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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夫斩》-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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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少爷一脸的黑线,可这些全是潘府的人,自己又不好开口撵人,只得继续描绘起了那场激烈的战斗,反正在场的都是来听热闹的小姑娘和大妈大婶,不需要合理性,梁鹏飞就使劲地往海里吹,一脚踹飞一门炮,一拳打断敌船主桅,总之倒还真应征了当年看小白文的一句话,只要爽,其他的居于其次就OK。

        “……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剧烈的炮声轰鸣,我猛一回头,就看到一枚炮弹,向我的面门处尖啸着飞来……”梁鹏飞面容狰狞,目光扭曲,就像是在垂死挣扎。

        紧张得就坐在身边的潘冰洁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来:“快躲啊!”温润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梁鹏飞的胳膊,热力透过了梁鹏飞的衣物,触碰在他的肌肤上。一双黑葡萄一般的漂亮眸子瞪得溜圆,小脸蛋激动的红晕浮颊,份外地诱人。

        梁大少爷鬼鬼崇崇地扫了周围一眼,这些小姑娘与大妈大婶也全被自己所描绘的场景给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都紧张得两眼发直,两手捧心状,那位掰蒜的老妈子更是激动得把蒜皮给丢进了篮子里,把蒜瓣丢到了地上。

        乘着这功夫,梁鹏飞悄悄地把手搭在了潘大小姐那纤白温润的手背上,另一只手作炮弹前进状。“我当时大吃一惊,急急回身一拉,将我身边的同伴扯到一旁……”梁鹏飞终归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潘冰洁拽进怀里边占偏宜,只是牵着手儿吃点小豆腐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梁鹏飞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干咳声从院门处传来。“可是世侄来了?”话音未落,潘有度这位大老板带着一脸似笑非笑,似蕴非蕴的笑容从那院门外转了进来。

        “……哎呀,世叔您可来了,实在是让小侄久等了。”梁鹏飞不由得一呆,赶紧撒手朝前迎过去,一脸讨好的笑容,心里边可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日你奶奶的,正在泡妹妹,妹妹的爹就跳出来,不知道他看到我吃小妹妹豆腐的场面没?”

        “呵呵呵……无妨无妨。”潘有度背着手,缓缓地迈着方步朝着这边走来,这个时候,那些丫头、老妈子大婶已经恋恋不舍地撤离了战场作鸟兽散,地上还有几瓣白生生的蒜瓣在蒜皮中打转。

        听得两颊兴奋得通红的潘冰洁来到了潘有度的跟前,紧紧地拽着潘有度的手:“爹,梁世兄好厉害哦。”

        “哦,是吗……”潘有度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梁鹏飞一般,嘴角微弯:“贤侄还真不愧是文采风流之士,今日的战斗,似乎又比昨日更加的激烈,世叔我在院门外也是听得热血沸腾啊,呵呵呵……”

        “啊?!”梁鹏飞就算是脸皮厚过城墙,此时也禁不住有些面红耳赤,挠着头皮吭哧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只有潘大小姐一脸的疑惑之色,看看父亲,又看看梁鹏飞。

        “好了,冰洁,你去唤你娘来,咱们一块用饭,世侄,先随我走走如何?”潘有度没有当面揭穿梁鹏飞这个老流氓的底,温言软语地向自家的闺女说道。

        潘冰洁撇了撇小嘴,似乎对爹爹的安排有所不满。“放心,到时候有空,阿爹会让你梁世兄把这个故事全部说给你听的。”潘有度意有所指地道,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扫了梁鹏飞一眼,这个流氓作抬眼望天状,心里边却叫苦连天。

        泡个妞,居然让小妞的父亲给抓个现形,这种事情,梁大少爷还真是第一回遇上。

        潘冰洁这才转嗔为喜,点了点头,提着裙角就往那院门行去的当口,还不忘回眸向梁鹏飞这位世兄嫣然一语:“有空了世兄记得说给我听哦。”

        梁大少爷翻着白眼猛点脑袋,还能说啥?

