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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安静点,先听周上将说完!”赵宝强故意以军衔称呼周国辉,这无疑是警告另外的人,他们虽然年级比周国辉大,但是军衔却底了不少,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低一级就会被压个半死,这也在表示支持周国辉。
看到老赵询问的眼神,周国辉自信的笑了笑,让赵宝强不要为自己开始的话担心,就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绝对不能让【创建和谐家园】爆发,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战争爆发的时间,一面是让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另外就是有时间去削弱对方的力量,并且找准最好的时机。不打不说,要打的话,就要一战而胜,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息机会!”
“哦,周上将,说具体点,你的意见很好!”何永兴也来了兴趣。而大家看到主席都表态了,更是没人敢在议论,都认真的听周国辉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见是,现在既然准备【创建和谐家园】,那么最主要的就是做好自身的准备,内因永远是最重要的方面。而在国内,从现在开始就要进行战争准备了,在工业生产方面,以战争需要的重工业为主,并且加快电子,通讯,计算机,化工,钢铁,特种金属都方面的投入,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累积的,因此必须马上开始进行战争准备。另外,在教育与科研方面,我们也不能放松,科研应该转向以军事需求为主,并且将那些能够尽快提高生产效率的研究放到首位,这样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积聚起足够的战争力量!”周国辉也有点违心,知道这对国家的长远发展来说,并没有一点的好处,还有不少的坏处。他非常清楚前苏联瓦解的原因,如果长此下去,那无疑是杀鸡取卵。但是被眼前的实际情况所逼,却只有这么做了。
“主席,我有话想说!”坐在周国辉对面,会议桌后面一排一名中将站了起来,周国辉一看到他,就没再说下去,心里却在好笑,而是他来与自己唱对台了。而老赵与主席同意了那人的发言请求后,那名中将说道:“如果按照周将军说的这么做,那我们不是走上了前苏联的老路吗?到时候恐怕不要说【创建和谐家园】了,自己不先崩溃就是幸运的了!”
“罗将军,能不能让我说完后,你才发表意见呢?”周国辉并不生气。
那人叫罗开,与他一样,都是军方少壮派的代表,两人都出自老赵的门下,而且都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只是从两人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周国辉就要领先一步,军衔与职位一直比罗开高上一级,这让罗开对周国辉很不服气。两人同时调到总参,罗开干了一年之后,就自己请求去地方军区,他是想在另外一个地方能够不受到周国辉的压制,更好的发挥他的才能,现在也干得不错,已经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副司令员兼政委,也就是二把手了,好象明年就会晋升为上将。虽然两人一直在明争暗斗,这并不表示两人有什么矛盾。两人都是那种豪爽的性格,比就比,都从不做任何的小动作,现在两人私下关系还很不错,真成了不打不相似了,而感情也在两人的比斗中越来越好。
罗开有点不甘心的坐了下去,而周国辉也继续说道:“当然,这么做有很大的危险,要避免危险,就需要一个前提,就是我们必须要将战争控制在很短的时间内。当战争结束之后,我们需要全力发展经济,给国家一个恢复的机会。如果要准备长期战争的话,不要说我们不肯,恐怕现在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打一场持久战争。持久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任何一个国家,包括美国都承受不起的,所以我们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
“恩,你的意见是不错。但是当美国与日本都参与进来之后,就算美国愿意在半路退出战争,我们也必然会与日本将战争拖下去,那时候,恐怕不是由你我就能决定战争的进程了!”老赵很快就找出了周国辉意见中的缺点,而且是很大的一个缺点。
周国辉并不担心,知道老赵是为自己好,帮他指出这个缺陷,周国辉并不感到丢脸。而他也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很有自信的说道:“确实如此,所以我提到了第二点,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内削弱对方的力量,如果我们能够让日本失去战争的力量,让日本人打不起这场战争,或者就算他们要打持久战,也会在很短时间内输掉这场战争的话,那这样的担心也没必要了!”
