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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广大的读者群对吕清广表现出兴趣,那么它不可避免的必将发展成一项宏大的事业,并且会遭受来自河外星系的各种曲解。我们已经认识到自己在帮助吕清广先生拯救全人类的这种形势方面的一份应尽的责任。为了增添我们的热情和积极在月票方面需要大家积极主动的支持,没有月票是不可能解放全人类的。当然我们的文化往往不允许我们祈求,可是为了世界的安全,为了宇宙的和平,我们必须要求你将手里的票票投给半了散人,他是真理与正义的代表,他是宇宙和谐共同发展委员会的代表,他是全世界饥饿艺术家的杰出代表。毫无保留的支持他就是支持神圣的、至高无上的、无可比拟的、独一无二的、唯我独尊的、全能的那啥。请投票!
当你仔细地观察一切时,没有什么能像吕清广的经历那样吸引神灵。我们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超出自然解释之外的——可是吕清广的经历非常丰富,令人惊讶不已。
我们被下述的事实强烈地吸引住,即宇宙间所有的生灵,并不仅仅是我们热衷于此的时候,已经承认接受吕清广先生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他们相信事物存在的信仰,这里所指的事物包括诸如灵魂、元神、鬼魂、分神等等。我们平等的对待所有的生命体,无论是高级的还是初级的,只要你投票支持你就是好的。区分善恶、美丑、忠jiān、贤愚的标准只有一个——你是否投票支持本书。
我们大力赞扬那些不仅自己投票还带动鼓舞身边的朋友一起投票的生命体,无论你的信仰如何;你有福了。
是的,不要iǎ看我们。在这个扁平宇宙空间,我们和大多数的神灵保持友好关系。我们是和平主义者,可我们并不畏惧战争。对于从不投票还敢大放厥词者,我们的口号向来是:虽远必诛。
长期以来人们对本书有不少误解,这是读者狂妄自大的集中体现,本书所著完全真实可信,盖无虚言。所有事实均经过银河特别委员会和异空间调查局的反复核实,所有未写明的缘由和线索分为三种情况,在这里特地提请读者注意:一,现在不说是要就在以后说明,所谓草蛇伏线灰延千里也;二,基本常识,有些太基础的东东就没必要详加解释以免有混字数之嫌,不了解者请自行查阅资料;三,高等级文明保密条例规定不能传播的内容。这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所处的文明等级不够,很抱歉,有些地方你就会读不懂了,没关系,不要气馁,把你不懂的地方抄下来背熟。然后,焚香、沐浴、冥想。这样可以帮助你提高文明等级,如果你的文明等级提高了请你一定记住帮助其他人。社会的整体进步比个体进化更意义深远,至少我们是这样认为的。当然魔族的观点正好相反,他们对一iǎ部分人的进化情有独钟。为此他们不惜牺牲大多数生灵的利益以及生命,哪怕为了一个虚妄的跃升更高层次的幻影他们也不惜发动战争。为了他们自私的目的曾多次将世界带到崩溃的边缘,现在跟危机的情况出现了。神界、仙界、佛界甚至妖界、冥界、灵界等各界都出现了严重问题,以往依靠其他各界救援的老路走不通了,拯救这个世界的重担完全压在吕清广的肩上。他将在没有同盟没有帮助没有手下的完全绝望的无知中去拯救全人类以及蟑螂、老鼠和大熊猫。可以帮助他的只有你。
我们已然竭尽全力,可我们力量有限。我们曾经尝试治疗吕清广先生的阳痿,有理由相信他的阳痿是心理的而不是器质的。遗憾的是他将心理阳痿症状归结为其神特质,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确,培养他神的、超凡脱俗的一面是我们工作中一个重要环节,可是他将圣洁同阳痿等同起来让我们哭笑不得。我们并不希望他成为种马,可是必要的宣泄有助于身心健康,正所谓: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况且,缺乏美nv滋润不利于大家积极投票,这方面我们亦然在努力中,相信在不就得将来一定会让吕清广先生的iǎ弟弟站起来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找到吕清广和白大十。这时各界已经开始崩溃,我们无法在三千大世界自由穿梭,这对我们的寻找工作无疑是致命的伤害。幸运的是我们可以通过半了散人的叙述间接了解到吕清广的境况,在此我们仅代表宇宙万物向他表示感谢。
我们的工作面对着来自落后的生物的不信和轻蔑,这种思想在低等文明星球的官方及民间普遍存在,这些就是吕清广将要拯救的主体,同时也是阻碍他拯救行动的主体。多麽悲哀的现实啊!
