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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杂货作者:报纸糊墙》-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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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有那疼女儿的,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触犯全村人的利益,每次做豆腐的时候,也是要将自家闺女远远打发开。

        与之相对的,就是周围这十里八乡的各个村子,有不少人都想将自己女儿嫁到西坡村,不仅能吃饱喝足过上好日子,说不定还能帮衬娘家一二。

        这时候的女性还是没有地位,别说是在平民百姓家中,就是那些士族大家,许多女儿也是要被嫁出去换取利益的。

        说起来,目前的法律制度,也是不支持女性独立自主的,一来无论女子还是男子,到了一定岁数就要婚配,不然就罚钱,二来,唐初推行的均田制,并不单独给女性分配田产,男子成丁以后就能分到田产,女子却没有。

        早年西晋推行占田制的时候,女子其实是有田的,到北魏孝文帝推行均田制,女子依旧有田,乃至前面隋朝的时候,女子亦有田。

        到了唐朝,一般女子就分不到田了,但这时候的女子还是有一定继承权,寡妇也能分到田,所以社会上就有不少女户存在,女户和一些老弱残疾以及僧尼部曲等,因为被免了租庸调,所以被称为不课户。

        西坡村就有女户,像冯狗儿他们家那种情况,就是女户了,另外还有一个老阿婆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几个孙子孙女一起过的,她们家也是女户。

        ·

        村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不是很多,不算二娘的话,也就八个人,再加上一个八岁的殷兰,总共才凑了九个。

        这九人近日就先跟罗二娘学纺线,她们从前在家里也都是搓惯了麻线的,近日县里推广的那种麻纺车,她们几人大多也都已经学会,这会儿叫她们纺毛线,这些小姑娘上手都很快,纺毛线毕竟还是要比麻线容易许多,羊绒纤维又软又均匀也不爱打结。

        四娘这回也跟村里这些小娘子一起纺线,过两日二娘还要教她们织毛袜,毛袜这东西四娘先前也接触过一点,大约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就再没有兴趣了。

        这回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不仅二娘发话,连大娘都把她给说了一通,四娘那丫头还是比较怕大娘,也不敢跟她随便顶嘴。

        “三郎,你今日又要下地?”这天早上,罗用扛着一把锄头刚走出院子没几步,就被几个正要出村子的村人打趣起来。

        “我去锄草。”罗用讪笑道。其实他家总共就那么几亩地,那么多【创建和谐家园】,一人过去拔两把都能把那些野草给拔完了,还锄的哪门子草。他这就是为了避嫌,院子里头那么多小娘子呢,他整日搁那儿窝着算是怎么回事。

        “就你躲得勤,莫不是还怕哪个赖上你不成?”村人玩笑道。

        “哪有的事。”罗用笑了笑,并不接他们的话茬,他一个男的也不怕什么,只是拿那一院子小姑娘开玩笑,总觉得有几分欠尊重,毕竟女孩子的名声还是很要紧。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罗用转移话题道。

        “我们要去大坳去看看羊羔,三郎,你家要羊羔不要?”村人道。

        “我就不要了。”罗用摆手。

        “你若要,我们便帮你也带几只回来,横竖都要走一趟。”村人好意道。

        “我家有这些猪就够了,不打算养羊。”养羊可也是需要人手的,他家总共才那几个娃娃,哪里能干得了恁多活计。

        村人见他坚持,不像是跟他们客气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

        从西坡村到大坳村,走路也要三四个小时,大坳村那边有一整个山坳的草地,村人大多都养山羊,比他们这里养得多多了,他们那儿的羊羔价格要比别的村子稍低些,就是地方太偏,这一路过去许多山路,要不是几个人结伴,也不敢去,就怕在路上遇着野兽。

        现在西坡村的村人也都听说了罗用家的羊绒袜很值钱,虽然他们也知道羊绒这个东西比较难得,但不少人还是动了心思,打算多养几头羊,到时候家里的羊就专门放在冬春时节宰杀,这样一来,每杀一头羊,他们就能得到一份羊绒,积少成多,应该也能卖些钱财。