“那你想用什么办法来达到这个目的呢!?”何永兴的话说完,下面的人又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同时都注视着周国辉,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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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字数:5539
关于一个国家怎么战胜实力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方法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那场海湾战争结束之后,很多中国的军事专家就提出了各种不同的意见,而其中最有创意,也是最出名的就是“超限战”。
“超限战”的核心思想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来削弱对方的战争实力。将战争的地域与交战的人员模糊化。只要能够削弱对方战争实力的方法都可以使用,战争不再是发生在战场上的,也不再只有士兵参与。只要战争爆发,那么自己的国土,敌人的国土,甚至中立国的国土都是战场,敌人的士兵要打击消灭,敌人的国民也将受到战争的摧残。而战争的手段也不再只是弹药火力的投送,不再只是士兵在前线的撕杀。战争的手段可以是破坏对方的金融市场,打击对方的国民士气,搅乱对方的通讯系统等等。
“超限战”并没有得到检验的机会,因为有一个前提,就是交战双方的力量差距不能太大了,如果其中一方一触即溃,那么根本没有时间来进行反击,而在海湾战争之后,美国的敌人都是一些小国家,南斯拉夫也一炸就垮,阿富汗连轰炸的价值都没有,被那些用美国武器武装起来的反政府军就搞得差不多了,而海湾战争之后的伊拉克更是丢人,几万美国军队轻装下,就长驱直入,十多天就被解除了武装。
中国也没有受到过多大的威胁,而这个为中国这样的国家量身定作的“超限战”也就没有了施展的舞台。
而现在当战争的话题摆上桌面时,周国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超限战”。当王一林把“擎天”计划交到他手中之后,周国辉花了好几天时间认真的做了一份战略计划,而中心就是“超限战”,不同的是,他的“超限战”更全面,包括的时间段更多。不但在战争开始后会使用,在战争爆发之前,就要用到各种手段削弱对方的实力。
听到主席的询问,周国辉赶紧说道:“在我们全面进行国内战争准备的同时,必须要从经济,科技,情报,人才,士气等等方面削弱对方的实力。等我们完成准备的时候,如果能够让美国与日本的战争实力,至少是战争信心发生动摇,让他们认识到,介入我们这场内战将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后,我们就可以保证将战争的时间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是这么做并不容易啊,要是被察觉到的话,地我们的国际影响也很不好,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尝失了!”何永兴是名职业的外交官,最先想到的就是外交影响。
“这个应该有办法解决,我们并不是要用什么特殊的办法去对付美国与日本,我们只需要在经济上做一些手脚,同时加大对外输出,努力争取到别的国家的支持,到时候,就算是有不好的影响也可以弥补,而且我们也有自己的秘密部队,这些问题并不用担心,最主要的是做,还是不做。要做,就必须要下定决心,不能半途而废!”周国辉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很多并没有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里的人太多了,很多涉及到机密的东西是不能说的。比如那几支秘密部队,就绝对不能说出来。
“好吧,周上将,你的意见很好,我们会仔细考虑的,但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们一份详细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做好呢?”何永兴看来已经接受了周国辉的计划,只是他还需要向七人常委征求意见,所以需要一份详细的计划说。
见到主席对自己的意见很感兴趣,周国辉当然非常高兴了,马上就拍胸脯做了保证,说道:“给我一周时间,另外我需要颜将军的帮助!”