吕清广先生孤独的面对着无比凶残的敌人,这些敌人他并不知晓,他茫然的先前冲去。在他的道路上充满荆棘,他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艰辛的道路,无尽的未知的苦难在等待着他。他的道路已经注定已经打开来。
众说周知:那是狭窄的,路是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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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在没有吕清广的日子里
深林之王手里紧紧地攥着金枝,就像要从日渐枯萎的枝条里捏出水来。他的眼睛四下里不住的张望,期盼的的神情既焦急又不失虔诚。可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份虔诚不符合他的身份,作为狄安娜的祭司,杀死内米的祭司的继任者的继任者之后,他成为了这里的新祭司。然而他已经听到新的逃奴那急促地脚步声,抢夺金枝的战斗又要开始了,可是他实在已经厌倦了杀戮,鲜血让他肠胃痉挛。他不再向狄安娜祈求胜利,这个时候他只盼望着一扇突然出现在面前,吕清广打开微笑着向他迎来。可是,这不过是幻觉,迎着他而来的不是微笑的吕清广先生而是一个浑身带血的年轻逃奴。尖木棍戳进他的肚子,血喷溅到强壮的年轻逃奴脸上。可这并没有打断他的幻想,他喊道:“万能的,慈悲的,至高的吕清广,我的主,带我走吧!”他看到吕清广手腕上神奇的手镯发出圣洁的光芒,他知道这一刻他解脱了。新的逃奴从他手里夺过金枝,静静攥在自己的手里。继任者望着垂死的前任祭司,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战斗,这是狄安娜的神庙,战斗是祭司的天职,放弃战斗必定会失去一切。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他看了新来的年轻逃奴最后一眼,可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伟大的吕清广先生呢,他想把这福音告诉新上任的祭司可是他已经受不出话了。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得意忘形的继任者,这无知的孩子在没有吕先生的日子里可怎么过啊!
一九三五年六月三日,老班长遥望着夹金山眯着眼叹了口气。他已经用尽全部的灵识探查过了,吕清广先生已经离开大雪山,不见踪影了。虽然山顶的魔法阵已经被攻破,可是残留的黑暗能量裹挟着冰雪还在山峰间肆虐。十天半个月内普通人根本过不去,可大军这几天就要翻越大雪山了,他为难的搓着手在山脚下走过来走过去。
与此同时在黑森林的城堡里,老魔法师约根;克林斯曼正听着一个裹着黑纱的水蒸气般的幽灵汇报最新的情报。“汉斯;冯;塞克特上将的作战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乔治中将的魔法阵也被全部摧毁,看来这次很难全部把赤è队伍消灭干净了。上将阁下已经回国,他的身体完全垮掉了。不过上将阁下已将我们需要的矿石搞到了,在今后的几年里还会有更多的送来,同时还有大量的钨矿石和锰矿石。虽然在魔法阵对决中我们赢了奥托;布劳恩,可是带领着剩下的队伍正在翻越大雪山,我们设在夹金山上的魔法阵被强力破坏了,您看需不需要向元首建议立刻增派一个魔法iǎ队到夹金山去。”约根;克林斯曼抠了抠鼻翼,夹金山的魔法阵是黑暗属的魔法阵,这可不是一般修真者可以攻破的,就是天使也不行,是谁呢?他的眼睛眯紧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吕先生?他浑身战抖了一下,可是吕清广先生已经消失的太久了,大家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要是他真的回来那就麻烦大了,不能招惹这样的存在。他看了一眼幽灵,这些家伙哪里知道吕清广的恐怖啊!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没有别人知道最好。老魔法师装模作样的用漫不经心的腔调吩咐道:“阿道夫近来一直忙着《海军协定》和奥运会的事情,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东方的事情就这样吧。