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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爵冲着低眉顺眼，像仆役一样伺候在身边的那名中年男子道：“费里曼爵士，如此原汁原味的娇嫩农夫姑娘可很难找到了，难为你了！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若不是我的那两个女儿的岁数还太小，我都想要招你做我的女婿了。”
那名低眉顺眼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罗兰俘虏，敲诈了第一笔启动资金的费里曼，相比起三个月前，费里曼精瘦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囚笼生涯给他极大的磨砺，他身上的气质，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过那头银白色卷发、脸上厚重的粉底以及八字胡，依旧是那么的不讨人喜，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能够为子爵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子爵大人的满意，是对我的最大认可，呵呵……秋季三个月的收成，我已经派人送到了市财务局，清点过后，便会送过来。”
至于老子爵最后那一句话，费里曼别说是往心里去，就连当听见都没听见，不说老子爵自己不会当真，就算是当真了，他也不敢要啊！
开什么玩笑。
那两个肥婆，别的跟老子爵没有半点相像，但是好色却是如出一辙，而且传说口味是出了名的重。
卡拉瓦市被她们姐妹祸害的少年郎，可以从市西头排到市东头，排两个来回还有余。
将她们娶回家，不用两天，她们就会重新变成寡妇，而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也将会成为她们的囊中之物，成为她们继续挥霍的资本。
“嗯！”伊利安老子爵点点头，缓缓的坐进了一个铺满兽皮的摇椅上，看似不经意的问道，“费里曼爵士，你知道，我一直对你信任有佳，整个商会全权交给你打理，人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了，所以，商会的事情我从来不查手不过问。”
“是，是，是，这是子爵大人栽培，若是没有子爵大人，也就没有我费里曼的今天。”费里曼小心陪着笑道。
“嗯，知道就好，不过最近我却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说是商会账面上有五千金币不知去向，有没有这回事？”
“该死的老家伙，我就知道商会中有他安插的奸细，究竟是谁？伊利斯？还是曼丽？不要让我查出来，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费里曼的心咯噔一跳，心中疯狂咒骂，汗流浃背，一边频频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解释道，“抱歉，子爵大人，我一直想抽时间向您解释这件事情，这笔金币被我用来收购了一批低价材料，原本想要跟随西北收税军一起返回帝都斯坦德威克大赚一笔，没想到泰坦利亚的那群贪婪蛆虫，胆大包天，竟然将注意打到了帝国王室收税军的头上，所有的材料全都报废，非常抱歉，子爵大人，这都是我的贪婪惹得祸，不过子爵大人请放心，这笔货款，我正在想办法补足，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少了子爵大人的一个铜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哪个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吞我的财产呢！”老子爵曼斯条理的品着咖啡，轻轻颔首道，“只要将那笔金币补齐了，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就算是买卖失败，造成了损失，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一些事后的风言风语。”
“是，是，是，子爵大人教训是，费里曼一定铭刻在心。”费里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暂时将这个心狠手辣的老东西给糊弄过去了，心中同时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恨的牙痒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若非家中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恨不得直接将他剁了喂狗。
“什么事？”伊利安子爵侧头望向，如同幽灵般飘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此人如同伊利安子爵一样，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十分不吉的黑褐色老人斑，不同的是，他的腰依旧如同竹竿一样笔挺，如同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一身黑色燕尾管家服一尘不染。
