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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好的时节就这样在书山中被磨去,我多次无比痛恨这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学识——那张破纸除了看上去比较光鲜外没有半点作用,而那张纸中抽出的天罗地网却早已将我的人生禁锢,只将永世与书页为伴。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一个即将穷究一生埋首书堆的大龄剩女的哀怨,它替这个女子做出了一个看上去一定会令她满意无比的举动:它将女子送到了春秋时期的虞国。在这个年代里,女子根本用不着受到任何教育;在这个年代中,女子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摸到半本书——不过这好像是废话,这个年代蔡伦蔡公公的曾爷爷连液体都不是呢。
在我再世为人的那一天时,宫中所有的树木都被披上了一层白霜。侍女们奔走相告,告诉我那愚蠢的新父亲,翁主一定是青女降世。所有的人都欢天喜地,唯有我的脸上一片木然,全是严霜——这或许就是我被那些侍女称为霜神降世的缘故。
我拿新父亲虽然愚蠢,而且贪鄙,但是在习文上拿出来秒杀任何一个大学的国学教授还是不成问题的——仅限公元前655年以前的东西,不过这好像又是废话,那个年代留下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多少,我的新父亲操着满口的山西腔古文足以将那些砖家叫兽全都弄傻。或许是为了迎合上天的意思,他使用了从邻近国家听来的一首歌谣中找了个应景的字作为我的名字。姬霜,或者虞霜,这便是我的名字。
时光匆匆,刚出娘胎的肉团一瞬间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一副好皮囊更加深了旁人认定我是青女降世的印象——反正跟他们解释基因遗传学说也解释不通,由他们去吧。那些碎嘴的侍女们早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议论起我会被嫁到哪个国家去,或许是相邻的晋国,或许是郑国,亦或者是宋国、楚国……只有我知道,我哪儿也不会去,我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虞国,始于公元前1046年,灭于公元前655年;始于周太王古公亶父之太曾孙虞仲,殁于……吾父。自打我生下来那天起,我便已明白了我的命运:作为一名亡国之姬死去。
由于只是女性的缘故,其他人对我的脸色还算尚可,这个年代又不存在什么九龙夺嫡的戏码——就算有,也落不到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头上来。不过也正是由于我的身份,或许还有我的脸色,其他人都不敢和我太亲近,除了我的小弟。
小弟小我两岁,并非和我一母所生,不过这似乎关系不大,太子早已决定了是大哥,他的未来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成为一名公子,然后被随便封一个地方发配过去。
原本对于这种仅仅是血缘上的姐弟关系我也并不是太在意,于是给了那小鬼几次冷脸后将他吓哭。本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来烦我了,谁知道他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跑来。
“姐,别一天到晚冷着脸嘛,就笑一笑啦。”
“姐,跟我玩吧。大哥他一天到晚只顾着学习,都没人陪我玩。”
“姐,这朵梅花给你。这么美的花,你就笑一笑嘛。”
我不耐烦的一把将花夺过,老实不客气的问道:“哪里来的?”
“就是中庭啊……”小弟的手指向中庭那棵梅树指了过去。
“喜欢么?”
“啊?”
“我问你,你喜欢那棵树吗?”
“当然喜欢啊,那么美的树和花……”
还没等他说完,我转身便走,开始喊人:“来人,把这株梅树给我铲了。”
好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庭院的摆设都是根据某些“特殊”的要求来布置的,轮不到我来插嘴,而我的话语权显然不会比小弟这位货真价实的公子要高。于是我只是显而易见的吓唬了他一下,随后冷冰冰地告诉他:“无论你再喜欢它,这棵树最终都会遵循它的命运,化为尘埃落地。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继续喜欢它吗?”
