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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儿正守在正厅中呆呆傻傻的坐着,但见沈羽抱着桑洛进来,起身踉跄着冲到桑洛面前,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住桑洛的手抽抽噎噎的问:“公主怎么了?公主怎么的晕过去了?这里……怎的还有血迹……”
沈羽只道:“医官一会儿便来了,先送公主进去躺下吧。”
疏儿忙不迭地点着头,跟在沈羽身后随着她进了房内,片刻之后医官便到,诊了半晌的脉方才起身,只道桑洛气虚血弱,又受了惊吓,开了几副方子,便退下去了。
疏儿送了医官出去,沈羽却站在原地不动。
桑洛倒是不觉奇怪,微睁着眼睛虚着声音问道:“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沈羽啊了一声,叹了口气:“公主冰雪聪明,臣……”
“沈羽。”桑洛吸了口气,撑着力气坐起身子靠在床边,歪头看着她。
沈羽身子一凛,急忙回到:“臣在。”
“你我之间,不分什么公主与臣,你……好好讲话。”
沈羽又是一愣,低着头不敢再看桑洛:“臣……臣……”
桑洛皱了眉,极其不悦地复又说了一遍:“好好讲话。不然,你便出去。”
第51章 心机深重怎防范
沈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片刻,这才抬头看着桑洛,压着那扑通的心跳,轻声只道:“哥余阖将你带走,我能想明白这是为何……”她顿了顿,又道:“可……可牧卓王子自你被劫以来,居所内外处处严密设防,我实在想不通,便是哥余阖武功再高,又能怎样冲进去。他,可跟你说了什么话儿吗?”
桑洛的眸子中晃过一丝痛苦,“这样说来,父王是真的派了人,要去灭了哥余一族。”言罢,摇头苦笑:“原来,你们竟都知道此事。怪不得他说我们之中,别人都知道的事儿,我却不知。”
沈羽抿了抿嘴:“此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她从怀中摸出那纸条,递给桑洛:“还有此事,难道王子亦忽然重病,也与他有关?他……”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桑洛:“可也同你说了?”
桑洛看着纸条,将那纸条递回给沈羽,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便极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着一词。沈羽却见她眉目之中尽是忧愁苦闷,心中更是疑惑:“可行宫之中,想要接近王子亦,难上加难,若无人接应……”
“别说了。”桑洛忽然开口,因着虚弱,声音都发了颤,却固执的重复着:“别说了。”
可便就是这样一句:“别说了。”沈羽却忽然洞悉了其中深意,继而睁大了眼睛满面惊愕。
便在此时,桑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沈羽,面上带着一抹苦笑:“此时,我非公主,你非沈公。只是桑洛与沈羽。我有句话,想说给你听,你可愿听?”
沈羽惶然抬头,正对上桑洛那一双眸子,心头一颤,木讷的点点头。
桑洛叹道:“洛儿身处皇族,有亲不如亲,有苦不能言。”她仔细地看着沈羽的脸,旋即转过头去,呆呆地看着关着的窗子,看着那窗棱上精心雕琢的木工,幽幽说道:“若能寻得知己,早日离开这牢笼桎梏,多好啊……”
沈羽的心重重一沉,她自然知道桑洛所言之意,夹杂着她那满目的情愫,虽未落在自己身上,说得那样明白清楚。可偏就是这样的明白清楚,沈羽都不能回复一字一句让她安心。她张了张嘴,扯着嘴角露了个颇为难看的笑容,跪下身子趴伏在地说道:“公主乃吾王千金,日后……”
她话未说完,桑洛咳嗽了两声,吸了口气抢了白:“今日沈公一日劳累,我已无大碍,沈公可回去了。”
沈羽趴在地上,被桑洛这话说的面膛发热胸中擂鼓,桑洛显是生了气,可即便不生气……又能如何?
