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康熙四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雍郡王上本章,提议根据河南经验将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二策向全国推广,先从云南、陕西、山西、两广、福建、浙江、直隶等九省开始试行,若是见了成效,接下来才在两江、山东、四川等产粮大省试行。本章上后,朝堂辩论激烈,众臣议论纷纷,老八一伙子拼死抵抗,围绕着河南经验中的一些漏洞大做文章,经过数日激烈辩论,等到胤祚支持的胤禛总算是涉险过关,康熙老爷子于四月初二下诏明告天下,开始正式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事宜。
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初三,冒着蒙蒙细雨,胤祚奉旨前往山东青岛郊迎凯旋而归的山东水师主力舰队,并代天子封赏众将士,随行的除了大内一等侍卫贺铁所率的千余善扑营军士之外,还有胤祚所有的孩子——临行前胤祚上书康熙老爷子说打算让自家的孩子们见识一下大军凯旋的荣耀,以培养孩子们的尚武之风。这是好事,康熙老爷子自没有不准的理,大笔一挥下了道诏书,同意了胤祚的请求。
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十五日,辰时正牌,初升的太阳已然跃出了海面,金黄色的阳光将海面染成了金黄的一片,点点的金光在海浪中跳跃闪烁,早起的海鸥在阳光下上下翻飞,不时地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大海的波涛轻轻地拍打在码头上的巨石,发出阵阵的涛声。卯时二刻就到了码头的胤祚面色平稳地站在香案前,隔着香案之后是山东地面的百余位大小官员,在远处是来欢迎大军归来的十余万百姓,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却没有多少的噪杂声,所有的人都在等,等着凯旋的大军归来。
辰时三刻,太阳已然升起了老高,海面上原本的薄雾早已消散得不知所踪,等得有些心焦的胤祚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突然发现一根桅杆从海平面的尽头升了起来,接着是两根、三根……数十艘威字号庞大的船身已然出现在海的远处,人群中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原处那成片的白帆,顿时激动地叫了起来:“来了,来了,回来了。”霎那间人群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激动的叫喊声。
激动自然是难免的,胤祚拿着望远镜的手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这一战胜了,标志着水师开始走向远洋,开始走向世界,作为设计者的胤祚有理由骄傲,这完全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是他的希望所在。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满帆行驶的众多战舰慢慢地靠近了码头,随着一声号炮响起,百余首战舰在海面上拍成整齐的阵列,同时降了半帆,同时鸣炮向岸上宣告着自己的归来。胤祚很是满意地看着不远处的舰队,手一挥道:“鸣炮,给舰队发信号,欢迎他们回家!”随着码头不远处的炮台大炮开始轰鸣,三艘威字号一前两后缓缓地驶向码头,船上沾满了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站得笔直,老十四沉稳地站在船头,面色沉稳,唯有嘴角那丝微笑透露出他激动的心情。
跳板已然搭好,老十四大步当先而下,紧随其后的是副帅刘双成及各军主将。胤祚上前一步,脸带笑容地看着经历过战火洗礼,已然成熟起来的老十四,只说了一句话:“辛苦了。”老十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早有些湿润了。
摆香案,宣圣旨,犒赏三军将士原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需多言,全军上下皆有封赏:主帅老十四封为勇郡王,着兵部差使;副帅刘双成升兵部侍郎;山东提督李柯挂兵部侍郎衔,调广西将军,所部万余人除在长崎驻守的三千人外,全军随调广西;梁思泽升总兵,调甘陕总督任下听用;山东水师提督一职由广东水师提督科宁阿接任;其余有功将士也各有封赏。如此的安排虽不算完全符合胤祚的心意,但能将那支参加过两栖登陆战的部队成建制地保留下来,却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了,至于门下奴才官当得大还是小,胤祚倒也不是很在意,他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原广东水师提督科宁阿是个老将了,年纪不小,本事平平,胆子也不算大,跟胤祚素来没有来往,也不是任何一个阿哥的门下,向不参与到夺嫡的游戏中去,算是个碌碌无为混日子的官僚罢了,在胤祚看来他也不过就是个过渡性的人物,不值得一提,倒也不怕他反了天去,当然该做的安排胤祚还是会做的,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罢了。
既是大胜而归,这庆功酒自然是得喝的,一群军中汉子聚集在一起,不喝个痛快又怎能罢休,一帮子陪同的地方官吏也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这一喝起来可就没个完了,愣是灌倒了一大片方才罢休,这一喝不打紧,却又喝出了一桩事儿……
第二百六十三章 相见欢(下)