“喜欢啊。”看着他那天真无暇的脸庞,我有些想吐,但是不知为何却沉默了,“就算花儿凋零了,树枝枯萎了,但是它的形象在我的心中会保留下来,永不改变。”
好吧,我有些开始怀疑你也是穿越者了,居然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性。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我就不对他甩脸子了。
离那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晋侯的使者带着礼物来到了朝堂之上。我在宫中冷眼旁观,不,最多是听,连观都做不到。宫之奇和百里奚两位大夫轮番进谏也没有用,我那愚蠢而又贪鄙的父亲就这样答应了晋侯的要求。
虽然命运已经确定,但是我仍想留下些什么东西。自打那天起,我便找来了针线,开始一针一线的做起了女红。
做什么好呢?头巾、织锦……有一瞬间我甚至都在想是不是该做个妖精打架的香袋来。最终我在各般事物中选择了腰带,这样东西他用的上,上面就绣他最喜欢的梅花好了。到时候我可以提前劝他逃走,反正不是太子,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速度之低下,都已经大军压境了居然才有人告诉我,而且告诉我的不是别人,就是我那才十四岁的小弟。
“姐,我也要去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微笑道,身上穿着那不合身的青铜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虞国总有一个男人要站出来。”
是了,我那愚蠢的父亲现在正在宫中守着他的财宝不知所措,兄长们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哦,抱歉,这个年代也没有这个词,我又搞穿越者外挂了。
于是他就提着长剑,转身就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
我给自己系上了那条给我的小弟缝好的腰带,穿着盛装来到了城郊的祖庙,我会作为一名姬氏虞姓的公主在这里体面地死去,将我的所有秘密长埋于地下。
我来到这个世上后,从来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却哭了。
为什么呢?
我究竟是为谁而哭呢?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天再度听到了我的哭声,并再一次的做出了一个举动——尽管这个举动可能是它再一次玩弄我的证据。
祖庙中一直供奉着一柄华美的长剑,据巫祭们说,那是武王赐给先祖的剑器,貌似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名贵非常。我原本以为那只是姬发那个二五仔随便找了把剑就给赏了下来,毕竟在我的印象中,那种脱离石器时代没几天的青铜时代哪里会做出这么精美的东西?没准祖上就是说他爹姬昌,那也是祖上。在低低的啜泣声中,长剑居然开始发光,并且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
“吾问汝,汝肯与吾定下契约否?”
我一定是遇到了QB……
无论狮子也好,雪貂也罢,只要能给我力量,让我去拯救,我都答应。
“汝需要奉上每一丝肉,每一滴血,每一根毛发,每一片记忆……”
烦死了!全都拿去!
“呵呵……”略显苍老的声音有些愕然的笑了起来,“每一个姓姬的都是这样的吗?也罢,契约成立。吾对汝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汝帮吾杀一个人。”
沉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红梅色的火焰从剑中发出,疯狂的向公主的身中涌去。每一寸肌肤都感受着脱胎换骨的感觉,不是燃烧,不是爆裂,有的只是灼热的力量。
一片光华之中,公主不再哭泣。她褪下了华丽的宫装,穿上了沉重的戎装,紧握住先祖留下来的神剑,化身为万夫莫敌的剑士。
“以吾之身,斩尽敌寇;以汝之名,讨伐宿敌。从今往后,汝之名为‘剑花挥舞者’,一切过往皆是虚妄。”
“对了,记住吾的名字,吾之名为——”
“‘奉之锦旆’,帝鸿。”
第十九章 说了半天还是要打啊
火。
红梅色的火焰肆无忌惮的舔食着周围的一切,却又没有伤及分毫。只是将大地上方圆数里内的事物完全染红,宣告着他才是此地真正的王者。
光。
明亮但又却带着几分深邃的红光普照着大地,天幕已经尽数被红光所遮蔽,无论是天日还是浮云在红光之下都失去了本色,融为了一体。
声。
高亢的龙吟从冲天的火柱中发出,久久的回荡在晴空之上,鸣动整个大地。方圆数百里内,都能听得到这九州之主响彻云霄的咆哮吧。
不知道那些晋军士兵现在是怎样的心情,这个时代封绝还根本未被发明出来,普通人只能用无比恐惧的神情来仰视着这些与魔神们定下了契约的战士。就算是饱经超科学考验的几位神秘革命战士在这龙吟与火光的威压下也不禁颤抖起来。
“我说……按照历史轨迹,现在应该是虞轩前辈签订契约了吧?”白清炎强自镇定的说了句废话,“那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根本不用想,肯定是失了神志,天雷地火的打一场就好,幻术方面我有经验。”但丁已经下意识的从口袋里又摸出了几颗刻着如尼文字的小石子,但是指尖的颤抖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这可是地仙诶……”
“啥?地仙?”赛利卡虽然是外国人,但是明显对于天朝的分类还是有研究的,“你们有几个人仙?”