你命令路德维格;贝克上将尽快把“远东计划”尽快完成。必须在一年之内把这件事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年1月20日,深渊中的华贵宫殿里,魔王萨洛蒙;克莱格霍恩得意洋洋的问着手下的魔将,“奥巴马的【创建和谐家园】已经坐到白宫的那张椅子上了吗?”局促不安的魔将颤巍巍的回答道:“是的,陛下。可是,不过,嗯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挑了一下右边的眉这是魔王要发火的先兆。魔将更紧张了,可是他不敢对魔王撒谎,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可是下面的人出了一点的纰漏的,嗯,iǎ纰漏。奥巴马的祖上并不是奴隶,他是您奴才的奴才的厨子。米歇尔;拉沃恩;奥巴马是货真价实的包衣奴才,我们反复核实,嗯,核实过了。绝对没有问题。”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不满的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魔将训斥道:“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们吗?要把一个奴才的奴才的奴才推到美国总统的座位上,这帮【创建和谐家园】,连这点iǎ事都做不好,让清广;吕知道了又要嘲笑我了,幸亏他消失了。连一个iǎ玩笑你们都要搞砸锅,怎么办大事?还有什么,快说。”魔将胆战心惊的回答道:“当时没有太注意,还有两点问题。第一个是奥巴马的母亲有一点点印第安血统。”说着魔将iǎ心翼翼的偷眼瞧了瞧魔王。这只是个玩笑,美国总统不过是狗屁不如的人类职位罢了,在jiā代任务的时候谁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儿,结果漏这么多,魔王发火是一定得,魔王一天到晚都在发火iǎ心一点就行了,毕竟美国总统根本不值一提。可是没有想到这居然让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发这么大的火。既然已经说了就必须说完,“还有就是奥巴马的父系是【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咆哮一声,喷出一股黑è的光柱。魔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道乌光击得粉身碎骨了。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余怒未消的咆哮道:“一群无能的【创建和谐家园】!”发完火,冷静下来的萨洛蒙;克莱格霍恩魔王苦笑道“完了,这次看笑话的可就不止那个不知所踪的清广;吕先生了。”
二零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晚十一时零三分四十六秒,罗睺罗蹑手蹑脚的走到释迦牟尼佛身边恭敬地iǎ声说:“父亲,我已经了解过了。是——”释迦牟尼佛打断道:“说不得,不要提名字。”罗睺罗赶紧把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顺从的说:“是的,父亲。几个菩萨和仙魔喝多了,发生了一点嗤抵,酒后iǎ事而。不过不巧的是能量波动引发了人间界的地火,地火激让原本就淤积的大地之力提前发作了。时候他们已经做了首尾,事情不会传出去的。幸亏这次吕清广先生没有来,要是让他知道可就不好了。”释迦牟尼摇摇头到:“要是他老人家在,那些iǎ的们也不敢这么放肆了。居然敢在我的生日酒会狂饮,喝醉了还闹事,太不成体统了。要是吕先生在没谁敢喝醉,都知道吕先生不喜欢喝酒。说起来好久没有吕先生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父亲何不以大神通查探一下?”“糊涂,不要说以我的微末之力无法探查到,就是有能力探查也不敢打扰他老人,这样不知轻重的话不许再说了。”