沈羽磕了头:“是。公主保重。臣,告退。”言罢起身,毅然而去,待得一路疾走出了殿门,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往正殿而去,出门之时脚步慌乱神情恍惚,竟撞上了匆匆回返的疏儿,在疏儿那略带惊愕的目光中惶然离去一句话都没有留。
桑洛靠在床边,看着疏儿忙进忙出的提着热水,懒懒的让她扶着绕到屏风后面,解下衣衫,一直面色阴沉的不着一词。疏儿看的心惊胆战,问桑洛是否还有那里不适,桑洛却又摇头。疏儿又道:“公主,可是怪责疏儿没照顾好您,生了疏儿的气了……”
桑洛却又摇头,只道脱下衣衫,怀中兀得掉出了一条帕子,才缓过神儿一般的眼睛亮了亮,弯腰将那帕子捡了起来,正是她那日掉落在亭中的帕子。可她却分明记得这帕子掉了,何以此时又在自己怀中?
疏儿只瞧着桑洛皱眉眉头捏着帕子,旋即又见桑洛面上一缓唇角一弯,似是又笑了。她正摸不着头脑,却听得桑洛低声自语了一句:“这个呆子。”便解了衣衫沐浴。
疏儿不知桑洛这一阴一晴究竟如何,又觉得那帕子眼熟,片刻之中眼睛一亮,便是一笑:“这个呆子方才慌不择路的逃了,想来,定是又做了甚么呆傻蠢笨的事儿,惹了公主不开心了。不过……”她将干净的衣衫放好,眨眨眼:“我亲眼所见这呆子那日在亭子里握着这条帕子满面的凄怆,都要哭了。”说着,但见桑洛眼光一闪,又道:“公主此时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吃过药睡上一觉。才能让人安心。”
室内没了声音,只留了细细的水声,桑洛闭上眼睛,顿时觉得周身疲惫,沈羽的事儿可容后再想,眼下还有件更紧要的事儿——哥余阖。
她本以为哥余阖强迫自己喝下的是什么毒药,当时只心中凄怆以为不久于人世,咳出几口黑血之后便不省人事。却不想醒来之后觉得本是毫无力气的身子似是好了许多,她靠在沈羽怀中贪恋温情自然不想言明,可心中却想的明白,看来哥余阖此人并非奸恶,给自己灌下的应是之前的解药,想来,在杀了自己与信任自己这两难抉择之中,便是冒着自己回来把实情告知父王派人追杀他的危险,也要救他那被押入皇城的族人。
他终究还是选了后者。
桑洛长长吁了口气,懒懒的将温热的水撩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深思此事来龙去脉,与何去何从。
她如今脱离险境,固然要谢他哥余阖手下留情,可她置身险境,却又是哥余阖有意为之。而牧卓……
想到此人她心中便是重重一沉,巨石般沉重的压在胸口憋得气闷。她从不曾想过表面毫无心机只爱围猎的王兄居然如此心机难测心狠手辣。可这事儿,她又无法与父王言明,便是说了,父王又怎会相信?眼下,若要救伏亦,她便必须屈从哥余阖,若这几日想不到办法盗的父王的铁令,伏亦必死。伏亦若死,牧卓日后为王,她桑洛可还有活路可言?
她双手放在水中,想去握住那根本握不住的水,却只能徒劳地握紧了拳头。
若是她以实相告,让父王自己下旨,放过哥余一族,父王可会同意?
她微微兀自摇头,唇角一抹苦笑。父王偏爱牧卓之情那样明显,他真的会为了伏亦,放过他那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此举没有救得伏亦与哥余一族,日后,便是父王没有降罪下来,也不会再相信她与伏亦。这形势错综复杂,左右难辨,看来唯有盗的父亲的令牌去救哥余族人,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
可她要如何救?救了以后,又会如何?
桑洛睁开眼睛,擦干了身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便靠在床上发起了呆。这一发呆,疏儿又心慌,站在她床边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一动也不动。盯得桑洛周身不适,开口只道:“你若没事儿,便去歇着吧。”
“我是没事儿,”疏儿诺诺开口,极为担心地瞧着桑洛:“可我怎的觉得,公主您还有心事儿呢?”
桑洛眉间一挑,也不说话。疏儿却又道:“而且这心事儿,似乎比那呆子的事儿还要严重。”她说着,当下面色一惊,瞪大了眼睛坐在桑洛身前满面紧张的拉着桑洛的手看着她:“公主,那——那劫持你的人,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是……是下毒了还是……”她径自叨念,却又摇头:“不对,若是下毒,医官不会瞧不出来,”她惊呼一声,满眼惶恐:“公主!难道……难道……”
桑洛瞧着疏儿面色都泛了白,嘴唇都发着抖,知她又胡乱担心,轻笑说道:“乱想什么,自然没有。我好得很。”
疏儿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摸着心口:“吓死我了,若真是这样,疏儿真是罪该万死,不能活了!”
