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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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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很暗,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张焕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屋角的一口柳条箱前停住了脚步,他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这口箱子,这是母亲唯一留给他东西,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张焕的手颤抖着摸向箱子边缘,只须轻轻一抠箱子便开了,但他猛地缩回了手,长叹一声,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

        半夜,哑叔轻轻敲了敲他的门,张焕翻身起床,夜泳的时间到了,今夜的雾很大,灰茫茫一片,张焕走出院子,雾气便象将他融化了一般,又使他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今天张焕没有直接跃入河中,而是选了个有河床的地方,抱了一块大石慢慢走下去,直到冰凉的河水没过头顶,一直走到河底深处,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在黑暗的水世界里,他烦躁的心境迅速冷却下来,渐渐地,又恢复了他往日的冷静。

        他扔掉石块,双脚用力猛地一蹬,身子象一条灰龙激棱棱向上冲去,张焕随即张开臂膀,奋力击向水面,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天已经快亮了,但雾气却越来越浓,仿佛牛乳般的浓厚,几乎五步外便看不见任何物体,张焕已经游到第六圈了,凭着熟悉的水感他很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现在应该离拱桥很近,最多还有二十步,忽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桥上似乎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就在他游进桥底的一瞬间,他隐隐约约看见了桥上是有一个人,随即他听见靴子踩木头发出的‘咔!咔!’的声音,穿过桥底,张焕停了下来,再细细感受桥上的动静,人已经离开了。

        游完第六圈,张焕一跃上岸,和往常一样,他进院子第一件事便是要将门栓插上,可今天他却犹豫了,林平平还会来吗?他想了一想,还是将门栓插上了。

        可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样东西,似乎是一个蓝布包裹,他弯腰拾起来,包裹里象是一本书,‘这会是谁送来的?’张焕想起了桥上的那个人影。

        包裹没有打结,张焕手一抖,包裹便开了,里面不是书,而一本帐,张焕的瞳孔陡然收缩成一条线,帐本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大宗钱物支出明细帐’。

        张焕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已经知道桥上那个人是谁了。

        ……

        ‘四十万贯,一次性划拨给山南王家……’

        帐本很新,字迹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看得出是重新抄誉的,他翻了一页,后面还贴着一张批单,正是这四十万贯的单子,申请付款人是张若锋,批准人还是他本人。

        张焕怔怔地看着帐本【创建和谐家园】,命运之神就是喜欢这样的恶作剧,就在他不想再过问此事时,谜底却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忽然,院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砰!’地一声,破旧的木门痛苦地被撞了一下腰,只听见林平平风风火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张十八!你是不是又没有穿衣服?”

      第十六章 顺水情

        一早,张焕先去了书院,将自己写的策论交给先生,随即又匆匆赶回了张府,不料刚进帐房大门便险些和一人撞在一起。

        “你眼瞎……哦!是十八弟啊!”

        站在张焕面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锦衣玉袍,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几分,他正是张焕的八哥张灿,也就是张焕之父张若钧唯一的嫡子。

        他四年前科举不中,一直就闲在家里,吟吟风月、读读诗书,每月领二十贯例钱,日子过得倒也遐意,只等父亲再升一级,便可荫他个八品官,也算正式踏入官场,可父亲却似乎官场不顺,一个汾阳郡长史竟当了六年,现在儿子都要上私塾了,自己却还是个闲人,他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在张焕被家主张若镐任命主管财权的那天,他也在场,在当时的各种目光中,他的目光是属于嫉妒的那一类,而且比别人更胜几分。

        不过他也不是蠢人,在嫉妒的同时也发现张焕被提升后,竟能给他带来好处,比如一向目中无人的嫡长子张煊,昨晚就特地请他去碧玉坊喝了一回花酒,并许诺去求家主给他安排个实缺,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当然,张煊是有事求他。

        “呵呵!十八弟可为我们家扬眉吐气啊!”张灿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欣慰地道:“我昨日已将此事修书给父亲,让他也高兴高兴。”

        张焕亦拱拱手笑道:“多谢八哥的心意,今天过来可是找我?”

        张灿点点头,他向两边看了一看,便揽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走!咱们去外面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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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焕见他绕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说出真实目的,竟是想让府里出钱给张煊在外置办宅子,这自然是属于不许开支的范畴,所以张煊才请八哥来转话。

        张灿挠了挠后脑勺,无可奈何道:“哎!自然是为花二娘之事,家主准他置别宅妇,但买宅子之事却只字不提,意思就是要他自己掏钱,可他手上哪有这么多钱?就是有,这种钱又怎么可能自己出?”

