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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当下急道:“不敢。”
“既如此,却为何不接?”
沈羽无奈蹙眉,只得双手接了,恭恭敬敬地道了句:“臣,谢公主。”
桑洛面上一笑,转身说道:“疏儿,走吧。”
沈羽径自站在后面,手心里的那块玉还带着温度,她紧紧地握着,心中五味杂陈。她心中暗自叹气,却又不知桑洛为何如此。脑海中乌突突的蹦出来了陆昭与穆及桅曾经说过的话,眼下看来,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她呆立原地沉思了许久,这才重重叹了口气,将那平安扣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急匆匆的往金玉阁而去。
进了门,正见渊劼坐在正中,桑洛坐在渊劼身边,伏亦与牧卓两侧而坐。沈羽快步走过,一一行礼,在最后一个矮几上落座。伏亦举起酒杯对着沈羽笑道:“沈公来得好,今日,要与我多饮几杯。”
渊劼捻了捻胡子:“今日,家宴,一来,是贺我儿伏亦回返。二来,是谢沈公一战大捷。沈公,不必拘礼。”
酒过三巡,牧卓起身:“父王,儿听闻,斥勃鲁一战,沈公力战其他英雄夺了狼首,”他看看沈羽:“沈小少公年少英雄,如今,不若让沈公在庭中舞剑,让儿见识见识沈公的功夫。可好?”
他言一毕,伏亦也道:“甚好,美酒配英雄。英雄,需好剑。”说着,爽朗一笑:“可惜沈公的鹰爪长剑不能带进来,父王,不若让人替沈公把他那鹰爪长剑拿来,可好?”
渊劼笑道:“昔日泽阳先公,剑法高绝。你们一说,我才想起,也是十数年再未见过泽阳沈氏的鹰爪长剑了。”言罢,也不等沈羽答复,便吩咐了下去:“去狼绝殿,把沈公的剑取来。”
沈羽面露难色,拱手只道:“兵器不入一道门,吾王……”
渊劼大笑:“难道,我还怕你用剑杀了我不成?”
沈羽大惊,离座下拜:“臣惶恐。”
“随便一说,你便惶恐。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你父亲。”渊劼拿着酒杯,复又大笑:“回去坐着,尝尝新鲜的羊肉。”
沈羽不敢再拒,只得回座,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秀官儿带着人进了门,手中捧着沈羽的剑,拜了拜只道:“吾王,沈公的剑取来了。”
此时渊劼与伏亦牧卓都喝的酒酣耳热,瞪着眼睛看了看秀官儿手上的剑,朗声大笑:“好!真是一把好剑!”抬了抬手:“沈公,请。”
沈羽起身,接过长剑,对着渊劼与众人一拜:“臣,敬领王命。”说话间右手一抖,那剑鞘便被抖落在地,一道寒光闪过,长剑脱鞘那“铮铮”之声回荡在四周,伏亦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实乃好剑!”
沈羽足尖一点,腾身而起跃至正中,手上剑花一挽,那剑如有了灵气一般,在她身周来回游走,气势贯通,招式如行云流水一般,加之沈羽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衣袂蹁跹,丰神俊秀。剑锋到处如龙蛇飞舞,在座渊劼与伏亦牧卓皆是鼓掌叫好。独有桑洛一人,端坐一旁,那一双如水的眸子,将满目的柔情映在了长剑那忽晃的光影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来聊天儿呀~~【有趣的有奖读文】:本章中,桑洛与沈羽在见面对话之中有一些小细节,小天使在评论中回复你发现的细节。将会收到我的小红包~~~
第28章 两处心思
夜风微凉,沈羽躬身下拜,一直等着渊颉一行走远,才敢起身。她腹中喝了不少的酒,此时面色微红,手中提着长剑,独自站在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金玉阁外,抬头看着半空中一轮明月,吐了一口酒气。
临走时,她瞧见伏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桑洛。那浮在面上的笑容犹如洞悉了什么事情一般晦涩难懂。沈羽心中带了忧虑,她缓着步子,走在那冗长的,暗色的廊道之中,直到走出了一道门,往狼绝殿方向而去之时,才敢伸手入怀,将桑洛赠与的平安扣拿出来,放在掌心握了握。
陆昭还在等她,见她满面愁容的回来,又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沈羽却道:“今日见了公主,问起离儿,公主说离儿在风华殿中玩儿的开心,过不几日,就让她回来。”陆昭安了心,又问起为何中途秀官儿来取了剑走,沈羽沉声答了,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自己累得厉害,便逃也似的回了房。
待得关上门,也不点灯。将长剑放在窗前桌子的架子上,打开窗户,径自坐在桌边,这才摊开掌心,小心翼翼地将那平安扣拿起来,月光如水,自窗中倾泻进来,洒在那温润透绿的玉上,泛起一阵微微的亮光。这约莫铜钱般大小的玉,光泽柔美,触手温润。便是沈羽对玉石并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这定是块绝好的玉。
可她今日在金玉阁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受了公主此礼,这礼还是公主当着她的面儿亲手从自己颈间摘下来的。这岂不是又要惹出麻烦?
