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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甲》-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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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儿点点头:“是。”言罢,却又不走,看了看四下,似是还有话说。

        桑洛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疏儿:“怎么?”

        疏儿此时倒是学的聪明了,走进桑洛身边,弯下身子附耳说道:“公主,奴婢刚回来的路上,瞧见了孟独将军。”

        桑洛神色一凛,皱皱眉头,疏儿却附耳又道:“他带了不少龙弩卫,过了沙子地,看样子,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想来,似是要出城。”

        桑洛但闻此语,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在后廷,却知道孟独此人阴险狠厉,且只听命于父王。若他出城,定是父王亲命,可他出城去哪里?难道父王将陆离送至自己身边,便吃了定心丸,让孟独前去援助沈羽?

        桑洛的神色瞬息之间变了又变,紧紧的抓住疏儿的手,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此事,一个字都不要再提。”

        疏儿神色郑重的点点头:“奴婢知道。”言罢,又看了看桑洛的手:“公主,你的手心好凉。是不是不舒服?”

        桑洛松了手:“没有。你去吧。晚些时候,你替我,把父王赐给我的那一杆玉笔送去元阳殿,给我牧卓王兄。”

        疏儿瞪大了眼睛:“公主,那杆玉笔,可是用昆山玉特制成的,舒余上下仅此一物,怎的就要……”

        “只一杆笔而已,牧卓王兄这大半年来一直领兵替父王守舒余南方疆土,昨日才归,这冰冷的物事,不及我们兄妹之情。况他一直钟情此物,”桑洛说着,想了想又道:“转告我兄,洛儿一直思念兄长,望兄长安康,替父分忧。”

        疏儿皱了眉撇撇嘴:“是,奴婢知道了。”

        桑洛淡然一笑:“怎么,是舍不得那杆笔?”

        疏儿又道:“是舍不得公主割爱。公主对王子卓,兄妹情深。疏儿不敢妄议。怕又挨教训。”

        桑洛斜了她一眼:“伶牙俐齿,是脸不疼了?”

        疏儿急忙缩了缩脖子:“疼得很,日日都疼,公主息怒。疏儿这就去办。”言罢,拜了拜,告退出去。

        桑洛瞧着疏儿那样儿,被逗得一笑,转而却又敛起了笑意,松了松握的极紧的拳头,低头瞧着自己的手,许是一直紧紧握着的缘故,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红印子,她却知道,若不走出这一步,日后麻烦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陆离:看起来被套路的是我才对…

        桑洛:社会我老爹。

      第17章 定计

        邪风肆虐,吹的一顶顶矮小的帐篷呼啦啦的几乎要被掀翻,大风裹着小块儿的碎石和砂砾噼里啪啦的打着满是灰尘的兵甲。沈羽站在临时安下的军营之中,看着将士们低着头抱着兵器,偶有几个手中拿着汤碗低头喝汤的,耳边风声不断,沙子割的脸疼。眼瞧着穆及桅与陆昭走近,招了招手,将他们迎至账中。

        刚放下帐帘,转回身便听见了穆及桅略有些不解的话:“此去朔城,还有小半日的路程,那边有一片低矮谷地,我们可在那安营扎寨,还可避过这几日的邪风。为何忽然就停了,在这里待下?”

        “过了戈壁又过树林,我们这一路走来,兵疲马乏。”沈羽走到矮桌边上,席地而坐看向陆昭与穆及桅:“穆公,陆将,羽有一计,不知可否,想跟二位前辈说说。”

        她说着,拿起地上的树枝,轻轻地敲着,沉思片刻,又道:“我们有三千赤甲,陆将,还带了这半年来寻到的三百泽阳旧部。旧部之中,我寻了赵勇,方为,午子阳三人,此三人精明强干,赵勇力气极大,方为脚力很快,午子阳使得一手好暗器,都曾在我父军中做特应,只因十几年前我父将他们安排到四泽之中各自守土,龙泽战中才未赶回来,西迁之后,他们千里奔袭赶来投奔。算是忠心。我想,夜里我带此三人,先至朔城外探探风头,若能有所发现,想来对我们此战,能有所帮助。”

        陆昭只道:“此三人确实忠勇。但少公此去,只有四人。若被发现……”

        他未说完,穆及桅便道:“少公之意,是在王子亦?”

