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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起身,深施一礼。
他明白,这是吴福在典型他,一切过犹不及。
短短几天,这位看似对任何人都卑躬屈膝的老人,已经看出了他的急迫!
生怕他把一切都担在自己肩上,如今的他,还是太过稚嫩,担不起!
“小少爷,明白就好!”
吴福坦然受了一礼,欣慰笑道,“今天我出府一趟,一来去看看,我定的那批药材到了没有,二来,也去看看几个老朋友!”
吴明眉头微皱,关于药材的事情他知道,以两人如今的处境,八成是水了。
而去见几个老朋友,不问可知,是想找几个忠心,至少信得过之人,贴身保护。
“福伯,过几日再去吧,这几天,恐怕府里会很热闹!”
看着吴福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吴明不想打击这位老人,略一沉吟道。
“热闹?”
吴福面露不解,看到吴明点了点书本,老脸笑开了花。
......
事实上,昨日下午前往内务府,给三王敲边鼓的威慑,比预料中的来的早许多。
算算时间,仅仅是早朝刚刚结束,宫里的旨意就到了。
“圣旨到,吴明接旨!”
传旨的是老熟人木春,这位对吴明印象不错的掌印太监,此时看向吴明的眼神,分明就几分‘不善’!
“臣吴明,接旨!”
吴明心里腻歪,表面上恭恭敬敬,暗自腹诽不已,“幸亏有爵位在身,否则这动不动就下跪,也不是个事儿!”
事实上,他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矩。
在神州,文功武治,只要有了一定修为和文位,见君不跪,都是明文规定,根本没有什么动不动下跪一说。
否则,弱者见了强者就要下跪,满世界不都成了磕头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王幼子明年幼,忠臣之后,然府中无有长辈,以至宵小横行,特着木春肃清王府,以还清明,钦此!”
木春一板一眼的念完,将圣旨交给吴明,语气不善道,“好了,小子,不用装了,你那点小心思,咱家都清楚,皇上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有这道圣旨在,相信没人敢在王府中给你脸色了。咱家很忙,这就回去复旨!”
很显然,这几天来,吴明不消停的折腾出这些事情来,有些不高兴。
“咳咳,公公别急着走啊,圣旨上可是说,要您肃清王府中宵小,以还清明,怎么能这就走了?”
吴明干咳一声,可怜兮兮的拉住木春的衣袖。
目的没达成,怎么可以放着现成的‘老虎’不用?
“哼,你连不忠不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狠话都骂出来了,张忠义那小子哪里好意思让自己的儿子在王府中待下去?昨天,连夜召回边镇,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你还想怎样?”
木春一把抽回衣袖,显然不想多管闲事。
“别介啊,那个没忠义的儿子走了,指不定还有什么没廉耻,没脸皮呢,您老就可怜可怜小子,孤苦无依,帮人帮到底,省的再跑一趟!”
吴明哪里肯放,连连叫苦。
“再跑一趟?你当咱家是你的传声筒不成?”
木春幸亏没有胡子,否则此时一定是吹胡子瞪眼!
“哪敢,哪敢此次劳您大驾啊,这不是小子尊老爱幼,不想您多跑冤枉路嘛!”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小猴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要是没找出那什么劳什子的没廉耻,没脸皮,小心你的皮子!”
木春被吴明的死缠烂打气笑了,当即也不急着走了,大摇大摆的站到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
王府中跟随的仆役,全都傻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吴明竟然跟权势滔天的木春如此熟稔!
“哈,您就瞧好吧,这几天,没脸没皮,没廉耻的,小子可是见多了!”
吴明嬉皮笑脸的看向王府中的仆役,随手指点几人道,“你,就是你,还有你,那天我刚入府时,是你暗中绊了我一脚吧?还有你,是你给我盖的白布吧?还有你,是说我死在这儿,省了再布置灵堂吧?”
被点名的几人,忙不迭叫起了震天屈,说什么的都有,就差指天发誓了。
但吴明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连当天几人穿着,与谁在一起,都说的一清二楚。
可就算说明了又如何?
就算吴明是王府继承人如何?
如今的吴王府,可不是吴明说了算,而是掌管着吴王府上上下下产业的四大边镇将领,也就是老吴王的四个义子!
而且,他们的奴契也不在吴明手里,真要论起来,自有当家做主的说了算。
可惜的是,他们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木春!
“咱家久居宫中侍奉皇上多年,见过的奴才多不胜数,还真没想到,京城中竟然有如此大胆的奴才,敢背主诅咒,暗中使坏,连一日三餐都给凉的?”
木春冷冷一晒,本如沐春风的气质登时涌现一股森寒,双眼中更显阴鸷的看着几个依旧桀骜,嚷嚷着自己是吴王府仆役,不归别人管的几个仆役,冷然道,“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件事也不用呈报了,直接压入吏部大牢,咱家倒是记得,以奴欺主,在我大宋是什么罪行!”