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海军与陆军之间总是存在着矛盾,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只怕谁也说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双方的训练方式、作战方式不同造成思维的方式不同而引起的罢。此次出征的两支军队都是胤祚的嫡系部队,算起来都是一家子,战前忙于训练、战时同仇敌忾,在远离祖国的情况下作战,彼此间也算得上配合默契,再加上有胤禵这么位强有力的王爷当主帅,海、陆两军间倒也能和睦相处,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会儿回到了国内,酒一喝高,麻烦可就来了——一帮子厮杀汉喝多了酒,吹嘘一下自个儿的战功、讨论一下封赏的事儿也算是难免的事儿,可问题是这次出征的战役规模并不大,有人立了大功,有人却没怎么捞着战打,心理不平衡的问题也就出来。
陆军打的仗多,立的功也就多,不少将领都升了官,有些人调离了这支绿营部队倒也没什么意见,可剩下的却不得不随军调到广西那个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去,怨气自然是有的,若是平时倒也不敢发作,可酒一上头,话里头就带着刺了,对着同席的水师将领就是一通子刺,水师将领自然不甘示弱,争锋相对地驳了回去,一起子喝高了的厮杀汉就这么分成两边地大吵了起来,若不是听得不对的胤祚、胤禵哥俩个从内堂里出来制止,只怕一场同室操戈就免不了,好端端的一场庆功宴没了气氛,不得不草草地收了场。
胤祚今儿个原本开心得很,尽自酒量大,也喝得有点高了,被这帮撕杀汉一闹,啥子好心情都没了,可也明白将士们心中的不甘,倒也不忍多加责备,只是让他们各自回去安歇,强令不得再起冲突,自个儿心中却也有些子沉甸甸地难受,也不回驿站,领着几个侍卫骑马到海边散步去了,老十四默默地骑着马一声不吭地跟在胤祚身边。
老毛同志那句名言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这理儿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永远都是那么的实在,谁掌握了军队谁就有了政权,没有军队的支持啥事情都是空的,作为一个君王若是军权旁落,那就注定是个傀儡,这就是皇权政治的根本,从这点上来说老爷子防着阿哥们插手军队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可问题是按大清这种军制根本不可能完全做到防范于未然,哪个阿哥不是一大把门下奴才,谁又不是想着法子往军队里头安插自己的人,这等军制下,想要防住阿哥们压根儿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军中派系繁多,拉帮结派也不是个稀罕事,此等军制下的军队时日久了必然是腐朽不堪,现如今已然有了这等苗头的存在,若是不加以变革,到了后世只怕又将重演八旗纨绔的悲剧,可该如何着手改革却又是个麻烦事儿。胤祚骑着马想得有些子入神了,浑然没理会身边的事儿,直到老十四实在是憋不住了,叫了两声才将胤祚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六哥,这事儿都怨小弟不好,六哥将人马交给了小弟,小弟却没能管好,让六哥生气了。”胤禵面色沉郁地说道。
“扯,这都哪跟哪的事啊,娘的,一帮子丘八酒后发点牢骚算不得啥大事,是个军汉都有些傲气,不服人原本就是常事。”胤祚挥了下手道:“再者,这军队是朝廷的军队,不是六哥的私军,老十四这话若是叫人听去了,参六哥一本,没地惹麻烦。这事儿从此休得再提。”胤祚心中虽盘算着军制改革的事儿,可这会儿并不是讨论这等事情的时机,再说胤祚也不想让老十四知道自个儿的真实想法,训了老十四几句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随意地问了问长崎之战的具体战况及现如今长崎的建设情况之后便打算回驿站歇息去了。可胤祚刚打算走,老十四突地开口道:“六哥,您,您为何要帮着那货?”
靠,这小子消息很灵通嘛,娘的,这才回到岸上大半天的工夫竟然啥都知道了,臭小子行啊。胤禵虽没明说那货是谁,也没说胤祚帮的是啥事,可胤祚一听就明白老十四这小子问的是摊丁入亩的事儿,那货指的就是老四。胤祚扫了眼老十四,冷哼了一下道:“老十四,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什么都去争,六哥行事只求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对得起朝廷,但凡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儿,六哥绝对不会去阻拦的。人总得有些原则。”
胤祚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真儿个是不是这么回事那就天才晓得了,至少老十四是很有些子不以为然的,咧着嘴笑了一下道:“六哥自然是心胸开阔,可小弟就是见不得那货整日里板着个死人脸,就像大家伙都欠着他五百吊钱似的,嘿,若是他成了事,哪有兄弟们的活路。”
呵呵,这臭小子比喻得还真形象,看得也准,老四那货若是真儿个上了台首先要开刀的一准就是咱们兄弟俩,再来就是老八,他若是上了台,谁都没个好的。胤祚心里头自然是明白实情的,不过却没打算跟老十四交底,心中虽是暗笑,可脸却板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老十四,你这话就该拉下去打板子的,谁成谁不成,不是你我兄弟能说的事儿,皇阿玛英明着呢,万事自然由他老人家做主,以后此等话休得在人前提起。六哥送你句话:对事不对人,但凡能做到此条,天下大可去得。”
老十四点了点头没吭气,末了突地道:“六哥,小弟此次能封王全亏了六哥,打小了起六哥就总照看着小弟,这一条小弟心中是知道的,别的话小弟也不想多说,小弟既管着兵部,自然会为六哥把住兵部,断不会让那帮贼子得了意去。”
嗯?这小子突然说起这话是何意思?像咱表忠心?太突兀了些吧,这臭小子又得到啥小道消息了?奶奶的,好端端地咋就说起这话来了?胤祚满肚子的狐疑,可面上却是平静得很,挥了下手道:“老十四别说得那么玄乎,兄弟们都是为朝廷做事,原也没什么分别,最多是见解不同罢了,到不了那个份上。”
老十四不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道:“六哥之言小弟记住了,日后就看小弟的罢,天色不早了,小弟就先告辞回营,六哥也早些歇息吧。”
