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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大口清就回来了，大声的吆喝了一句，“都精神着点，顺顺当当！”
大家也都跟着参差不齐的回了一句，大口清也不以为意。
李胜看到大口清到监视器那边坐下，马上便凑过去打算偷师，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就在这时，舒砚忽然来了。
“李胜？李胜到了吗？”
“舒导，我在呢，这里呢！”李胜听到舒砚找自己马上站起来，应道。
舒砚快步走过来，“我不是说让你在门口等着的么，你自己怎么就进来了，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额……”李胜无语，不知道舒砚是真的在发火，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不过好在他并不怕，有于飞鸿这大头在前边顶着呢。
“对不起舒导，我早上来的时候就是站在外边等着的，然后遇到鸿姐了，哦，就是于小姐，然后于小姐说让我跟着她，然后我就进来了。”
“你……”
“操……”
舒砚也是蛮厉害的，演技堪比影帝，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心里的不忿给压下去，然后又换了一张笑脸。
“是么？那就不怪你了，唔，不错，跟着大口清好好干！”
舒砚说罢就背着手离开了，其实舒砚的心里这会正破口大骂，这特么的都什么事，招武替给老子招个大爷，算了，于飞鸿的人，惹不起，反正也不归老子管，这么一想，舒砚的心里就好过多了。
……
李胜也不知道舒砚发什么疯跑到这里发飙来了，莫名其妙的又拐回来蹲在大口清的边上，大口清看李胜大佬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忿，便开口开解了两句。
“嗨，老弟，别当回事，这孙子是制片人的亲戚，不然这副导演能轮到他，不过咱们这边他也伸不进来，这一亩三分地可都是我的，有什么事我会帮你顶着的。”
李胜笑着点点头，“那多谢清哥了。”
“嗯，你先坐，我整理一下今天的动作。”大口清说着拿起刚才开会带回来的分线剧情准备梳理一下今天的拍摄计划。
“您忙。”李胜笑笑，然后站起来站在大口清的背后，看着他在剧本上边写写画画设计需要的武打动作。
……
大约过了有五六分钟，李胜也看出来一点端倪了，这大口清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他是按照有动作的场次写上编号，然后大致的画出一个火柴人的轮廓，然后在边上打上注解，虽然画的和写的都很潦草，不过大致的李胜还是看出了一个梗概了。
“那个，大兵，准备一副小威亚。”
“哦！”一个提着寸头的年轻人点点头就转身去库房去了，少顷，马上又跑了回来。
“清哥，不好了……”大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口清打断了。
“急什么，慢点说！”大口清头也没抬不耐地说道。
“上次小威亚用的时候已经破损了，说拿去修，场务还没弄。”大兵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大口清抬起头皱着眉头问，“难道就没有备用的么？”
大兵摇了摇头。
“操，这个可不好办呐！”大口清搓着自己的下班沉吟道，“现在临时去买去修时间都赶不及了，戏份已经排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胜大概明白了大口清在为难什么，他刚才也大致的翻了一下剧本，今天有动作戏的就是于飞鸿，越是出名的演员档期时间就越紧张，哪一天做什么，拍什么戏这都是提前计划和协调好的，临到拍摄了出这么一摊子事，大口清即使不被撵滚蛋，一顿骂肯定是少不了的。
“清哥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也一起商量商量嘛！”李胜轻声问了一句。
大口清看看李胜，苦笑道，“怪我，也怪场务，威亚分大小，大威亚一般都是表现轻功啊，或者飞行用的，因为高度和威亚的距离对人的操控不足，所以不能用来做动作戏，像原地腾空啊，凌空踢腿啊这些小范围的腾挪就需要用小威亚了。”
“小威亚更加的轻便，而且距离不长，容易操控，可以又在下边操控威亚的人来掌控着演员的身体，不然的话没有底子的人上了高空很难做出可以入眼的动作。”
“今天鸿姐就有动作戏，呶，你看这里，我给她编的这一套动作优美，不带一丝的烟火气，但是你看，凌空踢腿，回马剑！这都需要威亚，看来今天这戏是拍不了了，肯定要惹鸿姐生气了。”
忽然，大口清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转头看着李胜，“对了，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
“什么？”李胜被大口清说的一愣，纳闷道。
“你和鸿姐关系那么刚好，让你去说，鸿姐也许就不生气了，我今天一定把威亚修好，你看怎么样？老弟，你看哥哥我对你这么好，你一定不忍心拒绝我的，对不对！”
