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她转向白裳女,眼圈儿微微有些红:“现在,你是白素,我是青婷,你就只是白素,我就只是青婷,与她苏窈窈,再无一分半毫半系!”
小青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声音中隐隐带着金石之音。
白素默然片刻,眼圈儿也红了:“虽然我们与她名为主仆,当年实是情同姊妹,谁知道……”
小青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只有你我,才是姊妹。姐姐,这建康城,我们已住了七年了,容颜始终不改,已经开始引人注意,我们该换个地方再去游戏人间了。”
白素虽然心中满是对曾经的主人恐怖手段的惊惧,还是忍不住被她这句话逗笑了:“逃命就是逃命,说得这般风雅,也改变不了事实。走吧,我们尽快了结此间之事,然后,你想去那儿?”
两位俏姑娘又撑着伞,盈盈前行了。
“去漠北?”
“七年前刚从那儿回来。”
“要不,去西域?”
“怎么,你还想去当西域小国的王妃?”
¡°²»Ï²»¶³ÔµÄÒ»Éíëþζ¶ù¡£°¡£¡ÎÒÃÇÈ¥·öÉ£°É¡£¡±
“那些小矮子把你当妖怪要烧死在寺里的事儿忘了?”
“那你说去哪儿嘛,你晓得,姐姐我是个没主意的人,一直都是你拿主意的。”
“知道就好,我已有主意,走吧,先回去了结此间一切。”
两位姑娘一边说,一边走了。
而李通判府上,因为惊吓晕倒而幸运地逃过一劫的杨瀚,却是刚刚陷入了一个新的【创建和谐家园】烦。
这个胸无大志,本想着讨上一房小娘子,生上几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熊孩子,为杨家延续了香火,就此完成自己人生使命了事的杨瀚,正在面临着人生的一个重大抉择。
他可不知道,人生走下去,就有越来越多的无数扇门,每个门后边都有一条不同的人生路。而如今在他面前却只有至关重要的两扇门,一扇门注定了一生无闻,另一扇却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
可是他不知道哪一扇门后藏着什么,他正在天人交战,该如何选择?
第006章 种豆得豆
第006章 种豆得豆
杨瀚有个不为人知的心疾,骤遇重大变故,对他【创建和谐家园】太大,就会惊厥昏倒,这种现象也会体现在,他真正紧张、在意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时候,心跳会骤然急促如雷,导致气息不稳,说话都会断断续续。
这种情况当然不多见,但昨夜的诡异一幕却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干净俐落地晕倒了。当他再醒来时,官府的人还没来,但前院后院的人都起了,大家一通忙碌,赶紧冒雨去报官的、挽扶哀哀痛哭的老夫人、夫人、两位如夫人回后院安抚的、收拾庭院的,所以所谓满院子血……确实是郓哥儿的夸张之辞。
那时已经是四更天,雨已经小了,暴雨终究不会持久,可仍晰晰沥沥地下着。庭院里已经没有一滴血,雨水哗哗四逸,女眷们都被贴心的家人扶回了后院,家人们吁寒问暖,这时不在家主面前有所表现,更待何时?