沈羽将那玉放在桌上,静静地盯着。
她想起出征之前,疏儿只是同自己在一道门外说了几句话,回去便被桑洛重重责罚在沙子地中淋了一夜大雨,往朔城途中,穆及桅所道利害关系言犹在耳——可今日,桑洛却又为何一反常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下这平安玉扣赠与自己?还有那神出鬼没的影卫,是否还在暗中观察?
许久,她长叹一声,抬手将那玉拿起来,撑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关上窗,蹭着步子走到床边,仰躺在床。将平安扣放在枕头下面,不知道桑洛究竟作何打算,脑中混乱身子疲惫,还因着酒力有些迷糊,便在这般纠结往复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明月高挂,皇城之中夜阑人静,风华殿内一灯如豆。
疏儿轻轻地挑了挑那油灯,弯下身子对着还在灯下看书的桑洛轻声说道:“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桑洛的目光定在书页上,灯下泛黄的书页上面的闵文一个个同小蝌蚪一般,她却读的津津有味。听得疏儿说话,片刻,才轻轻合上书,手又从书面上那舒余野卷四字上面摸索过去,低叹了一声:“疏儿,我今日,是不是做的错了。”
她不说还好,她如此一说,疏儿便也忍不住了,却不同以往的推开窗户,四下瞧了瞧,又关上。转而又绕过屏风,走到门边去开门,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门转回身来。桑洛瞧着疏儿,只是苦笑,也不言语。
疏儿却把声音压的极低:“恐隔墙有耳。”
桑洛怅然的看了看疏儿,摇了摇头:“不说了,我累了。”
疏儿呆呆的应了一声,片刻才反应过来,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桑洛解下衣衫,习惯性的用手去摸颈上的平安扣,却摸了个空。她不由一笑,笑之后,又只能叹气,叹气之后,独独留下了满心的忧愁。
自一早听闻沈羽被孟独绑回皇城,她心中便异常的担忧,担忧父王曾经说过的话,就要借着此一件事应了验。可父王却赦了沈羽的罪,不仅将姑业城赐给泽阳一部,这本该是家宴的一餐饭,还请了沈羽来。
她虽在沈羽面前,说着自己是去拿了几本书,恰巧碰上。可究竟是恰巧,还是有意,除了她,也只有疏儿知道了。父王赦免,便是要让沈羽为己所用。而伏亦与牧卓抢着去为沈羽求情的事儿,却无人再提。
父王只想让沈羽为己所用。并非想让他为其他任何人。
这一点,桑洛看的清楚,也看的心惊胆战。昔日,父王因着沈羽在斥勃鲁为穆及桅求情而动了杀心,又因着赏赐青葡之事,对自己百般防范。可如今时移世易,沈羽破釜沉舟以少胜多大获全胜,成了众人捧在手心的一员猛将,她却更拿捏不准自己的心思。
但有一件事儿,又那样的明显。那便是,再一次见到沈羽的时候,她似乎再也不能为自己之前所作的事情找诸多看起来很是合理的借口,找一个除“钟情沈羽”之外的合理解释,可她却不能让沈羽乱了自己的方寸。
她需要谨慎行事,却更需要始终如一。倘若她选在此时压抑下内心的喜欢而疏远沈羽,那么在伏亦回来之后,在父王眼中,那便真真正正成了替自己的兄长收复部署的行为,而不仅仅是那小女儿的怀春之情。
