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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他比不过那帮八股狂人;学武,他连自宫的刘若愚都干不过;做生意,没本钱;抢劫,没那个胆;造反,做梦去了,朗朗乾坤,盛世天下,他想造反?再等二十年差不多!
赶紧帮二叔升级才是王道。
在二叔没有成为九千岁前,良臣做梦也没有想过能进皇城,今日纯属冤枉,他真是恨死那刘若愚了,要是他能出去,日后定在二叔面前狠狠告这家伙一状,让他再切自己几刀去。
这次,良臣不是从大门那过去的,而是从后墙翻进去的,他准备在这里一直藏到天亮。
不知道怎么回事,良臣觉得自己藏身这地的建筑风格和刚才看到的皇城建筑格格不入,怎么瞅都像是座寺庙。
皇宫里也有寺庙?
良臣甚是糊涂,他没听说过。倒是伪清满州【创建和谐家园】进关之后,在宫里养过一阵喇嘛。
不管它了,一夜的逃亡加上提心吊胆,使得良臣精神十分的不济,他躲在院中的西南角落里,迷迷糊糊的就想打盹。
“砰”的一声,脑袋叩在了身前的大缸上。
揉了揉脑门,良臣想这可不行,不是疼的事,而是他若睡着了,有人过来他都不知道!
于是,他狠狠掐了掐自己,疼的嘴都歪了,好在没有白疼,瞌睡虫真是不在了。
又在缸后干坐了片刻后,良臣有点坐不住,他发现东北方向有一根好长的烟囱竖在那,高度大概和三层小楼差不多。
摸了摸肚子,良臣很自然将烟囱跟厨房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是尚膳监?
良臣心中一喜,踌躇片刻,大着胆子往内处走去,想找到厨房弄点吃的。
途中,他不断的用鼻子去嗅空气,好捕捉食物的香味。
只是,没有闻到什么肉香味,倒是闻到股淡淡的焦油味。
这味道,初闻倒不觉什么,可时间久了,让人禁不住有想吐的感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良臣越走越觉不对,别的地方都是挂着灯笼,独这地方是点的蜡烛,并且是沿着一个方向点的,看着甚是诡异。
不知不觉,良臣已经停在了那里,他不敢再朝深处走,瞬间,他做了个决定,那就是马上回头。
转身时,却是吸了口气,因为四周灰暗的墙壁满是夹格,而夹格上清一色摆着的都是骨灰坛。坛上都贴有人名。
真晦气,我怎么躲这地方来了!
良臣连连后退,如见鬼似的想远离此处,因为这里正是宫中专门焚化无权无势小太监和宫女的净乐堂。
此堂设掌房官一员,凡宫中小火者有病都送安乐堂处医治,若病好了自是回原处供职,但若不幸病故,那么就由惜薪司给焚化赀、内官监给棺木,抬到这净乐堂来焚化。
良臣没有看得清,在那三层楼高的烟囱不远处,还有一座塔,塔底下是眢井,里面堆积的都是骨灰,却是死前都没钱给净乐堂买骨灰坛的太监宫女葬身之处。
这次良臣跑的速度绝对比上半夜从小刀刘刀下逃出的还要快,甚至因为响动太大,还惊动了净乐堂的太监。
等那太监叫了两个火者过来查看时,良臣早已翻过院墙跑出老远。
良臣这次是什么地方也不敢去了,找了个树丛钻了进去,老老实实躲到了天亮。
可是当他来到北安门那时,却傻眼了,因为王曰乾正领着帮锦衣卫在那盘查出宫之人呢。
良臣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人家眼瞎上,只能掉头从别的宫门出去。
可皇城这么大,他又没有地图,根本不知从哪还能出去。
如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良臣在皇城中转来转去,原先去过的司礼监那一块他没敢再去,就这么绕来绕去,来到了一座宫门前。
让人意外的是,这座宫门并没有守卫。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良臣盘算大抵总有九点钟的样子,那王总旗带人在宫门堵他,宫中肯定还有人在搜查。眼下根本不是出宫的好时机,还是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吧。
虽然那宫门没有人守卫,可良臣起初无意进去,他只想找个太监的衙门躲一躲,摸到不远处的内承运库时,却发现承运库的太监都在门外集中,似是在检查什么。
良臣心中一突,知道不妙,定是刘时敏找了那劳什子陈公公,现在内廷大小衙门都在找他了。无奈,他只能往那没人守卫的宫门躲去,一进去,就见是片广场。
广场中间一个年老火者正在扫地,看到他后,那老火者愣了下,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怎么进来的?”
“我…”
良臣怔住,不知如何回答,那老火者见状,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那个…我是…”
良臣脸上挤出笑容,寻思如何说法时,那老火者却一下叫了起来:“来人啊,有人要打小爷!”
第六十一章 巴巴救我
打小爷?!
您老有没有搞错,我打什么小爷,我连小爷是谁都不知道!
等等!
小爷?…太子!
良臣险些一口嫩血喷出,这一幕太他妈的似曾相识了,不就是晚明三大疑案之一的“梃击案”吗!