        也有那些个心里头想着老人小孩的,就打算攒些羊绒,也学罗二娘她们那样织成袜子等物,用于冬日保暖。

        眼瞅着就要到秋收时节,秋收过后,冬日马上又要到来,有那心急的,这会儿都已经开始为过冬做准备了。

        西坡村这些女孩儿们,今年冬天的活计算是有着落了,只需坐在炕头上打打毛衣毛袜,就能挣得钱财回来,也不需再为家人做豆腐的时候自己却被排斥在外感到难过。

        她们学得也是很认真,罗用每次回去,都能看到筐里多出来一团团纺好的毛线团,还有一些手巧的,刚学了没两天,就已经能在二娘的帮助下织出袜子来了。

      ¡¡¡¡Å¼¶ûÂÞÓûØÈ¥µÃÔçÁË£¬Ò²»áÓöµ½ÄÇЩ»¹Ã»»Ø¼ÒµÄÅ®º¢¶ù£¬ºÃЩŮº¢¶ù¼û×ÅÂÞÓö¼»áÁ³ºì£¬Ò»¸±ëïÌóÄ£Ñù¡£

        “阿兄,你莫要叫她们给哄了,她们平日里可不是这般模样,那田三娘前几天还在坡上逮着一条蛇呢,都有我胳膊这么粗。”村里那些女娘在她阿兄面前一个赛一个地会装相,四娘很担心她家阿兄被人给骗了去,最后娶个母老虎回来。

        “没有你胳膊那么粗,最多就六郎的胳膊那么粗。”五郎在一旁纠正道。

        “她怎么抓到的?”罗用好奇道。

        “她当时在坡上打猪草啊,远远看到那条蛇从树上下来,就跑过去砍了一镰刀。”四娘说道。

        “……”罗用回想了一下村正家那个安安静静的小女儿,感觉好像有点对不上啊。

        “还有殷兰那个堂姐啊,爬树可厉害了,除了燕子窝她不掏,其他什么鸟窝都敢掏,这两年他阿娘说她快嫁人了,不叫她爬树了,咱村子周围的鸟儿才多起来。”四娘略夸张地继续爆料,那殷兰的堂姐,听起来着实也是有些彪悍。

        “嗯!”五郎在一旁补充:“从前有她在,村里的小孩都掏不着鸟蛋,这两年她不爬树了,大伙儿才又能掏着鸟蛋。”

        “她阿娘还给她做了一条好窄的裙子,叫她学城里头的小娘子小步小步地走路。”四娘幸灾乐祸道,看来那殷大娘垄断村里的鸟蛋那许多年,着实是给自己拉了不少仇恨值。

        “阿兄,城里的小娘子都那样走路吗?”五郎问罗用道。

        “不知。”反正离石县那些小娘子们肯定不是那么走路的,跑起来不知道几快,至于大城市究竟怎么样,罗用就不太清楚了。

        ·

        长安城,城郊。

        在一片开阔平整的土地上,一群小娘子身着胡服,脚踏皮靴,一人踩着一辆燕儿飞正在玩马球。

        前些日子,马氏商行从北边运来一批模样奇怪的两轮车,说是叫燕儿飞,车把上还刻着一只黑燕,黑燕下面是“衡氏造车行”几个小字。

        长安人并不知道这个衡氏造车行是个什么来头,但很多人对这个燕儿飞都很新鲜,尤其是在马氏商行的马九郎骑着这种车子在城中溜了一圈之后,很多爱新鲜的年轻人就争着抢着要买他家的车,好些没买着的,就雇了工匠自己打一辆。

        不多久,城中又兴起了以燕儿飞代替马匹,玩马球的游戏,这群小娘子就是从城里出来玩的,长安城路面宽敞平整,骑着燕儿飞从城中出来,也要不了多少时候。

        这些小娘子玩得还不熟练,不时有人从车上摔下来,却也都是身姿敏捷的,在地上打个滚儿,避开旁边几辆车子,一个翻身爬起来,骑上车子继续玩,只听吆喝声不绝于耳,不时传出一阵大笑,时常还有车子对撞在一起,有那胆大的,敢坐在自己的车上伸手去扯别人的车子。

        郭安等人这会儿刚好从河东道一路过来,还没进长安城,倒是遇到了这一群玩燕儿飞的小娘子,于是有几个士族郎君就说不走了,要看完这场比赛再走。

        就在这些人一边玩得开怀,一边看得兴起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几阵小风吹过,然后便开始有零星雨点掉落。

        “哎呀!下雨了!”

