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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
“暮夕,我真的对她没到那个份上。”
宴暮夕对他的固执也是服气了,想着还是找个机会跟媳妇儿说一声,也许妹妹劝,比他这个好友兼妹夫管用的多,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改说别的,“明天东方叔叔和江姨有说要怎么去祝贺吗?”
提及这个,东方将白露出丝笑意来,“他俩从好几天之前就忙活上了,不过计划是一个接一个的推翻,出手太隆重了怕给苏师傅压力,出手太寒酸了,又觉得不能表达出他们的心意,纠结的不行,给妹妹准备认亲的礼物也是如此,我家的书房被妈翻了个遍都找不出一件合她心意的来,她就拉着爸出去逛,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我爸激动的都在商场里迷路了……”
宴暮夕听着,也不由勾起唇角,“泊箫其实对身外之物都没多大兴致,她还真不愧是你家的人,就喜欢待在厨房里,女孩儿家哪有不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的?但她偏看着各式各样的厨房用具更可爱,头一回去我那儿,站在厨房里都移不开眼睛。”
“那总不能让爸妈送她厨房用品吧?”东方将白哭笑不得。
“肯定不行啊,首饰,首饰不会出错,我姐见她时,就把我妈留下来的一只手镯给她戴上了,还拍了照,把我都嫉妒坏了。”宴暮夕现在说起来,语气还是酸溜溜的,“就好像我不能跟泊箫戴同款首饰一样,手镯不行,有戒指啊,戒指才是最高级的。”
东方将白凉凉的瞥他一眼,“你别费那心思,暂时不准。”
宴暮夕眨巴眼,“大舅哥,我没说戴结婚戒指,情侣戒指难道也不行?”
“不行。”东方将白拒绝的斩钉截铁。
宴暮夕当自己没听见,“大舅哥,江姨最后到底选了什么礼物?”
东方将白哼了声,才道,“给开业准备的贺礼是一尊玉石貔貅,可以摆在柜台那儿招财,给破晓准备的认亲礼物是首饰……”
“什么首饰?”
“项链,吊坠是四叶草,是我选的,第二场比赛时,破晓说四叶草是幸运草,对我们一家来说,最大的幸运就是她能平安归来、和我们重逢。”
宴暮夕酸溜溜的道,“抢我的创意,我原也打算送这个的。”
东方将白好笑的看着他,“我们一家认亲,你送什么礼?倒是开业,你有什么安排吗?别搞得太隆重了,苏师傅不是破晓,他并不愿承太多的情。”
宴暮夕郁郁道,“我明白,所以才华没有用武之地,钱也没地方花,这几天都憋死我了。”
东方将白伸过手去,“我可以帮你花,有多少,只管拿出来,花不完算我输。”
闻言,宴暮夕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大舅哥,你怎么变的这么世俗啦?你不是一直视金钱如粪土的吗?”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的道,“我一直都世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如何,舍不舍的给?”
“我给了你,你能把泊箫尽早嫁给我吗?”
“想的美!”
“那我还是不给了,我留着给泊箫当聘礼。”
“说的好像你能娶到她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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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更哈
第二十二章 一更 管管您儿子
东方将白回家后,就收到一条信息,他盯着看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删除了,那天信息是,“将白,我明天回帝都,想吃你做的菜,把中午的时间约给我好不好?”
也许以前,他还真的想过,如果非要结婚的话,曲橙夏是最合适的,俩人算的上是朋友,认识多年,也谈得来,他喜欢厨艺,她喜欢设计,虽专业不同,却都对自己从事的工作挚爱无比,三观相合,脾气相投,便是他对她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也不讨厌,甚至有几分欣赏,不出意外的话,俩人很可能会走到一起,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但现在,意外来了。
所以,本就还没萌芽的情,更该斩断了,暮夕替他打算,想护住他的幸福,以为他对曲橙夏有好感,是,他承认,好感有那么一点,可只这一点,如何抵得过那二十年的痛苦?
别说,他心里过不去这一关,便是父母,也绝不愿意有个曲家的儿媳妇,天天面对,岂不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们骨肉分离?
