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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甲》-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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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达呆了片刻,拱手道:“小人在。”

        “传令火龙先锋军,听我号令,以三声号角为令,百五十辆火龙车,三十往大羿军右翼,三十往左翼,三十往中军,余下六十,皆往后方燕林投火,待得火龙降下,大羿军必自乱阵脚,军心定乱,我领两万赤甲冲入敌营。若大羿军敢往我城来,孔将,”她看向孔方竹,孔方竹急忙磕头称是,沈羽又道:“你带余下两万弟兄,上城墙,备落石【创建和谐家园】,剿除大羿余党。”

        向达跪在地上拱手欲言,沈羽却道:“羽知向兄心中担忧,但……”她怅然低叹:“将士投军,便注定要舍生忘死,为舒余,为百姓。剿除中州大羿,救得百姓,此战,方可定。”言罢,提起长剑出了大帐。

        向达微微叹气,却旋即起身跟着沈羽出帐,朗声笑道:“既如此,小人,随狼首同去!”

        方到阵前,沈羽便一眼瞧见了那横躺在雪原之中的一大片尸首,一个个的头颅皆被割下来,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积雪,便就在这风雪夜中,她都能瞧的真真切切。她心中凄怆悲愤,跨上马背,耳听着那一百五十辆火龙车咯吱咯吱的被人推动作响,呼呼风声中夹杂着火龙先锋军的号子,远目而去,大羿军中人头攒动兵马忽晃,两军离得这样近,想来,屠掩也瞧见了这场景。

        风中但听大羿军中几声号角,便是嗖嗖数声不停,一阵黑压压的箭雨朝着火龙车铺天盖地而来。军中数声大喝:“挡!”赤甲军躬身抬手举起手中盾牌如同立了个红色城墙一般,扑啦啦啦的弓箭击盾声响彻耳际,沈羽吐了口气,抬手大喝:“传令,上火龙!”

        身边传令兵号角声起,三声号落,那百十火龙已经被点的烧了起来,亮了几乎整片雪原。此时狂风大作雪片飘洒着纷纷落下,扑簌簌的直往脸上打,那火龙石裹着滚烫的火油被烧的噼啪不绝,便是如此大的风雪都吹不熄灭,弹射声起来,一块块巨大的火龙石分着左右中后四个方向朝着大羿军中飞将过去,在空中划出无数条火尾,降下之时,轰隆声起,大羿军中与燕林大火即燃,真个如同火龙降世一般看的人触目惊心。

        嚎叫纷乱声传来,沈羽长剑一举高声叫道:“赤甲军听令,随我冲入军中,剿除中州大羿!”

        战马长嘶,五千铁骑随沈羽先锋,后复有万五赤甲军迎雪而来。势如破竹冲入大羿乱军大火之中,向达自马上挥舞长刀不消片刻便杀了数人,那血水飞溅到面上疤痕处更显狰狞,却咧嘴一笑:“狼首,向达替你开路!”

        沈羽却在攒动来回的人群之中余光扫向大羿军,但见大羿军死的死伤的伤,却有不少大羿军骑马操戈往城墙附近而去,心中一喜,只觉大羿军上了当,他们人少,自己便可带人斩杀余下的敌军,当下挥剑斩杀一人便即叫道:“以村为守,先杀村中敌军,护住村中百姓!”

        赤甲军领了命,分作三路在乱军之中一边冲杀一边由着前方铁骑开路往村落而去,沈羽与向达带着六千赤甲军便继续往村中而去,明令铁骑将惊慌失措的百姓拖上马背便即速速回返,如此回去,尚还留有时间,正好可同城上的孔方竹行成前后包抄之势。

        背后巨石声响,震得地面都不住晃动,向达大声吼道:“狼首,孔将已迎敌!咱们快些回返!”

        沈羽身子后躺持剑竖劈将当胸而来的箭矢一劈两半,眼瞧着周遭尽是她的赤甲军,中州大羿军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任人宰割却一路逃窜也不还手,听得向达此言,心中便觉一丝奇怪。

        可在城头的孔方竹却瞧的明白,那中州大羿确实死伤不少,可到得城下的人数却不多,更不见那屠掩踪迹,也不见大羿帅旗,他便是再不懂统兵,眼前城下与燕林之处的形式也是瞧的清清楚楚,那些大羿军往城下而来根本就是诱其深入虚晃一招,可屠掩人在何处,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也真的不知。然他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再做多想,只瞧着三村之中的赤甲军已做回返之势,而一路跑至两军正中的白茫茫一片大羿军却掉头往回迎着回返的赤甲军而去,孔方竹心觉不妙,当下跳了脚,大喝数声,疾步飞跑下城,一边跑着一边口中大叫:“上马,持盾,随我驰援狼首!”