        沈羽点点头:“穆公也说过,上次一战,他们以王子亦相要挟,穆公左右掣肘难以权衡。而东余大半已经落入中州大羿手中,我们三千人,更不可能与朔城中的哥余相较,眼下的法子,唯有出其不意。”

        “昔日我曾到过朔城,”陆昭只道:“若真要去,昭可随少公前往。”

        沈羽却道:“陆将与穆公都是沙场老将,此事,有我四人即可。”

        “那我与陆昭,”穆及桅思索片刻,笑道:“便在夜中带着大军继续往前走。”言罢,又看了看沈羽:“可少公才是狼首,若军中不见你,岂不怪异?”

        “少公想的是好,”陆昭心思缜密,摇摇头:“可仔细想来,若少公与赵勇三人真去,麻烦甚多。朔城四周都是哥余守卫,你四人如何入城?此乃其一。入城之后,如何避过那人数众多的兵卒,寻到王子亦被囚之所?此乃其二。”他说着,右手习惯地晃着酒壶:“便是运气好,寻到王子亦,我们亦不知王子亦是否被人折磨,还能不能走。纵然能走,你们五人如何回来?”

        沈羽低眉浅笑,看看陆昭与穆及桅:“正因如此,我才让两位带兵与我们同行。我们来此,一路都想着如何能打赢此战,可我们来此的首要目的,难道不是救出王子亦么?一旦救出王子亦,我们便不会再受制衡。”

        穆及桅眼光一晃,微微一笑:“颇有意思。少公请明言。”

        沈羽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小方块儿:“若此处是朔城,夜中行军,约莫天亮之前就能到。穆公说过,朔城前面那一块平旦的地上,在昔日战中会平白冒出不知多少哥余军。”她说着,用树枝在方块儿的前面画了个圈儿,点了点:“若我猜得没错,他们应在朔城之中挖了地道。这地道延伸进这平地之下,下面,恐怕别有洞天。”

        “不错,我也想过。”穆及桅点点头:“但这与我们要做的事儿,有何关系?”

        “穆公,”沈羽偏着头看着穆及桅:“你说,若是我们只派一队火龙先锋军上阵,这些藏在地底下的哥余人,会出来吗?”

        穆及桅哈哈一笑:“那自然不会。一队火龙先锋不过一百人。他们城中便有八千,何苦小题大做?”说话间,笑意一收,看着沈羽,又看看陆昭,略迟疑的说道:“少公可是说笑?只上火龙?”

        沈羽点头:“只上火龙。火龙离得远,又可攻城头。到时城头城下起火,此处……”她的树枝在城门方向点了点:“必乱。我与赵勇三人,可趁乱,乔庄入城。那时天光还暗,我们脸上都是灰土,若穿着哥余人的衣裳,他们片刻之间,绝难以分辨。”她说着,又笑了笑:“你与陆将半个时辰便攻城一次,大军押后不发,若见哥余大军出城,便退。届时,他们目标在你与陆将,知道我军来战,又知你们往后撤,定会调配兵马欲乘胜追击,王子亦是此战关键,他们若想故技重施,就得派人去绑他来,如此,城中之事就会出错漏。出了错漏,我们便有机可乘。”

        穆及桅捻了捻胡子哈哈一笑:“不愧为将门之后,所思所想,倒是缜密。可若他们不来应战,又该如何?”

        沈羽看向陆昭:“那就要劳烦陆将,使出他的看家本领了。”

        陆昭闻言嗤笑一声,喝了口酒:“少公,你就知道玩笑我。”

        “久闻陆昭勇猛,这在城头骂人的本事更是一流。”穆及桅也笑:“我见陆将平日一直喝酒少言语,这几日一直在思索,难道传闻有假?今日听少公的话,看来是真的了。陆将,你可还宝刀不老?”

        陆昭撮了撮牙花子,啐了口吐沫:“待明日一早,昭骂两句给穆公听听,穆公且看哥余那帮孙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就知道我的能耐。”

        “如此,两位是同意我的计策了。”沈羽含笑看着陆昭与穆及桅:“多谢两位前辈。”又看向陆昭:“多谢陆将。”

        陆昭却叹道:“一路以来,昭都担心少公安危。但担心许多,少公却也不听我的。如今又见沙场,勾起我许多回忆。先公十三岁便上了战场,少公再过几日,也就十六,说起来,比先公还要大些。我若再婆婆妈妈,岂不是连少公你,都不如了。”说到此,又想了想:“不说却也忘了,少公真是要过生辰了。这生辰,怕是要过在军中了。”

        穆及桅把酒壶丢给沈羽,挥了挥手;“喝。十六岁,不小了。算是个铁血儿郎。喝了,今日直接就把生辰过了。我们行军中人,还拘泥什么今日明日。喝。”