那太残忍了。
家里如今,已经换了模样,一个崭新的、温暖的、生机勃勃的模样,墙上挂上色彩亮丽的画,那是妈亲手画的,她已经二十年不动笔了,餐桌上除了爸爸做的早餐,还有一瓶滴着露水的插花,每天都不同,五颜六色的花,只是看着便觉得心头舒畅,院子里,也终于不再都是葡萄,爸妈开始设计规划,每天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时不时的就打电话给妹妹,询问她的意见,楼上给妹妹准备的卧室,他也已经着手布置,每一样东西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从不假手于手,连父母帮忙都吃味……
这是他梦里渴望的、奢求的幸福模样,终于再没有笼罩在空气中的哀愁、悲伤,没有压抑的思念,没有不敢去追忆的人,他们一家总算得了救赎,他怎么能去破坏?
所以,就这样吧。
……
宴暮夕比他倒霉,车子开到静圆门口时,就看到等在那儿的宴云山,原本心里就在纠结东方将白和曲橙夏的事儿,看到不想见的人,脸色可想而知。
偏还不能视而不见。
“暮夕,你是不是才从云鹤山庄回来?”宴云山等在这儿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也早已没了耐心,但不堵在这里,根本见不上儿子,这口气只能憋着。
宴暮夕从车里下来就听到他这么问,不由嘲弄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程谦,程谦老实本分的低着头,喊了声“大少爷”,他哼了声,冷笑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宴云山不想每次见他都是吵架,所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暮夕,我是你爸,就不能知道你平时都是在做什么?你的一举一动,对整个宴家都会造成影响,我有权利知道,我也应该提早知道,好做出应对……”
宴暮夕实在不想听他说此类的话,不耐的打断,“我去云鹤山庄吃了顿饭而已,能对宴家有什么影响?你又需要做出什么应对?别把你的那些阴谋论套在我这里,我从不玩阴谋,要玩就玩阳谋。”
宴云山被儿子怼了,呼吸难免急促了些,“暮夕,我知道你聪明,也有钱财势力,但你不是万能的,更不是一个人,你总要为宴家想想吧,你和赵家走得这么近,想过齐家和章家的感受吗?”
宴暮夕勾起一个冷冷的笑,“为什么要考虑他们俩家的感受?”
宴云山压低嗓子,几乎是急迫的给他解释,“暮夕,明年大选,有资格的可不是只有赵家那位,齐家也有问鼎的实力,你当他们就甘心屈居人下吗?他们也在拉拢人给自己造势,你现在站队赵家,岂不是跟他们成了对立面?齐家那位可是主抓经济的,你就不怕他让人给你下绊子?”
宴暮夕不屑一顾的道,“他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你,你太狂了。”宴云山还是不受控制的火了,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你这是在给自己招灾你知道吗?聪明人这时候都要保持中立,你倒好,这么迫不及待的就站队了,你是想拉着整个宴家去赌吗?”
宴暮夕嘲弄道,“你想太多了,我一点都不愿意拉着你去赌,你大可放心的保持中立,至于我,我想做什么我自己做主,谁也管不着。”
“暮夕!”
“行了,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行使你的权利,以前我用不着,现在就更用不着了,你又不缺孩子,大可在他们身上挥洒你的父爱就是,他们一定很喜欢。”
说完这句,宴暮夕就越过他,想要回静圆。
宴云山哪能让他走,赶紧拽住他胳膊,“暮夕,我还没说完。”
“放手!”
“暮夕!”
“放手!”
“……”
一遍比一遍冷,宴云山僵硬的松开了手,他再不甘心也得承认,如今站在面前的儿子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需要仰望他的孩子了,他变得强大,且无情,他掌控不了。
宴暮夕回了卧室后,先洗了个澡,才给他爷爷打电话,开口便是,“您管管您儿子,不然,我怕是要忍不住对他出手了。”
二更 准备接管公司
那头,宴崇瑞听到这话,也没生气,而是不紧不慢的问,“你爸又去给你添堵了?这也不是头一次,你不都习惯了?怎么还看在眼里?”
宴暮夕无语的道,“爷爷,我的耐心也有用完的时候,况且,他现在越来越糊涂了,我倒是不怕他,但您可能不喜欢看到他干出什么蠢事来。”
闻言,宴崇瑞才算提起些认真了,“出什么事儿?”
宴暮夕嘲弄道,“我今天去了趟云鹤山庄,他就紧张的堵在静圆门口给我【创建和谐家园】,说什么不要急着站队之类的话,真不知道,他哪里琢磨出来的结论,大半个帝都权利有头有脸的人都是云鹤山庄的客人,难道都站赵家的队伍了?齐家也去过好几回,难道齐家也支持赵家了?”