可今夜,她可以“堂而皇之”“无所顾忌”的去表达她那满心的“小女儿之情”,在金玉阁外,满含柔情的解玉相赠,在舞剑之时,那毫不掩饰的喜爱之色溢于言表,便是大哥伏亦都瞧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时候,她却犹豫了。
父王应是彻底的相信自己从始至终对沈羽都是因着那源自内心的喜爱,而绝非是用心良苦的“招安”了吧。
想及此,本该开心的她,唇角依旧挂着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她对沈羽,从欣赏到意图招揽,再到现下无法掩饰的喜欢。桩桩件件,看似复杂,却只需要两人的眼神稍稍一个碰撞,如此,而已。
沈羽回来前,她用“假意”掩盖“真情”。而沈羽回来后,却又用“真情”来掩饰“假意”。
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听起来,实在可笑荒唐。
可又究竟是谁,把这明明白白的真情,变成心思深重的假意了呢?——是她自己?还是她这“吾王之女”“伏亦胞妹”的身份?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闭目许久都无法静下心来。脑中忽又闪过疏儿方才那句话:“恐隔墙有耳。”
起身下床,拿了纸笔,映着那昏黄的烛火写下几个字,继而一叹。
“欲语还休”。
桑洛呆呆的看着纸上那隽秀的字迹,往日她也喜欢随手写些什么,可从未如这些日子以来,写了又撕,撕了又烧。
这皇城该如家,可却又不是一个家。
她有些烦乱地随手将那纸张放在桌上,拿着那本舒余野卷又看了片刻,这才觉得困意袭来,随意的把书压在纸上,转而去睡了。
一番长夜,两处心思,各自辗转,却又都想不通,猜不透。而桑洛在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那一瞬,想的却是:沈羽可知她心中所想呢?
沈羽未必不知桑洛所想,可她毕竟不是男子,对于情感之事也从未经历,只是觉得内心隐约有些许的担忧,也恐怕就是这担忧,让她在四更时分醒过来。
她发了噩梦,喘着气醒过来,瞪大了眼睛却只瞧见了一室的昏暗。她侧了侧身子,眼皮打架,心头突突地跳,困得厉害却又心有余悸,那噩梦似是一团巨大的水中旋涡一般,在她半梦半醒带着迷糊的时刻,又想将她拽回去。
索性翻了个身,咬了咬牙,坐了起来。却又靠在床边缓了半晌的神儿。
那真是个嚇人的梦,在梦中,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一步一步的走向模糊不清亮着烛火的厅堂,耳边传着不少呼和声,她便就这样走着,那些人声如在瓮中,怎样也听不真切,她只是瞧着不远处还立着一个人,体态婀娜,是个女子。头上戴着红盖,正因着她逐渐走近而微微转身。她心有疑惑,可怎样也停不下来,待得走到近前,她那一双手不自主地便去掀开那遮在女子头上的红布……
可这红布掀开,她却吓了一跳。那盖头之下,竟是一张苍白如纸,双目空洞的人脸。她还未及大叫,那张脸却又忽然变作了桑洛的模样,那一双如水的眸子正细细的看着她,满目的柔情,而不多时,桑洛的面容却忽的变成了陆离的脸,可陆离只是对着她哭,哭出来的,竟都是血泪。
沈羽在惊吓迷蒙之中骤醒,便是如今想起来,都觉心惊肉跳。她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起身下床,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却又觉得屋中太黑,点了灯,闭了闭眼睛。
何以发了这样奇怪的梦呢?