        “快走!”

        大伙儿都知道这燕儿飞是木竹结构,车轮垫更是由麻布纳成,外面再绷上一层羊皮。甭管是木头还是羊皮还是麻布,都经不得那雨水浸泡。

        那些小娘子一看下雨了,想也不想,当即下车来,将各自那一辆燕儿飞往肩膀上一扛,撒腿就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哈哈哈!”这些士族郎君非但没有什么吃惊的反应,甚至还在那里大声替她们吆喝:“跑快些,莫要叫燕儿飞浇了雨水。”

      第43章 成长之路

        算一算,乔俊林来到这长安城也快有半年时间了,先前他刚到这边的时候,候蔺就先让他在家中读书,自己有时间便指点他一二,等读得差不多了,便让他去考四门学。

        这时候的长安城中,还是以官学为主,主要的几所学校就是:弘文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律学。

        目前就这六学一馆,等过几年还会出现一个崇文馆,合在一起,被称为六学二馆,在之后的两三百年中,长安城的官学基本上就是这几个了。私学在唐初这时候还很少见,想来以后应该也会慢慢发展起来。

        另外,许多大家族也都有族学,这些家族大多早早就给家中子弟开蒙启智,待到稍大一点,有送去跟随名师继续求学的,也有送到官学去再过一遍、顺便再结交一些时下的青年才俊的,另外也有直接入仕的,当然也有不学无术到处晃荡的。

        以乔俊林的出身,弘文馆那样的地方是不用想,那是专门给皇族勋戚子弟读书的地方,像候蔺就在弘文馆谋得了一个校书的职位,那可也是有品级的,脸大一点,也能把自己当朝廷命官了。

        弘文馆除外,在另外的六学当中,国子学和太学也都比较要求出身,四门学的级别稍低,只要是有品级的官员,都可以直接把儿子送去四门学读书,另外城中百姓家的子弟,也可以通过考试的方式,考进四门学。

        乔俊林不是候蔺的儿子,而是外甥,他想进这四门学,也有一点点麻烦。候蔺让他自己先去考考看,万一考不上,他到时候再想想办法找找人,问题应该也是不大。

        至于城中另外那三所学校,则不在候蔺的考虑范围之内,书学算学律学这三所学校的专业性很强,在时下许多读书人的眼里,这几所学校跟前面那几所学校的差别,就好比是全日制普通高校和技术学校的差别。

        候蔺想让乔俊林走仕途,不希望他将来只是在某个小部门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籍籍无名一辈子,可他自己目前的能量也是比较有限,所以,眼下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四门学了。

        乔俊林倒也争气,一考就给他考上了,顺利进了四门学,开始了他在长安城的求学生活。

        他们这一所学校所教授的内容也是比较全面,所谓君子六艺,仅仅只是识得几个字,背得几本书,那还是远远不够的。学校里开设有各种课程,乔俊林读书还成,武艺更佳,骑马拉弓都不在话下,诗文艺术方面那就差了点,《易经》对他来说更是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

        不过即便如此,乔俊林对待各门功课也都是一样地认真。

        要不是有他舅父的拉拔和照顾,他这会儿还在离石县窝着呢,每日里都要为他那后母的算计打压犯愁,最后还不知道要落魄到什么地步,哪能有如今这般的光明前程。

        是的,在这时候的乔俊林眼中,他的前程是十分光明的,虽然道路曲折而又漫长,但相信只要他自己有决心有毅力,吃得苦中苦,终有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候蔺告诉他,在这长安城中行走,交际一事十分重要,让他不要光顾着读书,也要稍微注意一下人脉积累。