耶稣【创建和谐家园】站在监狱的墙角伸长了脖子盼着吕清广的到来。无独有偶,在另一个监狱里刚被暴打了一顿的岳飞安慰着袁崇焕:“吕先生会来的,不要着急,听说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已经放出去了,说不定我们也能被放出去。”袁崇焕冷笑着反驳道:“你不要做梦了已经被一把火就烧没了。还是盼着吕先生现实些。不知道吕先生和他的现在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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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有
(一)
牛皋蹲在土埂上,边抠鼻屎边训李大嘴。就在他说得唾沫四溅的时候,瞥见吕清广从营帐里穿出来,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就转身进帅帐。牛皋本想跟着过去,可是他的训话还没结束,李大嘴正躬身低头摆出被训斥的姿势,这使他不得不坚持把唾沫星子继续飞溅,殊不知李大嘴低头就是为了不让唾沫星子落到脸上。
李大嘴原本是杨幺的手下,被牛皋逮住后就投降了,牛皋给了他一个起义的待遇,按当时的官方说法叫招安。李大嘴原本不过是农民革命军中的厨子,够不上钦犯按说也享受不到起义待遇的,可厨子也有厨子的优势,李大嘴擅长料理两脚羊,牛皋和杨幺都是看中了他这手绝活儿才把他留在身边的。李大嘴之所以能把两脚羊打理得如此美味除了祖传的厨艺外也因为他本人同样沉mí于吃两脚羊,对料理两脚羊也特别魔障,干那一行还就得爱那一行,这才能干出个样儿来,不疯魔不成活儿。李大嘴就对摆两脚羊够疯魔的,可是他有个坏病,他不吃人头,不光自己不吃,他根本不把人头当道菜。以前杨幺不在乎,一只两脚羊百十斤费个八斤半没有关系,可牛皋不干,岳家军可不兴糟蹋粮食。他也不是第一次训李大嘴了,训一次也就管个二十来天,李大嘴的坏病就又会冒头儿,牛皋就得再来一回。现在两人都习惯了每月一次的唾沫星子洗礼,要是哪个月到该来的时候没来就浑身不自在,像那啥不调似的。
天已经黑下来了,圆圆的月亮也露了脸儿,明天就是鬼开的日子,今晚儿的杂事儿多。
两名背嵬军的后生已经在背风的埂下寻了个旮旯角儿架起了柴堆,拖着晌午捕回来的两脚羊过来,笑嘻嘻的看着牛皋喷唾沫星子。
两脚羊还得李大嘴来料理,别人都没这手艺,顶天也就打打下手。可就算你想帮帮手也得别人愿意不是,李大嘴的脾气古怪,他从来不许人看他的料理过程,说是祖宗成法讲了这手艺传子不传nv。岳家军里也就他李大嘴有这手艺,这是他吃饭的碗,也是活下来的依凭。别人没这手艺不说也没这心劲儿,每烤制一只两脚羊对李大嘴来说是一次全新的艺术创作,是手与脑的和谐,是灵与的jiā会,源于è香味儿又高于è香味儿。李大嘴看不起背嵬军的后生们,iǎ子们不是加上火就生烤就是码上盐风干,一点儿情调都不讲。
秃发垂环的两脚羊被倒吊在牛皋左边【创建和谐家园】后面的老柳树上,柳树边就是溪水,洗剥起来很就手。这只垂死的两脚羊已经不再挣扎了,他看着溪水里老柳树的倒影,倒影在他眼里是正的,而老柳树是倒着的。他虽是完颜宗弼的部署,却是【创建和谐家园】,是千夫长王松寿手下的兵,不过他已经不想分辨了,分辨也没用,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倒吊着的只是一只两脚羊而已。
牛皋开始感觉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就不再挖鼻屎了,这顿唾沫星子喷得两人都很满足,很有【创建和谐家园】,很高牛皋打了个喷嚏结束了这场战斗,李大嘴也仰起脸,一脸幸福的看着牛皋。牛皋冲倒吊着的两脚羊一扬下巴,李大嘴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开工,这点儿默契两人还是有的。牛皋回身往帅帐走,他喜欢看李大嘴料理两脚羊,李大嘴也不介意他看,就是看他也看不去李大嘴的手艺。可是大哥不让他看,大哥说,君子远庖厨。牛皋一管听大哥的,凡是大哥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大哥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大哥一贯正确,大哥是岳飞,岳鹏举,是大鹏金翅明王附体。
(二)
岳飞坐在太阳底下把手里的iǎ木牌反过来倒过去的看,早晨**点钟的太阳毫不吝惜的将光芒涂抹在他身上,从逆光望向他的背嵬军眼里看去,他就是光辉的天神。
起码看起来像。
木牌一共十二枚,漆水不好,朱漆图的不匀,描金也不够细腻圆润。
