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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甲》-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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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洛终于淡淡一笑:“好。我在此等你。”

        疏儿走了两步,却又回返,不放心的说道:“公主,我让那边儿的皇城卫过来吧。”

        “四处都有皇城卫巡守,我还能丢了怎的?此处又不远,你去吧。”桑洛靠在栏杆上,目光瞧着那空中月亮:“今夜的月亮,真好看。”

        疏儿想了想,便快步离去。走到皇城卫进前,交代了几句,瞧着那两个皇城卫走到亭子边儿上,这才放心的去寻桑洛的琴去了。

        伏亦殿中,渊劼端坐在正厅内,座下医官磕头拱手,神色复杂:“吾王,小人二人日夜诊治,眼下……有了结论……”

        渊劼眯着眼睛死死看着他:“说。”

        医官舔舔干裂的嘴唇,复又拱手:“王子亦,是中了毒。”

        “毒?”渊劼眉毛一皱:“什么毒?”

        “这几日,小人观王子亦之病状,此症状与医典中记载的一种病状极其相似,是以,小人推断,王子亦中了陀罗芳。”

        “陀罗……芳?”渊劼不明其意:“这是什么?”

        “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医典中有云,七十年前,曾有人中了此毒。之后,便再没有过……”

        渊劼面色阴沉,许久说道:“此毒,可有解?”

        医官慌忙磕头:“小人,已日夜调配解药,可……可还需些时日……”

        渊劼怒道:“我只给你两日。两日之后,你若配不出解药,便提着脑袋来见我吧!”言罢,起身便要离去,便在此时殿中冲进一人噗通跪落在地。

        渊劼一惊,但见竟是疏儿,眼瞧着疏儿头发凌乱满面泪痕神色惊慌便是心下一沉,但听疏儿跪地哭道:“吾王,不好了,公主……公主被人掳走了!”

      第47章 人情冷暖遇事知

        沈羽步进行宫之时,正瞧见疏儿跪在地上不住哆嗦呜咽,她心中奇怪下跪拱手,还未说话渊劼便是一声怒喝:“沈羽!我把行宫安危交在你手,你的皇城卫,是怎样护卫我行宫周全的?”

        沈羽看看疏儿,又看看渊劼,心头突突地跳:“行宫中的皇城卫皆是精兵良将,不知吾王……”

        “若是精兵良将,我洛儿怎的就能在她的居所凭空消失?”渊劼气得拍了桌子,几近声嘶力竭:“我给你一日,你去给我寻回洛儿!再来请罪!”

        沈羽当下大惊,脱口而出:“公主不见了?”

        渊劼转而指了指蓝多角:“小角儿,你这大宛,究竟招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的儿子女儿接二连三出事!让你的大宛军都出去寻我女儿!”

        蓝多角惶然下拜连声称是转头边走。沈羽抬头瞧着渊劼,还未从这震惊之中缓过神儿来,片刻又转而看着趴伏在地的疏儿,轻声问道:“疏儿姑娘,公主是真的……”

        疏儿趴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哆嗦。渊劼气道:“疏儿照顾公主不周,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此言一出,疏儿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吾王饶命,吾王饶命!”

        此时两个皇城卫已将疏儿拉了起来,沈羽但见疏儿面上尽是泪痕,心中不忍急忙拱手拜道:“吾王息怒,眼下只有疏儿知道当时情景,不若先饶过她,让臣与疏儿到公主居所处细细探查,或有迹可循!”

        渊劼长叹一声,思索片刻,紧紧握着拳头,许久才道:“既如此,便先留着你的命。”说完,看着沈羽:“若你能替我救回洛儿,你的罪,可免。若洛儿出了事儿,你也不用活着了。”

        沈羽心中沉重,急忙磕头,带着疏儿出了正殿。一路上疏儿神色慌张周身哆嗦,沈羽在她身边疾步跟着,问了几句话,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抽抽搭搭的哭。一直带着沈羽到了那亭子边儿上,绕过重重守卫的皇城卫,挪着小步子带着她到了那两个皇城卫身边,颇为害怕的指了指。

        此时天色微亮,沈羽偏过头去,但见两个皇城卫了无生气的倒在亭子边儿上,胸口上那金色的甲片上还带着丝丝的血痕,下面的白色内衫已经红透了,正在不明的天光下乌突突的泛起了些黑色。

        她微微皱眉,复又问道:“公主就在此地不见的?”