        沈羽一笑,大口喝了酒,皱着眉又递回去,喘了两口气吐了吐舌头:“穆公的酒太烈,我是真喝不惯。不过,”她笑笑:“唯有烈酒,才配得起穆公此人。”

        陆昭口中含着酒,瞧瞧沈羽:“嗯,烈酒配穆公,陆昭昔日,也是喝烈酒的。不过如今西余的酒不够烈就是。”

        沈羽哈哈笑道:“陆将与穆公都是羽的长辈,若无战事,羽真愿意与两位把酒言欢,如孩子一般哄两位叔父开心。”她说着,神色却又寡淡下来,叹了口气,知自己不该在此时伤怀,又道了句:“若是此时离儿在便更好,过往生辰,她总是比我还开心。”

        “离儿在皇城中最为安全。”陆昭点点头:“我们快些了结此间的事儿,才好快点回去。没这丫头在我耳边聒噪,还真是有些不惯了。”说着,起身拿着酒壶出了帐子。

        “夜间事多。”穆及桅也起身:“好好休息。”他拍拍沈羽肩膀:“养精蓄锐,才好成事。”

        便在此时,沈羽却忽而看见账外人影晃动,她神色一凛,眉毛一皱翻身而起冲出账外,抬手便抓了一个人摔进帐篷之中:“谁!”

        她定睛观瞧,却分明瞧见摔在地上的是个赤甲军士。她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一旁的穆及桅,竟见穆及桅神色如故,丝毫不见诧异。

        “鬼鬼祟祟的在账外晃来晃去,是何用意?”沈羽行至那人近前,蹲下身子:“谁派你来的?”

        那赤甲军也不言语,只是坐起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对着穆及桅晃了晃,看都没有看沈羽。

        “你下去吧。”穆及桅叹了一声。那人嘴角一勾,起身离去。

        沈羽抬头看着穆及桅,颇为不解:“穆公,此人是何来路?”

        穆及桅拉了沈羽坐下,轻声说了两个字:“影卫。”

        “影卫?”沈羽眉峰一抖,吸了口气:“是……”

        “你也不必忧心,影卫所在,只是为了替吾王打探消息,监视众人。他们乔装成各色人等,在皇城中,可能存于侍卫仆从之中,在军中,可能存藏众多士卒之中,在民间,更可能在百姓之中。这些人轻功很高,来去无踪,且善于易容之术。”穆及桅目色深沉:“这事儿见多了,便不觉奇怪。可……”他皱了皱眉,略一沉思:“他们如此谨慎小心,照理说不该如此草率让你发现。”

        “那前些日子咱们过了山谷,在河边所说的话儿岂不是……”沈羽闻言便是一惊,若影卫早在军中,恐怕那夜他们谈及桑洛与王子亦的事儿,早被他们听去了。

        穆及桅一边矮着身子摩挲,一边说道:“安心,那夜来时,我早就料理了一个。若非如此,我怎么敢说这些话儿。”他说着,往地上一坐,想了想:“或许此人,就是拿了那天那影卫的令牌,也未可知?”穆及桅说着,伸手扒拉了扒拉地上黄土,竟从浅浅的黄土中捡起了拇指大小的一张小字条。他他抖了抖字条上的土,将字条摊开在桌上,沈羽凑过来,但见字条上写了一行字:“营东,土坡。寻迹。”

        沈羽但见字条上的字迹便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抓住那字条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有些呆愣的看了看穆及桅:“穆公,这字迹,我见过。”

      第18章 生变

        再出帐篷,漫天的黄沙已席卷了整个营地,沈羽将手放在额头上,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天空,浓厚的乌云在空中翻滚,轰隆隆的雷声自远而近。穆及桅拿了一块布递给沈羽:“大风过了,雨就要来了。只盼着这雨别太大。”

        沈羽把布捂在嘴上,闷声说道:“大些也无妨,我们的火龙便是遇到大雨,也能烧上好一阵子。我只担心有些东西,被这大风刮跑。”

        “若是不好的物事,刮跑也就刮跑了。若是好的东西,想来也不会这样容易就被风刮跑了。走吧,是好是坏,瞧了才知道。”穆及桅顶着风快走了几步走到沈羽前面,回头说道:“细皮嫩肉的狼崽子小雏鹰,还是跟在我这皮糙肉厚的狼后面躲一躲吧。”

        沈羽跟在后面,却又快走了几步与穆及桅并肩,丢掉手上的布,抹了抹脸上的沙子:“若能并肩,岂不更好。”

        穆及桅会心一笑,二人快步走着,不消多时便到了那字条上所说之所。果见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土坡,在黄沙弥漫之中显得有些隐隐约约不真切。然二人走近,绕着这不大的土坡转了一圈儿,除了沙土石头,什么都没瞧见。

        穆及桅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正了正盔甲,蹲下身子:“什么都没有,莫不是忽悠着我们玩儿呢?”