宴崇瑞无奈的叹了声,“你爸就是瞎咋呼,听风就是雨,这么大年纪了还行事不稳妥。”
“他行事不稳妥,是他的事儿,您最好管管,别连累了宴家,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有昭阳科技,宴家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在意。”
“胡说,宴家是你的,你怎么能不在意?”
“呵呵……”宴暮夕冷笑着,“爷爷,宴家人多了去了,哪会就是我的?您同意,别人同意吗?都拿我当正经继承人了?我可没那么大脸。”
“暮夕……”
“行啦,爷爷,我也不是怨您什么,过去的事儿,再提起更是无趣,我就是给您提个醒,您要是不管,我可就出手了,在我眼里,可没有把他当父亲看。”
宴崇瑞沉默了片刻,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我来管他,你别出手,虽然你不认他是父亲,但在外人眼里,你们就是亲父子,你对付自己的老子,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
“我不在乎……”
“我在乎。”宴崇瑞重重的道,“暮夕,我在乎,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好听话是在哄你,但这就是真的,在我眼里,宴家就是你的,你爸也不能左右宴家,其他人更不能,我活着一日,谁也休想从我这里拿走宴家半点,我会把它完整的交给你。”
宴暮夕没说话。
宴崇瑞缓了缓情绪,语重心长的又道,“公司那边,你准备开始接手吧,我知道你已经买了不少股份了,再加上你原本手里就有的那些,你完全能掌控了,至于你爸,就让他休息吧。”
宴暮夕淡淡的道,“不急。”
宴崇瑞皱眉,“不急?你还有什么打算?公司的业务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你爸手里的资金链都快断了,这还不急,你难道真想眼睁睁的看着祖宗的基业垮了?”
宴暮夕哼了声,“爷爷,我若现在去接管,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不忠不孝呢,就是我爸也不会服气,觉得我在夺权,当我多稀罕一样。”
“我来出面说……”
“不用,我会等着他们来求我。”
宴崇瑞深吸一口气,“暮夕,何必呢?”
“爷爷,您就甭管这事儿了,您就只管好自己的儿子就行,别让瞎琢磨、瞎操心,办出蠢事来就好,他有野心我不干涉,但也得能力匹配。”
“你爸他……到底干什么了?”
“您查一查就知道了,我懒得说。”说完这句,宴暮夕就想挂电话。
“等等,爷爷还有事儿问你。”
“什么?”
“曲家那边,是不是跟秦可卿、东方靖的事儿有关?”
“以后再告诉您。”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不过,这今天你跟将白在网上炒的那些事儿,不是真的吧?”
要不怎么还是说姜是老的辣呢,宴崇瑞一眼就看穿了,但其他人却都对东方将白喜欢柳泊箫的事儿深信不疑,宴暮夕好奇的问,“您是怎么猜到的?”
宴崇瑞笑笑,“你跟将白是什么关系?他就算再喜欢柳泊箫,也不会跟你抢人,若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他还能跟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兄弟?”
闻言,宴暮夕也笑了。
宴崇瑞又道,“是为了让东方家能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认柳泊箫当干女儿吧?这样就抬高了她的身份,别人也会少些微词,不过暮夕,你不是不在乎这个吗?我也表示过了,并不介意她的身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宴暮夕听到这话,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可我心疼媳妇儿啊,别人唧唧歪歪的,我看了也不爽,我媳妇儿那么好,他们凭什么觉得她不配当宴家少夫人?”
宴崇瑞总觉得这理由有点不对劲,却也没深究,“也行吧,总归认亲是好事儿,就是在你爸那儿,也能挽回几分,听说,明天人家的店开业,我也备了份礼,明天让国通一起带过去。”
“嗯,别太轻了。”
“你小子,爷爷是小气的人?”不聊那些沉重的话题,宴崇瑞语气就轻松了,端着爷爷的架子,笑骂了他几句,挂了电话后,脸色却沉下来,对旁边的詹国通吩咐道,“去查一下云山最近都干了什么,我要知道全部。”
詹国通恭敬的应“是”,心里却吐槽,哪还用查啊?问一声儿子就得了呗,老爷子是不会问的,只得他问了,自己的儿子也是知情人。
三更 咋不上天呢?
詹国通把电话打到儿子呐,不用任何威逼利诱,詹云熙就全都招了,他就等着老子问呢,憋在肚子里不知道多久了,总算有个吐槽机会了。
宴云山总拿他当出气筒,就别怪他背后上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