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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思晴将地图铺在案上,用手点指着,道:“小姐你看,苍澜岭这一带皆山,到处都是树木,要找一个人不易。”
“齐开山喜欢奢华,他不会去钻山沟受苦,让思风加派人手,找一找附近的山村、寺庙道观这些地方……”
献茶的丫头匆匆跑了进来,喊道:“小姐,找到齐开山了,思风姐刚送来的快报。”
欣菲接过快报,笑道:“思雨,你的名字真没取错,见风就来雨,还真是场及时雨。”
“小姐。”
快报是由信鸽送来,纸条上几行小字,“苍澜岭,长春观,齐开山亡”,背后画着简陋的地图。
“准备快马,即刻赶往长春观。”
第三十六章端倪初现
李世成早到两天,看见江安义踏进住处,起身替他接下书箱,笑道:“安义,你还不知道吧,你年考列在第一等,已经稳入修道堂。”
“哦。”江安义眉眼飞扬起来,这可真是件喜事,能入修道堂,说明自己的学业见长,再过三年,科举中举应该不难吧。
“安义,愚兄也晋入崇志堂了。”江安义连声恭喜,李世成虽然忙于交际,但读书并未放下,晋入崇志堂就说明了一切。
刚发了笔横财,江安义心情极佳,爽快地笑道:“晚上小弟请客,地点李兄你选。”
农庄只有一条里许长的街道,街道两旁的酒家有二十余家。天还刚黑,酒店的红灯笼早早点亮,瞪着一双双红眼注视着从书院出来的书生,新学年刚到,这些书生们个个囊中丰厚,出手大方,正是宰肥羊的好时机。
野趣馆,喧闹不堪,江安义和李世成坐在楼上的雅间,两壶酒,六个菜,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聊。
旁边的雅间又来一伙人,哥哥兄弟叫得亲热,有一人佯叹道:“小弟家中去年欠收,千亩良田收成只有往年人名士、州府书院的才子、南北各地的佳丽,或以诗文、或以书画,或以歌舞为王爷贺寿,名曰‘群英祝寿’。以安义的才学,参加寿宴不难。”
追忆当年盛景,刘玉善不胜唏嘘,道:“王府奢华,如今思来犹为震憾。当年我以‘德如膏雨都润泽,寿比松柏是长春’一联获得王爷嘉许,赠金十两以为学资。说来惭愧,正是靠着这十两黄金我才能在书院安心读书至今,也正是因为这次祝寿夺魁的虚名,才让我济身‘泽昌四秀’之列,才能组建书香社。”
见江安义不明所以,刘玉善索性点明其意,道:“安义,我说这些是要你养望。”
养望,江安义瞪大眼睛看向刘玉善,这位刘学长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先是让自己为寒门学子发声,现在又要自己养望,江安义真想说一声,我还小,做不来这些大事。
刘玉善郑重地道:“安义不要以为养望是小事,拿我来说,今年参加乡试,主考官知道我身为泽昌四秀,就不敢轻易黜落,要不然风议就会说他压制贤才,有眼无珠之类的话,这是我个人的声望也是泽昌书院的声望所致。”
“辰州刺史方大人位高权重,为能晋为泽昌四老,广聚文人逸士雅会,为何?不过是养望而已。历朝历代都有科举不第者,隐居山林以求贤达之名,最终得天子传诏入朝为官,你见过几人真正辞官不做,究其根本还是养望。”
“欲图大事,先养其望。安义,你如想接替为成为四秀之一,成为书香社的社长,响亮地为寒门学子发声,这一次参加王府寿宴就一定要夺彩。能得王爷看重,名声自然传扬,通过寿宴之上达官贵人、文人逸士之口,你的声名必将远扬,无数人摩拳擦掌等待这次良机,这才有宴会请柬千金难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安义,你要努力。”
第三十七章王府贺寿
安阳王府,朱红的大门新用红漆刷过,透亮得能映清人脸,碗大的门钉、金漆兽面金光闪闪,耀人双眼。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前肃立的护卫个个锦衣红巾,肃穆中带着喜庆,连阶下的两只石狮也披红挂彩,瞪着巨眼威风凛凛地打量往来的人群。
王爷大寿,阖城欢庆。除了少数留守的官员外,安阳府上下的官员全部出动前来王府帮忙。王府正门大开,王府门外的长街香车骏马排成长队,迎客的司仪笑得脸颊都发麻。
书院的几辆牛车分外显目,邓山长带着书院的二十名学子下车,在众人注视下神色自若。王府门前有管事迎上来笑着招呼道:“邓山长,世子吩咐您来了直接往里请。”说着引着众人直接进入王府,引得众人侧目议论。
踏进王府,殿宇与高台相连,楼阁和回廊交错,处处悬灯结彩,袅袅丝竹飘绕,直似人间仙境。江安义第一次进王府,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敢四处张望,只是低头看路。
