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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是在完全抛开个人利益、家族利益,以一个客观、理智的状态,模拟了种种可能之后,制定出来的这些条例。
他们知道,只有维护这些条例,才能达至长治久安之境,那也许会损害他们之中一个人的利益、一时的利益,却有益于他们的家族千秋万代。
朝廷,实际上也就是杨瀚的粮种分发下去了。许多地方的百姓因此成了他的佃户,虽然只是一年之内。
但是,象奴队因此会为他们这些要向大王杨瀚缴纳粮租的百姓免费耕种、杨瀚会为他们提供的优质粮种,如此种种,与毫无付出、却视他们为奴的部落首领们相比,百姓们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
这里本是一片荒野,开垦都是咱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就因为在山里时一直近乎是统征收统分配的模式,这地就姓了你家的姓了?我还要交给你四成的租子?
这一场洪水,把他们蒙昧的心灵冲开了窍,几百年的俗规陋矩,使他们从心理上就生不出反抗这种制度的勇气,可是如果有大王振臂一呼呢?
其实他们心理上的躁动,只要有心,想发觉很容易,可是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粗犷管理的这些上等人,谁肯深入乡间,去倾听他们的心声呢?
换作一个成熟的社会制度,乡间至少还有乡贤,他们或是致仕者、或有功名在身,或累世积攒、家财万贯,他们是站在上等人一边的,可现在这里没有。
所以,野火已在酝酿之中。
商人们之间的矛盾冲突,涉及到的是具体的金钱损失,这是眼皮子底下清清楚楚的账。
原本没有商业的三山洲,现在开始经商的哪一个不是有豪门背后撑腰,或者就是豪门子弟在做?这里没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们是不介意经商的。
所以这些人的矛盾也根本不是哪一个部落首领所能解决的。即便是只涉及本部落内部的两方豪强势力,要端平这碗水,让两边皆大欢喜,也不可能。更何况还有很多官司涉及其他部落?
这个得罪人的事儿,谁也不想干、想干也干不了,那为什么不推给大王呢?咱们可亲可爱的大王就应该是专业傀儡加专业背黑锅的才对啊。
于是,这些事情的裁断就推到了忆祖山。每天都有大批的商贾及其随从往返于忆祖山,倒是给忆祖山的村落百姓增添了许多副业服务收入。
杨瀚没管,他把现在渐渐有了立法心得的公子哥儿调了几个出来,都是精于商法制定的,就拿着那部半成品的工商法,拿这些商贾们练起了手。
年轻人比起城府深的中老年人倒底更具正义感,或者说是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旦被他们自己感动了,感觉自己正在从事一项伟大神圣的事业,他们是不会顾及任何私人关系的。
于是,一桩桩案子就在他们手里审结,而出面审理案子的是他们,杨瀚避居幕后袖手不理,如此一来就连徐诺也没有对他产生戒心。
随着一桩桩案子的审结,他们的工商法也更加详尽、完善了,在几位公子哥的极力倡导之下,朝廷终于率先出台了一部明示天下的税法:工商法。
朝廷要制定工商法,要派人管理工商,要为你们排解纷忧,这都是要人要场所要支出的,这钱谁拿?哪个部落肯拿?
既然你们不愿干这得罪人的差使,也不愿意承担这些支出,当然要收税!
工商法中明确规定的就是由朝廷征收的工商税,因此,税丁、税吏、税司衙门也有了。
谁不服气?你来干,让整个三山洲背景无比复杂的商贾们全去堵你的门!所以,没有人敢质疑!
变化,太多了。
每个部落首领都渐渐觉得,他们有太多的事情,不能不去咸阳宫与大王面议,总要通过他颁布出去,才算是出师有名。
可他们依然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大王那里的那枚御玺,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们盖章,让他们做事名正言顺。就算是智如徐诺,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大王没有兵!
这是可以扭转乾坤的力量,只要这一点不变,天,就翻不了!
上朝的规矩也改变了,亲自赶往咸阳宫的部落首领们发现偌大的宫殿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座位。但是已经有人先站在那里,他们站着站着,也就习惯了。
倒是谁能被大王召之小阁议事,有个赐座、赐茶,渐渐的叫人觉得是一种荣光,看,咱的待遇跟你不同!