不过岳飞知道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仿品,今上崇仰节俭,质量不达标的反而是真的,事情就是这么怪。
朱仙镇已经拿下了,岳飞不甘心的看着前方,手指无意识的在金牌上抚m,他想着吕清广的话,十日前,吕清广就告诉他会有金牌来招他还朝,并说此一去必将命不保。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说心里话,他并不相信吕清广的预言,他不相信朝廷会对他下手,他相信高宗也相信秦相,他更相信天地正气。他很有底气,十多年的仗打下来,威望名声岂是虚的。大不了解甲归田,无外乎一颗帅印,不要也罢。
太阳更高了,把前面的路照得一片光明。
岳飞顺着影子的方向往北方眺望,路就在前面,继续向前,他可以带着光明去解放水深火热中的沦陷区,那里的黎民百姓正在翘首以待。可他不能去,去就是输了,即使仗打嬴人也输了。诸葛武侯出不了祁山吗?出得了,当然出得了。可是出了祁山的诸葛孔明就不再是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武侯了。仗打输了人才能赢,这才是人臣之道!当年诸葛孔明也一定就是这样望着北方叹气,然后摇头感伤的南归。历史就是宿命。岳飞把手里的金牌想象成羽扇,轻轻摇着,仿佛间,一股不散的忧愁被*吹出宋代飘散向千年以后。虚幻的羽飞起一片,在夏末秋初的天空中无风自舞,从岳飞的胸腹间盘旋到岳家军的上空,转动着,飘飞着,向北,向北,一直向着北方飞去。
预言中这十二道金牌的不仅吕清广一个人,还有一个就是莫须。莫须是在吕清广走后来的,那是鬼节的第二天下午,莫须飞马而来,也是要告诉他这个预言,不过莫须说的结局和吕清广说的大相径庭。相对于一身深青è道袍的吕清广,儒衫装扮的莫须更得岳帅的信任,从本质上讲岳飞给自己的定位是儒将而非武夫。大家都是儒家信徒,也算师兄弟,说话肯定中听得多。
莫须说的也更合理,这个理不是合理的理而是宋儒的那个理。莫须说,高歌猛进,不外乎匹夫之勇,今天你打过去明天他打过来。打过去打过来都是一会儿的事儿,秦皇汉武够勇猛了吧,又如何?天下定岂是单凭武力就可以决断的,不合圣人教化,虽胜尤不足胜。
岳飞望着想象中的羽飞向北方,他的心也一起向北飞去,穿过开封,向北,再向向北。现在回南方他不死心,他相信自己能直捣黄龙,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他望向天际,天命果如是乎?什么是天时,现在的天命是会南方去。
太阳钻进云层中,天没有早晨的时候那么亮了,七月秋风雨,八月秋风凉。
莫须走的时候说,秋天来了,大雁也在准备会南方过冬,现在是南归的时候了。
(三)
完颜宗弼骑马矗立在初秋的凉风中,他要回家了,一路向北,回去好过年。他想着远在北方的家,儿子应该又长高了,他给家人准备了很多礼物,一直想着回去看看,可是一直工作忙,没时间啊!这次回去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队队兵士从他马前走过,向北,向着家的方向走。一个个都很高兴,这次收获也不少了,兜里都装满钱财,马背上也驮满战利品。马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装满物质,用绳子捆着一串串奴隶。
总算要回家了,每个人都很高兴,至于开封?那又不是咱们的,能搬走的都带上了,回家过年才是正事儿,这些城池也没长脚,过两年回来它还在这儿。打劫也是技术活儿,还得有眼光,风物长宜放眼量,过个两三年回来说不定里面的东西比现在还多。
这会儿行军最好,再过个把月北方就该开始飘雪花了。完颜宗弼拨马跟着队伍缓行,现在回去沿途还可以打点草谷,让弟兄们捞点实惠,就当是年终奖,出来时间不断了大家也都不容易。谁不想日子过得好点,完颜宗弼明白要是福利不好大家就鼓不起干劲儿,要想多发点福利就得抓紧时间创点收。
就在一心思策划着归途草谷收集方案的完颜宗弼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向着他奔过来。
完颜宗弼这辈子都是在马背上过的,单凭这马蹄声他就知道这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他勒住缰绳回身向来路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道烟尘像旋风般向他袭来。完颜宗弼一惊,正待策马后退,两边的卫士已经ōu刀在手,挡在来人与完颜宗弼之间。
