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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这下是完了，这河水听说很深，掉下去也一定淹死，所以批命的说这下面的水鬼厉害。

  可我没想到，我还是要死在水里面。

  身体渐渐下沉，我睁开眼注视着那只老色鬼，老色鬼在河边不敢下来，但是气的来回跑。

  河水有些冷，也确实很凉，但是我并没有呛水，这倒是个奇怪的事。

  没有多久，我从上面沉到水底，落到了地上铺满泥沙石头的水下。

  周围有许多的鱼游来游去，我忙着摸了摸我的身体，发现我没事，还是热乎乎的，忙着起身站了起来。

  转了两圈确实没有事，而且我还不怕水？周围的鱼儿四散，好像发现什么东西，然后把他们给冲了，他们都跑了。

  我在周围看看，正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水中出现，而就是那个影子就站在我对面，还对我说话了。

  他说：“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我忙问：“你就是水鬼？”他好像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水下的气流增强，把我吹的差点倒下。

  我忙说：“夫君，夫君！”他这才手下留情，跟着叫我过去。

  第六章 圆房

  仗着胆子我走过去，我本想看清他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他就像是透明的水流，在我面前晃动，我唯独能看清，就是他身高和高矮胖瘦。

  不过他这身高我还满意，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而且我听他的声音，比起我也大不了多少。

  总比那水面上的老色鬼要好一些。

  “月儿，你不怕我？”他叫我月儿，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于是笑了笑：“倒也不是那么害怕。”比起那老色鬼，其实我更害怕老色鬼。

  “那月儿可是愿意为我做一件事情？”“什么事？”“圆房。”水鬼一说，我脸上呼呼发烧，抬头看他，我还看不清他的脸，这有点快吧？“那个，那个，我得……”水鬼像是不高兴，一把拉住我，转身朝着后面走去，我被强拖着去了那里面，进去之后不是一般的冷，我忙着要走。

  我可不能从老色鬼那里出来，又跑到小色鬼的家里。

  “等等，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来不及了！”说着，我被那水鬼按在墙壁上面，他的手一挥，把我的衣服全都撕裂了，我一看他是要霸王硬上弓，当然不愿意了，死命和他挣扎，哭的嗓子都哑了，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竟然低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面，吸了一大口我的血。

  我吓得呼呼的粗喘，他则是从一只透明的鬼，渐渐明朗，变成了一个人。

  但此时我觉得全身松软，毫无力气，不知道他是不是吸血鬼，我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根本不是小时候保护我的水鬼，下口那么狠，吸干了我全身的血液，要害死我？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我本打算看清害死我的鬼长成什么样子，结果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我家的炕上了，我妈正坐在一边给我盖被子，地上一些人坐着和我爸说话，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看我醒了我妈笑开了花，问我：“四月醒了？”我眨巴两下眼睛，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手，难不成我是做梦了？我妈看我像傻了一样，跟我说：“是你夫君显灵了，你以后啊！”我妈眼睛里面闪烁着喜悦，高兴是不加掩饰的，我从炕上起来，看看地上坐了一些人，每个人都带了一些礼物到我家里来，地上桌子上都是，看上去是没少有人往这边送。

  村长和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吸着大烟袋，吧嗒吧嗒的。

  看我醒了，村长把眼袋敲了敲，烟袋子缠上：“四月醒了，我们就先回去吧，二牛啊，多亏了你家四月，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忘记四月的，四月刚醒，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村长带着人，说走就走了，我爸则是送他们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我问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这才和我说，山口的那口棺材已经被抛尸到外面了，棺材里面发出恶臭，大家都不愿意去看，但还是找个道士做了场法事，之后点着了。

  至于我……是在河水那边发现的，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在水面上面躺着，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平平静静的睡在上面，我妈还说，好多人都看见了，我那时候很漂亮，她想不出来华丽的词来形容我，就是好看！可我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了，我妈说：“是你夫君显灵了，要不你能毫发无损，在水面上飘着么？”这个我都是不知道，但我妈说：“村长把你送到山口，山口离河边很远，你是怎么去的？”我愣愣的没啥反应，我妈又说：“是你夫君把你救走的。”忽然间我就有些糊涂了，我妈怎么会编故事了？很快我爸回来进了门，但是我爸脸上没看到高兴的表情，坐下反倒犯难。

  “孩儿妈，你去做点吃的给四月。”我爸说话了，我妈马上从炕上下来，去厨房给我做吃的。

  我看着我爸，我肯定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四月，明天就去学校吧。”我爸好像很艰难才做出这个决定，我在炕上半天哦了一声。