也许,这种种变化都意味着什么,只有小谈最清楚。
毕竟是杨瀚的枕边人,她不可能毫无察觉。尤其是杨瀚可没打算把她只当成一个女人,有些事也是有意让她知道。
是为她树立对自己的信心也好,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小谈对杨瀚越来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也越来越依赖。
某夜,又是一番亲热。
曾经青涩的小谈渐渐一枚渐渐熟透了的桃子,她已经开始体会到鱼水之欢中的愉悦。
她现在不会嫌他粗暴、不会嫌他太用力,只会不断地希望他“加油”,心甘情愿地任他蹂躏,像个面团儿。
女人欢娱之后,总是喜欢说说情话,或者偎依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他的温存抚慰,直到怦然的心跳和脸颊的热度缓和下来。
而今夜,当她习惯性地偎进他的怀抱,惬意地眯着眼睛,猫儿似的享受他的手掌轻轻抚过自己丝滑的秀发时,从他耳中听到的却不是绵绵情话,而是:“小谈,我想,让你回一趟瀛州。”
第257章 风雨欲来
第257章 风雨欲来
“青萍”,是四周为青山包围的一座湖。
夏季的时候,这里的气候尤其凉爽。
山间,落叶松和白桦树最多,风景宜人。
在这优美的丛林中,山中小屋掩映其间,时而显露,便是一份惊喜,因为这里的屋舍全部依照地势而建,与自然完美融合,绝无一间雷同。
青萍湖湖水平静,如同一面美玉磨成的镜子,在尽头处,是青葱的山坡。
泉水就从那坡上来,因为有树丛的掩映,所以看不到那水的来处,它就自然而然地从灌木下流出来,仿佛从中扯出的一匹丝绸。
平如镜的水面上有一具竹筏,竹筏很大,宽如一艘小舟,三四个侍女和男仆正在竹筏上侍候着。
竹筏的最前端,有一个头戴竹笠的人正坐在那里,静静地垂钓。
“谁又促请陛下回京啊?烦不烦啊,眼看这天就热了,陛下最不耐热,这一整个儿的夏天,都是要住在青萍的,懂不懂?”
说话的是瀛州宫内府的宫内卿冈本次朗。冈本大臣就站在步廊上,看着远处湖上垂钓,宛如画中人的【创建和谐家园】陛下。
青萍湖畔,有绕湖一周的步廊,不过这步廊的建设,最大程度地利用了自然的地势和材料,看起来丝毫不显突兀,不但没有影响这湖的景致,反而更添几分光彩。
这儿是瀛州的皇室园林,当今【创建和谐家园】在未亲政时就一直住在这里,而今,将要进入夏季了,年轻的【创建和谐家园】重新来到了“青萍”,所以京都大臣们有什么奏章,就都得送到这儿来。
负责替【创建和谐家园】接收奏章、接待官员的就是这位宫内府大臣冈本次郎。作为宫内府大臣,实际上他还操持着宫中诸多事务,是【创建和谐家园】最信任的人,【创建和谐家园】尚在潜邸还未登基时,他就是侍奉这位【创建和谐家园】的人。
不过,他并不是太监,瀛州没有太监,蓬莱和方壶也没有,只有三山洲,在五百年后,又重新提起了老规矩,恢复了太监的“生产”。
冈本先生一脸不屑的神情:“陛下十九岁寿诞怎么啦?陛下都亲政一年了,怎么这过寿的时候想在哪儿过,还得听他们指指点点?”
宫内丞一脸为难地道:“陛下的寿诞,毕竟是朝廷大典,木下亲王希望陛下能在皇宫接受群臣的恭贺。”
岗本先生冷哼一声,挥手道:“不要理他,仗着皇叔的身份,总把咱们陛下当成小孩子。要不是唐上将军率众上表,他肯痛痛快快儿地交出执政大权,返回他的封地?”
宫内丞紧张地道:“大人慎言!”
岗本一下担高了嗓门儿:“怎么着,我就这么大声儿说话,我怕谁听见? 难不成这宫里都是木下亲王的耳目?”
宫内丞咽了口唾沫,只好苦笑闭嘴。历任宫内卿哪个不是谨言慎行、敦厚老诚之辈?
唯有这位岗本先生,他出身平民,正常情况下哪里轮得到他来做这宫内卿,这可一直是专为贵族设立的岗位,可谁让陛下宠信他呢?
宫内丞怕他再说什么,只好转移了话题,道:“大人,听说陛下到了青萍,藤原家的藤原纪香姑娘特意进山,求见陛下。”
“不见!”
宫内丞讪然道:“陛下一向很喜欢纪香姑娘的,咱们是不是请示请示陛下?”
“用不着!”
岗本先生又怒了,嗓门变得更大:“藤原家这些势利狗,当初那是怎么巴结咱们陛下的?到后来感觉先帝想要传位给怀仁亲王殿下,马上就跟咱们陛下划清界限了,连咱们陛下亲自登门都拒而不见,如今又想重修旧好?做梦!叫他们滚!”