穿过长长的玉石甬道,连过两道宫门,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这就是传说中的银安殿了。大殿深约十丈,宽达二十多丈,三十六根红漆大柱支撑着整个大殿。大殿正中的高台上摆放云纹宝座,两旁的台基上香炉、铜鹤烟雾缭绕,整个大殿中散发出淡香。大殿廊下,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大殿两旁已经摆开长长的桌案,左右各十二列十行,管事引着冯山长来到左路第五行第二列的位置,笑道:“邓山长,这是您的座位,身后的十桌,是书院学子们的座位。”
这个位置不前不后,正与府学的位置相对。府学的学生一身青衫,与书院的蓝衫遥遥相对。邓山长是单桌,剩下的就是二人共桌了,别人拼命往前挤,江安义找了根大柱旁坐下,林义真与他同坐。
寿宴定在酉时三刻,此时方才申时,殿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有的人安然落坐,享用桌上的果瓜茶点,有的人四处走动,寻朋唤友,还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准备寿宴上的贺词。
林义真见江安义心不在焉,轻笑道:“安义倒是沉得住气,想来胸有成竹,以安义的诗才,今日魁首非你莫属。”
“林兄休要打趣,安义才疏学浅,来王府只为长长见识,无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
林义真深知江安义为人谦逊,这番话多半出自真心,心中暗自一喜,如果江安义不愿出场,自己精心准备的那首寿辞说不定能讨喜。
殿中的人越来越多,冯山长不时起身与人寒喧。突然钟磬声大作,众人起身,只见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九蟒袍的老者昂然而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安阳王到了。安阳王石庆丰安然落座,举手示意众人皆坐,江安义看安阳王满面红光,胡须墨黑,双目炯炯,不怒自威,坐在宝座上稳重如山。
吉时已到,鞭炮声喧腾至极,安阳王身后侍立的几个金袍玉带的公子带头跪倒在地,众人起身,齐向安阳王躬身贺道:“恭敬王爷千秋之喜。”声音传至殿外,殿外众声相和,一时间声振天地。侍女们穿花般送上酒菜,寿宴正式开始。
丝竹声起,一群【创建和谐家园】如花蝴蝶般飘入,齐声唱:“庆生辰。庆生辰是百千春。开雅宴,画堂高会有诸亲。钿函封大国,玉色受丝纶,感皇恩。望九重、天上拜尧云。今朝祝寿,祝寿数,比松椿。斟美酒,至心如对月中人。一声檀板动,一炷蕙香焚。祷仙真。愿年年今日、喜长新。”
一曲歌罢,安阳王哈哈大笑,冲着右阶一个年过六旬的富态老者道:“此曲圆润平静,富贵气十足,必是陈翁所做,多谢陈翁佳曲,请。”陈翁从容起身,充满自得与安阳王对饮而尽,赢得一片喝采声。
林义真见江安义不知道此翁是谁,小声地提点道:“这就是陈弘正陈翁。”
江安义恍然大悟,久闻其名不识其人,陈弘正是词曲大家,江南名士,与江北的李进贤李翁号称“富贵双翁,词坛双绝”。
殿门处,一个红衫华服女子拖曳着裙幅,在四名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行来,喧闹声由门前开始安静,待女子来到阶前盈盈拜倒,整个大殿内已经鸦雀无声。
“恭祝王爷千秋之喜,愿王爷寿比南山不老松,寿域光涵万里天。欣菲特意准备了一支舞曲,为王爷寿。”娇滴滴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软媚入骨,大殿内响起一声响亮的吞咽声。
“好好好,久闻欣菲姑娘的歌舞乃当世一绝,今日孤王有福得以一见,有劳姑娘。”
欣菲的四个丫鬟手中抱着琴、瑟、笛、箫四样乐器,分别站向四角。琴声起,瑟声和,箫声婉,笛声高,光听音乐就令人心神迷醉,忘乎所以。
随着乐声,欣菲轻舒长袖,裙裾飘飞,有如鲜花待放,鼻尖若有轻香。攸而身姿灵动,有如彩蝶在花间,飘忽若仙。众人早已如痴如醉,不少人情不自禁站起身,踮起脚尖往前凑。江安义被前面挡住视线,惊鸿一瞥,仍觉衣袂飘动,有如行云流水,宛如仙子凌波。
萧声飘渺,笛声清越,越拔越高,琴瑟之声渐急,欣菲的舞步越来越急,裙福飘飞,仿如下一刻便要腾空飞去。众人的心随着舞步攀转渐起,提到嗓眼处,只觉呼吸沉重,面红耳赤。声至极处,琴声一抹而终,瑟声嘎然而止,萧笛声依旧袅袅,欣菲盘膝坐于裙袂之中,有如春花怒放,美艳无双。