        疏儿抹了抹面上的泪,点点头:“公主说在房里待着憋闷,要到亭中坐坐。又想弹琴,我便去给她拿了琴来。走的时候我还不放心,是以让这两个皇城卫守在此处,却不想……”她说着,又说不出话,一边抽噎一边拽住沈羽衣袖泪眼婆娑地看着沈羽:“沈公,您一定要将公主救回来。公主可不能有事儿……”

        沈羽心中也着急的厉害,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她着急也毫无用处。轻轻拍拍疏儿对的手安慰道:“你且放心,我先去瞧瞧。你不必跟过来,就在这里歇会儿。”说完,走到那两个皇城卫的尸体前,蹲下身子,凝目观瞧片刻,将一人胸前碎裂的金甲拉开,只瞧着那鲜红的血早就将他们甲片下白色衣衫全部染红。她吸了口气,轻声道了句冒犯,伸手便将他胸前的衣衫扯了开来,在一片血渍之中瞧见左胸一个极小的血窟窿,她愣了愣,惊觉这伤痕颇为熟悉。

        呆了片刻,她又手脚麻利的将另外一人的衣衫拉开来,果见这两人胸口伤痕如出一辙,都是在左胸心口上一个极小的血窟窿。她拿起那零落的甲片,甲片都被戳了个洞。沈羽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晃险些坐在地上。后心蹿上一股寒气。

        她站起身子,抬头四处观瞧,又走进亭中,在地上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转了几圈儿,之后便呆立亭中一动不动。

        这极小的血窟窿,能绕过所有皇城卫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出手极快的兵器……

      ¡¡¡¡¸çÓàãØ¡£

        沈羽神色一凛,死咬着牙关百思不得其解。若真是哥余阖,他为何忽然至此,还掳走公主?这怎样也于理不合。哥余阖当日在朔城对着哥余士卒一翻慷慨陈词言犹在耳,他一个忠于舒余王室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举?

        她的眼光从亭中每一样柱子栏杆上扫过去,心中百转千回。可若不是哥余阖,又会是谁?

        她正径自思索,胳膊却忽的让人拉了拉,她身子一抖,侧目观瞧,竟是疏儿。疏儿面色苍白的看着沈羽,颤声问道:“沈公……你……你可寻到什么……线索了?”

        沈羽低声叹道:“尚未。疏儿别急,我们总能寻到的。”

        疏儿撇着嘴看着沈羽:“那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沈羽瞧着眼前的疏儿,平日里那俏皮鬼灵精的样子全无,眼神都因着惊吓飘忽不定,轻声安慰道:“公主平日最喜欢你,你可要冷静下来,自己别慌了神儿。”

        疏儿闻言又流了泪:“可我就是慌了神儿,公主身子不好,也不知道她此时到底怎样了。我真是不该去取那琴……”

        “若有人特地来此等着,便是你在,也拦不住,恐怕还会与这两人一般遭了毒手,”沈羽微微摇头:“你回去洗个脸,精神精神,再想想还有什么漏下的事儿,我就在此地待着,你若想到了,便来找我。”

        疏儿点点头,对着沈羽拜了拜转而离去。沈羽站在原地,再次将目光放在这不大的亭子中,一丝一扣的看过去,却忽见那长座下面似是有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子,伸手捡起来,竟是一条帕子。而这帕子正是陆离送给她的那一条。

        沈羽将那帕子紧紧握在手中,脑海中不由得又闪过前几日自己被伏亦带着来到亭中,与桑洛谈及【舒余野卷】中的故事时一番情景。心中重重一沉,喉咙哽咽难过的差点哭出来。

        她握着帕子扶住一旁的栏杆坐下身子,目光怅然的移向亭外那一片花丛,但见彩蝶翩翩飞舞,全不知人间琐事。若真的是哥余阖掳走桑洛,目的为何?疏儿只道桑洛是一时兴起才要到亭中坐坐,哥余阖绝不会一直等在此地,或只是正巧碰到了桑洛?若是正巧碰见,他原本来此地是要做什么的?藓周距离此地千里,他为何要千里迢迢跑来这里?