桑洛微微一笑,此时满室馨香,床榻柔软,比起昨日的境况实在大相径庭,她顿觉疲惫,昏昏欲睡。也罢,这些事儿费心费力,此时还真如疏儿所说,须得好好睡上一觉,才有力气去想明日的事儿。她捏了捏疏儿的手,轻声嘱咐:“明日一早,你替我去牧卓王兄处走一趟,看看他怎样了。”
疏儿急忙点点头,面上却又古怪:“可是……那劫持您的人,怎的那样神通广大啊?您被劫持之后,王子卓那居所里里外外都是皇城卫,就这样再众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可是个怎样可怕的人呀?”
桑洛但听此语心中又是苦笑,可怕的人?却不知,究竟谁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啊。
她轻声只道:“此事,莫再声张,你就说是我关心我王兄,派你去问问。小心行事。”
疏儿应着,给桑洛拉上薄被:“公主放心,疏儿定会好好的办事儿。”言罢,起身想要去吹熄烛台,桑洛却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别吹了,亮着吧。”
许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她此时想到满室昏暗便心中害怕。疏儿思索片刻,也不再问,将床边薄纱的帐帘拉下,径自站在外头,轻声说着:“公主,疏儿就在此处守着您,您就安心睡吧。”
桑洛闭上眼睛,累得连疏儿说的什么话儿都没听清楚,便睡了过去。
第52章 巧用心思得父令
沈羽回返正殿,本想着回禀渊劼,侍从却道吾王在王子卓处还未归。沈羽便只能在殿外候着,直等到天快亮,才见渊劼匆匆回来。她急忙下拜,渊劼却一路拧着眉头,带着沈羽进了殿中,便让秀官儿关了大门,沈羽身子还未站稳,渊劼便怒声吼了一句:“你寻到卓儿与洛儿之时,可瞧见那哥余阖?”
沈羽被渊劼这一声惊了一跳,只拿了那字条双手呈上:“并未,臣去之时,除了公主与王子二人,只在地上发现这字条。”
渊劼抬手拿了,看了一眼便又将那字条揉成一团儿狠狠丢在地上,咬牙只道:“偌大行宫,万余将士,却能让区区一人只身来去自如,掳我儿女,害我长子!”
沈羽只垂手躬身站着,听他如此说,也不敢言语。渊劼却又气道:“如今伏亦中毒,卓儿又变得迷迷糊糊,此一番秋猎,真是大煞风景!”他转头看向沈羽,终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洛儿怎样?”
“医官瞧过了,公主无大碍。只是身子太弱,还需休息。”
“沈卿,对我洛儿,倒是上心的很。”渊劼目光复杂地看着沈羽,沈羽不敢抬头,都觉得如芒在背,慌忙回到:“公主王子皆是人中龙凤,出不得一点儿差错,臣定尽心竭力护之周全,不敢怠慢万一。”
“这哥余阖说的话儿,沈卿,作何感想?”渊劼未在纠缠此事,却又转而言他,目光斜斜地定在地上那一团纸上:“黄口小儿,竟用我儿的性命相要……奸诈至极!”
“吾王,”沈羽拱手只道:“眼下王子亦病重,臣以为,若哥余阖真有解药可救王子亦,不妨……”
“嗯?”渊劼怪哼一声打断了沈羽的话,之后便是诡异一笑:“沈卿难道真觉得,他能救我儿?”