我他娘的就是打小爷的?!
良臣怎么也无法将自己代入“梃击案”中那个手持木棒,大摇大摆闯入无人守卫太子东宫的那个倒霉蛋。
要知道,这倒霉蛋最后的下场可是被凌迟啊!
凌迟是什么玩意,就是一刀刀的割去身上的肉,剩下血淋淋的白骨架,直至最后一刀方断气的酷刑。
割鸟都比这玩意轻松万倍!
“你他娘的才是打小爷的呢,你全家才是打小爷的呢…”
反应过来的良臣,来不及半点迟疑,上前就是一拳狠揍在老火者脸上,将对方揍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摇摇晃晃“扑通”倒地。
良臣自个拳头也是生疼,刚才这拳不偏不倚打中老火者的鼻梁上,以致他的手骨都好像骨折般。
还好,这老火者不是什么躲在东宫的隐世高手,要不然,良臣只能是被活绑着等待凌迟的下场。
甩了甩生疼的拳头,良臣万分警惕的四下张望,确认广场上没有其他人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也仅仅是稍稍松口气,此刻他的心跳还是很厉害。
因为,他站立的地方是太子东宫。
倒在他面前的,是东宫太监。
而他的手上,就差一根木棍,若有,便齐全了。
良臣此时脑海一片空白,他已经无法消化这大半天所经历的事情。
冤!
良臣感到自己无比冤枉,好好的去找许显纯,准备借对方武进士的名义找家店,出售自己绘制的京师地图挣点钱给二叔,可哪曾想被个神棍般的太监给弄到了皇城,还找人来给他切鸟。
为了保住鸟儿,他拼命逃跑,最后,竟然闯进了太子东宫,上演了翻版“梃击案”,成了一个即将被凌迟的倒霉蛋。
如果现在有侍卫出现,良臣绝难逃脱。
他的身手,顺利击倒一老火者不在话下,可想要顺利干翻几个大汉,有的看呢。
所以,未来,不管二叔多么灿烂,这一切都和他无缘了。
这他娘的,算冤还是不冤?
良臣想骂娘,更想骂这座宫殿的主人,因为若不是他们兄弟俩,他堂堂小千岁,能这么以身犯险,狼狈于斯么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太子即日后的泰昌帝朱常洛,这位小爷十分的不被他爹万历喜欢,连带着虽然被册立为太子,可东宫却什么家什物都没有,甚至于连门卫都没,原因是东宫没这笔开支。
听说朱常洛后来实在是穷怕了,背着他爹偷偷收外面人的贿赂,连着几年下来倒成了暴发户,后果就是一上台就封官许愿,结果不到一个月人就咯屁了,留下一烂摊子给儿子天启朱由校。
老爹不待见,贵妃娘娘成天盼着他死,弟弟也盼着他先行一步,加上穷困潦倒,这东宫,也就剩个名字好听了。
因此,要是这宫门口有守卫,良臣他能这么一头撞进来!
所以,良臣恨朱常洛是有道理的。
你自个穷就行了,别连累我啊!
至于为什么恨朱常洵,良臣也自有他的道理。
这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位福王殿下跟他哥哥的待遇实在差得太大。
良臣为什么要来京城?
起因固然是知道他二叔是未来的九千岁,所以巴巴过来要抱大腿,可直接诱发点还不是因为万历宠爱小儿子朱常洵,要给他赐庄田,结果连累了魏家祖田被征,良臣连读书考科举的路都没法走了么。
家里不出事,他爹能说二叔在宫中当老公的事?
要不知道二叔是谁,良臣能来京城,能被人仙人跳,能被掳来皇城,能被置于这险地,能把客巴巴弄得神魂颠倒…这条不算。
真正是,因果循环,一环扣着一环啊!
这一切的根子,就出在朱常洛、朱常洵这兄弟俩身上,可以说,良臣这回是撞到正主门上了。
你朱常洛要是放弃太子,老魏家能整这妖蛾子?
你朱常洵要是不那么贪婪,太子位得不到就跟老爹要钱要田,我良臣能虎落平阳么?
良臣是越想越气,不过气头上也没忘将老火者拖到大门后,临了觉得自己不安全,还将门栓拔了出来握在手中,这会要是有个人出来,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怎么办?
良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巴巴不就是在东宫么!
对,找巴巴去!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良臣也是急昏了头,人客巴巴不过玩了他一夜,凭什么要替他兜着这杀头的事?
再说了,巴巴只是东宫乳母,又有什么本事能帮他逃出去?
她要想有这本事,得十一年后,喝她奶的那位皇长孙登基才行呢。
可急糊涂了的良臣想不了那么多了,头脑一热,就闯进了东宫。
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活下来,天知道地知道,他不知道。
巴巴救我,巴巴救我!…
良臣就这么喃喃的闷头往东宫里闯,这一路,也不知应该说朱常洵穷的可以,还是说他运气好,竟然一个太监和宫女都没撞到。
那么大的一个东宫,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
巴巴你在哪里,我还能不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