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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韩风赞许的看了看李妙笔,立刻又把眼光移到江江和无法那里,轻声说道:“这姑娘已经顶不住了,注意看她的腿,一直在动,总觉得放在哪里都不自在,也就是说,她很怕和尚说出一些她不想听见的话,有逃走的冲动。”
“挺行啊!”花雪掩口笑道:“看来韩大人也是纵横情场,阅女无数的老手啊!”
“过奖了。”韩风笑眯眯的朝花雪眨了眨眼睛:“都是浮云而已,本少爷还没成婚呢,这些事,少爷我是怎么知道的,不能告诉你。咱们言归正传,一旦我们离开了建康府,你就要接管我们的安全。小舞和秦燕若是向你求助,你可要尽力而为,反正我是信不过曹宗卿的。”
花雪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放心,建康府这边事,就包在我身上。”
韩风这才笑呵呵的举起酒壶,给花雪满上一杯,举杯说道:“好,我信得过你。咱们还是接着看热闹。”
江江看着无法一直沉默不语,轻声说道:“你怎地不说话了?”
“我在壮胆。”无法扭过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抓着桌子上的酒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刚才没胆子说,不过说了就说了,死了就死了。”
“什么?”江江无力的反问道。
“佛祖在上,【创建和谐家园】无法诚心诚意想娶江江姑娘为妻,此生此世,永不背弃。”无法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说道:“阿弥陀佛!”
“看,小和尚说了。”韩风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李妙笔急忙一把捂住韩风的嘴,谨慎的叮嘱道:“少爷,别曝光,江江姑娘还没答应呢。当心功亏一篑……”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无法看江江有些迟疑,急忙追着说道。
江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是软软的应了一句:“要娶妻的,还怎算是出家人……”说罢,已经是满脸绯红。
第三十二章 出征
豹组的第一次出征,没有大张声势,没有鼓号喧天。三百名官兵牵着战马,沉默的聚集在码头上。
水师的官兵忙碌不堪,好几艘高大的福船等着这一队官兵上船。船上的水手看着这群官兵的眼色都不同。自从上一次北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一支成建制的宋军骑兵踏上江北。这些人无疑都是勇士……虽然那些水手并不知道他们是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但是他们也明白,这些豹组的官兵,一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回来。
一阵阵带着寒意的秋风将码头上密布的旌旗卷起,在风中猎猎作响,红色的战旗坚毅不屈的尽力在风中将身形展开。三百匹战马在主人的身边,不安的踢着蹄子,鼻子里时不时打个喷儿,让有些肃穆的码头上,添了几分金戈铁马之意。
得得得的马蹄声响了起来,无法纵马在骑兵队前往返驰骋,大声叫道:“最后一次检查,各人携带之物可曾齐备。大枪、腰刀、匕首、七日干粮……一份都不可以少!”