“好吧,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颜将军负责协助!”老赵为周国辉的表现很高兴,自己并没看错人。而颜靓点头接受了委任之后,老赵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说说军队改革的问题,不管怎么打,我们都需要做好准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不想到时候看袄的都是‘龟孙子’!”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严肃了,显然其中有些人是装出来的。老赵这句话直接触动到了军队的核心问题。军事改革,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对越战争结束后就一直在喊在提。美国在一百多天内,就把地区大国伊拉克打得体无完肤,取得了越南战争后的第一次大规模地区性战争的胜利,顺利结束海湾战争之后,更是给了中国军方高层一记响亮的耳光,让那些还在梦着【创建和谐家园】民战争,【创建和谐家园】海战争,打机械化战争的将军们终于明白现代化的战争是什么样子了。从此,中国军队的改革进入了【创建和谐家园】,并且一直都在推动着,努力着。但是效果呢,没人敢问,也没人敢提,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政治利益,政治关系太多,太杂了,谁都不想去出动这个可以反噬的毒瘤。
军事改革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全军的利益,但是效果,没有官方的公布,但是下面的人都很清楚。一名54军,这个中国王牌军的上尉教导员在退役后写了一篇文章,发在了网上,当时就引起了全国关注军队动向的民众的激烈反应,而那名上尉最后也神秘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
那篇文章的内容很多,这里只能简单的说一部分核心的内容。在武器装备方面,这支长期执行战备任务的王牌军,到新世纪开始的时候,用得最多的竟然是老式的59坦克,全军不要说是电子数字化,连机械化都只有50%不到。而当95式步枪现身八年之后,士兵们手中握的还是81-1式步枪。手榴弹也是那种老式的木柄手榴弹。而军装更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88式。装备的落后还很容易得到改进,因为生产陆军的装备对有强大基础的中国军事工业来说并没多大的困难,只要有钱就好办。最让人感到惊心的是,部队的训练也非常的糟糕。一个事例就说明了一切。那名上尉所在的营,一名新兵在进行单杠训练的时候,因为动作不熟练,从单杠上摔了下来,盆骨与右手骨折。这羊的训练事故在军队中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一名新兵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都要经过艰苦危险的训练,受点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是因为这件事情,那名新兵所在的连,从连长到班长,都写了检讨,并且受到了处罚,而该连也停止了所有新兵的单杠训练,难道在军队训练中,还有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事情吗?反观美国军队,他们虽然害怕士兵阵亡,但是在训练中绝对是一丝不苟。美军每年因为训练而致死的士兵超过百人,这比他们在战场上付出的代价还要大。而美国军队能够在战争中付出那么小的伤亡代价,出了他们的装备先进,对手太弱之外,难道与严格的训练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因为那名上尉发表的文章中,涉及到了对某位前国家领导人毫不留情的批评与指责,所以这篇文章很快就被删除掉了。但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里面不但有这样让人惊心的事情,还有很多的笑话。最让人好笑,而让人悲哀的是,他们的部队在一次拉练中,竟然在两百公里的距离上就偏离了目的地二十公里,这还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进行的拉练,如果到不熟悉的环境中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笑话这么简单了!
而当赵宝强把这个问题提到了桌面上来的时候,没人不紧张,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军事改革我们提了,也做了这么多年,成果大家也应该看到了,现在应该是加深改革力度的时候了!”赵宝强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的得意。以前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太多的厉害关系,甚至会因此引来一场政治动荡,所以他不想说,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让他不得不说,再不好好的来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周国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冷漠,他也知道军队内部的这些事情。因为与王一林的关系,他比别的将领更加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以及隐藏着的问题有多严重,而现在见到老赵主动向这个毒瘤开刀,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如果老赵因为要解决这个问题而搞得军政大乱的话,那以后的什么统一大计就别提了,但是不解决的话,恐怕到时候送上前线的部队都会成炮灰。两难下,只能取其轻者,周国辉也只能祝福老赵能够成功的完成这次苦难的外科“手术”,更是下定决心在必要的时候,将会利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帮助老赵完成改革计划,而现在,他还不想淌入这个浑浊,而又布满旋涡的激流中去。
“在这,我要宣布一些人事上的安排与变动!”老赵看了主席一下,看来这也是主席的意思,如果没有主席的支持,光凭老赵的力量,是难以完成这个任务的。而得到了主席的同意后,老赵继续说了下去:“首先,总参将成立一个深化改革委员会,将全面负责军事改革方面的事情,从人士安排到具体改革计划的制订都由委员会负责。我将担任第一任委员会的主席。而委员会成员的组成,将由七名总参部的少将以上级别的军官,以及由七个地方军区分别推荐的七名少将以上级别的军官组成。这样,我既可以直接了解到各大军区的改革进度,也可以实行军事民主化,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老赵的安排,当然没有人有意见,就算有意见,也没人敢说出来。周国辉也见识到了老赵的手段,这是给那些心里有鬼的军官套上了一个头套,还是个温柔的头套。按照老赵的安排,看起来每个军区都有代表参加委员会,也都有发言权。但是十五个人中,总参就占了八个,即使表决的话,那些地方军区的人也无法取得多数,也就是说,老赵可以通过加强这个委员会的权利,来达到控制地方军区人事安排,并最终由中央军委控制地方军区,把很多本应该是地方军区的权利夺过来的目的,这无疑是给那些地方军区的“土皇帝”来了招釜底抽薪,恐怕这时候有的人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吧!