只有杨瀚,杨瀚一个人,守在前宅小厢房里,正默默地守在小丫环悠歌姑娘的身畔。他并没想过要娶悠歌姑娘,妻子吗?在他心里,对这个要相伴一生的女人,一直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形象,他并不清楚自己愿意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共度一生。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悠歌小娘子有好感。姿容俏丽、脾气又好,他说不清那种感觉是把她当朋友、当喜欢的女孩,还是当个可以玩笑打闹的小妹子,总之,他喜欢。
可现在,她死了 ,变成了一具可怖的尸体。
杨瀚不知道自己当时如果不晕倒,是不是就能救下她。因为他虽然有一身好身手,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应付这么诡异的事情,这……根本不像是人力可以造成的。
可这并不能让他释怀,不能让他心安理得地抛去忧伤、怅然与自责。悠歌姑娘自体内钻出的冰刺,在雨水作用下,正以更快的速度在融化,因之那停尸的门板下边,血水也是滴滴哒哒,越来越多。
杨瀚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拭去悠歌姑娘脸上的水渍,轻轻抚了几次,帮她合上了那双已经失去神彩的眼睛,看着她依然保持着极度痛苦的容颜,心中有一团莫名的烈火,越烧越旺。
不管那个凶手是谁,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他都该死,他必须死!那个该死的凶手还杀了通判老爷,他逃不掉的,六扇门一定会把他缉捕归案!杨瀚只有想到这一点,心情才稍稍宽慰一些。
但他没有想到,天色大亮,建康府的捕快们来到府上,而一宿未睡的他觉得饥肠辘辘,才到厨房要了碗粥,上边撒了几片咸菜,正蹲在门槛上想凑合一顿的时候,居然听到自己将成为替罪羔羊,背上杀主弑婢必受极刑的罪名。
他听到的只是一句暗示,当时他正蹲在厨房门槛上喝粥,粥才只喝了一半。一个捕快进来,也向厨子要些吃的,然后也不等那厨子问,便主动大发感慨:“多拿些干的,准备几道小菜。哎,捕快这营生,不好干呐。大老爷发了怒,一个月内,必须抓到凶手,否则二十板子,再加罚俸一年。再一个月抓不到凶手,再打二十板子,再罚俸一年,这样诡奇的凶手,哪儿那么好抓的,我们建康府的捕快,可要倒了霉了。”
等他拿了食物,提着食盒出来,要回转大厅与其他人共食的时候,走到杨瀚身边,身子便停了一停,仿佛压根儿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声音略压低了些,用只有杨瀚才听得到的声音继续感慨:“说不得,又得用我公门惯用手段,抓些不相干的人顶罪,免得大家不难。只不知是哪一个倒霉催儿的,大祸临头,尚不自知啊!”
杨瀚听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捕快头都没低,只是继续向前走去,杨瀚看着他的背影,眼看他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按着腰刀,那按刀的右手忽然离开刀柄,并掌如刀,看似走动时自然地挥手,却分明是向右下方狠狠地一劈。
那捕快消失了,杨瀚蹲在门槛上,呆呆半晌,一抹寒气陡然袭遍全身,汗毛儿都竖了起来。他认得那捕快,他做了那么久的“街道司”,怎么可能不认识这里的捕快,说起来两人交情也不错,他不信这捕快是诳自己。
因为官府对捕快的考核制度,对重大案件都是限期破案,否则就是一顿板子再加罚俸,任谁也受不了。所以重案难办,实在没辄的时候,会找些不相干的人顶罪,当然,那种人最好也是泼皮无赖、四处讨嫌的货色最好,这样不会引起民怨。这些事儿,杨瀚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有一天落在他的身上。
那捕快的暗示很明显了,他又不瞎,如果再看不明白,他就真该死了。蠢也该活活蠢死。所以,他又挣扎了半晌,犹豫是否该相信官老爷的“明镜高悬”,最终还是觉得,不能拿命去赌,于是立即逃了。
杨瀚逃的时候,居然还佯作无事地喝完了粥,转悠回自己的房间,抄走了所有的积蓄细软。因为他知道,这必然是一班捕快因为案子棘手,在商量找人背锅,并且把目标选定了他,可还尚未做些手脚,以便坐实了是他,因此还有时间,不过明知要被人栽上杀人命案,还能如此镇定,倒也是个人物。
杨瀚爬上侧院儿那棵槐树,翻过墙头儿,一头扎进小巷子的时候,心中对那暗示他的捕快充满了感激,这是救命之恩呐。陈洋,那个捕快的名字,他记住了!