只要在卡拉瓦内城工作稍微长一点的仆役都知道，在内城有两个人不能惹，第一个自然是伊利安子爵，他是整个卡拉瓦的拥有者，他的命令就是这片土地就是天条（前提是不危害埃拉西亚王国的整体利益）；
另一个则是眼前这位不知姓名的老管家，伊利安还只是子爵继承人的时候，老管家就已经向其效忠，他就像伊利安子爵的一道影子，为伊利安子爵处理所有子爵方便或者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很得伊利安子爵的信任，在整个内堡，乃至整个卡拉瓦市都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法其顿城堡的统治者、梅林家族的族长、世袭男爵罗兰梅林送来拜帖，想要拜访子爵大人，说是有重要的军事情报汇报。”老管家恭敬而快速的回答道。
“罗兰梅林？”伊利安子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一愣，“那个小家伙还没有病死？秋税的时候，不是说他被邪灵附体，生命垂危吗？怎么现在还有精神大老远的跑到卡拉瓦来拜访我一个老头子？难道是那群【创建和谐家园】谎报军情？”
老管家微微沉默了一下，“抱歉，是我失职，我立刻派人去查。”
法其顿城堡位于卡拉瓦市的最南端，直线距离就将近二百多公里，再加上四年前被迪雅祸害的厉害，这里的民生一直没能完全恢复，道路封闭，商路不通，那里几乎成了一个孤堡，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不知不觉间便被完全忽视了。
直到罗兰将拜帖送上门来，老管家才猛然警觉，伊利丹子爵的治下还有一位王国世袭男爵。
这对于一位兢兢业业的老管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失职，因为他对这个年轻人的了解，竟然不比伊利丹子爵更多一份。
原本准备告退的费里曼听到这个名字，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步，脸颊疯狂跳动了数下，双目中闪过了无尽怨毒，就是这个家伙差点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也不想，费里曼立马向前走了一步，恭声道：“子爵大人，我知道怎么回事。”
“哦？”伊利安子爵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差点忘记了，那是你原本的小主子，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费里曼左右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个神神秘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道：“回禀子爵大人，罗兰男爵原本确实被邪灵附体，不过后来听说得到月亮女神亚莎殿下的眷顾，不仅驱除了邪灵，还成为了一名眷顾者，传说中，他的城堡中现在有一棵亚莎殿下赐予的神奇银橡树，每当夜里，便会发出神奇的月光，将整座城堡照成一片白昼，不仅如此，那些银色月光还具有神奇的治愈能力，能够驱除人体中的死亡力量，治愈黑烂病，我还听人传说，这颗银橡树的汁液拥有让人返老还童的神奇功效。”
费里曼越说越顺溜，心中一阵暗骂，自己就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天大的【创建和谐家园】，在这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反而巴巴的跑去联系所谓的赤血盗匪团，狗屎的赤血盗匪团，什么西北诸领的第一盗匪团，自从接受定金和任务之后，竟然没了下文，白白瞎了自己那一千枚金币的定金。
“驱除死亡力量，治愈黑烂病？”
“返老还童？”
两句反问，出自不同的两人之嘴。
前一个疑问，是出自老管家，不知道是不是费里曼的错觉，在对方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对方昏昏沉沉的双目深处一丝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一闪即逝，似乎察觉了自身的逾越，老管家低呼完，便悄无声息的退回了老子爵的身边，不再发一言。
后一个疑问，则是出自伊利安子爵，他整个人已经情不自禁的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双目中散发着名为迫切的光芒，年轻人永远无法想象那些老人对于死亡的畏惧和对长生的渴望，尤其是一个手中掌握着庞大权力和财富的老人。
“没错，返老还童。”费里曼重重的点点头，言之确凿的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伊利安子爵狐疑的问道，他显然还没有昏庸到费里曼说什么他都完全相信的地步。“这个……”费里曼露出了一副扭捏的神态，“这个……费里曼是个念旧的人，每年都会抽时间回老家看上一眼，前阵子，我才刚刚回去过一趟，那颗银橡树和那里农夫的黑烂病已经痊愈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至于返老还童的事，是我从那些农夫嘴中听到的传言，还需要进一步认证。”“原来如此。”费里曼半推半就的解释，让伊利安子爵深信不疑，因为他对于费里曼这个没事就回法其顿城堡转悠一趟，耀武扬威的怪癖略知一二。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各怀鬼胎