“既然大家没有问题,那进行下面的议题吧!……”老赵满意的开始了下面的话题。
这时候,周国辉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后面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也就是给那些地方军区的军官一点好处,打了别人一巴掌,怎么也要抚慰两下了,不然就算是老赵这个军方元老也肯定吃不开。
周国辉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答应在一周内制订好一个完整的战略计划,那是他的强项,而且他已经事先进行了很多相关的研究,现在只需要将以前一些零散的细节计划拼凑起来就够了,一周的时间肯定够用,还很轻松。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老赵扔出的“全面军事改革”这个“重磅炸弹”所带来的破坏性有多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将旧有的,落后的那些破除掉,就无法建立起新的体系,即使危险,也绝对要做。
首先是政治平衡将会被打破,但是这并没有多少好担心的,主席已经站在了老赵这边,而只要自己去说,总理王一林肯定也会支持老着。有了这两个权力最大的人的支持,老赵受到的阻力就要小得多了。想到这,周国辉明显感觉到其中好象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一时却抓不住,想了一会还没结果后,周国辉也放弃了努力。只要主席与总理表态,中央七人常委组的问题应该不大,到时候,这场从上到下的改革,就应该容易得多了。
另外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对军队的影响。现在战争的日程安排已经提了出来,如果按照“擎天”计划所说的,那么两年,已经是最长的期限了,两年之后,战争就将无法避免。而老赵能够在两年之内完成军事改革吗?能够在两年之内,破除旧有的体制,再建立起一套更完整的军事体制吗?因为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连周国辉都感觉到没有一点把握。老赵成功的话,那什么都好说,如果失败了,那带来的影响有多严重,周国辉非常的清楚,恐怕到时候,前面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将因为军事改革的失败而失去一切意义。
最让周国辉担心的还是军事改革中所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对民心士气的打击将带来什么后果。官场【创建和谐家园】,百姓还可以理解,但是军队都变得【创建和谐家园】了,如果这一切公布了出来,天下人要怎么想?他们还会对国家,对政府,对党充满信心吗?这个麻烦,如果政府解决得好,也许没有什么负作用,说不定还能带来一定的好处,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周国辉还在出神发呆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一拍,立即惊醒了过来。这才看到会议室内的人正在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颜靓微笑着盯着自己。
“怎么了?会议结束了?”周国辉很惊讶,自己开始也是太大意了,竟然连会议结束都没察觉到。同时也看到董震华正尴尬的站在旁边,看来他还没来得及提醒自己,就让颜靓“偷袭”了自己吧!
“你小子现在可真不简单啊,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竟然敢开小差,这个事情传出去了,那可不得了!”颜靓与周国辉的关系不错,也只有她才会与周国辉开这样的玩笑,接着说道,“我们一起走,顺便商量点事情!”
“大姐,我可是老实的在听老赵的报告呢,这没什么问题吧!”周国辉一回过神来,也不是吃素的了,接着笑着说道,“我们也不用这么急着去准备计划吧,今天我也很累了,明天开始怎么样?”
“谁要说你那个什么计划的事情,我是想谈点另外的事情!”颜靓说着,已经把周国辉拉了起来,就向会议室的大门走去,边走还边说道,“你对老赵提出的进行军事改革,有什么看法?”