        而沈羽与向达此时,已然遇上了率主军而来的屠掩。

        但见屠掩面上那从容镇定的一丝笑意,沈羽便是心中一沉,瞬间洞悉方才那大羿军的逃窜之举是屠掩诱敌深入之计。此时她身后六千赤甲军,马背上还带着村中百姓,却已经被屠掩的大羿军围了个结结实实。

        屠掩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羽,面上和身上都带着灰黑色的火烧痕迹,抹了抹脸上那淌着血的伤口,咧嘴就是一笑,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几乎是咬了出来:“今日,才见的泽阳一族的小崽子,牙,长齐了吗?”

        沈羽冷笑只道:“屠将军好计策,竟在我火龙乱军之时,还能如此果断的想出这样的法子。可你军如今被我斩杀无数,又被大火烧死不知多少,你将我阻截在此,待得片刻我援军一到前后夹击,你也无生机。却不知,怎的还能如此轻松?”

        屠掩笑道:“我知舒余狼首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自然心中安定。况我今日,只为取狼首首级,有无生机,却真是不在乎。”

        沈羽眉间一挑,当下明白。死了如此多的大羿军,屠掩心中根本毫无在乎,他知自己攻城无望,便要在此地杀了自己,旋即弯唇一笑:“屠将军为了一个小小的沈羽,竟要你数万大羿军为我陪葬,想来,我倒是也不亏什么。”

        “能杀了舒余狼首,便是动了舒余的军心,”屠掩又是大笑:“可小狼首有一句话却说错了,我不仅要大羿军为你陪葬,却还能让你的赤甲军随你一路同往阴曹地府。”他说着,偏了偏头,看向沈羽身后的赤甲军,口中啧啧:“虽然人是少了些,好歹也有几千……”说话间右手微微一抬:“你到了地下,也别怪我,既然各为其主,也该死得其所。”

        沈羽神色一凛,当下握紧了手中长剑,咬牙只道:“舒余将士,随我冲杀出去,取屠掩首级!”

        可她话音未落,身后向达确实厉声叫了一句:“杀。”

        这一句“杀”字响在耳际阴诡决绝,听得沈羽都是身子一抖,便在她转身侧目之时,便听得身后数声惨叫,惊慌转头,但见身后赤甲军中竟有一半的人将身边军士砍杀,便是马上的百姓也皆无幸免。她心中一惊便觉不好,当下身子一纵翻身下马面对向达。

        向达却骑在马上眯起眼睛看着沈羽。

        但见向达表情,沈羽更觉不好,如今腹背受敌,她却不知向达因何如此。屠掩却道:“小狼首,你的同僚弟兄已先你而去,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

        沈羽看着向达,怒目而视,咬牙只道:“向兄,你……”

        向达却厉声大笑:“向兄?沈羽,你可真是以为我会因着我兄长之事感激你?”他说话间,已慢着马儿到了屠掩身侧,微微一笑:“你在斥勃鲁中害死我兄长,这仇,今日可以报了。”

        沈羽急道:“斥勃鲁中,我从未害你兄长,你兄长向飞,是被希葛所杀!”

        向达却道:“如今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被谁所杀,又有何用?屠将军赏识我,自你来到朔城,我便没有一日不想杀你。如今你孤立无援,怕也是造的孽太多了。”

        沈羽摇头,说什么要替兄长报仇,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荣华富贵?可屠掩确实真的心狠手辣,为了骗过自己,竟让自己手下几万弟兄无辜丧命。她心中苦叹,却不知自己这一遭,竟是被自己人算计了个结结实实。

        不远处杀声四起,她心头一晃,便知定是孔方竹在城中瞧见形势不妙带人来援,当下也不做他想,只想着在绝境若能以她一己之力取了屠掩性命,便是死了,也可挫挫大羿军的锐气。  屠掩只道:“整军,迎敌。”偏过头瞧着向达:“此人,留给你。”言罢调转马头要往孔方竹那冲杀来的赤甲军而去。

        沈羽在此时竟是一声轻笑,低声咕哝道:“想走,怕也难。”便在言语间纵身一跃,手持长剑朝着屠掩刺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沈羽:我真是……我心里有一句mmp我今天一定要讲。