豹组官兵凛然从命,尽管已经检查了很多次,依然低下头去仔细的检查着身上携带的物品,这些东西到了江北,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飞镖伸手探入怀中,一柄柄数着怀里的飞镖是不是带足了。容元丰一身戎装,傲然站在韩风的身边,他的盔甲鲜明,披风飘扬,头盔上的红缨迎风招展,手中紧紧按住腰间的跨刀。江北,这一次,容元丰是以进攻者的姿态莅临,与上次诈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林珍一改平日的装束,漂亮的长发被她挽成几个辫子,扎在脑后,用头巾裹住。深蓝色的短衫长裤裹在身上,倒是将她成熟妩媚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衬里还披着一层软甲。这一身有些酷似男儿的打扮,让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林珍,多了几分英姿飒爽之气,站在一群男人之中,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韩风的心里隐约有些激荡,江北那块土地,上辈子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只是重生在南宋之后,只是上次偷摸去了一次。这一次截然不同,带着一队全部由大宋最精锐战士组成的铁骑,突袭敌后,活捉一人回江南。只怕,当年辛弃疾五十骑活捉张安国,策反数万人,也不外如是吧……
“骑都尉,这次去江北,和当年辛大人故事不同。”楚天岚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年张安国是带着部下投金,辛大人勇武无敌,杀入敌营,那里也有不少【创建和谐家园】,不少人在抵抗辛大人的时候,出工不出力,并且你也知道,辛大人后来还策反了不少人。真正的金兵,比起【创建和谐家园】来说,不算很多。而你这次,面对淮南两股人马,都是清一色的女真人。策反是肯定没有希望了,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多谢楚统制。”韩风微微一笑:“既然是豹组的任务,无论如何我们也会完成。”
“统制大人……”一名年纪轻轻的官兵快步跑来,一手扶着跑歪了的军帽,喘着气对楚天岚说道:“大人,码头那儿居然来了两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是要进来……小人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楚天岚皱了皱眉头,选在这个码头给豹组出动,虽然不是很机密,但是也不至于能够被两个女人知道吧?而且建康府里,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女人,也就是花雪一个人了。楚天岚便对韩风说道:“骑都尉,你们这便登船,时辰也差不多了。”
“楚统制,后会有期。”韩风抱抱拳,转身走到骑兵队之前,厉声喝道:“五十人一队,自带战马,分组登船。”
“得令!”豹组官兵齐声应了一声,雄壮的声音在码头回荡不已,秋风吹起的更加猛烈,让那些旗帜似乎一瞬间拼命抖动起来。
水手们放下船板,指挥着那些豹组官兵有条不紊的登上战船,虽然人数众多,还携带了马匹,整个秩序却是森严无比,并无任何慌乱之处。韩风悠悠的叹道:“这些,真是大宋的精锐啊!”
容元丰点了点头,沉吟道:“这次的任务太过于危险,除了希望任务能够圆满完成之外,我还想这些儿郎们能多回来一些。”
“一定的。”韩风拍了拍容元丰的手臂,看着那些官兵已经差不多都上了船,轻声说道:“走吧,我们也上船。”
沉重的铁锚被【创建和谐家园】着上身的水手,费力的卷了起来,流动的江水把铁锚上的泥沙缓缓洗去,庞大的船身,微微颤抖了两下,离开码头,平缓的朝前驶去。
码头上的官兵目送着六艘战船离开,迎着万丈光芒,却不曾将视线离开战船。
两个娇弱的女子,提着裙子,一溜小跑直直跑到码头尽头,却只能看到战船远去的身影……
“统制大人,这样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副将低声提醒着楚天岚。
楚天岚捋了捋胡须,淡淡的笑道:“偶尔陪他们年轻人发发疯,也没什么不妥的,这两个女人要是会泄露军情,大不了我就把这顶官帽给她们赔上。不过,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人,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战船上,李飞镖正无聊的抓着一支飞镖,左右瞄准着舱门上的八卦,忽然顺着江风,隐约吹来一阵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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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叶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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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
荆轲墓,咸阳道;
聂政死,尸骸暴。
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
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
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
船上诸军齐齐回头看去,却只见两名俏生生的少女,一袭红衣,迎风站在码头最前方,朝着战船驶去的方向,高声吟唱!
“吟风?”
“江江?”
李飞镖和无法同时一呆,船儿荡开阵阵波浪,却是渐行渐远,远方的少女,只剩下依稀的身影,就连歌声也几乎弱不可闻。
“人家大老远来送你们,不说点什么?”韩风走到两人身后,调侃道。
无法歪着脑袋淡淡的说道:“太远了,喊话都听不见。”
“好办。”韩风冲着容元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忽然几艘战船同一时间打出旗号,随即,数百官兵水手齐声冲着码头吼道:“嫂子,回来饮你喜酒……”
两位少女不知是否有泪珠儿流下,修长的身形在江风中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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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声雄浑的巨响,码头上所有官兵钢刀出鞘,雪亮长刀高举空中。无数刀缨,红灿灿的,像是开在半空中的鲜花,朝着远去的勇士,致意!
