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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时的纳闷,给分了神。
在他分神的那电光火石间,林聪已收起笑意,面露杀机;同时踏前一步,二话不说便是一记推掌,朝着他脸上打去。
这一掌速度极快,奔腾如电;掌未到,掌风已至。
那凌厉的掌风呼啸,如鬼哭,如狼嚎,将禽滑釐脸上五官吹得全部扭曲,挤在一起。不等他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林聪的手掌,已然如期而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边脸颊上。
五指盖脸,将他头打得往右边一偏,同时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往右边挤去。
百斤力道,从林聪掌心源源不断散发而出。打得禽滑釐登时脑袋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七窍也随之缓缓流血。
下一息后,他身子微微一偏,接着一个侧翻后摔在地上;却因掌力太大无法化解,倒地后还骨碌碌滚出几个圈后,一头撞在了屋中桌脚上,只把那桌脚给生生撞断,方才停下来。
你这么打,不得把他给打死了就在桌子发出咯吱细响,然后猛然散架,桌面直接砸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禽滑釐身上时,萧石竹忽然出现在了楼道的尽头,如鬼魅一般,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上来的。
自从上次西征黑龙岛后,鬼母闻听萧石竹差点被鬼虏打个半死后,就是一阵后怕;为了保证萧石竹的安全,她便一直在暗中督促和指导萧石竹,按古神留下的秘籍炼炁。只是他这个炁,不是一般的鬼气,而是混沌玄力之气。
虽说萧石竹并不尚武,也懒得尚武,却也不傻。许多古神传下来的神功仙法,让他看眼中,仔细琢磨三五遍后,便能参悟通其中玄机。
再加上混沌玄力的强大,方才区区数月,鬼母传他的鬼魅神功和消魂掌居然有所小成。虽还不能开天辟地,却也能来去如风,一掌一拳间开碑裂石,易如反掌。
但不知道为何,萧石竹练到这般境界也就停滞不前了;任凭他如何修行,都突破不了炼炁境界。
玄力对于古神们来说,都是迷一般的存在,他萧石竹就更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摸透其中玄妙了。
因此依然是空有一身玄力,只能拿来保命罢了。
言归正传,林聪转头瞥了一眼站在楼道尽头的萧石竹,见对方也正好面含笑意的望着自己后,缓缓说到:禽滑釐也不是好对付的,不用点力,打不晕他的。您也不必担心,他现在这样,还死不了的。。
萧石竹闻言点点头,对身后一招手,立马冲上来一队禁军,绕过他后径直冲入禽滑釐所在的房内,不一会就驾着已经昏死的禽滑釐走了出来。
先把他关入地牢。萧石竹连看都没看一眼禽滑釐,径直走到林聪身边,道:走,我们去看看他带来的信鸽。。说着迈步往屋中而去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禽滑釐才勉强恢复一丝意识,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却依旧紧闭着双目。
待片刻后,感到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他才奋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模糊间,他依稀可以看到自己正身处一间灯火通明的石室中。身子左右两边不远处,摆着一个个身上雕刻出【创建和谐家园】头的火盆,其中不断传来声声木炭遇火而发出的噼啪声来。
再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镣,肩上扛着的,是厚重的木枷。
浑身无力的他,粗喘几下却顿觉浑身剧痛,每一块肌肉都如被万蚁一同撕咬着一般,让他浑身一颤,呼吸也短促起来。
醒了。歇息了口气后,他继续奋力睁大双眼,顿声往前看去。
但见一个人魂,身着朱袍站在他的面前半丈开外,细细打量着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的他,缓缓开口道:我是该叫你云水酒楼的小二呢,还是禽滑釐。
官爷你在说什么一眼便认出此人魂正是萧石竹的禽滑釐,心中暗自惊愕之余,缓缓说到:小的叫张三,是来贵地游玩的,不知犯了什么法你们要这般待我。