  我爸也没说什么，我也没问。

  但我过后问我爸：“那我要交住宿费和伙食费怎么办？”我爸说：“这些东西都送到镇子上去，要是有人要也能换一点钱，不行就去借一点。”我没说话，我家实在是太穷了，拿不出来我去镇子上住宿的钱，所以这些年都是我早去晚归，多数人也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一直生病，身体不好吃药【创建和谐家园】都要花钱，我爸一年赚钱不多，养活四口人，我从小体弱多病，时不常还要买些供品去祭拜河里的水鬼，这么一来我家一直没富裕过。

  也是难为我爸了，好不容易等我长大，还是要操心。

  我和我爸都不说话了，我妈端了一碗面条进来，面条里面还打了两个鸡蛋，我妈叫我快吃，我也饿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的时候不多，抱着碗很快吃完了。

  我妈叫我躺下休息，我就躺下休息。

  他们两个收拾了屋子里面的东西，装到两个大箱子的里面，之后去了镇子上面。

  他们走了我起来坐着，把衣服脱下去看了看肩膀上面，果然有一个红红的咬痕。

  我觉得我看见了，我爸妈也看见了，但为什么不说，肯定是担心说出来会害了我。

  而他们也猜到了什么，所以着急着把我送走。

  但要真的是水鬼纠缠，他们就算把我送到天涯海角，怕是也逃不过宿命安排。

  这么想，我又躺了回去，既来之则安之，从小到大我遇见的事情也不少，批命的还说我活不过十七岁，我这不是也没事么？

  第七章 秦霜上官玉儿

  我爸妈回来已经很晚了，但是东西都卖了，回来后把钱拿出来放到一块算了算，这钱够我半学期的住宿费和生活费了。

  钱我爸放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我爸就拉着牛车把我送到了镇子上面。

  到了学校我爸交代了我，跟着和老师见了面，老师看到我还算不错，知道我家条件不好，能拿钱来读书也委实不容易，所以她对我爸说起话也很和蔼。

  换了是其他同学的家长，我们班主任未必这么好的态度，肯定迎头批评。

  “四月，要听老师的话，知不知道？”“爸，回去小心点。”“知道了。”我爸就这么走了，我也跟着老师去了寝室那边，老师先给我安排了住的地方，之后收了我的住宿费，但是伙食费我可没给，我也没打算在学校吃。

  学校的东西贵，要是我不吃也不给退钱，所以我没交。

  老师走后我看看寝室里面，四个人的寝室现在只住了三个人。

  我们都睡在上铺，下面是做作业的桌子，虽然花钱，但是学校的环境和设施确实比我家里好，可是我还是很想回家，不想留在学校里面。

  我们学校是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每月的住宿费是两百，这两百对别人而言不多，但对我家而言却是个不少的数字。

  加上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也足够我爸在家里种二亩地了。

  现在我家地也卖了，生活已经很艰难了，我还要住宿吃饭，这笔钱拿出来的容易，积攒的却不容易。

  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我都没有休息。

  早上，我才看到我那两个室友回来，而这也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我第一个室友叫秦霜，她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听说是很有钱，而且她父母在大城市里面发展，但她父母没有时间照顾她，所以把她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她只能在镇子上读书。

  我第二个室友叫上官玉儿，乍一听这名字我想吐血，他爸他妈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过上官玉儿家里也是有钱的人，而且她家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镇子上也算说得出的人，而上官玉儿她本人却没有欺负同学什么的。

  两人看到寝室里面多了一个人，都很讶异。

  特别是秦霜，进来就打量我，她比较说话不客气，见面问我：“你是什么人？”“……”我无语，连我都不认识？“我们是同学，你才十天没看见我，你就不记得我了？”我站在一边问，前段时间我在家张罗嫁人的事，在学校请假了，没想到秦霜这么健忘。

  秦霜人如其名，有张冷若冰霜的脸，和生人勿近的性情，也许是因为秦霜她家有钱，别人都以为她自命不凡，所以很少有人和她亲近，她自己也不爱联系别人，这可能和她是外地来的有些关系。

  不过秦霜能把我忘了，可见我在我们班级乃至学校，也确实不被重视。

  秦霜想了想，一边的上官玉儿提醒她：“你后面，你们前后桌。”秦霜好像想起什么：“你怎么来我们寝室了？”听上去，秦霜不欢迎我来寝室住。

  我想了想：“老师给我安排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住在这里，你和老师说一下。”秦霜懒得理我，回到自己那边，先是拿了点护肤品，转身走去。

  上官玉儿这时候说：“秦霜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但是她没有恶意。”“我也没说她有恶意。”说着我也把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拿出来，不过比起秦霜和上官玉儿的，我只有一盒牙膏一和香皂，一个牙缸一支牙刷，另外一块毛巾。

  上官玉儿也是一堆的洗漱用品，看到我手里的这些：“你就带了这点？”“够用了！”“你用我的，我的多。”上官玉儿说着去翻了翻，拿了一些东西给我，我推回去：“我不用这些，你留着吧。”怕上官玉儿继续给我，我忙着跑了出去。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收人东西总归是不好。