第三十三章 淮南的清晨(上)
茂盛的丛林之中,明媚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将星星点点的光芒洒落在地上,四下里显得十分安静,偶尔听见几声人在打呼噜的声音。
除了数十名在外围警戒的官兵之外,余下的人都在树林里酣睡,自从过了长江之后,每天,韩风都是带着部下在夜里行进,虽然这样势必会影响前进的速度,可总比大白天的在路上奔驰要好得多,万一遇到了金人的军队,人还没到淮南呢,只怕就要连续鏖战好几场。
“起身了,起身了……天都已经黑了。”无法抖了抖手里的马鞭,挽了个响亮的鞭花。
韩风嘴角一咧,嘿嘿笑了一声,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人家是天黑了去睡觉,这边可好,都是天亮了睡觉。
林珍奔波了两天,脸上的疲倦已经无法掩饰,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憔悴的神色,坐在韩风的身边是,双手搂着小腿,轻声说道:“自从南渡议和以来,在这里,宋人和金人本来是以淮河,大散关为界。上次北伐之后,金人得势不饶人,却是把淮南也抢在手中,兵锋可以随时进逼建康、扬州,想起来,实在是让人无奈的很。”
容元丰诧异的看了看这个女人,没想到一介女流之辈,居然也能对军国大事侃侃而谈,便接口说道:“淮南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不过就在淮河边上,当初金军攻入淮南,先帝还在建康,都不得不远遁海上,以避锋芒。可想而知,这儿的重要。金军用了五千精锐在此,本来是有些少,不过考虑到如今的淮南不是最前线,倒是可以理解。”
韩风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拍拍【创建和谐家园】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说到底还是金人没有钱,穷光蛋一群,要是有足够的钱粮维持大军的开支,早就不知道扩军到什么样子了。咱们从二十万扩军到四十万,他们倒是闹着要裁军,这都是钱财惹的祸。”
容元丰嗯了一声,随着韩风站了起来,低声问道:“今天夜里再赶一夜,差不多就能到淮安了,部下的干粮已经吃了一半……”
“这些我都知道。”韩风从怀里取出淮南城的地图,对着夕阳的光芒,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手指头在地图上缓缓挪动,轻声说道:“我们到达淮南之后,没有时间休整,要趁着开城的空儿,立刻抢城。淮南的细作冒死送出来的消息,萧冥海在早上开城之前,肯定是住在南府的衙门里。”
“衙门是在城北,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萧冥海,我们便从北门进攻,是不是能够从南门杀出来,谁也说不好。”韩风轻轻的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城内驻军两千余人,分布在三个军营,其中驻守城门的大多是一些老弱残兵,人数也少,好对付的很。”
“就算金人反应很快,两千兵马想要对我们完成合围,也需要一些时间,要是动作快的话,倒是……”韩风静静的看了看面前的这群战士,收了声。
“走吧。”容元丰整了整身上的铠甲,牵过战马,率先翻身上马,低声对韩风说道:“骑都尉大人,你身为豹组主帅,凡是要考虑到大局,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每个人都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可事实上,有些时候,你不得不去放弃一部分同袍的性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护短,很想看着自己的部下个个都能囫囵个儿回来的人。这个恶人,我来做。”
数百名官兵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尽管睡眼依旧惺忪,神色依然疲惫,却和往常一样,整齐划一的翻身上马,被包裹住的马蹄在地面上敲打出轻微的声音,从茂密的树丛中穿越而出,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气一冷,人就懒得动弹,这是人之常情。对于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金军官兵来说,也是一样。淮南城每天五更天就要准时开城,如今已经是深秋,清早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是一抹黑,夜风寒冷的让人几乎不想去摸那冰冷的刀柄和枪杆。若不是有着严格的军令,守门的官兵真想在被窝里再赖上一个时辰。
“见鬼的天气。”一个大胡子老兵带着七八个年轻小伙子,懒洋洋的拎着腰刀,走到关闭着的城门之前,回头看着自己的部下,没好气的骂道:“一个个瞎了眼么?难道还要老子招呼你们,才知道去开门?这么重的门,指望老子一把年纪的人去推?”