        看着那潘冰洁袅袅婷婷的身影,潘有度抚着那颔下的黑须:“吾家有女初长成哪,呵呵呵……”

        “当然,小妹人才皆为上佳,世叔果真是有福之人哪。”潘有度在笑,梁鹏飞只能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以傻笑相佐,很心虚的表现。

        “是吗?”潘有度回过了头来,却既没有发作的意思,也没有拿一张冷脸来对付梁鹏飞,只是温润地一笑,背着手越过了梁朋飞往花园深处行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女儿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喽……”

        “……”梁大少爷彻底无语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跟随在潘有度的身后边,小心地提起了今天的来意。

        当潘有度听到梁鹏飞送来了三磅西班牙苍蝇,放在门房处,差点一跤跌在那路旁的花坛中,哭笑不得地指着梁鹏飞,嘴张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我说贤侄你这是搞什么鬼名堂?”半晌,潘有度似乎这才回过了气来,摇着脑袋苦叹道。

        梁鹏飞干笑两声:“世叔,小侄知道您用不着这种东西,小侄送给您的意思是让您拿去打点各路官吏,以方便日后的商路。”

        ……

        “是吗?”潘有度没好气地瞪了梁鹏飞一眼,不由得咋舌不已,这小子还真够能耐的,潘有度常年与那些西夷海商交道,自然知道这西班牙苍蝇是什么东西,在那些西夷人的眼里,这绝对是某些男性眼中黄金还要珍贵的珍物。

        要知道,当年有人也曾经当作礼物送给潘有度一些,却连一两都没有,却价值不菲,这小子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一出手就丢给自己三磅,还说让自己送人。

        “当然。”梁鹏飞赶紧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到潘有度没在追问,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把今天前来的主要目的来缓缓地道来。潘有度听得梁鹏飞述说起了今天与那位福大帅的见面经过之后,不禁也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

        两人坐在潘府的一处花亭之外,潘有度的手指头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锁,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着这件事的关键是在哪儿。

        半晌,潘有度的手指头陡然一停,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原来如此。”

        “莫非世叔已经知晓那福大帅的用意不成?”梁鹏飞不由得心中一喜,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小声地问道。

        “你可知道,我们广州水师提督乃是何人?”潘有度望向了梁鹏飞询问道。

        梁鹏飞点了点头:“这我知道,蔡攀龙乃是福建同安人,自行伍屡迁至福建澎湖右营游击。乾隆五十一年,林爽文为乱,巡抚徐嗣曾檄诣军。五十二年,贼破凤山,总兵柴大纪令督兵捕治。贼攻台湾府城,攀龙出战,屡破贼。

        贼屯西园庄,攀龙率诸将瑚图里、丁朝雄分道攻之,杀贼三百。

        贼复攻府城,总督常青令攀龙率诸将孙全谋、黄象新等御战。贼乘东、南二门,攀龙等力战,杀贼数百,夺九节炮。论功,擢北路协副将,赐孔雀翎。贼复至,攀龙督战,复杀贼三百余,予强胜巴图鲁名号。”

        听到了梁鹏飞那有如背颂一般地描述了那位水师提督的生平,潘有度不由得微微颔首,这小子,看样子对进入水师已经早有准备了。

      第116章 族学!