眼睛左瞧又看,见石室四壁上,挂着铁箍,夹棍,铁镣等物后,料定这儿肯是一间地牢的审讯室。
装傻是吧我还李四呢萧石竹呵呵一笑,抚掌几下,随即石室大门打开,林聪走了进来。
禽滑釐登时瞪大双眼,看着林聪缓步徐行到萧石竹身边站定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愕,脱口惊呼道:是你。
话才出口,就知道怎么多嘴了;悔恨在眼中一闪即逝时,又顿觉头疼欲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也把自己昏迷前,林聪突然发难一事给记了起来。
刹那间,禽滑釐把心里的一切疑问都想通了。林聪,才是真正的叛徒。
没错,是我。林聪对他得意一笑,让禽滑釐看得内心登时突生又急又气,还有恨意。
为什么他咬咬牙,恨恨问到。
因为你和墨翟,都不把我当人看。林聪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轻声道:在你们眼中,我永远都是工具。。
所以,我和萧爷设计抓了你。看着他眼中那越来越重的不可思议之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费解和不甘后,林聪又是呵呵一笑:我们知道你很能打,墨翟也没少教你神术;若要你死倒是容易了,但是我们要你脑中的记忆情报,就必须活捉你。所以,我们设计让你分神,趁机把你打晕后请来此地。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们逼你说呢。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狱卒,手持烙铁放到火盆中去;而另一个狱卒,则把皮鞭卷起,丢到盛满辣椒水的水盆中。
呵呵,这么说金刚还活着咯见事已至此,禽滑釐也不再狡辩。而是看到林聪微微颌首后,大笑几声,看了看那几个狱卒,脸上浮现了几分不以为然之色:就凭这几招吗酆都大帝的大牢里一百多种酷刑,老子都见过,就你们这几招,岂能撬开我的嘴。
审问我饱含怒气的目光从林聪脸上,快速移到萧石竹脸上后,又沉声补充道:你们也配。语毕,嘴里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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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油盐不进,说话底气十足,林聪心头一紧;虽没表现出来,但心中也横生有几分焦虑。
作为一个老鬼,他知道禽滑釐不是虚张声势;整个墨家无鬼不知,无鬼不晓,他禽滑釐确实在酆都大帝第一次围剿墨家时被捕过。
在惨不忍睹的折磨下,禽滑釐面对无法形容各种刀锯酷刑,不但没有吐露出墨翟的藏身处,还撑到了墨翟前来救他的那一刻;他也因此成为了冥界为数不多的,从酆都下刀锯地狱中逃出的鬼之一。
想到这些,林聪便不由自主的转头过去,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萧石竹,好似在对他说:怎么办一样。
酆都大帝手下做不到的事情,我未曾就也不可。而萧石竹对禽滑釐的话则是充耳不闻,眼中依旧自信满满,片刻后抬眼一瞥禽滑釐,一字一顿的缓缓说到:如果是摄魂诀呢。
带着丝丝狡诈的笑意,随着字从口出渐渐浮现于脸上。
禽滑釐闻言后眼中闪过的恐惧,没能逃过他萧石竹犀利的双眼。他顿知,禽滑釐明白摄魂诀还有窥探意识和记忆的功效。
在摄魂诀面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因此禽滑釐才会心惊。
你怎么也会这招禽滑釐瞪大双眼环视四周,但见鬼虏不在此地后,紧盯着正缓步朝他走来的萧石竹。
是啊,他是冥界间天地煞气所生,而此术需用煞气来发动,因此算是他的绝技。恐怕在你看来,整个冥界只有他和身为古神的酆都大帝会这招吧萧石竹在他面前站定,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眼前这个,眼中渐渐浮现惊愕的男子几眼,好像看到了一个坐井观天的青蛙:酆都大帝是因为是混沌玄力的产物,所以他也会这一招。而我也会,我是和鬼虏学的。。
语毕,他与禽滑釐四目相对,在对方就要闭眼的那一瞬,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微曲,大姆指食指小指伸直竖起,结出一个手印指诀。
还没来得及闭眼的禽滑釐,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与惊愕交织在一起。
