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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城疑案三》-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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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可我还记得你呀,你和你的老婆在我家出租房里面住了将近两个月。”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这人记性很好,只要是接触过的人,我都能记得。”

      “马先生,我的记性也很好,我记得,在你的右手臂上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

      大概是车华庭的话分量太重了,尹大平本能地抖动了一下右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上的烟灰掉落在裤子上。

      刘大羽站起身,示意车华庭坐下,然后走到尹大平跟前:“马先生,把你的右手臂伸出来,让我们看看吧!车华庭先生可能是记错了,到底有没有记错,你捋起衣袖,就见分晓了。”

      尹大平并没有捋衣袖,而是将香烟放在嘴唇上猛吸了三口。香烟已经燃烧到末端,通常情况下,烟蒂早到扔掉的时候了。但尹大平还坚持吸到了没法再吸的程度。

      严建华也站起身,走到尹大平的跟前。

      空气在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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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的功夫,尹大平眼神呆滞,表情木然,额头和鼻翼两侧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严建华抓起尹大平的右手腕,将衣袖捋到肘部,在手臂的上方,果然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

      车华庭再次站起身走到尹大平的跟前:“不错,就是这个疤痕,他就是那个姓马的。”

      尹大平就是“马先生”。

      尹大平瘫坐在椅子上,烟盒从椅子上掉落到地上,烟盒在下落的同时,有几支香烟提前落到地上。

      刘大羽和严建华车华庭回到座位上。

      “尹大平,你还有什么话说?”

      尹大平仍然保持沉默,恐怕不是他想保持沉默,他大概还没有缓过神来,或者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谈话。

      尹大平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悬在大家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为了这一刻,同志们付出了太多的心力和艰辛。

      待尹大平的心情修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刘大羽站起身,走到尹大平的跟前:“马先生——你务必打起精神,我们的审讯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尹大平终于就范 冉小然浮出水面

      豆大的汗珠顺着尹大平的太阳穴滚落而下。

      “尹大平,你是一个聪明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该面对的,谁也逃脱不了。”

      尹大平从地上捡起烟盒,将散落在地上的几支香烟装进烟盒之中,然后捡起地上最后一支香烟,按着打火机,将烟点着了。

      大家在耐心地等待着,可以这么说,在介入每一个案子之后,每一个都希望出现这样的“等待”,整个案子将从这里开始峰回路转。前面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这一刻。

      在等待中,犯罪嫌疑人将脱去所有的装备,光溜溜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连同精神上的盔甲都将全部卸去。

      尹大平一口气吸了半支香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很像是烟鬼很长时候没有抽烟突然有见到烟一样,也像是烟鬼被告知以后再也不会有烟抽似的,他要好好把握这么一点有限的时光——只有这点时光是属于他的。

      “尹大平,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刘大羽指着车华庭道,“你先后两次进住无常巷157号,对房东的印象应该很深刻。”

      “你们不要多费口舌了,我承认,车仁贵是我杀死了。”尹大平望着车华庭道,他的回答有点出人意料,他会交代自己的问题,但大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为什么要杀害车仁贵?”

      “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天理,但事实证明没有,只有我来结果他的狗命。”尹大平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后跟用力地碾了一下,他的脚挪开之后,烟蒂变成了散开的烟末。

      “和你一起住进157号的女人是谁?”

      “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毫不知情。”

      “她知不知情,不能由你说了算,我们要的是事实。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审讯,就是要等这个女人归案以后,再押回荆南。”

      “她只是我用来钓鱼的诱饵,她确实不知实情。”

      “这个女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人是我杀的,她确实不知情。”

      “我们必须见到她。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如果事实证明她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们是不会为难她的。”

      尹大平犹豫一分钟左右的样子,然后道:“她——她姓——姓冉,叫冉小然。”

      “现在何处?”