费里曼唯恐一项诱惑还不够重，眼珠子一转，又将另一个诱惑放了出来，露出了一个只能男人才懂的猥琐笑容，“不仅如此，罗兰世袭男爵的身边还有一位温柔体贴的专属女仆，这位专属女仆的相貌绝对数一数二，肌肤像牛奶一样白皙顺滑，一头黑发如同流水，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望人的时候，总是水灵灵的，好似会说话一样，身材就像小鹿一样小巧玲珑，放在卡拉瓦市也是一顶一的。子爵大人年事渐高，身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知心贴己的侍女，我看她就满适合的。”
费里曼描述到一半的时候，伊利安子爵的双目中就快要喷出火来，这位老子爵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对于美色的抵抗力几乎为负值，也不知道先前喝下去的那杯双足飞龙精血在生效，还是被费里曼的话给诱惑的，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伊利安子爵摇摇头，一脸矜持的道：“这不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她既然是罗兰男爵的专属女仆，一定深得罗兰男爵的喜好才是，若是我如此做，岂不是要坏了我在领地中的名声。”
“呸！装腔作势的老家伙，既想当【创建和谐家园】又想立贞坊，你在领地中有狗屁的名声？恶名？你的贪婪好色整个领地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哪家生了漂亮的大姑娘，立马如丧至亲，分分钟就拿刀亲自把自家孩子的脸给毁掉，只为了以后不让你祸害！”费里曼心中一阵疯狂吐糟，他自认为自己平时已经够虚伪了，但是相比起伊利安子爵来，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对方已经把虚伪当成了一种饭吃。
不过费里曼的脸上却挂着最谄媚的笑容，连连摇头道：“子爵大人的话就见外了，虽说法其顿城堡是梅林家族的世袭采邑，但是也属于子爵大人您的监管领地不是？罗兰男爵的专属女仆也是您的子民，能够为子爵大人服务，那是他们的最高荣誉。既然现在罗兰男爵亲自登门，子爵大人何不直接向罗兰男爵索要？我相信子爵大人只要稍微提示一下，罗兰男爵会主动的将那名专属女仆送上门来的。”
“言之有理。”伊利安子爵赞同的点点头。
在恩塔格瑞大陆上，虽然没有严重的男女歧视，但是在这个强权大于法律的社会，女性依旧处于弱势地位，尤其是那些大贵族之间，互相赠送女仆侍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有的会互赠侍妾，更豪放一点的，直接让自己的侍妾像【创建和谐家园】一样招待客人，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女人不过是一种独特的货物罢了。
“尊敬的子爵大人，若是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费里曼恭敬的欠身道，他深知道过之而不及道理，若是他再多说一些，反而会惹起这个多疑老家伙的怀疑，现在他已经将贪婪的种子种下，剩下的静待旁观便可以了。
“去吧！不要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伊利安子爵摆摆手。
“是，子爵大人。”
望着费里曼离去的身影，伊利安子爵轻声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已经查清楚了。”老管家微微欠身道，“那笔金币被费里曼当成了自己的战争赎金，三个月前，他确实去过法其顿城堡，不过他却失手了，雇佣的雇佣兵和自己都失手被擒，为了保命，他答应用一万的战争赎金赎回自己，这几年这个贪婪的老鼠虽然吞了商会的不少钱，但是全部被他用在了购买豪宅和维持奢侈生活上面，家底所剩无几，为了救自己的父亲，费里曼的那个不成器小儿子直接将手伸进了商会。”
“不过费里曼用一半的赎金赎回自己后，并没有兑现承诺的另一半战争赎金，而是利用重利和先前那笔战争赎金的消息，联系诱惑赤血盗匪团，前去攻打法其顿城堡，不过赤血盗匪团虽然接了定金，却没有了下文，随后赶上骑士之剑骑士团和黑暗之盾师团奉命剿匪，咱们整个大西北原本多如牛毛的盗匪要么被扫荡，要么主动解散，自那之后，赤血盗匪团便彻底销声匿迹，传说西北收税军的那场血案，赤血盗匪团牵连甚深，八成是被重点打击了，就算没有彻底剿灭，短时间内也绝对不敢再冒头。”
若是费里曼还在这里，听完了老管家的汇报，绝对会瘫软在地，因为整个过程与实际相差无二，他自认为与赤血盗匪团联系做的足够隐秘，是他亲自出马，知道的人甚少，却被老管家轻易的查到。
听完这个消息，老子爵保养十分不错的老脸耷拉了下来，阴沉的双眼中闪过了一道凶芒，“这么说来，费里曼这个贪婪的老鼠不仅吞了我的钱，还准备将我像傻瓜一样当枪用？”