        “那你又可曾听说过那柴大纪之名?”潘有度再次问道。这下梁鹏飞还真给难住了,略一思索之后便摇了摇头:“此人之名,似乎曾听说过,不过小侄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等人物。还望世叔指教。”

        “柴大纪,自武进士授福建守备。累擢至海坛镇总兵,移台湾镇。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台湾林爽文乱起。柴大纪时任总兵,守府城,其间,战功赫赫,授福建陆路提督,仍兼领台湾总兵。后又连连获得战功,皇帝嘉其之勇,予其壮健巴图鲁名号,参赞军务,后因为原将军常青年老不能办贼,命福总督为将军,仍令大纪参赞军务,后常青令总兵蔡攀龙往援,与柴大纪共守城池,两人相处得甚为融洽,乃结为执友……”

        潘有度的一番话,让梁鹏飞明白了那位柴大纪与现如今的水师提督蔡攀龙的关系,而到了后来,柴大纪升任水师提督,更因竭力守城而被封为一等义勇伯,世袭罔替,并命浙江巡抚琅玕予其家白金万。

        “……原本,柴大纪也可算得上是当朝颇受皇上信重的一员战将了,可谁能料想,福康安领军赴援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潘有度抿了一口香茶,缓缓地续道:“他得罪了福康安。”

        “哦?”梁鹏飞不由得一愣。原来那位福大帅挥大军救援嘉义县,嘉义围解,之后,柴大纪领诸位将佐出迎,不过,他或许是这段时间让皇帝又封又赏的整得太兴奋了,有些忘乎所以,自以为功高拜爵,总之一句话,对这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福大帅不够恭敬,而因此惹恼了这位福老兄。

        结果,福康安就上奏弹劾柴大纪,还四处搜罗伪证以证明柴大纪纵弛贪黩、纵兵激民,贻误军机等等罪名,甚至迫嘉义且民证其罪名,结果,柴大纪被福康安这一系列的歹毒手段一整到底,在京师被弃市,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被发往伊犁为奴。

        ……

        “原来如此,想必那位水师提督蔡攀龙乃是柴大纪之旧交,福大帅看不过眼,把我这个傻小子当成撞门锤吧?”梁鹏飞凉凉地一笑,白生生地牙咬着了雪茄,喷出了一股浓浓的烟气。

        潘有度摸着额头:“这就不好说了,不过,依我之见,倒不认为他把你给推过去就不闻不问了,你可知道,福大帅向来是睚齿必报,不过,也最是护短。只不过,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一个度,别把自己给陷进去。”

        “另外,你或许不知道蔡攀龙,与那蔡世文,乃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潘有度像是不过瘾一般,就一个坏消息把梁鹏飞得砸得头昏目眩。

        “我靠!”梁鹏飞让那雪茄烟气给呛了一大口,狂咳起来。“那岂不是说,我这是自投罗网?”

        潘有度看到梁鹏飞的那张苦瓜脸,不由得宛尔一笑:“也不尽然,蔡攀龙虽然贵为你的上司,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背后站着的可是福康安福大帅,他才是两广军政大权的首脑,蔡攀龙不会跟福康安明着作对,他可不想步自己好友的后程,不过,暗里捣鬼,那是肯定的。”

        “总算是闹明白了,这样也好,只要那位福大总督在关键的时候能撑撑腰就好,至于一个水师提督,嘿嘿嘿……”梁鹏飞还真不放在眼里,只要自己的麾下全是自己的人手,平时小心谨慎一些,别让他抓住自己的痛脚就好,如果那家伙要来横的,梁鹏飞怕个毛。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小侄要踏入这个圈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梁鹏飞扬了扬眉头,既然疑问已明,梁鹏飞又恢复了惯有的自信与骄傲。

        潘有度抚着长须,看着这位昂然而笑的少年,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真的有些老了,又想到了方才的那一幕,潘有度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这个小混球,胆子还真够大的,要是别人,早被自己棒打出门,可偏就觉得这小子顺眼,生不出怒意,有的只是一种无奈,女儿长成之后,就会嫁人的无奈。

        “或许冰洁跟这小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潘有度心里边飘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梁大官人动身前往顺德,而梁鹏飞留在了广州,一面分派事务,一面出资购船,梁鹏飞可不傻,梁家的船队的那些船只,看起来不大,可全是用最上好的柚木打造的船只,船身要比一般的战船坚固,而且水线以下的船身加宽加深,以便容纳更多的货物,但是表面上又看不出什么。