在木春身边,原本有如小猫的小太监,登时如狼似虎的一拥而上,将几个欲要反抗的家奴轻松打倒在地。
听着脆生生的骨裂之音,其余的王府家仆,噤若寒蝉,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头顶!
这就是特权,也可以说是——强权!
“小王爷,咱家能走了吧?”
木春腻歪的看着吴明,心说这也太小儿科了。
整治几个家奴,都要借他的势,之前真是高看了几分!
“公公,别急啊,几条杂鱼而已,小子本来是想自己去吏部呈告来着,没成想您来的这么快,就请您顺便料理了!”
吴明嬉笑一声,看着木春越来越黑,欲要发作的白脸,赶忙正色道,“公公,小子身为吴王府继承人,昨日府中账房,竟然不拨正常用度,言说什么入不敷出,账上没有银两。
小子虽年幼,却记得,我吴王府算不上富可敌国,至少有几座边镇收入,城中也有商铺产业。
怎么可能连我一应吃穿用度,都供应不上?”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中饱私囊,盗取主家财货?”
木春登时头大如斗。
看似是点明家中账房苛待他之事,实则是要借他之手,或者说,是趁着圣旨下达,借皇帝之势,对五大边镇产业下手。
虽然知道吴明说的是实情,但处置五大边镇产业,跟处置几个家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别说是他,这里面牵扯的方方面面,就算皇帝都不愿插手。
早知如此,就应该念完圣旨,立刻立刻才是!
“小子虽年幼,却也知道,守业不易,但父祖忠烈,拼命搏来的家业,宁可交付国门,也不能就此喂了豺狼!请公公明鉴,为我主持公道,一起查账!”
就在木春拿不定主意时,吴明的话,不啻于惊雷在耳畔炸响!
第21章 张王府
吴氏起家虽然短暂,但数十年权势滔天,手握五大边镇财权,一座吴王府在汴梁京城,也是数得着的大宅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吴明和木春,来到了账房所在。
早有见机不妙的家仆,通知了账房管事张顺,当众人到来时,已然带着一帮手下,早早的侍立在院中。
张顺是个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有些书生气的老人。
一身儒袍,收拾的一丝不苟,竟然打着补丁,配合干瘦的样子,脸色又有点蜡黄,竟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若非其看向吴明时,双眼中不经意间闪过的精明,还以为这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儒。
“木公公大驾光临王府,小人张顺,添为王府账房管事,有失远迎,还请公公见谅!”
在木春面前,张顺一脸恭顺,气度倒是不卑不亢,礼数做足。
至于旁边的吴明,他更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看向其身旁,明显贵气不凡的胖胖少年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觉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这胖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就在木春犹豫不决,是否要掺和时,‘正巧’赶来的贾政经!
当然,一个贾政经,还不至于让他决定掺和吴王府产业,但给几分面子,帮吴明壮壮声势,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手下儿郎的几处产业,亦或者皇宫产业,都和贾家商行脱不开干系!
“张管事不必多礼,咱家只是客人,小王爷才是正主!”
木春不冷不热的摆了摆手,让出主位。
精明如他,岂会看不出,作为王府管事,竟然先拜他,把吴明晾在一旁,摆明了不把吴明放在眼里。
“木公公提点的是!”
张顺恭敬的俯了俯身,赶紧上前两步,向吴明行礼,“还请小王爷见谅,老朽忙于府中事务,身体不适,着实没有空暇拜见,引起了些许误会!”
“不知道你张老三忙什么,竟然连小王爷一应用度都没有安排好?你眼里还有没有小王爷?”
吴福上前一步,厉声质问。
这种事,自然不能吴明直接出面,那样也太跌份了!
“吴管家,你和小王爷在外多年,不知道如今行情,王府在京城的商铺,如今多有亏空。
再加上,边镇受妖蛮侵扰,损耗颇重,一直是入不敷出,小人殚精竭虑,身体都快吃不消了。
天幸小王爷安然归来,这几天一直在整理府中账册,准备交付,也好早已回家养病。”
张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位抱病也要为小主人打理好一切,才肯休息的忠仆!
“嗤!”
贾政经嗤笑一声,引来诸多不满,赶紧摆了摆胖手,做出一副‘我只是来看戏’的样子!
“张管事倒是勤勉,既然你身体有恙,那这账房管事,就不用你再做了,免得被人说我吴王府不知体恤下人,你把所有账本都交出来吧!”
吴明瞪了贾政经一眼,也没有做表面功夫的意思,直接赶人。
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把这些不安分的人赶出王府,哪里会因为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因此假惺惺的挽留?
听得此言,张顺老脸变了变,终究没有说话。
形势比人强,有木春在,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儿,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可以说。
“小王爷,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张三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直守着吴王府这个烂摊子,就算在病中,也要为你打理好账房,你就是这么对待王府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