        沈羽便就这样想着,直想到天光大亮也想不明白。可她也实在不能再如此等下去,她必须回返大殿向吾王回禀,此事关乎桑洛性命,便是她再不相信哥余阖会做出此事,也不能隐瞒半分。她站起身子,重重叹了口气,吩咐人将那两具尸体妥善安葬,便带着皇城卫往大殿而去。刚行出去没多远,却听着身后马蹄声响由远及近纷至沓来。紧接着身后便是一声朗声叫唤:“沈公慢行。”

        沈羽听出这是牧卓的声音,急忙停下步子转身下跪拱手:“臣,见过王子卓。”

        牧卓骑在马上,面容红润,但见沈羽便微微一笑:“沈公做什么事儿如此匆忙?今日天气好得很,若是有空,陪我再去林中围猎可好?”

        沈羽愣了愣,急忙回道:“臣,有要事在身,恕臣不能陪王子围猎。王子……”她看了看牧卓,心中担心哥余阖去而复返对牧卓下手,又嘱咐道:“近日不太平,王子,还是别去围猎了。”

        “要事,不太平?”牧卓呆了呆,旋即点头:“哦,可是兄长的病情?还是,什么旁的事儿?”

        沈羽被他一问,又犹豫起来,不知吾王是否已将桑洛的事儿同他说了,若是没说……她正想着,牧卓却一拍脑袋哦了一声又道:“哦,我晨间听见有人说起我妹妹被人掳走了?”他前倾着身子微微低头看着沈羽:“可是真的?”

        “是真的。”沈羽回道:“是以,臣请王子卓,先缓一缓这围猎的事儿。”

        “哈,”牧卓却笑:“我倒要瞧瞧是哪里来的能人异士,能将我也掳了去呢。沈公且去忙你的事儿,仔细替我寻一寻我的妹妹。我去林中围猎,打了好东西回来,送你。”言罢,马鞭一扬一甩,带着人便从沈羽与一众皇城卫面前疾奔而过。

        沈羽被马蹄扬起的一阵沙土扑了一身,拱手许久不动。她本还以为牧卓听得自己的妹妹被人掳走会担心至极,却没想到他丝毫未当回事,她心中一叹,这皇族中的关系,盘根错节,人情冷暖,恐怕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知晓。可牧卓方才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只道此时多想无益,快步带着人返回大殿,将猜测之事尽皆禀明渊劼,便跪在地上等着渊劼发话。然渊劼却咕哝了几句“哥余人”之后,命秀官儿屏退了左右,关上殿门,独留沈羽一人跪在当场。

        沈羽听着殿门砰的关上,心中奇怪,却不敢说。渊劼却在座上问了一句:“沈卿,你可确定,掳走洛儿的,确是那个叫哥余阖的?”

        “哥余阖功夫厉害,尤其是那一对兵器世间罕有,臣在朔城中见过他的本事,今日这两个死去的皇城卫身上伤口与他手中兵器如出一辙,是以,有此猜测。可……”她抬眼看向渊劼:“臣,却有一事不明,因此不很确定……”

        渊劼眉心微蹙,凝目而视,片刻,才轻声说道:“你不明之事,在哥余,是也不是?”

        沈羽但见渊劼面色虽然凝重却不见丝毫惊异,心中便更加奇怪,点头只道:“正是。当日朔城一战,哥余阖一番慷慨之词,效忠我舒余之心可昭日月,臣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她此言一出,渊劼尚未说话,他身边秀官儿却掩口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沈公奇怪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沈公不知,哥余一族此时水深火热……”秀官儿话未说完,便被一旁渊劼一道冰冷的目光吓得住了嘴,缩了缩脖子急忙下跪磕头:“奴才该死,猜错了吾王心思……”

        渊劼冷哼一声:“你并未猜错,只是这一张嘴,快得让人讨厌。”转而看向沈羽,微微抬手:“沈卿,起来说话。”

        沈羽满心疑惑的站起身子,一脸不解的瞧着渊劼,渊劼叹声只道:“此事,或是我未想周全。不过,这个哥余阖,倒也真是个能人,竟能单枪匹马从孟独三万大军之中冲杀而出,还摸到了此地,掳走我的爱女。”