莫须在完颜宗弼马前勒住坐骥,白马长嘶一声四蹄一下就定在地上,莫须顺势一翻身就下马站到了完颜宗弼的身边。虽然长途奔驰而来可莫须的儒衫依然一尘不染,脸上也照样丰神俊朗看不到一点赶路的倦怠。
完颜宗弼一见来人是莫须,悬着的心马上放到肚子里面了,他认识莫须,不仅认识那么简单,在黄天要不是莫须他完颜宗弼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两说。想当初,完颜宗弼被韩世忠困在那水洼里,如果没有莫须的地形图那里开得了三十里水渠逃出生天。这份人情他完颜宗弼一直牢记着不敢或忘。今天见到救命恩人更是高兴,立即邀莫须一同北上,共享富贵。
莫须笑而不答,那微笑,笑得含蓄,笑得矜持,笑得完颜宗弼后脊梁凉飕飕的直
挡在两人之间的卫士也在微笑中收起刀退到两旁,面对着ūn风般的笑容实在是没必要剑拔弩张如临大敌。
莫须笑着恭喜完颜宗弼,完颜宗弼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莫须,现在轮到完颜宗弼不说话了。
完颜宗弼既然不说话了莫须就开始说,莫须从天命说起,一直说到地,说到人,说到王道,说到南统北的客观障碍和北统南的历史必然从或然论说到相对论,从子不语说到物竞天择,说了很久,队伍都基本过去完了莫须还没说完。莫须说的话听深奥完颜宗弼不是太明白,不过大体意思连猜带蒙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莫须是让他继续南下。莫须说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可是完颜宗弼已经快哭出来了。不管莫须说得如何天花坠完颜宗弼都不会继续向南了,过几年再来打打草谷是可以的,大军南下就算了,他可不想再和岳飞开战了。完颜宗弼清楚岳飞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是的,岳大爷吃人从来都是要吐骨头的,这一点天日昭昭人神共见。可也不能因为他吐骨头就让自己送上去给他吃吧!背嵬军看见自己的人马就跟狼见了一样,别人打仗就打仗他们那是打仗吗?那是打猎。
莫须越说越来劲儿,笑得也越来越甜蜜。
完颜宗弼却不想听了,他不是不相信莫须,可绝不会为了莫须的微笑送上自己的血这犯不着,他驳马想走,可是马身刚转过来,莫须身影一晃已经到了他的前面,伸手一抓紧紧的扣住马的笼头。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对着愁眉苦脸的完颜宗弼说,你向南去,我绝对保证你见不到岳飞,没有岳飞的岳家军还能叫岳家军吗?
(四)
时间回拨到七月初一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时辰,宋的“行在”临安府。
莫须坐在秦桧的相府书房里看《论语》,这部书他看过无数遍了,倒背如流都不足以说明他对这本书的熟悉程度,可是一有空他还是会认认真真的再读一遍,每次都像第一次读一样。半部《论语》治天下,这是部开卷有益的书,读多少遍都不算多,背得再熟都不算jīng,所谓微言大义不是那么容易体会的。
相府人很多,很繁华很热闹,可是书房却清静得很,没有人敢在这里喧哗,就是添茶的侍nv也是悄无声息的,特别是莫先生读书的时候。这是规矩,相府的规矩一向严谨,没谁敢犯。
一阵脚步声突兀的响起,由远而近,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嘈杂格外慌
莫须眉头一皱,他听得出这是秦桧的脚步声,就是秦桧也应该没有搅扰他读书的胆子,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秦桧进了iǎ院就莫先生,莫先生的叫唤起来,在口也没停顿,没有像平时那样礼貌的叩而是直接推就进了屋,或者说撞开冲进屋更贴切一些。
莫须脸è往下一沉,儒家讲究的就是个理法规矩,礼不可或忘都不敲哪里还有礼呢?没有礼哪里还有理法可言?理法不存哪里还有天道可循?敲不敲不是简单的敲与否的问题,是两个阵营两条路线的大是与大非,事关天道人伦岂可轻慢。莫须的脸已经结了一层霜,他把手里的《论语》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秦桧冲进来连莫须的脸è都没顾得上看就慌张的把手里的邸报往书案上一摔,这是克复西京河南府的捷报,怎么办?