        说到此,张灿躬身向他施礼道:“但对于你,这却是小事一桩,所以八哥只能求你帮帮这个忙了。”

        张焕沉默了,张二流被杖毙后,张煊那点小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批给他倒也无妨,只是正如师傅所言,他以庶子身份掌重权,一旦张若镐不在,找他麻烦之人绝不在少数,尤其这些嫡子们更须要防范,所以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张煊设的陷阱,让他违规批钱。

        但是若一口回绝,也同样不妥,他并不想和张煊为这点小事结下深仇大恨,毕竟他是家主继承人,没必要刻意去得罪他。

        此事着实让他有些为难,要是哪里有不花钱的宅子就好了。

        忽然,张焕似乎想到了什么,脑海里象电光矢火般闪过一事,林二叔不是给自己说过吗?米行的裘掌柜想用乾运坊的老宅子来换南市靠河边那块地的优先权。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此事最好能让家主知晓并点头,这样即使将来此事暴出,也能堵住众人之口,想到此,张焕笑着握住张灿的手诚恳道:“八哥亲自来求情,小弟焉能不给面子,只是族规严厉,钱是不能乱批,不过宅子之事我来替张煊解决。”

        ……

        今天是张若镐省亲的最后一日,明天一早他就要返回长安了,此刻他正倚在软榻上看书,而身旁不远处,王夫人正反复地向他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张焕进京赶考后,这张府的财权交给谁?是不是还要交还张若锋,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是交给自己的二儿子,一个庶子都可以掌大权,那为何嫡子却被撇在一边?

        “老爷!这两天府里可是乱了套,我们张家还从来没有庶子掌财权,就是那张破……他也是因为会打仗,为张家立下大功才掌军权,可老六家这个算什么呢?莫名其妙一步登天,你可以去问问,府中有哪个心里服气?现在你在这里才没有人敢说话,可明日你就走了,谁来给他撑腰,你想过没有?”

        王夫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丈夫的脸色,见他正全神贯注看书,压根就没理会自己,不由心里暗暗发恨,心下一横道:“我就直说了吧!如果老六家的十八郎进京赶考后,你肯将他手上的收支审批权移交给烨儿,那这几个月里我来替他撑腰,你看怎样?”

        张若镐还是没理她,依然在看自己的书,已经磨破嘴皮子的王夫人终于恼羞成怒,她一把抓下张若镐的书,眼中充满嫉妒地盯着他道:“我早就怀疑静心观那个女人和你有什么暧昧关系,否则你怎么会对一个庶子如此感兴趣,我哪天真要好好审一审那个女人!”

        张若镐忽然爆怒起来,他‘腾!’地挺直了腰,恶狠狠地逼视着她,眼中怒火中烧,“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不仅会休了你,而且你们山南王家就是我河东张氏之敌,休怪我对王昂不客气了!”

        王昂是王夫人的大哥,刚刚接任王家家主没两年,现任朝廷的工部尚书,资历尚浅,一直就被左相裴俊排挤,多亏张若镐在关键时候支持他,才勉强保住内阁的位子。

        王夫人从来没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的火,她一阵胆怯,话虽还硬气,但口气明显软了,“为一个出家的女人竟要让张、王两家翻脸,难怪你会突然提拔张焕,果然是有原因,哼!这些年我竟然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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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东郡虞乡县,也就是张氏祖地所在,虞乡子爵一直是张氏家主所继承的第一个爵位,极具象征意义,一般而言,谁得到这个爵位,也就正式承认了他为家主继承人,需要报朝廷备案,这就如皇帝立太子前,一般先封他为关中之地的雍王,两三年后,便可直接入主东宫,所以王夫人的意思就是要丈夫先将张煊为家主继承人这件大事,以族规的方式确定下来。

        张若镐已经略略平静下来,他冷冷地瞥了妻子一眼道:“家主继承人直接关系到我张家的兴衰,岂能草率从事,我才来不到十日,便已听到不少关于煊儿的传闻,荒淫好色、欺辱同族,就算他是嫡长子,但德行不足一样不可立,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在考虑修改族规,并不一定要由嫡长子继承家主之位,他若再不知收敛,就算是我要立他,家族也绝不会答应!”