见颜靓不是说关于黄龙飞的事情,周国辉松了口气,自从上次带她见过黄龙飞一面后,这个铁娘子好象也动了凡心,对黄龙飞的感觉很不错,已经好几次在自己面前说起黄龙飞了。而周国辉是绝对不想当这个媒人的,暂不说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如果两人被他撮合后出了什么感情问题,那这个责任就大了。
“哎!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吓我一跳!”周国辉拍了拍胸口就跟了上去,一边还说道,“其实老赵的改革计划很不错,只是……”
见到两位首长并肩走了出去,董震华马上收拾好会议记录,跟在了他们身后三米的地方,这是一个标准距离,既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可以随时上去接收命令。而这时候董震华还在为自己开始没能及时报信而有点忐忑不安,而想到周国辉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才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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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字数:5586
王一林一进办公室,就用力的关上了门。外面几为秘书都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他们可很少见过总理有这么大火的时候,几个秘书都小心的盯着办公室的大门,没人敢进去问总理为什么发火,这个枪口还是不闯的好。过了两分钟,才看到总理的贴身秘书,汪明筌走了进来,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跟着总理去参加了一次会议后,总理回来就发火,他肯定知道原因了。而汪明筌笑着对几个小秘书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去打扰总理,自己就回到了那间单独的秘书办公室,开始整理起会议记录。汪明筌跟在王一林身边已经快五年了,他非常了解这个年轻总理的脾气,他的火是发不了多久的,过一下自己就会好,根本就不用人去劝,劝也没用。
王一林脱掉外面的大衣,再把暖气关小了点,发火引起的浑身燥热,他也有点受不了。
当王一林坐到办公桌后面的真皮沙发上,端起从来就不会冷的茶杯时,心情才稍微平静了点。这时候他也为自己发火的事情感到好笑了。二十多年来,自己从一名普通的底层政府职员升到了现在的位置,中间没少吃过苦,也没少受过冤枉,什么都忍了过来。而且也只有忍,要在官场上混,就必须要学会忍,好久都没有发过火了,甚至已经淡忘了发火的滋味。想不到的是,现在当上了总理,在政府里面已经没有比他更大的官了,竟然还会发火,而且是很大的火,看来自己也有点混头了,正是官越大,火气越大啊。
一冷静下来,王一林的脑袋又开始高速运转了起来。今天发火的原因也不能怪他,如果不是一些人做得太过分,这个公认好脾气的总理是绝对不会发火的,而能够让他冒这么大火的事情,就更不简单了。
周国辉在两天前就通知了王一林关于老赵提出的军事改革计划,意思很明确也很简单,要王一林在中央常委会议上帮老赵一把。其实周国辉不告诉王一林,他也会帮老赵说话的,从私人感情上来说,老赵给了他不小的帮助,从国家利益上来说,老赵的改革计划完全是为国家在着想,于公于私,他都会尽全力支持老赵的计划。
在去参加会议之前,王一林就考虑到要让老赵的计划成功实现,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在政治觉悟方面,王一林比周国辉要强得多,看到这个计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难度太大,但是成功之后的好处也很大,非常值得努力。
同时,王一林也明白要实现老赵的军事改革计划,最大的困难是在中央,而不是地方。整个计划是从上至下的进行,如果连中央都摆不平的话,要推广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中央错综复杂的关系中,要让这个计划不伤害到某些人的利益,而顺利通过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永兴主席是行政出身,与王一林是同一支脉,而且何永兴当上国家元首的时候只有五十三岁,在中国政界来说,他的年龄确实是小了点,很多资格更老的人当然会不服气,如果不是老赵主持的军方全力支持,恐怕何永兴根本就上不了台。王一林虽然不知道何永兴是用什么办法获得了老赵的支持,也没兴趣知道这些,但是现在问题摆在了面前,他是必须与何永兴站在同一阵营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的会议上,出了由何永兴一手提拔起来的常务副总理闻海涛表示支持老赵的改革计划外,“老好人”人大委员长耿闽态度含糊,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所以如同以往一样,站在了中立位置上,而另外的三个常委,国家副主席孟汉清,政协主席李谰,国防部长史冷星都表示了反对意见。这让老赵的改革计划搁浅了下来,最后双放争执不下,只好改到下次中央扩大会议上再进行讨论。
孟汉清与李谰的反对王一林早可考虑到了,但是史冷星竟然也投了反对票,这让王一林有点惊讶。这让他更加认识到在政治斗争中,党派的争斗会带来多大的危害。
李谰与孟汉清是由上一任国家元首亲自安排在中央的代言人,本来应该由李谰接任国家元首,但是半路杀出个何永兴,而且还得到了军方的全力支持,这让李谰的元首梦化做了泡影。而史冷星进入七人常委组就完全是政治妥协了,上任国家元首在明白无法阻止何永兴上台之后,就退后一步,把史冷星安排进了中央常委,作为对何永行的牵制,现在也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何永行在担任国家元首两年之后,仍然没有搞出多大的政绩来,这里就起了很大的阻碍作用。
这事情本来在常委就可以得到解决,而现在这么一耽搁下来,交到常委扩大会议上去解决,那变数就更多了。
王一林冷静下来之后,就不再考虑老赵计划没被通过的原因,而开始做起了手里的工作。他这个总理可以说是全国最忙碌的人,也难怪从朱老开始,就没有哪个连续担任过两界总理,每天超过十六个小时的工作量,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消受不起。当总理,完全就是在用生命为国家做贡献!王一林也切身的体会到,开国总理周恩来为什么会被“累死”在了岗位上!