      “在上海。”

      “在上海什么地方?说出她的详细地址。”

      “在石洞街491号,小然发屋。”

      “石洞街在石洞口渡口附近。”高建国道。

      欧阳平把严建华叫出审讯室,高建国紧随其后。

      “欧阳,我跟你们走一趟。”高建国道。

      欧阳平求之不得,抓捕冉小然,有高建国出面,会方便许多:“行,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

      欧阳平走进审讯室,和刘大羽低语了几句之后,便和高建国严建华冲进了夜幕之中。

      时间是七点五十,天已经黑透了。

      这边,刘大羽的审讯继续进行。

      “尹大平,冉小然多大年龄?”

      “今年三十八岁。”

      车华庭和李大娘裁缝赵师傅对女人年龄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尹大平心有不甘 刘大羽细说原委

      尹大平想打断刘大羽的话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尹大平的情绪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确定死者就是车仁贵的呢?”尹大平还有点不甘心,我们不得不承认,尹大平在车仁贵的身上做足了文章,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为了让车仁贵彻底消失,他竟然再次进住157号,真可谓机关算尽了啊!

      “行,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跟你说说,但前提是你必须——”

      “你们放心吧!既然我们已经承认案子是我做的,我就会一五一十地交代杀害车仁贵的过程,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按理说,我已经赚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很好。关于这个案子,我们走了很多弯路,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我们之所以把车仁贵的失踪和死者联系在一起,主要归功于房东车华庭和街坊邻居。车华庭为我们提供了一份较为详细的房客资料,在这份资料中,有一个人曾经两次进住157号,第一次进住的是东边两间厢房,第二次进住的是西边两间厢房,这个人就是你——尹大平,刚开始,你是被排除在外的,根据是,如果你是杀害车仁贵的凶手的话,你就不可能再次进住157号,因为车仁贵遇害的时间是在一九九零年六月前后——这是我们的尸检得出的结论。在所有住户都被我们一一排除之后,我们的注意力慢慢落到了‘马姓’住户的身上,我们之所以把注意力投注到你的身上,有三个重要的前体,第一,死者死亡的时间和车仁贵失踪的时间是重叠的——实际上是同一个时间;第二,我们从街坊邻居和过去在车家帮佣的工人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案子的背景。”刘大羽望了望车华庭,接着道,“我们得知,车仁贵是过继到车家的养子,车家唯一的儿子在一九五零年被人民政府执行枪决了,之后,车仁贵成了车家财产唯一继承人。第三,死者的尸骸在组合拼接的时候,由于膝盖骨和小腿骨连接的部分成了碎片——这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在软组织包裹的情况下,一般的重物是无法隔着软组织将骨头击碎的——凶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因为死者的致命源在头部,再加上车华庭无意中向我们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的父亲在体格上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那就是小腿骨比大腿骨长一些——一般人的小腿骨和大腿骨差不多长。这样一来,我们自然而然就把车仁贵和死者联系在一起,于是,我们对死者进行了dma鉴定,这是一九九三年刚刚运用于刑侦工作的新技术,通过dma鉴定,我们才知道,死者就是‘离家出走’五年之久的车仁贵,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将死者膝盖骨和小腿骨连接处的骨头砸碎,并拿走了一部分,通过这样的处理,你把车仁贵的身高从一米七三变成了一米七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尹大平知之甚多 车华庭恍然大悟

      刘大羽接着道:“从介入案件开始,我们都没有想到死者就是车仁贵,为了消灭死者身上所有车仁贵的痕迹,你还拔掉了死者口腔里面两颗虎牙,换上了两颗普通的牙齿,经过dma鉴定,那两颗牙齿是另外一个人的牙齿。你之所以要消灭车仁贵身上所有的痕迹,就是要把警方的调查引向歧途,因为你知道,只要警方知道死者就是车仁贵的话,就有可能知道杀害车仁贵的凶手是谁?因为这是一起仇杀案。”