沈羽摇头只道:“哥余阖如今破釜沉舟,只为了救自己族人,这样的人,虽然作风奸诈狡猾,冒犯吾王,却能见其尚算义气,”她微微抬头看了看渊劼,复又低下头去:“况王子亦病势沉重,若无解药,恐真的性命堪忧。”说话间,跪下身子:“臣请吾王旨,放了皇城中那些哥余人,与哥余阖,换得解药,以救王子亦。”
渊劼沉吟片刻,便是长叹,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需好好想想。”
沈羽还想再说,可听着渊劼语气已不容再言,只得再拜,起身离开。渊劼弯下身子将那揉成团的字条捡起来,径自坐在台阶上,借微亮天光看着上面的字,面上肌肉不住抽搐,眼光之中划过或是狠厉或是怅然之色,旋即,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哼。
天色大亮,正殿门外传来侍从声音,只报着公主入殿求见吾王。片刻殿门一开,一抹阳光自渐大的门缝中铺洒进来,桑洛跨过门槛,便就在这朝阳映照下,慢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到渊劼身边,跪下磕头,只道了一句:“洛儿参见父王。”便再不起来。
“洛儿……”渊劼叹道:“看来,是有事求我。”
桑洛只道:“洛儿方才去瞧了牧卓王兄。”
说起牧卓,渊劼愁容又上了脸:“你也瞧见了。”说着,双手一拍膝盖,冷哼道:“就因着这哥余阖一人,伏亦中了毒,牧卓也变得呆呆傻傻的。”他站起身子将桑洛扶起来,轻轻拍拍她的手:“洛儿莫怕,父王定会将哥余一族尽数剿灭,为你们出这一口恶气!”
话音未落,桑洛那平静的面容上却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转而拉住渊劼的手,抬眼瞧着渊劼只道:“父王,女儿此来,便是为了哥余族一事。”
渊劼略显惊讶的哦了一声,偏着头看着桑洛:“洛儿,有什么话想说?”
桑洛抿嘴浅笑:“洛儿,请父王旨意,放了哥余族那些人。”
渊劼当下眉毛一皱,手一甩将桑洛的手甩开,低声呵斥了一句:“放肆!”
“父王,”桑洛复又跪下身子,再拜说道:“哥余阖将我掳走,跟我说的明白,他说王兄是中了他下的毒,过不几日就要死了。若父王不能了他心愿,为了区区几个哥余叛贼,难道真让王兄就这样离开人世不成?”
“舒余国中,女人不可胡乱参与政事。”渊劼开口冷声说道,“你方才说的话,我当没有听见。回去好好休息。莫再多想。”
桑洛却依旧跪着不走,轻启朱唇淡声说道:“若是国之政事,洛儿自然不敢胡乱多言,可眼下,伏亦王兄中毒已深性命难保,牧卓王兄浑浑噩噩不知受了什么重创,父王因此事忧心忡忡一夜怕都未睡,这是洛儿家事,洛儿不能不说。”
渊劼那皱着的眉微微一松,转身看着桑洛,桑洛却又磕头道:“想那哥余阖做了这样多的事儿,无非也就为了保那几个哥余叛贼的性命,若父王宽恩,下旨放了那些人,哥余阖将解药呈上,好歹先保下王兄性命。”她抬起头,挺直着身板目光狡黠地看着渊劼,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况,洛儿只求父王放了那些哥余叛贼,却未求父王不杀他们。”
渊劼眼神一晃,旋即明白了桑洛的意思,面上那一抹冷色微微转淡,若有所思的复又坐在台阶上,抬了抬手,拉着桑洛坐在自己身边,眼神却瞧着那透着光的殿门,许久,哑声说道:“洛儿之意,是让父王假意放了那些哥余族人,先换来解药。日后,再行收剿?可若是……”
“那哥余阖虽然功夫高强,能数次进出行宫不为人知,可心思却不多,他掳劫洛儿,想用洛儿与王兄性命做交换,却又贪多,将牧卓王兄也掳了来,结果在路上露了马脚,没了法子只能仓皇而逃。可见此人心机不深,想得简单。若父王可宽恩下去,他定以为父王受了要挟,此人自负非常,到时必定得意洋洋,又怎会想到咱们还有后招?”说着,桑洛莞尔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那些哥余人真被放出来,他不可不去接应,彼时父王大军一到,一网打尽,哥余尽灭,王兄无事,父王安康,洛儿,才能放心。”
桑洛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竟将渊劼都说的愣了。他吸了口气眼中都难掩赞赏地仔仔细细瞧着桑洛,连话儿都忘了说。便只就是如此看着。看的桑洛急忙复又跪下身子磕头只道:“洛儿妄议了,父王莫怪。”
片刻,渊劼哈哈大笑,再次将桑洛扶起来,点头只道:“洛儿所言,深得我心。可若我放了那些人,他不将解药交出来,便又如何?”