        沈羽被渊劼这一番话说的后心冒了冷汗,略有些惊慌的看着渊劼,数次张口都未能将心中猜测说出来,渊劼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沈卿倒是真的心地纯善少不经事。你猜的没错,半月前,我命孟独率三万龙弩卫,替我舒余,去藓周剿灭哥余一族。眼下,哥余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怕也只有残兵败将了。”他说着,面容上竟腾起一抹红光,目光矍铄的看着沈羽:“藓周已成了一座空城,哥余一族剩下的那些杂碎,算算日子,应已被带入皇城中,听候发落了。”

        沈羽一双眼睛随着与渊劼的话儿越睁越大,待得渊劼说完,双膝一软竟扑通一声跪落在地当下磕头:“吾王!哥余族是效忠吾王的啊!”

        “效忠?”渊劼微微低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沈羽:“哥余一族暗中勾结中州大羿,害我舒余失地大半,害你泽阳一族几近全灭,你随我迁都至此,难道没受过这终日暑热,难道不觉苦不堪言?便是因着他族一人助你救了我儿伏亦,你便信他们再无野心?可笑,可笑至极!”

        沈羽趴伏在地听得渊劼言语心头突突地跳,一颗心又因着这事儿揪得死紧,咬牙只道:“哥余阖曾应承过我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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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羽被渊劼说的哑口无言,心中却纠结万分,若不是孟独率兵围剿哥余一族,哥余阖又何以至此?这话儿她万不敢说,她只担心渊劼对哥余之恨,会让他至桑洛安危不顾,可这话,她便是要说,又能如何说?

        便在她百般纠结之时,渊劼却长叹一声,叹后却又哼了一声:“谁知这哥余阖昨夜,是特地要带走我的洛儿,还是要来取了我的性命?沈羽,你莫要再替这样的人说一句话,他若想用洛儿换他族人性命,又岂会坐以待毙?”

        沈羽身子一抖当下抬头惊道:“吾王……”

        她话未说完,秀官儿却又笑:“吾王洞悉明察,也省了沈公的力气,吾王英明。”

        沈羽瞪大眼睛看向渊劼,慌忙磕头:“吾王,臣……臣可带皇城卫再去寻……”

        “不必寻了。”渊劼摆手:“我就在此等着,我倒要瞧瞧,他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沈羽怔愣片刻,又道:“若真如吾王所言,他掳走公主,是否还会回返我们都不知晓,方才我来时,见王子卓带了人要去林中围猎……”

        “卓儿去了林中围猎?”渊劼但听此语大惊失色,一手拎住沈羽衣领怒声吼道:“你为何不拦住他?”

        沈羽面色苍白,只道:“臣劝了,王子卓执意要去……”

        渊劼咬牙松手,当下大吼:“来人!来人!”

        数个皇城卫应声而入,渊劼叫到:“去林中,速速寻王子卓回来!”

        那几个皇城卫跑了出去,渊劼气得甩了袖子,在原地来回走着,口中不断咕哝:“哥余阖,哥余人,灭你一族,都不足了我心中之恨……”

        独有沈羽呆立原地,因着这突变的事儿缓不过来。她如今真是看的半分清楚,吾王心中,终究喜爱牧卓,多于伏亦,更多于桑洛。

        可桑洛,究竟现在何处?

      第48章 处事不惊王貌现

        桑洛在欲裂的头痛之中悠悠醒来,口鼻之中充斥着苦涩的味道,这味道令人作呕,又让人憋闷,是以她方一醒来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可越咳嗽,却越觉得这苦涩之气从胸中涌出来越来越浓,终究引得阵阵干呕,双目都泛了泪花。

        耳边似是能听见火把焦灼之声,又不真切。她举目观瞧,模糊的视线中瞧的四周昏暗,并没瞧见什么火把,更没看见什么人。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靠在身后坚硬的墙壁上缓了缓神儿。

        自己是怎样到这里的?她不记得,只记得她在亭中瞧着天幕上那一轮明月,忽而一抹幽香之气萦绕鼻间,听着两声不大不小的闷声哼哼,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了。醒来,已然到了此处。