杨瀚不知道的是,当知道他逃了的时候,那捕快陈洋也极畅快,因为他自觉欠了杨瀚的恩情已经还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杨瀚只知道自己人家和自己交情不错,却不知道这个捕快为什么肯和他打交道,有些事,做过,他却忘了,但陈洋记的,一直记得。
他是接了父亲的班儿做的捕快,他爹就只他一个儿子,这差使自然就传给了他。可他的性子,其实不太适合做捕快,他内向、腼腆,嘴还笨,被人抢白几句,便胀红了脸,气堵了心,连句对答都凑不出来,而那说不得便动手的作派,也不是这样一个性儿才刚刚做了捕快的人做得出来的。
所以,他第一次执行差使,便被一对儿泼皮、泼妇给挤兑的下不来台,窘迫地站在大街上,成了所有人的笑柄。那时街邻们在笑,摊贩行人们在笑,就连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老捕快,都因为他的窘态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那时候,是杨瀚经过,见此一幕,上前解的围。他不但干净俐落地帮陈洋这个初哥儿捕快解了围,而且说话间很注意维护他的脸面。
“笑?有什么好笑?笑得跟个破鞋帮子炸了线似的,喜欢差官老爷对你呼来喝去不当人看么,喜欢差官老爷抄起量天尺就把你打成猪头么?这位差官是个斯文君子,拿你当人看,才好生与你言语,偏你消受不得,那就是自轻自贱了。”
这句话,陈捕快一直记得。三年了,三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捕快了,而且是捕头身边极赏识的心腹,但这件事儿,他一直记着,今天,这恩终于还了。
第007章 急兔反噬
第007章 急兔反噬
“走!出城,马上走!”这是杨瀚这时唯一的想法,可是当他赶到城门口儿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捕快们觉得,他是昨夜唯一的活口,而且李夫人说那风如意就是他献给李通判的,可现在那风如意已经不见了,种种线索,就算牵强一些,也总能绕到他的身上,便想这样大案,凶手显然不是精怪也是奇人,没可能捉到的,为免自己受罪,不如直接栽在他身上就好,恰好他只一个人,父母双亡,又没亲戚,也没人替他喊冤。
却不想,这厢推敲一番议定了主意,去捉人时,这厮竟然逃了。立即就有“马快”飞驰四方,加强了城门出入戒备,杨瀚是两条腿走路,待他赶到城门口儿,已然出不去了。
“糟了!”杨瀚把头一埋,调头就走,可未及走多远,便见街道司几个人正迎面走来,领头的是街道司四辅司之一的高初。
杨瀚脸色骤变,这段路恰好行人不多,也不是方便摆摊处,虽然他急急扭身回避,可他分明看见高辅司的眼神儿是跟他对上了的。
杨瀚迅速折身走向旁边唯一的巷弄,后背都紧张地弓了起来,只消高辅司喊上一声,说不得只好动手了,虽然他们人多,但论拳脚功夫,没人比他高明,或可逃得性命。
杨瀚知道这街道司的人这时上街,必然是查他的,方才他见街上不但有捕快们逡巡,还有民壮持械行走,东张西望,必是官府差遣,这是已经把他当凶手抓捕了。
可是,高初带着几个人,悠悠哉哉地过去了,直到杨瀚钻进小巷,风儿一吹,汗湿的后背一片清凉,也没等来高辅司的一声大喝。方才那几人正在东张西望,但高辅司分明是看见了他的,可他竟似全未看见一般,这是有意帮我啊,人家是副辅司,杨瀚和人家还真没多么深的交情,这时竟能仗义相助,杨瀚内心满是感激。
而高初呢?高初走过那条小巷弄前时,微微笑了一下,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发笑。就在四个月前,他被关系最为恶劣的另一位辅司给告了,告他贪墨,上边派了人来查,一时间高辅司马上就要锒铛入狱的消息甚嚣尘上。
那天,他被四个人盘问了整整一天,走出来时筋疲力尽,身子都有些摇晃了。他从盘问他的二进院儿小班房里出来,一直往外走,一路所及所见的同僚,要么转首他顾,要么故意绕开,有那平素不合的更是趾高气昂从他面前走过,只有杨瀚……
杨瀚当时正从外边进来,两人迎面碰上。他清楚地记得,街道司门口的灯光之下,杨瀚“啪”地一个立正,毕恭毕敬,朗声喊了一句:“高头儿好!”