莫须左眉往上一挑,克复西京河南府捷报!他立刻把天道人伦丢到九霄云外,抓起书案上的邸报细看。
南军北上其势危矣,胜则更盛,莫须边看边觉得自己眼皮一个劲儿的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个眼皮一起跳就是有国难财发。看毕,把邸报往书案上一放,问,给岳飞的班师诏发了没有,没发就赶紧发。
催促班师回朝的诏书是早发了,可是岳飞能回来嘛?秦桧一副愁眉苦脸的衰像,他担心岳飞乘胜出击,回师直进黄龙府,要是岳飞真的救出二圣,挟天子以令天下,再大军南下。到那时就是高宗赵构怕也不可奈何了,自古弟不与兄争,要是两代天子都到了岳飞手上——秦桧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莫须也在凝神沉思,不过他想的和秦桧想的不同。莫须担心的是南统北的危局,岳飞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大鹏金翅明王就不同了,佛光已经从这扁畜生身上退去,而吃人的习惯已经显露出他妖族的本要是任由他得到诛仙阵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更可怕的是他的行为表现,从他的行为上看不到一点既得利益者的征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是的,莫须不是秦桧,他可以容忍岳飞挟天子以令天下,可以容忍大鹏金翅明王纵横华夏,甚至可以容忍妖族横行,但是他绝不会容忍任何挑衅既得利益者权益的行为。非既得利益者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成为既得利益者来分享利益,这是合规矩的,可是一个上位者没有既得利益者的觉悟是危险的,一个妖族上位者没有既得利益者的觉悟就是绝不容许的事情了。这太危险,太容易出现不受控制的局面。莫须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绝对不行,人必须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天道,是至理。
莫须观察岳飞很久了,在虔城他就觉得岳飞的行为很可疑,为了一群冲撞了孟太后车驾的贱民居然屡次上密奏,不惜得罪皇上也要保下一城老iǎ。不过当时莫须还是大意了,把岳飞的行为归纳入沽名钓誉的范畴没有进一步深究,现在看来怕没有那么简单,谁敢保证没有更深层的意识活动。
战端一起,朝廷对将官的犒赏极厚,可是岳飞从来不取一文。莫须边回忆边不由自主的念叨出声,不取一文?秦桧闻声望向莫须,见莫须一脸沉重,秦桧不敢出声,站在一旁等着莫须拿主意。而这时莫须脑中全是岳飞军中的账目,这些年,岳飞把犒赏全部分给将士,自己没有留一点。不仅如此,有部将胆敢【创建和谐家园】赏银的他向来是立斩不饶。一次两次还可以说说是收买人心,树立军威,可是每次都如此就是品行的问题了,就是意识和潜意识的问题了。这不是一个不贪财可以解释得过去的,不贪财是好事儿,莫须从来不喜欢太贪的官,拿你该拿的那一份儿就好了,太贪是会招祸的,太贪会伤到其他的既得利益者,这是莫须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岳飞不要说不贪墨他连自己的一份儿都不拿,这更是决不允许的。你不拿,别人怎么拿得安稳?莫须冷哼了一声,嫌疑太大,不能冒险。
莫须的冷哼吓了秦桧一跳,秦相国不安的看着莫须。莫须把邸报抓在手里,站起身来命令:现在就进宫去,明天早朝务必发金牌调回岳飞。
秦桧连声答应着往外走,到了口又迟疑的回身望着莫须,说服高宗赵构发金牌这事儿秦桧有十足的把握,可金牌有用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看着二圣就可以握在手心儿里了,现在发金牌?这玩意儿好使不?