        “你——”王夫人听他的意思竟是要废自己儿子的家主继承人地位,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丈夫吼道:“好!好!我也不求你了,你既然对我们母子这般无情无义,那也由你去,就去提拔你的庶子偏房吧!将来就是位列朝班也低人一等。”

        王夫人尖声喊叫了一通,转身一阵风似的走了,张若镐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眼中不由露出极为厌恶的神色,为防止这个女人做出偏激之事,看来他得给太原尹打一个招呼,加强静心观的守备,低头又想了一想,张若镐便轻轻将书搁在一边,吃力地站起身来,吩咐下人去做还是有点不放心,必须亲自去叮嘱太原尹。

        就在这时,门外传下人的禀报声:“老爷,六爷家的十八郎在外求见!”

        张若镐微微一怔,随即又坐了下来,就算张焕不来,他也会命人去找他来,明日就要走了,有些事情必须要交代在先。

        “十八郎见过家主!”

        张焕躬身地行了一礼,“听说家主明日要走,张焕特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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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焕坐下,略略欠身道:“有一件事我想请家主同意。”

        “说吧!什么事?”

        张焕沉吟一下道:“张煊想在外购宅安置小妾,按家规,这笔钱不予支出,我也无权批准,现在我有两个方案可解决此事,一个方案是请家主特批此笔支出,让我好交代帐房。”

        说着,他取出一张批【创建和谐家园】推至张若镐面前,上面已经填好了用途预算,张若镐瞥了批单一眼,笑意渐渐消失,平静地问道:“那另一个方案呢?”

        “南市丰盛米行的裘掌柜想买靠市河的那块空地,若我张家能同意,他愿意奉上一座宅子给张家。”

        张若镐拿起批单,随意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忽然微微一笑,将批单递还给张焕道:“此事你看着办便是了,最好不要违族规。”

        张焕接过批单,迟疑一下道:“我的权限只在批准钱财,卖地造屋、经营南市那都是由三叔决定,恐怕我不能过问!”

        “不妨,此事是我特批给你做,我自会向老三交代!”

        “谢家主信任,那十八郎就不打扰家主休息了。”说罢,张焕施了一礼,准备退下去。

        “十八郎!”

        张焕刚走到门口,张若镐却叫住了他,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那四十万贯钱可查到了去向?”

        张焕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回头望了一眼张若镐满头的银发,淡淡一笑道:“钱去了山南!”

        ……

        “山南王家,果然是这样!”张若镐冷冷一笑,他轻捋一把银须,望着张焕意味深长地道:“十八郎,如果有一天庶子也能做家主,你可有想法?”

      第十七章 相亲会

        当天下午,张焕便找到林二叔,告诉他事情已成,并让他带裘掌柜来见自己,此事大哥已有交代,又是对张煊有利,故张若锋也没有为难张焕,办理得极为迅速,当天晚上便交割完毕,张煊也得到了宅子,虽拉不下面子亲自上门感谢,但他还是托张灿送来一瓶酒,算是了结过去的恩怨。

        深秋的季节里,天空总是显得那么高远,清风拂面,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天空下,红色和金黄色便成这个季节的主色调,甚至包括人们的脸膛,因丰收而显得容光焕发。

        丰收后,也是谈婚论嫁的时节,少年男女的脸庞更是显得红扑扑的,男孩是因为兴奋和激动,而女孩的脸上则更多出现羞涩之色。

        但对于林家,这却则是他们在太原度过的最后一个秋天,过了这个秋天,他们就要还乡了,还乡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结,林德隆不再收治需要耗时的病人,还要将老病人治疗结束;而二叔林德利则需要将各项赊帐回笼,一些积压了多年的老药也要卖掉。

        至于师母杨玉娘则要考虑各种人情,住了十几年,礼尚往来颇多,有没有欠人家的人情尚没有还,若有的话,得赶紧找个借口清掉。

        杨玉娘在房间里翻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老帐,午饭后,她便将丈夫拉进了房间,盯着他的眼睛肃然道:“大郎,你还记得乔厚根乔老先生吗?”

        “怎么不记得,他是知愚和知兵的先生,连平平也在他那里读了几年书呢!我们年初不是还去给他拜寿吗?”

        林德隆见妻子一本正经,不由抓了抓后脑勺疑惑道:“怎么了?乔老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你呀!”杨玉娘埋怨丈夫道:“你忘了吗?年初我们去拜寿的时候,老爷子很喜欢平平,当时他说什么来的?”