未曾洗漱过的大嘴喷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几名年轻点的官兵急忙绕过长官,快步走到城门口,卸下沉重的门闩,四五个人合力将那纯铁的门闩抱在一边,随即喘着粗气,缓缓的将大门推开。
淮南在这一带也算是大城,每天都有不少人前来做生意,起早贪黑为了早进城抢个好摊位的人,多得数不清,天色还是黑的,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门外,搓着手掌,跺着脚,让身体温暖一些,听见了大门缓缓被推开,这些客商眼前一亮,急忙各自找到自己的担子或者小推车,等候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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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子里是什么?”那些官兵听见长官吩咐,立刻忙碌了起来,每天早上都要检查数以百千计的人进城,实在是一项繁重而无趣的工作,还好,有外快可以捞,不然的话,打死都没有人愿意来干守城门的活儿。
一位看起来颇为忠厚老实的中年人,弓着身体,陪着笑脸说道:“这里是我家里连夜打出来的面粉,准备来城里卖。”
“面粉?”金兵皱了皱眉头,拔出腰刀,低声喝道:“待我割开看看。”
“官爷,可别……”那中年人一急,急忙跳到面粉车前,挡着那几袋面粉,随手在袋子上拍打几下,一股白蒙蒙的面粉顿时扬了起来,中年人又陪着笑道:“官爷,这可是都是面粉,要是割开了袋子,小人这里没有别的袋子装,可不知道要漏多少出去。官爷,给个方便吧……”说着,随手塞了十来枚铜钱在那官兵手中。
金兵冷冷的看着那个中年人,只见他衣衫上还打着补丁,看脸色也是面黄肌瘦,并非大富大贵的人,想必也没有太多油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钱,没好气的喝道:“推了你的车,进城去。”
中年人大喜,千恩万谢的道了声官爷好人,便赶着小车一路进城去了。
大胡子老兵眯着眼睛,懒懒的靠在冰冷的城墙上,心里盘算着今天早上到底能琢磨出多少钱来,这一小队官兵,多少是要给他们一些打赏的,不然的话,叫他们做事,也是唧唧歪歪,没有劲头。看着排队的人数,想必是能敲诈不少,分给手下之后,自己还够钱去窑子里找个姐儿给松松骨,余下的闲钱,就去赌坊搏搏手气好了。
自从当年虞允文北伐,大胡子老兵那时候还是个年轻人,在战场上被宋军在大腿上砍了一刀之后,就骑不得马了,勉强靠着资历在军中混了个十夫长,带着一队老弱残兵,在城门口混个饭吃。淮南城里的将领,倒是有几个是当初和大胡子老兵一起入伍的同袍,也算是他们给老战友一些私下的照顾吧,对他在城门口揩油,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做什么的?从哪儿来?”守在门口的金兵循例问道。
“从大散关来,探亲的……”
只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叫大胡子老兵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说话的人,听着口音很像是两淮人,可是多少带着一些江南的口音,那种口音,大胡子老兵很熟悉。当年在战场上,被他杀死的宋军,那些杀死了他的战友,砍伤了他的宋兵,很多人都是一口被金人笑为“软绵绵”的江南口音。
大胡子老兵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口看去,几个商贾路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和几名金兵分说着什么。他缓缓的移动目光,只见那几名男子看似漫不经意的站在城门口,其实已经将城门外等候进城的百姓,和这儿的金兵分开。每个人的腰杆都挺得很直,清晨时分,一般的老百姓都会觉得冷,尤其是在城门外等了这么久,缩缩脖子又或者蜷缩着身体,乃是最正常的反应。
可是这几名男子却像是根本无视这里寒冷的天气,如同一杆标枪似的。大胡子老兵心中一股寒意涌出,大手情不自禁的按在刀柄上,顺着冰冷的墙壁,从门闩上站了起来,那只受了伤的左腿,悄然往后挪了一步。