三人一起摇头:“一个也没有,全是鬼仙。”
“我的天,这不是找虐吗?”赛利卡重重的一怕额头,“那她有什么相对的短板吗?”
“啊哈——没有。”叶焱非常直白的说道,“无论是自在法还是剑术,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大姐头都是最平均的那种,从不偏科。”说着,他看向了已经翻起白眼的白清炎,“白小弟,千万别翻白眼,根本没有你想想的那么麻烦。”
“诶?那前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听到可以不麻烦,白清炎当然是愿意的,还是赶快问出来为妙,别让他再卖关子了。
“唉,其实这种事情无非就是口遁和友情破颜拳,真的很容易的……”叶焱一脸轻松自如的表情,“不过你们有谁点过这两个技能吗?”
一起摇头。
“哦,我也没有。”
“噗!”X3
“那我们上去怎么打?送死吗?”白清炎目瞪口呆的问道。
“嗯,我以我血荐轩辕这个戏码其实也挺不错的。”叶焱居然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正好帝鸿老爷子就是轩辕半身……”
“前辈,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看到叶焱的思维向着危险的方向发展了过去,白清炎连忙出声制止。
“其实呢,我们现在就像是下副本一样,不灭了boss或者我们被团灭是根本没法停止的。”但丁将自己头上已经有些歪的帽子扶正,又整理了一下大衣,竭力做出淡定的模样来,“目前来看多半也不可能找到梅亚躲在哪里了,看来要不然是大姐头自己醒悟,要不然就是我们谁把这个幻境给强行磕开喽。”
“真是嘴到用时方恨少啊。”叶焱长叹了一声,“无论是嘴炮口遁接吻魔,当初咱们有谁随便点个这种技能现在不就完事了吗?”
“如果是萝莉我是可以自告奋勇当接吻魔人的,御姐就免了。”赛利卡刚说了一句,三人同时喝道:“滚!”
尽管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但是心中早已明白,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了。
晋国要做的乃是将虞国亡国灭种,虞国的王族们绝不会给留下一条性命来,更何况是诸位公子?在定下契约后虞轩才真正醒悟到这个道理,但是在她的心中仍抱有一丝幻想。
或许还活着……
也许只是被俘虏了,并没有杀他……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阻碍自己的敌人,虞轩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向前冲,向着城门那里冲。
无论是房屋还是墙壁,亦或者是人,任何事物也无法阻拦她的脚步。神剑和火焰共同构成了一支锐利无比的锋矢,无坚不摧的毁灭挡在前方的一切。
烧吧,烧吧,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吧。
“如果把人给比成火堆的话,那么大姐头现在的状态就好比是……嗯,就像是往一个燃得正旺的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当年江城神学院的最佳辩手、曾经一个人堵得对方一二三四辩全部哑口无言的叶焱道长向白清炎解释着目前虞轩的状态。
“嗯,就是说能量大幅度溢出,是吧?”往一个燃得正旺的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随后发生的自然是火焰会迅速的向上冒一下,白清炎想象了一下场景就明白了,“可是那个时间应该是非常短暂的吧?”