难道是昨夜的事儿,在心里面成了症结?是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羽用力的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这才发现那本就酸麻异常的双臂,此时更是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微微的皱着眉看着枕头,想着枕头下的那一块儿平安扣还静静地躺着,又不自主的叹了口气。将那平安扣拿出来,端详许久——怎的就会发这样奇怪的梦呢?
那梦中的新娘,还是桑洛?又成了陆离?
那梦中的新郎官儿?是……自己?
沈羽嗤笑出声,笑自己怎的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嗤笑之后,却又握着这平安扣发了呆。
那梦中的桑洛,穿着大红的新娘喜服,看着自己的目光,柔和如同今夜空中的那一弯明亮的月,又像是春日里泛着涟漪的池水。又许是在梦中,瞧起来四周还隐约的升腾着淡薄迷蒙的氤氲雾气,便是这亦真亦幻的情景,让沈羽此时,忽觉得心思轻轻一荡。
第29章 秋猎
转眼又过一月,这一月之中,桑洛送回了陆离,陆昭带着泽阳一部去往姑业城。而沈羽,则留在狼绝殿里。
兵甲之事,国之重器。她既为狼首,必责无旁贷。尽管沈羽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毕竟征战日久,兵疲马乏,此番朔城大捷,哥余部两城重新归附,便是渊颉都下令冬寒即至,休养生息以安民,明年开春,再图光复旧土。可他却又将沈羽留在皇城中,日夜操练黑、白、金、赤、青五军。陆昭临走之时留下“一切小心”四字,实不足以让她洞悉渊颉的心思。
她不会学着其他的人猜测谄媚,恨不能一次猜准平步青云,沈羽无意官爵,她能至于今日,皆是因为父兄之仇,泽阳之义。是以陆昭担心,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有一件事儿,着实让她挠头。
狼绝殿西北,是一片广阔的校场,她日日几是钉在那里一般,日夜操练,丝毫不敢懈怠。朔城一战她因着歌余阖的提点想出了好计策,用凭着自己那初生牛不怕虎的拼劲儿颇为走运的杀了哥余野,可眼下是实实在在的操练兵马,五军精锐在东余之战中损失大半,如今调配上来的若不是新人便是一些资质稍差了些的老兵,林林总总加起来便是一万五千人。这一万五千人,可怎样由一个十六岁的“小”狼首来操练呢?
半月前,她向吾王请旨,自朔城调回穆及桅,陆昭不在,她倍觉力不从心。她此时需要穆公在左右,因着她身份特殊,始终觉得还是身边有一两个可信的人才行。而渊颉,居然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
沈羽依旧不想猜测吾王的心思,可另一个人的心思,她却看不透。陆离回来后将自己之前借给她的那本舒余野卷还了回来,又拿走了第二本去瞧,沈羽没做多想,可前几日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靠在床边休息,随手便又拿了那本书来看,一翻书页,却又一张纸夹在书页之中。摊开来看,竟是“欲语还休”四个字。
这四个字字迹娟秀,那纸是上好的芜州宣,泛着浅浅的淡黄色,上面还有着隐隐约约如花纹一般的纹路。放在鼻间闻,还有一丝熟悉的香气。
沈羽当下坐直了身子,端端正正的举着那张纸端详了许久。一颗心竟然跳的有些快。
字迹不是陆离的字迹,纸却又是极好的纸。写字之人,呼之欲出。
可桑洛为什么会写这几个字放在书中呢?沈羽转着眼珠想了片刻,把那书页翻开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读了两遍,却并未发现什么联系,她拿着书又发了呆。桑洛是想……告诉自己什么?还是,只是无意?
她寻了个锦囊,把纸仔仔细细的叠好,放进了锦囊中,又将那锦囊放进盒子里。可这事情,在这一月之中,在她校场操练之时,在她于八步金阶下拜见渊颉之时,抑或在她午夜梦回之时,总是不时的出现。
而自上次金玉阁之后,她亦不曾再见过桑洛。
那样冰雪聪明的桑洛怎的就会犯了这样一个错误,没有把那写进心事的四个字如惯常一般的烧了呢?