众人的心这才放回胸膛,长出一口气,掌声彩声四起。
“啪啪啪”,安阳王鼓掌赞道:“京城传颂欣菲舞若天仙,今日看来名不虚传。来人,赐座,赏酒。”仆人在安阳王桌旁摆下一席,欣菲谢过,飘然入座,四个丫鬟怀抱乐器站在她身后。
欣菲一舞将宴会气氛推向【创建和谐家园】,安阳刺史李功昭率先举杯站出,念了首祝寿词,得赐酒一杯。众人纷纷上前,你颂词一首,我献画一张,他开口唱上几曲,王爷通通有赏,宴会的气氛越发浓烈。
安阳王笑眯眯地吩咐世子,道:“方道,你替为父去敬敬酒,谢谢诸位赏光。”
石方道提壶挨桌敬酒,所到之处处处欢声笑语,看来这世子交游广泛,人缘极佳。
林义真抽空到阶前献了首寿诗,安阳王得知他是宜湖林家子弟,户部郎中林天豪之子,笑道:“我年轻时和天豪是好友,他进京为官一晃十余年没有见过了,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在泽昌书院读书?今年可要参加乡试?来人,赐这孩子一把如意。”
如意,如君所意,安阳王这把如意的含义太重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林义真有些飘飘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知道,有了安阳王这把如意,自己今年乡试中举已经十拿九稳了。
见林义真得了大彩头,书院的众人蠢蠢欲动,排着队到阶前祝寿,张伯进以“乃文乃武乃寿、千岁蟠桃开寿城,如竹如梅如松、九重春色映霞觞”得了五两黄金的赏赐。
将黄金放在桌案正中,张伯进面色酡红,未饮先醉,横着眼睛不时地瞟一瞟江安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世子石方道过来敬酒,与冯山长客套了一番,依次与书院众人敬酒,看到张伯进桌上的黄金,笑道:“我父王可是越来越小气了,十两变成了五两,不过除了林义真就属你这份赏赐重了,满上满上,小王敬你一杯。”
张伯进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双手举杯过头顶,道:“小生敬世子殿下,祝世子殿【创建和谐家园】泰安康。”
石方道一转头,看到倚柱而坐的江安义,笑道:“‘蓬蒿’也来了?怎么不见你做诗?躲在柱后不敢见人吗?”
江安义茫然站起,不知世子所说何意。林义真在旁边轻声解释,那日卓望峰上世子也在亭中,听过江安义的《吟菊》诗,故有此一说。
“当日在峰上你可是连我一起骂成纨绔,今天你要是不吟出一首好诗来我可饶不了你。来,先喝一杯壮壮胆。”石方道满满斟上一杯酒,递给江安义。
看到世子与江安义言笑晏晏,张伯进的心中有如蛇噬,巴不得江安义做不出诗,惹怒世子殿下才好。江安义来之前有所准备,见世子亲自点将,便将做好的词念了出来:“祝寿筵开,画堂深映花如绣。瑞烟喷兽,帘幕香风透。一点台星,化作人间秀。韶音奏,两行红袖,齐劝长生酒。”
石方道眼神一亮,叹道:“这首词与陈翁的《拂霓裳》不相上下,江安义,今日你不想出风头都不行了。”
招手叫过一个侍从,石方道低语几句,侍从匆匆出殿。片刻之后,乐声响起,众人奇怪,按说歌舞已靠一段落,这时怎么又响起乐声。
【创建和谐家园】翩然而入,且舞且歌道:“祝寿筵开,画堂深映花如绣。瑞烟喷兽,帘幕香风透。一点台星,化作人间秀。韶音奏,两行红袖,齐劝长生酒。”
众人沉醉,安阳王高声叫好。陈弘正霍然站起,道:“这是何人所做,莫非李进贤也来给王爷祝寿了?”
安阳王也有几分诧异,问道:“李翁来了吗?此词是何人所制?”
石方道拉着江安义走向阶下,笑道:“不是李翁所做,而是我江南新多了一位词仙。”
众皆嘱目新词仙。
“咣当”一声,张伯进桌上的五两黄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第三十八章风云突变
王府寿宴江安义一鸣惊人,教坊之中争相传唱这曲《点绛唇》,青楼灯红处,必有“韶音奏,两行红袖,齐劝长生酒”之声。
张伯进小心地将黄金锁入书橱钱箱中,倒了杯水,坐在椅中歇息。想到寿宴上江安义被王爷赐酒三杯,赏金二十两,心里又妒又恼,将手中茶杯恶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茶杯粉碎,碎片飞溅。秦海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吓得一缩脚,退了回去。
“你还来干什么?”
