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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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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朱泚都能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他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崔雄的未卜先知终于引起了他的怀疑,酒后,他便立即派人跟踪崔雄。

        “属下确实看清楚了,崔雄从侧门进了相国府。”

        朱泚倒吸了口冷气,他终于明白,崔圆其实早就看透了自己,却一直任凭自己发展,不用说,他如果要动自己,那就是取自己性命了。

        “怎么办?”朱泚的额头已隐隐出现汗迹,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也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极渴望能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以摆脱重蹈父亲的命运,可大唐丰腴之地已基本被各世家瓜分,不过还有一块及重要的地盘没有被世家占领,那就是都畿道,即洛阳、荥阳、陈留一带,这里是中原的核心部位,直属于朝廷,只驻扎有两万余地方军,朱泚便看中了这块地盘,为此他和张良娣达成了合作意向,当大唐乱起时,帮助太后外戚拿下它。

        可是现在,他的野心已经被崔圆识破了,计划必须要改变。

        朱泚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想起一事,一个大胆的念头又再一次从他心底冒起。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杨锜的府前,朱泚从车上跳下,手伸进车内,一只【创建和谐家园】的小手随即搭上他的手臂,从车上走下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约十六、七岁,长得极为美貌,她便是朱泚的亲妹妹朱春玉。

        在去太原之前,杨锜因破了一笔钱财,心中苦闷,特地来找朱泚诉苦,朱泚便命自己的妹子出来陪酒,杨锜当时被她的美貌惊得神魂颠倒,借着酒劲说了不少风话,朱泚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中,现在该是走一步棋的时候了。

        “你要记住,我们朱家的兴亡就在你身上了。”朱泚再一次叮嘱道,他惟恐妹妹不肯,又补充一句道:“你放心,只要大哥能逃过这一劫,那你将来就是巴蜀的女王。”

        朱春玉默默地点了点头,尽管杨锜的年纪足以做她祖父,但为了家族,她也只能牺牲自己了。

        这时,杨锜已经闻风而至,他虽然平时需要拄杖而行,但此刻他却健步如飞,嘴里说着欢迎,但目光却紧紧盯着朱春玉。

        “舍妹向往巴蜀胜景,我实在太忙,无暇陪她前往,就麻烦杨阁老带她同行,朱泚将来必有重谢!”

        他向妹子招了招手,“来!见过杨阁老。”

        朱春玉媚然一笑,碎步上前轻施一礼,娇声道:“小女子参见杨阁老。”

        杨锜的魂都快飞了,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仰头爽朗地笑道:“看见小妹,我顿时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二十岁,放心!巴蜀胜景,小妹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朱泚瞥了他一眼,心中冷冷地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玄武门之变(上)

        “我们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入东内苑。”东内苑大门处,近二百余天骑营士兵横刀而立,拦住了张破天的马车,校尉陈平上前施礼道:“我家将军今天一早便出去了,留了一封信给张尚书。”

        说着他取出一封信,上前递给张破天的随从,随即后退五步,手按着刀柄,冷冷地盯着张破天的一举一动。

        张破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焕留信给自己,显然就已经看破了自己的企图,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河东之事而忙碌,忽略了天骑营,今天早上,他去两个天骑营老部下的家里,才得知他从前的那些部下几乎全部被张焕清洗,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这支军队了。

        震怒之下,张破天驱车前往东内苑兴师问罪,不料他连大门都进不了,上次他来找张焕,大门的守军一齐向他致敬行礼,没有一个敢拦他,而现在,迎接他的却是冷森森的刀锋和同样冰冷的目光。

        张破天阴沉着脸将信抖开,却忽然愣住了,信上只有四个字:‘三人为众’,这竟是他上次写给张焕的纸条。

        张破天目光复杂地盯着东内苑,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张焕就在某处看着他,半晌,始终不见张焕出来,张破天终于长叹一声,“走吧!”

        马车慢慢启动,在数十名侍卫护卫下,带着无尽的失落渐渐地远去,就在张破天的马车即将消失在大街尽头时,张焕却慢慢从大门的背后走了出来,望着远方的一丝黑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比起家主来,张破天差得太远,优柔寡断,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难道他不知道,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赶回河东主持大局,只要张家的根还在,就总有重新长出参天大树的一天,可现在呢?还迷信什么皇帝援手,还留恋什么一日相国,就算他能调动天下所有的军队来救河东,可是他的命令还能传得出潼关吗?

        想到出潼关,张焕不由从怀中取出下午楚行水送来的银牌,虽然楚行水向他保证这块银牌可以在裴家的控制地自由通行,但张焕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妙,事情似乎太容易了一点,东西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问题不在他拿银牌还是金牌,而是裴俊有没有心放他出去。

        相信裴俊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诚意,而那封信的作用也没有多大,说白了不过是马后炮,除非崔圆是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那封信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现在崔圆势力庞大,难道他还会因此主动下野不成?