        沈羽却摇头:“我看未必。算起上次,这已经是第二次。此人三番两次的冒着危险前来寻我,寻到了又不说话,只留字条。”她坐下身子,看着不远处的营帐:“数日前在皇城之中,在狼绝殿,巡守严密,他都能不被人察觉,可见此人轻功了得。此次,他应也是故意让我发现。既如此,此处不该无迹可寻。”

        “若无此大风,或许还好找些。”穆及桅扶着膝盖站起来,“可大风一到,黄沙,便掩盖了所有的痕迹。”说着又笑:“说来倒也有趣,我一个老家伙,你一个黄口小儿,却因着一个来路不明的歪斜斜的字条跑到这地方如狗儿一样的刨土。”言语之中,竟真的伸手去扒拉土坡上的石头块儿,刨了几下,却又停下,想了想,转而伸手去拍,拍了几下,起身又用脚去踩,不多时又绕着这土坡转了一圈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坐在沈羽身边,拍了拍手:“一无所获。”

        沈羽揉了揉眼睛,吹了口气,此时她脸上脖领子里全是沙子,实在连张口都懒得张,却又耐不住心中疑惑问道:“穆公说一无所获,何以脸上不见失望之色?”

        “地底有黄金,无缘之人,采不得。”穆及桅悠悠道来,又啐了口唾沫:“这古老的歌谣,少公可曾听先公说过?”

        “听过。”沈羽抖了抖身子想把那些沙子抖掉,却依旧无济于事,她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土坡:“穆公是说,我是有缘人?”她笑着起身,拍了拍衣服:“那便看看,究竟是有缘,还是无份吧。”说着,有些费力的往土坡顶上走,这土坡约莫三、四人高,平日爬起来也不费力,然此时顶着风,沈羽弯着腰,爬到一半便只能手脚并用,她咬了咬牙,站起身子迎风而立,脚下一纵,便从半坡旋身而起直至山顶。

        穆及桅跟在她身后:“你倒聪明,说着地底有黄金,你却偏往上面走。可这上头如此明显,哪个傻瓜会把东西放在这里?”说着,却也一纵身子跃至坡顶。在山顶观之,军营样貌一览无余,便是不远处稀稀疏疏的林子,也都能隐约瞧见。

        坡顶不大,横竖不过两三人那么长,沈羽咬牙顶着风,想说的话都被裹进风中,只是奋力的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仔细的端详,却颇觉脚下的土石不似坡下或半坡之间那样坚实,踩起来到颇有些像皇城外那一片沙子地般的松软。她一步一顿的慢慢往前走,越到正中,却越觉得脚下越陷越深。她心中疑惑,本想再往前走,又被穆及桅拉住右手一扯便给扯了回来。

        “少公,怕是你说对了。地下的东西,没在下头,还真在上面。”穆及桅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前面那看似无异的一片沙土:“这地方,若不是个陷阱,就是个大洞。”他拔出长刀,对着脚下奋力一戳,那刀没进土中竟有一大半,他抬头看看沈羽;“咱俩此时,似是站在了一圈儿纸筒儿的边儿上。”

        沈羽咬了咬牙:“或许这金子,就在纸筒里,也未可知?”说着,她对着穆及桅一笑,足尖一点便对着这坡顶中心一跳,穆及桅伸手一拉,竟没拽住沈羽,当下大吼,灌了一嘴的沙子,他却顾不得其他,但见沈羽跳入其中整个人几乎是把这坡顶踩塌了一般,四处黄沙流淌,哗啦啦两声,沈羽便从眼前消失。穆及桅大惊,拔起长刀便朝着沈羽消失之处也是一跳。然跳至其中脚下却忽然一硬,紧接着一空,眼前一黑没有多久便连人带刀不知摔在了个什么斜坡上,急速的往下滑落,头顶上啪啦一声,哗啦啦的落下来不少沙土,穆及桅还未及反应,便从斜坡滚落,他抖了抖身上的土,用力揉揉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之中瞧见似是沈羽的那张脸,正对着自己笑。

        “穆公,你猜错了。并无金子,不过我想,此处比金子,更值得我们一来。”沈羽爬起身子,把穆及桅拉起来。穆及桅却道:“你的胆子可谓够大,还真是不怕死了。”