        她自然知道眼下形势莫不是被暗算就是被人掳劫,可她偏又没死,醒了过来,被放在这样一个四下昏暗不知何处的所在,除了自己半个人影都不再有。既然没杀了自己……桑洛复又睁开眼睛,静静地靠在角落中,忍着剧烈的头痛飞快地转着心思——带她来此地的人留着她,定有用处。

        她动动身子,手脚虽未被缚着,周身却绵软无力,她试着抬手,反复几次都无功而返,右手如同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抬到半空便松垮垮地脱了力回到原处。桑洛轻声叹气,却不知自己究竟是触了何方神圣的霉头,不是惊了马,便是被人掳劫了来。可她此时虽然身体无碍,口中却干涩难耐,喉咙中似被火烧一般,口渴的厉害。她张口想喊,却只能沙哑的低声叫了一句。

        然这一声之后,黑暗中却竟有男子低声嗤笑,笑的颇为诡异,吓得桑洛周身一抖,不敢再言语。可这人却又轻声问道:“公主,醒了?”

        桑洛压着扑腾的心跳,许久,才开口:“你想要什么?”

        “有趣。”男子复又轻笑:“公主果然与众不同,若是换了旁的人,这抬头一句,定会问我是何人,此地是哪里,你不想知道?”

        桑洛轻哼一声,闭上眼睛:“你是掳劫我来的人,此地是你藏身之所。我便是再问,你又会跟我说多少实话呢?既不杀我,想来是留着我有什么作用。你想要什么?”

        “有趣,妙极。”男子说话间,竟不自主的拍了拍手,片刻间,昏暗之中火光一闪,四周亮堂起来。他手中握着火把,正站在桑洛面前不远处,赤着上身,左右腰间别着两把匕首,头发梳着长鞭,跳跃的火光映在他刚毅的面容上,左眼下一条长疤格外突兀,竟真的正是朔城一战中帮了沈羽的哥余阖。

        桑洛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刺了眼睛,闭目许久才微微睁开,面色虽苍白,却竟不见丝毫惊慌,倒是认认真真地端详着面前的哥余阖,她不认识此人,但见他装扮便心中了然,轻声说道:“你是哥余人。”

        哥余阖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拿着火把在桑洛面前一晃:“桑洛公主不仅貌美,而且聪明。”

        “并非聪明,只是哥余一族衣着太好辨认。”桑洛被那火把的热气一激,面上出了汗,喉咙更是干涩,她困难地嗽了嗽嗓子,复又问道:“我父王已经宽赦你族反叛之罪,却不知你如此涉险,只身入行宫,将我带来此处,又是为何?”

        “宽赦……”哥余阖冷笑一声:“你的父王,在你们面前装的大仁大义,实在是个十恶不赦背信弃义的恶徒。舒余有此人为王,难怪,失了那样多的城镇。”

        桑洛听他此语,心中愕然,却也不着急辩驳,父王的心思难测,若真的宽赦了哥余一族,此人不会突然至此说出这样的话,可父王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引得此人连性命都不要?她却真的不知道,便即问道:“你所言之意,是说我父王又对你们做了什么事儿?”言罢,微微摇头:“我父王顶天立地,不会背后做什么事儿。”

        “哈,”哥余阖朗声一笑:“你们兄妹几人,倒是有趣,有的人什么都知道,有的人却什么都不知。”说话间,将那火把靠在一边,盘腿坐在地上,拔下腰间匕首轻轻擦着:“你的老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他自己最是清楚。我将你带来此处,本是该杀了你,”他抬眼瞧着桑洛,但见桑洛面上竟平静如常,不由得挑挑眉毛:“你不怕?”

        桑洛惨然一笑:“我落于你手,你要杀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反抗?可你若真要杀我,我也不能迷而复醒,”她看向哥余阖:“世人皆怕死,桑洛亦然。索性我都要死,不若你把事情与我讲明,我到了地下,也是个明白鬼。”

        她正说着,却忽听外头重重传来数匹战马脚步声,显是一队行进中的兵卒从外头过去,桑洛当下皱眉,心中怪异难道这如暗室一般的所在竟在行宫中之内?她还未缓过神来,脖颈间便是一凉,惊觉哥余阖手上的一把匕首已经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哥余阖双目圆睁,正狠厉地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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