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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萌会的一己之见_校对版by:楚凤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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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天空上上也不知何时飘来了些许白云,使这夏日的阳光也黯淡了几分。周围还不停地有云朵飘来,转眼间这万里晴空竟然变得风骤云浓起来。

        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虽然歌声有些读音较为奇怪,调子也与现代的歌大相径庭,但是只要听懂了第一句,后面的部分白清炎连蒙带猜硬是猜出来了。这应当是黄庭坚的《水调歌头》,都这个年代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文青在唱。

        歌行者且行且近,不过多时白清炎便已能听到那近在咫尺的歌声。

        唱的确实是非常好,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不为过。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唱这种……歌?

        白清炎坐起了身子,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现在这个时代唱这种曲调。

        和他的双眼对视的是一双非黒亦非白的眸子,眼中完全是混沌一片,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完全吸收进去一般。

        白清炎本身更是愣愣的与那双眼睛对视了好一阵子,过了大半天后才猛的回过神来。

        太……太失态了……

        “你……你好……”白清炎原本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两个字来。

        刚才白清炎光顾着和那人的眼睛对视,竟然一时间忘了看那人的模样,直到现在才有余暇来看清,谁知道看清了样貌后带来的却是更大的震撼。

        作为一位早已接受了马哲毛概邓论的良好少年,白清炎绝非花痴。而且他自小到大见过的美人也并非少数,前不久在同萌会见过的虞轩便是大美女一只,从小长大的凰铃音也是刁蛮萝莉一只——毕竟这又不是古代,就算是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阿宅也能通过网络与电视了解阿枫和空姐的最新动态,不过这个年份嘛……恐怕还是兰兰当道吧。

        但是面前这位的美丽,可以说是超过了白清炎以往所见过的所有人。一时间白清炎甚至因为太过震撼,再度陷入了当机状态中。

        来者有着常人所没有的一头长至脚踝的银发,皮肤也较一般人白皙,身上更是穿着一袭白衣,可以说是一身皆白。但是更动人的是那面庞,竟然让白清炎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白清炎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以前读过的《庄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没错,就好像神仙中人那样!这样的美貌,简直……简直不像人!

        在白清炎看着那人的同时,那人也在看着白清炎,但是面上和眼中并没有显出任何情绪来,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在白清炎回过神来后,他尴尬的发现,自己才和对方打了个照面便已两次陷入失神状态。在他刚举起手想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可悲的发现这招刚才已经被自己用过一次了。于是少年白清炎只能极为尴尬的举着手晃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好,有事么?”

        白清炎愣愣的摇了摇头,仿佛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撼中一般。

        “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这是一句和之前完全不相干的话,白清炎足足盯着对方看了半分钟,直到自己先受不了对方的目光后才确信对方确实是在向自己发问——对方的目光直逼自己的眼睛,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问道”吧,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从举止来看,这个人好像都是从古代直接穿越过来的,完全没有半点现代的气息。

        “我觉得还好啦,大家都能吃饱,也不会被突然飞过来的炮弹给炸死……”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人可不是猪,只要吃饱能活下去就行了。”那人冷冷的用一句话打断了白清炎的发言。

        白清炎本身并非精于古文,毕竟他没有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穿越前就能做好一切穿越的准备,因此花了半天功夫才搞明白对方说的意思。

        这句话乃是孔夫子在《论语·泰伯篇》里面说的,关于这个有三种不同的句读方式,而如果按照这个人的念法来看,意思便是“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在当初打倒孔家庙的时候,这句话便被当成了孔老二搞【创建和谐家园】策的依据。

        正当白清炎准备回答这一句的时候,那人或许是以为白清炎没法回答这一句,亦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难以回答,于是再次开了口:“适为虞人逐,其来甚速,幸先生生我。我馁甚,馁不得食,亦终必亡而已。与其饥死道路,为群兽食,毋宁毙于虞人,以俎豆于贵家。先生既墨者,摩顶放踵,思一利天下,又何吝一躯啖我而全微命乎?”

        这段则是引用自明人马中锡所著的《中山狼》,白清炎在最后一句“你丫既然是墨家愿意以一人救天下那就让我吃了”上面琢磨了半天连蒙带猜才猜到这可能是狼对那位东郭先生说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原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是这个故事的普及率还是很高的——很多上幼儿园的小孩都被幼儿园阿姨告知这个故事以作为“恩将仇报”这个成语的教学。

        白清炎原本还准备斟酌斟酌如何回答,一抬脸却愕然地发现对方又想说话。

        这还了得?对方随随便便开口都是引经据典,下面还不知道会引用什么文字。到时候要是再来一些白清炎连认都不认识的字,估计白清炎也只有【创建和谐家园】抹脖子了账。

        既然不想死,那就赶快堵住对方的嘴。

        “一切都会好的。”白清炎干笑了两声,和对方的风轻云淡却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东西都是沉重的黑影,既然天上有阳光照着,地上自然就会有影子。”说着,还假意看看了天上——很不巧,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被浮云所掩盖,半点阳光也没有透出来。

        “将一切完全寄托在时间的流逝上,再或者是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上么?”那人却是冷笑了两声,这也是他和白清炎对话以来头次表现出情感,“若是你现在便见到了那孤儿寡母被欺凌,杀人放火无人问,你却又如何自处?”