似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答话会直接影响伊利安子爵的决策，所以老管家的回答异常慎重，斟酌了一下方才道：“他说的情报不一定全部都是假的，毕竟他曾经去过法其顿城堡，并在那里呆过数日，虽然是以囚徒的身份。而且他也没这个胆子，擅自挪用那五千金币，是他儿子法科的决定，被赎回之后，他便一直想办法将那笔挪用的货款补齐。至于提供假情报，嘿，除非他不想在卡拉瓦继续混下去了。”
伊利安子爵一想也是，费里曼固然有想利用自己对付罗兰的念头，但是绝对不敢用纯粹假情报糊弄自己，他应该知道欺骗自己将会是一个怎样恐怖后果。
不过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不代表伊利安子爵怒火全消，冷恻恻的道：“派人给我盯紧了这只贪婪的小老鼠，他若是有什么异动，立刻给我就地处理了，哼，喂了这么多年，身上总是还有点油水的！”
“明白！”老管家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在他的心中，费里曼已经贴上了死人的标签，不过是早死几天与晚死几天的区别，“罗兰男爵的拜帖如何处理？见还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伊利安子爵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梅林家族的前代家族西林男爵可是我多年挚友和部下，当年为守护我卡拉瓦郡立下了赫赫战功，四年前更是在援助卡拉瓦市的途中，不幸遇伏战死，称得上是咱们卡拉瓦市的英雄。现在英雄之子都亲自上门拜访了，我怎么能不见呢？不过这种私下见面并不符合礼节，这样吧，你拿着我的请柬，拜访一下卡拉瓦市的勋爵贵族们，就说今晚，我在城堡中举行一场小型欢迎晚会，欢迎咱们英雄之子的到来，希望他能够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和领主，派一队狮鹫空骑，跑一趟法其顿城堡，核实一下费里曼的情报，要快。”
“明白！”老管家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作为一名跟随在伊利安子爵身边半个多世纪的老人，他对伊利安子爵实在太了解太熟悉了，他一张口，便已经猜到了他心中的真正心思，然后会根据他的真正心思安排的面面俱到。
“去忙吧！”伊利安子爵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我先眯一会，等到欢迎晚会快要开始的时候，再派人来叫我，人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真羡慕你们这些武士，明明岁数比我还大，却比我还要还要年轻精神。”
老管家没有答话，只是轻轻一招手，两名乖巧的美丽侍女便拿着一张精美厚实的羊毛毯快步走了上来，轻轻的盖到了老子爵的身上。
随着老管家退出来，内堡中立刻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中。
红披风快骑四出，卡拉瓦市的领民急忙走避，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咱们的老子爵大人看来又要举行晚会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五次？还是六次？”
“是第七次，上一次是七十二岁生日，上上一次是纳了第一百零七个侍妾，不知道这一次又用的什么名目？”
“管他什么名目，只要是咱们老子爵的请柬送到了，无论如何你总要去，而且不能空着手去不是？”
“哈哈……不然咱们老子爵的晚会又怎么叫做宰人晚会，宰人不见血啊！哎……咱们卡拉瓦的那些勋爵贵族们还真是可怜，天天这么放血，就算是再健壮的公牛，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能活生生放死，我跟你说，那些勋爵贵族们也就是外表光鲜，内里比咱们富有不了多少，上一次卡拉瓦市的财政总长，里面的衬衣上都打满了补丁。”
“可不是嘛！也怨不得那些贵族老爷们贪，实在是逼的没有办法啊，指望他们那一点点工资，可负担不起咱们子爵老爷这每天每夜的吸血，呵呵，我听那些从外地来的佣兵说，周边的城市中有一个最新名词，叫做——宁做卡拉瓦穷鬼，不做卡拉瓦富豪。”
“哎呀，咱们卡拉瓦竟然也声名远播了？哈哈……咱们的老子爵还真是厉害！”
“那是，像他这种搜刮法，举国独此一家……”“嘘嘘……嘘嘘……都住嘴，快点散了，散了，红皮子来了，小心被他们拎进黑狱，将你们搞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顿时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市民们，如鸟兽般，一哄而散。
第二百六十六章 腐朽的城市
“这个老家伙是吸血鬼转世吗？”罗兰看着手头，十二名正式与预备参谋短短数个时辰收集来的情报，目瞪口呆。
他终于明白法其顿的领民在称呼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总喜欢在前面加上善良、仁慈、宽厚这类的称呼。
与伊利安子爵的贪婪、虚伪、好色相比，他当真像天使一样善良仁慈。
在来之前，罗兰就对伊利安子爵的贪婪与好色有所耳闻，但是却没有想到，如此厉害，如此不知收敛。
