却见看热闹的几个偏就堵了去路,前后左右均是人,小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束手就擒,那人看小丁被兵士捉起,倒是不追了,却也不慌,带队军官问他原因,回答此人正是地方上追捕的当阳贼人,被他认出,欲要拿住请赏!说罢,眼巴巴的看向军官。
原来此人却是天然居附近的一个闲人,那天正和人在一楼喝酒打发时间,眼见了他们刚住进不久便退房,这要房退房却全是个少年办理,边上老仆却不得上手,此后进进出出,各种怪异,打尖不象打尖,住店不象住店,因留了意,便于他们走后去和掌柜闲聊,知是官家子弟,也就止了心思,谁知昨天闻说差点拿了贼人,一打听,正是这当阳少年。今日逛街,可巧就遇见,自是认得。
这军官哪会理他,本待将人交去边上衙门里,听得赏钱,便多事想要问个数目,那想这里小丁见被拿住,这一去不知多少时间,心下着忙,想到若久了出不来……也别说久了,就公子这般重病,这要随便有个歹人现在见了……
常在公门,他当然清楚人犯进公门是个什么情况,没个两三日根本没人理的,先关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