桑洛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可那日陆离要走,她却竟真的就依着自己的心思把这张纸叠好随手便夹在了书页里。甚至没有想过,陆离是否还会在翻看此书。可疏儿将那本书拿走的时候,她却又忽然后悔了。她叫住了疏儿,心中隐约担忧,是否会横生枝节。可她终究让疏儿把书拿了还给了陆离去,却又吩咐了疏儿告知陆离,让陆离每隔十天便入三道门一次,来陪她谈心解闷儿。
短短四字,便是陆离瞧见,也只会当成是她在看书之时随手书写;便是被旁人瞧见,也只会是当成陆离随手所写。
唯独被沈羽瞧见——那有着在她那岁数不该有的沉稳冷静的沈羽,他又会作何感想?
桑洛想看看,沈羽会怎样。
她就是这样依着自己的心思,惴惴不安的等着。可过去一月,陆离来了三次,却从未提及此事。桑洛试探着提起那舒余野卷的事儿,口中说着担心自己在读书的时候不小心折了角,陆离却道了句那书自回去便还给了少公,前几日还瞧见她又拿着看。之后,她便又拿出了第二卷 ,摊开来,笑嘻嘻的又让桑洛教她念。而桑洛却实在没了心思,随意的念了几页,便说自己不舒服,让陆离先回去了。
快到十月,以往那毒热的日头在半月前就黯淡下来了光,整日的是带着凉爽的风和悱恻的雨,天气凉爽了许多——西余的冬日很快便要来了。
伏亦满面兴奋的来了风华殿,送来了几张柔软的兽皮。桑洛摸着那光泽的皮毛,弯了眉眼:“王兄又去打猎了?”
“不是又去,是要去。”伏亦喝着疏儿递过来的果酒,颇为满意的挑了挑眉毛,继而又双目炯炯地看着桑洛:“父王今日下了令,三日后,咱们去大宛围猎。”说话间,语调都兴奋起来:“昔日咱们秋猎,都在龙泽洪泽,今年,”他叹了声,却又笑了笑:“虽然今年难了些,但这一月来,士气大增,待得过了这个冬,等春天来了,咱们再多加操练,四泽定能夺回来。”
桑洛也不做声,只是听着伏亦一股脑的说的没完没了,等得伏亦又找疏儿要果酒喝,这才莞尔一笑:“我就问了一句,王兄说了这许多,围猎就围猎,说着说着,怎的又说到国事上去了。这国家的事儿,我怎么听得懂呢。”
“洛儿聪明,什么事儿听不懂呢?”伏亦斜着眼睛瞧了瞧桑洛,放下酒杯,又道:“况国事你虽不知,可有件事儿,你可得知道。我跟父王说让你同去。”
桑洛一愣,摇了摇头:“大宛已属西陲,比此地还干还热,到时候漫天黄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
伏亦却道:“这你可错了,大宛虽地处西北,可它境内有片林子,林中树木茂盛,草泽丰美,那林子里还有咱们东余没有的好些野兽,实在算是此地的一处奇景。你若不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桑洛兴致缺缺,懒懒的回了句:“你们去吧,我还是待在这里读读书来的更好些。”
伏亦眨了眨眼,想了片刻,忽的又说:“看来我这妹妹的心啊,不在秋猎,不在什么野兔野羊和鹿儿身上,却独独对一头狼另眼相看。”他不说还好,偏偏却又喜欢猜着他这个妹妹的心思,故意提起,果见桑洛的神色一晃,不由大笑,低声说道:“今日父王高兴,说起秋猎,让我与牧卓同往,还特点了狼首沈羽带着八千金甲皇城卫随行,我便顺口提了提,妹妹也在这里待得闷了,不若和咱们一起去大宛猎场中瞧瞧,你这一日日的憋在屋子里,对你那咳喘症可不好。难得父王答应了,”他看了看桑洛,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哎,可不想,我这一番心思,我这乖巧可人的妹妹,竟不愿去?”
桑洛径自倒了一杯酒,低头笑了笑:“什么心思?王兄自己的心思,还要拽上我?”说着,抿了一口酒,斜眼瞧了疏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