        “那我就来管。”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严肃的神情,“侠以武犯禁,我总算会些功夫,有这一双拳头。我来管还不行么?”

        “你管不了。”那人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悲哀,“你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怎么啦?”白清炎不服气地说,“大家一起努力去做,总会做好的啦。就算现在这么想的人可能少了,但是要是有人努力去倡导去做,总会起作用的啊。”

        听到白清炎的话后,那人仅仅只是抬了抬眼皮子,连语调都没有变:“也就是说,你所希望的是朱家郭解鲁仲连这样的人,是吧?”

        朱家是秦汉时鲁国之人,乃是当时大侠,平生只为扶危济难,被他救过的人数都数不清。他的家里多余的钱都去拿来接济别人了,衣服破烂的连颜色都不齐整,每顿饭只吃一个菜,有“一诺千金”之誉的季布的命就是被他救的。郭解是汉武帝时候的人,也是见于正史的最后一位游侠,他的交往让汉武帝都害怕。当初汉武帝下诏令全国财富超过三百万的富户移居茂陵,他的资产不够却被迫也要迁居,连卫青都替他求情。那个告状使他迁居的杨县掾立刻被人刺杀,先后给郭解送行的豪客们礼金前前后后达到了一千万!最终郭解逃亡的时候,素昧平生的临晋大侠籍少公帮他逃到了太原,随后在官吏面前【创建和谐家园】明志。鲁仲连则是战国时人,曾在稷下学宫学习,三难孟尝,一书曾退百万兵。

        这三个人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典型的侠客,而且是非常标准的古侠而并非是后代随意被冠以侠客名号之人。既然对方拿出了这三人的名号来,白清炎自然不能否认他们的作为,因此只能点了点头以表示肯定。

        “朱家贫苦一生,郭解全家被诛,鲁仲连归隐沧海,这便是代价。”那人缓缓抬起了手掌,清风自他的指尖掠过,在他的掌中盘旋,“所谓言必信,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也。这就是侠,但是他也是夹,左边是仁,右边是义,头顶灰天,脚踩泥地。为了大我,牺牲小我,人人都喊着大侠来行侠仗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没人晓得他的老婆在哪儿,更没人晓得大侠的儿子身无分文,却在何处行乞。”

        “今天我便来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切断与结合

        “从前有一个男人……男孩,男人也总有曾经是男孩的时候,他的父亲是一个……研究员,很变态的。男孩有一个理想,那就是成为正义的化身,听起来很可笑,所以没有对任何人说,连他的初恋都没有告诉——他的初恋是一个很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像姐姐的那一种。”

        虽然话语尽可能的轻松,但是却是完全没有任何语调。听着那人冷冰冰的讲述,白清炎没由来的就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有一天晚上,他老爸的实验发生了问题,他的初恋被变成了就像生化危机电影里面那种丧尸……”

        “啊?”虽然之前白清炎被对方的语调吓出了鸡皮疙瘩,也做好了准承受心理冲击的准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剧情发展这么快。刚才还在好好的说初恋谈理想,转瞬之间就变成恐怖片了,白清炎顿时表示接受不能。

        “他的初恋当时还有些神智,要求他杀了自己。但是他毕竟年龄还小,当时就被吓跑了,去通知了相干机构,因此也没有把他的初恋杀掉。”

        “然后有关机构来了,为了免于麻烦,把他们村子直接洗了,一个不留。他出于对父亲的痛恨,用【创建和谐家园】把他的父亲杀了。”

        “噗!”白清炎这下子可真是喷出来了,面前这家伙绝对精神不正常!说是要给人讲故事,一讲起来逻辑乱七八糟的就不说了,原本既然说了理想和初恋,那么至少也要来点铺垫再写破灭好吧?这么直截了当的崩坏剧情真的没问题吗?