      “还有一个情况,我们也可以告诉你,在我们内心困惑,失去刑侦方向的时候,法医专家郭常平为我们指点迷津,就是他帮助我们从死者的身上找回了车仁贵的影子,他甚至从死者的牙齿和骨头上断定凶手很可能是一个骨科医生——至少是一个牙科医生。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是怎么怀疑到你并且找到你的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我们也可以告诉你,你爷爷车仁举的童年玩伴兼同学和好朋友向我们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一九五零年,就是在车仁举出事之前,曾经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去找他打听车仁举的情况,这个女人就是车仁举的夫人——你的奶奶尹卓君,但你的爷爷没有和他见面,你爷爷之所以脱掉军装离开你的奶奶就是怕连累她。调查到这里,我们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一个整体的认识。这显然是一起家族仇杀案。”

      车华庭对案子也有了整体认识:“刘队长,您是说仁举叔叔的死和我父亲有关?”

      “尹大平,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

      “是你的父亲车仁贵向政府告发我爷爷车仁举,不仅仅是告发,他甚至贿赂李副区长——借李副区长的手置我爷爷于死地,最后还在区政府谋了一个商会会长的职位——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干部。”尹大平知道很多事情。

      “我不明白,我父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鸠占鹊巢,想独霸车家的财产。我太爷爷经受不住爷爷被政府镇压的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不久,我太奶奶也过世了。像车仁贵这种【创建和谐家园】和恶魔,杀了他,都难解我心头之恨,这么多年来,从我奶奶到我的父母,再到我,爷爷的死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因为我爷爷被政府镇压的缘故,我奶奶被红卫兵批斗游街示众,最后含恨跳了大海,我父亲为了摆脱命运的纠缠,自己报名到新疆去支边,他想当兵,但过不了政审关,他想招工,但过不了政审关,就连他想当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也过了不政审的关。”

      “刘队长,他和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实不相瞒,我本来也想做对你们兄妹四人不利的事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罢手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不同,在街坊邻居中,她的名声很好,她行善积德整天吃斋念佛,她那是在为车仁贵赎罪。”

      第一百四十章 车华庭认真审视 尹大平开始回忆

      “难道我母亲知道我父亲遇害的事情?”

      “这——我们还不还下结论,但你的母亲确实希望我们不要再查这个案子了,在我们看来,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他和车仁贵毕竟生活了几十年,他对车仁贵的为人应该是十分清楚的。”

      “怪不得母亲不赞成我们到派出所报案呢?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此时,车华庭看尹大平的眼神已经温和多了——他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父亲了。

      “车华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刘大羽从车华庭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些潜台词。

      “在‘马先生’进住157号以后,我父亲往157号跑过几次,他一定是冲‘马先生’的老婆去的。房租是我收的,租房协议也是我和马先生签订的,他根本用不着过问这件事情。”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父亲车仁贵是一只馋猫,哪里有鱼腥味,他就往哪里钻。如果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想结果他,并非易事。”车人贵生前风流成性,最后命丧于此。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我父亲在喝酒的时候跟我说的。有一会,我们父子俩到一个砖窑厂去做工,晚上,我们在宿舍里面喝酒,父亲喝的酩酊大醉,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天晚上,他痛哭流涕,令人心碎——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他流过眼泪——那是唯一的一次。”

      欧阳平和刘大羽的猜测没有错。

      “你父亲又是听谁说的呢?”

      “我爷爷出事之后,我奶奶又去过荆南一次,那一次,她租了一间房子,呆了比较长的时间。”

      尹卓君一定是在暗中调查车仁举的死因。

      “你奶奶接触了哪些人?”

      “我父亲也提过同样的问题,但奶奶没有说。”

      向尹卓君提供情况的人,不大可能是车华庭的母亲,除了街坊邻居,娄阿四的可能性比较大。车仁举的母亲过世以后,娄阿四就离开了车家,他是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从他对车仁贵的态度和与同志们谈话时的表情,也能说明这一点。

      “尹大平,现在,该你交代自己的问题了吧!”