胤祚笑着回道:“好,老十四就先去安歇罢了,明日还得议议八旗驻防长崎的事儿,有的是忙的,哥哥多半会就回。去罢。”老十四点了点头,领着几个戈什哈纵马向军营的方向而去,胤祚目送老十四的背影融入了夜色之后,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那弯新月,心中却满是疑虑。
老十四打小了起就精明过人,心也野,甚少服人,也就是自己还能管着点,不致于出征了一回就转了性子吧,再说现如今他也是郡王了,一帮子兄弟里头可只有五个王爷,他要想自立门户原本就不是啥难事,且不说这小子从来都指望着自己能帮他夺位,总不会突地就回过头来打算帮咱夺位了罢,可看他的样子还有说话的口气却又不像是假的,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把柄?嘿,咱手中是有不少他的小辫子,可那些小辫子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捅了出来,他固然完蛋,咱也没好日子过,这一条怕不会是真的原因所在。又或是看到绿营手中那些新式武器的利害,怕了?更不可能,以老十四的胆略绝不会如此不堪,难道是从宫里头得到了什么可靠消息?这一条倒是有点可能,不过,咱手中的“鸿鹄”、“暗箭”都没能搞到啥有用的东西,老十四又如何能办到。娘的,这事儿头疼得紧,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先看看再说罢了。胤祚苦笑着摇了摇头,纵马向驿站而去。
胤祚今儿个心思重,酒又喝多了些,回了驿站随便梳洗了一下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得沉,连往日晨时必须的练武都没有起来,不过胤祚也没能多睡。小逸雪一早就收拾整齐跑胤祚的房里头闹起来了,说是胤祚早就答应带她去乘船看大海的,说话得算数不是?教育嘛,自然是得从娃娃抓起,胤祚带自家所有的孩子来青岛原本就是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海,看看战舰究竟是怎个威风法的,让他们从小就对大海有个了解,这不,胤祚笑呵呵地起了床,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用了早膳,便领着自家所有的孩子直奔码头而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南山集》 案(一)
天家子弟看起来威风凛凛,常人眼中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对于天家子弟来说似乎是唾手可得,然而其中的凶险又岂足为外人所道哉,别的不说,就说行动自由罢,常人只须有钱有闲,天下大可去得,但对于天家子弟而言却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未奉旨意连京城的门都出不去,若是私下离京,被人参了可不是件小事儿。
胤祚这些年来时常奉旨离京,但始终忙于政务,压根儿就没能好生歇息一下,至于胤祚的孩子们能出京师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完全就是金制笼子里的鸟儿,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民间的疾苦更是无从知晓。一个不识民间疾苦的皇帝能治理好国家?那纯属天方夜谭,至少胤祚自个儿是不信的,胤祚这一回趁着奉旨出京郊迎凯旋大军的机会领着自家的所有孩子出京,除了要让他们认识一下大海,见识一下战舰之外,更主要的是要让自家的孩子们到民间走走,看看民间的生活状况,不指望他们能立刻体会到民间生活的不易,可多少能留下个印象总也是件好事罢了。
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十五日凯旋大军归来,四月二十五日办理完差使的胤祚会同胤禵一道回转京师,左右无事,每到一地,便停留数日,让孩子们到民间看个够,玩个够,也不追逼他们的功课,只是有意识地引导自家的孩子们去了解民情,体察疾苦,这一路走走停停倒也逍遥得很,只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却也没能享受多久——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初五,胤祚的车驾刚行至聊城境内,便接到“鸿鹄”传来的紧急消息—— 《南山集》 案发了。
文字狱,此等人间之惨事并非是中国所独有,然这世上从未有一个国家的文字狱像中国这般之惨烈,株连之广世间少有。文字狱起源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不过那时并非因是因文字而获罪,只是儒家与法家之争罢了,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狱最早出现在汉宣帝时期,因文章而获罪的那个倒霉蛋是司马迁的外孙杨恽,因 《报孙会宗书》 令“宣帝见而恶之”而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判处杨恽腰斩。从汉开始历朝历代都有不少的文字狱,即便是号称儒学鼎盛时期的北宋也概莫能外,苏东坡就曾因为所作的诗中,被指“包藏祸心,诽谤谩骂”,得罪当权者,被捕入狱将近五个月,罪名是包藏祸心、谤讪时政。到了清朝文字狱已然达到一个高峰,康熙年间文字狱尚少,到了乾隆当政时期,文字狱竟然多达一百三十余起,杀戮之重达到令人发指的状况了。
有清一代文字狱众多,胤祚前世那会儿对清史只是一知半解,当然不可能记得住那么许多,可三大文字狱还是知道的——庄廷 《明史》 案,戴名世 《南山集》 案,曾静、吕留良案,前两个案子发生在熙朝,后一个案子发生在雍正年间。 《明史》 案发生在康熙执政初年,那会儿别说穿越而来的胤祚,即便是真儿个的胤祚都还没出世,胤祚也没怎么关心那件事儿;曾静、吕留良案还早呢,会不会有这么个案子还难说得很,若是胤祚上了位,那个案子压根儿就不可能发生,胤祚也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但胤祚对 《南山集》 案却是重视得很,不为别的,就为此案中牵涉到的一个人物——方苞。按原本的时空历史, 《南山集》 案当发生在康熙五十年十月,可自打胤祚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历史已然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此案提前爆发了。