        既然如此,裴俊为什么还会给自己一块银牌,放自己离开呢?或许是给楚行水一个面子,或许是裴俊想利用他的天骑营来抵挡山东军的北上。

        但张焕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块银牌不过是一个诱饵,他的真实目的是想把自己引出长安,由千牛卫在半路一网打尽,张焕冷冷地一笑,他裴俊道高一尺,那自己就魔高一丈。

        “将军!”一名亲兵从东内苑里冲来,他里握着一个纸卷,“是鸽信!”

        张焕的脸色刷地变了,这是李泌的消息来了,这就意味着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变成了现实。一张皱皱的纸条从张焕手中悄然滑落,家主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此刻他的心一片空白,渐渐地,这一年来家主对他的种种爱护都慢慢涌入他心头,直到他真的离去,张焕才忽然感觉到,是自己的父亲死了。

        ‘扑通!’张焕跪了下来,他向东北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泪水涌入了他的眼眶。

        ……

        随着张若镐的去世,气氛越来越诡异,无论是崔圆,还是张焕,甚至是裴俊,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集中到了大唐的皇宫,在这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在一场对话中悄悄拉开了序幕。

        夜色黑沉,没有月亮,这样的夜晚适合策划阴谋或做暗事,在张良娣的寝宫出现了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不是为了偷情,他对张良娣这样的老女人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只有一样,权力。

        他自然就是朱泚,他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剩下来就是要把大唐搅得昏天黑地,最好是四分五裂、群雄并起,这样他也有机会成为一代枭雄。

        “是动手时候了!”朱泚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形容枯槁的张良娣,在他眼里,这个大唐的太后和街头的疯妇没有什么区别,一个被恶梦吓得疯疯癫癫的女人是成不了大事,渐渐地,原本和她一人一半的合作份子已经变成了三七开,他拿七成,张良娣拿三成,由他下命令,张良娣来执行。

        “对谁动手?”张良娣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朱泚,确实,她已经适应了朱泚对她的命令口气,也忘记了他们之间原本是君臣关系,她对朱泚想法也慢慢由利用而变成了倚赖,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士兵守在门外她才能睡着,更关键是除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自己。

        朱泚的话让张良娣产生了歧义,是对张焕动手还是对崔小芙动手,或者还是对李系动手,这三个人的重要性依次在她心中排列,所以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对张焕动手。

        “当然是对李系动手,难道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吗?”朱泚口气中有些不满她的健忘,这说明她这几天并没有考虑此事。

        张良娣这才想起,当初他们是策划毒死李系,嫁祸给崔小芙,再由朱泚杀死崔小芙,最后三岁太子登基,就由她张良娣垂帘听政,虽然这是她一直渴望,但张焕身份的暴露却打乱了她的心思,张良娣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几天我的心很乱,没有考虑此事。”

        “你没有考虑不要紧,我只想问你,你还想不想做这件事?”

        “想当然是想,可是又该从何入手?”张良娣顺口答道,忽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抬头紧紧地盯着他,“难道你有安排?”

        “当然!”朱泚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阴险地笑道:“这包药他只需喝一口,便会中毒,会在一个时辰后毒发身亡,那时他应该回到了大明宫,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做,你明白了吗?”

        “可是我怎么让他来?又让他怎么喝下这包药?”

        “很简单,你就说推说自己病重,让他来看望你。”朱泚将小药包向张良娣面前轻轻一推,冷冷道:“我们的机会就在他为你亲口试药之时。”

        张良娣默默地点了点头,半夜里,太后寝宫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喊,令人毛骨悚然,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被惊醒了,灯被点亮,大群侍卫奔来,布控在太后寝宫周围,十几名御医匆匆忙忙拎着药箱赶来,宫人们紧张地在宫殿内来回奔跑,将桃木剑、镜子、剪刀之类辟邪之物悬挂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太后遇鬼的消息很快地便在太极宫传开了。

        ……

        天依然是黑沉沉的,此时还是三更时分,东内苑的天骑营便在紧张地收拾东西,干粮、水、毛毯,早已经准备好,一刻钟之后,二千名天骑营的将士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待出发,在帅帐里,张焕身着黑色的明光甲,头上的银盔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站在大帐门口,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大明宫方向,一个时辰前他接到了崔小芙的密令,太极宫发生了异变,他立刻明白,交锋的一刻即将来临。

        出发的时间到了,张焕一挥手,低声下令道:“出发!”