要说宋人是来赚城的,打死大胡子老兵也不相信,这里是淮南,是金兵囤积的地方,周围有许多大城,宋人就算是要攻城,也不可能突然来到淮南攻打,更何况前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战事的消息。但是那种在战场上,生与死,血与火之中磨练出来的那份危机感,还是让这个大胡子老兵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城门守卫还有接近一百人在睡觉……只要他们能马上出来增援,眼前这些宋军根本就不在话下,大胡子老兵暗暗打定了主意,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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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老兵只是顺着墙壁站了起身,还没来得及把腰间的号角摸出来,更没来得及提醒自己的部下要提防,异变已经陡生。
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反手亮出一柄匕首,迅若奔雷一般刺入面前金兵的心窝,他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几乎要把刀柄都没入那个金兵的胸膛,推着那金兵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朝后退去,直挺挺的撞在厚重的城门上,惨叫声还没来得及从嗓子眼里叫出来,那柄匕首已经飞快从胸口抽出,干净利索的割断那名金兵的咽喉。将他濒死前的惨嚎死死的堵在喉咙里。
大胡子老兵张口欲呼,却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手臂朝自己挥了一挥,天色没有大亮,大胡子老兵只是觉得有一道暗淡的光芒,带着淡淡的风声刺入口中,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双手捧着下巴,拼命挣扎。一开口,却是重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只受了伤的腿,无力支持身体的重量,沉重的跌翻在地上……
他拼命的侧过头去,只见城门洞中,许多百姓吓得抱头鼠窜,惊呼声,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十余名寻常打扮的汉子,就像猛虎搏兔一般,把自己的下属斩杀殆尽。大胡子老兵重重的喘着气,口腔早已被一支飞镖打穿,他用尽全身力气吸着气,只怕一旦松了这口气便会就此死去,求生的欲望让他的双腿,在铺满石子的路面上费力的蹬着,想要把身体尽量朝后方移动。
得得得得……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顺着城门的地面,传入大胡子老兵的耳中,他费力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城门口,惊慌失措的人早已四散奔开,一队杀气逼人的骑兵策马飞奔而来,铁蹄阵阵,似乎震动了整个淮南城,马上骑士战意凛然,朵朵枪花在晨风中飞扬不定……
咔嚓……不知道多少马蹄踏过大胡子老兵的身体,将他的胸骨都踩得粉碎,大胡子老兵长长的吐出最后一口气,那是他最熟悉的杀气,当年宋军北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气势,也是这般的狂野!
“曾沧海,带五十人留守北门。其余各部分头行动。”进了淮南城,容元丰便开始发号施令,曾沧海抱拳领命,大枪在手,带领自己的部下,冲入北门守卫所,要把在还未曾从酣睡中彻底醒来的金国官军,送入永远的睡眠之中。
韩风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凛冽的晨风刮在脸上,一阵阵刺疼,江北的风果然要寒冷许多,即便如此,韩风还是觉得浑身发热,衬里的小衣湿湿的,似乎已被汗水湿透。纵马奔驰在空旷的街道上,密集如滚雷的蹄声,将无数居民从睡梦中炸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百姓,下意识的紧闭着门窗,哄着哭喊的孩子,喃喃的念着佛……
萧冥海就住在金国枢密院南府在淮南的衙门之中。
这座衙门当年也曾经是宋人的官府,只是年月过去许久了,早已失修,远远望去,一点儿六扇门的威风都没有,黑压压的像个破庙似的坐落在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