戴名世,字田有,一字褐夫,号药身,又号忧庵。安徽桐城人。因家居桐城南山,后世遂称“南山先生”,也称为“潜虚先生”,是桐城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其人幼时家境相当贫寒,然天资过人,又刻苦上进,未及弱冠即善为古文辞,二十岁起开始授徒以养亲,二十八岁以秀才入县学,不久后以拔贡生入京师,补为正蓝旗教习,三十四岁时被督学使者李振玉荐入国子监。其人与徐贻孙、王源、方苞等人相善,皆为桐城学派之祖鼻。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戴名世的【创建和谐家园】尤云鹗把自己抄录的戴氏古文百余篇刊刻行世,由于戴氏居南山冈,遂命名为 《南山集偶抄》 ,即著名的 《南山集》 。此书一经问世,即风行江南各省,其发行量之大,流传之广,在当时同类的私家著作中是罕见的。 《南山集》 中录有南明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五年号,被御史赵申乔参劾,遂成 《南山集》 案。
¡¡¡¡´÷ÃûÊÀÆäÈËØ·ìñÒ²Ôø¼û¹ý£¬²»¹ýØ·ìñ¶Ô´ËÈËÈ´ÉõÊDz»ÒÔΪȻ£¬²»¹ýÒ»¿ñÉú¶ú£¬ÐØÖÐËäСÓвÅѧ£¬ÔõÄβ»¹ýÊÇʰǰÈËÑÀ»Û°ÕÁË£¬Ëã²»µÃÊ²Ã´Õæ±¾Ê£¬´ËÈËÒ²ÔøÊÔͼ°Ý»áØ·ìñ£¬¿ÉØ·ìñѹ¸ù¶ù¾ÍÀÁµÃÀí»á£¬Á¬ÃŶ¼Ã»ÈÃËû½ø£¬µ¹ÊǶÔÓÚͬÁÐÍ©³ÇѧÅÉ׿±ÇµÄ·½°úºÜÊǸÐÐËȤ£¬Ã»ÉÙÑÓÀ¿£¬¿ÉϧÀÏ·½Í¬Ö¾¹Â°ÁµÃ¿ÉÒÔ£¬¾¹È»²»½ÓÊÜØ·ìñµÄºÃÒ⣬ÕâÈÃØ·ìñͽºôÄκÎÖ®Ó࣬ҲÉõÊǸÐÅå·½°úµÄ·ç¹Ç¡£
方苞,字凤九,一字灵皋,晚年号望溪,安徽桐城人,清代散文家,是桐城派散文的创始人之一。方苞自幼聪明,4岁能作对联,5岁能背诵【创建和谐家园】章句,24岁曾至京师,入国子监,以文会友,名声大振,被称为“江南第一”,方苞32岁考取江南乡试第一名,素来得上书房大臣李光地赏识,称其文为“韩欧复出,北宋后无此作也”。此次因为 《南山集》 作序,并在家中藏有 《南山集》 之木雕板而获罪,已然被捉拿归案,正在押解到京师的路上,时年37岁。
舆论可以救国,但一个不好也会误国,国家进行新闻管制原本就是该当之事,至少在皇权或是强权政治体系中舆论管制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胤祚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但是要靠杀人乃至抄灭九族来对待,那就太过分了。在胤祚看来新闻舆论是可以引导的,而不是用来压制的,但是在现时代的中国自然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要是强权政治就免不了要压制言论自由,这也是统治者必须的手段之一,即便是胤祚自个儿在那个位置上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南山集》 案株连甚广,光是胤祚手中那份并不是太详细的情报中所载,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三日而已,就已然有三千余人因此案下了狱,若是继续攀咬下去,涉案的人还会更多,为此案而要掉脑袋的绝不在少数。康熙老爷子算得上开明君主了,可对文字狱还是甚为重视的,该杀的人他老人家可是没手软过,尽管其中绝大多数人在胤祚看来根本就是冤枉的。自家的事自家清楚,此等大案着实出了胤祚的掌控能力,胤祚即便是想插手救下大多数人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但有一人胤祚却是不能不救的,那人自然就是方苞。
按原本的历史走向,方苞并没有因 《南山集》 案而死,反倒受到康熙老爷子的赏识,进而成为老爷子身边的布衣宰相,从而在夺嫡这场大戏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历史虽然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航道,但惯性却依旧还在,此案的发生就是一个明证,那么方苞会不会也因此而能得到康熙老爷子的赏识呢?这一点胤祚心中并没有把握,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不管怎么说对胤祚都是一个机会。
这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人才,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中的人才太多,尽管胤祚身边已然有了邬、林两大谋士,可对方苞的才能还是很欣赏的,胤祚手中的“鸿鹄”就有人专门负责监视方苞的一举一动,此次胤祚能抢在朝廷邸报发出前得到信息也是因此而来的。胤祚想要救下所有涉案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可出手救下方苞倒也不算太难的事儿,只要谋划得当,成算还是很大的,若是方苞能因此事而得老爷子赏识,心中必然会感念胤祚出手相救的情谊,对胤祚将来夺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不能,趁机将此人收入帐下倒也合算得很,如此买卖倒也做得过去。
盘算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胤祚一路不再多停留,紧赶着向京城而去,那副急匆匆地样子倒是引起了老十四的疑心,也没少追问过为何赶得如此急促,不过胤祚却没有将实情和盘端出,只是推说 《南山集》 案事关重大,杀戮太多有违天和,打算回京向皇阿玛求情的。老十四虽还是有些疑心,可也没有再多追问,只是表态追随胤祚之后,一切按胤祚的意思办。就这么着一路急赶,一伙子人总算是在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十日赶回了京城。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南山集》 案(二)