        “若此人想让我死,早在狼绝殿便要出手,无须等到今日。”沈羽四处观瞧,但见四周皆是黑黄色的土石壁,地方不大,仅能容下三人,她抬手摸了摸,轻声只道:“瞧起来,这是特地挖的。”

        “嗯……”穆及桅眯起眼睛看了看方才自己滑落下来的那个不大的洞,往里面探了探头,转而回来轻轻摸着石壁:“现下你我,应该别人脚底下了。”

        沈羽往前指了指:“此处还有个通道。”她弯下身子,往里蹭了蹭,爬出来喘了口气:“很低,宽度怕也只容一人通过。”她看看穆及桅:“穆公,你在此等我,我进去瞧瞧。”

        穆及桅却道:“既然下来了,自然共同进退。”他抢上一步挡在那洞口前面,沈羽扬扬眉毛,出人意料的点点头,后退两步,席地盘膝而坐,对着穆及桅伸伸手:“两人都去,若有陷阱,连个给陆将报信的人都没有,既如此,穆公去,羽在此等你。”

        穆及桅没想到沈羽会出此言,一时语塞,转而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连你老爹的鬼灵精都学会了。”

        沈羽淡笑:“你我纵然在地下,乾坤倒转,也不至于转的如此厉害,羽明明是个男儿,怎的还成丫头了?”

        穆及桅又是一笑,抬手指了指沈羽,弯下身子便从那通道之中爬了出去。沈羽端坐其中,眼神紧紧地盯着那黑黝黝的通道,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恐怕要在此处,等上起码一两个时辰了。不知出去之后,会否已然下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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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羽瞧着他钻出来,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泥土,站起身子:“外面落了大雨?”

        穆及桅却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你怎的知道我到了外头?”

        沈羽但笑只道:“穆公若没有到外头,怕这一爬,就要爬到朔城地底下哥余人的老巢里了。不过现下看来,并未。”她安心的吁了一口气:“此人,看来是想帮咱们。”

        “你倒猜得准。不若你再猜猜,这地道,通向何处?”穆及桅瞧瞧沈羽,有些疲惫的坐在地上。

        “依时辰看来,应通往朔城外。”沈羽说着,但见穆及桅那面色忽显惊讶,“看来又猜对了。”

        “确在朔城之外。就在城东。且那出口藏在一处草堆里头,上面还有翻板,翻板之上盖了许多杂草,再往西走不多时,便见朔城。”穆及桅沉声说道:“这一通道,醍醐灌顶,哥余人最擅挖洞,我是知道,却没想到他们能挖的这么深,这么结实。看来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那些哥余杂碎,还真是利用这样的法子藏起来的。”

        “善打洞的无名鼠辈,便是给他们一座城,他们也不会忘了这看家本领。哥余人阴险狡诈,最善躲在暗处使些诡诈的小伎俩,”沈羽轻轻的摸着周遭的土石:“便也正是这样诡诈的小伎俩,能让咱们钻了空子。”

        “瞧起来,我们的沈小少公,又有主意了。”穆及桅面上带笑,看着沈羽,沈羽却道:“穆公,你说我们现下所在,若是有人在洞口烧火,会怎样?”

        “嚯,那可真是有趣极了。”穆及桅朗声一笑,摸了摸腰间,却摸了个空,他那随身的酒袋子,不知道何时丢在何处了,颇觉失望的咂了咂嘴:“可咱们并不知道那些地洞的入口在哪。狡兔三窟,这些家伙,恐怕绝不会只有一条出口。”

        “确实。”沈羽沉吟:“但能不消片刻出来那么多士卒,那个出口,定比此处大上许多,朔城四周,有什么地方能将这样大的洞口掩盖的那样好?”沈羽想着,神色一凛,将穆及桅从地上拉起来:“回去,叫上陆将。眼下的事儿又有变化,咱们得重新商议。”

      第19章 狡兔三窟不及我孤注一掷

        入夜,陆昭入了中军帐篷,却并未瞧见沈羽,便是穆及桅也不知去向,他心中疑惑,正欲出去寻找,便见沈羽与穆及桅一身湿透的进了帐篷,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还尽是些泥土杂草。陆昭那一只独眼瞪大瞧着俩人:“你们这是去了什么地方?”

        沈羽坐在火边,对他招招手:“陆将,坐下,我们有事儿和你说。”

        陆昭有些迟疑的坐在沈羽身边:“夜中便要行军,此时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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