        林德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平平和那乔公子的事。”

        乔厚根是一个书香门第世家,在经学方面堪称权威泰斗,乔老先生早年是玄宗皇帝的翰林供奉,开元年间的好几次省试都是他出的题,安史之乱后,他便回乡隐居,开了一间学堂教育子弟,林德隆的两个儿子林知愚和林知兵就是乔厚根的子弟。

        年初乔老先生过八十大寿,林德隆夫妇带着平平去给他拜寿,他很喜欢平平,席间便提出将林平平许配给自己的孙子乔玉书,林德隆碍于情面便答应下来,事后林德隆也忘了此事,今天杨玉娘翻看旧日物件发现了乔玉书的生辰贴,这才想起此事。

        不过林德隆却不以为然,乔玉书他见过,一天到晚只知读书写字,说起话来酸味十足,他不喜欢,他见妻子很是担忧,便笑着安慰她道:“已经大半年不提此事,想必乔家也忘了,这不算什么人情,不要去管它!”

        说罢他转身要走,杨玉娘急了,一把抓住他道:“大郎,你真是糊涂了!这不是为了还人情,平平今年十八岁了,你还以为她是那个拖鼻涕的黄毛小丫头吗?她得出嫁了,你明白吗?”

        林德隆一愣,随即嘿嘿笑道:“她今年十八岁了?我怎么觉得她还是个八岁的小娘。”

        “那不得都怨你吗?整天由着她的性子,风风火火,象个傻小子似的,你知道大家都叫她什么?平底锅!你听听,这还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吗?”

        杨玉娘越说越泄气,说到最后只得叹口气道:“本来十八郎和她青梅竹马,他母亲也很喜欢平平,他们俩最合适不过,可我也看出来了,十八郎把平平就当妹妹一样,压根就没那种想法,不能勉强人家。”

        林德隆的脸却阴沉下来,“他要什么想法,两个人成亲生孩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就是了,要什么喜欢不喜欢,现在是妹子,拜了堂就得叫娘子!”

        杨玉娘摇了摇头,“话虽这样说,可我们马上要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三年五年,平平也拖不起啊!况且人家要进京赶考,你现在也不好提此事,依我看,乔家是书香门第,平平嫁过去,也不亏了她,我们不妨试一试。”

        林德隆沉吟片刻,便用不容商量的口气道:“那得要平平喜欢他才行,这样,你让知愚去请乔家那小子过来吃顿饭,让平平和他见一见,若平平愿意,那我也没意见。”

        ……

        下午,杨玉娘便打发儿子去了乔家,乔家也心知肚明,虽然双方门第不符,但乔老爷子喜欢平平心切,便一口答应下来,选了吉日,正好就是第二天,由乔玉书来林家吃顿午饭。

        杨玉娘大喜,立刻便将大女儿也叫来,帮忙参谋一下,再加上媳妇,三个女人正好可以商量一番,至于平平,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否则会坏事。

        次日一早,杨玉娘便和巧巧将林平平叫进屋去,好好地开导了她一番,给她讲述女人年龄与出嫁的关系,又给她举了大量的例子,说女人老了嫁不出去,命运是如何如何悲惨,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已经老大不小,该出嫁了。

        林平平样样都答应了母亲,可是一出大门,看见蔚蓝如大海一般的天空,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一朵白云,融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此刻,婚姻大事在她眼里变得微不足道,在她看来,世间再没有比快乐和自由更重要的事。

        近午时分,有着严谨家风的乔玉书准时抵达了林家,他今年二十一年,是乔老先生的末孙,据说深得其祖真传,学识渊博厚重,可看了他单薄的身子骨,却总让人怀疑这一点。

        他的脸庞削瘦而苍白,这是长年在屋里读书、不见阳光的缘故,他今天头戴平巾帻,穿着一身白练裙襦,外面再套了一领青袍,倒显得不是那么瘦弱。

        既然是来见礼,手中也拎了五色点心,他兴匆匆下了马车,只见林家大门处门庭若市,来看病的人坐满了台阶,正各自吃着带来的干粮清水。

        乔玉书眉头紧锁,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从病人中穿过,惟恐被蹭了一下,就会将什么不知名的疫病带回家中。

        林德隆正好送一病人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如履薄冰的乔玉书,脸当时便沉了下来,这样娇贵的女婿,恐怕自己当不起。

        乔玉书好容易走上台阶,他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林德隆,急忙整了整衣冠,长施一礼道:“世叔在上,小侄玉书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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