        向达:我是来给作者加戏的。

        二达:为什么每一部小说里那个叫什么什么达的人最后都会被我写成坏人。

        吃瓜群众:你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准确,你就是一个坏人。

      第68章 将星陨落惊心悸

        满头白发的老者颤巍巍的哆嗦着手一口一口的喝着疏儿递过去的热茶,眼皮不抬,喝的极慢。

        桑洛坐在厅堂中,静静地瞧着这个晨间忽然到访求见的人。

        尽管他凌乱的白发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此人她记得也曾在皇城中见过几面,是认识的——国巫,姬禾。

        姬禾已经许久不在朝中,她也鲜少听父王提起,只隐约记得父王曾下了旨意,让姬禾去北边放马,却不知今日,他为何突然至此。

        待得一杯热茶喝完,姬禾抬起手用那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嘴,颤着手伸出来,对着疏儿又晃了晃,虽然看着疏儿,口中却说道:“还请公主,再赐一杯茶,给老头子喝。”

        疏儿撇撇嘴,嫌弃的把那茶杯接过来,看了看桑洛。桑洛点点头,疏儿这才又去倒茶递还回去。姬禾双手接过茶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拜了拜桑洛,复又开始慢吞吞的一边吹着一边喝茶。

        桑洛却等的有些不耐烦,开口只道:“国巫今日……”

        她话没说完,姬禾却呛了一口,不住的咳嗽。好容易喘匀了气,又喝了好几口,这才放下茶杯,咂了咂嘴,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土,下跪恭恭敬敬地给桑洛磕了头:“姬禾,参见公主。”

        疏儿却笑:“你都来这里喝了两杯茶,此时,才想起还未行礼?”

        桑洛只道:“疏儿,不要无礼。国巫大人是我朝元老,要恭敬。”

        疏儿躬了躬身子轻声道了句是,便不再多言。桑洛轻声说道:“你我未在皇城,也非在朝上,在祖庙之中,国巫大人,不必多礼。起身说话吧。”

        姬禾站起身子,低着头:“小人,已被吾王免了职,公主不必再说以往的事儿了。叫小人姬禾便可。”

        桑洛却也不纠缠此事,只说道:“既如此,你何以清晨到此?”

        姬禾只道:“小人,是特来寻公主的。”他抬眼看了看桑洛,便是眼神一眯眉毛一抖,口中不住叹声:“小人有些年头未见过公主,今日一见,公主面相,真是……”他话到嘴边,复又一笑:“越来越好了。”

        “特来寻我?”桑洛不解地看着姬禾:“是有……要事?”

        姬禾咳嗽几声,嗽了嗽嗓子,叹了一口气:“几个月前,吾王寻我为国运王储之事占测。”他看了看桑洛,但见桑洛听得这句话便皱了眉,笑道:“小人知道公主为何皱眉,国中女子,上至王后下至平民妇孺不可问政。但此事关乎舒余国运,眼下,恐非公主不可,公主,可愿闻其详?”

        桑洛沉吟片刻,看了看疏儿,疏儿心领神会,拜了拜便关门离去。桑洛只道:“既关乎我舒余国运,国巫又说非洛儿不可,洛儿,愿闻其详。”

        姬禾但闻此话竟朗声而笑,一双眼睛定在桑洛面上:“小人听闻,王子亦如今已是太子,眼下,正随吾王在定国台行封册大礼,小人斗胆敢问公主,此事,可是真的?”

        “此事昭告天下,举国皆知。自然当真无疑。”桑洛不明其意,“国巫,何出此言?”

        姬禾却道:“只因小人,不敢相信此事真假。故,再问一遍。”他说着,身子一弯,慢悠悠地跪在地上,轻声说道:“小人替吾王占测一事,本不该说。小人占测出的很多事儿,并不能言。可眼见国危,又不能袖手旁观。眼下,小人将实情说出,还请公主,切莫再与旁人说一二。”

        桑洛眉头微蹙,越听越觉得姬禾所言怪异,点了点头只道:“好。我应承你。”

        姬禾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几月前,吾王传令,让小人占测。一来,占测我舒余国运,开春再战中州大羿能否退敌。二来,让我瞧瞧两位王子,谁可在他之后,承袭王位。可……”他微微苦笑摇着头:“可小人占测出的结果,却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桑洛不由得叨念了一声,心头一紧:“可是战事……”

        “不仅是战事。”姬禾只道:“那日我占测出,与中州,怕还不到开春便要战起,战事分外沉重,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可龟甲纹路之中,却又透着一股绝地逢生之气,故可见,此战虽极为凶险,却可得胜。但……”姬禾双目闭着,复又摇头:“但王储之事,却怪得很,怪的厉害……”

        “怪?”