那天,他被冤得都快撑不下去了,更被那种冷漠、压抑的气氛憋得喘不上气儿来,他本来想回去就安排一下,拿根绳子去吊死在冤他的那户人家门下,就为杨瀚这一声喊,那一个敬意的立正,他觉得心里没那么冷了,他觉得身子骨里还有一丝力气,最后,他撑下来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
杨瀚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城,出不去了,
旱路走不通,他想走水路,可是水路居然也被封了。
被杀的可是通判,那是【创建和谐家园】,官府执法的力度相当大。
走不得,留下来却是坐以待毙,他知道这种缉捕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藏几天,他现在甚至无处可去。早上只喝了碗粥,这一通的奔波,现在已是饿得饥火上升了。
杨瀚沿着秦淮河,精神恍惚地走着,彷徨无措,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桃叶渡。还未到夜晚,秦淮河上还不是热闹时候,杨瀚心思百转,竟未注意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一个绿衣小娘儿在河边浣衣,刚把拧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木盆里,捣衣槌儿也放进去,端起来侧夹于腰侧,盈盈地踏着石阶上来,一眼看去,恰见杨瀚,把那小娘儿骇得一跳,四下急忙一看,立即冲上前来,一拉杨瀚衣袖:“瀚哥儿,你别是傻的么,怎么还敢来这里走动?”
杨瀚定睛一看,正是桃叶渡前食馆的杜小娘。杜小娘梳着双丫寰,穿一袭淡绿色的交领襦裙,里边是一条绯色的抹胸,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隐约一抹丰盈,优雅、俏皮,而不失性感。
同人们普遍的认知不同,其实宋人既没有那么多裹脚的,穿着也没那么的保守。宋朝女子酥胸微露的情况很普遍。南宋理学虽是发展期,可还远未形成共识,朱熹那边宣扬理学,前几天杨瀚看的小报上就绘声绘色说他扒灰,真假不论,却是搞得他灰头土脸。这种风气之下,谁当理学是个屁。
低胸装甚成风尚,杜小娘这件绯色抹胸还是丝质的,宋人大多富有,江南又是丝绸产地,相对便宜些,买上一两件心爱内衣,还是买得起的,她姿色婉媚,穿起来颇有“绛绡频掩酥胸素”的感觉。
杨瀚看清是杜小娘,脸色也不由变了变,忙掩饰笑道:“哦,呵呵,怎就不能往这里走了。”
杜小娘跺脚嗔道:“还要诳我,你的事儿早传开了,看你大模大样,真个是不怕死的。”
她四下看了看,急急一拉杨瀚的手:“跟我来!”
杜小娘不由分说,拉起杨瀚就走,她在河边浣衣,住处就在河边。只消向前边里弄里一拐,就钻进了自家小屋。小屋不大,中间一个堂屋,右边是她的闺房,左边是老爹的卧室。平日就在前边支棚摆摊做食馆。
杜小娘拉了杨瀚进屋,探头向巷中看看,见无人跟来,这才放心地掩了门,把杨瀚推进自己的小屋,小声道:“爹爹去买肉菜了,便是他回来,也从不到我房中来的,你只消莫出声音,莫出房去,便不会有人发现。”
杨瀚呆了一呆,道:“外边怎么传我?杜小娘子,你不怕么?”