        “我这是在讲一个真实的事情。”那人面无表情的对着白清炎说道,“这是一个真正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故事,时间为上世纪七十年代,地点为菲律宾,主人公生日为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一日……”

        白清炎无力的垂下了头,好吧,你赢了,不过主人公居然是光棍节出生的,也真是……

        “他作为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当然不可能搞到枪,当时是一个女人给他的,那个女人后来成了他的老师。”

        “那个女人教给他了一切她会的东西,枪械、追踪、暗杀……少年在这些技术方面仿佛是有天赋一般,飞速的学会了这些技术,用这些技术跟着女人去……拯救世界。”

        “没错,就是拯救世界。在一人和一百人同时遇难的时候拯救一百人,在一百人被污染时杀掉一百人来拯救一万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从工作中获得的金额并不多,所以工作所能达到的成果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去消灭那些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的人——把非死不可的人抹杀,拯救那些没有理由死亡的人。这也正应了男孩幼年的理想,也就是正义……”

        “别开玩笑了!”白清炎咆哮着打断了那人的讲述,“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称为正义?”

        “哦?那你说说什么是正义?”那人也并不气恼,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正义就是……就是……”白清炎想了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来,“总之他们做的事情本质上来说就是杀人,杀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被称为是正义?”

        “一人作恶,为害世间,杀一人可救天下,你救是不救?”那人在原地端坐了下来,竟然是现代乃至近代都早已不存在的跪坐礼。

        “这……这不一样,这个人是有罪的,那些被杀掉的……”白清炎支支吾吾的说道。

        “本质不还是杀人么?”那人冷笑了一声,“同样都是杀掉少数人拯救多数人,从表象和结果上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正义这种词汇原本就是杀人者为了免除罪恶才发明出来的。好了,继续听我说。”

        “然后有一天,他的老师发现了一个家伙,那个家伙和少年的父亲做着和当年一样的事情——一箱传染源被送上了飞机。少年的老师得知了此事,于是便登上了飞机前去阻止并最终成功。但是——”

        那人的声调猛然提高,让正在迅速流动着的空气也为之一凝:“虽然生化传染扩散被阻止了,但是那艘飞机上的旅客都已经被变成了丧尸。”

        “虽然少年的老师幸免于难,暂时没有被变成丧尸,并且可以驾驶着飞机安全着陆。但是如果着陆,那一飞机的丧尸蔓延开来将是怎样的后果?”说到这里,那人用讥讽的眼光看向了白清炎,“少年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要阻止扩散,那就是不让丧尸出来了。但是根据中间的描述,“暂时”,那就说明丧尸突破那些钢板也只是时间问题吧……不对,政府貌似并不知道此事,也就是说……

        白清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大致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最后是那个曾经的少年一发火箭弹搞定了飞机,杀死了那个作为他师傅内心则认定为母亲的人,阻止了灾难。少年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他从此步入了那条布满荆棘的崎岖之路。”那人斜着眼瞟向了白清炎,“别急,故事还没完。”

        “少年……哦,现在是青年了,青年驰骋在世界各地,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所努力。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性命在此以‘条’为单位,不分贵贱,无份老幼,杀人和救人成了他的唯一。但是他也陷入了更大的绝望之中:当一个人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个人的时候,那便等同于他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直到有一天,一个老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知了他一个秘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只要参加了战争夺取到它,就可以满足人的任何愿望。也就是说,青年可以利用这个来彻底拯救世界——而老人所需要的仅仅是把这样东西带回来。于是青年同意了老人的建议,入赘于老人的家族,为九年后的战争做准备。”

        “注意,是入赘,因此青年获得了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他的内心却更加痛苦——在九年后的战争中,他要亲手将妻子送上祭坛,这样才能迎来拯救世界的奇迹。”

        “男人踏入了战场,经历了无数的杀戮,最终站在了奇迹的面前。但是那奇迹早已被污染,由于本身没有逻辑系统,所以百分之九十都会曲解人们的愿望。若是许愿成为世上第一富有的人,那么它会杀掉所有比你富有的人,这样使你成为第一富有的人。”

        “于是男人破坏了奇迹,引发了滔天大火,再次为了多数人杀死了少数人。因此他也违背了约定,受到了一切应有的惩罚。”

        “他的妻子被他亲手杀死,他的身体被彻底摧毁,剩余的寿命只有六年。原本他的女儿身体也有缺陷,如果他赢得了战争,取回了奇迹之物,女儿的身体便可以被治愈。但是现在他违反了约定,因此他再也无法见到他的女儿,终日则受着最痛苦的折磨。”

        “名为‘正义’的事物夺走了他的初恋,夺走了他的父亲,夺走了他的老师、心中的母亲,夺走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摧毁了他的梦想、他的人生。没有感激,没有怀念,留下的只有残酷的折磨。”

        “最终,这个终其一生也一事无成的男人逝去了。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又想起了一切的开始。”

        “那是当初在菲律宾的小村庄中的一个下午,和熙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初恋的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用着能够治愈人心的笑容问他:‘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我呀,想成为正义的化身哦。’”

        “这就是这个真实的故事,一个从未胜利也从未退却的男人的故事。”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诉说,但是言语之间让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呢?”