胤祚这趟差使事情不算太多,可也不算少,光是办理李柯部调动,整合正黄旗、镶黄旗挑选出来的五千兵马就得费上不少的手脚,待得交了差,回到王府,已然是五月十二日的事情了,也顾不得休息,到后院打了个转,跟家里的几位福晋叨叙了几句便直奔书房,召集两位谋士议事儿,不料胤祚刚透露出一点儿打算插手 《南山集》 案的想头,便引发了一场争议。
“以文获罪古已有之,实乃憾事耳,然此事重大,圣上震怒,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王爷何苦搅入其中,若是因柄予人反倒多事,值此关键时刻,厉河以为一动不如一静,若真是……”林轩毅顿了一下接着道:“若王爷真欲有所作为,不妨以待来日。”林轩毅这个来日自然指的就是胤祚登基之日,意思是说胤祚若是同情这些人,不妨等到上位之后再替他们昭雪好了。
昭雪这玩意儿一点用处都没有,昭了雪,那掉了脑袋就能长回来不成?再说了,即便是咱上了位最多也只是不搞文字狱,替他们昭雪这等没意义反倒会惹出【创建和谐家园】烦的事儿,咱才不会去做呢,别人死不死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却不能让方苞就这么死了,这家伙的脑袋咱还想留着用用。胤祚这等心思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笑了一下道:“本王倒也不是怕事之人,此间事情重大,本王却也是明白的,不过在案者未必个个都是该死之人,再者其中也不凡有大才之人,嗯,方灵皋就是一个,本王不忍心玉石俱焚,能为国留一贤才即便有所受罚,也算是当为之事。”胤祚没法子将方苞日后可能起的作用讲个明白,也只能托辞为国留贤才了。
林轩毅却不同意胤祚因小失大,摇了下头道:“王爷虽是用心良苦,怎奈此事已然定案,即便王爷位高权重怕也难为,若是因此而触怒圣上,再加上小人构陷,只怕后果会有些不堪。”
一直默默思考的邬思道长叹了口气道:“事情并非不可为,王爷若是真要有所作为受些苦却也是好的,就当千金买骨好了,一旦事成,王爷爱才之名日盛,对将来却也有些好处,只是委屈怕也得受了,几位阿哥们断不会放过这个攻击王爷的机会,玉露若是料得不差的话,圣上原本就打算借小故免了王爷的差使,让王爷进上书房行走,就借着这个机会一并作了也成,只是王爷要多熬上些时日了。”
呵呵,看样子老邬也不是很赞成咱插手这件事嘛,嘿,熬上些时日倒也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那么一会儿,老爷子的命还长着呢,咱急个啥。唔,攻击?老四这会儿忙得屁滚尿流,就怕着咱给他来点乱子,他这一头倒也不会搞出些啥大名堂来;老三也就是个打闷棍的角色,顶多在一边哟嗬几句,真儿个彻底得罪咱的事儿他是不会干的;唯一可能出手给咱来上一道的也只有老八了。胤祚嘿嘿一笑道:“熬上些时日却也无妨,具体这事儿该如何着手,却也得好生合计一下,别人没救出来,倒将自个儿搭上去就不划算了,二位先生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胤祚这话说得是轻巧,既要吃鱼,还不想惹出一身腥,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邬、林二人各自苦笑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书房内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正当其时,一丫环来报:“王爷,李光地、李大人到访,现已在门外等候,刘管家来问主子是见还是不见?”
嘿,正瞌睡呢就有人来送枕头了,爽得很!别的或许忘了,可李光地义多次为方苞求情的事儿胤祚可是记得的,枕头自个儿跑来了,不用用也太对不起人家的美意了不是吗?胤祚哈哈一笑道:“让刘管家将李大人引入内堂,本王一会儿就去。”小丫环忙应了声是,紧赶着向前院而去。
“二位先生,李榕村定是为了方灵皋的事儿来的,本王这就去会会这个‘油嘴葫芦’,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胤祚哈哈一笑,便打算往前院而去。
邬思道紧赶着叮嘱了一句:“李大人若是有求,王爷不妨就此答应下来好了,只是别答应得太痛快了,具体之事还是回头再计议为妥。”
¡¡¡¡¡°±¾ÍõÏþµÃÁË¡£¡±Ø·ìñµãÁËÏÂÍ·£¬Ð¦×ÅÏòǰԺ´óÌÃ×ßÈ¥¡£
李光地身为上书房大臣近三十年,位高而权重,为人圆滑,号称熙朝不倒翁,一向不喜欢多事,也不跟阿哥们多来往,这一回为了方灵皋也算是破了先例,多次在康熙老爷子面前为方灵皋说情,怎奈老爷子就是不松口,没了奈何的李光地不得不四下奔走。朝中几位重臣、有实权的阿哥家中李光地都去过了,除了雍郡王表示会找个机会出面上本保奏之外,其他阿哥、重臣全都是敷衍了事,关系好的还劝李光地不要多事,关系一般的,也就是吭吭叽叽、不理不睬,让一向是老好人的李光地吃尽了苦头,这会儿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紧赶着到胤祚府上求救兵的。
“哟,李大人来了,本王刚回府,有失远迎,还请李大人赎罪则个,呵呵,李大人可是稀客啊,坐,坐。”胤祚一出场便是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李光地拱着手道:“王爷,您刚完了差使,下官原不该在此时来打搅王爷休息,只是此事,唉,下官也是没了法子,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求王爷的。”
厄,这老爷子咋就这么直截了当,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嘿,这世上爱才之人倒也不止咱一个嘛。对于老李同志的来意,胤祚自然是清楚的,可面上却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李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李大人乃我朝元老,圣上一向是恩宠有加,谁敢跟您过不去了?”