        这些特制的船只,拿去送给水师,简直他娘的就是拿刚出笼的肉包子送乞丐,梁鹏飞还没有大方到那个地步,所以,就在广州一带找了好几家船厂订下了二十艘大料艇的订单。

        由于是分开下订,工期就能控制在三个月之内便能完工,这样,到时候这二十艘二千五百石大料艇就能如期奉上。

        另外还有就是,梁鹏飞在府中的老手人里挑选了一批人手,送到了蟹王岛上,他们是去向那位威尼斯来的商人学习玻璃冶炼与制作工艺。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消息让梁鹏飞有些烦恼了起来,就是梁鹏飞悄悄地派了一个人去给石香姑送信,按照石香姑所言,到了珠江口一带之后,询问那些疍家人,结果,那个手下无功而返,别说是石香姑,就连石香姑的亲卫都没见着,那些疍家人客客气气地告诉了梁鹏飞的手下,石老爷子已经吩咐过了,梁家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谈,至于想见石香姑,没门。

        梁鹏飞听到了手下的报讯之后,气得三尸神暴跳,可又偏偏无可奈何,毕竟那老家伙是石香姑的亲爹,梁鹏飞也总不能领着船队打上门去,再说了,也不见得能干得过石老头子。只得悻悻地暂时把见石香姑的念头抛到了一旁。

        至于那位西班牙长公主兼修女玛丽亚,仍旧在蟹王岛上,尽心尽力地传教,而且还要负责开解那些西班牙战俘脆弱的心灵,所以,她上一次也没有随梁鹏飞前往吕宋,至于广州,梁大少爷即使有心,也不敢叫她来,至少现在梁大少爷还处于低调期,为自己的前程努力奋斗的当口,自然不敢把西班牙公主殿下给带来,不说国际【创建和谐家园】,就算是满清政府也不允许西夷女人在广州久驻。

        不过,梁鹏飞当然不忘记每每有空,总要写上一封封缠绵绯侧的情书,让人给那位性感迷人而又圣洁纯真的玛丽亚修女带去,而玛丽亚的回信里总是长篇大论的上帝福音,看得梁大少爷一脸黑线,不过,字里行间,仍旧时不时透露出了这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梁鹏飞的爱慕之情,总算是让梁大少爷安心不少。

        ……

        半个月之后,一身风尘扑扑的梁大官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广州。随同着他一起前来的是三百名精壮强悍的梁氏子弟,而剩下的一千多名梁氏子弟,正陆陆续续地往广州赶来。

        “你说什么,咱们家要办学堂!”梁元夏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天的梁大官人刚刚吃了一顿饱饭,嘴上的香烟都还没点燃,就让梁鹏飞的建议给吓了一跳。

        “我说儿子,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这些梁氏子弟,可都是咱们族里的精壮小伙,难道你让他们来到广州,就是为了让他们读书识字?你老子我还等着他们给咱们家开船,还等着他们日后跟随你建功立业呢。”梁元夏忿愤地道。

        “爹,您先别着急,让儿子给您慢慢道来。”梁鹏飞给老爹续上了茶水,推到了老爹的跟前,陪着笑脸道:“爹,咱们老梁家现如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梁元夏扫了一脸诡笑的儿子一眼,不由得沉吟了起来,喷出了一股烟雾之后:“虽说比以前好了一些,可似乎前途有些坎坷。”

        “老爹不愧是英明神武的人物,一眼就看出来了。”梁鹏飞赶紧一记马屁甩了过去。

        梁大官人白眼一翻:“行了,少给你老子灌迷汤,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爹,咱们家要扩大生意,这就需要人手,而且现如今咱们老梁家入股了潘世叔的同文行,爹您该知道,同文行都跟什么人打交道的吧?”梁鹏飞坐下来,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不过,却透着一股子精明的味道。

        “这我知道,跟那些海外来的各国洋夷打交道,这倒是个辛苦的活计,一般人还真不成。”梁大官人挠了挠头皮说道。“你说说,那些夷人也是,好些个国家,每个国家说的话又都不一样,跟这些人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光是那些夷文,听得你爹我都头昏脑涨的,跟他们做生意……咦?”梁大官人猛然醒悟了过来。

        梁鹏飞看到了梁元夏投来的目光,嘿嘿一笑:“老爹您猜出儿子的用意了吧?儿子准备在这里,在广州,为咱们的梁氏子弟,开办一所族学。”

      第117章 英格兰商人!

