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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场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对我叔说的话,只有我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无论是之前婶子一系列不正常的行为,还是安姚昨夜和今天的种种变故,这一切针对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
那个声音好像也知道这一点,我仿佛还听到她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今天半夜我还会再来,不见不散。
在这一句让人发毛的话语之后,安姚突然像是一个被撤了线的提线木偶,忽然的一下就松懈了下来,像一滩烂淤泥彻底躺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终于紧紧的闭上了,我看着我妈蹒跚着爬到安姚的身边,手指颤抖着在她的鼻孔下探了探。
下一秒就爆发出了惊天的哭声,连我也为这哭声而随之动容。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但是我知道,安姚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彻底离开我们了。
这一段波折后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把我爸的棺材送去下葬,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大家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的棺材被土一点点的盖上,我才真正有了他离开了我的实感。
我妈好像是要和别人商量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走到一边去了,小叔因为其他事情先回了镇子里,一时间墓碑前就只剩了我一个人。
我看着墓碑上我爸的照片,照片里的他剪着利落的短发,嘴角微微勾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根本看不出他在生前有过一段疯疯癫癫的日子。
在想些什么鬼夫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用他那一贯低沉的嗓音问道。
想着之前安姚掐着小叔时他的小动作,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柔软起来:我想我爸了。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对我说话,言语里反而像是有几分安慰的意思:生死有命,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冷酷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了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好色的死鬼。
要不要现在就地试试我是不是如假包换的真货他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用调戏的语气问了一句。
我就知道他正经不到三秒,气愤的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从安姚死后,我的心头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令我有些喘不上起来。
虽然开口之前我有些犹豫,但是我也清楚,现在我能够依靠的,或许就只有这个不正经的死鬼了。
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几乎是用了低三下四的语气在问他了,谁让我有求于他呢。
谁知死鬼居然酷酷的就回了我两个字:休想。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给我留。
可是如果你现在不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们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有些着急的看向他,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自己的恳切。
他倒是对我的放电视若不见,又回归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管不了那么宽,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想办法了。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冷酷到如此地步,一时间也有些急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大声嚷嚷了起来:不就是我爷爷当年没有治好你么,我都陪你四年了,难道还没有一点点情分吗
说到最后我都有些动容了,毕竟四年,在我这十八年的生命里着实是一段不短的时光了。
他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我,颇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我就想把挡住他脸的头发全部拨开,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可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动作,死鬼开口了:你们这次遇到的这些事和我无关,这次白旗镇的灾难其实另有原因。
说到这里他就没说了,实打实的吊足了我的胃口。我等了一会见他一点都没有再继续的准备,找急忙慌的开了口。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你之前和我说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会死
那时在林子里鬼夫为了劝阻我不要回白旗镇时所说的话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这也是我一直都很费解的一点。
鬼夫依旧没有回答我,他的沉默让我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白旗镇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导致现在发生的这些灭顶之灾,甚至是之前同桌和数学老师接二连三的死亡,让我的心里直发毛。
第25章 又出事了
你回答我啊,这样吊着我胃口我实在是不好受啊,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我已经把我的语气放的软的不行,就是希望他能告诉我一切的真相,毕竟现在已经有了太多的疑问缠绕在我的心头。
没等到鬼夫的回答,我妈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我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鬼夫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嘲笑我,不过这时候我可没时间和他斗嘴。我侧过身子看向声音的来源,我妈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婶子朝我这边走过来。
她们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话,因为隔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我听不清她们两个人聊天的具体内容,但是模模糊糊的下葬白旗镇几个词语还是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从我这个角度看,我妈只是回来了这几天,但是明显的老了不少,我看着她鬓角若隐若现的几根白丝觉得有些心疼。
接连失去了丈夫和女儿,我妈心里的伤痛怕是比我要严重的多,只是她没有说出口罢了。我心中一阵酸楚,也顾不得再去而后鬼夫纠缠原因,眼泪都在眼角,涩涩难受。
天气变得有些阴了,太阳被厚重的乌云挡住。
我妈见我一个人站在我爸碑前,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虽然这怀疑的神情很快就被浓重的悲伤替代,但是还是被我细心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虽然知道她是看不见那个死鬼的,可是每每当死鬼在我身边时,我都觉得我妈看向我的目光有些不正常,就好像她能看到一般。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心虚,还是我妈这些年的怀疑和惊恐就从来没断过
我努力的表现得镇定自若,微微低下了头。
安眉,过来给你爸磕几个头。我妈严肃的说,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有震慑力,自从父亲疯了之后,我和安姚就很怕我妈,她是一家之主,靠一个女人柔弱的肩膀担起我和我姐生活上所有的经济压力。她从未抱怨过,可现在我爸走了,安姚也走了。
我们家这边很重风俗,所以办丧事的流程也都进行的很严苛,什么时候该下葬,什么时候该磕头,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我听见我妈说让我磕头,自然乖乖的走到前面。
我刚跪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我叔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我和我妈还有那个婶子一齐看向匆匆跑过来的小叔。
他好不容易跑到了我们面前,还没开口就累得气喘吁吁地,弯腰撑着膝盖在那大口的喘着气。
别着急,缓两口气再说。我妈看到小叔那副着急的样子,劝了两句。
因为小叔弯着腰低着头,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脖子,那上面还有残留的指印,特别清楚的十根手指,乌青的有点发黑的颜色。