桑洛低叹一声:“事已至此,若真如此,怕只能听天由命,望上天垂怜。”
渊劼面容紧了紧,舒了口气叹道:“如此,就传令下去,着孟独,放了那些哥余族人。”
桑洛心中一喜,又道:“洛儿还有一事,万望父王恩准。”她看了看渊劼,微微低头,片刻才又抬起,眼中带着一丝愤恨:“洛儿请父王赐铁令牌,随后军去围剿哥余叛贼。”
渊劼眉目一凛,不解其意:“此事,我交于旁人便可,洛儿却为何要请铁令?”
桑洛却道:“哥余阖害我两位王兄在前,掳劫与我在后,闹得洛儿一家不安,险些丧命。纵观眼下军中,能杀得了哥余阖的,除了孟独的龙弩卫,怕也只有狼首沈公,可孟独在皇城刚刚放了人,必不好追出来,眼下,只能派人半路拦截……可……”她叹了口气:“可沈公年少善良,听闻曾在朔城战中与哥余阖有些交情,洛儿怕他一念之差,又将仇敌放走。是以,想请父王铁令,若沈公阵前退缩,洛儿尚可以父王铁令号令与他。”
渊劼闭口不言,面上严肃,显是正深深思索,许久,微微颔首却言语犹豫说道:“洛儿身子孱弱,又是我掌上明珠,此事,我或可交于……”
“父王,”桑洛急忙说道:“洛儿自这几日受了这些事儿以来,深觉周遭危险,人心难测,”她咬着嘴唇看着渊劼:“此事关乎王兄安危,关乎舒余国安,父王要在此地守着两位王兄,安定军心,此事重要非常,洛儿,实在信不得旁人。”
渊劼沉声不语,面色愈发凝重,桑洛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渊劼想出什么端倪,可如今箭在弦上,她已无法回头,只得默默在旁候着,不敢再多说一字。可那脸上依旧是一副受了极大的委屈使了小性子一般的愤然模样。
许久,渊劼伸手入怀,将黑色铁令拿出,放在桑洛手上,轻轻拍拍:“此铁令,我便交给洛儿。带我传令兵一出,两日后,你回返皇城,我让沈公随行。”
桑洛面色凝重,点头只道:“父王放心,此事,洛儿做得好。”
“但只一件。”渊劼又道,仔细的看着桑洛:“万事小心。便是杀不了哥余阖,洛儿,也需安然无恙。”
桑洛闻言心头一揪,眼眶一红,竟落下泪来,死咬着牙关下拜磕头,此一行,她实在无意瞒骗渊劼,可眼下形势紧迫,她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只盼着诸事顺意,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古套路得人心,公主你真棒。
第53章 情义自辨
晌午时分,疏儿给桑洛端了碗药粥,说是医官特地送来给公主润喉补气之用,桑洛拧着眉头瞧着那碗粥,却怎样也喝不下。
自从父王那里求得铁令回来之后,那铁令便在她手中一直紧紧地捏着,沉甸甸地烫手,那上面的纹路沟壑纵横,就这样用力的握着,硌得手生疼。
晨间疏儿便带回消息,说牧卓醒转,可状况却怪得很,似是变得呆呆傻傻。桑洛心头一惊,不知真假,便带着疏儿去瞧了牧卓,牧卓原本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荡然全无,一双眼睛木讷呆滞,瞧见桑洛只是咧着嘴笑,嘿嘿哈哈的满床打滚,时而又缩在角落中撇嘴哭泣,那样子全然一副退至幼年时期的呆傻模样,桑洛寻了医官来问了许久,医官却道王子卓脉象无异,只是后脖颈上有一块浓重的淤青,怕是此次受了大的惊吓,加之被人重重击打而变得如此。
桑洛不再多问,回返之时牧卓却笑嘻嘻的拉着她的衣袖,从怀中摸出个金色的小橘子放在她手中,痴笑着道了句:“姐姐真美,给你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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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她就这样好端端的坐着,背后依旧阵阵寒气,只觉得自己深陷一股莫名的暗流之中,怎样也脱不出身来。
牧卓与哥余阖做了这些的事儿,竟为了王位不择手段,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也算是自食恶果。若她未曾经历这番磨难,未从哥余阖口中得知牧卓居心叵测,她或就真觉得牧卓是被吓得失了心智,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