        “怪。”姬禾睁开眼睛看着桑洛:“怪的至极。两位王子,无一人身上有帝王之气,便是吾王眉宇间的英气,也越来越少。不出一年,若不退位,恐有性命之忧。”说到此,他瞧着桑洛的面色都变得煞白,呵呵一笑:“如此,公主便知道,小人因何要往北边放马而去了。”

        父王素来多疑,听得国巫有此一说,也难怪会罢了他的官职发配了去养马。可……桑洛迷茫的瞧着姬禾:“既如此,你为何又冒着违抗我父命之危,来寻我?”

        姬禾面上笑意不减,挺直身子说道:“小人听闻吾王与太子亦去往定国台,本想阻止,奈何路途遥远,闻听公主正在此处祭庙,便想来寻公主,让公主劝劝吾王。”

        “我?”桑洛更是不解,只说道:“国巫都劝不动我父王,定也知道我父王心思难测,我又如何劝得动?何况占测之事,难断真假,洛儿怕是爱莫能助。”

        “我本也是如此想的,”姬禾微微挑眉,扶着地费力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不过今日我得见公主,才知,原来因果往复,天命不可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瞧着桑洛那面上不解的神色笑道:“小人知公主不解其意,但恕小人不能再多说,此事,不可说。如今,只求着公主赏赐小人几顿饭,小人休息几日,便即回返鄂多,放小人的马去。”

        桑洛摇头轻笑:“国巫来此,跟我说了这许多没来由的,最后,却竟只为了休息几日再回去?”

        姬禾也笑:“我来时,忧心忡忡,现下,心旷神怡。”说话间,躬身一拜:“小人所说,公主可听得,也可当听不得。”说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缕着胡子眯起眼睛:“昨夜来时路上,小人瞧的空中一星陨落,想来,与中州之战,已成水火之势。公主想要小人明言告知的事儿,不远了,不远了。”

        桑洛忽的站起身子走到姬禾身边,一双眸子略显惊恐的看着姬禾:“一星陨落,是……是何意思?与眼前战事,可有关联?”她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扯了扯嘴角:“国巫既然来此,眼下朔城大军正与大羿军战事焦灼,国巫……可曾占测过?”

        “占测?”姬禾摆了摆手笑道:“此事就摆在明处,何须占测。朔城战事,小人略有耳闻,却不知,昨夜陨落的这一颗将星,是我们舒余的,还是他中州大羿的。”

        “将星?”桑洛心思一沉,一颗心突突狂跳,那本就苍白的面色转而又白了几分,嘴唇都发了抖:“你却知,那定是将星?”

        “姬氏一族,百年来为舒余国巫,若小人连这都瞧不出,却还真的要去养马才是了。”姬禾哈哈一笑:“公主莫慌,古往今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国功成百将死,人生百年,不为这死,便为那死,到头来,殊途同归。”

        桑洛心头乱跳,却越听姬禾说的话心里面越揪得死紧慌得厉害,却偏又在此时门声一响,疏儿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险些撞在正在正中含笑捋胡子的姬禾身上,她面上惊慌,眉头微蹙看着桑洛似是要哭出来,瞧着姬禾在场,却又不说。姬禾瞟了一眼疏儿,转而又淡笑:“瞧起来,有什么消息听了。”言罢,看着桑洛:“公主,小人,先行退下。”

        桑洛惊惶未定,直到姬禾出了门还在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又见疏儿神色慌张,心里跳的更快,开口一个字都还没问出来,疏儿却咬了咬牙慌着声音说道:“公主,方才我听到于将接了前方传令,说……”

        “说什么?”桑洛瞪着眼睛看着疏儿,身子都发起了抖。

        “说……”疏儿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跺了跺脚说道:“哎……说十日前朔与灵术的赤甲军在燕林与中州大羿一战……”

        桑洛心中咯噔一下,抬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疏儿的胳膊:“输……输了?”

        “倒是没输,”疏儿撇着嘴,那眉毛都快拧成了麻绳:“只是赢得惨烈……穆公去时,朔与灵术两城四万余人,只剩下了还不到一半……中州大羿的人……往燕林深处逃了一些……”

        “那沈公……”桑洛听着着急,脱口而出,哪里还有心再去掩饰自己的满心担忧?