很多敛财手段，让两世为人的罗兰，也是目瞪口呆。
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且不去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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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一个感恩税，就让罗兰目瞪口呆。
何为感恩税？
即每逢重大节日，卡拉瓦市的所有领民，必须对庇护这座城市的伊利安子爵进行感恩，每人必须奉上十个铜子的感恩税，就算那些还没有生出来的六个月以上的婴儿也算。
十个铜子，单独看起来不算多的样子，也就是一个成年劳动力半天的工钱，但是不要忘了，哪个家庭不是七八口人，多的甚至是十几口人，在各种苛捐杂税之外，再拿出这么一笔钱来，对于每个家庭都是不小的负担。
而且恩塔格瑞大陆的重大节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平均每一个半月一个。
现在的重大节日对卡拉瓦市的市民来说就是一个灾难日，对于节日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过节，很可惜的是，这个可由不得他们。
这些只是针对普通市民的手段，贪婪聪明的伊利安子爵还有专门针对那些勋爵贵族富人们的手段——晚会——伊利安子爵在自己内堡府邸中以各种名目举行的晚会。
接到子爵大人的请柬，出于对子爵的尊重，你总不能不去吧？
为了表示对子爵大人的尊重，你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身为当地的最高统治者，你送的礼物总不能太轻吧？
若是这样的晚会，一个月一次两次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西方的晚会、东方的酒宴，都是迎来送往，交流感情的不二利器，为了昭显自己的身份，那些勋爵贵族们也非常喜欢参加这样的晚会。
可问题当这样的晚会，一个月便有十几次，平均一天半一次的时候，那就变成了一种灾难。
现在卡拉瓦的那些勋爵贵族们，一接到伊利丹子爵的请柬，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尤其是当罗兰正在看这条情报的时候，卡拉瓦市内堡常备守卫红披风骑士送来伊利丹子爵欢迎晚会请柬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差点扭曲了，日，自己被那个老家伙当成敛财借口了，狗屎的欢迎晚会，到时候自己还不让那些勋爵贵族们在心里面骂死。
塞了一个百枚金币小钱袋给那几位送信的贪婪红披风骑士，将他们打发走。
罗兰摊摊手苦笑着道：“若非为了这二十多万无辜的市民，我都想掉头就走了，现在卡拉瓦市就是一条臭水沟，深不见底的臭水沟，一旦陷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我们一路走来，看到的全部都是贪婪的面孔，在这个城市，没有足够的金灿灿，你连一步都走不动，一件事都办不成，这座城市已经和他的统治者一样，从骨子中烂掉了！”
先前那几名的守门官和守城士兵的刁难，并非一个偶然事件。
事实上，行贿索贿在卡拉瓦市已经成为时尚，完全摆在明面上的，不管是与这里的官员们，还是底层的士兵市民打交道，全都是一副先拿钱，后办事的嘴脸。
罗兰手中的这些情报，与其说是打探来的，不如说是买来的更为合适，不给钱，你休想从那些市民的嘴中掏出一个字来，但是只要一掏出金闪闪和银灿灿来，他们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老子爵今天穿的【创建和谐家园】是什么颜色都卖。
“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公正著称的小预备参谋哈格森严肃的道，“贿赂会让一个人腐烂，而当贿赂变成一种风气的时候，会让一座城堡和一个国家腐烂，所以，咱们城堡中必须建立严格监督监察机制，就算无法完全禁止行贿行赂的行为，也要减少和控制，从而防止咱们整座城堡的腐化速度，方能维持更长久的统治。”
“哈哈……哈格森同学，你担心的实在太长远了，说话也不要这么老气横秋的，咱们现在还没完全成年呢，有几十年的时间让我们慢慢完善。”小丹尼斯笑着道。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哈格森神情更加严肃，“防范于未然，总比生病了再去救治，更加容易。”
“哈格森说的有理。”罗兰点点头，笑着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做了，时机合适，我便会对外宣布，哈格森，我觉得收你进入参谋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应该将你调到仲裁机构或者检察院去。”
“没错，没错，没错，若是让哈格森担当审判长或者裁判长，我们绝对一百放心，根本不用担心他偏袒任何人。”在场其他人起哄的笑道。
公正，是一种美德，完全做到公正的人，或许并不讨喜，但是绝对能够赢得所有人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