        第二十四章 英雄的道路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白清炎此时真的是听得差点七窍流血。本身天气就不是很好,偏生这个人的声音还是如此诡异,讲的故事更是乱七……好吧,发人深省。

        “暂时无法回答么?也罢,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你要听吗?”在得到了白清炎机械式的点头后,那人继续着他的讲述。

        “在那场最后的火灾中,男人救起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也成了他剩下的年月里唯一的救赎。男孩因为他最后在火灾中被男人救出,因此无比的热衷于帮助他人,并且憧憬着男人的背影,想要成为男人那样的人。”

        “是的,男孩的愿望和当年的少年一模一样,他的理想是‘要当正义的伙伴’。不仅如此,男孩还有着自我牺牲精神和正义感,这一切都来自于男孩对男人的憧憬——尽管这并非是男人的本意。”

        “在男人逝去后,男孩在阴差阳错之中也踏入了当年男人踏入的战场。出于很多包括运气在内的因素,男孩居然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不过同样的,他也做出了和男人相同的选择——破坏掉那个只会带来灾厄的奇迹。”

        “在战争结束后,男孩为了自己的理想继续努力奔走着。一次又一次地为他人而战,一次又一次地遭到背叛,男孩始终得不到人们的理解,这就是现实。最终,男孩在一次行动中拯救了几百人的性命,却被他拯救的人们送上了绞刑架。”

        “‘既然生前缺少拯救别人的力量,那么死后就能防止悲剧吧。’男孩这样想着,奉上了自己的性命为祭品救出百人左右的性命,男孩也从来没有后悔。因为,他希望在这之后他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或许是出于某种巧合,男孩死后居然走上了和他的养父同样的道路。杀掉一人拯救百人,杀掉百人拯救万人,最终男孩的手上只剩下了鲜血,男孩最终的愿望也从最初的‘正义’变成了‘杀掉过去的自己’。”

        “这,就是前后两代‘正义的使者’的故事。他们从未胜利,却也从未退却,最终一无所得。他们的理念是所谓的‘结果主义’,杀掉少数非死不可的人来拯救多数人的性命,终于将自己也埋葬于其中。”

        听到了这里,白清炎也不禁叹了口气。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无疑是个失败者。他为了理想去奋斗,最后却一无所得。或许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如果就过程而言,这个男人的理念白清炎能够理解,但是万万不能接受。

        既然手段是杀人,尽管目的是拯救,但是恶的种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结出善的果实。手段都已经错了,怎么可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的遇上了那种情况,自己又该如何呢?漂亮话谁都会说,什么只要努力一定都能拯救啊,什么一定会有办法啊,现实哪儿有这么美的事情?说实话,在真正面临这种事情的同时,多数人都会做出和刚才那两位父子同样的选择。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家都是事情找上门,而那两位则是没事去找事。

        杀掉少数人拯救多数人,一个人死总归比一百个人死好,这句话乍一听是没错的,但是它从本质上来说是错的。它错就错在了一个基本理念上——人命从来都不会用“条”这个单位去衡量。

        正如同那句俗语所说的,“人命又不是韭菜,割了不可能再长出来”。佛祖也曾云不以万人而轻一人,原本在生命的天平上,万人未必就比一人更重。如果真的人命可以用“条”来计算,那么作者建议再度进行量化,像称猪肉那样来个称斤论两。三四头小猪的重量也未必能重过一头成年肉猪,同理来看,三四个人的性命也未必能重过另一个。如果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还可以再细化。猪头肉和猪腿肉的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瘦肉和肥肉的价格肯定也不一样,那么每个人的价值就应该再度细化了。

        “如果要救助他人并且矢志不移的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最终一定会遇到这种选择题。到了那个时候,也将会是一切理想的破灭之时。”那人站起了身来,眼神飘往了遥远的天边,“你说说,这种一事无成的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觉得总会有……”还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白清炎便已经卡壳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难道说要承认他们的理念吗?承认自然不可能,但是一味的否定恐怕也是不能的吧?诅咒别人死了算了就更过分了。

        “这个问题先放在你这里好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答。”那人忽的朝白清炎的后方努了努嘴,“喏,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白清炎扭头一看,只见远处一道蓝影正在向自己这里飞速的冲来,其声势之浩大径直将一望无际的野草丛也铡成了两半。

        不消多时,那道蓝影已经冲到了白清炎面前,却是许久不见的叶焱。

        “叶前辈,好久……”话还没说完,白清炎的脑袋上啪的就被叶焱拍了一下,那声音真是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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