        “沈公……”疏儿咬着嘴唇,忧郁许久,开口说道:“沈公在战中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是死是活……”

        桑洛当即啊了一声,身子一抖,想及方才姬禾口中所言“将星陨落”一事,胸口一窒,站立不稳跌坐在座上,面上早已没了血色。

        疏儿急道:“公主别慌啊,我听他们说,吾王在定国台已然收到了消息,太子亦亲自【创建和谐家园】,再领五万赤甲军往朔城而去,算着日子,应也出发了。”

        桑洛靠在座上哪里还听得进去疏儿说的只言片语,只觉得胸口憋闷心痛如绞,不觉得眼眶都红了。许久,喃喃开口:“你说,这已经是……十日前的事儿了?”

        疏儿点头说道:“是,说不定穆公现下已寻着沈公了。说不定沈公就是战中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就回去了也未可知?说不定……”

        桑洛站起身子,一手抓住疏儿的胳膊,眼神瞬间凌厉的瞧着她,吓得疏儿急忙住了嘴,只听桑洛抖着声音,那声音极弱,却倍觉坚定:“收拾东西,随我去朔城。”

        疏儿被桑洛的这句话吓得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却瞧着桑洛疾步往房中而去,忙跟上去急道:“公主不可,朔城此时还在打仗呢,战火纷飞,咱们……咱们可怎么能去呀……若是吾王知道了……这可不是小事!”

        桑洛却不理她,径自拿了一件件的衣服便要收拾,疏儿见此状况心中更急,急的她双手抓住桑洛的胳膊晃着:“公主,公主……疏儿知你心中担心沈公,可是……可是这都是十日前的事儿了,便是咱们赶过去,星夜赶路,这路程这样远,也要五六日才能到,到了……也……也……”

        桑洛停了手中动作,看着疏儿,眼中满是担忧哀伤之色,疏儿住了嘴,又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轻声说道:“况……况沈公纵使没事儿,日后,终归还是要迎娶陆离过门,公主,这又是何苦呢?公主,听疏儿一言,咱们……”

        “我不管她日后要娶谁过门。”桑洛冷了声音,神色肃穆的瞧着疏儿,“只如今,只是现下,我要瞧见她。活要见人……”她说到此,微微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哑声说了后半句:“死也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桑洛:咦?今天抽到了sr式神姬禾

      第69章 雪夜寻踪时不待

        又至深夜。

        自来燕林,过去数日,穆及桅最怕这雪中的深夜。双手扶在兵器上,早就冻得麻木,扑簌簌纷飞的雪,让他心中烦躁,每到夜深,他便就会站在这战场之中,一人往燕林深处眺望,除了烧焦的树木,早已被雪掩盖起来的将士尸身残血,便也只能听见呜呜风声,如同抽泣呜咽。

        他不想回返中军账中,回去了,又要瞧着陆离红着眼眶找他要沈羽,还要听着在战中摔断了腿的孔方竹长吁短叹说着自己当时是如何不该让沈公带兵前去,说自己是如何不该就这样眼瞧着那受了重伤的屠掩带着最后一小撮儿大羿军打马奔向燕林深处而不再去追。

        穆及桅来时,那一场惨烈至极的燕林血战早已过去了四日,他在瞧见孔方竹远远地趴伏在地之时心中已是重重一沉,穆及桅在这些日子之中问过他数次:最后一次瞧见沈公是在什么地方,沈公那时,可还活着。

        可孔方竹却把那脑袋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摇个不停,唉声叹气地敲打着自己那不能动弹的腿声音之中几带了哭腔:“臣万死,臣没用,臣去之时便就陷入混乱战中,誓死拼杀抗敌,总算将剩下的大羿军逼退,怕再有失便即刻带兵回返,等大羿军退去再入燕林去寻,却只见赤甲壮士死,不见狼首沈公回……瞧不见,臣真的没瞧见……”

        孔方竹的话说的清楚,他也只是腿断了,脑子却没摔坏。穆及桅知再问他已无用处,只能自己带着人再去寻,可燕林广大,内中因着战事一片狼藉,雪中路滑,危险也更是瞧不清楚,却还不知中州大羿军是否还带了多少兵马藏在燕林东边,便就这样找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

        可他却又不想回返。

        每日回去,陆离总是站在帐子外头等着他,也只有那一句话,他听着都觉心中难受的一句话。而那一句话又是陆离在只有他二人的时候低声啜泣着说的,她说:“穆公,泽阳一族,只有沈羽,羽姐姐,不能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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