李胜苦笑一声，自己跟别人说他和于飞鸿没什么关系怎么就没人信呢，不过娱乐圈嘛，就是这样了，阶层太过鲜明了，圈子又不大，大口清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清哥，你别为难我了成吗？不过只是你说的凌空踢腿的话，我可以不要威亚，至于这个回马剑，我没看太明白。”
大口清本来听李胜回绝了自己的建议，心里顿时就有点失望了，不过马上又扭头瞪着眼睛看着李胜。
“凌空踢腿？不要威亚？”大口清问道。
李胜点点头，“嗯。”
“高度一米能行么？有助跑问题不大，如果高度不够的话可以给我增加一个起跳物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那这个呢？回马剑，助跑大约五到十米，墙壁高度三米左右，然后倒翻跟头回来，不要威亚也行？”大口清吞了口吐沫，扭头问李胜。
李胜看了看今天的拍摄场地，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堵墙问道，“那堵吗？”
“嗯。”
“没问题。”李胜道。
大口清咽了口吐沫，【创建和谐家园】，这是要玩命呐，这不要威亚摔下来不小心那就是进医院的，至少一年半载是别指望出来了。
“兄弟，不开玩笑，实在不行老哥就挨顿骂，别逞强呐！”大口清想了想还是不确定，又对李胜询问道。
李胜摆摆手，“没问题，清哥，别担心了。”
“那好，兄弟，没说的，你以后就是我兄弟了。”大口清拍拍李胜的肩膀，感激道，然后大喊着，“大兵，大兵，带阿胜去化妆间换衣服，1号武替。”
“那我先去了，清哥。”李胜点点头就起身跟着大兵去换衣服了。
大口清看着李胜离开的背影不禁再次咽了口吐沫，妈的，幸亏老子没看不起他，给了足够的尊重，能不要威亚做到这地步，恐怕练的是真把式啊！
大口清忽然想起自己早年的时候见到师傅的一些好友们，他们都能不要威亚做到这样的地步，大口清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以后一定好好的照拂一下李胜，千万不得罪他。
这个小子，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啊！
第7章 凌空三连踢
李胜跟着大兵一路到化妆间换了衣服，又贴好假发，这才又回到准备拍摄的场地来，一路上李胜都在扭捏。
无他，剧组负责化妆的一共有三个，还有一个主要是负责统筹的化妆组长，叫徐红，为人泼辣，三十多岁，看到李胜的皮肤不错，给李胜贴假发的时候顺手捏了捏李胜的脸蛋，饶是李胜两辈子加起来快五十岁也忍不住脸红了。
最重要的是徐红说李胜穿女装漂亮，漂亮啊，这能用来形容我么……
李胜无语，毕竟是第一次做武替，穿着女装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别扭，其实也是李胜自己想多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剧组，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葩的扮相了，男扮女装的也不在少数，更别说李胜只是做武替根本就没上妆，只是带了假发换了女装。
不过，也可以理解嘛，毕竟是第一次。
李胜正拢着裙子蹲在大口清的边上听着大口清给自己讲等下开始拍摄的一些诀窍。
“这个，你功夫好，我就不多说了，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主要跟你讲一讲咱们做替身的一些诀窍，你什么时候只要记住一点，别露脸。”
“即使一定必须要露脸的话想办法遮挡，加上动作快，经过剪切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一定停留的时间不要超过两秒。”
李胜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两秒？”
“为什么？”大口清愣了一下，“反正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弄的，不过我听过导演说过，一秒的画面好像是有个什么针来的，一秒25针，过了两秒的话剪切会出现画面的不协调，好像是这样。”
“嗨，你费那劲干啥，我不懂这些现在不还是做在监视器后边，武指，武指，指导武术就行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是文戏那边考虑的。”
“嗯。”李胜点点头，但是心里却觉得自己以后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要专门的学习一下这些东西。
大口清张嘴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后边有女声笑了出来。
“扑哧！”
大口清本来打算骂人来的，和李胜一起扭头一看，居然是于飞鸿已经到了，于飞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胜一番，顿时笑了。
“小美，小美，把我的照相机拿出来给我照张相。”
助理小美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拉过背在身后的小包，从里边翻出来一个照相机，然后打开镜头就准备拍。
只见于飞鸿上来拉着李胜，“来来来，咱俩拍个照，没想到今天是你来给我做武替啊！”