宫内丞被这位脾气大的冈本先生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好抱头鼠窜。
宫门外,听到【创建和谐家园】拒绝觐见的通报,藤原家臣佐藤正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马车调转方向,开始向山外驶去。
离开宫门很远,佐藤正义才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道:“我瀛州贵姓,一向唯只橘氏、藤原氏、平氏、源氏。他木下氏不过是卑贱的平民,当年侥幸参与了推翻天圣杨氏瓜分天下的不义之举,始得皇位。
要论血脉之尊荣,他木下氏永远不及我藤原氏,我藤原氏是多少年的雄厚底蕴?如今……小姐,你就不应该来,咱们这是自取其辱啊。”
车中传出悠悠一叹,道:“也怪我家当初行为,先恭而后倨,陛下岂有不恼之理?不过,若是知道我来了,我料陛下……不会不见。陛下应该根本不知道我来了,这定是冈本的主意。”
佐藤正义冷笑道:“那老狗自以为忠心,却不知这是害了他的主子。这次觐见,本就是小姐竭力向主公争取来的,他拒而不见,木下家与我藤原家最后复合的机会就没了,那么主公就更有理由靠向唐傲了。”
车中又是一声轻叹,幽幽地道:“就算是靠向唐家,将来唐家夺了天下,我藤原氏还不是屈居人下?父亲其实不该掺合到这件事里的,我藤原家若只是静观其变,无论谁胜谁败,我藤原家都依然稳若磐石!”
佐藤正义肃然道:“小姐此言差矣,如果我藤原家一直远离中枢,再深厚的底蕴,也会有一天消磨殆尽。再者,今日唐家可以取代木下氏的话,那么来日我藤原家也未必就不能……”
车中轻叱一声:“住口!”
佐藤正义不再言语,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笑意。
人人欲往高处走,藤原家不更上层楼的话,作为藤原家臣,他又如何能更上层楼?只等木下亲王一到,唐上将军就该发动了吧?到那时,也是我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佐腾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下意识地摸向刀柄,这刀柄重贴的鱼鲛皮,他亲手缠的棉绳,既吸汗又防滑。摸着那刀柄,他感到自已心中渐渐生起了嗜血的欲望。
车轮在碎石的山路上轻驰而过,车轮辗压着地面,辘辘的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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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一个戴着竹笠的樵夫担着一捆柴,从路旁林中走出来。“他”抬头向蜿蜒伸向山中的路上看了看,因为仰头,露出秀气的白皙秀气的下巴。
然后“他”又扶着竹笠,扭头看了看马车远去的方向,就连那车后随行的武士,都已消失在山路的尽头了。
“他”微微一笑,摘下斗笠,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水,那秀美的样子,全无一点山野樵夫的粗陋,那模样儿,却正是叫大甜小甜又嫉又恨的谭小谈。
第258章 不务正业的皇帝
第258章 不务正业的皇帝
马车驶进一座幽雅的庄园。
小径、流水、曲桥、亭阁,如画一般。
轿帘儿掀开,纪香小姐从车中走了出来。
纪香小姐圆圆的脸蛋,像月光一般皎洁。卧蚕的眼睛非常甜美。即便是她此时的神情有些忧郁,却也无法掩饰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甜美。
她挥了挥手,没有叫随从武士跟随,而是姗姗地独自一人走上了曲桥。
曲桥行去,水上是碧荷一片,看不见荷下之水,但偶有肥鲤会跃上荷叶,压弯了荷茎,惊吓了青蛙。
水中有一株老树,曲折蜿蜒,叶子不多,红花开得却盛。
那缀着樱花衣衫的倩美身影姗姗走来,停在那倒映在水中的老树旁边,比红花更美。
“陛下啊,纪香是爱你的,可我终究是藤原家的女儿,我不能……背叛我的家族。我去求见你,已是我向父亲求来的唯一机会,不管是不是你不想见我,总之,这唯一的机会也没了。陛下,请多多保重吧。”
纪香黯然眺望着远处,那是一角白色的山峰。
远处,倒映着白云和雪山倒影的水面上,正由一个侍女,引着一个肋下佩剑、身姿英挺的少女走来,那是唐诗。
唐上将军行动在即,现在处境不甚如意、但传承悠久、底蕴深厚的橘氏、藤原氏、平氏、源氏这四大家族,他都在进行秘密的接触,有些已是同谋,有些即便是对他的计划并不了解,但是建立更密切关系后,在他发动谋国之战时,也更容易保持中立。
橘氏早已和唐家勾结,藤原氏一直摇摆不定,不过今日纪香小姐吃了皇帝的闭门羹,藤原家就该彻底倒向唐家,成为他们的坚定盟友了。
唐霜从三山洲回来后,就负责在行动期间坐镇橘家,而唐诗就负责藤原家。她知道纪香小姐与那位年轻的皇帝之间的小秘密,这也正是唐傲派她来藤原家的原因。
她也是女人,所以,更方便就近看着藤原家这唯一不安分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