王一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做完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汪正站在办公桌的旁边,而他手中正端着一杯热差,见到总理放下了手中批示的文件,赶紧把茶放在了办公作上,总理的手边,说道:“总理,喝杯茶,先休息下吧!”
“恩,大家都下班了吧?”王一林看到外面已经快要黑下来的天空,关心的说道,“没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接我!”
“呵呵,总理,你每次都是这么客气。我先去让厨师准备两个菜,等下好了再来叫你!”汪明筌就知道总理会这么说,看来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看起来根本就不想上下级,而是朋友一样,因为他们的年龄差距也不大,就十来岁。而汪明筌刚转身要离开办公室,又停了下来,补充了一句:“对了,外面有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者,要不要我叫人先送他们回去,让他们明天再来?”
“哦?这么晚了还有人【创建和谐家园】?”王一林也有点奇怪了,因为【创建和谐家园】办被他安排到了与自己办公室的同一栋大楼内,所以平常经常看到【创建和谐家园】的老百姓,他自己还亲自接见过几次【创建和谐家园】者,但是这种到政府部门都下班了还不离开的【创建和谐家园】者还真是很少见,所以王一林也来了好奇心,说道:“反正我现在也要休息一会,你去把他们两个带来,顺便让厨师多做两个人的饭,再帮他们去安排好晚上的住处!”
汪明筌点点头就马上出去了,他从第一天当当时还是经济发展计划部部长的王一林的秘书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更是那种路见不平就会拔刀相助的人,如果在古代,总理这样的人,肯定是侠客吧!
当王一林端着小汪给他沏好的那杯热茶做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时,值班秘书已经把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者带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五十岁左右,女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都已经全白了,而看他们两人简单朴素的穿着,脸上深深的皱纹,黝黑的皮肤,以及长满老茧,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农民,而且还是南方人。
“这是……这是总理啊!”那个中年男人看到王一林之后,就变得有点局促起来,对着带他们进来的秘书说道,“通知,你是不是带错了路,我们不是来找总理的!”
“没有啊,就是总理要见你们,快过去吧!”那个小秘书也热情的把他们“请”了进来。
“呵呵,你们是来【创建和谐家园】的吧?由我来受理你们的【创建和谐家园】请求吧,来,不用害怕,我也是人,而且是个很普通的人,呵呵,可没长什么三头六臂,都坐吧!”王一林热情的迎了上去,把那两个还有点紧张的男女拉到了沙发上,让他们都坐下后,才对送他们进来的那个秘书说道,“小张,去拿点点心来,顺便再泡两杯热茶。”
小张点点头,笑嘻嘻的离开了房间,总理开始那样哪像是国家总理啊,完全一热情的店小二,看来随和很了,也容易被人误解。
很快,小张就端了一盘糕点进来,再给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者泡好了茶,就自觉的离开了总理办公室。
“你们先吃点东西,喝点热水,暖暖身体吧!”王一林并没有急着问他们的【创建和谐家园】原因,而是热情的把茶杯递到了他们的手中,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温暖到了两人的心里,更让两人有点不安起来,样子更加紧张了。而王一林显然感觉到了,马上插开话题,说道:“你们都是从南方来的吧,现在北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有没有多带点衣服?住的地方还好吧?”