        一队队骑兵仿佛一条条黑色的溪流汇拢成一条河流,向营门外急速驶去,战马的四蹄皆包着厚厚的粗麻布,密集的蹄声就仿佛数百面已经破损的小鼓在同时敲响,声音低哑而震人心魄。

        东内苑一共有两个门,正南面是延政门,东北方向则是偏门,出了偏门是一条宫内御道,一直向北走两里便是大明宫的左银台门,若继续向北走则是禁苑,出了禁苑便是低缓的山岗,大片大片的密林延绵数十里,那里就是长安城之外了,当年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李隆基便是从这里逃出了长安城。

        左银台门也是被天骑营控制,这里有五十名士兵把守,除了这五十名士兵,今晚还有一千名天骑营士兵当值,散布在大明宫的每一个角落,由李横秋统一率领。

        张焕慢慢勒住了缰绳,后面贺娄无忌飞马上来,他向张焕点了点头,按计划贺娄无忌率领一千人从左银台门进入大明宫,而张焕则率领另一千人从大明宫后面的重玄门入宫,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保护崔小芙,更重要是控制住玄武门,不让驻扎在西内苑的龙武军从玄武门进入太极宫和大明宫。

        “我们等会儿玄武门见!”张焕笑着拍了拍贺娄无忌的肩膀,他一挥手,一千士兵俨如冰山裂开,跟着他迅疾地向禁苑方向驰去。

        夜色深沉,乌云低垂,黑漆漆地没有一点星光,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悄悄将整个皇宫包围。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玄武门之变(中)

        天刚亮,崔小芙便匆匆来到西凤宫,这里是田惠妃的寝宫,田惠妃是原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女儿,田承嗣在河北被回纥骑兵大败,他本人被杀于乱军之中,他死后,女儿田心便被收养在宫中,前年被封为惠妃,只有二十岁,是李系最宠爱的一个妃子。

        “娘娘,皇上和田妃还在就寝中,请娘娘回避。”一名大宦官拦住了崔小芙的去路,虽然崔小芙是后宫之主,但近十年来她从不干涉李系的私生活,也从不去其他妃子的住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大家适应了习惯,那习惯就会成为规则。

        崔小芙看了看这个宦官,冷冷道:“本宫是后宫之主,难道来不得这里吗?”

        “这个……”宦官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忙后退一步,低声道:“皇上昨夜很晚才睡,老奴怕过早打扰会惊了皇上的龙体。”

        “很晚才睡?”崔小芙心头一阵火起,昨晚他们在干什么?大唐天子五更就必须起床,现在天已经亮了,他还有个天子的模样吗?

        “你去把皇上叫起来,就说太极宫有大事。”

        “太极宫发生了什么事?”刚刚穿好衣服的李系从内室转了出来,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圈有一点青淤,很明显是有些纵欲过度了。

        “太后昨晚遇祟,受了惊吓,太医说很严重,已经三次派人来通知,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朕确实不知道。”李系瞥了一眼那个宦官,只见他嘴唇动了动,低着头一声不敢吭,他笑了笑便道:“既然有太医在,朕去了恐怕也没什么用。”

        崔小芙摇了摇头,“太医说太后是心病,并不是药物能治好,陛下还是去看一看吧!”

        李系有些诧异地看了崔小芙一眼,她和太后从来都不和,怎么今天却如此关心?崔小芙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淡淡一笑道:“如果太后由此大去,陛下却不在她身边,臣妾担心会落人话柄。”

        李系恍然,他微微一笑道:“皇后说得不错,这个时候朕是该在她身边。”

        说完,他转身令道:“摆驾,朕要去太极宫。”

        崔小芙眼睁睁地看着李系的龙辇渐渐消失,她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深深的痛苦,泪花慢慢在她眼睛里涌现,这一别,就将是他们的永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声,“怎么,娘娘这把年纪了,还这样留恋皇上吗?”崔小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是一个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狐狸精,仗着皇上的娇宠,她便一直想取自己而代之,她重重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其实年纪大也挺好的,至少晚上可以安静一点。”

        一句话激起了崔小芙对李系的恨意,是的!丈夫已经快两年没碰自己了,却夜夜和这些狐狸精们鬼混,她眼中的痛苦立刻转成了仇恨,一直盯着龙辇消失,她才冷冷道:“既然你喜欢安静,那本宫就成全你。”

        说罢,她轻轻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太极宫,李系在大批侍卫和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太后的寝宫,虽然是白天,但寝宫里格外亮堂,挂满了近百盏大灯笼,把寝宫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到了,甚至一些阴暗了百年的死角也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李系走见宫殿,只觉宫殿里格外灼热,气息有些憋闷,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他头疼的是寒光闪闪,一面面的小铜镜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陛下!太后情况可能有些不好。”李系一进内宫,首席太医冯元才便迎了上来,他眼中十分焦虑,“这些天,太后的精神已经十分衰弱,昨晚再被猛烈【创建和谐家园】,恐怕她很难熬过这一关了,臣已经尽全力了。”