“唉,让王爷见笑了,倒不是下官本人的事儿,这事情是这样的,下官有个学生年轻不知事,卷入了 《南山集》 一案,这人胸中有真才实学,下官不忍心看着这么位栋梁之材就这么毁了,下官想请王爷出面保上一保,也好为朝廷保留个有用之才,下官自知孟浪,还请王爷见谅则个。”李光地满脸忧郁之色地说道。
呵呵,看样子老李同志是真儿个急了,想来这段时间奔走得挺苦的,嘿,有意思。胤祚沉吟了一下道:“李大人莫急,这人究竟是哪位,可否先说来与本王知晓?”
“啊,下官冒昧了,这人姓方,名苞,字灵皋,桐城人士,实乃‘江南第一才子’,王爷想必也听过此人的文名罢。”李光地一听胤祚似乎有意帮忙,赶紧解释道。
想必?嘿,老方还没出名咱就知道了,可惜这家伙孤傲得很,咱拉他不动,嘿,老李同志既然如此器重方灵皋,想必彼此交往不浅,难保方灵皋没跟他谈起过咱的延揽之事,这事儿虽是很久前的事了,可却也难说得很。胤祚心思一转,笑着说道:“哦,原来是他,本王倒是知晓,也曾拜读过他的文章,确实是大才,唉,可惜了!”
胤祚这话一出,李光地以为胤祚不想帮忙,顿时有些急了,紧赶着道:“王爷,方灵皋虽是涉案,然全是交友不慎之故,若是就此……唉,实乃朝堂之一大损失啊。”
“唔,李大人之言有理,本王断不能坐看朝廷痛失英才,这事儿本王自当面圣,为方灵皋解说一、二,不过此事重大,容本王细细琢磨再定如何?”胤祚一脸子坚毅地说了一通,到了最后竟然只是个再议,这话听起来跟其他阿哥的回话也没什么区别,雍郡王倒是答应上本,可十几天过去了也没个消息,其他阿哥、重臣就更别提了,李光地心中虽是着急可也没法子,只好苦笑着说道:“如此就多谢王爷了,王爷事忙,下官不多打搅,就此告辞了。”
嘿,这老货误以为咱也是在玩托辞,心中只怕是有气了。胤祚一眼就看出了李光地的心思,心中暗自好笑,不过也不想多作解释,只是笑着说道:“迟则两日,快则一日,本王定会进宫面圣,李大人尽管放宽心便是。”胤祚既没有问案情,也没有说如何搭救,只是这么淡淡的说法,听起来也还是托辞,老李同志也无奈得很,只能忧郁地告辞而去。
胤祚想要救人固然是存了不少的私心,也算过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明白救的人之后好处是少不了的,可要是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那就不划算了,不过能不能按胤祚的心愿来办却不是胤祚能说得算的,至少那帮子兄弟就不答应,这一头胤祚忙着策划救人,那一头已然有人给他挖下了一个坑,就等着胤祚往下跳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清一代的阿哥们一旦成年就能开府建牙,个个手中都有着不小的势力,总的来说阿哥们手中的实力可以分成几个部分:圣眷、奴才、蚁附的大臣、名望。圣眷固然是最重要的,但门下奴才的多寡、地位高低都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胤祚门下的奴才在所有的阿哥中算是少的,位居高位的则更是不多,到目前为止,能在朝中立足的仅有新任兵部侍郎刘双成、新任工部侍郎程天鸣、翰林院侍讲钱明毓等寥寥数人,别说比不上老八,比之其他阿哥也有所不如,可就这么寥寥数人却让胤祚陷入了一场【创建和谐家园】烦之中。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十三日,胤祚上本 《为国留贤才疏》 ,为涉及 《南山集》 案之方苞求情,康熙老爷子不置可否,并没有对此疏进行朱批,只是留中不发。五月十四日,因参劾 《南山集》 案而升任左都御史的赵申乔再次上本弹劾工部侍郎程天鸣、翰林院侍讲钱明毓与戴名世、方苞等人过从甚密,涉案极深。康熙老爷子明诏缉拿,抄家之后,在二人家中书房内均发现有 《南山集》 全本,二人皆被下狱,身为二人主子的胤祚被老爷子下诏训斥一番,明令在家闭门思过。
诬陷!这是彻头彻尾的诬陷!胤祚心中自然明白赵申乔此举的背后定然有阿哥们在背后指使。不错,程天鸣、钱明毓二人均是江南才子,原本就跟方苞等人相熟,也曾有过交往,但并未到过从甚密的地步,更不可能在 《南山集》 案发之后还私藏此书,别说胤祚已然交待过不得参与到此案中去,就算胤祚没有交代,这二人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在书房内放着【创建和谐家园】,这其中的蹊跷不言自明。
追究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并不是当务之急,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胤祚该如何从这个烂泥沼里脱身——胤祚的门下原本就不多,个个都算是人才,哪一个胤祚都舍不得抛弃,既要保住自身,又不想壮士断腕,其中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该如何处理此事着实令胤祚头疼万分,不得不召集两大谋士议事。