两人的眼里已经滚动着泪花。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准好冬天穿的衣服,手已经被冻得发紫,嘴唇更是变成了乌黑色。他们两人这次【创建和谐家园】也吃了不少苦头,到了北京之后,已经是身无分文,白天两人就在【创建和谐家园】办外面等着,但是排了好几天的队,都没有能够见到负责的官员,因为没钱,这有晚上出去讨点饭吃,然后找公园或者车站的候车室落脚,还要经常受到那些管理人员的驱赶。本来今天两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再没有人接待的话,就要在政府办公大楼外面来场真人车祸表演,以结束这痛苦的折磨。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下班回家,两人正感到绝望的时候,竟然被人叫了进去,而进来后发觉是总理亲自接待他们,而总理又这么的和蔼热情,怎么能让他们不感动呢?
“总理,我……我们……”那个中年男人先是斯文的吃了几块点心,然后也管不了那么多,就一口个的吃了起来,看来他是饿慌了,当他吃完最后一块后,刚一说话,就被哽住了。
“不要急,先喝口水,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王一林赶紧把茶杯递给他,看到这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饿成这样子,王一林心里也感到一阵酸楚,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也许一辈子都难得吃到他们平常吃的这些糕点吧。而为了【创建和谐家园】,竟然能够穿着单衣忍受寒冷的天气,那他们受的冤屈肯定不小了。
那中年男人喝了两口水,理顺气之后,才说道:“总理,我们是广东梧州人,我叫全金发,她是我姐姐全桂花。我们本来是不想来【创建和谐家园】的,知道这是给国家添麻烦,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但是……,哎!”虽然总理热情的举动已经让他不再感到局促与紧张,但是一说到【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他的情绪马上就失去了控制,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捂着脸,抽泣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到全桂花也在旁边小声的哭泣着,双手不时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他们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王一林就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去办公桌上拿过了记事本,同时拿够一袋抽纸,梯给了他们两,很关心的说道:“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帮你们解决呢?”
“总理……”全金发听到总理肯为他们做主,也好了许多,拍了拍他的姐姐,等全桂花停止哭泣后,才说道,“总理,我们本来是……”
王一林一边听,一边迅速的把他们的话记录了下来,以前他也当过秘书,懂得速记法,虽然很久没有用过了,但是熟悉了一下之后,就已经能够跟上全金发的说话速度了。而他也逐渐知道全金发他们为什么会忍受这么多的折磨,仍然要坚持【创建和谐家园】。
他们两人都是梧州当地很普通的农民,甚或虽然说不上富裕,但是也并不贫困,一家人过得还算幸福。但是两年前,一家外国企业到他们县上来投资之后,县长就在他们乡上划出了一块农田,准备作合作方,以出地加入到新开办的工厂中去。工厂很快就办起来了,当时他们谁也不知道那家工厂是做什么的,农民都少见识。但是头一年,当地的村民都因为能够到工厂中打点零工,年轻人也能够进去当工人,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但是一年后,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的得了各中怪病就死了。等到事情扩大之后,省里来了专门的负责人调查这家工厂,才发现这家制药厂生产的全是禁止在国内生产的某些药物。这些药物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附带品都是高毒性的,而全金发他们村的人就是因此染病而亡。全金发的儿子以及两个外甥女都是因此而死。后来全金发与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姐姐全桂花搬到了邻村,等待上面的处理结果。但是这事情就这么搁了下去。省里从派人来调查之后,就再没了下文,工厂照样在生产,而全金发他们没有得到一分的补偿。经过一年的等待,全金发姐弟两的所有积蓄都花光了,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被迫【创建和谐家园】,寻求中央政府的帮助。
“放心吧,这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好!”王一林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放下心来,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者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而且类似的事情在全国几乎都有,王一林没办法解决所有的弊病,但是这样的个别人,他还是有能力帮助的。而王一林也拿着记事本走到了办公桌边,放好记事本之后,就把小汪叫了进来。
“小汪,你先带他们两个去吃饭,然后把他们安排到招待所居住吧,这件事情也帮我去调查清楚!”王一林把那个记事本交给小汪之后,又走到了全金发姐弟面前,握着全金发的手说道:“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在事情解决之前,你们就安心的住下吧,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
“总理,我们……我们……”全金发已经感动得快要哭出声来了,没等王一林反应过来,他们两人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总理,我们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让我们给你磕几个头吧!”