      “同志,能不能给我几支烟,再给我一杯水啊?”

      罗子荣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到尹大平的手上;韩玲玲泡了一杯茶。

      尹大平点了一支烟,将茶杯放在地上。

      “请稍等片刻,我嗓子眼直冒烟——喝几口茶再交代。”这时候的尹大平已经变得非常放松了。

      在刘大羽看来,尹大平不能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被仇恨之火烧得神魂颠倒的复仇者,别说是和车仁贵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就是不相干的人,听到车仁贵的恶行,没有不恨得压根子发痒。连车仁贵的老婆都对车仁贵的行为感到不齿,即使是坐在审讯室里面的车华庭,他也无法对尹大平产生恨意。老话常说,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话虽如此,但现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生活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包裹藏匿一些丑陋与罪恶。正义得不到伸张,邪恶有时会甚嚣尘上。有些事情是很难用一个理字来解释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尹大平早有此心 出狱后开始行动

      尹大平换了一支香烟,喝了半杯水之后,开始了他的交代:“复仇的心思,我早就有了——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心心念念,脑子里面想的就是这件事情——车仁贵把我们害得太惨了,但在父亲的面前,我没有流露半个字,入狱之后,这种愿望就更加强烈了,如果没有车仁贵的劣行在前,我也不会破罐子破摔,最后弄的锒铛入狱。在监狱里面,每天晚上,别人都安然入梦,我却睡不着,满脑袋瓜子都是报仇的事情。”

      刘大羽和韩玲玲只需耐心倾听就行了,尹大平的叙述一流畅的很。罗子荣不时往尹大平的茶杯里面添水。

      “入狱两个月以后,我就产生了和老婆离婚的想法——我想解除后顾之忧。翠芬是一个好女人,她愿意跟我过苦日子,她就是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我的——当时,我们一家人刚从新疆回来。当时,我们找不到工作,我母亲在菜场摆摊子买菜——付不起摊位费,就像做贼似的东躲**,和管理市场的人打游击,运气不好的时候会被管理市场的人没收买菜的工具;我们父子俩人跑到一家砖瓦厂去做苦力,每天要拉四五十车砖坯,出炉的时候,冒着高温把滚烫的砖头往外运,工资还特别少。翠芬跟我们一起熬着,她把父母和我伺候的好好的,从没有半句怨言,让这么好的女人跟着我吃苦受罪,我于心不忍,本来,我就没有出头之日,自从我入狱以后,前途更是一片黑暗,她的父母整天在她的耳旁说三道四,翠芬后来干脆不回娘家去了。”尹大平说到这里,眼眶里面流出一滴眼泪来。

      “既然我决定走一条不归路,我就不能害人家,当然,我想的更多的是儿子小宝,我的命已经很苦了,我决不能让儿子生活在我的阴影里面,所以,母亲和翠芬到监狱来探监的时候,我一个都不见,我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如果她不同意离婚,我就不好好改造——在牢里面呆一辈子,翠芬在万般无赖的情况才同意离婚。离婚的时候,她想把儿子留给我——给我们尹家留一条根,我直接跟她挑明了,儿子跟着我,将永无出头之日——跟着她以后就能挺起胸膛做人。”

      “其实,监狱里面,我一天都不想呆,和翠芬分手以后,我开始积极改造,什么话都不说,和狱友之间有矛盾,我都让着人家,平时干活,从不吝惜自己的力气。我就是想早一天出狱——经过我的努力,我一共减了三次刑。一九**年八月,我终于提前释放了。你们不是问我拔牙和镶牙的手艺是跟谁学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在狱中,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叫马德海,比我年长二十几岁,他因为老婆与人通奸,失手打死了奸夫,被判【创建和谐家园】,他以前是一个牙医,我出狱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地址。”

      “出狱以后,我把马德海吃饭的家伙拿走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厢房等待时机 编故事吓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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