赵申乔,字松伍,又字慎旃,江苏武进人。生于清世祖顺治元年,康熙九年进士,授商丘知县。以治行取入京,授刑部主事,累擢浙江布政使,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入京为左副都御史,素来有廉洁之清名。赵申乔在朝中时日不长,官位不显,胤祚与其素无来往,更谈不上彼此间有何过节,现如今平白无故地被赵申乔给整了一下,胤祚心中的愤怒就可想而知了。明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胤祚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恨恨地咬着牙痛骂了一声道:“这个该死的赵申乔,落到本王手中定叫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面对如此被动的局面,邬、林二人也有些意想不到,原本二人谋划好了的后续手段此刻已全然用不上了,不得不从头再来。沉思了良久之后,林轩毅先开了口道:“王爷,此事必然是一个局,若是一个不小心,牵涉到的只怕还不止是程、钱二人,三木之下若是二人一个抗不住,只怕王爷门下还得有多人卷入其中,这个局是冲着王爷来的,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让人盯住刑部大牢,不能让那起子混帐落井下石,否则形势危矣。”
“这是自然的事,本王已然让‘鸿鹄’去盯着了,不过只怕用处不大,刑部向来是老八的地盘,本王若是能行动自由倒也不怕,现如今本王坐困王府,连大门都不好明着出,这事儿光靠‘鸿鹄’只怕顶不住。”胤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自打到这个朝代,胤祚还从来没落到如此的窘境,心情郁闷之致。
“王爷不行,不是还有十四爷吗?此事不妨让十四爷去出面。”林轩毅笑着说道。
老十四?这家伙到如今连个面都没露,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再说老十四管的是兵部,插手此案名不正言不顺,老爷子只怕未必会将这等大案子交给老十四去瞎搞。胤祚想了想道:“这事儿老十四出面未必能成,若是老三出面倒有些可能,只可惜本王如今行动不便,否则……,唉。”
“王爷这话就对了,三爷管着礼部,出面整这个案子倒也合适,若是让三爷、十四爷同时上表,圣上也没有不依的道理,至于该如何让三爷、十四爷出面却也不算难事,王爷何不如此……”林轩毅笑着回答道。
邬思道拈了拈长须接口道:“不错,历河兄此言有理,这些明面上的事,由三爷、十四爷出面原也无不可,至于私底下的事儿还得着落在赵申乔的身上,釜底抽薪原也是正理,李大人处,王爷也不妨下点功夫。”
唔,这话有理,先搞倒赵申乔,老三、老十四出面也就容易了许多,若是再让李光地联络些大臣上上奏本,这事儿或许能成。赵申乔的背后的主使会是谁呢?老三是不可能的,这老小子没那个手段,也想不出如此的狠招来;老十四有那股子狠劲,不过老十四刚回京,即便要做手脚也来不及,再者整倒了自己,对老十四来说虽有好处,可并不算大,老十四的嫌疑应该也能排除;老四、老八这两货都有那个手段和实力,这件事儿必定是他俩人中的一个所为,甚或是联手所为也是有可能的。胤祚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猛地抬起了头来,沉着嗓音道:“本王定不能叫那帮贼子欺负了去,这事儿就按二位先生的意思去办,清松,你到老十四府上去一趟,就说本王请他过府议事。另外,通知孙承福、一号都到府中议事。”守候在书房门外的清松应了声是,急步向府门外而去。
老十四来得很快,没多长时间便已到了胤祚的府中,一见到胤祚也没多客气,面带怒容地道:“六哥,这事儿是冲着您来的,那帮子混账奴才着实可恶,六哥,您说吧,该怎么办,小弟遵命便是了。”
呵呵,这小子答应得好快啊,有点意思。胤祚心中虽有些疑虑,不过脸上却是笑得很是可亲地道:“好,这才是本王的十四弟,有十四弟这话哥哥就放心多了。六哥倒也不是怕事之人,别人骑到了头上,六哥想不还手只怕也是不能了。”
“六哥,您尽管吩咐,小弟没有不遵的理。”老十四紧赶着说道。
胤祚点了点头道:“刑部是个啥勾当原也不用哥哥多说,三木之下岂有完人,小儿辈胡乱攀咬哪能有个准的,这一点哥哥审了不少案,心中还是清楚的,若是没有个人盯着,哥哥心里头有些子放心不下,十四弟若是肯出面,哥哥也就能得个心安了。”
“六哥放心,这事儿小弟原就想到了,早已准备好了本章。”老十四点了下头,从袖子中取出一份折子,递给了胤祚。
折子不长,大体上是为胤祚抱不平,认为此案疑点甚多,自请出面要求主持审案,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东西,胤祚一眼扫过去便已了然于心。对于老十四的能耐胤祚心中是有数的,这小子打仗在行,文的上头却有限得很,能想到出面主持审案完全有些出乎胤祚的意料之外,再联想起头前那桩科场弊案,胤祚心中不免打了个突,不过这会儿也不是深究根本的时候,再说明面上的东西原本就是虚的,关键还是要看“鸿鹄”、“暗箭”的私下行动,胤祚也不愿在这上头多想,便笑着说道:“十四弟有心了,多谢的话哥哥也就不说了,这事儿重大,光是十四弟一人出面只怕不够,依哥哥看来若是加上三哥倒也能让皇阿玛恩准。”
老十四愣了一下才回道:“六哥,老三是个啥德性,您也是知道的,若是没个好处,他哪肯出手,不打闷棍都算是好的了。”
呵呵,这小子看得挺准的嘛。胤祚笑了一下道:“十四弟无须多虑,三哥的事儿就交给哥哥去办好了,明儿一早,三哥定然会上表的,十四弟不妨紧随其后。”
胤祚既然这么说了,老十四也就没再多问,点了下头道:“好,小弟这就回去准备一、二,多发动些人手,也好壮壮声势。”
靠!壮声势?找死还差不多,这事儿老爷子正火头上了,越多人扯这事儿老爷子就越烦心,没地自找麻烦。胤祚一听老十四之言登时吓了一跳,面色一沉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老十四尽管独自上本即可,否则皇阿玛一怒之下,连你也得吃挂落。”