        梁元夏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示意梁鹏飞说下去。梁鹏飞开始分析起了老梁家建立族学的好处。老梁家开办族学,受益的自然是这些梁氏子弟,教他们读书识文,增长见识,这份恩泽,自然是落在他们老梁家的头上。

        另外,也能为老梁家逐步扩大的生意输送大量的人材,同时也能够为梁家培养一批为国际贸易作准备的优秀通译,还有一点,梁鹏飞从那吕宋搜刮来的那些西方科学典籍,也需要大量地翻译人员……

        “总之一句话,办一间族学,给我们老梁家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眼前的效益,而是百年大计啊。”梁鹏飞表情沉肃得就像是一位呕心泣血的园丁。

        梁元夏看着儿子,那绿幽幽的目光死死钉在梁鹏飞的脸上,看得梁鹏飞汗毛倒立。“老爹,您怎么了?”

        “不错不错,看样子,你想得比老爹我深远啊。”梁大官人拍了拍手,一脸的欣慰:“成,咱们就建一间族学,这些来的梁氏子弟,分批入学,让他们都长长见识,明白什么叫事理。”

        “对了,除了梁氏子弟之外,我们也向外边开放,让那些贫困子弟也能来这里读书认字,奶奶的,要玩就玩得大一点,咱们老梁家,也得挣点名声。”

        “爹,您还真是我亲爹,这可是大好事。”梁鹏飞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不错,除了我们梁氏子弟之外,若是有心求知的那些贫困子弟,我们家的族学也收,而且咱们还可以从中挑先一些聪明精干之人,日后为我梁氏所用。另外,还有咱们梁家的那些个老人手,只要愿意学,都可以分批入学,另外,那些下人的儿女,也可以全都塞进族学里边,这样一来,那些下人对咱们老梁家岂不更尽心更力?”

        梁鹏飞心里边想到的是,到时候,就可以从这些族学里边,挑选出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到时候把他们派往西方留学也好,做生意也行,总之,让他们成为接触和学习西方科技文化的第一批人,到时候,通过他们吸收和消化那些知识与科技,对于日后华夏民族的再度崛起,有着不小的助益。

        ……

        “呵呵,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可知道,那位广利洋行的卢茂官卢观恒,广州城里边,谁提起卢茂官,都得点点头,他何以有这么好的名声?靠的就是乐善好施,曾捐田七百余亩为石头卢族义学、义仓经费;捐田五百余亩以新会全县义学、义仓经费……咱们就干脆自己办族学,所有的费用咱们来掏,每年也就是几万两银子而已,买个好名声,不仅仅是对咱们老梁家,对你的仕途,也有帮助。”

        “老爹高瞻远瞩,孩儿望尘莫及。”梁鹏飞向着梁元夏心悦诚服的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还真没说错。

        梁氏父子可都是说干就干的人,当天就开始商量起了办族学的事务,第二天一大早,梁老爷子就去州学里边打听关于办族学的各种问题,而梁鹏飞就带着那白书生与陈和尚出了城,前往梁家在广州城郊白云山山脚处的一所田庄。