莫须高深莫测的翘了翘嘴角,提起书案上的斗笔,在空中写道:十二道金牌连发。
(五)
岳飞坐在马上忧心忡忡的瞅着南行的队伍,他已经驻马而立半晌了,逃难的队伍越来越臃肿,牵牛赶羊扶老携幼。张三的狗追着李四家的jī咬,王五吆喝的猪啃了蔡六挑着的大白菜,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谁能不气,吵嚷声、叫骂声、撕扯声、呼喊声、iǎ儿惊哭声此起彼伏。
一名背嵬军的后生走在这群人里,左臂已经少了一半儿,包伤口的布条上血还没干透,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奈。他望望路旁一筹莫展的岳爷,过去踢了蔡六【创建和谐家园】一脚,用力不大,就是个警告的意思。他没耐烦心去劝架,伤口一阵阵的钻心疼痛让他对眼前的繁杂厌恶透顶。
蔡六挨了一脚老实了许多,闷头挑起担子往前走,担子里一头挑着破被褥一头挑着大白菜,这是他全部的家当了,被王五家的猪咬过两口的大白菜让他心痛不已,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蔡六学聪明了,把白菜放在前面,破被褥放后面,眼睛一刻不敢离开鲜嫩的大白菜。
王五见蔡六挨了一脚灰头土脸的走了,不禁有几分得意,往背嵬军的后生面前凑了凑,想白活几句套套jiā情。谁想人家杀气腾腾的把眼一瞪,王五吓了一跳,往人堆里钻去。
这件事儿,岳帅不满意。
这件事儿,背嵬军的后生不满意。
这件事儿,蔡六不满意。
这件事儿,王五也不满意。
王五和蔡六异口同声的嘀咕着,妈了个bī的,你iǎ兔崽子又不是城管凭什么踢人,有本事你别往南走,你牛bī你往北上啊!
背嵬军的后生一直没说话,他紧咬着牙,腮帮子都已经麻木了。手臂【创建和谐家园】的疼,疼死了!这一仗打的窝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攻不能攻守不能守,跟活靶子一样让人家打。岳家军还没吃过这样的亏。他气愤的想着,沉默的往南走。伤亡的兄弟越来越多了,仗也是越打越没劲。这样的伤亡是没有军功的,一场又一场算不上战阵的战阵打下来,兄弟们也就倒下的差不多了。他抬头看看滚滚的人流,他麻木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渐渐习惯了逃生的感觉,自己毕竟还活着。他也渐渐忘记了自己是岳家军只记得这是中国历史上一次重大的迁徙,他的行走已经不是简单的行走,他走在流动与秩序之间建构了中古时期的社会与思想文化。
岳飞叹了口气,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六)
绍兴十一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稍微晚些。
可是当来势汹汹的寒流从西伯利亚一路席卷而来,自北向南一夜都披上了银装。
莫须一身素白的儒衫在飘飞的大雪中策马急行,他奔波了大半个中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取证。莫须的工作态度是极端严谨的,实事求是是莫须的行为标准。按吕清广的话说,莫须绝不会冤枉一个坏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好人。
将近一年的时间,莫须把岳飞查了个底儿掉。越查越触目惊心,他深感愧疚,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儿发现这个包藏祸心的妖物呢?真是不杀不足以正乾坤。别的不说仅凭一句,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这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百姓如羊群,代天以牧之。放羊就是为了吃羊,不祸害老百姓你算个什么上位者。都这样行事,既得利益者的次序还要不要了?一桩桩一件件铁的事实说明岳飞就是混进来的异己,是披着狼皮的羊,莫须已经打定了主意,必杀之而后快。
(七)
面对拍着桌子跳脚的泼韩五秦桧心里发虚。
秦相爷一点儿不怕才晋级太保,封英国公,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的韩世忠,可是他怕【创建和谐家园】大哥泼韩五,当官的也得傍款儿、傍黑。人家姓韩的黑白军三届通吃,虽然白道势力秦相爷一家独大,可是惹急了泼韩五人家可以用黑道势力对付秦家老iǎ,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可是秦相爷最害怕的还是军,韩家的兵野,脱了官服那就是土匪。
泼韩五来相府是责问凭什么抓岳飞的,他要罪证。
这事儿不好说,可又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