“快起来,快起来!”王一林被他们两人这一下搞得有点手忙脚乱了,当上总理这几年,还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赶紧一把把全金发扶了起来,小汪也过来扶起了全桂花。王一林帮全金发拉伸了衣服后,才说道:“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我当总理的不管,哪谁去管,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们这么做,就是折杀我了!”
全金发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一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还想说什么,而小痒一见到这么缠下去可要耽搁总理工作了,赶紧拉着他们两人出了总理办公室。
王一林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又开始迅速的处理起手头那些几乎没完没了的公务。虽然全金发的事情让自己有点悲愤,但是当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之后,也就变得麻木了起来,也能够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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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字数:5140
第二天一早,王一林又坐在了办公室里,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回家,一晚都在办公室里工作,只是在最疲惫的时候,去隔壁的单人床上睡了四个小时。当王一林吃完早点,喝完值班秘书帮他泡的第一杯咖啡时,汪明筌拿这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总理,这是你昨天叫我去查的东西,你先看看吧!”汪明筌说着,已经把手里的那份文件放在了王一林的办公桌上,脸色有点愤怒,却夹着一点高兴。
“哦!你先去把部长会议安排一下,我马上就过去!”王一林说着,就拿起那份文件翻了起来。汪明筌转身还没走出办公室,就听到总理在叫他了:“小汪,去把今天的部长会议取消了,马上给帮我备车!”
汪明筌笑着点了点头,就迅速的离开了总理办公室,总理的反应他早就预料到了,车也帮总理准备好了,只是想不到,总理竟然为了这件事情,连部长级会议都给取消掉了。
王一林拿着手里那份文件,稍微犹豫了一下,又把它放在了办公桌上,最后当他穿好衣服之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份文件,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把它锁进了保险柜里,这才动身走了出去,而小汪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政府办公大楼外,两名从中南海调来的保镖正站在那辆红旗防弹轿车边,见到王一林出来,一名已经迅速的过来在前面挡住了王一林大半个身影,另外一个迅速的打开后车门之后,就跑到驾驶员一边,打开门,钻了进去。王一林上车之后,红旗迅速的发动,开出了政府大院。
“总理,今天的部长会议上还有很多重要事情要讨论,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吧?”汪明筌虽然知道无法改变总理的决定,但是他的职责就是随时提醒总理,他没办法不说。
“恩,但是……”王一林才喝了杯咖啡,这时候劲才上来,顿了一下,说道,“好吧,你通知下闻海涛,让他去帮我主持会议,顺便让小张去做会议记录!”
汪明筌点了点头,马上就用车内加密电话去通知闻海涛。总理的这个安排并不错,而且看总理的样子,他也知道轻重缓急。
“阿志,去史冷星家,他这几天应该是请了病假的吧!”王一林给前面的司机兼保镖的刘志说完后,就拉上了隔窗。
“总理,我们这么找上门去,是不是太冲动了点?”汪明筌小心的问道,总理这么匆忙,难道就不怕上门碰个冷脸?
“这就叫趁热打铁,昨天下午的会议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能拉一个常委过来,老赵的改革计划就不能通过,如果交到常委扩大会议上去,那变数更多。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快点去,争取让史冷星支持我们,到时候就不用在常委扩大会议上进行表决了,史冷星是无法拒绝我们这个要求的,是不是?”王一林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有了汪明筌搞到的那份材料,恐怕史冷星自己都会找上门来,要求与王一林合作了吧。如果他不合作,把这份材料交到纪委去,或者直接交给主席去处理,史冷星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到时候,他最少都要保持中立,如果史冷星稍微聪明点,就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