        “朕知道了。”李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实在不行,就去请几个法力高强的道士来。”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长得异常精致宫女快步从内宫出来,她先向李系施了一礼,随即对冯元才道:“冯太医,太后醒来了。”

        冯元才一拍额头,欣喜地说道:“陛下真是洪福齐天,太后居然醒了。”

        他一转身,便急命那名宫女和手下的医官道:“快!快去煎药并把它端来。”

        李系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名宫女,在太极宫内居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宫女,他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这才定了定心神,随冯太医进内宫了。

        煎药室便设在宫殿右边的一间小房间里,医官随身带的一只小红泥炉燃烧着火炭,专门煎药的医官则小心翼翼地把握着火候,在他旁边,刚才那名宫女正端着两只小盅耐心地等侯着,她自然就是李翻云,自从和张焕达成默契,她便沉寂了,耐心地等候着时机的到来。

        就在昨天晚上,张良娣的寝宫周围忽然多了数百名龙武军士兵,随后士兵簇拥一人离去,她便意识到,张良娣要行动了,紧接着张良娣遇鬼受惊,而天不亮时,一名宦官将一张纸条悄悄地塞给了她,纸条上笔迹娟秀,只有一句话,要她绝对相信太医冯元才。

        药罐中咕噜噜地沸腾起来,药香弥漫着整个房间,煎药医官紧张地把握着火候,十几名侍卫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了!”煎药医官低沉地喊了一声,动作异常敏捷地用一把弯钳将药罐夹起来,李翻云迅速上前将托盘递上去,就在医官正要滤药之时,旁边的侍卫头领却低声喊道:“等一等!”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上前小心翼翼地同时用银针在药罐探了一下,仔细辨别银针颜色的变化,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医官继续。

        一股浓冽乌黑的药汁从滤网里流下,很快便倒了满满两杯,这时,两名侍卫再次上前,用银针探了探杯中之药,一切正常,这才结束了验试。

        李翻云不动声色地用盖子将两只药盅盖上,这才在几个侍卫的严密监视之下,端着药进了张良娣的内宫,内宫里十分安静,侍卫和宫人们远远地站在墙边,李系坐在榻前,正低声安慰太后,“请母后放心,朕已命段秀实从安北军挑选五千精锐南下,他们将和天骑营换防,张焕的天骑营朕决定让他去洛阳驻防,就在这几日。”

        张良娣叹了口气,她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皇上的安排,这时,李翻云端着两只药盅慢慢走上前,一旁的宦官骆承恩急忙上前接过,李翻云则行了一个礼,要退了下去,李系又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太后道:“这宫女是几时进宫的?”

        张良娣知道他的意思,便微微一笑道:“她叫孙七娘,是高陵县尉孙健的女儿,今年十八岁了,不久前才进的宫,很是伶俐,若皇上喜欢就带她去吧!”

        李系大喜,“儿臣谢过母后了。”

        张良娣笑了笑,对李翻云令道:“去!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随皇上回宫。”

        “是!”李翻云施了一礼,转身离去,这时骆承恩用一支细长的银调羹在药盅里搅了一下,跪下来将药盅递给李系,“请陛下试药!”

        按照礼制,当父母生病时,喝药之前一定要由守侯在榻边的子女先饮一口,这叫做试药,以示孝道,李系新得美人,心情大好,他欣然接过药盅,就在他正要喝时,旁边的宦官陈仙甫却忽然道:“陛下,这杯药有些凉了,对你胃不好,不如喝另一杯。”

        陈仙甫久居宫中,对宫中的各种阴谋诡计见得太多,别的不说,刚才冯太医说太后病危,可现在太后虽然脸色难看一点,但思路却很清晰,精神也不错,还能把宫女赏赐皇上,哪里是要死的样子,他心里便微微起了疑心。

        从李翻云进屋,陈仙甫一直便紧盯着这两杯药,就在骆承恩用银调羹拌药之时,他忽然发现骆承恩有个极为细微的动作,他的胳膊肘略略有些抬高,挡住了他手上的动作,这是个十分不合常理的动作,似乎害怕别人看见他调药的手,难道这药里有什么问题吗?

        李系微微一怔,他回头瞥了陈仙甫一眼,陈仙甫不等骆承恩动手,便一步上前端起了另一碗药,必恭必敬地递给李系,“陛下,请喝这一杯。”

        李系有些明白了,他眼睛里霎时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即消失不见,他接过药看了一眼骆承恩,淡淡一笑道:“既然有两杯药,朕喝这一杯就是了,那一杯请给太后。”

        说罢,他揭开盖子吹了吹,象征性吮了一口,便把药盅放回原处,这时,张良娣和骆承恩同时脸色大变,张良娣是颓然地倒下,而骆承恩则浑身颤抖,手中的药几乎抖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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