老十四点了下头道:“成,就依六哥所言,明儿一早小弟就进宫递牌子,小弟先告辞了。”
“好,六哥就不送了,十四弟走好。”胤祚看着老十四大步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猎狐行动(一)
时间对于胤祚来说是极为宝贵的,无论这个案子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以那帮阿哥们的手段和能耐,只怕杀人灭口都是免不了的事儿,从程、钱二人被缉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还真是件难说的事情,对此胤祚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即便是对老十四胤祚心中也是疑窦重重,送走了老十四之后,胤祚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搞清楚老十四究竟可不可靠,可也没法子,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王爷过虑了,十四爷并非不想自立,只不过此时还不是时机罢了,以十四爷现如今的实力也只能托庇于王爷,一旦王爷出了事,阿哥们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必然有十四爷,真到了那时,十四爷压根儿支撑不了多久,这一点想来十四爷是看得很透彻的。”听完了胤祚所介绍的情况之后,林轩毅笑着宽慰道。
林轩毅所说的道理胤祚自然早就想过了,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不过对于老十四转变之快心中依旧是很有些子奇怪——毕竟老十四是胤祚看着长大的,他有多少本事胤祚心中还是有底的,能做出科场弊案已经让胤祚有些子刮目相看的感觉了,现如今又从要自己帮着他夺位转变成帮着自个儿夺位,这个变化太突然了些,根本解释不通。听完了林轩毅的话,胤祚并没有释然,不过却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挥了一下手,将这个烦人的问题抛到了脑后,看着早已赶到书房中的孙承福与一号道:“现如今情况如何?”
孙承福是“鸿鹄”的负责人,管的就是情报收集与分析,一见胤祚发问立刻站了出来道:“王爷,现已查明奉旨查抄程家的是太监李隆,率队的是大内二等侍卫莫阿,正蓝旗,八爷门下奴才,抄出【创建和谐家园】的善扑营士兵名叫达赫,也是正蓝旗出身;奉旨查抄钱家的是太监高武阳,率队的是大内三等侍卫年成,汉军旗人,四爷门下,抄出【创建和谐家园】的善扑营士兵名叫高凌霄,汉军旗人;除太监李隆、高武阳之外,其余诸人已然在监视之中,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迹象。四爷、八爷都已在府中召集人手议事,但并不清楚所议何事,‘峻岭’、‘粘罕处’也暂时没有大规模出动的迹象。”
奶奶的,这回倒好了,一边一个,老四、老八的门下都参与了此事,说是没联手只怕不可能,别看这两老小子正斗得欢快,对付起咱来还【创建和谐家园】的不含糊。胤祚皱着眉头又看向了一号。
“王爷,二号传来消息,两个小太监举止正常,并未发现他们与阿哥们勾结的迹象,据二号所言,此二人都是刚从长【创建和谐家园】升上来的,调到上书房的时间不长。”一号沉着声道。
长【创建和谐家园】?那不正是额娘的宫殿吗?嗯,都是刚调上来的,嘿,还真是巧了,一来就有活计可干,还偏生整的就是咱。后宫不许干政,这是祖训,再说额娘也没有整自己的理儿,此事恐怕还真是巧合了。胤祚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问道:“‘暗箭’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王爷话,所有人都已经接到命令,随时可以出动。”一号很是肯定地说道。
“好,二位先生想必都已经交待过任务,本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们俩相互配合,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给本王活捉了回来,去吧。”胤祚挥了下手道。孙承福与一号各自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书房,径自忙碌去了。
五月的天黑得晚,都已是酉时一刻了,天还是亮堂的很,圆月虽已升起,可却还仅仅只是淡淡的白色,浑然不显,天热得很,即便只是穿一身单衣也能闷出一身的汗来,尽管如此,坐在大轿子中的诚亲王胤祉却丝毫也不在乎,他的心中正得意着呢——今儿个胤祚被老爷子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又被禁足在家中,紧巴巴地派了人拿了请柬来请自个儿过府喝酒,除了向自个儿求援还能有啥事情?老六有钱,不趁此机会好生敲一把更待何时。一想起胤祚手中的钱财,胤祉的眼中便露出了贪婪的光来。
“王爷,毅亲王府到了。”戈什哈的禀报声打断了胤祉的遐想,胤祉整了整衣裳,假咳了一声道:“落轿。”待得轿子一斜,一个长随掀起了轿帘,胤祉潇洒地一哈腰出了轿子,手一抖,刷地将折扇抖了开来,笑呵呵地看着紧赶着迎上前来的王府管家刘全道:“老刘头,这么大热的天还赶着来迎接本王,生受你了,打赏五十两银子,给你买酒喝去!”胤祉心情爽得很,出手自然是大方得很。