大概过了有十来秒,我叔终于缓过来一点,他直起身子指向身后的斜方向,语气惊恐的说:快去吧,安眉她三大爷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当下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中一惊。
在小叔身后跟来了不少乡亲和家里的亲戚,一个个都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显然也是被我叔带来的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我猛地转过脸看向我妈,她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呈现出一片苍凉的惨白。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妈在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第一时间就撇过了脸,躲开了我的视线。
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说要去我三大爷家一探究竟,所有人的目光不知怎么的齐齐投向了我妈,一时间全都闭上了嘴。
我的腿跪的有些发麻了,迷茫间我看向了墓碑上我爸的照片,他笑得是那么无忧无虑,好像一下子就把我拉离了现在的困窘之境。
嫂子,还是小叔忍不住先开了口,要不,我们还是
我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她摆了摆手,对着我叔无力的摇了摇头。
大家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我妈的语气很是无奈,就像是迫不得已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大家和小叔听到我妈这样说,每一个人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调过身就跟在我叔身后快速走了。
我见他们步履匆匆,急忙站起身子也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生怕晚一点就要追不上我叔他们了。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被我一把拉住了,我看看手腕上的那只手又看看我妈的脸,颇为不解。
现在也好,上午安姚发疯的那时也好,我妈都是像现在这样阻止了我的动作,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你快松开我。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叔他们快要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毕竟离开白旗镇这么久,我早就不记得三大爷家在哪了。
所有人都跟着我叔走了,墓地这里只剩了我和我妈两个人。我妈只是沉默的看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看我妈没有动作,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外冒,手臂上用了劲儿,想要把手腕从她的手掌心里挣脱出来。
我确实也做到了。
挣脱出来的那一刻我立刻就转身跑了出去,可是还没有跑出两步远就再次被我妈抓住了,她拽住我的手,把我拉向了和小叔他们相反的方向。
初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往哪走,走了两步之后我突然明白了:这条路线分明就是我们上午出殡走到墓地的路线,我妈这是要带我回家
妈,我不回家,我要和叔他们一起去三大爷家
我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在我妈的身后死乞白赖的耍着赖皮,可是她对我的大喊大叫完全就是视而不见。
喊叫了一会儿,我自己觉得累了,停了下来。认命的跟在我妈后面,乖顺的和她一起走。
因为跟在她后面的缘故,我看不到我妈的脸。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一个人,我心里有点怕,但是还好手臂上有我妈的温度,这也让我稍稍定下心来。
没想到我停歇下来没有多久,我妈突然叫嚷了起来。我有些担忧的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和我妈并排一起走着。
我妈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一抽一搭的。
这个白旗镇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可怜我的女儿啊。刚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安姚,以为我妈是在心疼我。
刚想要出声安慰她,就听到我妈继续哭诉着:我的安姚啊,你怎么就这么离开妈妈了呢。
我妈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渐渐的低了下来,就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低喃一样。
我看着我妈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反握住我妈的手掌,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妈,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说什么安慰我妈,就见她狠狠的看向了我,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了。
你我妈刚说了一个字,突然面露惊惧,把之后的话语都吞进了肚子里,也不再看我,扭头向着家的方向大步走了。
我看我妈这样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了。我一直都觉得我妈似乎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特别是当她每每对我欲言又止的时候。
但是我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当面问我妈的话,她一定是什么都不会和我说的。在以前她就经常因为那些阴人的话题不止一次的骂过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会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了。
我看着我妈的略显蹒跚的脚步,心里五味杂陈。
从我决定来白旗镇开始,我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既定的怪圈一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像一直都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虎视眈眈。
我不知道和我同龄的女孩们都过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有这样的人生,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鼻头酸涩了,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滑落出去,滴落在黄色的泥土地中,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虽然安姚曾经一次次的说过我,但是在我的心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姐姐。相比父亲的去世,安姚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死状死在我面前其实对我的影响更大。
在我胡思乱想的当间,我和我妈差不多已经快要走到家了,我妈一直都是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在我前面。
我妈的背影无端的让我生出一种冷漠的错觉感,或许她在我和安姚中间,是更喜欢安姚的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拼命的想让自己不要这样想,可是却抑制不住自己游走的思绪。
我好想伸出手,拉住走在我身前的我妈,认认真真的凝望着她的眼睛,问一句:妈,如果可以,你是不是更愿意死掉的那个人是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我的大脑存在着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一般,她有着最极端的阴暗的思想,这样的自己让我觉得害怕。
我和我妈前脚后脚一起走进了家门,空无一人的家。
第26章 神婆卜卦
我站在大门的地方看着院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是大脑却像是生锈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还没等我想出来,我妈突然冲到了院子中央,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情绪又爆发了出来,失声大哭。
我从我妈被哭声弄的支离破碎的话语中终于想起来了,是了,我们上午把安姚的尸体稍稍处理了一下就放在院子里了,可是现在的院子里哪里有半点尸体的影子。
我跨过门槛走进院子里,我妈蹲着哭的地方就是上午安姚尸体所在的地方,我慢慢的走进,仿佛还能闻见那一阵糜烂的恶臭味。
我低下头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若是正常人一定是不会把安姚的尸体带走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
地上除了散落的一点血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包括害死安姚的那根白色丝带都和安姚一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