  出了门我忙着去洗漱，秦霜就在我边上，看我随便一弄，眼睛都不眨一下。

  后来我走了，秦霜也走了。

  吃了早饭我去上课，路上遇见上官玉儿和秦霜两个人，上官玉儿问我：“早饭你不在食堂，你去哪了？”“没去哪，怎么了？”食堂的饭菜我觉得贵，出去买了两个包子，一块钱多省钱。

  秦霜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就跟看贼一样。

  不过我也不在意，转身回了教室里面。

  我们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成天的要我们补课，明着不说暗着说。

  而我此时才发现，全班这些同学，几乎都补课，唯独我，秦霜和上官玉儿没有补课。

  我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把我分在了秦霜和上官玉儿的寝室里面，这是典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话没毛病！下了课大家都出去，唯独秦霜和上官玉儿没出去，一个回头坐着，一个坐到我边上，看怪物的看我。

  秦霜先问我：“你怎么不补课？”“我【创建和谐家园】考试倒数第一，就算我想老师也不给我补。”听我这么说秦霜笑了，她长得跟朵花一样，笑起来格外好看，我看她笑我也笑了。

  这样，我们三个成了朋友，开始形影不离的。

  只是到了吃饭的点我就不见了，秦霜和上官玉儿悄悄跟着我，把我给抓住了。

  “你就吃这个？”秦霜堵着我问，我提着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学校走。

  “这个也挺好吃，你俩要吃我给你俩一人买一个。”秦霜和上官玉儿也没说什么，我还是心疼的给她们一人买了一个，她们吃的都不多，一人一个包子也足够了，我们吃着包子回去，我就听上官玉儿说：“以后我们吃饭一起吃，早饭四月负责买包子，我管中午饭，晚饭交给秦霜。”“可以。”秦霜一脸冷漠，我不同意：“不行，我不能占你们便宜。”“举手投票。”上官玉儿说完举手，秦霜也举手，我举不举都没用，也就没举，于是，我不光多了两个不错的室友，就连吃饭都有了着落。

  但这只是个开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与秦霜和上官玉儿在一起，我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第八章 找来

  成了朋友我们开始无话不谈，但是总要休息，晚饭过后我回去先把作业做了。

  不管对还是不对，还是要完成的。

  就是班主任也是对我五体投地，每次看到我把作业整齐的交上去，班主任都忍不住多看我两眼。

  不管我学的是好还是不好，我从来都是听话的。

  写完了作业我回到床上躺着，刚睡着了一会，就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笑声，又不像，而且这声音时远时近，就在周围盘旋。

  我还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了。

  结果就看见上官玉儿从寝室的门出去了，我看她出去我也跟了出去，寝室的走廊上面安安静静的，我自己走路我都有些害怕，上官玉儿这么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本来我不想跟着去，想要叫她，可我要一开口，其他寝室的人也会被惊动，回去我又担心上官玉儿，这才跟着一起去了外面。

  奇怪了，寝室的门不是锁着的，上官玉儿开了门走了出去，我跟出门口上官玉儿就不见了。

  我左右看了看，静悄悄的，到处都没有人。

  怎么回事？今天是个半月的日子，天上的月亮只有不大的一个弯月，但是只要有月亮，就能看见些周围的什么。

  我为了找上官玉儿，抬头到处看，地上找不到，那就只能找上面了，果然还是找到了上官玉儿。

  就在对面的教师楼上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要是我没看错，肯定就是上官玉儿，她到那上面去干什么？不会是撞邪了？我忙着朝着教师楼那边跑过去，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门口的班主任老师了，班主任老师见到我也一阵意外，跟着我问：“阴四月，你怎么来了，几点了你不睡觉？”被班主任一问，我也蒙圈了，怎么回答？“我的卫生巾落在教室里面了，我就两片卫生巾了，现在买也没地方，同学都睡觉了，我想去拿出来。”班主任看了看我，知道我家穷，没和我计较，摆了摆手：“走吧，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有事。”开了门班主任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先是把教学楼里面的灯都打开了，我跟着班主任朝着楼里面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教学楼里面，我只听见了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却没听见班主任的脚步声。

  我有些奇怪的朝着班主任的脚下看了一眼，也没什么不奇怪的，但是班主任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走了一会，到了楼梯口，班主任说：“我去我办公室那边，你上去吧，一会我在门口等你。”班主任这么说正合我意，我也没犹豫，转身朝着楼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呼喘。

  为了快点到楼上，吃奶的劲我都用上了，到了楼顶却没看见上官玉儿的人影。

  我被吓得不轻，这么高跳下去，还不摔成肉酱了。

  想到这些我忙着去楼顶的水泥台看看，往下看地上却什么都没有。

  我奇怪了，可我明明是看见了的？我正打算回头，感觉不对劲，身后凉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站在我身后，我甚至能感觉到，有只手在黑夜中朝着我伸了过来，想把我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