        因为梁鹏飞不想把族学办在繁华的城市里边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担心城市的繁华扰乱了这些学生的那颗平常心,第二就是,梁鹏飞所办的这所族学,里边可教的不止四书五经,更要教算术以及各门外语,还有其他的一些特殊科目,在人多眼杂的广州城里边,保不准哪天有个人瞅不顺眼就去报官,要知道,这年头,那些读书人在平民老百姓的眼里边还是挺高贵的,万一要惹恼了他们,那说不一定就是一场风雨,满清最爱干的事就是文字狱,梁鹏飞可不希望自己想为了这点破事就把自己的远大前程和着长远谋划给毁了。

        所以,综合了以上的各种想法之后,梁鹏飞说服了梁大官人,决定到城外去建族学。

        “这宅院挺宽敞的,只是有时候老爷偶尔来看看的时候歇上一两晚。周围全是咱们老梁家在三十年前置办下来的一所田产,如今外边一共是八百亩田地,都交给那些庄户们打理。”派驻在这里的管事带着梁鹏飞在这座略显得有些陈旧,不过仍旧十分整洁的宅院走着。

        好不容易绕了一圈下来,梁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房间少了点,住上三百来号人怕是够呛,这还不算要请的老师。这样,方才我们过来之时,左边那一大块的荒滩地也是咱们家的吗?”梁鹏飞迈步走出了院门,来到了那宅院左侧,那里,是一大片邻河蒿草茂盛的荒滩,时不时有一两只野鸟在其中出没,高高的蒿草因为冬天的到来,显得黄绿相间,一副荒凉的景色。

        “是的,那片荒滩地也是咱们家的,从河边到咱们家的宅院边,往右是临近山脚,因为咱们在这里的庄户不多,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垦成田地,大约有八十来亩上下。”那位管事恭敬地答道。

        梁鹏飞点了点头:“好,这样,反正一开始学生和老师都不会太多,先让他们暂时就在这宅院里边挤一挤。以后等新族学建好之后,这所宅院就让给那些老师居住就是了。”

        “新族学?”那位管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白书生已经明白了梁鹏飞的意思。“少爷您的意思是,把那块荒滩地用来建筑族学?”

        梁鹏飞点了点头,又往前走了十来米,发现土地越加的松软,蒿草也越来越高,只得悻悻地停住了脚步说道:“这块荒滩地,就是我们梁氏族学的校址。书生,回去之后,就给我招募人手,先把这荒滩地给平出一半来,另外再去给我找一些工匠来,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份设计图,让他们按照我的规划布局来修建,既然要建族学,就得建成最好最新的。”

        就在梁鹏飞为自己,也为了那些将会成为自己下属的人们归划着未来的蓝图的时候,那远处奔来了一匹疾马,腾起的烟尘,急促的蹄声,让梁鹏飞不由得扬起了眉头眺望过去,这边可一向是寥无人迹,除了本地庄户之外,几乎少有人来的一个死角地带,怎么会有快马奔来。

        “是武乾劲那小子。”陈和尚眼尖,很快就看清了那位骑手,梁鹏飞也认出了来人,正是上次被他遣来向潘有度报喜讯的那位海盗小头目。

        “怎么了,是家里边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生意上有什么问题?”梁鹏飞看到武乾劲一个腾身跳下了马,淡淡地问道,可心里边也敲起了小鼓。

        “不是,少爷,是潘老板派了人来家里边,说是要请您到他的洋行那里去谈生意,老爷去了官衙不在家,所以夫人就催我赶过来给您报讯。”武乾劲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

        “潘老板派来的人有没有说是什么意思?”梁鹏飞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悟地问道。

        “当时小的就在边上侍候,说的似乎是香烟,还有那什么什么专利?”武乾劲绞着脑汁回忆了半天之后说道。

        “原来如此。”梁鹏飞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好,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咱们就一块回去,想不到,我那位潘世叔还真是手脚够利索的。”

        ……

        不到一个时辰,梁鹏飞就赶回了广州,到了那条著名的广州十三行街的同文洋行大门口,这里的店伙早就得了潘有度的吩咐,一看到了梁鹏飞赶到,就恭敬地请梁鹏飞朝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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