杜小娘嫣然一笑,抿嘴儿道:“说你杀人害命,奴奴才不相信。你是好人。”
“你……我……”杨瀚正是彷徨无措的时候,听了她这句话,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说不出的感动。
杜小娘道:“你那街道司里,惯见的泼皮无痞居多,平日里巡察街市,吃拿卡要商贾、揩油狎昵女子,哪有几个正经人儿,偏你是个异类,为人好的很,不仗势欺人谋取好处,否则油水也是丰富,怎至于被黎主司辞了差使,马上就得献出传家宝给李通判,才谋个营生过活?就是……”
杜小娘脸儿一红,道:“就是嘴巴花了一些,喜欢搭讪小娘子,但却从不说下流话儿,从不做下流事儿,这还不是好人,怎样才是好人?你且安心藏在这儿,过几日外边平静了,你赶紧离开建康便是。”
杨瀚感动的眼圈儿都红了,正不知该如何道谢,肚子先替他说了话,咕噜噜的一声叫,好不婉转缠绵。杜小娘吃地一声笑了出来,道:“饿了吧?奴去替你弄些吃的,只是都是昨儿夜里剩下的,你莫嫌弃。”
杜小娘说着,风风火火又走出去。
杨瀚慢慢在榻边坐了,忽然又想到这是人家姑娘的闺床,男人不好随便坐得,忙又移到墩上坐了,一时间疲惫、沮丧、绝望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啊?
杜小娘倒是利落,不一会儿就热好了饭食给他端进来,道:“喏,你喜欢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酒可莫喝了,奴奴得出去准备晚上营生的东西了,你就藏在这儿,千万莫出去!”
“好!”杨瀚顿了一顿,重重地一点头。待杜小娘出去,放了帘子下来,杨瀚坐下,一个蟹黄包子塞进嘴里,只嚼了几口,两行泪就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他爹,在他七岁那年就因水患造成的瘟疫中死去,娘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到十五岁,也病逝离开,十五岁啊……他料理了母亲后事,带着少年人变声期难听的公鸭嗓儿,这厢跑个腿儿,那厢打个杂,饥一顿饱一顿的,到十七岁才费尽周折投入街道司。
我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一直这么冤我、屈我,欺侮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那热泪却是扑簌簌地滚下来,一滴滴地掉进那碗鸭血粉丝汤里。
杨瀚咬了咬牙,将那口包子吞了下去,又端起碗来狠狠地喝了口热汤,拾起袖子,用力一擦眼泪。
他不躲了,他不要躲了,捕快们指望不上了,那他就自己查。他要还自己清白,他要替枉死的悠歌小娘子讨还公道。从现在起,谁欺侮他,他就要欺侮谁。天欺侮他,他就要欺侮天!
舍得一身剐,天王老子拉下马!
第008章 单枪独马
第008章 单枪独马
现如今的建康(南京)城,乃是大宋的行都。而临安(杭州),则是大宋的行在。国都呢?国都始终是汴梁,北方落入他人之手,朝廷被迫南迁,但并未另立国都,他们还是希望能打回去的。
只是冷兵器时代,武力强大与否,有时候与你的经济发展、文明程度并没多大关系,先前人家正在势头儿上,他们就得先求稳,仓促南渡,哪可能即时发起反击,能守住能稳住就不错了。
及至后来,更北方的统治者把贫穷的瘟疫统治到哪儿就带到了哪儿,江北破落,南富北穷,再加上人心思定。实际上,当皇帝的是想收回故土的,至于忌惮二圣归来,纯属后人臆语。
这两位天子一个根本不想当皇帝,后来人家兵临城下,仓促传位,终得解脱。而另一个才当了一年皇帝,根本来不及培养自己的班底,就算有培养,也随着他们俩的被俘一起被俘了。
康王南渡,另组的班底,谁怕这俩丧权辱国的家伙归来啊。再者,南宋存续一百五十多年,南北两宋加起来,比唐朝、明朝国运都长,就算赵构担心老爹和老哥回来,可那才几年的功夫?他们死了以后呢?后来的皇帝还担心什么呢?
实在是外因、内因,诸多因素,已经无力回天。包括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实:那就是士、民阶层,都不喜欢北伐,民间阻力很大,他们好好的日子过着,太平、富足,谁愿意起兵,真要把北方打回来,岂不是还得养活北方人?
这些阻力看不见摸不着,可在各个方面却能发生实质的作用,皇帝想恢复昔日版图,谈何容易?不过这是后话了。自南渡以来,大宋“重文轻武”的局面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改变了的,因为强敌的威胁可是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