你是禽滑釐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呆愣浮现于脸上,迅速蔓延开来。两颗眼珠往上一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
萧石竹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他的双眼;禽滑釐点滴回忆,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脑海,如走马观花,一幕幕的不断闪现。
【143】宋帝王
禽滑釐喉咙里发出的呜呜惨叫声,透过石门传出,被守在门外的金刚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双手微微一颤,紧皱眉头,缓缓闭上双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以使劲攥紧双拳,来抑制着手抖。
毕竟师徒一场,就算禽滑釐要金刚的命,他也会为此时禽滑釐所受的折磨而为之动容。
石室中。
片刻之后,萧石竹额上已渗出几滴豆大的汗珠。毕竟这是他学会这招后第一次施术,还很是不熟练,因此极其费神。
再加上对方记忆太多,在短时间内一股脑涌入萧石竹的脑海中,让他顿时感到头疼欲裂,有如被几个钻子,同时在他脑壳上开钻那般。使得他脸部立刻痉挛,双颊微微泛白。
但萧石竹就是萧石竹,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坚忍,和常人所不能及的毅力,硬是使劲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看完了禽滑釐最后一抹记忆,才颓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粗喘着。
林聪大惊,跑了过来扶住萧石竹,急声惊呼道:萧爷,萧爷您没事吧。
萧石竹忙着喘息,根本没法开口,只得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水看他脸颊有些泛白,林聪脸上的担忧又重了几分,又见他片刻间双唇已是干裂,赶忙对那两个狱卒喊道:快去弄点清水来,快。
萧石竹看着,那流着清口水,已是神志不清的禽滑釐,又大口粗喘几下后,对林聪说到:这家伙记忆太多了,我反而感觉像是做了个梦,大多数都记不得了,模糊了,只记得其中几件事。。
说着,就在林聪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
我们一直搞错了方向。他长舒一口气,看着禽滑釐一字一顿的道:酆都不是墨家的总坛,只是分堂。真正的总坛,在遁神国中。。
啊林聪顿感惊愕,他时常待在墨翟身边,一直都以为,墨家总坛就是墨翟修在酆都城地下的那些秘密通道。
他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片段我记得很清楚。石门开启,狱卒手捧茶杯走了进来,萧石竹接过水杯,挥挥手示意他们先退后后,仰头咕嘟咕嘟的大喝了两口水,才又对林聪继续说到:墨翟和他曾经秘密见过一个遁神国的官员,叫腹,号称是什么墨家的四大长老之一。。
林聪脸上又有一道疑惑一闪而逝;要说以前,他和墨翟还不算走的太紧,这个叫什么腹的,他听都没用听说过倒也正常。可如今他已经是墨家的高层,处于管理核心之中,依旧不知道墨家还有个四大长老,这让他心中对墨翟反而心生一丝丝敬畏。
在禽滑釐的记忆里,墨翟问他遁神国的总坛盖好了吗萧石竹又喝了口水,脸色恢复了些:那人魂回答,已经盖好了,藏在遁神国的摩罗山中。。
语毕他转头看向林聪,见对方面露惊疑和不解后,猜到了林聪也不知道这腹的存在,并且对总坛的事感到意外后,道:林聪,别回去了,墨翟很狡猾。我给你创造假死的机会,留下来会安全很多。。
我不怕,而且我留下来酆都大帝一旦得知我在您这儿,反而害了你。林聪不以为然的一笑,赶忙岔开话题道:难怪他要往遁神国跑呢原来总坛在那儿。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叫杜子仁的人魂,也是墨家冷子。萧石竹沉吟片刻,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墨翟让禽滑釐给这人传过一封密信,说让杜子仁取消蛰伏,拥兵自重。这杜子仁是什么,诸侯王吗。
杜子仁林聪一声嘀咕,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这人魂是朝廷派往南蛮的太守,监护着南蛮的玄炎洲和聚窟洲这两洲。。