        乔俊林听从他舅父的劝告,也都一丝不苟地实行着,平日里与人为善,对同学很友好,他那些同学也都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年轻人,大家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前些时候,马氏商行给乔俊林送了一辆燕儿飞过来,这让他在学校里狠狠地出了一回风头,还有一些学生借了他的车子,请工匠仿造的。

        一时之间,乔俊林这个乡下小子仿佛就有些风靡起来,愿意与他交好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不像从前只有小猫三两只了。

        这两日,马氏商行那边又弄来一种据说闻起来臭不可当,吃起来又有异香的腐乳,很多人都去买来尝新鲜。

        四门学中有些学生没尝到那臭腐乳的滋味,又十分好奇,于是就有人想到了乔俊林。

        “乔大,你不是跟那马氏商行有所往来,能不能帮我们弄些臭腐乳来尝尝?”

        “是啊,我阿耶昨天跑去问,人说已经卖完了。”

        “大郎,你帮我们去问问吧,我猜想那马氏商行定是还有存货,只是不肯拿出来卖。”一群年轻人围着乔俊林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热闹。

        “俊林,那马氏商行这回可往你家送了臭腐乳?”这时候,一个年长些,约莫二十出头的学生问乔俊林道。

        “那倒没有。”乔俊林这时候还没有学会说谎,别人一问,他也就说了:“不过我舅父他们先前着人去买袜子的时候,倒是带回来一罐。”

        “果真?”

        “你家里可还有剩?”

        “乔大,你也别藏着了,快些分我们尝尝吧。”

        “如此,我等便仰赖乔大郎了。”

        “哈哈哈哈!”

        一群十几二十的小年轻闹腾起来,那着实也是热闹得很,乔俊林从前原本也是一个乐观少年,虽然这几年见了些人情冷暖,经了些风霜,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学院生活过了一段时间,人也渐渐开朗起来,被这些人这么一闹,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舍,但也答应要和他们一同分享自己的那一罐子臭腐乳。

        之前罗用让人捎给他的那一罐子臭腐乳,候蔺不爱吃,都是他一个人在吃,他也不舍得吃太快,有时候读书读累了,就从罐子里夹些碎末出来尝尝,这会儿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大块的。

        这也是他能答应同学的原因之一,如果都是碎末的话,感觉就有些没面子。细思就会发现,这孩子在面对这些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自卑的,若换了杜惜那样的,管他碎末不碎末,拿出来分你们尝尝鲜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休沐那一日,乔俊林便领着他那一帮同学往自家去了,一群年轻人挤挤挨挨进了乔俊林的书房,让他快把臭腐乳拿出来。

        乔俊林先把架子上的那罐臭腐乳拿了下来,然后又到灶房去取筷子。阿枝最近在城中找了个活做,这会儿还没回来,候蔺也不在家,大约又跟他那些朋友出去交际喝酒去了,候蔺其实并不爱这些,但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要是出去得少了,要不了多久就得跟这社会脱节。

        乔俊林拿了几双筷子高高兴兴正要进书房,却听到屋里有人这么说了一句:“这味儿对不对啊,该不会是放坏了吧?”

        “嘘,你小声点。”另一人道。

        “哎我说,乔俊林那小子不是跟马氏商行有些交情吗,我还以为他至少也应该是个家境殷实的,怎的住这么小的院子?”

        “说不定还是租来的。”

        “定是,你没听他说吗,他舅父也是去岁才刚刚谋得的官职。”

        “啧,倒是看走眼了。”

        “你们少说两句,当心被他听到。”

        “廖七,你说这东西,咱兄弟几个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来都来了,难道就这样走啊?捏着鼻子吃一点就是。”

        “也不知是谁人做出来的这东西,口味着实怪异。”

        “乡下人家,吃得怪异一些又有什么,我听说有些地方的人可是连蟑螂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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