“听闻张公子寿宴上获赠五金,秦某特来道贺。”语气不再诚惶诚恐,多了丝轻佻的味道。
张伯进怒不可遏,喝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看我的笑话,滚。”
秦海明不慌不忙地踱进屋内,伸手替自己倒了杯水,笑道:“张公子稍安毋躁,秦某此来是替公子解忧的。”
“哦?”
秦海明抿了口水,轻声道:“我有一计可让江安义万劫不复。”
张伯进恢复了常态,往椅背上一靠,淡然道:“说来听听。”
“张公子可知元天教?”秦海明压低声音,诡异地问道。
“元天教。”张伯进闻言色变,惊恐地站起身,话语变了腔调,道:“你想找死别拉上我,快走,我不想听。”
元天教,信奉元玄天地太上神,四十多年前在江南一带盛行。昭帝晚年沉迷女色,大兴土木,又好大喜功,出兵北漠。兵败后,昭帝加重江南税赋,征兵征粮,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元天教教主吴玄礼以“元天降世,免除穷苦”为名率教众造反,两年之间占据七州之地,拥兵百万,建都端州怀兴府,称大齐帝国,虎视大郑天下。
昭帝亡后,宣帝一面向北漠卑辞厚礼求和,一面调集精兵强将南下征寇,下诏免去江南百姓五年赋税和徭役,收拢民心。当时的大帅贾思明采取步步压缩、离间分化之策,历时五年终将这场撼动大郑国基的叛乱平定。
吴玄礼兵败后被斩首,其子吴元振却脱逃了,同时还有一大批元天教的头领不知所踪。为稳定局势,宣帝宣布大赦,暗中组建龙卫府,侦查元天教漏网的教众,可是四十年来都无法根除。
当今天子即位,下令严查元天教,元天教匪首一律问斩,教众发配到边州,知情不报者同罪。所以张伯进听到元天教三个字,闻虎色变,听都不敢听。
秦海明鼻孔中“嗤”了一声,讥笑道:“张公子全心准备王府寿宴,大概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大事吧。龙卫击毙了元天教匪首刘松涛和齐开山,并顺藤摸瓜找到了齐开山的住处,抓拿了一批元天【创建和谐家园】。如今司马府的侦骑正四处抓拿余党,听说州府的大牢里人满为患。”
张伯进转动眼珠,缓缓地坐回椅中,等着秦海明继续往下说。秦海明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像是忘记了刚才所说。
张伯进微微一笑,道:“秦兄,上次我答应你的事依旧有效。”
秦海明弹弹衣角,恍如未闻。张伯进眼中闪过一丝揾色,起身打开书橱,在一堆书中翻出几张纸,放在桌上用手压住,道:“这是五篇及第的试文。”
秦海明大喜,伸手去拿,纸被张伯进死死压住。秦海明抬起头,看到张伯进脸上似笑非笑,自嘲地咳嗽一声,收回手。
“司马府前设有铜匦,方便百姓检举元天【创建和谐家园】,只要一封告发信,江安义就难以脱身。”
张伯进面无表情,将桌上的纸折叠好,塞回怀中。秦海明大急,问道:“张公子,你这是何意?”
“这样的烂主意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官府只要稍做盘查,就能发现真象。你不要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自作聪明。”张伯进冷哼道。
秦海明“嘿嘿”一笑,目光中流露出阴毒,张伯进心中暗打个寒颤,看来自己平日小视了此人。只听秦海明道:“我也知此计不一定能成功,但官府查明真像总要时间吧,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做些事情了。”
“计将安出?”张伯进支起耳朵问道。
“江安义寿宴夺彩,得王爷赏识。书院那群寒门学子欢天喜地,一副有荣与焉的样子。”秦海明啐了口唾沫,接着道:“去年重阳江安义一首《吟菊》就被这些人视为寒门代表,现在更是把他捧得高高的,我就纳闷了,这小子骑着高头大马,与林义真为友,哪里像寒门中人。”
张伯进敲敲桌子,示意秦海明不要跑题。
“江安义被捉,这些人肯定要鸣不平,这时候再鼓动鼓动,这些人说不定就要到府衙去鸣冤了。只要事情闹大了,这江安义不管有理没理,恐怕都要被开除出书院了。”
张伯进倒吸口凉气,重新打量了一下秦海明,见秦海明脸上又挂回谦卑的笑意,暗道此人算计深沉,行事狠毒,自己还把他当成冤大头,可笑自己不识英雄,今后自己再不敢小瞧任何人。
细想了片刻,张伯进道:“此计虽妙,但却有个漏洞。邓山长和书院的一些先生对江安义很是器重,如果官府前来拿人,必然会被他们阻挡,这事情闹不起来。”
“张公子有所不知,邓山长月底要前往德州,冯刺史邀他去府学讲学,顺道参加昆华雅会。届时,纪先生、苏先生会一同前往,书院由邵学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