原来如此。萧石竹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还看到了金刚,金刚是他的徒弟。。说着,指了指禽滑釐。
这个我知道。林聪点点头,眼底浮现几丝狐疑:所以我才纳闷,既然有师徒之情,为何墨翟让他来监视着我除掉金刚,他却不为金刚求求情呢。
或许就没把金刚当徒弟吧。萧石竹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剩下的实在想不起来了,我过几天想想再说吧。。
嗯。林聪看了看他脸上的疲惫,道:我还得回去,请您别拦着我,这不只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冥界苍生。墨翟不能做冥界的主宰,否则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见他面色坚定,抱着飞走不可的决心后,萧石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挽留一下对方,但口吐而出的,却是再玩几天嘛。的这么一句话。
不行的,刚才我已用墨家的信鸽,按禽滑釐的笔迹给墨翟写了一封密信。我明天就得走,否则墨翟就会起疑。林聪淡然一笑;他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并不是不在乎萧石竹的挽留,而是不在乎此行的危险。
萧石竹一时语塞,哑然无语。只好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林聪的肩头,道:好兄弟,那今晚我要请你好好玩玩。。
行,这个可以听您的。林聪笑笑,不在推脱。
就在此时,大门再次打开,金刚手捧着断魂箭走了进来,在萧石竹面前站定后,低头恳求道:将军,请允许我结束禽滑釐的鬼命。。
那支断魂箭,正是当初牛头马面拿来杀萧石竹的。今日要审问禽滑釐,萧石竹特意带上了它,就是想着审问结束后,用它了结了禽滑釐。
毕竟,这个人魂虽然已经被施了摄魂诀,神志不清了;但保不齐哪天他会恢复正常,所以不能留下他的鬼命。
为何萧石竹淡淡问到。
他要杀我,我对他有怨,却无恨。金刚手抖了抖,轻声哽咽一声,道:他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送他上路,再好不过了。。
有情有义,我成全你。萧石竹意味深长的一说后,把头一点,挥挥手示意他去做吧。
多谢将军。金刚也没多言,语毕便走到禽滑釐身边站定。
接着毫不犹豫的把断魂箭,刺入了对方的天灵盖中,然后退后一步,双膝一弯,对着禽滑釐跪下。眼含一丝丝的悲情,看着禽滑釐一点点的化为尘埃。
让他自己待会吧。萧石竹见金刚情绪波动不小,便带上林聪和狱卒们,悄然走了出去,顺便帮金刚把石门带上。
你执意要回去,我也不拦你了。一出大门,还没走出几步,萧石竹稍加思索,轻叹一声后从怀里,掏出一本阴曹地府志,递给林聪,道:但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以后联络用暗号。。
语毕,他翻开此书第一页,指着书上第一行阴曹地府,地分十洲。这行字上的第一个字,在林聪耳旁悄声说到:比如你要写这个字,你就写个零零一零一零一。表示第一页第一行第一个字。以此类推。。
嗯嗯,明白了。林聪翻了翻书,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把萧石竹的交代,默默牢记于心。不由得佩服萧石竹,敬佩对方虽然嘻嘻哈哈的,却很心细如发。
这本书收好了,它就是密钥。我也会这样给你传信,收到信后按这个方式破解密信内容。面露一丝狡黠的微笑后,搂着林聪大步往前而去:走,我带你吃喝玩乐去。
林聪呢
绝香苑中,鬼母抬头瞥了一眼在大门后,长身而立的萧石竹,缓缓问到。
前天夜里送走了。萧石竹依旧欣赏着那门扉上古朴的雕花,头也没回一下:我亲自办的。。
鬼母闻言微微一怔,此时要不是今日猛然想起问问,还不知道林聪倒底在哪呢但她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夸赞道: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
那必须的。萧石竹转头对她得意的一笑,须臾之后,又收起笑意,缓缓转回头来,继续欣赏着门上的雕花:接下来,就该处理共工国了。。
嗯,这此联合出兵,你有多少信心鬼母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