“就是因为有这种东西,那些刚契约的菜鸟火雾战士才能够打退强敌的。时间当然不长,不过是相对的。”叶焱狡猾的笑了笑,“和火雾战士那无穷无尽的生命相对,怎么着也能燃上个半天的。”
“噗!”那不就是说我们只能硬上了吗?
“更糟糕的是大姐头只是精神上处于那种状态,一直烧下去可是会油尽灯枯的。”
“来了!”但丁出声提醒道,“躲……”
话音未落,白清炎就感到一阵劲风扑面。他下意识的想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压根跟不上这个速度。
很多人仙都能够完成音速战作业,那么,地仙是什么标准呢?
答案就在眼前,叶焱一把甩开了白清炎后右手已经举着火剑硬撞了上去,但是随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撞得倒飞出去了三四米远。
但丁与叶焱相识多年,叶焱刚动手的时候便已有了反应,手中的种子早已化成了普鲁士长矛式的魔枪“槲寄生之枪(Mystletainn)”。叶焱攻正方,他便从侧方突入,长矛带着风声便刺向了虞轩的肋下。
槲寄生之枪乃是北欧神话中恶作剧之神洛奇诱使盲眼暗神霍德尔向他的孪生兄弟光明神巴德尔投掷的器物,受到万物保证不会被伤害的光明神巴德尔因此丧命——因为槲寄生太过弱小,没有发誓——而由此诱发了诸神的黄昏。这杆魔枪后老作为魔术礼装保留了下来,本身拥有“对神”和“破甲”的双重属性。虞轩的身周围绕着红梅色的火焰,勉强可以认为是护甲,而作为轩辕黄帝的半身帝鸿,则本身在传说中拥有着相当高的灵格,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神格。
综合的说起来,但丁·密斯特鲁逖是目前对虞轩威胁最大的人,但仅仅也只是威胁而已。
虞轩的长剑一下子就搭在了枪头后,左手做剑指抵住了枪杆,整个人凭借灵敏无比的身法就向里冲。作为锐器的长枪只有枪头处可以伤人,越是往里越是威力小,虞轩的这一手便如同是打中了但丁的七寸一般——另外再说一嘴,这一招大家可以作为传说中的“独孤九剑第四式破枪式”来进行练习,绝对没有问题。
“Scalp!”(斩)
水银的长鞭高高的挥起,从虞轩的正上方一斩而下,及时的制止了虞轩的攻势——没办法,别的方向万一没拿捏住就有可能把自己人给干掉了。
在进行一次攻势后,黑岩的另一条水银长鞭业已从下方斩去,同时她本身已经提着太刀冲了上去。
回击她的乃是一道强横无比的火焰。
“不好!”
虞轩作为地仙,释放出的高温火焰可达数千度,黑岩的构成虽然是月灵髓液,经过了神秘化,但是就本质来说还是水银——作为常温下唯一液体的金属,它的沸点仅有356.6℃,就算神秘化后翻一番,好吧,700多度,也扛不住。黑岩的身体被虞轩的这一击瞬间消去了三分之一,要不是白清炎下意识的感觉不妙再加上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能够硬撼虞轩而做出了骚扰的指令,黑岩整个身体估计都没了。
“回来!”就算汞变成了汞蒸气,那也还是金属,尚在可控范畴内,白清炎异能迅速发动,这才将黑岩的身躯补了回来。
“你远程!我们来扛!”叶焱已经调整了过来,大声喝道。此时的他右手持着自己的汉剑,左手不知从哪里捡了柄青铜剑来,双手同时腾起了熊熊火焰,两柄火剑将叶焱夹在了中间,熠熠生辉。
远程……似乎真有这个东西,对,要不然她怎么能叫射手呢?白清炎想了想,向黑岩下达了命令:“黑岩,发动岩石重炮BLACK★ROCK CANNON。”
双足之下的岩石迅速被分解,由魔术和科技的双重手段切割成了小块。少女那纤细的左手迅速变形,变粗,化为了一门岩石感十足的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