“还是不要了吧？”李胜身上挡着小美的镜头，苦着脸说道，大口清则是坐在一边脸上带着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李胜。
本来大口清和小美整天也是混迹于剧组里的，也没觉得穿女装有什么，但是今天被于飞鸿把李胜拉过来，俩人往哪里一站，啧啧，这对比就出来了。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服装，不过于飞鸿看起来更加娇小和纤细一些，这没办法，谁让李胜是爷们呢，而且在男人里李胜也算是高的了，只看背影的话妥妥的就是个放大的于飞鸿的背影。
“怎么能不拍呢？今天可是你第一天拍戏啊！一定要留念一下。”于飞鸿顿时不乐意了，把李胜的胳膊打下来，笑着说道。
“可是我只是替身呐！”李胜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再挣扎了一下，努力的为自己辩解道。
“替身也是演员呐，你也走进了镜头呐，更何况你是给我做替身呐！来来来，别挡了！”
李胜无语的被于飞鸿拉着走到场地的一角，让小美拿着相机拍了几张，于飞鸿瞥到李胜一直都是苦着脸的，顿时调笑道，“来笑笑，苦着脸干嘛！不笑可不算过关呐！”
李胜无奈只得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美赶紧咔嚓咔嚓的照了好几张，然后也跟着笑起来了。
“对了，今天你怎么第一天来就开始上阵了？不是应该给你一个适应和学习的时间的么？”于飞鸿忽然想起来李胜今天可是第一天来剧组报道，按照惯例新来的要上阵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学习和适应了之后才会被安排上阵的。
“哦，今天有两个动作比较复杂，其他的兄弟可能有点问题，所以就让我上了。”李胜没在意，随口答道。
于飞鸿的眉头皱皱，“如果动作复杂的话不是更应该让老手上的么，最起码对威亚什么的还熟悉一点，经验要丰富不少。”
李胜摇摇头，“威亚坏了，今天这场动作戏不用威亚，其他的兄弟可能做不到。”李胜说到后边的时候特别的压低了声音稍稍的往于飞鸿的身边靠了靠。
“不用威亚？”于飞鸿最近也拍了不少的古装武侠剧了，动作戏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听李胜这么一说，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其实也不是说于飞鸿对李胜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于飞鸿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善良的多愁善感的人，平时对人的态度也都很好，再加上李胜给于飞鸿留下的印象的确是很不错的，阳光利落，还有才华，也挺小帅的，这才不自觉的会对李胜有那么一点特殊的照顾。
但是这些情形落在剧组的人的身上大家就都不这么想了，现在的人们还是比较淳朴的，报社们的记者也都还算有点口德，不像后世那样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们看到于飞鸿和李胜走得近也只是羡慕，即使心里有些嫉妒的，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看到李胜苦着脸站在于飞鸿的身边被于飞鸿拉着拍照，都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呐喊，苍天呐，劈死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吧，亦或者是放开那个新来的，冲我来之类的。
于飞鸿看了看李胜，又转头看了看现场大致的布置情况，走到大口清的跟前，“韩导，你能跟我讲一下我今天的戏份么？主要是动作戏。”
大口清也不疑有他，一板一眼的给于飞鸿大致的讲解了一下，却没看到于飞鸿的眉头越来越紧，等到大口清说完，于飞鸿顿时出声了。
“不行，这么危险，今天还是不拍了，我的戏份可以留着以后再拍，今天先拍别的戏份。”
于飞鸿这么一说，大口清顿时为难了，什么时候拍什么这都是提前计划好的，现在场地都布置好了，人员也都到齐了，不拍的话这些都还要再收回去，一来一回浪费的都是时间，更别说，大口清今天根本就准备别的场子。
于飞鸿现在算的上是剧组的一姐了，女演员基本上没她更有话语权的了，大口清不可能不顾忌，但是不拍的话好像大口清的权限又不够，大口清一时之间没有了办法，转头看向李胜。
李胜会意，上来笑着说道，“鸿姐，没事的，这些动作都蛮简单的。”
“简单么？简单为什么以前人家拍都要威亚，你比别人厉害啊，不要威亚！我说今天不拍就不拍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李胜也有些急了，诚然如大口清想的那样，李胜也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今天大口清根本没准备别的场地，看大口清写的计划上今天就是磨这一场武戏，等到下午就转室内了，可是现在室内的场地还布置完。
大口清不管人到底如何，最起码对李胜还是很客气的，而且李胜有什么问题问他，也基本都回答了，也没有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